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显尊重,保持原样不「转写」,也无甚大碍。其实问题主要在于怎么读的方面。
王氏高丽时期是有读成「突」的纪录的,北宋赴高丽的使团书状官孙穆,在出访后写的方言笔记《鸡林类事》中便有记载。
不过这并不代表十二世纪高丽造出了「乭」字,也不代表这个汉字当时读成「突」。这只代表高丽语돌(tol)可以音译成「突」。到了李氏朝鲜中期,天启年间会同馆传抄茅瑞征编录的《朝鲜馆译语》中又把돌(tol)标音为「朵二」。
「乭」读为「石」很普遍,道理我们也都能理解,但其实要读为「突」并不是没有合理性的。因为汉字发展的历史中,确实有「为音造字,为字赋音」的情况,尤其是佛教传入中国后。比如,一眼就能看到偏旁的「萨」字并不读为「产」,而直接读音译音(「薩」字攷 - 汉字 - 知乎专栏),原来有固有读音的「梵」字也被赋予新的音译读音(“梵”字到底读哪个音? - 匿名用户的回答)。所以「乭」读成「突」是有其可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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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前面其实已经说清了,下面主要谈谈「돌」的流变。其实后面写这些已经与原题无关了,只是希望方家们看到能有所启发。
前段时间刚好看到 @姜尼玛 的文章朝鲜国字考(一) - 方块字那些事儿 - 知乎专栏。
【乭】dol(韩),[shí]。人名用字:韩德~。地名用字:曲~(在江原道淮阳);大~(在咸镜南道北青)。石。《三国遗事卷一·始祖赫居世》:“突山高墟村长日苏伐都利,初降于兄山,是为沙梁部郑氏祖。”(P105)《三国遗事卷一·王历》:“奈勿麻立干……父仇道葛文王。”(P34)《三国遗事卷四·南白月二圣》:“村有二人,其一曰努朕夫得。得又作等。其二曰怛怛朴朴。”(P113)《三国遗事卷四·新罗纪四》:“智证麻立干立姓金氏讳智大路,或云智度路,又云一作智哲老。”(P33)“仇道(굳도리)”、“努朕夫得(노프도리)”中“도리”的原义是“돌(石头)”,表示用石头压住寿命之义。但是此“도리”又与蒙古语“拔都”,清代授予有武功者的“霸都鲁”的称号是同一语,即tol、tori,如《始祖赫居世》中“突”、“都利”、“梁”均如此,与李炳铣意见一致。《龙歌卷七·十》:“拔都又作拔突,蒙古语勇敢无敌之名也。”从上我们可以看出“乭”是由“도리”形成的,用于人名是在近世才开始的。《书永篇目》:“音돌,无意。李小童乭中金有德。”(P99)《韩国汉字语词典》据《五洲衍文长笺散稿》云:“乭,音돌,见柳梦寅于野谈人名乭伊氏。”(V1 P172)《古文书》:“人名,韩德乭。”(V17 P119)
这里面提到一些tol的吏读写法,如「突」「都利」「梁」这些音假字。但其实tol是还可以训读标记为「珍」,可能取珍宝、宝石的含义,但这个用例的出处很隐蔽。
爰新罗王波沙寐錦,即以微叱己知波珍干岐为质,仍赍金銀彩色及绫、罗、缣绢,载于八十艘船,令从官军。是以,新罗王常以八十船之调贡于日本国,其是之缘也。于是,高丽、百济二国王,闻新罗收图籍降于日本国,密令伺其军势,则知不可胜,自来于营外,叩头而款曰:「从今以后,永称西蕃,不绝朝贡。」故因以定内官家屯仓。是所谓之三韩也。皇后从新罗还之。
————《日本书纪·神功皇后第九》
这段记述的是新罗奈勿王王子未斯欣被送去日本当人质的历史。镰仓中后期,卜部兼方将「微叱己知波珍干岐」注音为みしこちはとりかんき,「波珍」这里被训为はとりhatori。「微叱己知」应该就是「未斯欣」的音译,但是「波珍干岐」却不是音译,而是直接用的新罗官品本来的写法。
《三国史记·新罗本纪第一·儒理尼师今》记载新罗王国的十七等官品,第四等谓「波珍飡」,出土文字《蔚州川前里书石·己未追铭》将慎六智写为「真宍知波珎干支」,与《日本书纪》中的「波珍干岐」完全吻合。又《三国史记·杂志第六·地理四》:「马突县,一云马珍。」所以根据《释日本纪》和地理志的相关记录,「波珍」的新罗音大致可以还原成바돌patol/pator,这倒确实是跟蒙古语「拔都」「巴特尔」、满语的「巴图鲁」非常的近似了。不过《三国史记·杂志第七·职官上》中注「波珍飡,或云海干」暗示「波珍」表示大海(바다pata)的意思,谚文最早期文献《龙飞御天歌》中把「海」记为parʌl,「波珍」的拟音也与其吻合。但不管「波珍」到底是什么意思,「珍」的新罗语训读为tol基本是肯定的。
新罗统一半岛后,景德王大力推行汉化,将原先三国时代的土语地名一一改为汉名,这些历史记载保存了仅有的珍贵的高句丽、百济、新罗古语词汇。《三国史记·杂志第五·地理三》:「石山縣,本百济珍恶山县,景德王改名。今石城县。」可以看出百济语「珍恶」就是石的意思,如果「珍」取训读,「恶」取音读,那「珍恶」大致可以复原为돌악torak,蒙古语石头作「čilaγu」跟这个构拟倒是可能对应。
@谭樊马克 先生提到方言中多有독tok的读音。这可能是「珍恶」的「恶-ak」作为一种语缀,元音弱化、脱落,音节进一步缩合形成的。音变过程可能反而是돌악torak>돍tork>돓torh>돌tor/독tok。如果这个能成立,那又延伸到一个老问题了——韩国语 双收音发音的历史 以前是不是都发音的?为什么必须要读其中一个,两个收音都读岂不是更容易记吗? - 语言。早期的谚文的确是鲜有双收音表记的,但독/돌在半岛方言中表现出的任意性,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汉藏语复杂的词尾辅音簇消失和脱落后,产生出的异调(比如厌恶和恶毒的恶)和异读(比如茜茜公主和茜红色的茜)。所以韩语双收音的音韵性质,可能还有待大家进一步讨论。
在《奇葩说》《圆桌派》《十三邀》等这类节目出现之前,人是不是都思想短浅,认知很慢?
甚至,在电视出现之前,人是不是都思想短浅,认知很慢?
更甚,在电出现之前,人是不是都思想短浅,认知很慢?
想想上面三个问题,就知道您的问题的答案,就是两个字,不会!
那些节目又不是孔子,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甚至,就是孔子本人,也达不到这个效果。更别说几个节目。
提升思想,提升认知的方式有很多种,看电视节目,并不是唯一,也不是最高效,最难以替代的途径。
比如,读书。
比如,求学。
比如,行万里路。
实践出真知。
思辨出真知。
电视节目出真知?这个,存疑吧。
所以,认真读一本好书,认真听一堂名校的网课,不见得比看一群人在节目里聊天收获少。
错过那些节目,无需太过焦虑。
把那些节目的作用看得过于巨大,反而会降低自己的思维深度和认知能力。
因为,真知来源于实践,来源于思辨,来源于探索,倒很少来自别人的价值观输出。
一点浅见,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