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越南南方共和国与越南民主共和国合并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在经历了长达30年南北分裂、500万军民死亡后,越共在全国完成统一。
1976年,越南有4800万人,和平降临后爆发了越南战后的第一波婴儿潮——比其他国家整整晚了30年。由于越南百废待兴的社会经济结构十分脆弱,再加上工业基础薄弱,难以维系迅猛增长的人口,越南于1988年推出了「家庭计划化」方针,希望限制人口的增长速度。
2019年,越南国家卫生部计划生育总局公布了最新的越南人口普查数字:
截止2019年4月,越南人口为9620.8万,平均增速为1.14%,城市人口占34.3%,大多数人仍为农村人口。人口密度较大,主要集中在红河沿岸与湄公河三角洲。
越南用了43年时间让人口翻了一倍,在战后初期增速一度超过2.5%,在1988年严格限制人口后迅速降至1.5%,随后长期维持这个水平。不过由于战后的人口结构整体年轻化,体现的结果并不明显。
越南国家人口局推估,越南人口规模会在2050—2055年达到峰值,在1.14亿左右,随后就会像泰国一样开始下降。越南的人口外流情况较为严重,如果趋势不能和缓,可能负增长会提前。
由于「家庭计划化」方针,在越南被人为制造了年龄断层。2014年后成年的劳动人口事实上就开始减少了,并且这将是长期趋势,出生人口就是下降的。
得益于医疗普及和治理进步,进入21世纪以来越南的人权状况显著改善。国际NGO组织近年积极与越南政府合作,降低婴儿夭折率、普及基础教育、帮助贫困居民、加强自由与民主思想的传播。随着夭折率减少,生育意愿自然降低了。
从下图可知,20—24岁显著的比25—29岁减少了,而15—19岁又少了一大截。越南也在从「金字塔形」变成「棺材形」,只是越南战后那一代目前还没有超过45岁,社会主体看似还年轻而已。
东南亚各国都在面临生育率逐渐下降的问题,越南从2000年降至2.0后长期在这个水平徘徊,大致和美国相当。
越南国土大多为山地、丘陵、雨林,平原较少,且都要优先作为耕地使用,所以导致了城市化进程缓慢。因为越南非常重视农业,结果就造成了人口两极化的怪异场面——农村劳动力过剩,收入低下,不少人被迫借钱偷渡出国打工。而另一边是城市失业率很低,工厂甚至出现了劳工短缺,影响了制造业发展。
这个生育率,虽然短期内不会出现人口下降,但显然高速增长也是不可能的。
越南于2011年进入老龄化社会,并预计于2029年进入深度老龄化。这个高龄化速度(18年)远远超过了欧美国家,就算同样很快的新加坡(22年)、日本(26年)、韩国(20年)、台湾(25年)也是没有越南快。老化过快,会降低人口上限。
事实上世界银行预测越南只需要16年就会进入深度老龄化,比越南国家人口局自己预测的还要早2年。在2020年越南国民预期寿命有望达到75岁。
72%的老人没有积蓄,70%的老人在退休后依然从事其他工作。越南现阶段付给老年人口的退休金总额,已超过工作人口所能够投注在社会保险基金的总额。世界银行预估越南社会保险将因为人口老化问题,可能在2036年前破产。
看起来越南社会保险压力沉重,但事实上能领取福利金的老人只占24.9%,而且大多数领取者所得也非常少。
也就是婴儿潮父母这一代,他们大多没什么过硬的技能,没有积蓄,除了生孩子就没有可取之处。越南新生代看到老人们生孩子带来的是贫困潦倒,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动力去繁衍。即便是越南中部山区,生育意愿也在快速下降,可能20年后就很难找到吃苦耐劳的职员了。
1.14亿就是越南的上限,他们已经过了快速繁衍的阶段,指望他们依然像蝗虫那样疯狂增加是很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