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个故事:全世界营业额第一的企业沃尔玛在美国有个总是被人提出来骂的地方,就是虽然沃尔玛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全美国最大的雇主(wiki上说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雇主),但是它的员工里面领社会福利或者救济的比例是500强里面最高的。因为沃尔玛紧贴着社会最低工资给底层员工发薪水,导致这些员工必须同时申请福利才能养家糊口。这个等于是政府/社会出资补贴沃尔玛,然后沃尔玛的低价商品的很大一部分买家也是福利群体。这个闭环里,社会买单,资本家挣了大钱。如果不分家,今天的沃尔玛家族的几兄妹加起来还是世界首富。后来亚马逊也学了这招,当然,最低工资不是付给码工的。
ps:其实麦当劳也有类似的问题,但是美国社会有个看法是快餐店的工作是给小孩子们(高中生打工)或者有些人困难时临时救急用的,性质和沃尔玛这种全职工作不太一样。
上面这个故事看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对,其实就是外卖骑手的美国版。如果想洗地的话当然可以说这些外卖骑手为了钱自愿接受美团的条件,但是这么大的一个没有五险一金的群体,必然意味着全社会在分担那些不合理的社会成本(包括养老和医疗成本),而这个成本就转化为美团或者说资本家的利润。
但是沃尔玛好歹没有把社保问题扔给国家,所以,要说剥削,还是我们的人民资本家技高一筹。
回到解决方案,增税不是方案,方案应该是强制美团给这些骑手提供五险一金,哪怕是个低配版的也好。你不能说就业市场你情我愿就可以这么剥削,否则器官买卖市场还是你情我愿呢。
马逆已经快吧一些东西排到人脸上了,就看你承不承认了。
对于一个可以为底层劳动者提供就业机会与不错的收入机会的行业其实不必过于指责。问题的核心就那六个字输出负外部性。而且更怕可怕的是信托基金。真正的我死后管你洪水滔天。人家还没死呢就已经打算坐船跑路了。
以前我们天天讲剥削没人信,现在只能说事实最教育人啊。
ps 说到信托基金这不就是秦可欣拖梦给王熙凤的祭田吗,老祖宗的智慧领先世界啊。
问题可以分为两种,第一世界问题和第三世界问题。所谓的民主,自由,人权,这都是第一世界问题。而生存,医疗,饥饿这些都是第三世界问题。互联网上的用户,经常以第一世界视角看待第三世界问题。
外卖骑手惨吗?惨!但还是有非常多的骑手满意这份工作的,因为比其他工作好很多。最近这系列问题我觉得群众进步最大的就是,没出现大规模要求骑手内部抵制外卖平台的声音,毕竟这属于典型的何不食肉糜。
平台的问题我之前就说过,外卖行业是属于很特殊的在缩短外送时间上,平台、骑手、用户都得利的行业,在这点上的共识其实相同,但是付出的成本却不同。平台的成本远远低于骑手和用户。
因此督工说给企业加税,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找到了矛盾核心。
可为什么这份工作有那么多缺点还是有这么多人愿意做呢?本质上是城市化速度比产业升级快,导致劳动力结构畸形。发展的问题要用发展来解决,外卖行业固然要约束平台,但一系列如滴滴司机,外卖骑手,快递小哥等行业真正要如何解决劳动职工的待遇问题,却不是某个法规所能解决的,还是要产业升级,拥有更多的高附加值,提升全社会待遇。
很多人所津津乐道的,东亚社会的“高效率”、“便利性”,本身就是某种“内卷”的结果。
其背后,是一群“经济动物”之间的超限战。
如果你不认同996,那就请对比你生存状况更糟糕的体力劳动者,多一点宽容和理解。
一分钱一分货,世界上本没有什么”高性价比“。你所感受到的“高性价比”,是有别的群体用自身劳动的“低性价比”为你转移了成本。
人类天性懒散,系统的熵增过程,也是自发的。
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具有抵抗自身熵增的能力;生命抵抗熵增,需要外来的“负熵”供给。
你心安理得所享受的那种秩序、整洁、便利、高效,实际上是无数“帝国的燃料”、“人肉电池”用996式的奉献、自我禁欲的克制、自我审查的规训,为系统(社会)贡献负熵(秩序感);牺牲自己,抵抗系统的熵增。
作为人工智能从业者,我只想从技术角度谈一谈。
我个人是非常不看好机器人取代外卖小哥的。督工明显还没意识到这背后的难度。
一方面是环境。外卖小哥面对的环境非常复杂,比工业机器人和仓储机器人复杂百倍。要适应各种路况,环境的不确定性等等。先说路况,两条腿或者四条腿比任何轮子都能适应复杂路况,可以爬高下低跳跃奔跑,翻越各种障碍物,而且人还会使用工具,借助单车、电动车、地铁、高铁多种交通工具来优化路线。这都是只有轮子的机器人无法比拟的。飞的机器人 如无人机,看似很美好,其实带来的问题更多。双足机器人最接近人类,最好的就是波士顿动力,一个机器人几百万美元的成本。另外的环境不确定性,人类已经非常熟悉交通环境,都一样经常出交通事故。现在的城市并没有为机器人专门设计,机器人必须与行人、非机动车,机动车甚至动物共处,就中国城市这人口密度,环境实在太复杂(相比美国大农村)。
一方面是成本,所有智能里运动智能是最难取代人类的,人类有206块骨头,76处关节,639块肌肉。一个骨干都是精妙的中空结构,波士顿动力为了在金属上实现相同的中空结构,每一个结构都要经过复杂的机械加工,每一块骨头都价格不菲。每块肌肉都是一个驱动器,对于机器人来说不是电机就是液压。这些高精度高功率的驱动器都价格不菲。还有传感器方面,为了应对前面提到的复杂环境,最简单的方案就是往机器人上堆各种传感器,微波,红外,超声波传感器甚至激光雷达,这些都不便宜。此外还有维护,在中国用外卖小哥,生病受伤都不用企业负担,但机器人坏了都要修的,一样一大笔钱。
一方面是技术,上面说的种种复杂路况和环境不确定性问题,都不是现阶段弱人工智能能够解决的,因为复杂环境带来的极端情况(corner case)根本无法穷尽,随时都可能出现机器人没有见过的情况。现阶段深度学习的方法主要是靠记忆和相关性,没有见过的情况深度学习就处理不了。因为情况无法穷尽,数据也就无法准备,机器人永远会被各种意外情况困住。而强人工智能,现在看仍然遥遥无期。
总结,我不看好任何依赖实体和运动智能的人工智能技术取代外卖小哥。简而言之,人类这点看似平凡的(人人都有的)运动能力和应对复杂环境的能力,其实最难被取代。
最容易被取代的倒是那些依照某种规则,做一下简单判断的白领工作,如会计、信审员等。或者是单纯依靠视觉或者听觉做判断的职业。
我觉得很多外卖需求是被逼出来的,是加班太多没时间去楼下吃或者回家做,假如加班能少加一点,外卖需求是会大大减少的。
外卖这种模式的可行性是建立在人力资源的廉价和劳动保障的不足上的,假如人力资源的价格涨了、劳动保障提高了,外卖的成本会大幅提高、外卖的需求也会大大减少;如果你相信我们国家会不断向前发展,那很显然外卖这个行业的发展空间很有限。
最起码的,无人机、自动驾驶和机器人都在不断向前发展,成本越来越低,外卖这个行业前景如何不去说,外卖员这个职业的前景是很清晰的。
比起担心外卖员失业,我更担心外卖员不能失业。
关于“无人机取代外卖员”我想提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外卖寡头会裹挟大量就业人口,将自己打造成“大而不能倒”的组织反过来制衡政府。阻碍无人机等先进生产力的发展倒是小事了。
第一,裹挟大量就业人口是与政府谈判的筹码。
相信大家都知道就业率对社会稳定有多么重要,也知道政府在管理细节上做得多么差。
对政府来说,GDP可能不考核、有问题可以甩锅,但失业率一上来,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而大企业不仅提供GDP,还能提供就业,帮政府“管好”一群人,不用贿赂也能形成政商默契。
滴滴起初也作为黑车平台被限制,但被有了“核武器”,带来大量就业,才让政府放弃出租车利益群体,转而给他们发牌照。(虽然那时候的滴滴还是进步的一方)
这次疫情一来,以“发工资”为名的经营贷款好办理多了。我们又没有发达国家那样的社保体系,要“直升机撒钱”也是通过这些企业最为合理。有个道听途说的例子,这次疫情家乡关了间大的外企工厂,但政府要求就业人数和GDP如常得上报,税务方面的窟窿都好说。
只要企业足够大,就能“大而不能倒”。
第二,平台垄断的是双方信息交流渠道,但更关键的是垄断骑手(即供给端),而非消费者。
消费者确实会形成消费习惯,但这个习惯的迁移成本相对来说比较低,更别说平台逐利后也开始蚕食消费者利益,消费者也想换平台。但只要垄断了骑手,消费者就没有选择了。
之前滴滴出事,相信很多人都尝试过使用其他软件,但为什么都回来了呢?因为其他平台几·乎·打·不·到·车!房屋中介也是,要和房东/卖家说我们平台大,但更重要的是垄断房源,租客/买家只能找你买。
对平台来说,只要企业对外输出“负外部性”不被打破,就能够源源不断将骑手吸引进来,消费者就别无选择。而裹挟了大量就业人口的企业,就有了“核武器”——马逆都说了,700万就业,你敢让我倒?
所以平台何必发展无人机呢?无人机又不好垄断,你搞个时速100的,别人就能搞个时速200的,消费者和商铺补贴几天就转移平台了。有些店家自己弄一台,慢点也不怕,近一点就好了,服务我门口的小区,不跟你平台玩了。
有人问,垄断骑手不怕被无人机取代吗?不怕,因为当场失业的骑手比平台更怕!地上跑的,骑手们会很自觉帮平台把“威胁”废掉的;天上飞的,难免掉下来几架吧?到时候发几篇《无人机砸到或差点3岁女童》,民众就会同仇敌忾把无人机给禁了。
因此我更担心外卖员不能失业,不能去更好的岗位。
只要垄断了骑手,我丝毫不怀疑平台能把人类的价值压得比无人机每天那4度电费还低。
更说明我们社会不能提供比外卖员性价比更高的岗位,那就不是交通安全问题那么简单了。
169期从“就业堰塞湖”的角度理论上更能引起政府重视,毕竟牵扯稳定。但从历史来看,政府真就不爱管。农民工在建筑工地不危险吗?我们改善他们生活了吗?
只是单纯改善现阶段外卖骑手处境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像滴滴、共享单车那样,搞个培训准入,政府直接把进入通道关上,只允许平台聘请专送,不允许“不安全”的众包,打压那些总是搞出车祸的“黑骑手”,骑手们不卷了,有条件搞集体罢工,就有的议价空间了。只希望不要变成以前的出租车那样动不动坐地起价、拒单,让人怨声载道的群体。
话说回来,这样虽然会抑制市场活力、降低就业率,但这种事政府反而最积极了,不花纳税人的钱解决问题,还能创收,更重要的是,又多了一项审批权,精分般的魔幻现实。
骑手们的就业?别问,问就是干自媒体去了。
可能权力像资本一样,只要能扩张,无所不用其极。
整个手机行业吃掉60%利润的全球唯一巨头,需要其他公司来教他做事?
因为中国还是人才太多,可以随意挥霍罢了。
50、60年代你试试,别说“双非985博士”,高小学历都能进国企,那时候进国企是真正的金饭碗,一辈子吃公家饭。
而且这些高小、文盲还真把工业化给搞起来了,我琢磨着什么社区卖菜、网上叫车,跟从零开始建设工业化比,只能叫低技术劳动密集型行业。
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的是:2.6亿老年人,至今没能进入互联网时代,而2021年上半年,我朋友圈子里议论最凶的不是明星八卦,而是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何时出炉。到了5月11日,靴子落地了。
千百条数据中,一行字尤为瞩目: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65岁及以上人口占13.5%。
与中国发展速度一同狂飙猛进的,是人口年龄。60岁及以上人口26402万人,这个群体在网络和纸媒没有太多声量。低调,安稳,是老年人平安度过余生的底色。
信息化和老龄化,长期并存交织。《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截至2020年3月,网民数量发展至9.04亿人,互联网普及率达64.5%,然而,60岁及以上网民占比却只有6.7%。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甚至不懂得怎么用手机扫码买下一块豆腐。
几个关键词可以概括,脱节,失速,加剧。互联网世界是割裂再缝合的。在虚拟的一侧,我们已经在月球上规划城市天际线;在现实的一端,我们仍需要在流动摊点排队购买煎饼果子。一定程度上说,当今社会早已步入文明和繁华,而在暮色四合之际,回望身后,也有一些人被数字的洪流裹挟着踽踽前行。
生活中并不鲜见这些场景:老人站在公交的投币口,颤巍巍地数着手中的硬币;站在地铁口的自动售票机前,圆瞪双眼辨识密密麻麻的站点信息;向收银员递过去几张边缘磨得发毛的票子,却被一句彬彬有礼而拒人千里的“对不起,不设找零”将现金挡了回来;要去大城市探望儿孙,却不懂得如何用智能地图导航……
似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电子设备和软件是专门设计给80后、90后甚至00后的。任何新生事物,只要他们会使,就等于所有人都会使了。
这个“规定”对于老年人来说,有点像是站在一台倾角在25°以上、时速10公里的跑步机。他们虽然已经在努力前行,然而自己还在不断后退。
有时候,我们也会畅想未来,二十年后,是否就能实现人机交互的大发展?水银泻地一般的VR、AR和脑机接口,哪怕是走在旷野和荒漠里,也像是在小区中散步一般,处处可以歇坐休息,时时都有清凉饮料供应,永远不会担心迷路,一个彻底消除电量焦虑的梦境。
然而,真有那么一天,你我还能跟得上趟吗?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仅需要政府牵头,更需要科技厂商们参与。
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的学习能力显然无法应付科技的迅猛更迭。为了少犯错,少损失,他们宁可一成不变。
2020年11月24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切实解决老年人运用智能技术困难实施方案的通知》公开发布。
工信部印发《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方案》,方案决定自2021年1月起,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为期一年的互联网应用适老化及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
助老、适老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而想让老年人一同分享科技进步带来的便利,援手由科技厂商伸出,是解题的关键。
工信部公布的首批“适老化”和“无障碍”名单中,就网罗了115家热力值极高的主流网站和43个高频使用的app,涉及媒体、交通、社交通讯、电商购物、搜索引擎、金融、医疗等领域,堪称网络时代的“引水入户”工程。
互联网出行平台火速响应,上线“一键叫车”、“老年人电话叫车”功能,针对视力障碍人群推出的“无障碍出行”则覆盖主要城市74座,使携带导盲犬的乘客不再有被拒载的苦楚。
到了医院开门的时间节点,也正是早高峰期间,老年人去医院取药,也能靠网约车顺心直达医院药房。
而各大通讯交互平台,也都推出“屏幕共享”和“远程协助”功能,将老年人与子女千里连携。子女只需要抽空和父母连线,就能通过手指轻触直连老人的电脑,消除“病灶”,避免了叫人上门维修的不必要花销。
国产智能手机品牌随之跟进,在手机中搭载“简易模式”、“屏幕共享”和“远程守护”功能,大大降低了老年人掌握新机核心用法的学习成本。
适老化与无障碍改造专项行动春蕾初绽,却已满山红遍。
对于老年人来说,行走在互联网时代,也如同在冰窖中前行,处处是黑暗和冰冷。在这黑暗与冰冷中的微弱光辉,是由智能手机照亮的。离开家门后,地铁长廊里、医院药房外、银行柜台门口、郊野公园候车处,它可能是唯一的、指引回家方向的光。
学会用智能手机,就等于学会上网。
除了在产品层面做适老化改造,大公司中,贝壳找房还在公益层面做了许多工作。
贝壳找房从2019年起开始发力“我来教您用手机”公益行动,通过定期开展的培训和实操课程,逐个社区地扫除盲点。培训课堂和到店咨询双管齐下,帮助老年人掌握手机基础用法——尤其是与生活相关的功能。公益教学持续开展,已遍及全国14个城市的352个社区,累计开展手机学习课程超过3500节,参与量多达11万人次。
贝壳教给老年人的操作方法是更为本源的模式与套路,是一种标准制式,而非专门与特例。大量的重复教学,对贝壳员工的耐心提出严苛的挑战。这场教学,既是泛读,也是精讲。
可以想象,在未来,一键报警、亲友代支付、老年人健康档案管理等更多适老化服务的提供和接入,也将逐步建立。科技绝不仅是算法与机械,它还是进步的思维与心怀弱者的温情。有人说,技术的进步是在黑暗中踩在坚冰上前行。正因如此,才要向黑暗和冰冷回敬以冷冰冰的代码。然而科技的内在应该是温暖的,因为不讲人情的科技是速朽的。
现在,真正通向科技新纪元的道路,也许正在搭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