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本来是有逻辑的。毁于三板斧:普通话、简体字、现代文。
(1)比方“悬”是形声字,吴语里跟“县”一个读音。但普通话只能死记。又比方“切”也是形声字,吴语里跟“七”一个音。普通话只能死记。例子多了。就是说没有逻辑的、胡化的普通话把汉语给代表了。-------- 所以年轻人越来越看不起汉字。
(2)同理还有简体字。“趙”懒得写,用个“X”表示。“歡”懒得写,又用个“X”代替。汉字文盲到就像结绳记事。-------- 所以年轻人越来越看不起汉字。
(2)原来私塾教文言。比方汉语族内,吴语区跟粤语区通信,写出来都是一样的书面语。比方疑问词前置,介词短语后置,跟英文很像。结果推广现代文了,口语化的书面语,学生背书那个苦啊,不是多个“的”就是少个“了”。-------- 所以年轻人越来越看不起汉字。
现代汉语,有个大毛病,称呼人很困难。
因为没有字和号了。
称名不尊是刻在基因里的潜意识,即使没人教,你也绝对不会直呼老爸或上级的名字。
先不说有什么缺陷,想提醒大家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完全用西方语言学和语法的固有模式去考量汉语,这样得出的结论是有失偏颇的,比如以下的所谓缺陷和论据,其实更多的是汉语的特点,但不是缺陷。
1、“汉语没有长句能力”
的确,汉语受自身语法和语言习惯影响确实很少有长句,但是这个是不是缺点呢?长句就一定优于中式的多短句表达吗?一种语言,尤其是对于口语来说,是否经济不是说一个句子的信息量越大就越好,主要还是要看是否便于理解。前面我看到有的答案中提到杨绛先生在翻译的时候把外语长句译成更符合汉语习惯的短句,反而更加流畅。
2、“词无定性”…
这个就更不公正了。目前的语言学研究基本还是以西方语言学体系为基础的,而汉语与印欧语差别较大,所以直接套用就有各种不适用。像英语的词性和语法成分基本是一一对应的,动词就是只做谓语,名词只做主宾语,但汉语不是这样,比如大多数的形容词都可以做谓语,部分动词也可以做主宾语。所以五十年代汉语语法直接套用西方,就提出了“动名词”“词无定性”这种说法,其实现在看来很没必要。这让人觉得,怎么这样咧!汉语词性跟语法成分不匹配啊!词无定性啊!这多麻烦,还不是缺点?
换个角度想想,这其实是就是用印欧语的语法去解剖汉语了,不是汉语词无定性,而是汉语词性本来就跟印欧语不同,形容词本身就有做谓语的功能,而不是随意活用,也是有许多规则要遵守的。
就像中学语文学文言文那种方法一样,把现代汉语的语法套在古代汉语上,就产生了大量的“词类活用”“定语后置”“宾语前置”之类的“术语”,结果让学生们大呼头疼,觉得古代汉语太诡异太难懂了,其实是文言文本来就那么表达的,是常规现象,只是跟现汉不一样了人们不熟悉而已。
3、翻译语言和科技、学术语言
有些朋友用翻译语言和科技学术语言来证明,其实也不太恰当。首先要明确一点,现代汉语是融合文言文、白话、外语等多方面影响才形成的,语法已经不纯粹。其次,书面语跟口语本来是两个体系,汉语以前是由文言文和口语白话分别承担的,但五四时期白话文运动废止了文言文,但彼时白话文还不足以承担起书面功能,正式一点的文体都比较艰难。所以借鉴了外语,一直到现在发展时间也比较短,还是有很多别扭生硬的地方。
翻译语言很大程度上受原语言影响,译出来的语言跟直接用汉语写出来的是很不同的。这跟译者的文字水平有较大的关系,毕竟翻译属于二次创作,一个人如果自己都写不出什么好文章,也就不指望他的译作有多好。个人觉得好的翻译家的作品让人觉得文字流畅,不生硬,就像是用母语写的一样,但又有异国风韵。
学术、科技语言的情况分两种,一种是直接翻译外文,一种是汉语母语者所写。
第一种跟翻译文学的语言有所类似,但是比文学语言更晦涩怪异,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读翻译还不如读原文好懂。这也不能全怪汉语,说到底,还是中国现在的技术学术水平不到家,有些东西只能学习人家的,科技学术又不同于文学,必须精确无误,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保留一些原文的句式,即使这样的句式很生硬,宁可不合中文语法,也要展现原貌。
第二种母语人写的,比如学术论文之类的,我想一般人也不会像论文里那样说话。但是中国的现代科学学术体系是借鉴西方的模式,所以难免学术语言要受西方影响,自己不知不觉就那样写了。科技落后,连带着也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科技学术语言体系,如果格式、术语都是人家的,又怎么会好用。
4、“歧义多”
额,抛开语境谈歧义都是耍流氓。
插播洗脑,是时候祭出现代汉语之歌了。。
“台上坐着主席团山上架着炮,
鸡不吃了鱼不吃了牛也不吃了,
大肉猪肉骆驼肉,
yoyoyoyo hey we go”
这是现代汉语教材中常用的例子,包括“咬死了猎人的狗”之类的,有很多都是为了体现汉语的语法特点编出来的“歧义句”,其实有了语境就没歧义了。
再说稍稍转换说法就能化解歧义,人在交流时除非想玩文字游戏故意为之,是不会产生歧义的。至于书面容易出现歧义和语病?科技文不严谨?参见上面几条。
暂时想到这些,主要是就看到的一些答案提出质疑,有问题希望大家讨论。
—————————————12.24 没想到我的答案也会有更新的一天————————————
1、关于抛开语境是否是耍流氓:
前边我开个玩笑说抛开语境谈歧义都是耍流氓,额然后有朋友说遇到问题就拿歧义当挡箭牌才是耍流氓。。好吧,要是这样踢来踢去,就没完了,所以再说点有关这个的看法。
我的老师曾经说,语言学是最接近自然科学的社会科学。可见它处于交错地带,身份很有趣,不完全是主观的产物。一般来说你想表达的意识是主观的,但以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则不完全是主观的。正因为人类大脑中就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叫做语言中枢,所以语言是一个看似无形的意识的东西,实际上却是个实体有形的客观存在。就像你身体的某个器官一样,自然受到你主观的影响,一定程度上你可以控制它,但同样的,你也被它所限制,并不能随心所欲。
我不能同意借助语境化解歧义是一种语言本身的缺陷,语言不等同于文字,文字可能有歧义,言语会根据语境做出调整,但作为语言来说,它是不会有歧义的。语言是一种工具,使用起来当然要考虑经济性,也就是能偷懒就偷懒(偷懒促进科技发展啊)。语言的经济性可以从两个方向实现,一是听者的经济,说白了就是让听者省力,说更多的话,解释得越复杂越完整,就越有助于听者的高效理解;另一个则是说者的经济,也就是说的少,表达更简洁,让说者高效省力地表意。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这两者都有所体现,要么让听的人偷懒,要么让说的人偷懒。而当语境存在时,人们可以选择一个更加“偷懒”的方式来表达,这时候这种表达就可能兼顾听者和说者两个方向的经济性,但不能单独拎出来,否则就会有歧义。如果没有这种语境,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表达。通过改变说法化解歧义,本身就是一种语言能动性的体现,又怎么能说是缺陷。
我所认为的缺陷应该是这样:一个意义在这种语言中有且仅有一种方式表达,而这种表达无法化解歧义。
然而汉语并不是这样的,很多时候汉语中暧昧的语义是人故意为之,或者是社会文化习俗使然,换句话说,我们本来是可以好好地直白地说话的,只不过我们非要模棱两可。这就已经属于社会语言学的内容了,文化使然。
2、我是否是带着民族情绪来抬杠的:
学语言最忌讳有色眼镜,所以我不会带着情怀看问题,说什么某种语言最美,最完美无缺,比如这个问题,纠结东西方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汉语和印欧语差别太大了,而现代语言学基本是建立在印欧语基础上的。同属于东方的印度,由于也属于印欧语系,就没这么多麻烦。西方本位和汉语本位都不太客观,我已经尽量避免,但我只是个入门级别,也不会第二外语,只是对汉语熟悉一点就多说几句,所以我只能说,尽力了。
语言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小众的、陌生的话题,很多人对于它是人文还是社科还是理科都搞不清楚,也有很多人看起来对汉语(甚至是古书、文言文、繁体字)很热心,但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大汉民族主义者,嘴上说着是在讨论汉语,实则满篇情怀,略有涉猎便张口闭口复兴中华文化,为繁体字的式微痛心疾首,自卑又自大。
如果说我有一点民族情绪,让我说一点情怀的东西,那就是不要那么盲目,现代汉语的生命力有多强,融合能力、造新词能力有多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造出来的新词,先别评价好不好、低俗不低俗,经过时间的洗礼,好的自然就沉淀下来成为“民族的世界的”,我们一个个历史的过客,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能力选择它们,少操点心。时至今日,现代语言早就不是一种纯粹的单一的语言,汉语是,英语也是,保持所谓汉语的纯洁复古就像呵护一个没落的贵族血统一样可笑,注定只能成为“悲剧英雄”。好吧,扯远了,够情怀了吧。
就事论事,看到这个问题,没什么补充说明,也没有限定范围,以至于有些答主的回答显得偏颇,我的答案的作用就算是帮大家解题吧,有了大前提和小前提,我们才能好好回答讨论不是吗,也不算没有任何帮助纯粹抬杠吧-。-
3、我赞同的所谓汉语缺陷
一是我认为汉语表意文字的符号性较弱,没有抽象符号系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抽象思维的发展,举个例子,中国数学停留在实用主义阶段,很难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上去,而传统语言学也一直停留在训诂释义上,未能关注到语言本体的东西。而引入了罗马字母以后就解决了好多问题。
二是就现在的推广和国际化需求来说,非母语者学习汉语难度较大,当然这也是目前国际上较为通用的语言都是印欧语系,与汉语差异较大导致的。不过这个困难还是客观存在的,而且也是双方的,汉语越成熟、越发达,学习的难度就越大。现在汉语国际化的需求还是挺大的,外汉教师这个职业看起来很棒但做起来很难。汉语不是形式语言,没有变位和语法标记,即便是母语者,尽管大家学了多年语文,却依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汉语语法(所以高考语文病句题才难倒一片吧),整个汉语教学行业几乎还处于混沌状态,筚路蓝缕好艰辛的。
这个帖子是对汉语有什么缺陷吗? 的回答,因为不知不觉写长了,就单独列成一个答案
在原帖中答主举了一个例子:
“Let's start with part one, where you'll hear a conversation about being a victim of a crime.”->”让我们从第一部分开始,在第一部分,你会听到一个关于成为一个案件的受害者的对话。“
答主的翻译完美地展现了『翻译腔』,字对字翻译,完全不考虑中文习惯,这种翻译方式在法律界是正确的,原因是案件审理中非常强调信息不遗漏、可对照,远比语言通顺习惯重要的多。也就是说,这是在特殊要求前提下的结果,拿这个来做语言对比就太不严谨了。要讨论语言的严谨性,自己首先就要严谨起来,对吧?
现在来具体说一下翻译的毛病:首先是代词泛滥。英语中大量使用形式主语/宾语,这是英文的语法习惯,中文则倾向于省略,特别典型的是祈使句中的you——这个词简直是英式语法中毒的标志,包括我自己在内,当英语说多了之后,往往不自觉地就会在说中文中冒出『你』来,一旦强行把脑袋切回中文模式就会发现这个『「你」会听到』的『你』在中文语境下感觉生分,只要不引起歧义,这些形式主宾在中文中都应该尽量省略。
其次是『的』字泛滥。中文与英语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英语可以给中心词前置后置加上一堆的修饰语,语感上没有问题还显得考虑的很周到,很多初入门的译者就会将这些修饰语全部译成『XX的』,然而中文中对于修饰语的个数忍耐上限是很低的,一个中心词上加两个『的』就感觉有点儿累,三个就要抓狂了,我曾经看到某本计算机教材(烂翻译重灾区)上看到过一句话出现七个『的』的情况,那真是了不起的挑战。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能合并则合并,不能合并就用分句。
第三就是句子组织的问题,这个我说不出太多理论,但真正的翻译一定需要调整句子结构,越是在一种语言中地道的用法,在翻译时越不应该直译,否则就会很难理解。
基于这三点,我试译如下:咱们先听第一部分,这段谈的是案件中的受害者。
—— 原帖评论到此结束 ——
以下是一些感想。
有人说太多人只学了英文,还未必学的地道就急于评论语言的差别,我倒觉得无妨,把意见发表出来,让大伙儿都议议,各种观点碰撞一下,思想才能深化。这方面中国的学校中做的不够,在论坛上应该补上这一课,善莫大焉。
答主的问题在于先有刻板印象,遇到了几个符合刻板印象的例子就不由自主地强调出来,这跟『德国人严谨』、『法国人浪漫』、『英国人绅士』之类的说法类似,作为脱口秀的笑料或许不错,但最好也就将它们留在脱口秀中,千万不要在真遇到法国人英国人的时候有太多的刻板印象,否则害人害己。
就像上面说的形式主宾的问题,可能有人会说『你看,英语语法确实严谨』,如果这就叫严谨的话,那么法语比英语更夸张,形式主宾更是满天飞,随便举个例子
Il s'est couché à 22 heures et s'est levé à 8 heures du matin.
He went to bed at 10pm and got up at 8am.
他晚上十点睡,早上八点起
法语里那俩s'就是形式宾语,而无论中文还是英文,睡觉和起床都是『不及物动词』,完全无需宾语。那是不是英语又不够严谨了?反过来日语里省略的现象比中文还要严重的多,很多句子省主语省宾语,或者干脆说一半剩下的自己体会……比如DeepL上同一句话译成日语是
22時に就寝、8時に起床。
是不是震惊了?请问主语跑哪里去了?
问题在于,一种语言主要的作用是母语者之间的交流,就像彼此之间的约定一样,他们之间觉得有必要明言的信息那就是必要,他们觉得省略了也无妨那就是无妨,与严谨不严谨没半毛钱关系。
再比如情人节刚过,下面这句话的中英文想必都被念叨了无数次了
我爱你
I love you
要是表白的速度是成功的因素之一的话,法国人显然做到了极致,要不说人家浪漫呢
Je t'aime
意思一点没少,主谓宾一个没丢,但只要两个音节,牛不牛?日本人……
私、あなたのことが好き
咳咳,那必然是黄花菜都凉了。日本小伙儿这嘴皮子得多利索啊……但素,人家也可以说的很简单
愛してる
主语、宾语全不要了,就四个音节,日本人也是挺拼的,表白嘛,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就算拿掉主语宾语又会有什么歧义?这其实也就说明了一点,就是语言是非常灵活的,如果一种语言的母语者真觉得是个问题,随时可以调整,觉得不够简洁就简化,觉得不够严谨就说清楚,哪儿会有什么真的做不到的事儿?
摘自《语法答问》(
语法答问 (豆瓣))
客:汉语语法的特点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一直弄不很清楚。今天想听听你的意见。
主:特点因比较而显,没有比较就没有特点。所以要问汉语语法的特点是什么,先要问你是拿汉语跟哪种语言比较。
客: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那末照你看,汉语语法真正的特点在哪里呢?
主:要是细大不捐的话,可以举出很多条来。要是拣关系全局的重要方面来说,主要只有两条。一是汉语词类跟句法成分(就是通常说的句子成分)之间不存在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二是汉语句子的构造原则跟词组的构造原则基本上是一致的。这两条都是笼统的说法,每条都概括了汉语语法的一些具体的特点。
……由于百分之八九十的动词和形容词可以做主宾语,能够做定语的名次百分比更高,这就等于说绝大部分实词的词类都可以转化,因此只能得出词无定类的结论。有的汉语语法书所以会走上这条路,根本的原因是受了印欧语语法观念的束缚,看不见汉语自己的特点,不知道汉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都是“多功能”的,不像印欧语那样,一种词类只跟一种句法成分对应。
所以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汉语有这些缺陷,而是多年来许多学者受了印欧语语法观念的束缚,看不见汉语自己的特点。
普通话每个字的音调被限死(四音固定),不能自由变化语调来表达强烈的语气,只能变音量和语速,导致听上去没有很多语音的夸张效果(比如美式英语),始终比较平淡。当然这与中华文化不鼓励感情强烈外露很相符。但是说话者有表达感情需求时因为不能变音调,很容易导致一激动就嗓门很大……
我是民科,只说我说汉语时遇到的几个问题。
现代中文受到了印欧语系影响,中文有一定程度的欧化现象,期中一个欧化现象是喜欢用抽象名词做主语。传统中文有非欧化的表达方式,可有时候不用抽象名词,句子的意思会产生微秒的变化。
例:他收入的减少导致了生活水平的下降。
“他收入的减少”做抽象名词主语。如果改成正经汉语“他因收入减少而改变生活方式”。意思看似相同,但侧重点有区别,前者是抽象名词做主语更倾向于“收入”和“生活水平”之间的因果关系,后者是人做主语强调的是“他变了”。个人认为这两句话的意思不完全一样。前者更像是一项research中样本的调查结果,后者像是散文中表达的世事变迁。
另一个例:火箭的发射标志了国家的强大。
如果要改正正经汉语,应该说“火箭发射了,标志着国家变得强大”。前者也是表示一种逻辑关系,发射=强大;而后者则一定程度上指过去跟现在不一样了“国家变了,它强了”。这种差别非常细微。
按照高票答案,把定语从句和抽象名词改成主句零句和流水句。会发现标点符号不太够用。
欧化中文:我把明末清初时期的盘子打碎了,但父亲没有责备我并问我是否有受伤。------只有2段,逗号表转折。
主句零句:我打碎个盘子,是明末清初时期的,但父亲没有责备我,而是询问我是否受伤。------也就是4段。A,B,C,D。
B是A盘子的修饰,C是转折,D是C的补充。也就是说逗号既要修饰,也可能是补充,没准还是个转折。其实多数情况可以选择用分号来表示转折和补充;但这个标点符号在基础教育中几乎不讲,大家写字也几乎不用。
逗号、分号、句号,可以理解为数学中的小括号、中括号、大括号。在层层嵌套状态仍然可以有逻辑地梳理句式,汉族是分析语,多一项标点来表明逻辑关系很重要。
------
另一点是中文现代词汇中出现好多“XX化”“XX性”。数字化、一体化、一次性、永久性,多数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已经完全地渗透到我们日常交流的词汇中;但这类词汇在过去作家的书中几乎看不到。
“说话带有侮辱性”=说话无礼/说话侮辱人。
“更有前瞻性”=更有远见。
“答案可读性高”=引人入胜。
“王维的作品十分中国化”=王维的作品具有中国韵味。
在过去是没人这么讲话的,但当下中国这种欧化汉语的例子非常多。他们是可以用更巧妙的传统汉语说出来的,可一旦习惯了欧化汉语的表达方式,会发现句子转化仍带会有细微的差别。甚至有一些词没法转化。
比如“一次性内裤”,你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如果不让你用“一次性”,你要半天才想得到如何转化成传统汉语“即弃内裤”。“全球化”“国家化”“商业化”,这些词正常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可很难用传统汉语的方式表达。你只要知道这个名词,什么是一次、什么是全球、什么是国家、什么是商业、什么是中国、什么是可读,那后面加一个“化”或者“性”就自然地基于名词派生出了新词汇。
这些词便于理解,但这是印欧语言影响下发展出的语法现象,并非固有的表达方式。当然这算不上缺陷。可语言是一个民族观察、感知和理解世界所独具的思维范式,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民族思维产生了细微变化。甚至这个“一定程度”也是欧化中文,过去没这说法。
高票答案所说的汉语欧化问题,以零句和流水句对主句进行补充的表达方式我认为是正确的。可欧化中文与传统中文句意并不完全一样。所以我个人倾向于保留当下欧化中文的表达方式。
最大的缺陷是,使用汉语的民族,在人类的军事、科技、工业等的话语权,依然不够重。
突然想到两个比较弱的地方:
第一个,
无法支持复杂的编码以实现加密,尤其在现代化改造之前。
回想一下,比较流行的加密方式如替换(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排序(我为秋香),虚化(石牛对石鼓,中间藏着成都府)等常见的形式。
而字母语言天然有这种优势,两者的寻址方式差异大。
不知道是否有古代军事爱好者注意过这一块,我记得蒙元时期有音字分离的金牌,比如A语言的发音元素,B语言的读音。另外我很好奇清末怎么收发电报。呵呵。
还有一个应用是商业上的,当年的山西银号如何实现商业信息的保密传递。
第二个,
汉语与图画或者短动画有联动,比如TOP答案的“点绛唇”,一般会在大脑中闪过嘴部特写,可能是正在抿红纸动态图像,可能是典型的点红唇妆静态图像。这种实体化的联动,会影响虚拟空间的构建。而英语或者带“格”的语言,会清晰的分离静态和动态。
同时汉语的造词强调引用和关联,大部分的主流字母语言则是独立定义甚至不惜新造词。这种方式在描述非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的时候有优势,比如数学空间,逻辑链条等。
去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