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曾说过:“我的所有胜利和败绩都可能被遗忘,但这个一定不会”——他指的是《拿破仑法典》。
毛泽东也是这样,他所有胜利和败绩都可能被遗忘——史诗般的长征也好,开创性的游击战也好,波澜壮阔的解放战争也好,筚路蓝缕的国家建设也好,甚至……但是他有几件事是任何人不应也不能遗忘的——
一、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有意识地、彻底地将一个阶级——地主阶级清除出了历史舞台,为中国的发展消灭了必须清除的障碍——无论是对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都是。
地主阶级的原罪在于:农业社会中地主阶级在农村对土地、财富、劳动力的垄断性占有,及其与自然经济的相互依存,严重阻碍了工业化进程!“地主+佃农”经济的运作模式是:地主本身不从事耕作,也不干涉佃农耕作,生产组织方式是土地分割出租给佃农单户独立耕作,以收取地租(绝大多数是实物地租,有定额、分成等多种形式)获利,土地出产是以满足地主和佃农的自身消费为目的,只有少量无法自产的盐、铁器等通过“三日一场五日一墟”的零星商业活动交易。这种自给自足、封闭保守、土地分割细碎、生产单位小、散、多的生产方式决定了它是和工业化和现代农业所要求的社会化大生产完全背道而驰的,是没有出路的。因而随着时易势变,当进入19世纪工业化逾发迫在眉睫的时候,小农经济让中国成为了世界上最大最危险的火药库!火药的构成如下:
其一:农业社会的平均粮食亩产从不曾高于100公斤,1949年因耕地劣化、水利荒废等原因全国平均粮食亩产仅为70公斤!
其二:1949年,虽然以大量劣质耕地开垦为代价换取耕地总面积较明清有很大增长,但中国人均耕地已下降到3亩这个前所未有的超低值,农业人口人均耕地仅3.6亩!
当然,如果全国1.1亿吨的粮食总产能平等合理地分配到全国5.4亿人头上,老幼弱壮人均200公斤即使刨去饲料用粮、工业用粮和购、贮、运的损耗,也还饿不死。
但是,导火索在这里:
土改以前,全国平均地租为主收获物的5成(好田可达6成,如要用地主的牛等生产工具可达7成甚至以上),全国3亿无地或少地农民每年视年景须交纳地租3000~3500万吨粮食!
此外还有被层层加压、转嫁到农民头上后高达正税十多甚至数十倍的“皇粮国税”……也就是说:这3亿无地或少地农民人均仅约100公斤粮食!
这还不足一个壮劳力在缺油少荤时半年的食量,而即使老弱病残每年也至少需120公斤粮食。
“如果贫富的差距就是生死之别,即使是贫富差距不那么明显,也会构成最严重的问题。”
面对这些冰冷的数据,所有把当年粉饰成一片田园牧歌的企图都是如此的可笑和可耻。
如果,当年中国农村真如某些人描述的祥和美好;如果,当年中国没有耕地日削月瘠的紧迫危机;如果,当年中国能有殖民地、对外掠夺获得工业化所需的庞大资金、粮食和原材料……我们慢慢等待地主阶级在工业化的冲击下转化为工商业主和农场主也无妨,但是,这只是如果。
所以,20世纪上半叶,对佃农而言,地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巨石’”,3亿无地或少地农民对生存的渴求,出自本能的、平均分配土地的要求让中国农村已经成了世界上最大最危险的火药库!只有土改可以暂时熄灭“嗤嗤”燃烧的导火索。而只有摧毁地主阶级在农村对土地、财富、劳动力的垄断性占有,破坏其与自然经济的相互依存,才能彻底解决“火药库”,为工业化进程扫清道路!
二、彻底摧毁了宗族制度和宗法观念,国家政权力量第一次可以直接作用于每一个人。
在此以前国家的基层政权是县级政权,“皇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造乡绅”的结果就是:这些由地方“推举”、官方任命却不付一文薪水(除宋代)的“乡绅村老”也同时身负行政体系的“礼乐教化、排难解纷、止讼息争、惩奸弭盗”职能,皇权对乡村,除了赋税和徭役之外,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找你你也不烦我”。而“乡绅阶层”就处于“道德”与“行政”二合一体系和乡村权力经济结构的核心,不仅有公职在身可惩奸弭盗、征税征伕,并且收租、放高利贷,垄断乡村手工业和商业(如酒坊、粮铺等),同时还管理着庙宇、宗族事务和一些迷信组织。整个农村都在“乡绅村老”和宗法制度的控制之下,祠堂中可定小民生死,一念间能断“官司”胜负,而“乡绅村老”合计下就决定征谁的税、征多少税……每个乡镇都有类似红楼梦中那种“护官符”,只是粗俗的多,如“张家顶子(官帽)、杨家银子、王家定子(拳头,指武力)”等等。“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在县城周边以外的农村,除了自己的道德约束外,“乡绅阶层”的权力在和平时期几乎不受任何制约,尤其是对自己的佃农,其心理优势更远高于现在最跋扈的老板。
在习惯和传统的束缚下,不仅是地主,甚至每一个农民都是“地主+佃农”模式或至少是小农经济的拥护者,“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愿景深入每个农民之心。如果说佃农的梦想是成为自耕农,自耕农的梦想就是成为地主,为子孙置业购田。这就意味着,在当年的中国农村,小农经济、宗族制度和宗法观念是极为顽强的;如果没有强力的社会变革措施和外力干预,甚至战争也只是“死水微澜”。就象历史上那样,战争灰烬上将很快重新生长出大大小小的地主,战火毁坏的祠堂将重建,宗族将很快地壮大或重组,重新开始被战争打断、逆转的土地兼并。
当然,时易势变,即使只是坐而等待宗族制度和宗法观念被工业文明和社会化大生产慢慢地侵蚀破坏,预计不到百年后都会“自然、平和”地自行瓦解冰消。但是,我们等得起吗?随着人口增长耕地日削月瘠,仅仅建国25年后的1974年中国人均耕地已不足2亩,幸而当时亩产已由70公斤增长到152公斤,并因工业化进一步推进再10年后增至240公斤(这时人均耕地已降至1.8亩)……
摧毁宗族制度和宗法观念为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和法制的建立和健全奠定了基础。毛泽东曾明确指出:“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缚中国农民的四条极大绳索。”甚至可以说,解放后正式颁布的第一部法律居然是《婚姻法》(1948年10月起草),并不是共和国有多么同情痴男怨女们,实际上枪口瞄准的就是宗法制度(族权、夫权)。
相信现在已经没人再去祠堂拜见族长,观摩“浸猪笼”“用家法”了吧。土地革命在为工业革命开辟道路。
三、初步建立了一个比较完备的工业体系,培养了以亿计数的产业工人。
现代农业实质上就是化学农业、钢铁农业。建国时全国5.4亿人,以人均基本口粮300公斤/年计算,至少要1.6亿吨粮食,但当时只能产1.1亿吨,连基本生存也无法保证。粮食,这个是买不起也不可能依赖外购的,再考虑到人口增长,耕地有限,提高土地单产势在必行,于是要化肥要农药要良种要农机……而其中仅氮肥就至少需1000万吨(折纯,按日本当时水平计算),差不多相当于2012年全世界的尿素交易量(折纯)。所以这个也是买不起也买不到的,中国只能立足于自产。但是要建化肥农药厂就要优质特种钢,就要先建钢铁厂。钢铁生产出来,厂建好了还要原料,要“三酸两碱”,要甲烷乙醇丙烯,要石油天然气……等等,又要建厂。还有运输问题,要建汽车厂,要修铁路公路。原料齐了还要技术工人,中国虽然人口众多但以当年80%的文盲率培训千万工人也非易事。化肥农药生产出来了还要推广普及使用知识……这样折腾一番下来,化肥产量从0.6万吨(折纯,1949年)上升到869.3万吨(折纯,1978年)再到7431.99万吨(折纯,2015年),高中毕业生从1949年的6.1万人增长到1979年的726.5万人,粮食也增长到3.0亿吨(1978年)和6.2亿吨(2015年)。大家累了几十年钱没赚几个居然还只是解决了吃饭问题。但回头一看,工厂已经建了一大堆,技术虽然差了点但所有产业都基本齐全,一不小心已经是美苏以外唯一产业全面成龙配套国家,而如今是拥有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和525个小类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
对大国而言,一个较完整的重工业体系是农业和国家发展的基础。尽管这一工业体系的建立其过程是极为痛苦和艰难的,他依靠的是剥夺农业农村和长期的极度的压制消费的高积累;其代价是高昂的,因为建设和管理经验的缺乏,造成了很多浪费和生态的恶化;甚至以现在的观点看来整个体系都是相当粗糙的。但是,中国的工业跨过了“0”和“1”之间的鸿沟,尤其是重工业!假如没有这么一个“粗糙”的工业体系和交通网络的基础,以亿计数的产业工人,以亿计数的非文盲的劳动力后备军……可能巴菲特连中国在非洲还是亚州都不知道,也绝不可能出现改革开放后连续数十年两位数的工业增长率。资本家不是慈善家,资本流入的目的是谋利,而不是帮你建设,它们只会在沃土中播种收获,绝不愿在荆棘中开荒。之所以当年台一再“戒急用忍”,要求台企积极南下却终归失败,以及各国对华投资热情一直远高于在印度和非洲,就因大陆已经有了完整的产业链,机电、电子等各类产品的原料、配件的供应成本和便捷更有优势。更何况如长虹、徐工、海尔、京东方等公司原本就是从毛泽东时代继承发展而来的,没有当年的歼6就不会有今天的歼20,没有当年的解放车就不会有今天的长城长安。
四、凤凰涅槃。
最关键的是:随着已没落的地主阶级被清除出历史舞台,农村基层结构的重组,妇女的解放;汉语拼音方案、白话文、简化字、普通话的推广;农村基础教育(民办村小)体系和基础保健(赤脚医生)体系的普及;品种门类较齐全的独立的工业体系的建立;基本交通骨干网的建成;以及在此基础上邓小平所进行的改革开放,都预示着一种崭新的社会经济结构已隐隐约约出现在人们面前,虽然这种社会经济结构的全景即使在目前也仍不明朗,前面的路途也依旧是重重迷雾、处处陷阱,在途中还有无数的反覆和复辟;它的缺陷和不合理之处也是很明显的,必须继续进行改革;其中新旧思想、观念的对抗所带来的痛苦和创伤也是极巨大的;遭受被追赶者的严酷打压也是必然的;但是,这是一种充满活力和生机的结构,它已是积极迎接而不是象百年前那样或消极盲目、或畏惧顺伏于外面的变化和挑战。例如乒乓外交,积极借亚、非、拉之力重返联合国,四三方案,改革开放,以及后来的入关(入世)谈判,申奥等等都说明了这一变化。经过毛泽东时代,按黄仁宇“大历史观”的说法:中国“确立了以数目字管理的国家”,已由王朝国家转变为现代国家,并正在由农业国家转变为工业国家,这一转变是从上层到基础的全面转变,中国已由蛹化蝶。
百年忍辱负重后,中国又一次以强大自信的姿态出现在国际上。敢与锋芒正锐的苏联刺刀见红,一纸文告可让美国止步于17度线,这些都是“9.18”时的中国根本无法想象的。最说明问题的是敌视共和国二十多年后,美国人还是必须面对现实,最终抛弃了多年的盟友——蒋介石,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能战方能言和”,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五、结语
简单地说,中国的近现代史可看作车临悬崖时的急转弯,只能一直拼命将方向盘往左掰。于是从洋务运动到百日维新,到辛亥革命,到国共合作,到共和国建立,到……一次比一次激进,也如破堤洪水,势不可阻;直到1978年开始往回掰……
就而言,就是试图借泛滥之势破开旧堤,重整河道;如荆江裁弯取直工程一样。“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历史大势无法抗拒,所以毛泽东的失败是必然的失败。而超越时代的理想就如滔天洪水……不可否认,这个失败给国家造成了损失,给一些无辜者造成了伤害……但是,力阻屠龙者变成恶龙的失败丝毫无损于他的伟大!
历史就象是在登山,历尽艰辛后回首从前,往往会感叹:早知如此……但是,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当,局中人的迷茫是难以为外人所知的。国家的发展也象一个人的成长,在其初是充满活力,朝气蓬勃但也莽撞幼稚,毕竟中国是如此独特的国家。
毛泽东不是完人,但绝对是近代到今最伟大的中国人。
“没有伟大人物的民族是可悲的,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珍惜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1957年,毛主席到济南视察工作,曾点名要见一个当年的“娃娃兵”。见面后,毛主席握着他的手,亲切地说:“多年没见,你这官可做得不小哦!”
当年的娃娃勤务兵,如今已经42岁的大男人哭得流泪满面,哽咽地说:“主席跟我说的话,我永远不会忘。”
这个“红小鬼”是谁?他与毛主席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呢?这还要从他的身世说起:
1915年,陈昌奉出生于江西省宁都县的偏远乡村里。年纪很小,他就上山割草、砍柴,吃了不少苦。
1929年,红军来到了陈昌奉的家乡。他家里分了地,生活也有了盼头。14岁的陈昌奉觉得红军是穷人的队伍,就毅然参军入伍。
因为年纪太小,不适合拿枪打仗,首长就让他当了一名号手。头脑灵活的陈昌奉很快被朱德总司令看中,被调到他身边当了勤务兵。
3个月后,朱老总见毛主席身边没有合适的勤务兵,就把任劳任怨的陈昌奉调到了主席身边。那时,陈昌奉才刚满15岁。
作为毛主席的身边人,陈昌奉照顾毛主席的饮食、起居十分周到,分配给它的工作也能一丝不苟地完成。毛主席喜欢他那股机灵劲,有时就称他“红小鬼”。
毛主席工作之余,喜欢跟陈昌奉聊聊家常。当他听到陈昌奉从未读过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时,便起了怜爱之心。
从此以后,只要毛主席空闲下来,就会把陈昌奉叫到跟前,认真地教他读书识字,并灌输给他一些进步思想。
陈昌奉本身就好学,再加上肯吃苦,短短3年时间,陈昌奉的学业水平就让人刮目相看。
1934年,陈昌奉跟随中央红军的2万5千里长征。一路上,不管白天有多辛苦,夜里到达宿营地时,陈昌奉都先安顿好主席后,自己再入睡。
在翻越大雪山时,陈昌奉患了重病。他发着高烧、说着胡话,晕倒在雪地上。
毛主席见状,赶紧给他灌了一口辣椒水,并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等他醒过来后,毛主席鼓励他一起走,一定要坚持,不能放弃!
好在陈昌奉意志力强,咬牙走过了雪山,身体也很快恢复了健康。对救命的恩情,陈昌奉终身难忘。他没有什么珍贵之物来报答毛主席,只能用更努力的工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有一天,毛主席因为军情紧急,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在部队宿营时,为了让主席休息好,陈昌奉搞来一块门板,给主席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希望能让主席睡个好觉。
毛主席见此,没表扬他,反而严厉批评了他一顿:“红军战士们还在流血牺牲,我怎能安心睡觉?”
随后,毛主席让陈昌奉把床铺拆了,搭起一个简易的工作台,便全身心地查看起地图和文件,直到天亮才趴在上面小睡了一会。
红军主力过草地时有多难?不仅有多到数不清的沼泽,战士们走进去,就很难再活着出来。除此之外,最大的困难是饥饿。
因为追兵太急,(出发地)四川毛儿盖地区又太穷,导致红军队伍的粮食补给十分短缺,大多数战士背着不满的干粮袋就出发了。
路程还未过半,大多数战士已经没有了口粮,他们只能吃野菜、草根艰难度日。
有一天,陈昌奉实在饿得走不动路了,他就停下来翻自己的背包找东西吃,无意间发现了一双老旧的皮鞋。
他把鞋洗了一下,放到锅里煮熟,然后大家一起分着吃了,发现竟然非常美味。于是,红军队伍里开始寻找一切皮制的物品:皮包、皮衣、皮鞋、皮带……就靠这些“洋荤”饭,大家又走了好些天。
长征路上,给陈昌奉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件事,就是警卫班长胡昌保的牺牲。
毛主席率领队伍前往水子地的途中,遭到了敌人军机的轰炸,胡昌保因掩护毛主席壮烈牺牲。
临死前,胡昌保嘱托其他警卫员:“你们一定要尽职尽责地保卫好毛主席!”
在掩埋烈士遗体的时候,毛主席眼中含泪亲手添土的情景,深深地刻在了陈昌奉的心中。
长征结束后,毛主席把陈昌奉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跟了我6年了,也该出去锻炼一下,加加担子了。”
陈昌奉遵从了毛主席的意见,到红军大学学习了半年。毕业后,相继担任了延安保卫队科长、支部书记等职务。
1946年,需要大量干部到地方上工作,毛主席就派遣陈昌奉到山东公安教导团主持工作。
临行前,毛主席送给他一张照片,并在上面题字:努力工作,忠实于人民,祝你胜利!
带着毛主席的期望,陈昌奉一直在山东兢兢业业地为人民服务,他以自己的行动回报了毛主席的培养。
1957年,毛主席来到济南特意点名要接见陈昌奉。时任山东省公安总队长的陈昌奉非常激动,这才引出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后来,因为工作非常出色,陈昌奉被调到江西出任江西省军区司令员,省委领导等职务。
1986年12月23日,距离伟人诞辰还有3天,已经重病在床的陈昌奉还打起精神跟家人开了个玩笑:“我要去给毛主席过生日,主席想我了,让我去陪他!”
之后不久,陈昌奉与世长辞,享年71岁。
梁漱溟是中国当代著名思想家、哲学家,被国外思想界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大儒”,其在学术上的努力和成就毫无疑问值得我辈肯定和学习。但就是这样一位有深度、有内涵、个性鲜明、敢于直言的人在1953年9月8日到9月18日召开的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委扩大会议上遭到了毛主席的痛批。毛主席认为梁漱溟不认同过渡时期总路线、挑拨工人和农民对立、甚至一贯以来都是反对共产党的,言辞之激烈以致此事至今依旧被人津津乐道。时至今日,依然有人认为梁漱溟的言论是正确的,依然有人不理解为什么毛主席会如此严肃的批评这样的观点,笔者也困扰了一段时间,今天写下一点浅薄的意见,供大家参考。
9月9日下午,周恩来让梁漱溟做一个个人发言,梁欣然同意,而因为会议原因,直到11日,梁才正式作了发言。梁的发言一开始是对重工业、轻工业、手工业和农业提了一些建议,例如希望在政协听到更多的关于亲工业、交通运输业的计划等等。但随即将发言重点转向农业和农村的社会主义改造。梁提出这几年的农村工作做得不好,乡村干部只顾传达行政命令却缺乏对农民的教育,是共产党忽略了对农村的改造,要花大力气教育农民。同时还提出自从共产党进入城市之后,工作的重心也转移到了城市,导致工人和农民的生活待遇出现了极大的差别,工人的生活在九天,农民的生活在九地,工人农民有“九天九地”之差。
毛主席为此痛批梁漱溟“九天九地论”,公案由此引发,很多人想不明白,这样一段要求改进农民生活待遇的话,为什么会被痛批?
首先我们要建立一个认识,就是马克主义指导下的共产党是不害怕批评的,马克思主义自诞生起,就经历了无数的批评与否定,但真理越辩越明,马克思主义正是在批评中不断实践,经历了列宁和毛泽东同志的两次发展,最终夺取了全国性的胜利。所以马克思主义是不惧怕“九天九地论”的攻击的。
那为什么毛主席不把这个言论看作是人民内部的一种普通的、正常的不同意见看待,而是要大张旗鼓的痛批到底呢?
在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我们可以找到答案。这篇文章开篇就讲了要正确区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在当时阶段,凡是赞成、拥护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都属于人民的范围,人民内部的矛盾都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一切反抗社会主义革命和敌视、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社会势力和社会集团都属于人民的敌人,他们同人民的矛盾属于敌我矛盾。
毛主席后来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章节中还明确提到,在当时阶段,如何判断对马克思主义(也就是当时的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论)的批评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中的友好建议还是敌我矛盾中的意识形态攻击?大致有以下六点:(一)要有利于团结全国各族人民,而不是分裂人民;(二)要有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而不是不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三)要有利于巩固人民民主专政,而不是破坏或者削弱这个制度;(四)有利于巩固民主集中制,而不是破坏和削弱这个制度;(五)有利于巩固共产党的领导,而不是摆脱或者削弱这种领导;(六)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国际团结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国际团结,而不是有损于这些团结。这六条标准中,最重要的社会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两条。
所以通俗的说,毛主席把梁漱溟的言论看做是敌我矛盾的体现,梁漱溟的九天九地之论会破坏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农民之间的团结,进而不利于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也不利于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这就要涉及到“大仁政”、“小仁政”问题,后面会提到;也不利于共产党的领导,九天九地之论也是在挑动农民和共产党之间的对立。笔者的理解,梁漱溟错就错在这个九天九地之论,他认为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农民过的有点差,可以过的再好一点”,但实际上是共产党在统筹国内一盘棋,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指引下已经决定要优先发展重工业、不能过度提高农民待遇,否则就会妨害重工业、乃至国防建设的发展,而且农民已经分到了土地,相较于以前已经过的很好了,并且本身农民消费就比工人低很多。简而言之就是共产党已经做到较好了,但是你还要求更好,那就是破坏过渡时期“优先发展重工业”的总路线,并且九天九地之论很明显就是少部分别有用心之人的言论,在政协会议上提出,更有挑动分裂之嫌。
再来欣赏一下毛主席是如何痛批的:
(一) 九天九地论是小仁政,从理论上驳倒。毛主席说:有人不同意我们的总路线,认为农民生活太苦,要求照顾农民。然须知有大仁政小仁政者,照顾农民是小仁政,发展重工业、打美帝(正在抗美援朝)是大仁政。施小仁政而不施大仁政,便是帮助了美国人。有人竟班门弄斧,似乎我们共产党搞了几十年农民运动,还不了解农民。笑话!我们今天的基础,工人农民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这一基础是不容分裂,不容破坏的!
(二) 梁漱溟没有资格说九天九地。毛主席说:你说工人在九天之上,那你梁漱溟在哪一天之上呢?你在十天之上,十一天之上,十二天之上,十三天之上,因为你的薪水比工人的工资多得多嘛!你不是提议首先降低自己的工资,而是提议降低工人的工资,我认为这是不公道的。
(三) 梁漱溟历来就是反动的。毛主席说:前面我讲了,梁漱溟没有一点功劳,没有一点好处。他起过义没有?没有。他什么时候反对过蒋介石,反对过帝国主义没有?没有。他什么时候跟中共配合,打倒过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呢?没有。所以他是没有功劳的。梁先生自称是‘有骨气的人’,香港的反动报纸也说梁先生是大陆上‘最有骨气的人’,台湾的广播也对你大捧。你究竟有没有‘骨气’?如果你是一个有‘骨气’的人,那就把你的历史,过去怎样反共反人民,怎样用笔杆子杀人,跟韩复榘、张东荪、陈立夫、张群究竟是什么关系,向大家交代交代嘛!他们都是你的亲密朋友,我就没有那么多朋友。
笔者写在最后的话:通篇的关键在于毛主席是如何区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我们生活在现在,对矛盾没有清晰的概念,导致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模棱两可,没有清晰的界定。没有清晰界定的原因实际上是我们对问题的认识还不够深刻。单单像文中这样,向共产党提意见一事,就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提意见的出发点是好的还是坏的?提意见有没有可行性?提意见的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这不仅仅是提意见的人要考虑的,每一个接受意见的人其实也要考虑这样的问题,才能真正做到洞察本质,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