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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修女特蕾莎以及她所经营的仁爱之家的争议?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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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若干年前的问题跑到了我的时间线上,看了高赞答案,又想说点什么,那我就回答一下吧。

我觉得仁爱之家以及其下的众多收容所,目前的管理没什么问题。高赞提出,她到某个所实习,然后被震惊到了,因为那里的卫生条件和看护水平都极其恶劣,满地泥泞,200多个老人共用8把锈迹斑斑的刮刀——

我想说,这是最好的管理方式。

这个问题实际上和往赈灾的粥里扔沙子、廉租房不能配厕所是同一个问题。我们惯性思维认为:廉租房怎么能不配厕所、赈灾粥里怎么能故意撒沙子、仁爱之家怎么能条件这么脏乱,对于那些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我们为什么还要欺负他们;但是实际上,我们不是欺负,而是在帮他们——这种劣质是这些慈善能到达目标对象手中的必要保证。

在年岁大饥的时候,一般老百姓家里可能也没有余粮了,仅仅能吃饱而已;如果和大人给灾民提供了精米厚粥,比老百姓自己家里吃的还好,那么更多的老百姓会加入排队领粥的队伍,灾民想吃饱就更困难了。

这个道理想必老生常谈,所以我就不展开了。

那么所以,一家免费的、慈善的机构,在最理想状态下应该提供怎样的商品或服务?

由上文可知,一定是“以本地及周边居民的生活水平而言,即使免费也不会购买的商品或服务”;次一等的是“以本地及周边居民的生活水平而言,即使免费也没有条件购买,或没有购买意义的商品或服务”。这种条件,势必要求商品或服务差到一定的境界,以至于甚至是有危险的、痛苦的、违背人性的。否则,如果只是一般的差,仍然会有大量的平民冒充灾民领取救济。

如果一个慈善疗养院,内部条件却弄得像北戴河一样,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每日五餐自助,有水果有肉有海鲜,医生随叫随到、护士人美波大,我敢保证一个穷人都住不进来。因为当地的政企名流和老干部们就会把名额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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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

我来说点离经叛道的话——做慈善是有常人往往不愿接受的戒律的——它的的确确只能是痛苦的延续,而不能是痛苦的解除。

德兰修女的救助所是个很鲜活的例子——医疗所如果装上空调,提供三餐温饱,使用超出周围医院水准的(在攻击者眼里只是“最低安全水准的”)医疗措施,结果会是什么样?

结果会是强而有力者总是排在队伍前面。他们会装作穷人,占满全部床位以节约自己的电费,把领取的口粮、药物拿去转卖。会威胁甚至伤害企图揭穿他们的人,甚至本身可能就是“德兰修女企图降低救济标准”这类谣言的编造者。

这才是人性的真相。

只有这救济的水平毫无侵占和转卖的价值,才能真正的让穷人安稳的享有。

这是个什么水平?如果是物资,就是“在可以经济运输抵达的所有市场内,这些物资都属于滞销商品”的水平;如果是服务,那么就是“在辐射范围内,低于任何其他收费服务的水平”的水平。在印度,这不多不少,正是德兰修女所提供的水平。以她的救济规模,如果她超出这个水平,会逼死大量的低端商业——她提供的可是免费的。救不见得救到谁,首先还创造大批失业者。

这一点恐怕是出乎一般人意料的——系统化的、规模化的救济、慈善,往往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

第二,人不可以借助救济提高生活水准,无论这种“提高”多么微不足道。因为哪怕只要一点点的提高,都会削减人的主观努力的动力。因此救济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入门门槛和相应代价的机会开放——譬如以工代赈或者有入学门槛的减免学费的教育;一种是仅仅提供最低等级维生支持。这种最低等级的维生支持,将必须做到从任何意义上都不能称其为一种享受,甚至要故意做到营养均衡足够但很难吃。

否则,“救济”可能成为穷人彻底堕落的地狱之门。

那种符合一般人拍脑袋想象的整洁优雅、精美可口的“美好”的救济,往往给被救济地区带来的是肉体的补助和灵魂的进一步伤害。不但不会真的改善贫困(往往还因为单位成本太高而格外昙花一现),而且反会以超乎常人想象的力度窒息掉人最基本的进取心。人性就是如此令人悲哀,但这就是真实的人性。若是明知如此还刻意如此,则救济者的动机到底是为了自己的锦旗还是真为了改变穷苦人的命运,你们可以自己算算账。——他援助完了,他所援助的穷人们在精神上更糟糕,但这位援助者却载誉而归,这是用什么换了什么?(这说的是对结构性贫穷问题,对意外天灾的援助不在这个类别里。)

第二种问题,就是援助者似乎被期待与受救助者“同甘共苦”。这种期待的立场有何合理性?虚伪不虚伪?仔细再想想,虚伪不虚伪?万事怕算帐——做这种要求的旁观者,从哪个角度而言提高了被救助者的福利?他们抬高了救助者需要付出的代价去满足自己的道德审美喜好,浑然不顾有多少潜在救助者因为畏惧他们的攻击而却步,更显然是没在乎有多少人因此失去了可能得到的救助了。这样的人,如果是无意的,看到这里也该自我忏悔为什么自己竟然无意中滑落至此。如果是有意的,且看到这里仍然认为自己完美高尚,那么这份表面高尚本质阴狠的心思,劝看得出来人及早躲避。

愿意救助他人的人,理当获得可能的最好的对待。他们多活一天,多平安一点,对亿万生民都是直接的切身利益。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医疗措施是过于奢华的。饮食住宿,除非有纵欲伤身之嫌,也没有任何可以谈的上过于奢华的。这才是最符合穷苦人利益的安排——尽管这完全不符合一些卑鄙者的审美倾向。

这些人自己是肯定不会去做这些“蠢事”的。他们只会通过攻击慈善者还不够慈善、对贫苦人还不够“好”,不肯与贫苦人“同甘共苦”来彰显自己的姿态。

毫无意义,而且令人恶心的姿态。

他们连什么也不做但沉默不语的人都不如。其实,这种对有所作为者的挑剔攻击,本身只是为了遮掩自身的工具——“看,我是真小人,我好过‘伪君子’。”

呸!

——————

我再来补个更离经叛道的——实际上慈善事业的捐助者无权干预善款使用。

我发现很多人——尤其是中国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假如我捐了款,那么我应该有权干预善款使用。我可以对这钱应该怎么用、用在谁身上、用多少、用多快,有理所当然的评论权。

其实你没有。对在做事的慈善机构来说,如果你是这个想法,你的钱是要不起的——对小额捐赠者很容易理解,接受了五十块捐赠,迎来一位大爷。以这位大爷的巨婴程度,这五十块你是不可能花得ta满意的。ta事后多半会痛心疾首四处点火,尽全力打击你这辜负了ta一片好心的“伪善者”。这钱真不如不要。

对那些捐了万亿的大捐赠者呢?真有骨气的慈善机构在这个问题上也同样不该有丝毫的迎合。你捐的多,很好,谢谢。但你没有因此获得指挥我们做事方法的当然权利。如果你不接受,请你一开始就不要捐。这种事业完全不是为了迎合捐款者的需求,甚至也不是为了迎合接受慈善者的需求,而仅仅是为了行事者自己的某种追求。

再加一条离经叛道的——

对于特蕾莎这样的慈善事业,这个帐毫无意义。

这有两方面原因:

第一,凭证其实是无意义的,是可以用成本做出来的。

这笔钱拿去请当地人修路了。是要给你一堆领工资的回单作为凭证吗?还是要领钱的人都拿着钱拍张照作为证据?真要贪污的人,你以为这样就拦住他们了吗?本来就是领钱的人,想要贪污的人以不给钱为交换,要他们签一个更大金额的凭证有什么困难?你以为慈善事业涉及到的物资采购都可以拿到采购凭证?那说明你对基本实践完全无知。强推这个政策,对监督善款近乎没有意义,反而有利于假慈善机构——因为你会无意中抹去大量本来就在成本线上下挣扎的真慈善机构,他们没钱请这个会计,没钱买那台拍凭证的相机,也没处去买发票。你真正做到的,是替那些更擅长做这些的机构“扫除竞争对手”。你在奖励造假者,难倒第一线的行动者

第二,也许常人难以相信,要做一点慈善事业,在一些最需要慈善帮助的混乱地区意味着什么。那些部落军阀们直接走进帐篷找你要保护费,这保护费能记在哪个科目下?你以为只有一方找你要?对不起,敌对双方都找你要。你不给,不是你做不做得下去的问题,是你人走不走得了的问题。你要记在哪一科目下?那些亲手造成苦难的人,甚至将自己爪牙下的人视为与慈善机构讨价还价的筹码。你要救他?给我一百美元我让你救一个。前提是你还要识相,不然老子明天还要涨价。这些费用,记在哪个名下?你以为这些军阀们拿了这些钱,只是去买可口可乐吗?当然是买枪买毒品去了。那你还要不要救这些病患老百姓呢?

你一定要有账才行,你就去捐那些有账的就是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个人自由和权利。但不要以为这样一定就更正义。

很多时候,在第一线为正义行动的人,都只能靠相信、只能靠回顾自己的初心来依稀相信自己是正义的。那些第一线的慈善负责人哪天不在做噩梦自己为军阀们交的买路钱被拿去买了枪杀了人?这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我做的到底是好事,还是其实在拿人的命换我的慈善?

那怎么办?不管了吗?

正义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仅靠所谓的账目核算,把慈善行为简单的看成一种投资回报活动,把社会性收益也折算成回报入账,以为账面有盈利,慈善就做得不错,这样的思路其实是根本没有触及CARITAS核心本质的精妙的逃避行为。看似有道理,其实根本行不通。——一条人命多少钱?你用什么口径统计成本?那些入不了账的成本和支出你怎么解决?你的社会效益统计期打算算多少年?一个少年的教育值多少钱?一个部落的文化折多少?

如此靠不住的会计准则指导之下,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我就有什么样的计算方法得出你想要的数字。

这只是我要从善款里拿出多少成本来付给会计师的问题而已,改变不了事实分毫。

所以作为捐款人,至少我从不纠结慈善机构的账目。你想要把这钱都拿回去买劳斯莱斯,我并不打算用给你添麻烦的办法去阻止。因为我知道那只会导致你把本来买劳斯莱斯剩下的钱里再拿一笔来请人去做账。我这样去要求,于真正的事情并无帮助。我只会从一开始考虑你是在基于什么样的想法要去做你这件事,我只会考虑在你身上赌你是真心的靠不靠谱。赌了,就完全信任。赌输了,愿赌服输。你真有对不起良知处,那些被贪污的钱是不足以补偿你在你自己和后代身上造成的恶劣传统的。那些房子车子享受,最终只会变成毒瘾,吸这毒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子女们。那些被贪污的钱其实都变成地狱的办公经费了——又有何妨?

第三,存在着更好的捐赠做法,可以免除审计的必要,那就是买现货,不买期货

相信我一点出来,你们就应该懂了。

一个人说我有一个好主意,如果做成了会很多人得好处,大家快来资助我,帮我做成它。这是一种“慈善期货”,你如果觉得有诚信风险,你就不捐。

一个人说我有一个想法,我已经用自己的钱和努力做了,眼下已经有了如此这般的结果,现在我需要帮助。这是一种“慈善现货”,你可以自由的为这个现货估值,然后自由决定捐赠。

捐你看得见的部分、捐你自己享受到了的部分、捐自己心算的成本的若干分之一。

这就叫做“买现货原则”。

我是为你已做的结果买单,而不是为你的美好规划投资。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的话,只买慈善现货可以保证你的善款得到了善用。

该做的事你已经做了,结果已经出了,你已经把成本支付过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有资格拿到我给你的这份资助完全自由的使用,哪怕去买豪车、吃石斑、买私人飞机、去给网红妹妹打赏,你也是自由的,你也完全有资格。

因为这只是你本来就有的钱。你若不做这事,你拿那份钱去声色犬马,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我要你的账目干什么?你养大的孤儿在此,你种下的树林在此,我捐这点钱给你,我要你的账目干嘛?

丛飞之死,与其说是他所资助的孤儿们之耻,不如说是这整个任他破产潦倒的社会之耻!孤儿们没回报他,我们在干什么?在等孤儿回报他?他抚养的是谁家的孤儿、不是他私有的孤儿,而是这个社会的孤儿。整个社会都应该感谢他令这个社会共同的后代能有所养。

我们在等什么?在等他的账吗?在等他写好透明公开的会计准则吗?

你需要担心有人从此开始制造“假的慈善成果”并卖惨妄图欺骗大众。因为长远看这事没有持续性的——当然会出现这样的骗局,被踢爆之后大众自然不会简单的因为你卖惨就踊跃给你回报。

因为事实上,“买现货”的法则也就是一般经济法则。——制造商们也是主动垫资制造产品推向市场,然后忐忑不安的等待市场反应。

我们对于买现货的经验丰富得要命。一旦对慈善事业一视同仁,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听是慈善计划就向许愿池投币。那么以我们“购买现货”的无比丰富的经验,虽然不见得能完全杜绝被骗,但能骗我们几回呢?

我们需要担心这些人反而因此有大于投入的盈余吗?

何止不必,难道我们不希望这些主动为社会的公共福利承担风险并且做出可已经得起检验的人赢得利润吗?

还有什么人比这样的人更配得丰厚的利润?还有什么人能比这样的人更会将利润投入到大众最需要的、一般唯利是图的资本们不愿冒险的领域中去?

让这些人在经济上获得成功,难道不该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美好的样子吗?

换一个方向思考,事实上我们欠了慈善投入者的债,只是他自己承担了,宽免了我们。我们在事后偿还他,不过是尽力还债罢了。通过归还这债务,我们成了慈善者中的一员,站在这新成员的立场上,我们亦与ta一同宽免了世人无意间欠下的我们的债。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要理解德兰修女的心态,需要理解基督教慈善的伦理。

在基督教的慈善伦理上,是因为受者的接受,成全了施者对上帝的义务,所以是受者自我牺牲,成全了施者的功德。(在佛教的伦理上,其实也是异曲同工,是受者成全了施者的修行或“福报”——例如受供养的佛法僧成全了施主)。

施比受有福。

因此,接受这一行为本身就已经偿还了行事者全部物质与精神的付出,且还有余。受者不但不欠恩情,反而于施者有成全之恩——有容忍行事不周全之恩,有接纳因接受这行为而带来的一切不便乃至恶劣后果之恩。

其实受者才是菩萨。是受者在给施者加祝福。

没有这个觉悟,慈善根本做不久。你如果做不到在做慈善时视受者为真正的最大贡献者,你根本做不久。更确切一点说,是这个伦理的完全认知,才使得你的行为成其为CARITAS: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为了缓解我自己同情心所诱发的痛苦而自私的利用了接受者的困境。或者说,我只是在利用他人谋求我自己在神面前的恩典。我没有足够的智慧能保证我为此作出的行为一定能补偿满足了我这私欲的资助者/受害人,甚至可以说,我深知我所提供的这些所谓的物质帮助,相对于给受害人造成的一切未来后果而言,微不足道。也许我前脚送他粮食,后脚就为他召来了强盗,我有什么把握这些自以为是的行为一定会为受者带来益处呢?我不是上帝,其实我永远也没有把握。我只能相信上帝既然明示这是有福的,上帝会成全和额外回报这些受害人。

我没有善,我只是在利用人尽义,利用人谋自己的福。因此,受者对我没有感激也是应该的,受者甚而看穿了我的本意而对我辱骂,只要他最终仍然对我捐献了他的接受,仍然是于我有恩。仍然值得感谢。”

——这才是成熟的CARITAS心态,一种常人难以接受,但却能真正支撑慈善者的心态。

只要稍稍偏离,你就将无法忍受、半途而废,并且在离开这个事业的时候对人类充满憎恶。

一个爱人的人,必须不但不能认为自己在付出,而且必须要真心实意的将对方的接受本身作为足够有余的回报。这是唯一能令长久的爱不发展为彻底的失望,进而发展成彻骨的被辜负、被背叛、被抛弃的憎恨的心理构建。

要么你不要去爱,要么理解这个信条并真正的持守。贪图爱的义人感,又拒绝完成这个构建,你的爱只会发育成仇恨和抛弃的充分理由。

爱人的人之所以能震动人心,在于ta们一开始就要能看透这一点,挣扎着要去接受这样残酷的预设,以便能真正的让自己想要爱到的对方真的得到一点爱——一点不会发展为毒瘾和仇恨的真正的爱。

你的付出不值什么,他人的接受才是珍贵的。是受者在布施施者。施比受有福。

没领悟到这一步。你的“慈善”只会是一场围绕着虚荣、欺骗和辜负的悲剧。因为它本来就是。为什么人间以爱为名的事多有发展成相恨相杀的,究其根本,就是因为缺了这一点。如果你的爱的结果是你觉得很多人欠了你的恩情而不是你欠了很多人感激,你就谈不上在爱。

至少,谈不上CARITAS。

CARITAS PATIENS 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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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多,做事的人少。

不洗碗的就不会打破碗。

西方媒体啥时候能把叙利亚的事儿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报导出来,在谈什么社会责任和职业操守吧。

假如她真的名不副实,且指控她的罪名全部成立,那么最好再曝光她的罪证的同时

【赶紧有人或组织去接手仁爱之家现在的工作,并且做的更好】


刚才看一个回复,人家答主最起码实实在在的做过慈善,结果面对无理的讥嘲,人家答主不过问了一句,你做过慈善么

结果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我评价冰箱制冷优劣,我还需要会制冷么?】

…………

不需要,只要这些人一张嘴,就足够制冷了。

只是希望冰箱被淘汰后,这些人别又把嘴闭上没了动静。


二更

很多答主下面的留言,真是……

特蕾莎是个怎么样的人,仁爱之家是个怎么样的机构,留给当地人评价吧,我就是希望有一个取代者出现。别总是一帮骂闲街的。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种精神面貌


user avatar   w6m54n-44 网友的相关建议: 
      

首先这是我的卡片算是证明吧。就这么一个小纸片,在kalighat门口拍的。抱歉我涂抹的有点多因为我感觉我说的有点太多了。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谁。

在missionary of charity的老人院和精神障碍院和Kalighat做过义工。为了申报医学院所以打算弄点医护相关工作经验。我当时就想,既然要做义工我为什么不去一个名气超大的这样简历好看点所以就去了。

看其他人的回答基本都是各种侧面信息,姑且分享一些我亲自经历的第一手信息吧。

另外原则上一个志愿者其实只能去一个分院做义工,但是我去了三个,另外去参观了妇女院。因为除了Kalighat进出需要等级外其它分院都是不管的,所以我登记了kalighat然后也去了别的院试试。另外每个院都有很长的艺术化名字,我看不懂也记不住,只记住了KALIGHAT,所以用其实际用途代称了。

一开始去的是老人院。第一个吓到我的事情就是有个老人需要刮胡子。然后我就去问资深义工要刮胡刀,然后那个义工给了我一个生锈肮脏上面还残留着一堆毛发的刮胡刀。我就问他我没告诉你是哪个老人你怎么知道给我哪个刮胡刀的?然后他就指了指一个柜子里面的小碗。然后我就在那个小碗里看见了八把刮胡刀。因为印象太过深刻所以我一直记得当时数的那个数字。214个老人,八把刮胡刀。而且全都肮脏生锈。然后我就问他共享刮胡刀真的没关系吗?他耸了耸肩说就是这样。然后我坚持要新的刮胡刀,他就说可以去医务室要。我就去医务室问了好几分钟管理人最后给了我一把新的。然后我就去给老人刮胡子,然后因为我是第一次用刮胡刀,虽然很小心了但是还是不小心把老人嘴角刮出血了。我当时就很慌问工作人员怎么办,消炎棉球和创口贴在哪里。然后工作人员和我说没必要,用你身上穿的围裙当布料按压止血就行了。我当时的心情难以言表。。。。身上那个围裙甚至不是医护专用围裙而是我穿着打扫厕所和洗衣服穿过的。。。。。我从没见过这么草率的医疗机构。但是当时因为心里很慌再加上确实没找到创口贴所以我还是照做了。只能说幸好我用了新的刮胡刀,但是这肯定不是老人第一次在这里刮胡子了。也肯定不是这里的老人第一次被刮胡刀刮出血。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去的第二天做工到一半一个修女就找我谈话。她问我为什么早上弥撒的时候别人跪着祈祷我依然坐着,我就回答因为不是基督徒。然后她就问那你为什么领了圣餐,不是基督徒不应该吃基督的肉。我当时就是别人领了所以我也就吃了,不知道。所以我就赶紧抱歉。然后修女问我你什么信仰,我回答agnostic。然后她不知道agnostic是什么,然后我就说I suspend my belief for now. 然后她很震惊,问我难道你什么都不信?然后和另外两个基督徒资深志愿者和我聊了半小时,有个志愿者说话很难听说我没有信仰很悲哀,很痛苦,我不认识基督所以我的生命没有意义,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我死后灵魂就直接消亡不能去天堂,我盲目得无法看到主的计划和耶稣为我们的牺牲,总之就是希望我入教。我也不想和她们搞坏关系所以全程点头尴笑,只是在她说我没有信仰的时候我反驳没有宗教信仰不等于没有信仰,路过的奥地利小哥志愿者听到这句话还声援了我几句,不过我觉得在信仰问题上和人辩论毫无意义她后来问我明白了吗我就说我明白了。当然问我是否决定入教我还是不入。后来他们聊了半天发饭时间到看我油盐不进就算了。不过她向我保证我在多做几天义工之后肯定会被感动感受到主的慈爱入教的,不过预言并没有成功。

不打算成为基督徒的要是打算去的话要注意一下。其实修女倒是不会很逼迫你信教,或者说方式和言谈很柔和,主要是以爱之类正能量的内容。倒是其他志愿者,相当多的其它志愿者都是相当虔诚的信徒,甚至很多可以用狂热来形容,对无信者有歧视和偏见甚至有些可以说有攻击性。不信者如果像我一样公开信仰的话在那里长待有时候感觉人际环境会有些不舒服。有些人的世界观和我的非常不一样,感受这种文化区别也很有意思。毕竟中国和我现在在的加拿大都是宗教势力薄弱,大家都不把宗教信仰很当回事的地区。有一次坐公交车聊天的时候有个同行的问我,你连神都不信,你怎么可能爱其他人呢?我当时都差点噎到了,我实在看不出为什么信神是爱人的前提,但是我在那里发现很多人真的把宗教信仰看的非常非常非常严重。也算是体验了不同的文化了吧。

接下来说说具体的情况。

所有患者都是没有差别的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病历表或者标签告诉任何人哪个患者究竟有什么健康问题,除了那些很明显的肢体残疾。另外也没有固定的床号,病人今天这个床明天另一个床也很正常。老人的活动主要是坐着发呆,因为志愿者基本全都不会本地语言,老人也基本全都不会英语所以也没办法交流。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语言应该想通的老人之间也基本没有交流,没有别人的时候他们都自己发自己的呆,基本上听到老人正常说话的时候就是餐前祷告,其他时候他们也知道我们听不懂所以和我们说话也都是比划带吼叫为主。

患者的精神状态基本很差,大部分人很呆滞,很多人明显有精神问题,但是没有有攻击性的那种。不过有些人会大声吼叫,还有些患者一动不动盯着一个地方看一天。

另外我后来网上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同样来自多伦多的人写的博客。他提到他看到有志愿者在洗沾有老人粪便的衣服后感染了,所以走的时候他就捐了1000美元希望让将死院有个洗衣机而不是全靠手洗。然后他一年之后再次访问发现依然是手洗。当然到了我去的时候依然也是手洗。另外也有佛教徒志愿者被要求摘下佛珠。

不过顶楼说不用止痛药是不对的。至少在老人院不是。我们有用过尼古丁软膏在患者的伤口上。另外也有几名专业医护人员。不过不是很确定什么水平的医护人员,因为没人穿白大褂,都是穿常服或者修女服。另外资深志愿者确实可以上手做医疗工作,这在加拿大可是无照行医要被送上法庭的但是印度的话应该是没人在乎。另外患者的伤口没见过有缝合的,好像对于创口的主要处理方式就是清理消毒然后放着自然愈合。所以很多患者身上都有巨大的粉色瘢痕。至于大出血那种必须要缝合的大概也不会被送到这里。x光之类的大型医疗器械是没有的,但是有一台呼吸机。没有正经的手术床或者手术室或者手术灯。所有医疗都是穿常服在普通床上进行的。没有高温消毒也没有碘伏之类的。器具一般靠水冲“消毒”是真的,有时候会用酒精但是不是很常用。患者睡的床用的床垫是体育课做仰卧起坐用的那种皮垫子在钢板床上。有时候患者想要坐高点就在垫子下面垫枕头。有提供手套但是没有口罩。也没见过任何人带过口罩。另外虽然有手套但是大多数人都不带或者压根不知道有手套供应。手套一般在房间一楼左边水槽后面的柜子里面在围裙的后面,但是有时候会用光,用光之后补充也不及时。所以有些人是自备手套。另外志愿者被建议不要喝病人同类的水而要自备瓶装饮用水否则可能不安全。其它楼提到的救护车问题很难说,因为虽然救护车平时确实一直停在院里但是印象里也出去接过人。轮椅有三四台,主要负责把病人从床运到户外吹风再运回去。

患者一般每个月出院三四人,另外有时候也有很严重的患者被送到医院比如有一个双眼被爆炸炸瞎的就见过医院过来接人。死亡的话隔挺久可能会死亡一个。门廊上有个小黑板写着有多少人,今天出院多少,死亡多少。很多楼层说的患者被关到死或者不会被送到医院至少在现在不是。患者有一部分人是常驻,主要以精神问题,身体残疾和慢性病为主。还有一部分患者流动性较大。

另外有一个很性别歧视的地方就是男性老人才有资格在户外的凉棚防风。女性老人都被关在门里,而且女性楼甚至门上插销一般都是插上的,从来没见过女性老人出门。而男性楼门一直开着。

志愿者工作压力很小,相当摸。不过可能和我暑假去志愿者人数一直很多有关。淡季去据说压力很大了。

不过如果要是说这个组织做得不好也不对。。。怎么说呢。。。我认为好不好是个相对的事情。我是去了印度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第三世界,才知道半个城市的面积都是贫民窟是什么样子,才知道大人口+行政能力极低的政府=多高的混乱度。我才知道为什么联合国老想把中国扔到发达国家,我才知道都是发展中国家差距能这么夸张。。。那里的老人还是比窝棚区和牛粪与满身癞子的病狗躺在一起的人过得好很多的。起码卫生条件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打扫和洗涤剂水冲地,卫生条件比我住的二星级宾馆都要好得多也不像宾馆用黑心棉,也不是满地泥泞,污水和垃圾或者到处发霉。印度大部分人的卫生观念和脏乱差程度真是。。。感觉每次进老人院的院子都瞬间回到了“正常”世界了一样。但是我也并不认为因为对比标准的极低就意味着应当对待的标准就可以相应降低-但是人类的心理就是这么工作的。我观察到发现很多志愿者呆的久的话会随着工作时间越久对老人应得到的待遇的认知越低,比如志愿者刚来一般对老人都很有耐心和温柔,见得多呆的久了就逐渐开始有呼来唤去或者呵斥老人的现象。

p.s. 顶楼里面有一句话“加尔各答......一个非常有趣的、美丽的、高度发展的、有教养的城市,拥有大学、电影学院、电影院、书店、雅致的咖啡馆和非常有活力的政治。那里确实存在严重的贫困和人口过多的问题,但是尽管如此,并没有那么多的乞丐。人们不会拖着你的袖子乞讨。他们对于不这样做而感到自豪。”

呃。。。乞丐其实挺多的,小孩抱着大腿缠着要钱也遇到过,骗钱更是感觉几乎所有人都在试图骗钱。不过乞丐的数量以当地贫穷的水平为基准的话也并不算很多。美丽的话也确实不能说不美丽,如果你只待在有大教堂公园大桥和五星级宾馆的那个区域的话。但是你只要稍微离开主干道一点就能看到不那么美丽的一面了,而且不那么美丽的那面比美丽的尺寸大的多得多得多。不美丽到什么程度不亲自去一次可能很难理解。

之前是我在印度的宾馆床上用手机写的,抱歉当时承诺要写完的结果回来之后开学忙来忙去忘了。这段时间知乎账户都没登陆才上来发现这么多回复感觉不好意思,这就更新。

然后我因为有一天早拜迟到了所以和其它迟到的一起去了男性精神障碍院。这个院非常远在河对岸,我们几个志愿者一路上一边唱歌一边走被一路上的人围观。出于某种恶趣味我们一直在唱JUSTIN BIEBER的歌。

男性精神障碍院有两点做的比老人院好太多。1是每个人都单独的档案,什么问题什么名字什么习惯什么系好都做成表格挂在墙上。2是每个人单独洗漱用具。这和这个院里人数很少,而且基本没人出院都是常住居民有关,看介绍都是住了至少两三年的。精神障碍大家明白的,就算是一流医疗设施都治一辈子不一定治得好,这里更不用说了。这里没见到过医生,也没有精神治疗的药物。就是患者找个地方关着养起来。而且患者问题都不算严重,而且有些还有不少的交流能力,我还和一个患者打排球。这里气氛轻松很多,志愿者基本就是和患者聊聊天玩游戏,帮助吃饭之类的,不像老人院或者KALIGHAT时刻有种生死感。而且这个院大概因为距离太远,来的义工很少,所以工作人员数量很足,志愿者什么都不做也无所谓的感觉。我去的那天还下了大雨,里面氛围说实话有点像是幼儿园。

然后就是KALIGHAT。特蕾莎修女最早建立的收养院,也是最出名的。KALIGHAT其实还是这个院所在的那个集市的名字,准确来说这个集市的名字又来自于这个院旁边的死亡女神的神庙。所以KALIGHAT大概是死亡女神院。好像国内翻译成将死之家,临终关怀之类的就是这个地方。但是这地方的正式名字Nirmal Hriday好像和死亡没啥关系。好像是神的仁爱之类的。不了解的人可能误会特蕾莎修女院只有这一个院,其实她有二十多个。

而这里是生死感最重的地方。真的都是很严重的患者,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确实是从街上直接带回来的快死的人。有过担架把浑身恶臭和伤口,几乎失去意识的人用担架抬进来,然后我们给他脱衣服冲刷身体。还有一次有个患者浑身强直收缩抽搐口吐白沫在地上打滚。我不清楚的癫痫还是狂犬病还是什么,也没有什么药物,所有人只能看着他在地上挣扎没人敢碰,最后被救护车拉走了。(顺便一提印度的救护车基本都是小面包车,甚至有SUV,特别不专业的感觉)

我见过整个脑袋没有头皮的人,见过全身都是洞一样的伤口的老人,见过双足溃烂到只剩下骨头还在往外面流淌黑水的,见过下巴断裂的,各种各样。

Kalighat也是有病人记录的,会写在墙上的表格。有的病人不知道名字,因为无法说话所以名字是随便起的。每个病人有个床号。

kalighat虽然衣服也是手洗但是有甩干机。另外这里的衣服没有泡清水这个步骤(其它院有),而是浸泡在浓消毒水里的衣服直接甩干,晾干之后都带着很浓的清洁剂味道。大概和这里衣服更污染有关。

这里的志愿者可以做些辅助的医疗活动,比如从患者的伤口里用镊子拔出蛆,来回抬患者,帮助清创,上药,换尿布,举手术灯之类的。

说到手术灯,“手术室”里没有无影灯。“手术”无影光源靠的是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对着伤口照调整角度。

“手术室”打引号是因为这并不算是手术室,只有一个床,而且非常非常的窄。窄到什么程度?手术床是靠墙放置的,而有人站在手术床边上的时候,就会堵住房间让人从床头很难只能侧身走到床位。就是在楼梯下面的楼梯间一窄条拿来做“手术”。

“手术”打引号是因为事实上这里并不做什么手术。所有患者都是一视同仁的三板斧治疗方法。有蛆拔蛆(新患者基本都有),有腐肉切腐肉,有脓包破脓包,有脓水用布吸干。然后上酒精碘酒之类的消毒,直接往伤口里面道或者浸泡棉球塞在伤口里面。用塞这个字是因为这里的人伤口创面因为溃烂基本都很大,有几个大到我可以把两三根手指塞到底的程度,溃烂到见骨。还有的更严重的就是整个肢体都烂掉了。再然后外面裹上纱布。如果伤口小的话喷一种类似云南白药喷雾的东西然后上纱布。然后就结束了。没有缝合之类这里也没有做更多事情的条件。

而且只有两台轮椅,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台因为另一台被拿去拉人洗漱之类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用两个人抬,或者把患者放在普通椅子上然后抬椅子的方式挪动患者。

而因为手术床只有一台,所以大部分的换药,清创之类的是在普通的椅子上完成的。患者坐在椅子上腿抬到另一个椅子上然后我们就开始干。

没有止痛药!在老人院有止痛药但是这里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里确实没有止痛药。很多患者剪腐肉,消毒的时候会惨叫。然后就由两到三个志愿者把他浑身按住不让他动强行进行。很多患者到结束的时候会痛到失去意识。有一个患者做到一半开始一直在祈求我们停止,然后开始哭着喊妈妈。我也没有办法在他耳边一直重复说WE ARE HELPING YOU, SORRY WE ARE HELPING YOU, SORRY, SORRY。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几乎失去意识低下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他,口对口的。之后感到很恶心漱口了半天,他的牙都是黑的几十年不刷牙的样子。还有一个患者做到一半开始猛烈挣扎然后把一个负责按住他的胳膊的韩国志愿者的胳膊咬了,不过还好没咬破衣服。

不过有个屁股几乎完全烂掉,切掉腐肉后屁股变成内凹形状(难以形容,大概可以理解为整个屁股都没了)的年轻小伙子非常硬气,英语也不错,能一边被消毒一边笑着和我们聊天。有关公刮骨疗伤的气势,另外看他的发型纹身之类的可能是混黑帮的。

没有医生,有一个好像是德国人的老护士,她在员工表上的身份是护士。而所有治疗都是她和修女和志愿者完成的。志愿者没有医疗资质要求,或者救护者资质的要求,修女看起来也没有经历过正规训练如果我在加拿大这样进去帮忙的话可能会被起诉非法行医了。根据员工表还有一个心理医生,但是我只见过她一次,好像是需要她来的时候才回来一次然后马上就走。

另外说一个可以用吓人来形容的事,我看见很多次手术刀手术剪手术镊完全没有任何消毒,直接在上一个患者身上用完直接用在下一个患者身上。而且就算消毒很多时候也就是用水龙头冲一冲,不过有时候会直接扔到一个不锈钢水盆里面泡着。里面不是消毒液就是自来水。说句实话这个真的吓到我了。血液污染一点都不在乎的。

另外和老人院一样,没人戴口罩。有时候有人带手套大多数时候不带。而且手套戴的也很没意义,戴着手套什么都干然后再回来做手术照样很污染。医疗手套应该用过立抛,而这里手套经常重复利用,甚至用完洗洗晾衣架上晾干再继续用。我在晾衣服的时候晾过手套。

药物的话倒是有不少口服药物,好像所有患者每天都要吃抗生素。我还看见了糖尿病药物之类的。

Kalighat内部非常狭窄,面积也不大。患者全都挤在一楼,非常密集。二楼是修女的庭院,有时候会有本地人听修女的讲座或者一对一聊天。患者没有餐桌,椅子数量只有人数的一半,所以吃饭的时候需要手捧餐盘,人需要坐到地上或者石阶上。洗衣服洗碗和吃饭是一个房间。三楼是天台晾衣服。晾衣服夹子严重不够,所以收衣服的时候大部分衣服其实都是已经掉在地上了。因为室内空气环境不是很好所以也可以到天台喘口气晒晒太阳。

有个牌子写着出院人数,死亡人数,进院人数。我记得死亡人数每个月十个左右。

我对一个患者印象很深刻。是一个非常奄奄一息的老人。浑身都是伤,三处见骨,无法进食需要用漏斗喂流食,无法去厕所需要用尿布,骨瘦如柴真的如柴,皮包骨头,没有语言能力。而且因为有几次翻下床所以后来不敢让他睡在床上而是铺地铺了。我对他印象很深是因为他入院的时候是“手术”是我负责辅助的,然后之后每天的换尿布喂饭在我离开之前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好转迹象,每天去的时候我都在想他今天会不会已经去世了。但是他一直没有,一直奄奄一息的活着。但是我不确定还能够活很久。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他可能已经死了吧。但是我也没办法不知道,所以有些惦记。

另外还有一个患者精神问题,应该原来是乞丐,一直对所有人都乞讨要钱,哪怕在做手术的时候也一直喊着给我点零钱吧,意识一直都不怎么清醒就知道乞讨,看起来很可怜。

还有一个老人不会说英语,但是要求特别多,每10分钟就喊一个志愿者过来要水,要尿盆,要吃,要按摩之类的。不会说英语所以只好用手比划,然后我们就要猜。有时候理解错了比如要尿盆结果送水之类的就又是一顿肢体语言交流。工作人员看有时候见了会伸手制止,然后让我们志愿者不要理他。但是志愿者大多心软还是每叫每帮。我其实也理解。他应该内心非常的孤独,只是想被关注而已。孤寡老人很多其实都有类似的问题,老人脾气不好大体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

还有一个中年人,提到过脚烂掉的那个,我也是在他那里才知道原来溃烂到了及严重的脓居然不是黄色而是黑色,黑色的水。他明明脚烂掉了但是还经常试图用烂掉的脚站立走路,然后把自己弄的恶化。

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很喜欢笑,会说不怎么好的英语,身上看不出哪里有伤也没见过他进医务室,行动自如,也会帮助我们做志愿者的工作,尤其是帮助我们这些语言不通的和当地人病人交流,虽然穿着病号服也是患者身份但是我说实话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出院,看上去超级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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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评论有人想问怎么去做义工所以更新一部分有关内容。

motherteresa.org/07_fam

这是官网。基本总结来说事实上什么都不需要做,直接去就行。虽然有登记日但是你直接早礼拜的时候去找当班修女(是一个日本来的老修女)登记拿一个临时手写的牌子也许,之后登记日可以换成普通的登记牌。

从机场到修女院的出租车是300卢比。会有非常多的黑车司机试图载你,一拥而上抢人甚至直接拉你的行李往他的车走,但是价格都是唬人的,我甚至被开过3000卢比的价格。不要被唬了果断拒绝。打出租车去机场里面有个出租车办公室买预付卷不要直接和司机谈。

另外出租车办公室里面,没错里面都有黑车司机试图拦截你。甚至我在买出租车卷的时候有个黑车司机冲过来对卖票的工作人员说我已经决定跟他车走了,不在这里买票。然后工作人员问我应该听他的吗?我果断拒绝,直接说我不认识他,再来骚扰我报警了。

在印度打出租车每一个打车都是战斗。而且绝对没有司机打表,打表机器都是坏的。

另外不推荐住在修女院礼拜堂旁边的haven酒店。位置确实很好就在旁边,虽然是二星级但是环境非常差,差到难以置信。到处都是霉,被子是黑心棉我拆开被子看到里面全是黑的恶心坏了所以没盖被子,然后第二天就换到别的酒店了。建议至少四星级。我换过去的那个四星级环境有国际四星级水平,早饭也很好。如果你不想冒着拉稀风险吃外面的食物的话可以考虑自助早餐吃饱然后一天一顿。我在的那个酒店自助早餐都是进口原料冷冻食品加工的。

请无论刷牙漱口还是做什么都要用大厂的瓶装水,请在酒店买水不要在街边小店买,我街边买到过明显重灌装的。而且瓶口还有黑色污渍怀疑垃圾场回收的瓶子很恶心。

去之前请打好必要的疫苗,各种肝之类的。可以买点抗疟疾药虽然蚊子其实不多。总之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有个日本来的义工手上受了伤有出血的伤口还有坚持洗衣服被我劝阻了。我和他列举了他这个举动可能让他感染的五六种病然后把他推到了休息室。说实话志愿者里不少非常拼的。但是有牺牲精神请不要乱用。尤其是你是不会希望在印度生病的。

吃饭也是,注意卫生。健康第一。建议结伴。我去的时候发现除了我和少数人外,其它志愿者都是结伴的。甚至几十人的团队。特蕾莎修女在国际各地都有分基地,有时候这些分基地会组织当地人组团到这里的总院打义工,这是志愿者的主要来源,像我这样一个人闷头冲过去的其实很少。

另外一定要自带一盒手套。我在本地试图买医疗胶皮手套失败了。去药店买了一盒结果发现被骗了,拆开一看是那种饭店吃手抓饭用的薄薄塑料膜,根本没有应有的防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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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妇女院。收一些精神障碍或者生活困难的寡妇。只允许女性志愿者去。我其实没去那里做过。但是有一次周日搞志愿者“联欢”活动是在那里举办的。联欢打引号是因为说是联欢,去了之后整整四个小时的讲经说法,而且我们还是跪坐在地上听,我听了一个多小时腰受不了了好疼然后出来乱晃。本来想着很快就能结束然后就能吃饭了,蹭一顿晚饭。结果谁知道这很快就是四个小时太阳落山之后才吃到饭,吃的也很普通。建议你们去了不要参加这个活动,除非你真的想听讲道。其它志愿者很多很虔诚的信徒我看四个小时非常专注的一直在听,我很服,我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不过我也听了一部分,其中讲到特蕾莎修女受到耶稣亲自神启的故事挺逗的。大概就是特蕾莎年轻的时候突然做梦梦见耶稣和她说I thirst。好像是耶稣的遗言吧。我个人觉得耶稣当时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他在十字架上挂了那么久能不渴吗?当然渴啊。但是耶稣说他渴了肯定不止是渴了,反正特蕾莎是这么理解的。特蕾莎甚至说在梦里耶稣亲自和她详细解说了他为什么,怎么渴。然后更绝的是耶稣还不允许特蕾莎告诉别人为什么他渴了,但是可以用行动来表面。于是特蕾莎就跑到印度搞事情了,I thirst也成了修女会的标语。但是特蕾莎确实一辈子都没和别人说过他认为为什么耶稣渴了。反正就是让别人猜。我当时差点都要拍大腿了。太绝了。她如果真的说了的话无论她说啥肯定都有办法在圣经里找到反驳的依据,但是她就是不说,只是搞事反而别人没法从经义的角度反驳。然后搞得事情还很大所以只能服气。她后来封圣的主要依据其实就是这条,与神沟通过,其为神迹。

然后妇女院的环境比其它院好出了一个次元!真的是一个次元!我进去的时候都惊了。我都差点以为这是什么大学的校园了。面积非常大,很多栋楼,还有小湖,花园,小游乐场,礼堂,很多教室之类的。宿舍是正经的宿舍不是别的院那种王老菊太阳监狱一大堆床堆在一个房间里面的风格。工作人员很多各种忙感觉不是很需要志愿者做什么。问了那里打义工的志愿者她们主要就是负责和患者聊天,吃饭之类的。

里面的女人看起来也都基本很健康和开心和干净,对我们态度非常好,搂搂抱抱各种问好什么的。

建议不想见到死亡和伤痛,想要轻松打义工的女性朋友可以去那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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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我是有HCP执照的。虽然我吐槽过无照行医但是我是吐槽修女会压根不检查。我的话其实……好吧大概还是非法。


为了写这个文章不小心12点写到了凌晨五点,然后第二天12点半才醒,翘了三节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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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介绍另一个组织,叫做responsible charity kolkata。这个组织是一个在missionary of charity做过义工并对其感到失望的前义工建立的慈善机构,略有接触。其宗旨就是单纯的提供帮助而不兜售任何信仰,提供由专业医护团队提供的服务而不是志愿者瞎搞,鼓励计生,尽可能让受帮助者维持自己原有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聚集到一个地方关起来,做小事帮助更多人(比如给很多穷人家的孩子提供便宜却能够明显降低营养不良率的维生素药片)比找病入膏肓的人搞临终关怀更有意义。。。。可以说每个策略都是对着干的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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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9更新

其实就是随便发点图。本来想在合适位置穿插在文章中间的,但是觉得那样太麻烦了所以就堆在最后了。

唔知乎居然不支持群发图片,ctrl选择了一堆图片结果没发出去。好气啊,等心情好了再发。


user avatar   daruqai 网友的相关建议: 
      

聪明人靠统计数字和洞察来得出结论。

平庸的人仅依靠统计数字来获取信息。

笨蛋成天看个案小作文来悲鸣或自嗨。


user avatar   xiao-tu-59-9 网友的相关建议: 
      

曾公之伟,必将名垂千古。

1.曾公是一个脱离了民族身份的思想高级的人;(hanjian)

2.曾公功劳甚大,曾送南京全城汉人、鸡狗升天,造福三界,普度众生。(tufu)

3.曾公已经走出中国,走向世界了。且看看《叛逆鲁鲁修》中的朱雀,肯定是以曾公伟岸光正作为原型的。(buniedianzhigou)

4.曾公如能再续命两百年,能保大清龙庭踢上世界杯(daqingzhigou)

5.曾公品德高尚,情怀充沛,写个家书都能名传后世。是个高级著作大师(biaozi)

以此看来,曾国藩远胜过洪承畴、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端的是一条好汉永镇大清,他不是第一完人谁是?


user avatar   da-li-mao-62 网友的相关建议: 
      

我觉得鬼子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泽连斯基讲话是给你们听的吗?在泽连斯基眼里,鬼子和黄皮猴子不见得有啥区别,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就算听懂了,有什么资格感到不满吗?

所以总结起来,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你泽giegie和你拜爹爹在唠很重要的事情,你跟那裹什么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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