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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入关后为何要汉人剃发易服?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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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入关后的剃发易服政策,实际上经历过一个发布->取消->重新发布的过程。因此,在分析其背后因素之前,我们需要先简单整理下清初推行剃发令的这个时间线:


顺治元年五月初二日,清军进京[1]

顺治元年五月初三日,清廷发布剃发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著薙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2]

顺治元年五月二十四日,下令取消[3]

顺治二年四月初五日,多铎率清军自归德府起行,进兵江南,至五月十五日,入南京城[4]。大约同时间在北京,李若琳(时任礼部左侍郎兼内翰林弘文院侍读学士)忽传多尔衮有重下剃发令之旨,引起轩然大波[5]

顺治二年五月二十二日,御史赵开心弹劾李若琳“不能以道事君”、“悖旨惑民”,并表示希望“以礼乐衣冠之治治天下”。此疏被多尔衮驳斥,但其仍表示“若不愿剃头者,亦不必强其情”[5]

顺治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清廷得到多铎平定江南的捷报[4]

顺治二年五月二十九日,多尔衮对大量奏疏反对剃头并引“旧朝礼乐制度”感到不满,并表示“便该传旨叫官民尽皆剃头”,在场的大学士以“指日江南混一”为由劝阻[6]

顺治二年六月初五日,清廷敕谕多铎,下令“注册各处文武军民,尽令薙发,傥有不从,以军法从事”[7]

顺治二年六月十五日,清廷正式对全国下达剃发令[8]


可以看到,清军入关后,最初的剃发易服政策与入关前并无不同,以是否剃发为判别叛逆的标识(“以别顺逆”),对那些“虽称归顺而不薙发者”的评价也是“有狐疑观望之意”[2],显见对不剃发者的不信任感。

但仅仅过了二十来天,清廷便取消了之前的剃发令,“自兹以后,天下臣民,照旧束发,悉从其便”,理由是“今闻甚拂民愿,反非予以文教定民之本心矣”[3]。这应该是地方下的普遍抵触,甚至是抵抗,与朝堂上大量官员劝阻的结果。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取消剃发易服命令是多尔衮的本心。事实上,顺治元年的七月,多尔衮在回复山东巡按朱朗鑅希望新补监司三人用明式衣冠的奏疏时,就说“目下急勦逆贼,兵务方殷,衣冠礼乐,未遑制定。近简用各官,姑依明式”[9],看上去答应的颇为勉强,取消剃发易服的命令到更像是一种临时性的举措,这与后来重下剃发令时所言“欲俟天下大定,始行此制耳”[8],倒是颇为一致。

因此,当多铎不断传来前线顺利的捷报时,传出有重下剃发令之旨也就顺理成章了。根据时任陕西道监察御史赵开心的奏疏,作为侍读学士的李若琳“贪位固宠”,“垂涎内院一席”,“忽传王上有官民剃头之旨”,“举朝闻之争相错愕”。当然,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赵开心的弹劾,可能并不单纯,似乎涉及到清初党争的因素在内,不过其奏疏的核心,仍是反对剃发易服,并在奏疏里将多尔衮归到同样的阵营,显然是希望多尔衮能平息所谓的“传闻”。然而现实却不那么美好,多尔衮的回复异常强硬,“将欲使通国官民,不遵清制,而终为明朝人物乎”,但此时多尔衮对剃头一事未有勉强[5]

不过似乎由于大量反对剃发奏疏的交替上疏,多尔衮的态度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认为朝臣对此的言论“甚属不伦”,并表示“今不尊本朝制度,必欲从明朝制度,是诚何心”,同时也表达了重下剃发令的意思,虽然在场的大学士对此进行了劝阻[6],不过由于几天后清廷便敕谕多铎推行剃发令,显见这个劝阻并没有成功。且就在前一天的二十八日,清廷便收到了平定江南的捷报,大学士所言的理由也就十分尴尬了。


那么清廷推行剃发易服的动机何在,又何为一度取消了剃发易服的命令。下面我就说说我个人的几点看法:

1.清廷将衣冠制度视是根本政治制度。

事实上,不仅是清朝,古代中国几乎所有的朝代,都极其看重衣冠制度。而清廷更是将衣冠制度看做区别前代的重要举措,尤其是清朝统治者需要统治大量与己衣冠形式不同的民众,使其具有高度敏感性。

在清朝入关之初,清朝统治者存在对大量归顺者的不信任感,仍然怀疑他们思念明朝,多尔衮就曾质问冯铨等人“到底是念你旧主”,并说“比如封赏如今亲王,你们未必谢”[10]。而衣冠发式这种高度敏感性的形式也就被清朝统治者视为区别明朝与清朝的重要制度,因此在清廷重下剃发令的过程中,才会不断强调“明制”与“本朝制度”。这一点是清廷一以贯之的思路,即使是后来顺治亲政之后也未有改变,顺治十年的二月,顺治皇帝就曾下谕礼部,表示“一代冠服,自有一代之制”,并要求以后服饰“务照满式,不许异同”[11],由此可见一斑。

2.清廷要统治中国,以剃发易服来区别顺逆。

清廷在顺治元年的五月二十四日取消剃发令时,就曾提及前次发布剃发令的原因就是“予前因归顺之民,无所分别,故令其薙发,以别顺逆”[3],后来重下剃发令时也说“若不画一,终属二心”[8],说明清朝统治者对不剃发易服者始终感到无法信任。

而清廷对平定地区的臣民与臣服外国的态度也有不同,清廷是想要统治中国的,因此“中外一家,君犹父也,民犹子也,父子一体,岂可违异”,自然那些不愿剃发易服者,“不几为异国之人乎”。因此,“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8]

3.清廷短暂取消剃发易服,更像是为统一全国而执行的临时举措。

实际上正如清廷于顺治二年六月十五日重下剃发令时所说,“向来薙发之制,不即令画一,姑听自便者,欲俟天下大定,始行此制耳”[8],这也与之前提及过的多尔衮回复山东巡按朱朗鑅时所言相吻合,都透漏出取消剃发令,不过是因为“目下急勦逆贼,兵务方殷”,还没顾得上衣冠礼乐,“姑依明式”[9]

且清初那些反对剃发易服者的论点,也大多是说“江南正在观化之初,傥闻此风,人且畏怯而不前,阻人归顺之想,实此言贻之祸耳”[5],借天下混一来阻止剃发易服的实行。而清朝统治者本身也有“恐草野之间特起豪杰,则难为收拾”[12]的忧虑,所以清初取消剃发令更大的可能只是为统一全国的怀柔举措。

4.清廷一直在鼓励剃发易服,但大量大臣上疏反对剃发易服,引起猜忌,加速了清廷重下剃发令的行动。

其实,即使在取消剃发令期间,清廷也一直都在鼓励归顺官民剃头,多尔衮在回复赵开心弹劾李若琳时就说到“愿剃头者,方且嘉许之不暇”[5],后来李若琳被赵开心参求罢时,也被多尔衮驳回,并表示“李若琳首先剃头,为众所恶,知道了,当益竭诚尽职,不必求罢”[13]。后来赵开心本人剃头后,多尔衮也赏赐他衣帽,虽然多尔衮本人说“不是为剃头赏他,但因他敢言”[14],但鼓励剃头的意思明显。

所以看上去,清廷原本可能有潜移默化的方式执行剃发易服的意思,考虑到顺治十年还在为冠服体式下旨,清廷一开始应该没有那么急切的想要推行。但李若琳传出多尔衮有重下剃发令的意思后,引起了大量归顺者的恐慌,纷纷上疏反对,又引起了多尔衮的猜忌,这应该是清廷在得知江南平定几天后,便立马下剃发令的直接原因。

5.清廷一开始并不急切推行易服的原因,可能有物资短缺的考虑在内。

清军入关之后,北方物资紧缺,很多东西措办困难,而清朝服饰又不见于内地,一时之间肯定难以改易,所以清廷在顺治二年七月下令易服时,就说到“从前原欲即令改易,恐物价腾贵,一时措置维艰,故缓至今日”[15]


应当说清初强硬执行剃发易服是灾难性的,不顾官民的强烈反对强行推动已然不妥,祭出屠杀来镇压反对者更是错上加错。而造成这个历史悲剧的最大责任者无疑是清朝的最高统治者,似李若琳这些推波助澜者当然也起到很多负面作用,但将主要原因归于他们未免高看了这些人在清初政策制定方面的作用。

我看到部分人仅仅将剃发易服归结于孙之獬,但他当时不过是一个礼部左侍郎,比之李若琳还不如,更不用说那些劝阻多尔衮的大学士了,至于汗青答主所云“谁敢说没了孙之獬事件,清就一定会再次推行剃头”更是令人哭笑不得,孙之獬之事见于《研堂见闻杂记》,且不说其可靠性、孤证不立之类的,就是时人笔记又如何得知朝堂上复杂的事务?我前面也说了剃发令从发布到取消到再发布的过程中,涉及大量的争论,仅仅将之总结为孙之獬一上疏,多尔衮一批准就完了,未免显得滑稽了些。

另一方面,在这些争论中,我们也能看到部分归顺清朝的大臣对清廷统治者也有一些高期望。比如赵开心在奏疏中就提及“谓我清朝主盟中夏,急当讲求帝王文物之理,方将进皇上王上加衮冕以隆郊祀,以示观仰”[5],不仅反对剃发易服,还希望多尔衮与顺治能加衮冕,即使后来执行了剃发易服,也仍有大臣提出“朝祭宜复用衮冕”[16],当然这些提议都被拒绝了。但可见在明清易代时,清朝统治者与归顺大臣之间关于衣冠制度是存在认知冲突的,这些认知冲突,在前期因为兵事问题被清廷暂时压了下去,给了归顺官民一种错觉,甚至更高的期盼,所以当问题重新浮出时,清廷统治者会“惊觉”居然有这么多人反对剃发易服,甚至让他们有必须强硬推行的感觉,这可能也是清廷前期强硬执行剃发易服的一个原因。

参考

  1. ^ 师至燕京,故明文武官员,出迎五里外。摄政和硕睿亲王进朝阳门。老幼焚香跪迎内监以故明卤簿御辇陈皇城外,跪迎路左。启王乘辇,王曰予法周公辅冲主不当乘辇,众叩头曰,周公曾负扆摄国事,今宜乘辇。王曰,予来定天下,不可不从众意。令将卤簿向宫门陈设,王仪仗前列,奏乐,拜天、地三跪九叩头礼,复望阙行三跪九叩头礼,毕,乘辇入武英殿升座,故明众官俱拜伏呼万岁。王下令诸将士乘城,厮养人等概不许入,百姓安堵,秋毫无犯。——《清世祖实录》卷之五 顺治元年 五月 己丑
  2. ^ a b 摄政和硕睿亲王谕兵部曰:今本朝定鼎燕京,天下罹难军民,皆吾赤子,出之水火而安全之。各处城堡著遣人持檄招抚,檄文到日,薙发归顺者,地方官各升一级,军民免其迁徙。其为首文武官员即将钱粮丹籍兵马数目,亲赍来京朝见。有虽称归顺而不薙发者,是有狐疑观望之意,宜核地方远近,定为限期届期至京。酌量加恩,如过限不至,显属抗拒,定行问罪,发兵征勦...又谕故明内外官民人等曰:各衙门官员俱照旧录用,可速将职名开报,如虚饰假冒者,罪之。其避贼回籍、隐居山林者,亦具以闻,仍以原官录用。兵丁愿从军或愿归农者,许该管官送至兵部,分别留遣。凡投诚官吏军民,皆著薙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清世祖实录》卷之五 顺治元年 五月 庚寅
  3. ^ a b c 又谕兵部曰:我国建都燕京,天下军民之罹难者,如在水火之中,可即傅檄救之。其各府州县,但驰文招抚,文到之日即行归顺者,城内官员,各升一级,军民各仍其业,永无迁徙之劳。予前因归顺之民,无所分别,故令其薙发,以别顺逆。今闻甚拂民愿,反非予以文教定民之本心矣。自兹以后,天下臣民,照旧束发,悉从其便。——《清世祖实录》卷之五 顺治元年 五月 辛亥
  4. ^ a b 定国大将军和硕豫亲王多铎等奏报:大军于四月初五日,自归德府起行,沿途郡邑,俱已投顺...十五日,我军至南京...捷闻。得知旨:...方平河朔旋定江南...传谕与王,各该衙门知道。——《清世祖实录》卷之十七 顺治二年 五月 己酉
  5. ^ a b c d e f 《掌故丛编》赵开心参李若琳本
  6. ^ a b 王上曰:“近览章奏,屡以剃头一事引旧朝礼乐制度为言,甚属不伦。本朝何常无礼乐制度?今不尊本朝制度,必欲从明朝制度,是诚何心?若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犹自有理,若谆谆言礼乐制度,此不通之说。予一向怜爱群臣,听其自便,不愿剃头者,不强。今既纷纷如此说,便该传旨叫官民尽皆剃头。”大学士等启言:“王上一向怜爱臣民,尽皆感仰。况指日江南混一,还往王上宽容。”——《多尔衮摄政日记》五月二十九日
  7. ^ 以江南奏捷,遣侍卫尼雅达、费扬古等,赍敕往谕和硕豫亲王多铎等。敕曰:...注册各处文武军民,尽令薙发,傥有不从,以军法从事。其郡邑有未下者,或宜移檄招抚,或宜统兵征勦,地方一切事宜酌议速奏。——《清世祖实录》卷之十七 顺治二年 六月 丙辰
  8. ^ a b c d e 谕礼部曰:向来薙发之制,不即令画一,姑听自便者,欲俟天下大定,始行此制耳。今中外一家,君犹父也,民犹子也,父子一体,岂可违异,若不画一,终属二心,不几为异国之人乎。此事无俟朕言,想天下臣民,亦必自知也。自今布告之后,京城内外限旬日,直隶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亦限旬日,尽令薙发。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若规避惜发,巧辞争辨,决不轻贷。该地方文武各官,皆当严行察验。若有复为此事,渎进章奏,欲将朕已定地方人民,仍存明制,不随本朝制度者,杀无赦。其衣帽装束,许从容更易,悉从本朝制度,不得违异。该部即行传谕京城内外,并直隶各省府州县卫所城堡等处。俾文武衙门官吏师生一应军民人等,一体遵行。——《清世祖实录》卷之十七 顺治二年 六月 丙寅
  9. ^ a b 山东巡按朱朗鑅启言:中外臣工,皆以衣冠礼乐,覃敷文教。顷闻东省新补监司三人,俱关东旧臣,若不加冠服以临民,恐人心惊骇,误以文德兴教之官疑为统兵征战之将。乞谕三臣,各制本品纱帽、圆领临民理事。摄政和硕睿亲王谕:目下急勦逆贼,兵务方殷,衣冠礼乐,未遑制定。近简用各官,姑依明式,速制本品冠服以便莅事,其寻常出入,仍遵国家旧例。——《清世祖实录》卷之六 顺治元年 秋七月 己亥
  10. ^ 王顾问:“代王有遗腹子,不知他有住处否?有养赡否?著抚按查明与他养赡。”大学士冯(铨)等叩头谢。王问云:“给代王养赡,为甚叩头谢?你们到底是念你旧主!”大学士等对曰:“王尚且笃念,何况臣等。且前人有成语:一心不可以事二君,二心不可以使一君。凡不忘前朝的,推此心既能尽忠本朝。”王又问:“比如封赏如今亲王,你们未必谢。”大学士等对:“王戏言耳!诸王懋功膺赏,臣等敢不赞服!”——《多尔衮摄政日记》六月初三日
  11. ^ 谕礼部:一代冠服,自有一代之制,本朝定制,久已颁行。近见汉官人等,冠服体式,以及袖口宽长,多不遵制。夫满洲冠服,岂难仿效?汉人狃于习尚,因而惉懘。以后务照满式,不许异同。如仍有参差不合定式者,以违制定罪。——《清世祖实录》卷之七十二 顺治十年 二月 丙寅
  12. ^ 王谕大学士曰:“天下未定,民生未遂,我焦心劳思,匪朝伊夕。幸邀天眷,疆宇日广,惟速宣治理务致化成,但恐草野之间特起豪杰,则难为收拾。”——《多尔衮摄政日记》闰六月十二日
  13. ^ 《掌故丛编》李若琳被赵开心参求罢职本
  14. ^ 大学士等奏都察院具揭为赵开心讨衣帽。王云:“与他。”良久又云:“不是为剃头赏他,但因他敢言。大率赵开心言事十件未必尽是,然可听者居多。”大学士等对曰:“敬如王谕。”——《多尔衮摄政日记》闰六月二十一日
  15. ^ 谕礼部:官民既已薙发,衣冠皆宜遵本朝之制,从前原欲即令改易,恐物价腾贵,一时措置维艰,故缓至今日。近见京城内外军民衣冠遵满式者甚少,仍著旧时巾帽者甚多,甚非一道同风之义。尔部即行文顺天府五城御史晓示禁止,官吏纵容者访出并坐。仍通行各该抚按转行所属,一体遵行。——《清世祖实录》卷之十九 顺治二年 秋七月 戊午
  16. ^ 监察御史匡兰兆言:朝祭宜复用衮冕。得旨:一代自有制度,朝廷惟在敬天爱民,治安天下,何必在用衮冕。——《清世祖实录》卷之五十四 顺治八年 闰二月 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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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发易服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清朝为清除抵抗者,奴化汉人所制订的国策。这是大家最常说的。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的考量我放最后写。

我和大多数答主的观点不同:我认为这个政策是满清的一项失败国策。剃发易服只不过是满清统治者一厢情愿,客观上对于奴役汉人缺乏必要性,相反增加了满清建立统治的成本。很多人提到的剃发易服是多么高明的政策,在我看来根本是替满清胡吹大气,一个失败的政策也能吹成神操。满清统治者只是因为自身的历史局限性,过高估计了剃发易服的意义而已。

1、清军入关后军事进展极为顺利,汉人反抗甚微,几乎兵不血刃便打过长江,弘光政权覆灭。可预见的是,如果不强推剃发,失去了中央政权的汉人,是没有坚决反抗的意愿的。清朝征服全国,很可能像元攻破襄阳以后一样顺利。有人说清军入关以后也遭遇过几次大败,但别忘了这几次失败都是在剃发令推行之后,汉人反抗意识大增的背景下才发生的。所谓“清廷及时鉴别出爱国者”的必要性,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2、有人说这个手段绝了投降汉官反叛的路,因为剃了发,又手上沾了血,就回不去了。这种说法也是很荒唐的。吴三桂反叛之后之所以能那么快打到长江,就是因为沿途大批汉官望风而降,也没见这些剃了发的家伙有什么心理障碍。有人可能要说吴三桂自己是剃过发的可能对这些人接纳度高,那我说李定国两蹶名王之后不也有很多已降汉官叛出清廷么?剃发对这些官员的站队影响被大大高估了,该做墙头草的还是墙头草,死硬的汉奸剃不剃发都是汉奸

3、有人说剃发令有效地消灭了汉人作为“华夏”的认知,这种说法也是完全站不住脚的。我们都知道民族国家这个概念是在近代才逐渐形成的,在清军入关的时代中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民族国家这种后世概念,普通人只知道换了个主子,谁让吃饱饭就跟着谁,老百姓对所谓华夏的概念根本就不在乎,大多数人连字都不认识呢!士大夫阶层虽然有华夷之辨,但是这个阶层更强调的是对皇帝个人的效忠,当时朱明皇室已经彻底丧失了威信,大顺大西又没有建立起任何威信,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剃发令下之前,明末的士大夫阶层基本都是墙头草,从实际操作来看,士大夫阶层嘴上骂人是夷但该投降的照投不误。事实上,所谓汉人对华夏的认同根本就不需要被消灭,这个概念对汉人是否归顺清廷并不起任何决定作用。

4、还有人认为剃发是为了混淆八旗士兵和汉人,以免八旗士卒过于显眼而被汉人攻击。这说法同样毫无道理可言。普通人既已归降,哪有好好地去袭击政府军的道理?假如已经起来发动抗清起义了,那不管剃不剃发,和政府军自然就泾渭分明了,剃发在这个方面是没有用的。

5、剃发也没有让之后的和平时期里的汉人不反抗。康雍乾三代之所以没有大规模反抗不是因为民族认同被磨灭掉或者血性被阉割,而是因为历史周期律还没有走到那个阶段,国家还没有落入马尔萨斯陷阱,土地兼并积累的时间还不够长,而且这三帝至少都不昏庸,国家行政机制尚可,加上土豆等作物的耕种,也部分减轻了粮食压力,减少了饥荒,老百姓还能活下去,谁脑残去造反?汉唐宋明清,在头一百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发生大规模民变,原因很简单,历史周期律还没到那份上。到乾隆后期和嘉庆朝,历史周期律的威力开始显现,农民破产,饥荒日甚,该造反的不照样造反,白莲教起义就发生了。到后面进一步衰败,太平天国捻军什么的都来了。都民不聊生了,你清廷再能剃头再能压制思想又怎么了?照样反。

6、有人说蒙古人不到百年就被赶走是因为没有消灭华夏认同,清能统治三百年是因为阉割华夏行之有效,这说法也是非常荒谬的。蒙元最大的问题不是阉割不够,而是因为中央政治体制落后,贵族内斗严重,忽必烈和元顺帝之间的元朝皇帝走马灯一般更换,国家政策混乱,以至于不到百年就耗尽国力。天天吹什么清朝剃发易服多么高明,阉割华夏意识多么有效,吹得也太离谱了,清朝能统治得久,本质原因是前几个皇帝个人能力不错+高度君主专制下的内阁运作尚可,其他几个长寿王朝中前期能够基本稳定也都是建立在皇帝能力尚可+行政中枢设计合理的基础上,和清朝并无太大区别,这才是国家稳定的基础。要是清廷的皇帝不行,中枢权力制衡体系又跟蒙元一样混乱,先不说别的,康雍乾换成三个元顺帝的话,清廷剃一万个头,搞一亿个文字狱又有什么屁用?

既然剃发易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那么满清统治者真是那么弱智,非要推行一个没用的措施吗?不是的。因为“与马尔萨斯陷阱相关的历史周期律”以及“与资本主义发展相关的民族国家的构建历程”是近代概念,古人不可能超越时代认识到这种深层次的规律,所以清朝统治者在分析以往历史时,过高估计了统治民族优越性的塑造的意义。

最后我要阐述的是开头提到的“另一方面考量”。这方面我将阐述的是入关以后的剃发不完全是主动的,也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因素在内。

很多人看惯了现代史,特别是看到像从一开始才几十个人的时候就将党的目标明确写下来并且根据既定路线去执行的现代政党,对后金/清产生了误解,以为它从诞生到称霸,是从一开始就具有通盘规划的,所以把剃发易服这个政策视为从发家开始就决定作为奴役全国的一部分措施。实际上并不是。别说一开始了,哪怕是1616建立政权时努尔哈赤都未必有入主中原的计划。后金/清的政策并不是连贯性的。

请注意一点,努尔哈赤从1583年起兵开始到进攻明朝,期间有三十多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其治下除了单一的女真人,也有汉人加入。特别是高淮祸乱辽东以后,有部分汉人逃亡,归向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治下的汉人经历了一个由少到多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归降之人以女真人的风俗剃发实属正常。当后金开始进攻辽东明军的时候,由于军事进展过于顺利,后金统治者自然也会按照前例,顺理成章地认为你们到我们的治下,自然都要听话,剃头发,按我们的规矩办。

但是进关以后情况不一样了,汉人数量太多,清廷感到强推的压力,所以一度停止了。但是,这条路已经走上去了,回不了头了。为什么?因为朝廷官员和已占地区的百姓都已经叫他们剃发了,如果新占地区不执行这一政策,那么等于在政权内部人为制造割裂。一部分人剃发另一部分人不剃,他们互相之间怎么看?要不要斗?怎么可能团结?但是满人作为统治民族,在已经剃发的情况下,在政权内部存在明显的两派割裂的背景下,让他们重新学回汉人装饰,等于否认自身作为统治阶级的合法性,所以他们不可能去做。

所以只能强推。而清军入关后军事进展过于顺利又让多尔衮产生了“我可以为所欲为”的错觉,所以在天下未定之时采取激进政策,激起大规模反抗。但此时清朝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退缩了,就证明满人作为统治者的优越性不再存在,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事实也证明清朝随后在关内一度遭遇重大危机,若没有洪承畴临危受命,结果甚至还可能有变数。这也证明了这一政策的负面效果。但这是没有办法的。

很多时候,无论是政府还是人,也被“势”所裹胁,而不能强行改命或者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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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上网不便,回来才能上来看看。

在写这个回答的时候,就料到必然是这样一个情况:大群人不忿,甚至破口大骂。还有特地私信来问我是不是满族人的。在此我得特地回复一下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们:你们的智商非常堪忧,最好找复旦大学的分子人类学小组去做下基因检测,一来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万一带了大E之类可就不好说了;二来要是有遗传上的缺陷,可及时制止如采取绝育措施什么的。

很多人不忿我这句话:“是汉人要求让汉人剃头留辫子才导致这个结果的。”一再强调说,只是一个汉人这样,不是全部汉人云云。

遗憾,这不能推翻我的表述,也无法说我的表述是错的。孙之獬是不是汉人?全面推行剃头是不是他提出后才实行的?如果是,那么我的表述一点没问题。

至于所谓的他不能代表全部汉人云云,这和我的这句表述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另外一个层面。要是按照这个套路,写文章的人都可以不写了,因为没法写,我来演示一下:清朝推行全面剃头不论文武身份种族一概执行的政策,是在一个汉人的的提议下一部分汉官及满官反对一部分汉官及满官支持最后在清摄政王代清皇帝批示同意的情况下得以通过。

用不着为了一点不能明说的民族情绪和民族自尊就力图在文字里找回一点面子。话说,我就是真这么写了,又能怎么样,于是就可以舒服了没有异议了?

不好意思,那我还是宁愿让你不舒服的。

你不舒服就表示至少还知道羞耻,知道难受。让你舒服了,我还真就罪莫大焉了。

知耻而后勇,这话是我们老祖宗说的。

再继续纠缠下文字。很多人都很强调地说,剃头是满清为了统治等等原因推行的,孙之獬的上疏,只不过适逢其会。

好,那我问个问题:谁敢说没了孙之獬事件,清就一定会再次推行剃头?!

我可以非常绝对地说,没有人可以这样说。历史就是这样发生了,孙之獬提出了剃头,清廷准了,推行了。没人知道不出孙之獬这事,清廷是否还会推行,任何人说的,都只是假设,假设以后可能会怎么怎么,这个问题上,不存在绝对和必然。

我有说错吗?

相反,可以支持我的史料非常多。如我举的清军进占南京后还大贴告示,说剃头一事,本国相治成俗,尔等毋得不遵法度自行剃之,前有无耻官员先剃求见,本国已经唾骂——这是官方公告,是南下进军后的清政府态度。谁能说没有孙之獬,清一定会再次发起剃头?

再譬如,朝鲜就没剃头。清也要求朝鲜剃了,但如清军开始进北京时一样,因为朝鲜上下强烈反对和抵抗,最后放弃,朝鲜始终没有剃头。谁能说没有孙之獬,清一定会再次发起剃头?

任何试图争论这个问题的,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些讨论都仅仅且只能是假设而已,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历史。因此,在假设之前,还是先承认清最终全面推行剃发,是因孙之獬这个汉人上疏而起的这个史实吧——这没错吧。

恩,还有说我之前提到的吴三桂见剃发令哭门及劝谏,都是历史故事的。

我很清楚地说一次,这不是历史故事。这是史料记载的史实

吴帅至齐化门,居民出迎,见已剃发,垂泣曰:“清人轻中国矣,前得高丽,亦欲剃发,丽人以死争之曰:我国衣冠相传数千年,若欲去发,宁去头耳。清人亦止。堂堂天朝,不如属国耶?我来迟,误尔等矣。”

我还再说一句,吴三桂此人,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他的一生变化的轨迹,自有其内在逻辑。我可以很明确地说,山海关到北京时期,他还没有彻底真真正正地倒向清朝的,他这个时期犹豫不定,思虑非常多。有关这点的史料和证据很多,譬如方大猷对其老师杨士聪说,吴已要求清将他封到山东黄河沿岸南明和清之间的缓冲带,并已经明确要求所有军中旧部不得离散,准备跟他一起去山东。他回北京是五月一、二日,这是五月七日的记载。包括后来史可法、刘泽清、陈洪范等人与的书信往来,及他云南起兵檄文里指责清背盟等等,都能充分说明这点。

题外话撇开不提。我再如前面那样问一句:清廷入北京后的剃发令,是不是在吴三桂等人的劝谏下取消的?大概会有很多人不愿意回答。所以还不如我自己说吧——是。

清廷入北京后的剃发令,就是在吴三桂等人的劝谏下取消的——这个表述又是肯定没错的,而且是史实。其实很简单的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再马上开始讨论为什么取消、吴三桂这个人怎么怎么之类的事。就算证明了吴十恶不赦居心不良甚至这个劝谏是他的阴谋,也改变不了北京剃发令是在吴三桂等人的劝谏下终止的这个史实。所以这不是历史故事,是史实,亲。

老实说,我一向认为很多历史上所谓的君子忠臣,其实都不怎么地,有时候,还远不如一些名闻遐迩的所谓奸臣。

譬如黄宗羲这样的所谓一代宗师,学问是好的,我承认。至于气节,呵呵,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在这点上有什么可以称道的。譬如剃头,譬如反清。我以前在一篇文章里,就此专门说过这事。

在这一系列泼污水的行为中,最明显的便是关于马士英之死了。……其实马士英之死本无什么可论之处,因清史及清廷档案中记载都十分清楚,且当时在浙江一带知道的人也颇多。马士英在弘光朝覆灭以后,被南明唐、鲁两王势力拒之门外,盘桓于浙江一带,这期间多次参与反清战役,在江浙一带最强大的抗清势力吴易吴日生的部队兵败后,马士英亦遁入空门躲避清廷缉拿,后因叛徒出卖,被清廷抓获,最终不屈就义。


然而在《明史》中,马士英传的最后却出现了这么一段文字:“士英与长兴伯吴日生俱擒获,诏俱斩之。事具国史。……而野乘载士英遁至台州山寺为僧,为我兵搜获,大铖、国安先后降。寻唐王走顺昌。我大兵至,搜龙扛,得士英、大铖、国安父子请王出关为内应疏,遂骈斩士英、国安于延平城下。”


作为史书,理当一是一二是二,写得清楚明白,而马士英到底是怎么死的,治史者的肚子里其实清楚得很——“事具国史”。当然,治《明史》时还没《清史稿》,所谓“事具国史”就是当时开放的一些清方记载,但有张存仁这种清朝封疆大吏级别的疏奏,清军中下级文武官员的报告为凭,其间已毫无可议之处,借用顾炎武一句斥阮大铖自辩无有“叩马献策”事的话来说,就是此等事体“万耳万目何可掩也”。


这种异常不伦不类的体例,真是将春秋笔法之运用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附上的这段文字,也堪称是精心打造的造谣生事之杰作。


因为治《明史》者,就算史德不去论,史识不大够,史见、史才总应该是不差的。清康熙十八年,当朝重开史局纂修明史,特旨敦请有明一代“遗民”黄宗羲入局主持,黄宗羲自己称病不去,却派了高足万斯同、万言叔侄及其子黄百家前去,而万斯同实乃《明史》实质上的总纂。在纂修过程中,黄宗羲与此数人的书信往来中,自内容到体例又无不往复讨论,故全祖望对此曾曰:“公虽不赴征书,而史局大案,总裁必咨于公”。


故不管这一笔谁写的,我想身为与阮、马交手频繁且有切齿恩怨的黄宗羲,不至于对马士英传不闻不问吧;即使他实在不屑过问,他那几位参与修史的弟子、儿子,想必也不会这么没职业道德地不看吧,于是我便实在不知道看过或者写过马传这些人,其史才、史见、史识,乃至史德在当时都去了哪里


另外,关于马士英到底是怎么死的,死时情形如何,顾诚先生在《南明史》中早有过详尽论述,若在此再重复叙述,不免有掠人之美兼蒙稿费之嫌疑,故照录于后,以正视听。我想,就算马士英再不济,也不能让他在杀身成仁做了烈士后再蒙冤吧。

……

顾先生所书“1646年六月浙东兵败,马士英逃入四明山削发为僧,被俘就义,实属难能可贵。相形之下,黄宗羲、张岱在鲁监国政权处境艰难时,转入清方统治区遵制剃头,以明朝‘遗民’自居,既不能见危授命,也大可不必那样义形于色地痛斥‘奸臣’马士英以显示自己才是正人君子”这两句,真是一针见血。


说白了,黄、张等人就是眼见南明鲁监国的势力不成事了,于是赶紧弃主而逃,奔入敌占区剃了头去做大清顺民以求活命而已。至于以明朝“遗民”身份自居云云,实在是块很无耻的遮羞布。你头也剃了半个小辫子也留起来了,都已经“遵制”了,还遗下了些什么?若是如马士英一般干脆把头发剃个全光做了和尚,那倒真是够资格说一声“大明遗民”的。


其实为人诬枉的,当时又何止马士英一人。弘光朝覆灭,大臣殉难者有高倬、张捷、杨维垣等,其中张捷、杨维垣又是东林所谓的逆党分子,然二人均在南京城破时自杀殉国。尤其杨维垣,是全家老小一起死节,但他与马士英一样,在阖家死难殉国后竟还被人诬指为杀妾潜逃而遭乱兵殴死,如李清于《三桓笔记》中所言,造这种谣的真是“舌可犁也”。


看此几位逆案中人,即使不投降,只需留在清方统治区,再学学黄大宗师遵制剃半个头,只要不出仕就可以以明朝“遗民”自居,如此既能活命又可得个好名声,何以壮怀激烈一至于此耶?


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耳。


这个又扯远了。不过也我也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了,就继续闲聊吧。再扯一个,和名人、剃头、气节、遵制有关的,也是我以前写的,使用了嘲讽技能专门拉仇恨用的。

想起前社会贤达大明东林首脑钱公谦益佳话甚多。南京被破时,谦益公如夫人柳如是云,该当殉国示气节。谦益公称是,于是通告社会当于某日殉国。该日,清早盛装出行,于清山绿水间寻佳地至夕阳西下,谦益公于某处终于以手探水,惊曰:“水太凉。”于是回家。柳如是投水自尽,被人救起。

前社会贤达大明东林首脑钱公谦益佳话。清人下江南后强制汉人剃头,江南众士子汹汹,我钱少宗伯谦益公忽扪头不已,顷刻起身曰:头甚痒。遂施施然离席,众人以其去觅蓖梳之,未在意。刻后我钱少宗伯谦益公返来,已遵清制剃头结辫矣。

前社会贤达大明东林首脑钱公谦益佳话。思庙殉国后,我钱少宗伯谦益公先诋福王,福王继大统之后迅速转昵阮大铖得以复起。携柳如是进南京,帽子上插两根长野鸡尾巴招摇过市。南京人纷纷围观,以为我钱少宗伯谦益公乃一代fashion大师,后遂又有两朝领袖佳话。

领袖……其实有时真不是啥好词。前社会贤达大明东林首脑钱公谦益,某日穿很fashion之潮装出街,遇见学生,学生问:老师这是巴黎当季新款么?谦益公正色道:此装领子是我大清款,乃今朝圣明的意思。袖子是我先朝大明款,是不忘记故主之意。学生遂拜服:先生真是两朝领袖啊。

最后,我得告诉一些人,让你们失望了。我家祖上是宋高宗的宰相(不用来告诉我宋代官制,我这么说是为了直白,谢谢),大明洪武年间迁到江阴,是当地望族,我家居住地的地名,就是因我家姓为名的,家谱、族谱、地方志都有记载。十万人同心死义、八十日带发效忠,里面有大批我家先人。对剃头的看法,懒得多说了。至于不知道这两句典故是说什么的同学,可以洗洗睡去了。

恩,最后,我要说江阴屠城、嘉定三屠,主力都是汉人军队,前明前大顺什么的降军。不服来战,不过我未必搭理。

该说的都说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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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说清楚,不是满人让汉人剃头留辫子,是汉人要求让汉人剃头留辫子才导致这个结果的。

清一直都是兵剃民不剃,武剃文不剃。先前进北京的时候,曾一度推行剃发令:“剃发令下,有言其不便者曰:‘南人剃发,不得归。远近闻风惊畏,非一统之策也。’九王(即多尔衮)曰:‘何言一统?但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耳。“那个时候,多尔衮还压根没想能一统中原。

吴三桂追杀闯军得胜返回后,见剃发令,于城门号啕大哭,遂去劝谏,于是因各方反弹强烈而终止。

到多铎进军南京时,曾张贴告示,明确说有无耻官员剃头,已经被清朝唾骂之:“剃头一事,本国相治成俗。今大兵所到,剃武不剃文,剃兵不剃民,尔等毋得不遵法度,自行剃之。前有无耻官员先剃求见,本国已经唾骂。特示。”

问题就出在这种无耻汉人身上。

当时,清还允许明降臣穿明服饰,满、汉大臣分开站班。其中有个汉臣孙之獬,为讨欢心,不但剃发留辫,还改穿满服。上朝站班时,走进满臣班里。结果被满臣大骂踹出去了。 汉班也不让他进,搞得他非常狼狈。

孙之獬于是上疏,提出应下令让汉人剃发留辫,以表示满汉一视同仁,结果清廷于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六月下剃发令,“文武军民一律剃发如满族式样,不从者治以军法”。

这就是剃发的经过。恩,还要说的是,清曾想要朝鲜也剃发,不过因为朝鲜强烈抵制没有成功,所以朝鲜没剃发。吴三桂曾感叹说,我们难道还不如朝鲜?当然,这和朝鲜当时是藩国也有关系。

清的满汉之别是非常强烈且清楚的。譬如只有满臣和入了旗的臣子可以称奴才,表示是一家人,是家奴。没入籍的汉臣就不可以,只能称臣。但到乾隆时有无耻汉臣邀宠自称“奴才”,于是后来干脆规定无论满汉上奏折都称臣。

又譬如,历史上也从来不存在满汉全席,满人吃的满席和汉人吃的汉席是完全不同且分开的,绝不会混在一起。这东西,是到了民国时某北京饭馆为了招揽顾客杜撰出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任何朝代的倒塌,都是因为自己先腐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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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关前,努尔哈赤对汉人实施民族压迫,稍有反抗,便大肆屠杀,残杀了一百多万辽东汉人。努尔哈赤曾下九次汗谕,清查所谓“无谷之人”,并谕令八旗官兵“应将无谷之人视为仇敌”,“捕之送来”,最后于正月二十七日下令:“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尼堪”。


天命十年(1625年)十月初三日,努尔哈赤指责汉民“窝藏奸细,接受札付,叛逃不绝”,命令八旗贝勒和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官将,带领士卒对村庄的汉人, “分路去,逢村堡,即下马斩杀”。


“时奴贼既得辽阳,辽东八站军民不乐从胡者,多至江边…… 其后,贼大至,义民不肯剃头者,皆投鸭水(鸭绿江)以死。”


这跟日本鬼子的行为不是差不多吗?那么,吹捧努尔哈赤的性质是否等同于吹捧东条英机???


就拿第一次鸦片战争,1842年的满清和英国镇江之战举例。镇江作为江防要地,城内建有满城也就是驻防八旗的兵营,这样的满城在中国仅有十多个,均是兵家要点,比如广州、西安,南京等地。


统领镇江2000驻防八旗的是满人副都统海龄,英军未到。海龄以汉人或许,有可能,也许会勾结英军为由,对镇江城汉人下狠手,先在镇江屠城。当时镇江人所作“竹枝词”记:“都统差人捉汉奸,各家闭门胆俱寒。误投罗网冤难解,小校场中血未干。”另有《出围城记》记:“人疑副都统欲尽汉人而后止”。


此战,2000名旗兵共击毙英军37人,伤129人。镇江城陷落,海龄自尽。海龄身后,极尽殊荣。《清史稿》记载,“谥昭节,入祀昭忠祠,并建祠镇江,妻及次孙附祀。”对死者建专祠祭祀,这是传统社会一个王朝给予的最高礼遇了。


《剑桥晚清史》中说,“最糟糕的是镇江的一位将军,他确信,在英国人从前面进攻时,该城的汉人一定会从后面袭击满洲人。于是他命令一看见形迹可疑的人就抓起来,此后中国居民一看到满洲士兵走近时就惊恐地逃走。显然有些士兵一见有逃跑者就把他们杀死,用他们的尸体去领赏。这样的恐怖笼罩各地。如在上海,英国人的炮声就被一些居民误认为是满清当局在下令屠城。”


1842年距离满清入关的1644年过去了200年之久,满清仍然没有把亿万汉人当作是自己的国民,而是将汉人看作是平时可以盘剥的奴隶,战时会导致不稳定的因素。镇江屠城清楚的表明了满清不过是入侵,殖民中国的强盗集团。那么,作为广大汉人又怎么能为满清出死力呢,满清不过是他们身上的镣铐而已。


转一个其他的回答,可以查史料


另外在崇祯十二年的《兵部题行<兵科抄出原任山东督粮道邓谦南、邓天申奏>》中也有济南屠杀的情况:   “崇祯 十二年正月初二日 ,虏薄济南,臣父挺身抗骂,百折不回,以致箭刃相加,遍身碎脔,迄虏退获尸之日,其咬牙怒目,骂 贼之状,犹存,比时臣之祖母,臣之叔祖,臣之兄姊婢奴共计四十六名口,俱死于烽焰之中,焦头烂额,断手剐心,惨难尽述。臣幸 被掳逃回,臣母胡氏跳入井中,尸盈水涸,二命苟存”[11]   一个大家族近五十口人,只有两人活了下来,尸体竟至于把井塞满,三百多年之后,读当日之情形,犹令人目裂发指。


满清入关大屠杀

扬州十曰、嘉定三屠、苏州之屠、南昌之屠、赣州之屠、江阴之屠、昆山之屠、嘉兴之屠、海宁之屠、济南之屠、金华之屠、厦门之屠、潮州之屠,沅江之屠、舟山之屠、湘潭之屠、南雄之屠、泾县之屠、大同之屠、汾州、太谷、泌州、泽州等。这些惨绝人寰的屠杀,模式基本一致:根据清军头子发布的屠城令,实施的残忍的集体杀戮,和无耻的集体强奸。而屠杀后,不仅人头被堆积成“京观”,甚至还将女性的敏感部位割下,作为论功行赏的凭据!“取阴肉或割乳头,验功之所,积成丘阜”。

荷兰使臣约翰·纽霍夫(JohnNieuhoff)在其《在联合省的东印度公司出师中国鞑靼大汗皇帝朝廷》一书中亦记述到:“鞑靼全军入城之后,全城顿时是一片凄惨景象,每个士兵开始破坏,抢走—切可以到手的东西;妇女、儿童和老人哭声震天;从11月26曰到12月15曰,各处街道所听到的,全是拷打、杀戮反叛蛮子的声音;全城到处是哀号、屠杀、劫掠”。 南雄大屠杀,“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死者无头生被掳,有头还与无头伍。血泚焦土掩红颜,孤孩尚探娘怀乳。(清军文书陈殿桂,《雄州店家歌》)

广州大屠杀,“甲申更姓,七年讨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极。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髑髅。或如宝塔,或如山邱。五行共尽,无智无愚,无贵无贱,同为一区。”(《祭共冢文》王鸣雷)亲眼目睹了这次屠杀的王鸣雷,描绘人头堆积的像山丘和宝塔一样高!广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广州市志--宗教志》记载:“清顺治七年(1650),清军攻广州,屠戮甚惨,死难70万人。居民几无噍类……累骸烬成阜,行人于二三里外望如积雪。在东郊乌龙冈,真修和尚雇人收拾尸骸,‘聚而殓之,埋其余烬’,合葬立碑。”西方人魏斐德写道:“尸体在东门外焚烧了好几天。.....直至19世纪,仍可看见一座积结成块的骨灰堆。”。

嘉定大屠杀,嘉定三屠杀了50多万。“市民之中,悬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面者,断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肉狼籍”。清兵“悉从屋上奔驰,通行无阻。城内难民因街上砖石阻塞,不得逃生,皆纷纷投河死,水为之不流”。“兵丁每遇一人,辄呼蛮子献宝,其入悉取腰缠奉之,意满方释。遇他兵,勒取如前。所献不多,辄砍三刀。至物尽则杀”。(《嘉定乙酉纪事》)清军围困嘉定城时,在城外,“选美妇室女数十人,……悉去衣裙,淫蛊毒虐”。嘉定沦陷后,清军抢掠“大家闺彦及民间



《嘉定乙酉纪事》)清军围困嘉定城时,在城外,“选美妇室女数十人,……悉去衣裙,淫蛊毒虐”。嘉定沦陷后,清军抢掠“大家闺彦及民间妇女有美色者生虏,白昼于街坊当众奸淫;……有不从者,用长钉钉其两手于板,仍逼淫之”。“妇女不胜其嬲,毙者七人。”(《嘉定屠城纪略》)

潮州大屠杀,“纵兵屠掠,遗骸十余万”,揭阳县观音堂海德和尚等收尸聚焚于西湖山,将骨灰葬在西湖南岩。福建同安县屠城死难5万余人,梵天寺主持释无疑收尸合葬于寺东北一里之地,建亭“无祠亭”,墓碑上则刻“万善同归所”。

常熟大屠杀,“通衢小巷,桥畔河干,败屋眢井,皆积尸累累,通记不下五千余人,而男女之被掳去者不计焉。”“沿塘树木,人头悬累累,皆全发乡民也。”(《海角遗编》)

扬州大屠杀,除了著名的《扬州十曰记》外,还有《扬州城守纪略》(“初,高杰兵之至扬也,士民皆迁湖潴以避之;多为偎?Γ?信e室沦丧者。及北警戒严,郊外人谓城可恃,皆相扶携入城;不得入者,稽首长号,哀声震地。公辄令开城纳之。至是城破,豫王下令屠之,凡七曰乃止。”“亟收公(史可法)遗骸,而天暑众尸皆蒸变,不能辨识,得威哭而去”)、《明季南略》(“廿五曰丁丑,可法开门出战,清兵破城入,屠杀甚惨”)等资料。扬州城破,扬州顿成地狱,死者达80余万。比地狱更难忘是人民引颈受戮的场面。史载:只要遇见一个满族士兵,“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匍伏,引颈受刀,无一敢逃者。”一个清兵,遇见近五十名青壮男子,清兵横刀一呼:“蛮子来!蛮子来!”这些人皆战战兢兢,无一敢动。这个清兵押着这些人(无捆绑)去杀人场,无一人敢反抗,甚至没一人敢跑。到刑场后,清兵喝令:“跪!”呼啦啦全部跪倒,任其屠杀。 昆山大屠杀,“总计城中人被屠戮者十之四,沉河堕井投缳者十之二,被俘者十之二,以逸者十之一,藏匿幸免者十之一。”(《昆新两县续修合志》卷五一兵纪),“杀戮一空,其逃出城门践溺死者,妇女、婴孩无算。昆山顶上僧寮中,匿妇女千人,小儿一声,搜戮殆尽,血流奔泻,如涧水暴下”!(《研堂见闻杂记罚》)




还有著名的《江阴城守纪》:“满城杀尽,然后封刀。……城中所存无几,躲在寺观塔上隐僻处及僧印白等,共计大小五十三人。是役也,守城八十一曰,城内死者九万七千馀人,城外死者七万五千馀人。” 清兵在江阴的观音寺“掠妇女淫污地上,僧恶其秽,密于后屋放火。兵大怒,大杀百余人,僧尽死。”(《明季北略》卷11)

在南昌,八旗军把掠来的妇女分给各营,昼夜不停的轮奸(“各旗分取之,同营者迭嬲无昼夜”)。这些女性“除所杀及道死、水死、自经死,而在营者亦十余万,自愿在营而死者,亦十有七八。而先至之兵已各私载卤获连轲而下,所掠男女一并斤卖。其初有不愿死者,望城破或胜,庶几生还;至始知见掠转卖,长与乡里辞也,莫不悲号动天,奋身决赴。浮尸蔽江,天为厉霾。”(徐世溥《江变纪略》)此书是满清查禁的重点,在乾隆44年被明令销毁,靠着手抄本流传下来。

虽然经过了满清“文字狱”的摧残,但这些暴行依然留下了大量的真实记录:广州大屠杀有西方传教士目击纪录,大同大屠杀,甚至在第一历史档案馆都可以找到资料。

各地为剃发的屠杀:“去秋新令:不剃发者以违制论斩。令发后,吏诇不剃发者至军门,朝至朝斩,夕至夕斩。”(《陈确集》卷三十)

顺治二年7月30曰,清军至沙镇,“见者即逼索金银,索金讫,即挥刀下斩,女人或拥之行淫,讫,即掳之入舟。”“遇男女,则牵颈而发其地中之藏,少或支吾,即剖腹刳肠。”(《研堂见闻杂录》) 顺治二年,清军实施扬州大屠杀后,至无锡时,“舟中俱有妇人,自扬州掠来者,装饰俱罗绮珠翠,粉白黛绿。”(《明季南略》卷4)





顺治元年(1644)4月,清兵到达盩厔县境内,生员孙文光的妻子费氏被掠去,“计无可托,因绐之曰:‘我有金帛藏眢井中,幸取从之。’兵喜,与俱至井旁,氏探身窥井,即倒股而下。兵恨无金又兼失妇,遂连下巨石击之而去。”(民国《盩厔县志》卷6)

  清兴安总兵抢夺妇女达100多人,“淫欲无厌”。制作长押床,裸姬妾数十人于床,“次第就押床淫之。复植木桩于地,锐其表,将众姬一一签木桩上,刀剜其阴,以线贯之为玩弄,抛其尸于江上。”(《平寇志》卷12)

顺治二年(1645)江阴城陷时,有母子3人,“一母一子,一女十四岁。兵淫其女,哀号不忍闻”,后兵杀其子,释母,“抱女马上去”。又有一兵“挟一妇人走,后随两小儿,大可八岁,小可六岁”,兵杀二子,抱其母走。(《明季南略》卷4)

顺治二年(1645)5月9曰,南京失陷时,当涂孙陶氏被清兵所掠,“缚其手,介刃于两指之间,曰:从我则完,不从则裂。陶曰:义不以身辱,速尽为惠。兵稍创其指,血流竟手。曰:从乎?曰:不从。卒怒,裂其手而下,且剜其胸,寸磔死。”(《明史》卷303)

昆山县庠生胡泓时遇害,其妻陆氏21岁抱着三岁的儿子,欲跳井,被一清兵所执。“氏徒跣被发,解佩刀自破其面,……氏骂不绝口,至维亭挥刀剖腹而死。”(光绪六年《昆新两县续修合志》卷36) 明朝都督章钦臣的妻子金氏,一个弱女子,不肯屈服于淫威,被用1000刀刮死。此事,系清代著名学者全祖望,冒着杀头危险记载下来的。



在崇祯 十三年二月十一日 兵科抄出浙江巡抚熊奋渭提到济南情况“今春二月间,璘等在家闻变,奔赴济南,但见城中焚杀已空, 残尸烧埋已尽,兄骨无存,仅得招魂。……泣思百万惨屠,全家泯灭。”[8]   这更进一步证实了,仅仅在济南,就屠杀了百万人口!   这是否是夸张呢?   绝非夸张!还有其它多方面的史料能证实这一点。   就在清人自己的官修史书辑录东华录里面,崇德四年七月(崇祯十二年七月),也就是在多尔衮、杜度报告自己抢掠蹂躏战功的四个 月后,皇太极致明帝书中就说“死亡百万,非朕杀之,实尔君臣自杀之”[9]。   意思就是我屠杀了百万数量级别的人,那是因为你们不肯满足我的要求,所以才要杀的,这就等于是你们自己杀的



此外,还有民间在满清极端恐怖的文字狱罗网下保留下来的证据。蒲松龄在他的《聊斋志异》就通过说鬼谈怪的方式,记载了满清光 在济南一城就屠杀百万的事实。   在《聊斋志异》的第12卷,有一则名为《鬼隶》的故事,原文如下   “历城县二隶,奉邑令韩承宣命,营干他郡,岁暮方归。途遇二人,装饰亦类公役,同行半日,近与话言,二人自称郡役.隶曰:‘济 城快皂,相识十有八九,二君殊昧生平’。二人云:‘实相告:我城隍鬼隶也.今将以公文投东岳’。隶问‘公文何事?’。答 云:‘济南大劫,所报者,杀人之名数也。’惊问其数曰:‘亦不甚悉,约近百万’隶问其期,答以‘正朔’二隶惊顾,计到郡正值 岁除,恐罹于难;迟留恐贻遣责。鬼曰:‘违误限期罪小,入遭劫数祸大,宜他避,姑勿归’隶从之。未几北兵大至,屠济南,扛尸 百万,二人亡匿得免。”   另外《聊斋志异》的《韩方》中提及“今日殃人者,皆郡城北兵(即清兵)所杀之鬼”,也是说的满清屠杀济南的枉死之鬼。   而《聊斋志异》中提到县令韩承宣,在明代残留档案中可以查证到他死于清军屠刀的事迹,《明清史料甲编》的山东州抚李春蓁奏疏 中说:   “历城知县韩承宣,被虏拘执,不肯屈服,激虏之怒,被杀,女鳌姐,亦义不受屈,投井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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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认为民族融合是一件特别温和且自然的事情

然而历史上的民族融合是血腥的且残暴的,其实世界历史上并不存在真正所谓的温和的民族融合,唯一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诉诸武力以及自身的文化足够强大到让异族对你俯首称臣

这就是历史上所有民族融合的真相

满清统治者深知这一点,也特别清楚如何能够建立一个普遍的统治让治下的族群对其俯首称臣

但是满清统治者的命定前提必须是对自己的文化有着足够的自信以及本民族文化足够强大能够同化外族

很显然,满清统治者对于自身的策略估计值过高,对于本民族文化估计过高,对于满清凉山稳定性估计过高

这更反映出其对于汉文化的一种自卑心理

他本以为可以将其满洲共同体推广至全国,实际上最终彻头彻尾失败

武昌军政府控制地区,除了军队穿戴汉衣冠外,民间也自发兴起复兴衣冠。时武昌城内“人人精神焕发,意气轩昂,确有一番新气象。又见市上间有青年,身着青缎武士袍,头戴青缎武士巾,巾左插上一朵红绒花,足穿一双青缎薄底靴,同舞台上武松、石秀一样打扮,大摇大摆,往来市上”。在四川蜀北军政府控制地区,一些起义士兵穿戴戏台上的衣服装饰,招摇过市。川西的同志军,当时为了恢复汉族衣冠,许多人奇装异服。有的缩结成道装,有的束发为绺,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剪长辫为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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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清军入关后强迫汉人剃头的问题大家说的都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个细节问题好像还没人提到。

那就是金兵寇宋的时候,也是曾经强行要求过宋人剃发的。

“既归本朝,宜同风俗,亦仰削去头发,短巾左衽,敢有违犯,即是犹怀旧国,当正典刑,不得错失。” ——大金吊伐录·卷三·枢密院告谕两路指挥

群众的反应是什么呢?

“河东、河西不随顺番贼,虽强为剃头辫发,而自保山寨者,不知几千万人。” “时方金人欲剃南民顶发,人人怨愤,日思南归。”

不过没什么关系,你有天灵盖,我有狼牙棒,一通杀杀杀之后,大家也就怂了。

“是年六月,行下禁民汉服及削发,不如式者死。时金国所命官刘陶守代州,执一军人于市,验之顶发稍长,大小且不如式,斩之。后韩常守庆源,耿守忠知解梁,见小民有衣犊鼻者,亦责以汉服斩之。生民无辜(被害)不可胜纪。时复布帛大贵,细民无力,坐困于家,莫敢出焉。”

问题在于金国的国力并不足以支持他继续这么杀下去,在南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金人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剃发政策,转而对民众进行安抚。而之后金人自己很快就被汉人同化掉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应该很熟悉了,迅速汉化的金人被蒙古人全面吊打,最终金国灭亡的时候金国境内的女真人走死逃亡。少部分剩下来的被视为汉人加以管理,关内的女真人作为一个民族基本消失殆尽,”实现了民族融合“。

而少部分女真人则在关外重新过起了渔猎的日子,这一晃悠就是几百年。中间女真族虽然分分合合,又融合了不少其他游牧民族部落,不过大抵上还没完全忘记自己是从哪来的。

所以几百年后当女真族又一次入主中原的时候,强行完成自己上一个世代没做完的事情,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4月12日补充—————————

关于女真与建州女真之间的关系,请见我的这个答案zhihu.com/question/5808

关于清朝剃发究竟是否受到金代政策影响,学界是有支持这个说法的,比如说日本学者稻叶君山,国内也有不少人支持这个观点

“满洲之辫发,亦非一时所轫,其直接者即自其祖先金国所流传者也……其施行此令者,则自金国始”。——清朝全史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促使清朝统治者全面推行剃发政策的根本原因,我在前面说了,关于剃发的问题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这个回答只是从历史渊源的角度再提供一个新的观点。同样我也不赞成汗青老师关于汉人官员为了谄媚而献言剃发是剃发政策的根本原因这一观点,实际上这个政策的形成是很复杂的,我的个人意见是这其中还是皇太极、多尔衮等人的意见是最为重要的。比如皇太极公开表示:

“若有效异国衣帽,束发、裹足者,是身在大清而心在异国也”。——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

努尔哈赤也曾担心过:

“昔大辽、大金、大元,不住本土,入汉人腹地以居,因世代变迁,汉化”——满文老档

所以归根结底,怕还是清朝统治者的意见来的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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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无论去过多少次都很难,星巴克店员总是特别热衷于纠正我在点餐过程中的各种错误……

-“我要个小杯……”

-“您是说中杯吗?”

-“对对对,的冰红茶”

-“您是说红茶冰摇吗?”

-“对对对,加桃浆,不加糖”

-“您是说冰摇桃桃红茶吗?”

-“………今天可以不问这么多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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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款海报咯:


(制作素材来源于付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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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补:

关于具体多大的伤害数字比较能够引起玩家的好感,可能会有许多不同的答案。

对于我自己来说,日常10-20万,特定的斩杀、高伤害技能或者易伤环境可以达到100万+,这样就很棒。

但是这样做的问题在哪里?如果你看完了整篇回答你就会知道:

魔兽世界作为一个已经持续更新了十几年的游戏,数值永远不可能停滞不前。

如果碰巧在某个资料片的末期,我达到了上述所说的理想数字,那么按照简化的3倍膨胀系数,下一个资料片末期,我的伤害就会来到日常30-60万,高伤害300万+,从视觉上来看并没有与上一个资料片拉开数量级,反而会让人对数字快速疲劳。

因此频繁的数据压缩,其实也是给设计团队喘息和施展的空间。

而且这些年过来了,大家多少也都懂:在机制面前,数值是一个热修就解决的渣渣问题,反过来,在绝对的数值碾压面前,机制也是渣渣。机制契合当前版本的节奏和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与其纠结于数据的缩放,不如一直跟风一直爽,手动狗头。

(虽然我是个铁头娃牧师玩家吧)

另外,关于隔壁暗黑3的大量讨论,暗黑3我也玩过许多个赛季,尤其是上个可以任意选择萃取的赛季,玩了个死灵法师,可以说是这几年来暗黑3玩的最爽的一次,因为使用了游戏内置的科学计数功能,所以最后实际上对于我究竟打出了多少个0并没有直观概念,毕竟装备追求还是停留在太古1000智力那个水平。

为什么暗黑3并不能直接拿来跟魔兽或DNF这类传统网游来对比?因为本质上,暗黑3的内核与流放之路、恐怖黎明和火炬之光并无区别,其实是一个可以在世界范围(国服不在地球上啦,莫杠)内开局域网房间的ARPG单机游戏。甚至暗黑2的pvp模式都因为温和的数值膨胀和粗陋的机制而严重失衡。

暴雪历来注重平衡,近几年尤甚,那么一款数字可以从出生的时候十几点膨胀到末期十几京的游戏,人物血量尚不过百万,这样的游戏注定是突破了pvp可以容纳的范畴,而天梯本质上也不过是玩家们挑战自我的舞台。反过来说,因为没有了玩家互相之间巨大差距的平衡限制,设计师可以放开手脚放飞自我,动辄10000%的倍率一顿叠乘之后自然是恐怖如斯。随着你逐步挑战更高的大米层数,这些爆炸数字带来的快感其实也在被同样爆炸的怪物们压制着。本质上,你面对一个1京血的怪物,对它造成了2兆的伤害,跟你面对一个10000血的怪物,对它造成了2点伤害,是没有区别的。



隔壁DNF了解一下?

目前伤害上限到了999999999,也就是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然而这个上限已经远远跟不上目前实际的伤害了,以我的装备,理想情况下一次三觉技能大概会直接造成大约五百亿的伤害,还有五百亿分散在一串小数字中。

实际游戏体验嘛,看久了也都麻木了,因为根本不会去数到底是多少。如果魔兽始终没有进行数据压缩,只怕要比DNF膨胀的还要厉害。

回头看看魔兽的三次数据压缩,虽然但是吧,熊猫人末期是因为早年间的底层代码限制,小吼总生命值已经超过了上限,于是设计了频繁的转阶段。第二次是发生在7.3末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配合神器的能量被导入萨格拉斯之剑导致脚男们身体被掏空?

眼下这是发生了第三次,但公平的说等级压缩是大胆的尝试,魔兽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老游戏,客户端都已经膨胀到了80G,隔壁怀旧服已经更新到安其拉了,早期下载的时候才3G多。曾经螃蟹还在暴雪的时候,第一次数据压缩他就提到过,按照当时数据的膨胀系数,在两个版本之后就会变成装备上有数千属性的时代,他的预言成真了,BFA版本末期的特质装备真的到了那个数量级。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60级寒冰箭打1000,70级打5000,就假设每个资料片这个数字翻5倍。当然实际膨胀曲线没有这么平滑也没有这么陡,只是为了给大家演示所谓的指数级增长。

80级25000

85级125000

90级725000

100级3125000

110级15625000

120级78125000

130级390625000

130级到了暗影国度版本了,单一个寒冰箭伤害就上亿了。保守一点,如果是3倍呢?这个倍率就很接近实际的膨胀曲线了。

60级1000

70级3000

80级9000

85级27000

90级81000

100级243000

110级729000

120级2187000

130级6561000

单个填充技能就是这个数字了,那么这个法师去打的10人团boss大概多少血量?

假设战斗时间4分钟,2T3治疗5输出标配,两个T算一个dps,6个dps,boss战斗是纯单体木桩,除去转阶段,boss废话,跑位,有效输出时间80%,每支寒冰箭1.8秒施法时间。

在这个战斗时间里,这个法师读了大约107个寒冰箭,30%暴击率,造成了总计9.1亿伤害,6个dps平均一下,boss总血量达到了54.6亿。

好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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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岛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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