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醒来,你突然决定要当一名东罗马贵族,于是你:
你首先需要一个希腊语名字,名字必须是正教圣人,而姓则一定要起的响亮,起的不同凡响。如果你姓王,可以姓Basileios(国王);如果姓李,可以叫Damaskinos(李树);如果姓氏是上古地名,那就根据地望来起,如你姓赵,那么可以叫自己Chonemenos(χάο+γενος,源自赵)
你开始精心布置自己的宿舍,每面墙都要用紫色的丝绸装饰,地上要铺上提尔紫螺印染的地毯,床上要挂上紫色的床帘,给它起名为“紫宫”。你梦想将来在这张床上出生的孩子,可以有着pophyrogenitos的称号!
你需要一个霸气尊贵的头衔,古老的patricius和proedros已经不值一提,在当今这个年代,你可以选择奥古斯都(sebastos),超级奥古斯都(hypersebastos),超级超级奥古斯都(sebastoshypertatos)等等等等。最终你选择了至尊古雅的奥古斯都英白拉多(sebastokrator)作为你的封号。
雇佣一些勇猛善战的罗斯留学生做你的私人武装。
每次从宿舍到教学楼,都要雇佣上百市民来为你夹道欢呼。你的行进过程中每一步都经历过精心安排,从宿舍到教学楼,一共设置四个欢呼点,在这里接受民众的欢庆。花大钱雇佣最能调动民众气氛的拉拉队长,带领大家高喊:罗马人的奥古斯都英白拉多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poly hemyn chronion!!! Ton sebastokratora Rhomaion!!! Pola pola pola!) 行进时,你的罗斯卫兵在你脚前铺上华丽的镶金地毯,在你头上撒下紫色的丝绸。行进队伍中也一定要带上管风琴,在每次接受民众欢呼时奏响庄严的万岁颂(poly chronion)。
作为一个拜占庭贵族,你的侍从最好是宦官,否则卧榻之侧,怎能信任他人酣睡?于是你调动你的罗斯侍从,抓住你的舍友,决定(省略)。他们由于失去了传代希望,将从此紧紧追随你的脚步,做你忠实的臣仆。
在宿舍门廊上悬挂抱着耶稣基督的圣母像,在宿舍四面墙上贴上四方主保圣人圣象,在手机壳上,钱包上,书包上都贴上圣象,在每一本书的内页也贴上圣象。在你的紫宫内,你的枕头对面一定要有圣母象。你需要在每晚睡前焚香祷告,祈求圣象保佑你此夜安眠。
你在宿舍门外贴上几个大字:He Polis,简称“城”,你每次外出征战回到你心爱的宿舍,就叫eis ten polyn(进城),音译“伊斯坦布尔”。作为一个城居贵族,你要严肃地鄙视那些居住在其他宿舍的人们,那些尼西亚人,帕弗拉格尼亚人和亚美尼亚人都是蛮夷野人,不配与你交流。你的同学不幸被发配到那些宿舍,就要不断与你写信,哭诉在蛮夷中生活的悲惨不幸,祈求你能早日把他们接回文明世界。
由于“城”中极度肮脏的卫生状况,你只能饮用上好的红酒,保证自己的饮用水不会被野蛮的居民的排泄物污染。你要在酒中加入大料和茴香,保证酒的清洁。
你每天要吃橄榄油清拌的沙拉和橄榄油香煎,用少量的盐,牛至调味的海鱼。你偶尔会吃以桂皮,丁香,大料,胡椒和豆蔻炖煮的牛羊肉,或以蜂蜜炖制的鸡。你鄙夷那些吃着“浓厚酱汁包裹着的肉排”的野蛮人,认为“浑厚的奶酱”和“红酒炖制的汤料”会腐蚀人的虔诚。
你每晚都想食用蜂蜜浸泡的千层酥饼,各色坚果加蜂蜜垒成的Baklava,或用蜂蜜浸润的山羊奶酪千层酥。由于这些甜点会侵蚀心智,你只能吃点葡萄,强行压制自己的欲望。
每餐主食你要食用粗粮烤制的面包或燕麦粥,配以鱼露调味。你也可以尽情的享用东方某个神奇国家出口的酱油。
酸奶是每餐饭必不可少的产品,酸奶加上黄瓜,橄榄油,小葱,莳萝和蒜可以做最鲜美的海鲜蘸料;加上葡萄干,蜂蜜,茴香,豆蔻和开心果,就变成了餐后回味无穷的甜点。
你喜欢饮用打成粉末过滤冲泡,味道极度浓厚的红茶,一杯下肚,你就瞬间充满力量!这样的奢侈品,你一天甚至可以喝下15杯。
作为一个贵族,你必须要穿上东方进口的丝绸,展现自己尊贵的身份。但如此奢华的珍宝,只会侵蚀人的道德,让人仰慕虚荣,因此你必须在丝绸内穿上粗麻或粗羊毛做的内衬,时刻忏悔。
信仰是你生活最重要的部分,你需要每天凌晨四点起来祷告一次,继续睡觉,随后七点起床祷告,下午五点再次祷告,睡前再次祷告。
与朋友见面,大家一起进城躺在高高的床上,由你的宦官内臣跪在梯子上服侍,大家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吃着葡萄和蜜瓜,畅谈人生哲理,这种宴会就是大名鼎鼎的symposium,只不过古人吃葡萄时还可以看美姬跳舞,为了心智不被腐蚀,你只能让你的宦官舍友们演奏竖琴和长笛。
作为一个有着eugeneia(尊贵血统)的贵族,你必须熟练掌握古典希腊语,并能背诵荷马,品达和索福克勒斯的作品。
你的大学一共教授十二门课程,三门主课:圣咏,保罗书信与福音;与九门副课:修辞,哲学,数学,几何学,法学,逻辑学等。你要尊称大学老师为didaskalos(导师),对他们言听计从。
在你的宿舍中,为自己请至少四位私人教师(grammatikos),他们将为你提供基础教育(schedographia)的指导。你需要在他们指引下学习古希腊语语法,修辞,逻辑,算学,几何,天文学和音乐。
每次宴会时,与朋友们一起探讨亚里士多德哲学,猛烈抨击新柏拉图主义的谬误。
每次参加宴会,要为东道主上一首以古希腊语写就的颂歌。颂歌具有独特的技巧和格式,你要首先赞扬朋友尊贵的身世,他出生时的异象,他雄伟的体魄,他良好的教育,他伟大的成就,他的勇敢,他的正直,他温和的性格和他的智慧,最终,你要赞扬他伟大的人性光辉(philanthropia)与他的虔诚。每一处赞扬,都需要用对比的修辞,凸显他超越亚历山大的成就,远胜凯撒的征服,大卫王般的虔诚与所罗门般的智慧。你的颂歌的质量,决定了你在你的贵族朋友社交圈中的地位与影响。
在学习之余,偶尔骑马到校园之外与校外的野蛮人作战。不论他们多么强大,都要在文化上鄙夷敌人,在战术上恐惧敌人。赶快带着自己的跟班毫发未伤的跑回校园,才是根本要务。
每日无尽的学习,从哪里赚钱呢:当然是时而派出你的私人武装,劫掠临近的宿舍,赏给他们的居民合同,做你的终身农奴。随后就可以每年派出你的宦官侍从,去其他宿舍收租啦!
为你的各色亲戚都买上税官的头衔,让他们在各地收税时都给你1/5的分成。
攒了10万的银币该怎么办呢?建一个修道院!再买下周围几万亩的地产,全部放在修道院名下!这样你的子子孙孙可以世代通过这个修道院的地产锦衣玉食。为了回报你的朋友和老师们,你可以让他们在退休后进入你的修道院,过上衣食无忧的老年生活。
最后的最后,虽然只是一个贵族,但是人不能没有理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当个皇帝呢?
竟然要投胎做一个拜占庭贵族?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毕竟拜占庭贵族在中世纪的欧洲中算是活着最好,最适合现代价值观的。好,我满足你。
一番复杂的操作之后……
现在你出生了,定位是锡诺普地区,你家有大片田宅以及为你们耕种土地的农民,你的父亲是亚美尼亚坎军区的将军,你的母亲则是一个本地豪族的女儿,这个家族好像是从色雷斯地区迁来的,叫什么科穆宁来着?
你出生的房间虽然不是像皇族或者君士坦丁堡顶级贵族那种布满紫色帷幔,但依然是一个豪华的房间,你的家人包括你的父亲都来到了这个房间外面,你出生后被侍女抱了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你们家族传宗接代有望了。当然出生之后就去洗礼以及找奶妈是常规操作,这里按下不表。
不过还要说明1点的是,即使拜占庭是西方中世纪医学技术最高的地方,但是婴幼儿的夭折率依然居高不下,贵族孩子们的成活率也是十分的感人,你要小心得病哦。
到了你6岁的时候,你就该受教育了,这时候稍早的时候,你会被长辈安排一个同龄玩伴他会和你一起玩耍和学习,这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可能是你们庄园里面一个农民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父亲在对外战争中抓来的外族儿童。
你的学习分为军事教育和百科全书式的教育,前者要求你从小就会学习马术,击剑,搏击,并跟随你父亲到军营看看军队的实际情况,以及学习古代的经典战例以及军事著作,(比如莫里斯皇帝与利奥六世皇帝的战略战术大作,比较久远的像凯撒的作品也很受欢迎)这会为你将来的职业生涯打下基础。
同时作为一个有格调的贵族,你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将子女送入学校,而将会被安排一个私人教师,他大致将会教授你写字和韵律学,等你会了之后就会教你古希腊哲学,修辞学,科学,医学,天文学,历史,法学以及对于基督徒来说重要的神学,每一个家族教授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比如你母亲家的孩子们就注重于神学教育,而在几十里外的杜卡斯家族的教育更加注重知识面,不过鉴于这些只是日后你的加分项而不是决定项,这样的教育可能会比较敷衍,但是从这些科目绝对数量来看,你肯定会学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等到你大约10岁的时候,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甚至还要比你小几岁的与你家大概同样等级的家族的女孩子将会来到你家和你一起成长,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你的家庭不是特别保守的那种,一般她会和你一起上这些文化课程,至于你上战争课程的时候,她会要求去学习缝纫啊,舞蹈啊这些女性科目。在这期间家人也许会刻意培养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到了你十四五岁的时候,如果你对学术特别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向家人提议去君士坦丁堡大学深造,家人一般都会无条件支持你,这时候你就可以带上你的玩伴,一两个下人,甚至你的未婚妻(君士坦丁堡大学中女性学员收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一起去深造,到了首都之后,首先你肯定要赞叹一下这个中世纪第一大城市的魅力,感受一下真正的国际贸易港口的盛况,流连于各种商店以及精美的商品,当然抓紧时间参观一下圣索菲亚大教堂也是应该的。进入大学之后,你会结交到来自各个地方的贵族乃至皇室成员,在极端情况下你也可能会见到共治皇帝在这里学习,这所学校的校长通常都是普世牧首,所以这所学校的神学规章制度特别繁琐。这里的老师一般都是学术大师,比如数学家利奥,大学者普赛洛斯等等,像巴西尔一世之类有些学问的皇帝,有些时候也会到学校里面上两节课,做两节演讲装13。教育的方式沿袭于古希腊,一般是学生围坐在老师身旁听老师各种讲授,很多时候他还会要求你们去讨论,不过神学问题以及关于皇室的问题将会是敏感词汇,谈到那些不正确的东西多了小心被带走(那你就完了),你和那些同等生态位的贵族,通常都不是学习最努力的那批,最努力的应该是那些技术型官僚们的后代。以及一些经过学校层层遴选提拔出来的内卷之王,他们的目标是鲤鱼跃龙门,跟你们这种纯粹求取知识是完全两码事的。住宿当然是学校安排,一般是两个学生一张床。但是饭菜学校不会管,所以你的仆人会帮你做,然后送到学校。等到你十六七岁的时候,通常你的未婚妻已经有了生育能力了,这时候你会被要求回家(即使你们二人都在首都一般情况下也要回家)去结婚,鉴于拜占庭特色的婚制,丈夫和妻子结婚的时候一般都比较了解对方了。所以一般来说拜占庭贵族们的婚姻关系都比较稳定(不过有皇帝指派的那些空降婚姻就算了),夫妻关系和谐的例子也比较多,不过你家人此时更加关心你们两个的生育问题,然后你可以选择继续去君堡大学完成学业,或者也可以就此待在家里等待成年(你妻子的教育基本肯定会因为结婚而中断,之后即使是想学,她也就只能自学了)。
等到你20岁左右的时候,你就正式成年了,这也意味着你必须为你的巴西琉斯承担军事任务,到时候你的名字就会记在贵族花名册上,等待皇帝安排你职务,一般来说你会在某个军区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职务,如果你正好在大学里面跟现任皇帝打好了关系的话,你也有可能被选入帝国野战军或者是皇宫禁卫队伍,如果此时的战争情况比较急迫或者特别受到君王宠爱的话,像阿莱克修斯科穆宁那样未成年就被授予东部总司令的重任的个例也有,你的妻子和家眷一般会跟随你到军区首府或者在君士坦丁堡堡扣着,之后你就要忍受长时间的军营生活,一般来说那些农民出身的士兵们和平时代一年只需要完成一下训练就行了,但是你不一样,你会大半年扣在军营或者军区首府里。遇到战争的时候,你们会更加受罪,跟着长官满地阻挡敌人或者坚守堡垒是常态,你们基本上打的都是以少敌多之战,要克制住你的恐惧,根据中世纪战斗的实际情况来看,你在逃跑途中被杀的概率反而远远大于你正面硬刚死的概率,如果你不幸战死的话,一般来说你的妻儿和母亲(如果你的父亲已死的话)会得到一笔抚恤金,而你的兄弟会补你的位置。通常情况下,圣诞节到复活节是你的放假时间,这时候你可以回家探个亲,顺便让你父亲抱一下孙子什么的,一年中的复活节是你们这些人最开心的时刻,官兵们的奖励和升迁一般都会安排到这个时候,如果你去年一年都办得好的话,也许就会发一小笔财或升级一下,不过也不用担心什么升迁无望,像你们这种贵族子弟的起点都已经超过几乎所有自耕农或者官僚们的终点了,相对于内卷之王的他们,你基本只需要等待你的上司升迁或调走,然后在有限的两三个人的竞争中胜出即可。压力真心不大。至于战术战略嘛,东罗马人的战术战略都很保守乃至于死板,你小时候认真学的话,到现在就完全够用了。
在军营里面混了二三十年之后,你一般就可以做到和你父亲一样的将军职务,而且不出意料的话,你也是战功累累,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参加或者影响主要决策了,这时皇帝或者是诸多权贵就会刻意拉拢你们,你“出差”待在君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各种应酬以及享乐活动应接不暇,如果你有财力的话,你甚至会在首都买一套房子,正式成为首都顶级贵族的一员。不过你要小心站队哦,万一输了的话……什么希腊三连就不说了。东罗马可是中世纪少数的有族灭以及没收财产这种刑法的,做政治投机的时候,想一想你自己,你的儿孙会不会遭殃,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不到胜利明显的时候不站队,在内斗之中坚决保持中立,跟皇帝,教会,那些官僚(这些人可是内卷之王之王,人家的智力比你高出不少,你千万不要依仗你的势力比他大就随便惹他们,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莱克修斯不算))以及其他的军事贵族都搞好关系,进行联姻也可以,总之你要学会在多个鸡蛋上跳舞,否则掉下来你就会粉身碎骨的。
又这样混了几年之后,你就可以退休养老了,通常情况下,你的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了,你继承了家族的一大片地产,甚至你的妻子也会给你带来一些地产。但如果你有足够的上进心与心计的话,你可能就逐渐做到了帝国东部总督或西部总督这种高级职位,这个时候。你也大概在史书中留下了你的名字和故事,你在这个职位上退休的时候,通常皇帝会赐予你一大片土地,以表示在这几十年来你对帝国的忠诚,不过。如果你想进一步发动对皇位的冲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要想好喽,万一失败的话,你几十年的清名与你的整个家族就毁于一旦了,而且真心来说的话,拜占庭帝国中期政变的成功率实际上不高,不过根据惯例,皇帝一般都会善待前朝皇帝甚至保留前朝皇帝的继承权,所以你一旦夺得了皇位,那你的身家也是得到保障的,不过棘手的就是前朝皇帝的处理方式了……
不过如果你选择退休养老的话,你可以有两种选择,第1种选择就是回到你原来的庄园或者是在君士坦丁堡的豪宅里面终老,如果你实在想研究神学,或者你有一些政治问题,又或者你跟你的儿孙关系不睦,你也可以选择去修道院养老(进入修道院养老不一定等于出家)高级的修道院其实不比你家条件差多少,在这个时后,你写一个回忆录或者写一两本兵法或整理日记也是极好的……
一般的拜占庭贵族大概能活50~70岁,至于活过80岁的也不少。你死后一般会被葬入修道院或教堂,棺材会是专门有人给你雕的石棺材,你的家谱中也会记下你的名字,你的子孙后代依然会在你的庄田上面重复你的生活,直到外族入侵占领你的家园。
先就写到这儿吧,等一会儿再补充一些细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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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点补充
至于其他的回答里面反复被人提到的“拜占庭式阴谋”,好像每一个人都会被希腊三连似的,其实拜占庭帝国的政变激烈程度虽然远高于同期所有的欧亚国家,但那些名门望族并不是像玫瑰战争一样一来死一堆的那种,如果只是一般胁从者的话,有可能只是被罚金,或削去官职,暂时流放至多会削去你的一部分庄园田产,像阿居罗斯,梅里森诺,古尔根(约翰一世的本家),大部分的福卡斯成员,安杰洛斯(与安杰洛斯皇族的关系有待考证),一部分的杜卡斯家族成员等等都是在很长的时间内正常延续了下来,直到土地被外族侵占,被三连的最主要群体其实是官僚系统的那些鬼才们,军事贵族被仇敌暗杀的概率,都要被皇帝弄死的概率高……
然后是吃的问题,主食当然是精制面包,别想着跟西欧日耳曼人一样天天吃肉排,当然你也可以点蛋糕,不过此蛋糕非彼蛋糕,而是一种加了很多香料和糖的秘制烤面包,吃起来味道嘛……现代人复原过,特别黑暗料理,然后最受欢迎的食物是各类海鲜以及禽类肉,畜类肉食一般要在斋戒期之后才能吃,经常是作为狩猎的猎物来食用,一般以烤肉的形式端上桌来吃,然后是各地搜刮来的水果作为甜品,在战斗中因为方便,你可能会吃燕麦粥加熏肉排,当然这种燕麦粥也是做得十分精细。(补充一下,拜占庭的国菜是橄榄和鱼子露)
喝的东西嘛……能喝酒绝对不喝水,毕竟在现代化水处理体系诞生之前,水这个东西(尤其是冷水)简直就是致病来源,所以无论是在战争中,在应酬中,在家庭聚会中,还是闲来无事时,在你附近都要准备上一桶酒,好在你口渴的时候迅速倒酒来喝,至于酒的品种,肯定是葡萄酒啊,啤酒都是给穷人乃至于给外国人喝的,鉴于拜占庭跟中国的贸易关系,拜占庭的人有可能喝到过茶,但绝对不像日后欧洲一样广泛流行。
至于穿着的问题,拜占庭贵族普遍流行从中国来的丝绸制作衣物,外衣(长袍)造型上直接继承于古罗马托加,不过固定方式改变,又有所创新,主要是花纹以及染色增加,甚至在衣服上镶金线也是一种流行的做法。里面的装束则借鉴了日耳曼人的装束,只达到臀部,腰上绑一腰带的紧身衣物。以及裤子和鞋子的一套组合经常被穿在里面,女性方面裙子逐渐替代古罗马式的长袍,至于女性的首饰,现在流传下来的图片很多,可以去百度上面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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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大家这么喜欢,那么我就再开一个坑,简单讲一讲女性贵族(家庭妇女)们的一生。
出生洗礼找奶妈这种贵族常规操作我就不说了。
一般等到稍大一点的时候,你会由你的母亲或者是专门请来的一位修女来教你习字和写字以及韵律学,并且初步的练习一下唱歌和舞蹈和仪态。
过不了两三年,你就离开家乡被送到未婚夫家里,由未婚夫的母亲来担任你的监护人,平常的时间你会跟你的未婚夫以及他自己的玩伴学习文化课程,当他们去学习“男子汉们的事情”的时候,你会被你的监护人拉去学习缝纫,唱歌,跳舞,仪容姿态(有些时候你的监护人还会教你应酬礼仪和打理财务的知识)以及……女德,不过似乎最后一项没有什么用,因为大量拜占庭贵族女性的经历摆在那儿的,如果古代中国人出一个《拜占庭列女传》的话,最后的总结肯定就是这些人“毫无女德”。
等到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如果你和你的未婚夫都对学术非常感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去君堡大学求学(一般来说还是你的未婚夫独自去比较好),不过鉴于大学绝大部分都是男性学员,而且神学纪律非常繁琐,所以你与其他的姐妹们大概会显得有些尴尬,等到你12~16岁的时候,你就该和你的未婚夫结婚了(一般是13~15岁,教会允许的最低结婚年龄为12岁,不过像伊琳娜 杜卡斯这种极端的11岁结婚的也有(为啥阿莱克修斯总搞极端)),然后你就会被停掉所有的教育课程,因为即使像拜占庭这种相对于中世纪其他国家而言非常宽容的社会,学习这件东西也是“对已婚妇女极为凶险”。
不过还是好好享受一下新婚前几年可以随时依偎在丈夫身边的辛福时光吧,等到你的丈夫成年之后他就会去过一年至少有2/3的时间都不在家的军营生活了,到时候你可以跟着丈夫一起去对应军区首府或者是君堡,跟那些与你相同的少妇们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待在你的未婚夫家,甚至待在你自己的庄园里面(女性是有继承土地的权利的),这个时候你除了作为女主人代管一下家务,在儿女的婚姻问题上做研究以及培养你儿子的未婚妻以外,反而就只能研究一下“危险至极”的学术问题了,特别是在拜占庭帝国中期主要由女性组成的贵族学术与文学集会十分流行,但这些学术和文学沙龙一般都围绕着神学,在修道院的隐形控制之下进行,这些贵族妇女们往往在公共社会上披头露面,乃至于参加宗教仪式(最狂的就像狄奥多拉那样直接代替神职人员亲授圣餐,都有一种退回古罗马多神教的感觉了),做慈善,开学校也是常规操作。
至于孩子跟谁姓的问题,这个十分复杂,得看夫妻两个背后的家族实力,乃至于一对夫妻生的孩子们分别继承几个姓都不是什么特殊案例。比如(皇族)安杰洛斯家的第二代就既有跟父亲姓安杰洛斯的,也有跟母亲姓科穆宁乃至跟外祖母姓杜卡斯的。如果你的丈夫不幸去世的话,你改嫁的阻力也不大,毕竟东正教是允许男女三次婚姻的,而且贵族之间的选择比较少,那些因为夫人难产或者其他原因失去妻子的贵族们正愁没有门当户对的婚姻对象呢,你绝对是嫁得出去的。
等到你的丈夫升到高级军职的时候,你就可以带家眷陪他一起在他的府上乃至于宫廷里的专门房间里面过了,不得不提的是,贵族女性有时也是政治阴谋的主导者,这其中涌现出了一批诸如安娜 达拉瑟诺斯之类的女政治家,不过这样做有时会为自己的丈夫以及儿子们招来杀身之祸。
一般来说拜占庭女性都是跟随丈夫终老,如果丈夫先于自己去世的话,默认的方法是遁入修道院,拜占庭女性们基本不写自己的传记,不过依然有像尤多西亚,卡西亚(修女),希帕提亚,以及更加著名的长公主安娜 科穆宁和她的侄媳妇伊琳娜这样有文章传世的女性文学家,学者或者传记作家……
半夜,你在一间豪华的房间中悠悠醒来。
晚风虽好,却阻止不了宿醉的痛苦袭上你的脑门,你不由咒骂道:“该死的狗客户!狗经理!妈的,头疼死了……”
突然,你眼瞳骤然紧缩!
你的面前,是如丝绸般柔软的床铺,房间大而宽敞,墙角油灯闪烁着橘红色的光!——你可以肯定这种房间,绝不是月薪不到三千的你所能拥有的!
你尝试去回忆:“这是哪?我为什么在……”
“咚咚咚!”
然而,当你尚未理清头绪,核桃木门就被敲响。
“嘭!”一声巨响,显然,外面的人并没有很好的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你循声望去,几个满脸杀气的着甲大汉冲了进来。
“应该不是Cosplay,但那又是什么?”你很害怕,看到对方似乎不是中国人面孔,你尝试用那半吊子的英语(加上打工人的卑微语气)去与他们沟通:“Hey!What can I do for you…”
但他们似乎不能完全听懂你在说什么,一阵茫然后,对你也说了一句你也听不懂的话,但所幸这句话并不是很长,而且你的记忆力不错——这也是为什么经理总会问你一些熟客的个人喜好,所以你打算
把它记在脑子里,等此间事了再去查证。
不过你似乎太过乐观了,其中一个甲士拔出腰间的短剑,在你错愕的目光中斩下了你的头颅!
“不!——不!不要!”
一身虚汗,你猛地从床上起来,“呼!——呼。”汗液混杂着酒精的气味弄得房间里臭气熏天。
但你却仿若未觉,此时你还是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惧中,你大可不必感到羞愧,毕竟没有人能说自己能不为任何缘由地坦然面对死亡。
忽然,你想起了什么,你蹒跚下床,打开录音软件,语音输入了你抢记下来的一句话,并用各种语言翻译。
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终于希腊语中找到对应翻译:“伟大的巴西琉斯,忠诚的禁卫军送您上路!”
何止是过的像,100%沉浸式体验呀!(笑)
十年前,有一条流传甚广的短信段子——
讲一老外到上海做生意,十年后,生意赔了几百万,沮丧地决定卖掉上海的房子回国,谁知卖完房子,不仅还清了欠债,竟然还赚了一笔。
这个段子的真实性存疑,但核心有二:
一是吐槽搞实业不如炒房;
二是道出了各路热钱投资地产,赚开了花。
这个故事到了2016年以后,又衍生出来了“养老移民”的版本:
如,上海某退休老汉自觉还能活个二十年,干脆卖掉上海房子去苏州养老寻快活,在苏州潇洒了十年,腻了,打算去成都继续欢乐,房子一卖,忽然发现赚的钱不仅足够过去十年的花费,还净赚了80万。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金钱八十万”。
这个故事的内核是:
讽刺2016年新一轮的房价上涨。
道出了一线城市居民利用时间差,坐吃二三线发展红利的现象。
这类故事共同描述了一个现象,就是:
中国绝大多数城市,过去二十年来房价一直在涨,以至于让人形成了惯性思维——中国的房价会一直涨、涨、涨下去。
显然,过去二十年的暴涨,不可持续,但什么时候停止?是个问题。如果从明天开始,南阳的房价告别过往二十年的上涨,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首先可以绝对确定的是:南阳房价如果停止上涨,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首先,我们要明白一个循环:
房价上涨→地价上涨→政府卖地收入提高→提前买房者获利→银行放贷赚到钱→房地产相关行业繁荣,如装修、建材、家电→更多的资金进入房地产
过往的二十年,上述环节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这也是为什么政府无论出台多少政策,都难以压制房价的终极原因。地产,绑架了地方经济,三四线城市,尤其如此。
在中国人的资产配置中,房产占据了近八成的比例,金融资产配置与发达国家相比相去甚远,从居民的负债占比,也略见一斑。
据央行2020年数据,中国家庭负债结构相对单一,负债来源以银行贷款为主,房贷是家庭负债的主要构成,占家庭总负债的75.9%。
如果房价停涨,就意味着在通货膨胀压力下阴跌,也间接意味着之前贷款买房的居民,资产缩水。如果不幸房价下跌,房子持有者未来上涨的预期破灭,很可能会出现退房潮或断供,甚至出现大量个人破产的案例。
在中国,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很多地产商是国企,如招商、保利、铁总、华侨城、金茂、中海等。当然,还有一些知名企业,在一些地市也涉足房地产,如丹尼斯、新田在郑州开启“地产+商业”,京东在北京拿地做“电商房地产”、阿里、中石化做相关地产项目等。
这些“外行”,进入房地产,先进入者早已吃到了地产红利,并发展出了自己的模式,后来者进入,也无非是想分一杯羹,甚至是开辟新的业务,艰难时刻,寻求“战略转型”。
如果房价停滞,意味着它们投入的资本将毫无预期,这些本来从事传统实体经济的资本大鳄,如果纷纷从房地产行业撤资,将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后果不堪设想。
任泽平有房价的三大判断: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
其实影响房价的另一个重要要素,是中国的货币总量一直在增多。房价是船,货币是水,在过去二十年说,水涨船高,屡屡应验。
中国二十年来广义货币M2的增长速度,远超GDP增速。
M2增速与GDP平均增速比超200%,也就是说,钱的增速一直是经济增速的两倍多。
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2009年,三线城市一碗牛肉面3块钱,到了2018年,就需要7块钱。
经济学家费雪(1911),有一个著名的交易方程式MV=PT(货币数量×货币流通速度=物价水平×商品交易总量)
M:货币的数量;
V:货币流通速度;
P:物价水平;
T:各类商品的交易总量。
货币流通速度V,交易总量T,是由社会制度、地区偏好所决定,短期内非政策刺激,都会保持相对稳定,所以M(货币量)一旦增多,就意味着P的价格要上涨。(该理论有不少质疑,但也可以作为一个房价的简单参考。)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房子成为了中国家庭抵御货币超发、通胀,实现资产保值的最佳配置,从这个方程式里就可以看出来。
人民币不比美元,国际化之路还很漫长,当人民币无法走出去,这么多钱留在国内,总要有流向。如果不让流入房地产,就意味着银行贷款和各种途径的融资,都对房地产关上了大门。那么地产商,尤其是那些囤地待卖的地产商,只有一条路:抛售等死。
什么是土地财政,就是地方财源除了转移支付,主要靠卖地。全国的土地出让与地方财政比率在2019年达到58.35%,对于部分内陆三线城市,这个会更高,一些地方接近90%也不算夸张。
什么是市场经济?就是一个各行各业逐渐货币化的过程。
举例来说,计划经济制度下,依靠计划调拨的服务和项目,如公费医疗、住房分配、物业服务、教育培训等,在市场化大潮下,都开始有了价格,再加上新出现的行业,如互联网、私家汽车的发展,同样带来了货币需求,就需要政府开动印钞机,印更多的钱。
中国在98年经历亚洲金融风暴之后,亚洲经济萧条,大陆开放房地产,就是为了创造新的需求,让货币流入到新的房地产市场,牢牢把控。
以南阳开辟地下空间利用为例,就相当于开辟了新的土地市场,地下空间从原来沉默的、难以交易流通的公共资源,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商品。
如果人为将钱流入房地产的闸门关上,就意味着短期内,国内市场一定要寻找到新的洼地,开辟新的行业,创造新的需求。这对任何区域,都是一种倒逼转型。但是转型,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完成,它需要几十年的积累,骤然关上,就意味着切断地方财源。
过往的二十年,公众对房地产形成了一种共识,就是房地产有波动周期,热几年,冷几年,有规律。
每当有人言之凿凿地讲房价不会涨,最终总是被打脸。发行的货币没有地方去,地方经济顶不住压力的时候,就会有各种理由,放开房地产市场。如,首付比例降低,首付分期,利率下调,降低购房门槛,放宽人才引进限制,减免契税,土拍出让金分期,降低预售标准等各种手段。
国内从未有过下决心抛弃房地产的念头,总是欲盖弥彰,反反复复。因为在中国,土地上涨的最大受益者是政府和拥有土地资源的国企。
当然,世界上也有壮士断腕的国家,日本就是一例。
1985年,日本“广场协议”后,日元每年保持5%的升值水平,即意味着只要国际资本持有日元资产,就可以通过汇率变动,获得5%的汇兑收益,国际热钱开始流入日本,疯狂炒房。
最终,日本政府决定采取严厉的措施,挤掉地产泡沫,连续加息,政府加收地价税,日本土地价格从1990年开启了下跌,房价随之骤降,甚至暴跌50%。市场上的钱开始回归理性,投资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加之日元升值后,原先的日本代工向东南亚转移,倒逼日本经济迎来了供给侧转型。
日本的挤泡沫很惨痛,但回首去看,成就了日本“失去二十年”的韬光养晦,遂有了安倍及继任者迎来新景气。
如果三线停涨,会直接造成资本外流,资本向更有“钱”景的新一线城市,如郑州、武汉等地聚集。地方人口被加速虹吸,最终形成“马太效应”,大都市发展越来越好,三线城市越来越被边缘化。
随着政府侧刺激经济,宏观方面增加流动性,过剩的货币在资深玩家的带领下,流入其他行业,会炒热一个个概念,这许多概念里,定会存在不少泡沫,让那些头脑一热的跟风者,成为了韭菜。
所以,对于房价,没有房的人希望不要涨,有房的人期待资产升值。而涨与不涨,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也许从今天起,中国真正进入了房价不再持续暴涨的年代,但你一定要明白:
一个房价合理的未来,是需要牺牲千千万万的相关就业,缩减上万亿的土地财政,才能换来,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这种转型的阵痛。
壮士断腕,就是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