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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时中国的动员能力水平如何?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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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那天下午我们正在操课。说实话,并没有感到什么震感。当时在做战术训练,我正端着枪在草地上啃草的时候突然听到连值班员吹哨集合。当时并没多想,可当集合时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全营都动了?然后部队往回带的时候发现汽车连的兄弟跟我们反方向跑,往车库的方向去了。

14:52 为什么这个时间我记得这么准确,因为带到连队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当时连长就一句话:全连进入三级战备,打背包,携行物资装车。

15:10 物资装车完毕,平头柴就直接停在各连的门前。然后就接到营部的命令,各部队原地待命。当时大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出什么事了?问排长,不知道,问连长,不知道。期间我还把正上串下跳的营通信员拽了过来,想打探点消息,同样是不知道。整个下午我们都是处在一种焦虑与不安中度过的,班长老兵都感到不对劲,多年的部队经验告诉我们这和平时的演习拉动不一样。新兵更是吓得坐立不安,甚至有几个新兵一直拽着他们班长问是不是要打仗了,我们要不要写遗书。。。

17:10 全连集合,战备等级提升至二级,各班排分发野战干粮。

21:45 晚点名结束,要求晚上睡觉不得打开背包,不得脱衣服。


5.12那一天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第二天我们到火车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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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是中国国家动员能力的分水岭


国家承平日久,谁也不知道动员能力到底如何,任何人都心里没底,也只有在遇到重大自然灾害的时候能够侧面的印证一下而已。2008年,可以明确的看出国防动员能力的重大转变。




2008年,奥运之年,多事之年。经历过这一年的人都觉得,这一年注定不平静。


当时我是中印边境上一个边防连队的代理连长。

2008年,3月14日,拉萨及藏区很多地方发生了暴力骚乱,我们那时候任务很重,参加一个叫做“维稳控边”的专项行动,也就是加强边境管控,阻止人员、物资私下进出边境,防止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汶川地震发生的头一天晚上,我值了一个通宵的作战值班,第二天上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没有睡觉,所以吃完中午饭我一头倒在床上就进入了黑甜的睡眠。因为地质构造的原因,西藏尤其是到了喜马拉雅山这边,完全没有一丁点震感。两点过三点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把我吵醒了:四川汶川发生8.1级(最初报道震级就是这么多)地震


我是四川人,我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汶川是什么地方,拿着中国地图都不知道去哪儿找。我手下有个兵是成都大邑人,老家就在汶川边上,他趴在地图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连队的电视是卫星电视,当时驻地也还没有互联网,能够得到的消息十分有限。边境小镇的通信容量很小很小,手机根本就已经拨打不出去,很多四川籍士兵给家里打电话已经打不通,急得团团转。


我抓了整整5包那种不带糖的雀巢咖啡,就那么撕开包装倒进嘴里,干咽了下去,冷水冲了一下头,好歹赶走了瞌睡。长期的军事生活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


经过排查,连队里并没有汶川籍的士兵,家比较近的有三个,一个大邑、一个德阳、一个绵阳,其中一个本人就是班长,十三年的老兵了,情绪很稳定。我让他带着剩下的两个新一点的同志,一直不停给家里打电话问平安。


其余人员全部提高到一级战备,严谨擅离职守,所有岗哨全部双岗。



我当时问了自己四个问题:

1、如果驻地发生类似严重灾害,我们能不能继续履行职责?

2、如果别有用心的人趁此机会兴风作浪,我们能不能有力的阻止这些人?

3、如果国家应急能力不足,内地出现大规模的社会动荡长期无法稳定,我们怎么办?

4、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能够做什么?



说实话当时我对我们国家的动员能力并不自信:当时这个国家的动员能力,还是为应对敌军全面入侵而准备的,是打全面战争的模式,整个动员体系冗长而低效。而且经过几十年的和平岁月,动员能力严重不足、反应速度迟缓、推诿扯皮很多。


上面四个问题问得我自己心里都发虚。


2007年底、08年初的一场大雪,就已经暴露了动员能力的严重问题;3.14事件同样问题重重,应对古板,早期一度甚至陷于被动。


那一刻我想起了几个兵,几个也是守边防的兵,不过是国民党的。

他们驻守的是新疆的边防线,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上级已经被赶去了台湾。去接收边境线的解放军战士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们还开玩笑:“又换新军装了啊,我们都还不知道哩。”


这四个问题实际上都无解。当时我甚至都想到了,实在不行就带着弟兄们上山打游击去,瞬间脑补了好多画面。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甚至想到,不行去印度东北部去找印共毛派武装去……



当然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不过好在多虑是军人的基本素养之一,学不会杞人忧天就别扛枪吃军用大米。


如果说1998年大洪水是一场全面战争,08年诸多事件就是多条战线、多个领域上数场小规模但是高烈度的局部战争。事实和历史都证明,我们打赢了。中国的国家动员力量,彻底从举国体制转变为更为灵活高效的现代化体制。


6月,汶川地震灾区社会秩序基本恢复;

8月,08年奥运会顺利召开;

全年,金融领域动员了大量力量,阻止了次贷危机的进一步蔓延;

09年,新疆暴乱得到有力处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08年汶川地震,到10年,灾区重建已经基本完成;

15年尼泊尔博卡拉地震,到现在还到处都是瓦砾堆,很多危房还靠着木棒加固支撑。

改革开放之前,尼泊尔可要比中国富裕。


经过2008年的锻炼,中国的国家动员能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最直观的感受就是,08年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高龄食品”,以前在边防上是能够经常吃到比自己岁数还要大的食物的——30年陈酿的海带、20年陈酿的大米、10年陈酿的冷冻猪肉。


国旗不倒、军旗不倒、人心不倒。

中华大好河山,会越来越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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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国家动员”!

作为专业救援人员,早就想答这个问题,想说的其实非常多,但实在太忙,抽出点时间来给大家泼点冷水,有砖请轻拍。

先说结论:看评论中大家的回忆把我感动的跟孙子一样,擦干眼泪,细细一想,这些让我们感动的瞬间与其说是国家动员能力强大,不如说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以及国民之间对同胞的无私帮助,这是社会高度文明的体现!但如果说到动员和组织能力,因为国家承平日久,至少在此次地震的初期,站在我的角度看,一般,真的一般,如果要打分的话60分不能更高。

一、让大家失望了,至少在地震初期,根本没有所谓的“国家动员”,救援工作主要靠当地驻军、消防、民警、当地政府组织的救援力量和民间志愿者,缺乏专业知识,缺少专用工具,救援伤员靠徒手,后勤保障靠饼干,灾区情报靠传言,救援决策靠新闻。

二、因为缺乏灾区情报,通讯联络一塌糊涂,在初期的救援过程中,绝大部分求救信息的来源都是通过电台广播和当地居民提供的不可靠信息,造成的结果是听到某地有求救,救援队伍一窝蜂往当地赶,对路途中的求助及信息源周边的受灾情况视而不见,大量的救援人员和救灾物资堆积在狭小区域,大大超过了当地救援需要,但是周边新闻报道没有涉及到地区村镇,大量伤员得不到救助转运,大量饥渴灾民得不到物资供应。而灾民的求助更是天坑,如果参与过救援工作的朋友想必都有体会,某村民过来求助,说他们村受灾很严重,指着不远的山头说翻过去半个小时就到,救援人员每人扛着几十公斤的物资和救援工具在村民的指引下,翻山越岭,跟着该村民在堰塞湖的旧河道(因为通讯不畅,无法得到上游的信息,随时可能因为上游泄洪被冲走)艰难前行4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结果发现该地受损并不严重,几乎没有伤亡,他们只是想得到救援物资,更有甚者,在路边拦住救援物资运输车辆,带着车辆开进他们的村子,然后一拥而上抢夺救灾物资。某空降部队在前进过程中,有村民反映前方的某野生动物园野兽都跑出来了,还有人持枪拦路抢劫,致使该部队紧急汇报申请调运枪弹,耽搁数小时的救援时间,事后证明是子虚乌有。

三、没有统一的指挥体系,各地在震后紧急成立了救灾指挥部,但因为情况混乱,信息不畅等原因,只能依据极其有限的信息给救援部队和人员提供大致的位置和方向,对受灾地点的房屋结构,受灾人数,伤亡情况,物资存量一无所知,抵达现场后也没有有效的协调机制统筹救援力量,这就导致村民自发救援时看见志愿者,志愿者上来村民坐着看,部队抵达后部队继续上志愿者坐着看,消防专业部队抵达后消防上部队和大家一起坐着看,大量的救援力量就被浪费掉了。

四、交通组织一盆浆糊,地震发生后,有大量富有爱心的志愿者们放下手中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往灾区抢救生命,输送物资,每每想起当时的画面都让我热泪盈眶。BUT,震中汶川及周边地区都是山区,仅靠有限的几条双车道山区公路连接,震后路面损毁,大量塌方的山石堆积,志愿者们的私家车难以在这样的道路上前进,造成了后方大量的拥堵,灾区急需的大型工程机械和救护车根本上不来,一边是伤员在废墟中呻吟,一边是救护车和工程车辆被堵在几十公里以外缓慢爬行,而且私家车容量有限,所搭载的物资送到灾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私家车所能抵达的地区物资堆积如山无法消化,到不了的地区灾民嗷嗷待哺。更有甚者,个别无量企业看上了这次难得露脸机会,开着一辆车拉上横幅和一些无关痛痒的物资涌进灾区,占用有限的道路资源,导致正经的救援队伍只能把车停到几公里以外跑步前进,加上这些企业的驾驶员缺乏山区驾驶经验,发生事故撞坏路基等时候发生,让广大救援部队和人员在随时可能发生塌方的山间等待处理,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五、专业救援知识匮乏,如果论救援能力,毫无疑问消防最强,但是由于灾情突发,面积巨大,消防部队远远不能负担当地的救援任务需要,其他救援部队和人员则因为缺乏专业的救援技术和设备,不得不靠肩扛手抬进行救援,加上缺乏专业的救援知识,因错误的施救方式导致伤员二次伤害的情况时有发生。

六、后勤保障乏力,回答里有朋友讲了他作为参战部队一员的亲身经历,据我所知,很多部队刚进入灾区的时候,因为后勤保障没有跟上,加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过硬作风,连续几天以饼干、矿泉水、方便面充饥,我亲见某部队在炊事车就架在村民的菜地里,但战士们愣是吃了两天的盐巴清水煮挂面。

以上是我对当年救援工作的回忆和看法,其实想说的非常多,但确实没时间一一展开,望见谅。

另外补充一下,经过汶川、玉树、舟曲、雅安等多次自然灾害后,我国的应急管理和灾害救援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越,特别是汶川地震后全世界各国救援机构对我国救援部队和从业人员的培训,让我国整体救援能力有了极大提高,我个人的感觉是每次灾害来临之后,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进步,从灾区交通管制,灾情收集,人员投送,救援展开,物资保障等方方面面来说每次都有新变化,越来越专业,越来越有效。

更重要的是居民减防灾意识和自救互救能力的增强,在国内外救援从业人员和机构的促进下,很多受灾地区的居民都已经能比较熟练的掌握基础的急救和避险知识,知晓率相对于发达国家丝毫不逊色。鲁甸地震后,全省及邻省的应急广播立即启动,各条高速迅速辟出抢险通道,各专业救援队按预案集结开赴现场,各种媒体也从号召救援变为号召非专业人员不要添乱。这次九寨沟地震后不到一小时,驻扎四川的国家医疗应急救援队就完成了人员集结(都是各医院的医生护士),装备准备并开赴灾区。这才是国家动员能力的体现。

当然,在减防灾工作中,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更希望,我们所掌握的知识和技能,永远不要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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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自己的经历吧。08年我在连队当指导员,512当天全营整建制到达灾区都江堰,不要小瞧这速度,我们不是光去人,带有各种物资,考虑到要收容受灾群众,我们甚至带着帐篷,炊事车以及淋浴挂车。为什么这么快,因为之前要求四小时对某省武装准备,物质,思想,体能都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第一天,全员矿泉水干粮,晚上夜宿马踏飞燕下的桥洞,真的很冷很饿。第二天,有志愿者给我们送水送面包,我们没要,因为自己很多,我记忆最深的是,就向他要了开水,可是没有,全城没有热水,当时真是想吃口泡面啊,死城。第三天开始,有炊事,开始有规律吃饭,地方救灾物资陆续到达,武警有很多半机械工具入场,尸体开始有人带走。第四天,志愿者,军人到处都是,成都百姓大量赶过来,自发送物资,因为我们在马踏飞燕下,是交通枢纽,所以很多私人来,把送的吃的喝的丢进我们帐篷就走,当时我们专门搞教育,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口饭,所有东西就地分发。那个时候,我27,我就已经知道,我们崛起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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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下
没想到这个回答成为了我知乎上赞最多的,谢谢你们的鼓励,虽然过去了近十年,每每想起还是很自豪的^_^。和连长商量好,如果不测照顾对方的家人,平时调皮的战士在任务中作用发挥更好更动脑筋,单位更有凝聚力,我明白了有些人可以成为一生的朋友,明白了我们这一代在关键时候能够忘我能够打仗,明白了当一个集体团结一心时会发生很多的质变,明白了邱少云黄继光其实离得不远,可能就是你身边经常被批评的屌兵^_^。
更让我感动的是,正能量主旋律的东西得到大家的认可。大学毕业到了部队,自己的经历其实很单纯,价值观也是到了部队固化的,我从来没后悔当兵的经历,教会我太多的东西,哪怕做了律师,刚开始适应比较慢的,军人一般说话直,做事麻利,想的不多,直线考虑问题容易得罪人,但也不太计较得失。用同事们的话是,我们这种人需要日久见人心,但是蛮招当事人喜欢,用部队说法不就是帮助首长下定决心,实现首长决心^_^,责任心是没问题的。
说了很多,为了不能忘却的记忆,为了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为了曾经单纯执着不怕死的自己,谢谢你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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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
这几天比较忙,打开手机没想到有四百多人点赞了,题目是国家动员力,其实当时作为一名基层哪里会考虑到这些,我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哪怕在抗震救灾一时写不到,后来也补上了,翻开当时的日记,很多事情历历在目。
我的单位距离都江堰并不远,但因为当时室外训练加之第一次面临地震,震时更多的兴奋和紧张,倒不觉得害怕,直到北京的姐姐打来电话哭个不停才知道出了大事(第一次经历地震,我一直不知道地震级数),很快步对(为了不失泄密,用错别字哈^_^)一等,指挥系统是很高效的。没过多久,明确赶赴灾区执行抗震救灾任务。说真的,在成灌高速路上我都没想到都江堰受灾这么严重,感觉一到都江堰就完全是另个世界,全城残垣断壁,恍如地狱,车辆根本进不去,后勤下物资,其他人拿着工具,轻装跑步进城救人。印象很深的是到处是倒塌的房屋,到处是埋在下面的人,很多百姓一见到我们都哭了,一个老奶奶给我们跪下了,一个劲的哭。我们的战士都还小,有的也哭了,有的家就是灾区的,我知道他们心里很难过,也真的感动,所以当有人问你有没有人可以高尚到自己亲人不知生死他却忙于救其他人时,可以很坚定的说,太多了,那批兵很多都是,他们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当时对80后90后的质疑。
我们搬的第一具尸体我很深刻,是一名二十岁的女生,想跑楼梯没来得及,被倒塌的天花板拦腰截断,只有肚皮连着的,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惨,很害怕。在废墟上拿了个床板和床单想把她抬下来,选了几个平时在连队比较屌的兵,想着他们胆子要大些,一起上去。其实我也哆嗦,但作为主官是断不能表现出来的,吆喝着壮胆,抬天花板,切断铁丝,真要把尸体抱下来,我腿已经软了,怎么抱她下来,怎么安放在路边,我想不起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恍恍惚惚的全身被汗水浸透了。站在废墟上,我感觉下面的人包括战友离我好远好远,像不在一个世界里,这绝对是我的真实感受。后来,我家人说,不要害怕,这是做好事,当然到了几天后,真的无感了,很多细节不想回忆不想对你们说,只是直到现在吃火锅我再也没点过肠子,内脏的。
期间不停的有余震,生平第一次感觉死离我这么近,我给连长说,我们尽量不要让连队兄弟有伤亡,干部,党员要冲在前面,如果我们自己出事了记得照顾对方的家人。休整时,下雨又累又冻,五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大家在桥洞下挤在一起,干部和老兵自觉的靠在外面挡风把新兵围在里面,从那时起,连队拧成了一股绳,我和连长的个人威信也很好的树立起来了。朝夕相处的人平日多少会有些矛盾,但那个时候官兵团结兵兵团结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没有人说话,大家默默的这样做,我觉得是一种升华。
今天就打这么多吧,毕竟国庆了,说点轻松的,关于地震后成都人淡定打麻将的段子,我觉得是真的,我家就是成都的,也好在成都受灾不重,全国的物资和人员可以中转,否则不敢想象。另外,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志愿者,记者,民兵,医务人员是很牛的。最后祝大家节日快乐^_^,有机会我再给你们说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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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找了好久的照片。
连队救的第一个人是都江堰园林处的王女士。我们在13晚上因为冷基本没怎么睡,大概休整了一个多小时,凌晨两点过,教导员过来叫我们出发,到城里救人。当时大家都很激动,说实在一天半的时间里,我们都是在搬运尸体,因为大栋大栋的房子倒塌,要明确有活人在废墟中对我们没有专门工具仪器还是很困难。
一路小跑到了现场,我们才看到真是太困难了,我们手中只有铁锹和镐头,整一栋楼全塌了,所以机器没法进场,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呼救声。用镐头挖开一个仅容一个人的洞,探进去看见了人,一直在喊疼,说自己的脚被压在下面,没有感觉了,真的,人就在你眼前,但想救她太难了,我们一动预制板就喊疼,几十号人围在洞口进又进不去,急的一头汗。
我和连长商量了下,只有先把周围的废墟清场,从各个面把预制板整个抬起来。天下着雨,很冷,这批兵和干部真是在关键时候撑得起。我们已经连续干了几十个小时,中间就休整不到两小时,我知道大家很累,刚才只能一个人钻进洞时,很多人真是站着都可以小睡几秒钟,没有人偷懒,大家都默默的干活,有两个北京青年报的记者一直跟着我们,拍了很多的照片,后来想采访我们,被我们拒绝了,基层部队的官兵都很老实。还有一家人,一直围着我们,后来才知道,他们明明清楚自己亲人地震时就在这栋楼里,但心情很复杂,多希望有奇迹出现,当时人没在里面,另一方面确实对他们是种折磨,一直没消息,如果看到人在里面也是种解脱。后来我们在灾区呆了104天,整个过程中最直抵我灵魂的不是搬运尸体的悲伤也不是救出群众的喜悦。真正让我铭记一直到现在的是,那些现场的手机,废墟中我们还要帮助清理遗物,有很多手机被我们清理出来,规整到一起,不停的响,开始有的小战士实在听不下去了接了电话,对方一般都很急,埋怨这么没消息啊,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愣一下,就开始哭,也有的哭够了,说谢谢我们,让我们注意安全,我们也很悲伤,到后来不敢接电话,更不敢回短信息,那种牵挂,那种绝望我终生难忘。
说回来,我们一直干到天亮,声音越来越小,她说自己很饿很冷,如果在我们眼前我们没救出来我们真不会原谅自己。开始硬着头皮一起抬,留了一个人和两个记者一起安慰她。她很配合,说你们干吧,再疼也是因为可以活下去。当我们抬起第二块预制板时,旁边的人家一起哭喊起来,原来,正是他们亲人被埋在了旁边,当时我肯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记得有人喊,先救活人先救活人,终于把她抬出来,送上了临时帮忙运人的面包车,和记者拥抱了下,我才发现自己全身是血和脑x,都是刚才旁边受难群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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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通过上级知道王女士截肢了并一直试图找到我们,地方有的朋友说,怎么不联系呀,见见面也可以啊。可是,连队没人想过联系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可能都觉得没什么不得了的,怕给别人麻烦,不过,抗震救灾真是让我成长了很多。
时隔快十年了,借这个机会,写了一些自己的记忆和想法,也算是给当时的连队,战友和自己一个交代。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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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今天忙了一天,还好最终接下了案子,突然好感触。
你们要的照片









十年前的照片,十年前的日记,十年前的我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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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汶川有纪念仪式,很多年没联系的战友打了电话,找到了很多照片,一起发给大家吧,看看真正的历史






加几张照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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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空降15勇士。

身为一个伞兵的我深切知道在“三无”(即无气象资料、无地面指挥、无地面标识)地带着陆有多么危险。而且从受领任务到动员再到整理物资器材再到开拔再到抵达仅用了两天时间,在战备常态化这个概念还不盛行的时候能达到这个程度实属不易(而且还有很大部分时间用来传达受领和开会,命令从军委到连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再者说一下人员构成,以三期(上士)老班长居多,占了一半。空降兵是个既离不开经验技术又离不开身体素质的兵种,三期可以说除非是教员,通常情况都在准备发挥余热然后退伍,这时候他们能够站出来,我为他们点三十二个赞。

新闻上展示的四份遗书应该是为了报道而选择的,执行高危任务,写遗书是个重要环节,每个人都要做的,只是希望这遗书不要派上用场。。。

如今老班长们可能都已经离开部队了,不要担心,还有我们。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回答能够引发如此多的共鸣获得这么多点赞,谢谢你们。

还有两个月进行伞训,我问新下来的阿弟们有没有想去学跳伞的,他们一个个都说想去。我说:“你们注意到门岗那个坐岗的二期班长没有,那是我同年兵,当时一起学的跳伞。后来在一次跳伞集训中出了意外,把腰摔断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在除了站岗外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不怕像他一样?”“不怕!”“OK!明天我去借套伞教你们叠伞,你们先把叠伞练熟了我再教你们其他的。”

两天后,我真的没法直视他们那一双双幽怨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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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救援亲历者,也来说几句。

动员,我觉得分人员、物质、指挥三个方面。

首先就是人员,人员要能叫得动。

我在上海一家医院工作,5月13号上午约9点,全院紧急通知,以下人员立刻到会议室开会。到会议室一看,院里中青年壮丁都到了。会议10分钟,简单明确:不许回家,交接工作,物资准备,中午起飞。动员的第一步非常顺利,没有一个人请假,100%服从动员。接下来,我们去准备药品、器械,科里其他同事帮我们去买生活用品,牙膏肥皂内衣内裤什么的。这时候才想起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要出差了。

接下来是运输,中午12:30左右,一架运输机带着我们三家医院共两百多人,从上海北机场起飞。机内非常拥挤,和春运绿皮加班车一样,空军的老飞说,同志们不要挤在机屁股上,那里是门,往下开的,承重有限,一瞬间,机屁股上一个人都没了。三小时后,接近成都,但是双流关闭了,转向降落在一个备用机场,降落后,送饭小卡车就到了,在停机坪上吃了饭,看到一条绿色的卡车长龙已经等在跑道尽头,人员搬了东西迅速上车,飞机加了油飞回上海,接下一批设备。卡车队连夜从成都开往绵阳,在绵阳机场修整几小时,14日凌晨天刚放亮,运输机带着第二批装备降落绵阳。车队带着人员和两批设备开往重灾区。整个过程交接顺利。就我在灾区的两个多月,灾区物资基本上没缺过,除了洗澡水难找之外。

进入重灾区后,问题出现了,我们的手机全部没了信号,那时,我们这样一支庞大医疗队,没有GPS,没有铱星电话,从这时起,我们开始了72小时失联期。(事后,院长把保卫科长骂得狗血淋头,为什么不买卫星电话?时间紧,买不到。买不到为什么不到黄浦江边找船家买?一万不卖就两万,两万不卖就五万,抢也要抢一个啊!)好在那里解放军有临时指挥部,听从指示,我们三家医院分头随车队进入重灾区,在不同的地方搭起临时展开工作。第四天,路上截了个CCTV的记者,用其卫星电话与单位取得联系,报了平安,接了任务。医院近半骨干人员失联三天,据说院长当时快疯了。

当时的指挥有点混乱,军队有自己的系统,但是各单位间协同也有问题,而地方卫生,防疫,物流,单位从多,系统各异,协同就更难了。

我觉得,对于应急救援,通迅真是太重要了。空降兵汶川15勇士其实就是用生命搏通信,因为那时汶川已成信息孤岛。我们平时生活中对无处不在的手机信号不以为然,在那个时候,我们会爬一个小时的山,就为了能发出一条短信。没有GPS我们不知身在何处,领了任务也不知道去哪完成。就算是现在,各种发达的手机应用,其基础也是,有信号才行。但是现在好在手机都有GPS了。

我在灾区工作2个多月,除了医疗,还接触到各个行业的人员,有中移动的员工翻山架基站,有消防队开着车送水,有中石油的冒险修油罐,有水处理公司的搞野水净化,各行各业的人,都在出力,都会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让我记住,一百个那些嘴上功夫好的批评家,比不上一个真的伸出手的。

至于辛苦,倒真的没什么,有机会参加这样的行动是很有意义的,以后老了还能吹牛给小孩子们听。在那样的环境下,干劲很足,满满的成就感,人一点都不觉得累,倒是留守医院的同事们累惨了,三个人干五个人的活。7月底我们胜利返航,到了医院,全院都沸腾了,医生、护士、病人全都出来迎接,我科里一妹子抱住我,我顿时有点断篇,那妹子说,你们可回来了,我们夜班值得快要死过去了~(大家对这个很感兴趣,说明一下,1-普通同事,现在也是,2-那天被好多妹子抱了)

总结,对于重大事件的全国动员,中国有两个优势,

1,人员服从度高,无论军民。

2,生产能力强,物资充足

问题有三个,

通信、统一指挥、交通(含道路情况和大型远程运输机的问题)

危机有一个:紧急状态下的网络谣言攻击所至的混乱无序状态。


我这样回答,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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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家里养了十几辆大车。地震当天,老爸接到物流园和交通局打来的电话,家里的车都加满油待命(安排到市直属机关加油站,免!费!加!满!)

老爸一问,是准备跑灾区送物资。二话没说,所有车都去趟修车厂检一遍。

后来,老爸压车去四川后,俺看到电视里有主持人说到: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时,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此刻,真的是全国从上到下,从官方到民间的无私大动员。

————2017/5/16————

看评论,好多人向家父致敬,我也跟他看了看。老头用酒后的白话跟我“表白”,老爷子说:甭想那多,甭管你平时是干嘛的,但凡国家能用的上你,那是真着急了,你就得上。那个赶大车的你给我拉货去,那天经地义,该到你身上了,你摸摸良心你该不该去!

所以说,别跟老头致敬了,到你身上你也会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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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动员能力和救灾能力是越来越强。

别的我没有全程经历,2020年武汉封城,我是在武汉从头坚持到尾,还划过了一片水痕,直到六月份才离开武汉。

刚开始的高物价,经历了,各种不合理也经历了,后来的稳定,和政府的强力推送,也享受到了。

10块钱的猪肉,我买了不少,要知道同一时期,都是20+的猪肉,这就是中央政府的控制力。

什么政令不出中南海,瞎扯什么,那些流着口水盼着中国不好的人,不断地造谣污蔑,不断地抹黑咒骂,最后,今年是什么情况?

看看我去年封城期间写的日志,真实记录了那时候的经历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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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图预警。

作为一名援建亲历者,本不想答,但看到

@奈尔伽姆

的答案,又让我回想起九年前奋战在四川的日子。这一直是让我最引以为豪的人生经历,终生难忘!

自5月21日起,我所在的工作组在平武县、安县、江油市用一个月时间建成二十多处约三万平方米临时安置板房。

这篇答案全部由小段子构成,只是一些所见所闻和小插曲,或许不是那么切合题目,还有些絮叨,勿喷。关于动员力,可从这些小片段中细细感受。

1、通知

五月十九日中午,在家里正吃午饭时,突然接到领导电话,说省委省政府要求我市紧急派遣工作组代表河南省第一批进川援建,当晚九点出发。领导征求意见时,我没说二话,立即答应下来,义不容辞啊。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都知道灾情严重,震区情况不明,这时进川可能会有危险,家人的想法我不能不考虑。谁知说了后,老爷子第一个表态,只有一个字:去!老太太也是极力支持。媳妇没说话,但眼圈刷的就红了。


2、动员

匆匆吃过饭,赶到单位开动员会,第一批入川的人员坐前排,全单位济济一堂。领导动员讲话后,很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一个平时在单位很低调的哥们儿站起来质问领导:援川为什么没我?任凭怎么解释只咬定必须要去,单位不派他就自费去。曾为军人的领导深受感动,噙着泪水报市政府临时换人。


3、送行

当晚,原定九点出发,结果等七千平方米菱镁简易板房装车完毕已经凌晨四点,有些板房甚至是刚下生产线。区政府好不容易才把六十多辆拉板房的大货车,五辆装满工人的大巴,石油公司的油罐车,以及工作组乘坐的中巴和越野车,公安开路车统统集合完毕,给每辆车都挂上印着援建口号的红色条幅。最后一辆货车到位后,市长站在考斯特车门前,来自政府办、工信局、住建委、质监局、交通局、公安局、市直医院、电视台、日报社等部门的第一援建工作组二十余人逐个与领导握手后登车,许多来送行的家属都是流着眼泪目睹亲人登上远征四川的中巴,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很是手忙脚乱,但颇有些悲壮的味道。

上午接到省里通知,一天之内完成调集巨量物资组织人员车辆等无数繁琐的工作,当晚就出发,这组织力动员力杠杠的。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地级市的能力,为我市赞!

出发时市长大人慰问货车司机

满载板房的货车队伍

工人师傅们乘坐的大巴


4、出发

庞大车队在凝重的气氛中开动,结果刚出发就闹了笑话。出发时乱哄哄的谁都没发现,有二十多辆货车上高速后跑反方向了!跑反了!反了!天亮后在某服务区休息整队时才发现少了一大批车,带队领导某副秘书长大发雷霆。被怼得灰头土脸的交通局兄弟们赶紧联系,幸好本省高速路四通八达,最终才在三门峡汇合。如此严肃的行动,周密的布置,还能出现这种乌龙,我也是服了。


5、大夫

出河南进陕西,挂满红条幅的车队浩浩荡荡行驶在高速路上,数百公里转眼而过。眼看着离四川震区越来越近,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少,大家虽然情绪不错,但都对即将面临的工作有些忐忑,幸好有一位极幽默的老大哥(机关医院派来的随队医生)讲些半荤不素的段子逗兄弟们开心。这位老兄貌似成熟斯文的机关干部,却在三门峡服务区一语成名,充分暴露了闷骚本质。

有个年轻工人乘着休息找他求药:大夫,我脸上起了好几个包,给开点儿药呗。

斯文大叔端起小伙子的脸又看又摸,仔细检查后,很严肃的说:这病不用吃药。

小伙子一脸迷惑:啊?

斯文大叔:结了婚就好了!

我等围观党哄堂大笑:我擦,这样也行!

小伙子满脸通红,含羞而去……

随队美女记者笑而不语。


6、路遇

过西安环城高速时,两辆陕西高速交警的巡逻车从后至前超过车队,然后打开警灯一直压在车队前面。刚开始我们以为有什么问题,自然有开路车上的交警去交涉,大家毫不在意继续谈笑风生。谁知快出环城路时,只见他们迅速靠边停车下来四位警官,列队!立正!敬礼!那一瞬间大家都被感动了,考斯特里一片寂静,自觉端正坐姿目视向我们敬礼的陕西交警。是啊,援川就是我们的使命和荣耀!

可惜忘记拍照了,只有过秦岭二号隧道的照片。




7、抵川

一路风尘抵达绵阳时已是21日下午,下了高速,车队稍作休息。由于来得仓促只知道去绵阳援建,连具体目的地都没有分配,工作组紧急联系河南四川两省抗震救灾指挥部确认了任务,车流滚滚赶往平武县。随着不断深入,一路之上地震痕迹无处不在,触目惊心。

途径江油时,可能我们是最早进绵阳地区援建的大规模车队,一进市区就被大批市民围观,很多人神情激动的向车队挥手致意,场面相当热闹。兄弟们停止聊天,默默注视着车外欢呼的人群。

这时,只见原本坐在我前排养神的滑稽医生哥侧身拉开窗帘,打开车窗,抬手向围观群众缓缓挥动,眼含热泪大声喊道:灾区的群众们,你们受苦了!

客观的说,医生哥的表现相当真诚,但我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8、初到

顺着大江走啊走,赶到驻地时已近黄昏,条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苦。驻地是涪江边的一小块空地,旁边就是大山,后来才知道,这块空地原本是没有的,是救灾部队把从山上滑坡下来的土石平整掉才有了这么一小块几十亩的宝贵平地,上面还密密麻麻扎着部队和受灾群众的帐篷。可……我们住哪里?大家已经在车上渡过了三十多个小时,吃了好几顿饼干矿泉水了。答案是吃完饼干立即分组带领工人和物资赶往数个安置点,连夜开工!

找当地政府协调施工事项时才知道,这时候的灾区正处于最艰苦的阶段,群众刚刚经历地震惊魂未定,生命财产损失严重,物资匮乏,帐篷也不够住。驻地无水无电无手机信号,别说洗澡,连洗脸水都没有,至于打电话向家里报平安想都别想。因为地震疫情污染,江水和山中溪流均被禁用。驻地周边也不容乐观,刚滑坡过的山体时常会掉石块,涪江上游不远就是一处堰塞湖,周边还有几个重要设施不能确定是否发生影响安全的污染泄露!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个堰塞湖暂时没有溃坝迹象。眼前当务之急是尽快建成一批板房填补帐篷缺口安置受灾群众。

天黑了,整个安置营地却沸腾起来。柴油发电机嗡嗡作响,灯光下当地政府在动员群众移走帐篷腾出建板房的场地,数百工人和帮助我们卸车的战士挥汗如雨,工作组的兄弟们四处奔走协调联络,一夜无眠。黎明时,担任组长的某秘书长驱车前往另一个安置点时,险被落石击中,仅差数米。

这夜,经历余震无数。


营地


9、吃饭

吃饱肚子才能干工作,这是个大问题。可偏偏百密一疏,出发前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想到在震区吃不上饭。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担任工作组副组长的交通局某局座正好是与我们同一驻地那支部队的前任首长,喜从天降啊,以后就到部队混饭了!于是,每到开饭时间,大家拿着各式各样的代用餐具,蜂拥至部队的野战厨房前蹭饭。排在最前面的是受灾群众,第二梯队是子弟兵,第三梯队是板房工人,最后才是我们……好惨!

雄赳赳气昂昂的第一梯队

某日蹭饭后合影留念


10、见闻

一转眼已到平武一周时间,这期间,随着各地援建队各部队医疗队和海量物资的涌入,灾区物资少看病难的情况得到了极大改善。想吃饭?四处堆放着小山一般的矿泉水饼干香肠方便面,打个招呼随便吃。要看病?立红旗拉条幅的部队医疗点随处可见,看病不要钱,开药不要钱。不想吃饼干方便面?可以,只要见到部队开饭跟着就吃,绝对管饱。想出去办事没车?尽管去,路上的车招手即停,绝不拒载。想和家里多聊一会儿?不用考虑电话费,四川省内的外省手机费用全免。这一刻,到处洋溢着浓浓的人情味。

后来我们回忆此时都说,共产主义社会不过如此吧。笑……

但回想起震区的惨状,真的是心有余悸。愿天佑我中华,不再有如此惨烈的天灾!

帐篷版平通镇委镇政府

中间的美女是随队记者

工作餐

被地震夷为平地的学校

这曾是一栋二层教学楼

这栋三层学生宿舍楼震前是四层,最底下那层和里面的孩子一起没有了。

另一所学校里,其他教学楼全倒了,只有这栋新楼挽救了数百名孩子的生命。

最前面这块庞大的混凝土其实是后面教学楼顶的造型,在地震巨大的力量下挣脱柱子,被甩到大街上。尽管这样,楼体未倒,感谢修建这栋楼的工人师傅和良心建筑公司。

废墟中夹杂着无数孩子们的遗物

书包

合影

家长祭奠遇难孩子的痕迹

一片废墟的学校,操场上打球的孩子

滑坡的山体下面埋葬着半个村庄

复课通知


11、洗澡

炎热的天气里一星期不洗澡是什么感觉?更不要提每天不是奔波在板房工地,就是出没于废墟中了。人人身上都脏得掉渣,酸臭不堪!实在忍无可忍时,部队用大毛竹把营地边山上的溪水接到了山脚。哥儿几个一商量,洗澡白天不合适,晚上去!因为没有照明,只能趁着天没黑透干这事儿。谁知到那儿就傻眼了,溪水聚成的小水洼边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正洗得热火朝天,别误会啊,是洗衣服不是洗澡。这会儿洗澡,相当于展览啊,比特么白天洗还招眼。眼见天快黑透,不能再等,把脸一扭就当在游泳池了,脱掉外套穿着三角裤就蹦了进去。女士们登时做鸟兽散……笑骂而去。

事后总结,这顿骂挨得值!大笑……


12、理发

工作组后勤负责人是工信局某科长,这老兄每天奔波于绵阳、江油、平武之间忙于采购各种物资,与当地群众打交道颇多。某日回来讲了一段理发奇遇,差点笑破我等肚皮。

科长兄在江油采购时忙里偷闲去理发,理发师原本在街上打麻将,见有生意上门倒是颇为热情,手艺也不错。科长兄劳累多日,坐在理发椅上就犯起了迷糊,朦胧中感觉理发师急匆匆出去了,以为他有急事需要招呼,并未多意。谁知一觉醒来仍不见人,正疑惑间,见理发师施施然走了进来,不由得一通报怨:怎么做生意的,让客人等这么久?谁知理发师不仅不道歉,反而大惊小怪埋怨他坐得稳:刚才地震了你知道不?以为你跟着跑出来了,谁知道还在这儿傻等呢。

原来人家当地人刚经历过大地震,警惕性杠杠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丢下一切直奔空旷地带,反应速度一流。可来理发的这位大哥对此毫无防范,还当在自己家呢。


13、转战

在各种适应和不适应中,我们的援建工作已全面铺开,几个安置点的板房施工进展都很顺利,再有十天左右全部完工后即可返程,可谓胜利在望。这日工作组开会通知大家,我市代表省委省政府派出的第二工作组已经出发即将抵川,给安县和江油市十多所中小学搭建临时板房教室,同时,为我们带来了床垫、被褥、肉菜等一大批宝贵的给养。兄弟们欢声雷动,终于见到亲人了。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坏消息是因为我所在的单位正根据市委市政府要求筹建本市的援建队伍,家里已经全体动员,实在抽不出人手参加第二工作组,就直接把我和主动要求来的那位哥们儿调去了,待第二组抵达,我们直接前往报道。领导挺担心我俩闹意见,其实他不用担心,最危险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在四川多留一段日子多尽一份心力正合我愿。至于另一位,这对他来说更是求之不得的美差。

第二日,我俩坐着第二组来送给养的车前往江油中学驻地。从大山沟里出来一进市区登时看花了眼,饭店、商铺、行人、出租车,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惊呼不断,简直就是两个土包子。司机实在看不过眼,恶心我俩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苦日子过多了。

失物招领兼广告

震后大推销,含泪大甩卖

路边火锅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14、江高

江油中学,一所拥有上万学生的超级中学,第二援建工作组驻地。在这里,我们历时二十天,顺利完成安县和江油市的全部援建任务。不多说了,上图。

第二工作组指挥部

指挥部内

开会

乒乓球台上休息的同志

到处都是同志们的宿营地

建成后的板房教室

从简易帐篷搬往板房的学生

上课

河南省援建安县指挥部


15、返程

返程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车真多!公路上向四川方向运送物资的大货车没边没沿无边无际,壮观这个词根本形容不出此情此景之万一。从四川到陕西,从陕西到河南,这一千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上布满了拉着抗震援川条幅的来自河南、河北、山东、辽宁、吉林、黑龙江等全国各省市的满载货车。

壮哉我大中华!


16、蚊子

这段是纯吐槽,四川的蚊子太特么狠了!!!

花露水、清凉油统统不管用!我一有知识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大好青年,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四川,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有被艰苦的工作环境吓倒,差点儿被四川的蚊子吃掉!

没去四川前,我一向不招蚊子,从来都是咬别人不咬我,就算被咬也就起一个小红点,很快会消掉。可是自打来到四川,身上的包就没断过,而且那包起了就不下,越攒越多。以至于若干年后我孩子回忆起对我回家下车时的第一印象只有两个:脸很黑,外加一身大红包。

从四川回来后,只要有我在,蚊子从来不咬别人只咬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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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好多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像去年发生的事情一样。

汶川地震救灾是一次对中国政府对于国家和非国家力量动员能力的一次重大考验,上一次出现类似规模的灾害是1998年抗洪,而上一次出现相同性质的灾害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结合两次行动的结果,可以明显看出,解放军广泛大规模参与自然灾害救援是中国的传统,而在民间力量动员上,也是没的说。

地震发生四个小时后,最近的一支驻扎部队就已经开拔了。三天之内就有超过10万军人投入灾区。整个救援过程中,前后关解放军和武警系统就有16万人参与。而其他诸如公安,医疗,运输,通信等非军事单位的参与人数精确统计难度较高,不过直接或间接参与人数逼近30万人是不成问题的。

整个救援过程中,国家体制显示出极为庞大的动员力量,其广泛性从诸多公开资料上的数字上就一目了然:全国各地消防救援人员和特警由公安部协调,各派遣人员奔赴灾区投入救灾工作。单在14日凌晨,北京、上海、山东等20个公安消防总队已派出11000多人参与救援。22日,已有5.2万民警在四川、甘肃、陕西等地一线参与抢险救灾。同时卫生部组织24个省区约2000人的医疗防疫队伍。工业和信息化部指挥运营商调拨卫星电话紧急恢复通讯。交通运输部负责协调抢修公路。铁道部下令全国铁路迅入应急状态,确保铁路运输安全畅通。至于海外救灾协调,则由外交部处理。水利部则肩负供水、防洪等设施安全。环保部启动核与辐射及水污染防治应急预案。科技部下属国家遥感中心则要向减灾委提供卫星监测资料,并派出遥感飞机赴灾区勘查。农业部集中力量指导开展农业抗震救灾,并强调早着手准备灾后重建。商务部则负责监察灾区市场情况,保障生活必需品及救灾物资供应。中国人民银行要求全力维护支付系统、国库系统的正常运行,并要求各级分支机构对救灾款项随到随办。 军方及武警共出动113080人,来自五个军区、涉及20余个兵种;出动各型飞机1069架次,开出军列92列,动用各种运输、后勤保障设备11万台。从废墟中挖掘被埋人员21,566名,救治受伤人员34,051名,转移安置受灾群众和游客205,371名;调运各类物资7.8万多吨;抢修道路557千米。基于救灾需要,总参谋部按照应急预案,首次无偿征用了国内民航公司的12架民用客机,以弥补军队运力的不足。总共参与地震救援行动的军队人数为14.6万名,其涉及地域、动用力量等,都创下了中国解放军和武装警察部队抗灾历史纪录

这说明至少在主观态度上,政府和军队反应速度和执行力度上市非常强的,表现出了无可挑剔的责任心和战斗力。民间力量的响应也是非常快速的,将近一千万吨救灾物资的征集,1.5万人员通过铁路系统运输,以及医疗志愿者的投入规模都超乎想象,甚至大到了指挥部难以统筹的程度,并陷入过一定程度的混乱,考虑到人民的就在积极性和热情,这点无可厚非。

客观能力上,汶川地震中部队暴露了固定翼和旋翼飞机运输能力的不足。08年中国尚不具备真正的大型军用运输机的制造能力,只能依靠仅有的伊尔76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机型,直升机除了米171,直8,直9和八十年代购买的二十几架的黑鹰之外,缺乏更多通用直升机平台和可以吊运大型工程设备的重型运输机。仅有的两架重型运输机我记得还是租用的。而后运20加速服役,直20也进入试飞阶段的今天,正是对当年短板的补足。





通讯协调能力没能跟上部队的响应速度,尤其是卫星电话和卫星定位终端的缺乏。汶川地震中不乏部队在复杂地形和道路损毁情况下整建制强行军进入灾区的事情,但是很多率先进入灾区的部队没有通信设备,没有及时把灾区情况传达出去,同样因为通讯设备的缺乏,很多地方出现了重复救灾,浪费救援力量的情况。空降兵部队15名敢死队员携带专业设备从5000米高度空降进入灾区侦查情况也是一种破釜沉舟式的无奈选择。




通讯设备的缺乏,导致了高层在获取灾区信息上的实效性低,很多时候无法对外界的疑问给出及时准确的回应,这给了很多谣言煽风点火的空间。08年汶川地震时期,各种谣言满天飞,从对受灾面积和人数的一般性疑问,到居心叵测的诸如“政府放弃对偏远城镇的救援”,“到军人只抢政府文件不救人”。好在主流民众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的,这些谣言大多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但是如果先头救灾力量携带完善的通讯器材进入灾区完成全面侦查,路陆航力量作为补充,全面航拍灾区,准确将情况上报,国家和媒体层面就可以对社会及时发布准确消息,打击谣言的存在土壤,维护救援力量和部队的形象。这在社交媒体全面铺开的信息时代是非常重要的。

这一点在之后的玉树地震中得到了很大提高,我印象很深的是当时凤凰网开设了专题页面,每十分钟就有刷新的最近消息,从新一批救灾物资到达,到广州的医疗队伍空运抵达,再到灾民安置点初步建设完成,每一个新进展都会第一时间实时发布,给了公众第一时间了解灾情的渠道,也最大程度消灭了谣言蛊惑人心的可能。

有答案提到应该加强建设省级应急响应单位,加先强民间专业救援队伍的建设,而不能因为军人好使唤就凡事都先动解放军和武警。

这种观点有一定道理,但是问题更大。虽然在救援中,一个县级的几十号人的消防队在人员施救上的效率,往往高于一个解放军的几百号人的营级步兵单位,这不仅是因为消防人员有着专业的装备,更因为他们有着专业的救援知识和经验。有人提到全国15万消防力量,汶川地震中有1.3万都投入到汶川灾区了,这种力量高密度的集中的风险是很大的,其他地区的消防安全如何确保?我认为这更说明,作战职能的部队虽然相比公安消防等专业救援力量在效率上差距悬殊,但是依然是不能忽视的群体,否则仅凭各省拼凑的一万多人的专业消防力量,放到汶川周边几十个县之巨的灾区,直接就被稀释掉了。所以军队的补充是必不可少的。


类似于欧美国家那种主要依靠专业救援队和民间救援队的体制,我认为放在中国还行不通。汶川地震的规模太大了, 四川甘肃陕西三省的极重灾区和重灾区数量分别是39个、8个和4个,共51个灾区县,总面积达到13万多平方千米。 这样的受灾规模,根本不是民间救援队可以应对的,在全国所有消防力量九成以上投入汶川的情况下都不够用,更别说用省级救灾机制进行救援了。多大规模的民间专业救援队伍能够覆盖50个县?运送将近一千万吨救援物资?这是不可能的,别说中国这种缺乏战略空运力量的国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美国这种大型运输机和直升机从来不缺的国家都不可能, 卡特里娜飓风时期美国的民间救援力量就已经叫苦不迭了。美国这种联邦力量不能过多干涉州权的政治传统迫使美国形成了在自然灾害中更多依仗专业力量的救援体制,中国没有这种州权和中央分立的政治传统,所以在这种问题上,没必要向欧美体制靠拢。即使是在自然灾害中对动用联邦地面部队颇为忌惮的美国,在物资空运方面也是不含糊的。加强民间和专业救援力量的建设,和灾害时期积极动员有能力的军队,根本不矛盾,甚至是一种极大的互补。

很多人对美军的救灾体制误解颇大,认为其救援消极。其实这里面原因很多,主要是美国的州权和联邦权的制衡格局造成的,历史上经常出现联邦建议州政府把救灾指挥权移交联邦层面,但州政府出于维护自身独立性的考虑而拒绝的事情。我们通常诟病的“美军消极救灾”,其实是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扯皮的表现,很多时候联邦政府有力气使不出。

但是美国客观上的救灾能力是很强的,依靠强有力的硬件设施,一旦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扯皮结束,州政府做出让步之后。联邦政府麾下的美军就会显示出极高的组织统筹能力。一个州内就能集中超过40个州的国民警卫队,仅靠空运就可以向灾区投送两万士兵,加上美国巨大的直升机和运输机保有量,一天之内就能将几千吨物资投送进灾区,转运出上万灾民。 卡特里娜飓风灾害时期,美国的军方的直升机力量可以把伤患连人带整套生命维持系统装机往临近州的医院运送,调度高效快速有序。真正制约美国对重大灾害救援的不是客观能力也不是主观态度,而是存在于联邦和州政府之间的官僚主义,而通常,每逢这种恶性事件之后这些官僚的下场都不怎么样。

支奴干的巨大货舱是极佳的运输平台

运输机舱内设置立体担架运送伤员

C17的客舱用来转移灾民

海岸警卫队动用直升机疏散群众

仁慈号医院船,一个甲等医院的水准。

所以我这么讲,无非就是澄清,无论是在哪一国,军队从来都是对重大灾害救灾的重要力量,而不是补充。任何过分强调民间专业救援力量,轻视军队的不可替代性的观点都属于本末倒置。能够妥善应对汶川这种级别灾害的民间救援力量必然十分庞大臃肿,而维持这种庞大力量的存在非灾害时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是难以长期保持待命状态的。而军队不同,军队本身的保有量就很大,且有着超越民间力量的高执行力,在侦查灾情和抢险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需要加强的只是统筹和任务分配,以及硬件器材的建设。军队在重大自然灾害中,一定是重要组成力量。

而在汶川地震这种超规模的自然灾害面前,救援力量所面对的绝不是一场大地震这么简单,各种复合灾害和次生灾害所带来的救援复杂性绝非民间专业救援队所能应对:

有房屋倒塌带来的人员掩埋问题(大量的常规步兵可以对废墟进行初步清理,让专业的消防部队尽可能集中精力进行人员的挖掘)

有山体滑坡带来的地质灾害问题(工程部队可以胜任地质勘查和灾情判断任务)

有河流淤塞形成的堰塞湖隐患(炮兵和工程部队在地震中对堰塞湖实施爆破化解了决堤隐患)

有塌方带来的道路中断难题(大型工程机械的操作上,工兵部队毫无疑问更为专业效率更高)

遗体腐败和动物食尸后带来的巨大防疫压力(防化部队有必要第一时间对遗体进行防疫处理和洗消作业,并对灾区没有栓养的流浪狗进行集中扑杀消灭传染源,对这点有疑问的可以自己去查防疫相关知识)

灾民安置对土建工程力量的爆发性需求(地震摧毁的是当地的土建力量,而专业救援队并没有这种职能,所以交给工程部队合乎情理)

机械化设备无法展开的极端恶劣环境的人员机动问题(山地作战部队在震后山区的徒步搜索行军速度是普通救援队无法比拟的,要合理利用他们的专业技能)

救出人员的运输压力(大量的运输部队和汽车兵拥有在复杂山路和恶劣气象条件下的驾驶能力,应当充分参与物资运输)

道路中断对空运的需求(中国的民间直升机保有量极低,所以陆军航空兵必须第一时间投入)

短期极速攀升的对药品和医疗人员的需求(各军医院和医疗方舱可以通过军用运输机快速投送,第一时间恢复野战供电供热,和野战饮水消毒作业)

金融单位和监狱单位失控后带来的治安压力(发国难财的人永远都有,银行要第一时间保护起来以免引起混乱,服刑人员要第一时间收押以免扰乱本就不稳定的灾区人心。)

再附加一点关于民间技术爱好者在救灾中发挥作用的冷门资料:

地震开始后不到3分钟,成都的业余无线电应急通信网启动并开始呼叫,立即得到省内外的大量HAM响应,十几分钟内,就从各地爱好者的报告中得知震中及省内其他所有震区的位置,还和有业余电台的震区取得了联系,并得知汶川及很多重灾区的正常通信已全部中断,于是又立即动员了省内外爱好者携带设备进入震区和交通中断的地区。
经无线电管理局同意,13日四川省业余无线电应急通信网指挥中心组成,以BY8AA作为主控台呼号,纳入省抗震救灾指挥系统,对所有参加四川救灾的业余电台进行统一指挥、调度。在正常的通信系统恢复前,业余无线电应急通信网成为抗震救灾指挥通信的主要渠道。
为了尽快恢复各地的通信,13—14日,各大无线通信设备经销商,运营商和信息产业局等有关单位全部出动,但是技术人员出现很大缺口,指挥中心又从省内外调集了多批技术全面的爱好者前往支援。
各种专业通信网建立后,业余无线电爱好者们的主要工作又转向了为志愿者的行动及救援物资调度等提供通信服务。到5月17日,电台值班联络日志上的记录就多达300多页,仅在日志上出现的HAM的就有1900多名。投入各类通信设备约超过6000台套,参与调动车辆8000余台次,转运伤员近万名,以上仅是短短6天的不完全统计。
“抢生”阶段结束后,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继续为后续救助提供服务,依托迅速有效的通信手段,形成了规模最大、效率最高的民间志愿者调度枢纽。

刘虎 四川省业余无线电协会总工程师,汶川地震中第一个发出无线电呼叫——

刘旭 四川省业余无线电协会秘书长——


重大自然灾害面前,不仅是专业救援队,连民间技术爱好者都要深度介入,何况掌握着包括工程,气象,运输,医疗,通信专业知识的各兵种部队呢?

以上这些问题,哪是一句“建设专业救援力量”就能解决的?

大量事实显示,重大自然灾害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不是某种救援队能够胜任的。再强大的民间专业力量,面对复杂的灾情都力不从心,这时候需要开动整个国家机器,乃至军事机器才能最大效率的进行救灾。这一点,连物质基础和专业设备独步全球的美军都无法回避。

综上,中国在汶川地震救援中,主观态度和执行力是教科书般的顶级水准,客观能力上则稍逊一筹。不过这一点在快速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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