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讲个真实的故事。
今年1月我从北京去X市,飞机到达以后我去地铁站准备买票回住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没来北京)。
正好我那天包里有两张新的十块钱,买票的时候,余光瞥到旁边的一位阿姨,因为五元钱比较皱而没能买票成功,她有些着急,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把钱放进去帮她买了票,然后我就上车走了。碰巧,那位阿姨也上来了,坐在我斜对面,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每到一站,阿姨总是探头往外看,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我和阿姨说:阿姨,我在你的下一站下车,你到站了我告诉你。阿姨听了我的话像是吃了定心丸,正襟危坐。阿姨快到站了,我提醒她,她走到我面前给我递了张名片:小姑娘,以后你来北京,一定要联系我,我请你喝茶。
说完,阿姨便下车了。我看了眼名片:哦,原来阿姨是开茶室的。我这个人没有收集名片的爱好,按照名片上的微信加了过去。很快,阿姨便通过了。
这个事过去两个月了,本来我也忘了。直到今年3月,我来了北京,其实阿姨也不知道,那次回去我就是收拾行李准备年后来北京。阿姨似乎看到我的朋友圈动态了,经常会给我发一些“早安、晚安”之类的问候。
直到五一过后,我出差回来,那段时间家里又出了很多事,身心俱疲,碰巧阿姨在微信上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去她那里。对方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去也不好,索性找了个周末就去了。
阿姨到门口来接我,看到我便和我拥抱了一下,我还感觉挺亲切的。到了茶室,阿姨一边给我泡茶一边问我最近是不是不太愉快,我便和阿姨说家里的烦恼。说完,我便随口问阿姨来北京几年了,现在家人都在这边吗。
阿姨说:“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下一惊,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话:
“所以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听到这句话,我眼眶微湿,这究竟得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阿姨慢慢和我讲起她的故事: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家了。我的生父是一位军官,我的生母是茶世家的小姐,文革时期,我父亲从南方被调往北方,我们举家迁移。我那时还不会走路,处于动荡之中,我的生父生母觉得即使带着我,以后未必能把我养大,于是把我托付给一位农民。他们当时约定,如若我的生父生母能够活下来,就回来接我,如果……那么请把我养大到18岁。
后来,我长到18岁,也没能等来我的生父生母。我的养父给了我一串物件,说这是当时我生父母留下便于寻我的东西,告诉了我我的祖籍,让我去寻我的生父母。
‘你今天在家门口磕完头,就别再回来了。’我的养父对我说。我按照养父所说,去了祖籍所在地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找我的生父母,我想继续念书,于是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考上了当地的大学,过了一年,打工的钱不够念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回到了养父母所在的地方。
可是我没有家可回了。于是我就到了寺庙里,给寺庙里做零活,一来二去,我发现在寺庙里,会有大师傅给我果子吃,晚上有被子盖。大师傅觉得我可怜,于是,我便出了家。”
“师太,您晚上还是喝粥吗?”阿姨的小徒弟进来,打断了阿姨的讲述。
“那后来,您有找到您的生父生母吗?”我问阿姨,哦,不,应该说师太。
“上次我去X市,就是去给我生父母超度。出家以后,我跟着师傅去各个佛学院学习,后来,我给弟子们讲课,后来,我便找到了我的生父生母。
当年,他们来寻我,可是时隔太久,村庄都已改名,记忆中的小路也不再是小路,写来的几封信我的养父母都没有收到。(文革时期,比如当时叫红卫兵村,后来都改掉了。)
等我找到他们,我的生父母已经快要不行了。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我的亲生父母吃过一顿饭。”
师太说到这里,眼含泪水。
“我的养父养母一家信奉基督教,是容不下我的。我的养母一生都喜欢旧时格格们的装扮,她去世时,我为她穿上了这套衣服,她是笑着离开的。
生前,我不能为我的生父生母做什么,他们死后,我只能为他们超度去极乐世界。
小姑娘,你是有佛缘的孩子,谢谢你。”
那天晚上,我从师太那里回来,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我的亲身父母吃过一顿饭。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阿姨一生没能有亲缘相伴,她做错了什么呢?生父母一辈子不得见,养父母容不下她,她该抱怨这世道,这命运的不公,可是她却为了开解我,把这段往事平静地说出来,她说: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你要好好珍惜。
阿姨,我会好好珍惜,我和我的家人们也会共度难关。坐在公交车上,我哭得不能自已。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公交车乘务员给我递来了纸:小姑娘,遇到难事了,别憋着,谁都有一时半会过不去的时候。
那一刻,我觉得世人皆苦。
以上阿姨讲述的过程记录可能有些不确切,时间久了,只能凭着回忆,大家见谅。另外,阿姨后来接管她生母家的茶园,日常留了头发,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有些头发的,所以当时也不知道她是出家人。
三毛以张爱玲、胡兰成故事写成电影《滚滚红尘》剧本,为张不喜,次年三毛弃世,张问朋友:那个三毛怎么死了。该片主演林青霞、秦汉相恋十八年,无果。唱红同名歌曲的陈淑桦,吃错药,其母死后,精神崩溃,退出歌坛。
微博上,有人说小确幸提到张爱玲,她喜欢一些日常的细节,叫卖声,食物的香气,让她可以不去想人生的虚无。那句“出名要趁早”,被人攻击、批评,其时战局瞬息万变,能否活过尚未可知,自有一股焦虑, 想出名要趁早啊。在信里诉苦想买双舒适的鞋,要照顾大几十岁的丈夫,读到李瓶儿身死大哭。身为小说家,没有写作题材、环境、市场(美国),为躲不知名的小虫(应该是她臆想的)不断搬家,响着电视睡觉,死后一周被人发现。
大多数人只看到名人衣着光鲜、经历传奇绚烂,绚烂之后呢。大多数人庸碌一生,心为形役,手停口停,一刻不闲,未富先老。
农民,荒年饥馑,丰年谷贱。
中国某些地区的考生。
怀才无遇,明珠暗投,壮志难酬,遇人不淑,痴心错付,有缘冇份。
求而不得,得之生厌,不知所求而汲汲皇皇。
被人祸害的人,如地方ZF施政下的汕头人,现下台湾,又如某些父母的子女、某些老师的学生。
老人,寿则多辱,可能老来无伴,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要是不赚钱,有病,不能自理,可能就有人骂:老而不死,拖儿累女。
穷人。
富人。
女人。
男人。
其他性别。
凡此种种,真正是族繁不及备载。滚滚红尘,在无边苦海里浮沉,海海一生怎么可能没有苦啊。
可能每个人都会遇到那种自己觉得暗无天日、山穷水尽的时候,以后再想想,可能都不是事儿,择善固执,云边初现几缕光,云开见日、柳暗花明就不远了。有些事太过看重,划地为牢、自我设限,只要活着,都会过去。不然怎么办啊,人要找出路那。想想众生皆苦,还有更惨的,你不容易,谁容易啊,也就没那么难受了吧。
日本韩国,物产不丰,吃水果都奢侈。日本多火山地震,社会压力大,人易极端,富士山自杀胜地,地狭人稠,居大不易,吃鱼肉、捕鲸鱼,老人为获关怀故意入狱。韩国大企业垄断严断,婚后妇女地位更低,冰箱里剩菜一盒盒,今日吃,明日吃,日日吃,相貌歧视严重。朝鲜八道,古来好发饥荒,盗贼横行,吃狗肉。楢山节考,古代粮食不多、土地贫瘠地区,将无劳动力的老人送上山。日、韩和我国古代都有类似恶俗。现在吃不上饭的很少了吧。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年代也过去了,不是吗。
渣男、损友、变质的感情、折磨人的工作,放弃就赚了,不值得浪费时间、感情、生命。
能做的就是尽力活好,不恶意伤害别人,大多人间不幸都是人为。(当然,善良也是有限度、分寸的,做善事更需能力和底气才使善事善终,也分人,捂眼的善良是盲目的)都是打败无数对手才出生的,就是你爹妈能出的最高配置了。
蔡澜坐飞机,遇气流颠簸,旁座怕死惊惶,见蔡举止无异,问他,你死过啊,蔡说,我活过。你有底气说这话吗。
人事艰难,好自为之。
佛说,人生八苦,你觉得那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生而为人,未作恶,不用抱歉。最终还是看行为及结果,起恶念但收手,好,未遂也轻于做完恶。人要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路,肯抬头才可不永堕苦海。
欲火无尽,烧人烧己,纵有神明法力宏深,亦无法承应亿万燃燃欲火,无节制地找乐子往往招祸籽,求笑得哭,承负遭祸不是运无好,而是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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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有个闺蜜,我顺着叫姨,是个苦命人,年轻时就守寡,靠一双手把一双儿女拉扯大,永远扎两根辫子,硬是把自己训练的干练雄健。
她跟我妈妈境遇类似,一个男人死了,一个男人跟死了没两样,互相理解,友情真挚。
我姨的儿子叫勇子,实话说听过几百遍,可从未真正见过一面。都是妈妈们好的,我们只是路人局。可日常听我妈念叨,勇子孝顺,又给了我姨多少钱,又给我姨买了多少新衣裳,又如何如何,还蛮让人尊敬的,听来的印象是个孝顺、有事业心的好男人。
好像之前在白酒公司上班,后来做小额贷款,赚了不少钱。
农村的氛围就是这样,有钱的就是爹。
觉得我姨也算是熬出来了,她节俭、不浪费,可走路身板很直,跟人讲话大嗓门儿。
我姨对吃穿没啥讲究,她觉得我妈一天就知道买衣服是小媳妇见识,她的爱好是从政。为了当个小组长,真是拉票拉到像非法了,满脸写着“想当组长”。也真的选上了,且相当负责,对亲人最严格,真正大公无私照顾环境差的老人。这方面我妈还颇有怨言,觉得没跟着沾到一点儿光。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时口碑颇好,以前几个破组长要被嚼死,都不如这位女强人。
无论宣传什么,都当大新闻去家家户户讲到位,太负责任了。
有时候看着她们俩,挺可爱的,她们打那个纸牌,一副牌的升级,一人12张牌,无聊的要死,还常常被胜负心蒙蔽的杀红眼,动不动就吵起来。我姨脾气大,喜欢批评队友,只要队友出错一张牌,那可完了,打完五局了,她还在批评五局前的那一局队友出错的一张牌。这样就没人愿意跟她搭伙,她可不就盯上我了,偶尔我心情好,就陪她们打几轮,我跟阿姨一组,她批评我咧,我就故意给我妈放水,我妈杀什么牌我就出什么牌,慢慢我姨就不批评我了,不批评我就好好打。
有一种辛苦半生,各自获得人生的满足感吧,她跟我妈真的是半生不易。
去年恩施扫黑,勇子被举报了。
因为为人仗义,人脉复杂,搞来搞去的总是有不干净的地方,被捉了进去,还不是学习改造的那种,是上了宣传单的那种恶势力。
就那一么一下子,我姨整个人都秧了。
再也没之前的步步生风了,总哭,哭诉她批评过儿子无数回 ,做生意要正当,万万不可碰法律线,可说不听,儿子大了怎么会听她这个挑大粪的妈呢。我姨不怕吃苦、受穷,可她真的是太好面子了,当组长刚赚到的口碑,刚享受到的满足感,这一下子全毁掉了。
她几乎不出门,偶尔去我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妈去安慰她。
儿子的钱都被收了,儿媳跟孙儿要生活呀,她又要回到那种担忧未来、夜不能寐的生活了。
母亲,总是最辛苦的位置。
我妈讲的心酸,现在我姨要参加红白喜事,总是挑没人的地方坐着,我妈去陪她,她也不怎么讲话,就觉得心酸,尴尬,不顺心。春节跟妈妈一起去给我姨拜年,饭是我妈给她做的,我姨讲她总出神,现在做饭常忘记放盐,吃完了才能反应过来。
离我姨不远,是玩伴儿家,我跟玩伴儿奶奶是一个辈分的。越大越跟老人们聊得来,很喜欢听老姐姐给我讲过去的故事。
老姐姐是村里顶享福的人,家教好,富贵人家的独女,我奶奶是文盲的时代,她念了书,还在县城住过。
老姐姐人生最得意的,莫过于有一位乘龙快婿,那真是让人敬佩的男人。
不欺穷,讲话有涵养,逢年过节把岳母家当自己家一样照看。
很早就有自己的车,路上遇到我们这边的邻居,那一定是要专门送一下的,在街上碰到老人家,要专门买点零食水果才放走的,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的人。
不幸的是,去年,老姐姐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她这位乘龙快婿。
就是很突然的疾病,进医院抢救,住院没多长时间,人就没了。七十多岁的人,最喜欢的一个后辈,眼睁睁看着没了,心里当然辛苦。儿子要上班,媳妇虽说只在近处打工(给临近的工厂做饭),可能照顾家里的时间毕竟有限。老姐姐每天要喂狗、喂猪,还要给自己做饭。
春节见到,她拉着我讲话,她说别人都以为她最享福呢,可现在她还要自己做饭呢。
我一般是每个月回家一次,也就周末加一天,三天左右。每次回家家人都要把临近的新闻给我传达一遍,谁谁谁又去世了,谁谁谁在住院,谁谁谁的媳妇产后抑郁症跳楼了。就我们小小的一个村,好像已经把我知晓的那些人生悲剧全部上演了一遍。有各种病的,有身体健康可性格要作死的害家人吃各种苦,有赌博败家的,有打老婆的,唯独没有一家是轻松的,大家都好辛苦。
春节在外婆家吃饭,外婆拉着我陪她喝酒,我拿我妈做挡箭牌,说我妈不许我喝。外婆当时就立威,说她让我喝的,她XXX(我妈)还敢多嘴吧,喝。然后本来应该是晚上要回家的,外婆不敢放我回家,怕我妈闻着酒味了闹她,喊来二舅把我接过去吃羊肉,我二舅又叫了我幺舅一起。
好几年没跟两位舅舅单独吃饭了,一般都是春节见见面问问好就分开了。
发现我幺舅也发福的厉害,他告诉我,小表弟上小学四年纪,大表弟今年考大学,光两个儿子的学费他已经很辛苦了,舅妈那边还有两位老人,他在仔细计划该如何存钱供完大表弟的大学,完了还有小表弟。
再以后两个儿子还要结婚,我觉得我幺舅讲这些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害怕的。
幺舅年纪最小,我小时候他常年带着我们皮,捞鱼、挖贝壳、抓螃蟹、捉野鸡,一眨眼他已经要牺牲全部的时间跟精力去照顾两位表弟了。二舅也不敢作声传授经验,刚建完房子,他还欠我两万块钱,也是压力很大的。
行业的同事,我发际线已经到顶了,前辈的重度脂肪肝,某个设计院的大哥痔疮已经要屁股第二次动刀了。可偶尔碰见,大家还是老样子,没见谁像日常说的那种打算放松一年,该放下的放下。不是放不开,是放不下,有家要养,有孩子要照顾,真要拿命还,就只能挑个好价钱。
一个关系挺好的电工朋友,去年转岗做销售了。他社恐,很怕跟人交流,最不想做的工作就是销售。可房贷、女儿幼儿园的学费、老娘生病,为了节约把烟都戒了,可依然窘迫,只能逼自己,换做销售了,想收入灵活一点儿。分了一点儿资源他,陪他跑过一阵客户,以前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居然唯唯诺诺的给客户递烟,一口一个总。
我今年总忍不住想:人生真的好辛苦啊。
人生的意义,或许就是这样吧,经历这些,才能认识、察觉、感受到深刻的东西,平凡中的深刻,即生命的浪漫,吃苦是代价。
一周前和父亲购买了一批口罩拿去捐给老家村里。
挨家挨户发放的时候,我发现村里的老人很多人不知道口罩怎么戴,甚至有几个还是第一次见到口罩。
跟他们聊得最多的不是瘟疫情况如何,而是都在感伤自己的孩子今年没有回来。
我瞥见屋里堆着很多年货,小孩子喜欢的糖果,过年常吃的坚果——两样老人都吃不了,全堆在家里。
这里面的花费甚至会占他们一年耕作收入的四分之一。
他们苦笑着说:
“全糟喽。”
对于年轻人来讲,过年意味着长假休息、游玩放松。但对他们来讲,是一年一次和自己孩子见面的机会。
是苦等一年最大的盼头。
但今年等不到了,只能盼望明年会好一点。
最重要的是,还要在瘟疫中活下来——极其落后的医疗条件,高龄衰老的身体,两样本身就是致命危险。
更何况即便没有病毒的话,农村的坟头每年都会添几缕青烟。
一时的错过,对他们孩子来讲,很可能是一辈子的遗憾。
而他们的孩子,此刻正在中国不同的地方里:
有的足不出户,躲避瘟疫;
有的身着白卦,奋战一线;
有的甚至戴上了呼吸机,成为新增病例中的一个数字。
灾难之下,没有人能逃脱。
世人皆苦。
高中时,双休日和同学蹭银行WIFI。看到一位老头在银行外面破口大骂“毛主席在的时候你们是要杀头的,国民党反动派才和人民作对”之类的,内容大致说银行的没有帮他办理好业务然后把他赶了出来。而那位老头我们都认识,经常在学区这一带拾荒,经常见面也一起聊过天。但始终也没问过他家庭的事情,问不问并不能改变什么。是个挺硬派的人,思想比我的要坚定,而我就像个按部就班混吃等死的废物。
大学时,经常和室友在校门口的小吃街吃夜宵。然后碰到过好几次一位老奶奶抱着把蓝色的星空吉他沿街卖唱。有次映像很深,有对情侣,小伙子“来段xxx呗”,老奶奶谈着走调的曲,唱着走调的歌,逗得那对情侣乃至半个饭馆的人都笑了。那一刻分明是有看见那么点转瞬即逝的羞涩。平日里她只是一把吉他一个铁碗,唱用着不准的音向她所在的座位要个艺钱。而那晚,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大致她年轻时也曾有个美好的梦吧。
工作时,南方的春与夏总是晴雨不定。那一晚出门后发现忘记带伞,踏着毛毛细雨走在老旧住宅楼的巷子里,昏暗的路灯照的路都显得比以往要长。却看见一位裹着头的老奶奶在未有灯光照亮之处搜寻着垃圾桶,看起来年纪大概也有七十多岁了。“她的儿女呢?为什么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安定的人生”,这类念头在那一刻涌入我的脑海。想起了远在老家的奶奶,她也是这个年龄了。虽说那时候的月薪也不过两千,但还是涌出想要赠予三百块的冲动,因为这是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时最大的一笔数目了。可互联网发达的这几年,口袋里终究是没有一丁点现金。踏出老旧昏暗的住宅区,淋着细雨在依旧广阔的大马路上迈向回公司加班的步伐。再然后,再然后就跳槽了。
高中的林荫小道上,老头是否还如往年般硬朗?
大学的小吃街旁,老奶奶与她的吉他是否还流传在这几条小街小道?
老旧的住宅区,是否还有人为了生存拖着年迈的躯体在昏暗的夜晚搜寻着垃圾桶?
灯火通明的康庄大道上,又有多少看似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干着付出与回报不匹配的工作热情与希望的火苗渐行渐远?
念有一天能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年轻人身旁不再有冷气,只是向上。
【这里统一回复一下】
说编的也好,质疑也好。我只能说这三件事的确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当年4G刚推出,资费哪是学生仔顶得住的。某天发现银行WIFI开放,于是聚集了一群学生仔在银行门口蹭WIFI。旁边有个小卖部,大夏天的矿泉水肯定少不了。一来二去就和收瓶子的老头混熟了。思想也好,气话也罢,不多做评论,老头的生活态度我是自叹不如的。
说到蹭WIFI还有个特逗的事情。某天发现信号满格网速却超烂,事后才知道有人开了个名为WIFI杀手的软件,不知道是根据ip地址还是设备型号对其他人进行限速。这谁气的过啊,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于是也跟着下了一个。最终导致大家都被互相限速全员阵亡。这大概就是内卷吧(大雾
至于为什么只是穷人的疾苦,富人的呢?区区一个普通人哪里体验过富人生活,你让我写富人的那就真是瞎编了。不过当初和老爸谈到人生规划时我的思想是“他们有钱人愿意用90分努力,换取90分生活是他的事,我用60分努力换60分生活就行了,一样要生老病死,一样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有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现在想起来老爸说的也不全错,至少【有钱真的很爽】是对的。当初的我说的也不是全对,毕竟想要过上【60分的生活】需要的努力可不只是60分。
说多愁善感也好,悲春伤秋也好。只是某天无意间点进这条提问,看了几条回答后“触景生情”想起了这几件事便分享了出来。也从没想过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突如其来的目光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平日里看到稍微感兴趣的东西,然后随手写一点自己所想,再然后就沉了,然后有一两个人的赞同或者一两个人的争执,这是一直以来的状态(这就是传说中的舒适圈吗?),从未想过能有这么多的关注度。倘若哪天此条回答能过万的话就匿了吧。
人是多面的。你与我虽从未相识,倘若在抗吧相遇可能看见的是我张嘴儒雅随和的一面。假如在B站相遇可能看见的我是阴阳怪气的一面。在这里,只是理性与感性的交融所留下的水花。如果有一天,思想的河流涌向了两个入海口,希望得到的是“关于你说的XXX我不敢苟同,因为XXXXXX所以XXXX”。而不是“好你个吊毛,亏我以前还挺认同你的,结果现在说这种话?”
明天会更好…………吧
妻子带着瘫痪的前夫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在妻子的新婚之夜,瘫痪的卢忠睡在新房隔壁,三个人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
卢忠时常听到邻居说自己的闲话,说这家是一个妻子两个丈夫,晚上不知道怎么睡觉。
要是从前,卢忠早就会上去煽他们耳光,但是此时坐在轮椅上的他,只能假装没有听见。
他强迫自己接受,这是一个残疾人的正常生活。
1992年仲夏,天气热得让人直想跳进屋旁的水塘泡着。卢忠很兴奋,新起的砖房正在盖瓦,用不了多久,一家人就可以住进去。下午五点多,他蹲在房梁边缘摆放瓦片。天色就要暗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加快动作,突然,脚底一歪,从房梁上摔了下去。
在医院躺了半年,医生像法官一样对他进行了终审宣判:由于背部坠地,形成脊髓损伤,导致下半身瘫痪。当时卢忠24岁,妻子比他小1岁,3岁的儿子刚刚学会走路。
从卢忠摔下房梁那一刻起,家庭也如他的脊梁一样瘫倒了。
躺在床上,卢忠像个活死人,每天就是吃饭,喝水,排泄,睡觉。因为无法蹲着,大便的时候,有时还需要妻子帮他抠。他无法接受残疾的事实,经常用力掐大腿,掐到手痛,大腿依然没有丝毫知觉。
卢忠的脾气开始变得暴戾。妻子烧饭晚了,他会把搪瓷杯砸过去,说她想把他故意饿死。妻子站在角落抽泣,正好被卢忠的父母看见,他们没有帮助儿子说话,反而劝儿媳妇与儿子离婚。
卢忠更生气了:“你们到底是我的爹妈,还是她的爹妈?”
父亲骂道:“卢忠,你好混账,小荷是女人,每天要下地干农活,烧火做饭,还要照顾你。她这么辛苦,你倒好,还骂她。”
卢忠沉默了。
第二天,卢忠抻起身体扒在窗户上,看见年轻的妻子正带着儿子在玉米地里锄草。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她没有顾得上戴草帽。以前,卢忠肯定会给她戴上,不让她晒黑。
躺了近一年的卢忠第一次想试着站起来。他扶着床沿下地,腿脚却像两根与身体毫无相干的树桩,不管他怎么用劲,身体都如同笨拙的软泥,站不起来。卢忠趴在地上,气得使劲拍打地面。最后,他用胳膊拐交替用力向前爬动,努力爬到了堂屋。草帽挂在墙壁上,离地面足足有两米,于是卢忠继续爬进厨房,拿起挑水的扁担,这才把草帽弄下来。
妻子锄草的玉米地与家相隔100多米,正常人一分多钟就能走到,对卢忠却像横亘在眼前的天沟。他慢慢地爬过稻场,爬到田梗。田梗上有许多枯树枝和杂草,一不小心胳膊被戳到,就痛得厉害。卢忠顺着田埂坐了起来,朝着妻子的背影望去。
妻子的脸颊早已被晒黑,和刚结婚时一点儿也不像,才20出头,已经貌如30多岁的村妇。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随意用橡皮筋扎了一下,以前,她是会花一些时间给自己编几束辫子的。手中的锄头还在不停奋力向前挥动,突然,她看见卢忠给自己递草帽,笑了。
这是卢忠瘫痪以来,妻子第一次笑。
临近中午,妻子扶着卢忠从田梗上站起来,弯下腰,要背卢忠回去。结婚时,卢忠是背着妻子进门的,现在却要妻子背他。卢忠受伤过后体重只有110斤,他小心翼翼地趴在妻子瘦得全是骨头的背上,不敢呼吸,希望能减轻一点重量。
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妻子躺在床上,卢忠主动帮她按摩。按摩时,他情不自禁抚摸起她的身体,内心深处有股久违的欲望,好像马上要冲撞出来似的。
卢忠感觉妻子的身体绷紧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手老实了许多,只帮她捶背。突然,妻子把他压在身下,手摸到他的下身,用情地亲吻他。但他的那话儿像只冬眠的蚕虫,不管妻子怎样抚摸,都无法唤醒。
卢忠哭了,说:“小荷,要不你再找一个男人吧?我是真不行了。”
妻子从卢忠身上翻下去,盖上被子:“不行就不行呗,我又不指望天天做这个活着。”
卢忠感受到热血在身体里奔涌,就是找不到出口。
卢忠想过自杀。那是一个下午,妻子带着儿子去了地里。卢忠独自在家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他爬到卧室的床底下,翻出以前打农药留下的敌敌畏。揭开瓶盖,一股强烈的农药味扑面而来。
卢忠觉得自己的命够苦了,不想死的时候还苦。他拿着敌敌畏爬到堂屋,把桌上没有喝完的白酒倒进敌敌畏瓶中,发现农药味还是很浓郁,于是他又爬到厨房找到一罐白糖,倒了许多进瓶里,拿一支筷子搅了搅,最后把筷子扔进灶孔。
他爬到屋外,看见妻子正拘搂着腰锄草,儿子矮小的身影,在妻子旁边拔草,很乖。
卢忠下定决心去死,自己死了,妻子和儿子就能摆脱这一切。爬回堂屋,卢忠拿起敌敌畏,咕咚好几口,又甜又苦,还有股酒味。他躺在堂屋的地下,房梁渐渐在他眼前重影,他闭上了眼睛。
卢忠的父母到家里帮忙干农活,发现他躺在堂屋,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等卢忠醒了,父亲大骂:“卢忠,你真是混账东西,我们把你养了这么大,你是要我们白发人送你黑发人呀?”妻子也跟着骂:“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嫁人了?别人会要一个丈夫喝农药横死了的女人吗?人家还以为是我给你灌的药呢。再说,你不想看见儿子长大成人吗?”
在医院待了10多天,卢忠被带回家,父母与妻子轮番照顾他,怕他再寻短见。哪怕卢忠已经是可以轻易死去的废人,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依然想要他好好活着。
命运却不会考虑一个可怜人。没过几年,卢忠的父亲出了车祸,母亲要照顾父亲,家里的农活全部落在妻子身上。岳父岳母来到家里,说有人介绍了一个男人,前些年妻子得了癌症去世,一直一个人生活,他愿意跟他们“拉帮套”过日子,一起担负家庭责任,共同生活。妻子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卢忠没有吭声,但父母替他同意了。隔了几天,岳父岳母带着卢忠和妻子坐上一辆拖拉机,去县里办了离婚证。
那天,卢忠把妻子抱在怀里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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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要结婚了。
卢忠被岳父岳母抬到了侧室,把卧室空出来做新房。妻子还用彩礼钱给卢忠买了一把轮椅,这样他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新婚之夜,妻子怕卢忠难受,一直在卢忠的房里陪他说话。夜里11点,卢忠冷冷地说:“你过去吧,人家在等着你呢。”妻子慢慢地带上房门,走到以前卢忠和她的新房,等着她的男人却不是卢忠。卢忠绷紧神经,一夜未睡,想听隔壁房是否有动静,但一直没有声音传来。
第二天吃早餐,卢忠第一次看见妻子嫁的男人。他叫吴刚,满脸皱纹,看上去比卢忠还要大五六岁,还带来一个6岁的女儿,叫琳琳。
吴刚的确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耕田、赶橾、挑水、挑草头样样在行,无论田里还是家中,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妻子也轻松了许多。而卢忠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或坐在轮椅上盯着某个物件发呆。
卢忠既感激吴刚,也恨吴刚。
刚开始,卢忠忍受不住村里人的闲话,想让妻子把自己送回爸妈家。妻子说:“就你一个人难受?我不难受?吴刚不难受?咱们既然组成了一家人,只要过好日子,别管别人嚼舌根子。”
吴刚性格木讷,很少说话,却也开口了:“兄弟,小荷说得对。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日子是我们的。”
一次,家里难得吃一次煎鸡蛋,妻子把最后一块鸡蛋夹给了琳琳。儿子把筷子一扔,赌气不吃了。卢忠把没舍得吃的鸡蛋夹到儿子的碗里,妻子却把鸡蛋夹出来,重新扔回卢忠的碗里,说:“他已经吃了那么多,足够了,我和吴刚连尝都没尝。”
琳琳在旁边偷笑,儿子见了,起身用手使劲打她。妻子拿起一根柴火棍,抓着儿子就打。吴刚夺过妻子手中的棍子,说:“小孩子老打怎么成?”说完,又回过身呵斥琳琳:“哥哥挨骂了,你笑什么?去跟哥哥道歉。”接着,吴刚拿出一瓶白酒,给卢忠倒满,说:“两个孩子不分彼此,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都叫我们两个爸爸,叫小荷妈妈。”
卢忠的母亲既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顾拄着拐棍的丈夫,最终累倒,不能干活了。父亲也许是怕老伴先于自己去世,自己会饿死,索性喝了农药。父亲去世不到一个星期,母亲就跟着去世了。
那是2006年,家里的地刚刚撒上谷种,但连着半个月都没有下一滴雨。妻子想去河边抽水,发现自家打的堤坝被人扒开一道口子,水都流到下游了。吴刚气不过,找到下游的人理论,结果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吴刚回到家后,只是躺着,说没有多大的问题,不用去医院。但是躺了两天后,他的状态开始不对劲,等拉到医院去,人已经抢救不过来了。
吴刚去世的那天晚上,妻子对卢忠说,吴刚早就想离开家了,刚来的时候就想离开,但是又跟这个家产生了感情,他知道这家人需要人干活,一直撑着。卢忠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能一命抵一命,卢忠愿意和吴刚换。
后来,每逢清明,卢忠总是让儿子带他去给吴刚烧纸。
2010年冬天,妻子突然腹痛不止,去医院检查——肝癌晚期。为了把钱留着给儿子结婚和琳琳上大学用,她没有住院,常常躺在床上,疼得额头满是汗水。儿子去医院开了一些吗啡回来,妻子知道吗啡昂贵,只有实在扛不住的时候,才肯打一支。
卢忠依然给妻子按摩,他摸着妻子的腿,发现就是一层老皮包着骨头。妻子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到了不能进食的地步,没多久,就去世了。
妻子去世后,卢忠变得格外孤独。儿子给他买了一部手机,教他用QQ。卢忠加了一些残疾人的QQ群,参加一些残疾人互助会,他发现很多残疾人的身体状况比他还差,却比他乐观许多。卢忠开始意识到,为别人活着,对于残疾人是一种负担,只有为自己活着,才能找到活着的意义。
卢忠找到了生活的新乐趣,做饭。他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切菜或炒菜,就让儿子重新起了灶台。有时卢忠和儿子两个人吃饭,要做四五个菜。儿子十分满足,因为卢忠不仅每天找到了乐趣,他还能跟着吃好的。
去年国庆节,卢忠28岁的儿子结婚了,琳琳带着男朋友从深圳回来参加婚礼。那天,儿子和女婿陪卢忠喝了很多酒。晚上,卢忠梦见了妻子。她还是刚刚嫁给自己的模样,扎着两个马尾巴辫,笑着问:“儿媳妇长的是什么模样?女婿疼琳琳吗?”最后她说,你多活几年,我还要看孙子和外孙长什么样呢。卢忠使劲地点了点头。
结婚时,卢忠推着自行车将妻子载着。她穿红色棉袄,披着盖头,在后面问他:“卢忠,你一定要好待待我,咱们把日子过得让人羡慕好不?”卢忠推着自行车,也是这样使劲地点头说好。
那一晚,卢忠终于跟瘫痪的自己握手言和。
本期推荐阅读:网络让残疾人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曙光,慢慢体会活着的价值。他是先天性脑瘫患者,用左手小拇指和舌头敲打键盘,成为一个幻想国度的造物主。真实故事计划(ID:zhenshigushi1)微信公众号后台回复关键词:“舌头”,获取《用舌头行走的人》。
*本文依据当事人口述,人物皆为化名。
作者唐超,自由撰稿人
编辑 | 刘妍
1.身边的女同事,工作十年,月薪应该八九千吧,她老公应该也是差不多水平,车贷刚还完,房子还在供,孩子读幼儿园。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花钱,买了车放车库很少开,一百多的裙子说好贵,水果都是当季个位数的,一年中吃车厘子或者草莓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工资还可以,被车子房子孩子绑的透不过气的感觉。觉得她太苦了。
2.到了适婚年龄,越来越多朋友结婚生小孩,一线城市奋斗的人逐渐回老家了。也有一些人,选择自己留在一线奋斗,孩子直接变留守儿童。以前总觉得留守儿童很可怜,成长中缺少父母的陪伴,结果我们下一代还是不可避免变成留守儿童。有些条件好的,等孩子大点接回来身边读书,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以前总觉得父母为我们付出了一生,但是这一代很多人成为父母后,还是选择放下梦想放下自己的爱好,去努力做好一对父母。一代一代并没有太大差别。
3.我自己本身孕育了两个孩子,第一胎去产检的时候,遇到不孕要做输卵管造影的姐姐,据说检查很痛。二胎的时候又先兆流产住院了,认识了一些保胎的姐姐,有的是有流产史,从怀上就不断打针保胎,回医院像回自己家一样,有的是孕吐严重,一出院停了吊针就继续吐只能回去继续吊针保胎的。我妹妹也生化过,女人想拥有一个孩子,真的很难很难。
4.接上一个,保胎的一个姐姐,一胎流产,二胎前期打针保胎,中期孕吐打针,中后期宫颈扎紧术保胎,孕后期水肿,生娃的时候顺转剖,受尽了一切苦的姐姐,终于生了一个不爱笑的儿子。然后在宝宝一岁前发现老公出轨,而且不是初犯,只是可怜的姐姐刚刚发现而已,姐姐决定离婚,孩子抚养权也不要了,投身职场孤身奋斗。想想如果宝宝是不是知道自己会离开妈妈,所以不爱笑呢。太苦了啊
不好意思写这些负能量满满的话。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轮不到你不信或者命运真的存在,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过好这一生吧
在西安一家小面馆里。
晚上八点,西装不革履的销售男走进面馆,要了一份面。跟服务员说,多放辣椒,而后双眼无神的瘫坐在椅子上。
急等着下班服务员记下菜单,片刻后,端上来一碗面,热腾腾的白面条撒上翠绿的葱花,唯独少了一抹鲜红的辣椒。
销售男声音大了几分,说:“不是让你多放辣椒吗?怎么一点都没放?”
服务员指着桌子说:“那桌面上都有,你自己放呗!”
销售男吼:“可我明明交代过你了,为什么要我自己动手?”
服务员声音也高了不少:“我们店都是这种辣椒,怎么放碗里不都一样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你怎么吃个饭还找事呢?”
服务员一气之下回到后厨,二十平米的小店,能清楚的听见服务员哭着抱怨:“什么人啊,这不是有病吗?”
销售男坐在外边,气的把桌上小盒的辣椒全倒进碗里。只吃了一口,摔下筷子走了。
我和男朋友坐在店中,目睹了这一场小争吵。男朋友小声问我,你觉得他俩谁对谁错?
我当时没回答,过了两年也没法评价谁对谁错。
我既不是跑了一天业务的销售男,拖着疲惫的身子,只想在下班时吃一碗热辣辣的面条。好心满意足的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结果,却被一个服务员斥责。
我也不是端了一天菜的服务员,只想赶紧下班,脱下磨脚的鞋,洗干净一身油烟味,躺到被窝里玩手机。谁曾想,最后一个客人这样蛮不讲理。
我只是逛了一天景点,闲坐吃饭的游客。看热闹似的,观察着这次小小的争吵。
这个用来旅游度假的城市,也有人不快乐。我坐在其中,也并不快乐。
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因为失去工作,才来这个地方散心。男朋友为了陪我,请了好几天假,回去后会有积累了好多的工作任务。
世界之大,在哪都像淤泥。生活啊,总不好抬起脚来。
之前无意中回答了这个问题,很多人已经说了老人当时是害怕被谭警官罚钱,故意把年纪说大,今年谭警官还专门回访了大爷,大爷也结婚生子了,其实大爷也算幸福了。
其实看了徐童三部曲中的《算命》,才知道什么是最底层的生活,里面算命的,还有妓女。乞丐,他们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世人皆苦”,但同时他们又是值得敬佩,敬佩他们面对生活的态度,敬佩他们坚韧不拔的活着,感谢国家的扶贫工作,让这些底层不在流浪,不在风餐露宿,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像镜子一样,照你我们这些人的自以为是的同情心。
导演和算命先生最后的对白很有意思
导演:没有任何乐趣的生活,活着还有意义吗?
算命的:“这话说的,没乐趣就不活了,这,这话说的,太无情了。”
——徐童《算命》
https://www.zhihu.com/video/1418129334775746560某次在B站看《谭谈交通》,刷到谭警官一个采访视频,看得我眼睛进沙子,视频中一位大爷,骑着三轮车,上面载了满满一车的柴,柴上面坐着一个人,一条狗,谭警官把车拦下,对踩三轮车的大爷进行采访,对白大概如下:
谭警官:大爷你拉的这个干什么?
大 爷:拉了交给国家打成锯末做家具
谭警官:这个有多重?
大 爷:有七八百斤
谭警官:我第一眼看到你的印象,觉 得你很酷。
大 爷:嗯很帅气。
谭警官:哈哈,一看大叔就是个很开朗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天。
谭警官:你拉这么多,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一条,多危险啊,你家里人难道都不担心你吗?你爸爸不管你?
大 爷:我爸爸死了,死了十一年了。
谭警官:妈妈呢?
大 爷:妈妈死二十年了
谭警官:那你老婆不管你?
大 爷:老婆也死了,死了十一年。
谭警官:那你子女呢?
大 爷:也死了。
谭警官:真的假的?怎么子女也死了。
大 爷:生娃娃难产死了,生娃娃一起死了。
谭警官:难道你没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
大 爷:哥哥死了十八年了,弟弟在这里。
而后谭警官采访坐在木柴上的弟弟,结果人家不搭理谭警官,
大 爷:他说不来,是傻的,他吃药吃瓜(瓜是傻)了
谭警官:这这这…这是你的家庭吗?父母都没了
大 爷:嗯,没有了。
谭警官:老婆孩子没了?哥哥也没了?
大 爷:嗯,都没有了,只有我和弟弟,还有一条狗,也十多年了,快老死了。
谭警官:你这情况,家里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放谁身上,谁都觉得特别痛苦,,但我刚才看到你,觉得你特别的开心,这是为什么?
大 爷:往前看,往前走。
谭警官: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大 爷:很好。
谭警官: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
大 爷:两千多,把兄弟扶养着,一起生活。
谭警官:你真了不起,今年多大了
大 爷:69了,41年出生的,
谭警官:70岁的高龄了,那我问你,假如说以后你百年了,谁来照顾你的弟弟。
大 爷:把他交给国家和政府,我给他买了养老保险的,因为他是残疾人,国家优待残疾人。
最后大爷问谭警官罚不罚他款时,谭警官说不罚时,老人感激不尽的说,以后慢慢报答谭警官时,我泪目了,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老人依旧能从容面对生活,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心怀善念,感激别人,感激国家政府。
曾在冬夜的北京天桥上,看到卖烤红薯的老太太,睁着被皱纹淹没的眼睛,看着往来的人群。围裙的兜里,一堆黄色银色的硬币在闪着暗淡的光,那时候,一个红薯才卖五毛钱,她要卖到夜阑人静,和北风一起回家。
曾在杭州街头,看到过面色黝黑的瘦弱矮小中年男子,背着比他人还要高大的布袋,在一个商场门口的四个垃圾桶之间徘徊一夜,我知道他捡到了上百个瓶子,他可能很开心,因为收获不少,但也可能很痛苦,因为卖钱不多。
曾在上海某大学的一个旧书市场上,看到一个面有菜色的男大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领口有破洞的短袖,在卖着十多本老旧的法国小说。他没有抬头,他的旁边有宝马雕车香满路,有人面桃花相映红。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五块一本的旧书。
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去往西部的绿皮火车上,看到穿着旧毛衣的一家六口人,在午饭时间掏出六碗方便面,爸妈把看起来更好吃的面给了四个孩子,打开面后,从脱线的背包里取出几包榨菜,低头商量着怎么分给孩子们,孩子们抬起有些不太干净的脸,姐姐微笑着,把最大的一包榨菜给了最小的弟弟,弟弟抹了一把鼻涕,开心地笑了。
曾在兰州的街口,看到几个短发的孩子,围坐在黄河旁,翻着泛白的眼睛,向众人乞讨。
曾在成都凌晨的小酒馆门口,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女一边呕吐,一边哭泣。
曾在老家县城的两元店里,看到一对老夫妻数着零钱,低头挑选着锅和碗,他们要把节省出的钱寄给上大学的儿子。
曾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夜风把他白色的头发吹得很乱,他睡着了,可病魔绝不会把他放过。
曾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因为大声叫喊而被母亲殴打的男孩,男孩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憋红了脸,拼命忍住泪水。
曾在地铁车站,看到夹着公文包、戴高度近视眼镜的男子,怕错过一班地铁而扣钱,不顾危险冲入即将关闭的门,手被夹伤了,却依然心满意足地笑。
曾在长江边,看到打捞上来的尸体,浑身蜷缩着,诉说着溺水而死的痛苦。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不愿意见到明天的太阳。
曾在墙角,看到瘸腿的猫,战战兢兢地走着,想吃一口垃圾桶旁边的食物,却怕被人追赶。
曾在冬天,看到妈的手裂了。
曾在清明节,看到未曾见面的外婆的坟上长满了野草。
曾在梦里,看到释伽牟尼菩提树下那张面黄肌瘦的脸。
那张脸很美,也很丑,看起来,和全世界所有人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