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隐隐透出了对答题者账号的恶意,只要他们一宏大叙事……嘿嘿。
所以,我还就偏不说大事,就给你扯一扯鸡毛蒜皮的小事。
都是亲身经历——你要说是编故事也行;但幸好这些事我在很久之前的帖子里都约略提到过,可以证明绝对不是影射时事。
这事发生在我初来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期间。
当时我们负责编写维护一套给测试人员用的框架,说的高大上一点就好像写Qt库一样,我们搞定基础设施以及各种繁难的细节,方便相对来说较为低水平的测试人员更好的编写测试用例。
当时有个测试组,里面一位同事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
他们部门的大多数测试用例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仅有一些细节差异。这位就开动脑筋,搞了个“测试用例继承测试用例”的创新……
简单说其实就是“模板方法”这个设计模式而已;而且这位理论不大过关,局限在继承这个语法里面,搞出的东西只能说是勉强能用;但耦合过重,需求稍微灵活一点就完蛋。
但这个东西对测试用例编写者来说,它实在太方便了。
过去得拷过去几百行代码,删掉少量具体命令;然后用新的命令替换进去——稍有不慎,少替换了或者替换错了,就得花费大量时间排错。
有了这个东西之后,你只需继承旧的用例,然后改写关键的几个步骤;这些步骤已经独立在几个函数里面,所以改写这些函数就够了。简单轻松不易错。
所以,这位就到处推广自己的搞法;其他测试组也很羡慕,觉得是应该弄简单些。只是不同测试组负责的东西不一样,没法原样照搬。
后来,这事就到了我们的议事日程上。议题是:如何帮测试组更为简单方便的编写那些只有少量差异的用例。
会议上,我便围绕这个做法做了分析:它其实是“模板方法”,这是已经被总结的23个设计模式之一。测试组把它搞成继承,基本思路还是正确的,但具体做法太糙了,容易引起大量的问题。我们可以帮他们进一步改造优化,比如……
田水污打断了我:“我们今天的讨论就是要给出一个更好的方案。你要记住一件事,我们是他的上级。他们的方案,我们说不行,再好也不能用。”
这就是典型的“借公论以快私情”。
说白了,田水污自己妒忌人家,不想看对方出风头,所以想打压人家。
但没法公开说“我就是妒忌”,他就绕着弯子——我们是上级,所以我们必须维护我们的权威;那么下级搞出了什么好的东西,我们就要打压他。把别人踩低,才显得出自己的高。
我在其它文章里谈过,后来我和一女同事恋爱,田水污冲锋在前,想尽办法给我们下绊子。
无他,妒忌而已。
这个大概是07~08年的事。
当时在一家外包公司找了份活。客户公司有个任务,说白了就是需要弥补他们的设计缺陷。
懂行的都知道,设计缺陷补起来可不容易,甚至可能不如重新设计。但限于公司架构,只能补。
为了弥补这个缺陷,我等于要实现一个小小的线程池;而且比一般的线程池更麻烦,比如要能够自动管理内存等各种资源,在线程结束后释放——差不多等于自己动手,用线程弄一套协程框架了(那时候C/C++还没有协程)。
我就随手用C++模板实现了一个。两周,三百行代码——其中一百五十行都是注释——把问题全部搞定了。
于是另一个同事就给公司高层写信举报我:“这样的难题,写一万行才正常……我们可以和客户公司按代码行数结算……他擅自把问题解决,给公司造成了很大损失……”
这也是“借公论以快私情”。
这个说法看似为公司甚至为我自己的利益考虑;实则还是由于内心的妒忌,一定要枪打出头鸟,把所有人都拉低到“出苦力、以代码行数论输赢”的水平上去。
照他的思路,将来公司只能接一些低等的边角料、码一些重复代码,挣一点辛苦钱;而照我的思路呢,就可以接一些有难度的工程,挣一份技术钱。
前者做多了,就和中上水平的项目绝缘;后者做多了,各种工程都能接。
最重要的是,一个公司里面,完全可以两条路并行不悖。一部分人出苦力到处增删改查,另一部分人出巧力做别人做不了的。
但出于妒忌,他就是要装出一副“我都是为公司想”的模样,不遗余力的排挤我!
这是我做第一个项目时遇到的。
为了保证安全,客户方希望底层工作人员每若干时间沿接触网巡视起码一次。
这可是个苦差事。不管刮风下雨,工人都要一步步沿着道路走上若干公里。
不能快,更不能骑自行车。不然可能有些细节就给忽略了——然后出大事故了,都坐牢去吧。
但工人也是人,也不想受这个罪啊。尤其事故罕有,人都有偷懒心理……
总之,他们想尽了办法偷懒;而班长们呢,也挖空心思去阻止他们偷懒。
比如,今天王五要沿着线路,自xx东10公里处巡视到30公里处。
王五可能会老老实实从10公里处出发,但中途说不定就跑了,到哪个镇子上喝点小酒;时间快到了,就坐公交到27公里附近,下车,走到终点——除非你陪着每个护路工走完全程,不然怎么制止他偷懒?
于是,不知哪个班长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很快推广到全国:他事先骑车,在24.7公里处锁上一把锁;然后把钥匙给王五:去,把那把锁给我找到,取回来!
你看,如果你偷懒了,很可能就错过了那把锁。想顺利找到锁,你就得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走上一遍——不光要走,还得慢慢走、仔细看,不然就把锁漏了!
你看,又能防偷懒,又能逼他多留意细节,这主意,绝了吧?
但这样还是不行。因为工人可能从后往前找,找到锁就回家了。
你说我把锁锁在道路开头?哈哈,今天班长真不错,刚走没多远就看到锁了。走,回家,喝酒!
总之,后来就委托我们,开发一个基于GPS定位的手持设备。
这样工人拿着这个设备,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哪里出故障了,拍照。
设备可以根据GPS采样点,确认工人是不是全程沿着道路步行;甚至,里面还记录了每根电线杆的位置,工人必须在每根电线杆附近5米内停留起码5秒,否则就认为他漏检了这根线杆!
很方便,对吧?而且特能保证工作质量。
我们傻,只觉得这是高科技,我们搞出来的,肯定好用。
然后大领导过来了:“这个功能你们可能特别注意了啊!这是最招工人恨的!”
绘声绘色给我们讲了班长和工人如何斗智斗勇的故事之后,又告诉我们:“别的我都不担心,咱的软件,无论对上对下,都太方便了。只要别出大错,有点小毛病他们还是肯担待的。但唯独这个,他们一定会挖空心思的挑毛病;只要挑出一个毛病,人家就肯定扔家里不往出带,领导都没办法。人家会说了,不好用我怎么带?每天走那么远路呢,带那么大那么重个累赘?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总之,只要有一丝问题,咣一下一个屎盆子就扣过来了。”
后来这个设备我们果然造的极其皮实,从屏幕到电池仓全都特别加固了,外壳极厚,还套了厚厚的橡胶套……这么说吧,你就是用力往石头上砸都别想轻易砸坏!
而且为了避免他们挑刺说不好用,不光用了最好的屏最好的压感笔,还把一切都简化到只需拿笔一戳,常见的故障现象就列出来了——不常见的?那都得马上打电话了,不能慢条斯理的往里面输。
总之,随便你是泡水里埋土里,这设备都确定能用。
你看,工人这种为了避免被监督偷懒、故意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这也是“借公论以快私情”。
错在以“个人立场”取代“公共、客观立场”: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偏要冠冕堂皇,说的好像为别人、为大家着想一样。
危害嘛……经常会连自己也一起骗了:我真的是为大家好、我真的是为你好、我真的只是在客观陈述……
但有目共睹的,早歪到姥姥家了。
要明智的分辨“借公论以快私情”的行为;但却没必要打击、取缔它。
恰恰相反,有时候“私情”也是“公论”的一部分。
比如第三个案例,工人本是为了偷懒才对我们的产品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个出发点可以说猥琐到了极致,也自私到了极致;但后果呢?仅仅是督促我们把产品做的更好、更抗造而已。
工地上用的东西,难道不就应该做的更耐用、更抗造一些吗?
私情也是情。
甚至于,公论究竟是什么,不同时代也有不同看法。
举例来说,过去,“公”指的就是“帝王家”;公论自然就是利于帝王之事。但是,帝王的利益和大众的利益,有时候是南辕北辙的。倘若赵构有“功成不必在我”的气度,哪怕能假惺惺的表态:“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朕只是代天巡狩而已。若能让天下百姓免于战乱,禅让给你又如何!”——你猜岳飞会不会嗷嗷打着鸡血把金国拿下来给他?你猜会不会再出一段“武诸葛”与“赵玄德”君臣一心的千古佳话?何至于要被人讥讽为“赵九妹”,何至于千年后还要被人论证“跪在岳飞墓前的铁人更应该是赵构”。
因此,宋明之后,“亡国”和“亡天下”作为两个不同概念,被总结出来、严加区分。
而现在认为,公论本身其实也是私情,人民群众的“私情公约数”就是公论。
阻止了一个个具体的人的私情,实质上就是取缔了公论本身。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儒学是一个专注于自身修养的学说。
换句话说,它更注重于“如何把‘我’变成更好的人”“如何在乱世安身立命、治世成为良才大臣”;甚至于“如何把皇子教育好、如何给皇帝更好的建议,把他变成好皇帝”……
再换句话说,儒家善于自省,但却不善于规范他人;甚至不怎么关注“如何管好那些各怀心思的家伙”这件事。
事实上,它几乎对任何具体的事物都不关心,而是觉得只要把一个核心,也就是“礼”理解透了,万事万物迎刃而解——嗯,没错,古典思想家们几乎是劈里啪啦的掉在同一个坑里。
但这并非意味着儒家学说毫无意义。它的确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只是世间万事太过复杂,只靠它远远不够——比如你不可能期望孔子搞得懂计算机原理。他甚至对逻辑都没什么认识呢。
总之,第一点,“毋借公论以快私情”讲的并不是“对借公论快私情的人要怎么怎么处理”,而是拿来自我纠正——我,丞相你,还是国君陛下,我们需要分清何谓“私情”、何谓“公论”;不要让个人利益/个人情绪主导了你我;不要为了一时的快意,留下千古遗恨。
相应的,第二点,如果我们发现一个人“借公论快私情”,那么,首先,我们就知道,这是个缺乏修养的人。因为缺乏修养,所以不以“不分何谓公论、何谓私情”为耻。
然后,我们还要弄明白,此人是分不清公论私情呢,还是有意混淆。
前者是缺乏修养,后者则是道德败坏。注意这是非常不同的。
缺乏修养,可以教育弥补;但道德败坏,那就只能“远小人”了。
这里要注意:儒家擅长自省,因此很多时候要求过于严格。毕竟是“自省”嘛,对自己八倍的严格,都很容易因为自私只剩一两成。
但这种要求是不适合针对他人的——基于严格的自律,借助儒家学说,我们很容易发现自身以及别人的缺陷;但自私不是罪,发现小人,远之即可,没办法也没理由“法办”他。
嗯,其实这个实例,才是我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原因。
这是缘起:和平的分手是怎样一种体验? - 知乎 (zhihu.com)
然后,数月前,一名女生联系我,说自己也有类似遭遇,所以特能理解文中的我以及我的前女友。尤其是,她说她觉得自己和我前女友的处境非常像,别人都把她看得太坏了……但她特别能理解她。
之后,她又说,自己被人骗了。别人给她介绍个对象,她看人家三十来岁便能有80万的年收入,而且吹的天花乱坠的,据说将来还能更高,便答应了。结果没想到这人养起了小三,趁她不在睡她的床遛她的狗……
更可怕的是,被绿之后,本该是她自家人的同学却站在男方一边,说她的坏话,编造各种谎言抹黑她——她自己说,就好像是在“用她充当挥洒他们之间感情的酒瓶子”“就为了帮他多睡几个女人”一样。
很典型的“渣男伤害痴情女”剧情,对吧。
尤其是看到她所列举的、对方伙同她的同学对她所做的种种之后,那真是……
但是,聊着聊着,我觉出不对来。
她完全没有自己如何关心对方、为对方做了什么之类的陈述——正常来说,遭人背叛后,最痛苦的不应该是真心被辜负吗?但她所愤恨的,仅仅是小三睡自己的床遛自己的狗……或者说,占了自己的位置。
试探性的问了几句,问题暴露出来了。
1、她的爱情观里没有爱情
2、她视情侣之间的关心为“心软”,还说什么“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
我说等等。
其一,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情,都不愿为对方付出,家庭又何必存在?一个叫鸡一个招鸭不就够了吗?又解决问题又没那么多被绿啊背叛啊的麻烦事。
家庭是一个人的根,是一个可以安心死去的地方。哪怕动不动诛九族的中国,都承认“亲亲相隐”。不是谋逆大罪,家人之间互相掩护就不视为包庇。
那么,你,有没有试图为他营造一个家?一个受伤了可以回来哭泣、困了累了可以休憩的、温暖的港湾?
夫妻夫妻,生同衾死同穴,这才是夫妻。天下最亲密最温暖的关系。
怎么在你嘴里,让我觉得妻子的位置就好像985毕业在国企占了一个编制,占这个编制的唯一前提是学历,而且一旦编制到手,随便你怎么做,任何人也开不了你?
你不为“把自己的家变温暖”付出,你的家哪会有家的样子!
人都有情感需求。一个冷冰冰的家,必然导致他或者你的出轨。因为你们的家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就好像科学实验里被剥夺了母爱、只能在铁丝架上挂着的毛巾那里找安慰的小猴子一样。
其二,我听到的版本可不是什么“心软一世穷”“心软裤带松”;我老家的说法是“男人嘴馋一世穷,女人嘴馋裤带松”。意思是人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别以为又馋又贪就真能弄到钱、别以为从他人那里找来点甜头就占了大便宜:你都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的。
你看,这里就出现了两个互相矛盾的说法。一个要你不要善良、不要体谅别人,否则“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而另一个呢,则要你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被欲望主导,不要被眼前小利引诱,否则“男人嘴馋一世穷,女人嘴馋裤带松”。
那么,你觉得哪个说法更偏“公论”一些呢?哪个说法,更有利于你?
我知道,绝大多数人——尤其是那些缺乏思考的人——会觉得“男人嘴馋一世穷,女人嘴馋裤带松”更“公论”,但却带着一股子“劝世良言”的腐臭味,对吧。
而你,已经不是那个初出校门、满脑子“象牙塔思维”的傻白甜了。见多了人心黑暗、遇多了各种糟心龌龊事的你,自然不会相信这种“书呆子言论”——肯定是“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对你更有利、更接近“真实的公论”嘛:不能轻信人,哪怕他装的再可怜!
社会人,绝不心软,心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复杂:“劝世良言”之所以满是腐臭味,其中有三个原因。
第一,给你讲这些话的往往是你的家长和老师。身为师长,他们不由自主的“借公论快了私情”,合理化了自己的各种错误、各种缺失。他们身不正,你,自然就会不服气。
第二,印着这些话的书籍来自官方编篡的教材和各种读物。它们自然代表了官长立场。而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样会“借公论快私情”,给你灌输各种不近人情的东西——比如,早年甚至会宣传怂恿你“为了集体的电线杆献出自己的生命”,闹得有人(包括著名的王小波)反问“我的一条命,怎么也比一根木头杆子值钱吧?”。
如此慨他人之慷,不惜以小民的血肉生命护自己仕途,你自然痛恨这种说辞。
第三,你见到的、上了新闻的案例,那些人巴不得趁机在长官面前刷把脸、弄个好印象。因此一个个趋炎附势点头哈腰令人作呕;而你身边的实例呢,却用血淋淋的事实向你证明,谁信这破玩意儿谁傻、谁死!
因此,你当然不喜欢它,不喜欢和你讲这些的人。
那么,一旦遇到个反其道而行之、劝你自私的,你自然欣喜若狂,如遇知音。
然而,绝大多数人,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是自私远大于所需——没错,不是自私太少了,而是太多了。
因此,这些话仍然是极有道理的。但前提是,你得弄明白人家的本意——不是师长拿来文过饰非的版本、不是长官人血染红顶子的版本,也不是“积极分子”趋炎附势巴结上峰的版本;而是良师诤友、个人修身养性的那个版本。
如果你把持不住这个度,那么,切记,那些劝你“自私”的可未必是好人。
赵宋不是好鸟,梁山上可更加黑暗残暴。
你以为人家是陪你反抗暴政;殊不知,人家是土匪妓女人贩子。
你以为人家是为你好,却不知人家只想杀了你的亲人烧了你的房子、把你弄的孤苦无依、失去容身之地,这才好逼你上梁山、成为贼头们的私产!
因此,很遗憾。一旦你走进这个“借公论以快私情”的陷阱——被人提着裤腰带卖给别人、用你的身体帮他们拉近关系,就是必然的结局。
别疑惑什么“好像就是想帮他多玩几个女人一样”了。你这么傻这么蠢这么迟钝的都感觉出来了,还敢觉得只是错觉吗?
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套路。
第一步,“借公论以快私情”,投你所好,又借助私货打破你脑中的坚持,麻痹你,让你和他们同流合污——让你自以为成了对方的同类。
很可惜,我仅在知乎已经强调过无数次了:没有人会为缺德付费!
他们之所以忽悠你缺德,忽悠你不要心软,不要体谅人,不要理解人,就是为了废掉你的思考能力、消磨你的自信。
当你不再自信、不再相信自己的认知和思考之后,你就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一个被提着裤腰带公开叫卖的商品。
然后,第二步,找一个有了点小钱、想玩玩“高知女性”的小老板,卖掉你。
当然,对你,他们自然不会如此生硬。装出一副红娘样子:小X啊,替你介绍个男朋友,对方事业有成年轻有为……你就欣然上当了。
你并不知道,他们替对方牵这个线,是要收钱的。
然后,看你俩的本事。
你要真学会了“心黑皮厚”“无情无义”“拿自己当商品贩卖”的绝艺,自可想办法把对方迷的晕三倒四,把他的财产弄到手然后把他踢了——真结成夫妻也行,但是那种烂人,能认识什么好人吗?
哦,你也不是好人?那挺好,聚一堆了。
但如果你段位没人家高,那结果,自然是“人家掏两万块钱介绍费,找朋友拉了个皮条,玩了玩高知妹”甚至“不光玩了几年人,还从她手里弄到了几十几百万,玩腻了一脚踢开——这两万掏的真值”!
如果你的爱情观里真的没有爱情,如果你真的无情无义丧尽天良,那你真得好好琢磨琢磨这句“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好好琢磨琢磨我前面几段的攻略,从一开始就别在乎他的人,就冲着他的财产去——你的这个圈子,基本行事逻辑不就是这样吗?
你敢有底线,你敢对“组成一个家庭,幸福美满”存有半点憧憬,你就只能像一个免费的妓女一样,被他们提着裤腰带卖来卖去。
正所谓“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
但那是婊子和皮条客的世界的基本行事逻辑。你不会对那个世界充满憧憬吧?
婊子和皮条客“借公论以快私情”,你受了影响,接受了他们的价值观,那么,你要么也变成婊子、皮条客乃至老鸨,要么就只能躺在最底层,被人提着裤腰带随意卖掉——他们收钱,你付出无穷无尽的痛苦,你自己出钱医治流产后的伤痛以及阴魂不散的性病。
你的格局,你的头脑,决定了你的命运——是识破这些人,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走进阳光新世界呢;还是接受这些人的价值观、明确自己的定位,把自己锻炼成一个成功的黑寡妇;还是被人忽悠的迷三倒四、身不由己的变成了别人性交易的标的物:这一切,全都靠你。
我前面说过,儒家是极其善于自省、却不善于治人的学说。
“毋借公论以快私情”,意思就是让你自省,识别出一切混进公论的私情。万不可因一时之快,让私情混进公论——那你这辈子也就完了。
《史记·齐太公世家》:管仲病,桓公问曰:“群臣谁可相者?”管仲曰:“知臣莫如君。”公曰:“易牙如何?”对曰:“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公曰:“开方如何?”对曰:“倍亲以适君,非人情,难近。”公曰:“竖刁如何?对曰:“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管仲死,而桓公不用管仲言,卒近用三子,三子专权。
《管子》:管仲死,已葬。公憎四子者,废之官。逐堂巫而苛病起兵,逐易牙而味不至,逐竖刁而宫中乱,逐公子开方而朝不治。桓公曰:“嗟!圣人固有悖乎!”乃复四子者。处期年,四子作难,围公一室不得出。有一妇人遂从窦入,得至公所。公曰:“吾饥而欲食,渴而欲饮,不可得,其故何也?”妇人对曰:“易牙、竖刁、堂巫、公子开方四人分齐国,涂十日不通矣。公子开方以书社七百下卫矣,食将不得矣。”公曰:“嗟兹乎!圣人之言长乎哉!死者无知则已,若有知,吾何面目以见仲父于地下!”乃援素幭以裹首而绝。死十一日,虫出于户,乃知桓公之死也。葬以杨门之扇。桓公之所以身死十一日,虫出户而不收者,以不终用贤也。
儒家的终极梦想是“为帝王师”。
帝王所住,是一切利益冲突最为错综复杂的所在;朝廷之上,也是利益冲突最为惨烈的爆发点。
不仅“伴君如伴虎”,甚至皇帝本人,有人做过统计,中国历史上正式称过帝的,死亡率超过40%。
如此可怕的所在,儒家居然还教人“仁”、教人“恕”,让人“仁者爱人”——这是嫌皇帝死的不够快吗?
恰恰相反。
皇帝这个位置太危险,所以,皇帝本人恰恰必须保持良好的心境。
心境如同明镜一面,这才能敏锐的觉察到任何细小的不和谐之处、才能及时抓住一切反叛/阴谋的端倪。
反之,心境略有缺憾,就会“猪油蒙心”,疏漏明显的征兆、做出不可理喻的决定!
因此,“毋借公论以快私情”——陛下,您可千万别受了竖刁、易牙他们的蒙蔽!不然死了生蛆都没人救你!
竖刁、易牙之所以在管仲那里早早露出狐狸尾巴,是因为他们的行为“非人情”。
而齐桓公一代霸主,竟然死在这些人手里,就是因为他受了自己“私情”的蒙蔽——易牙做饭太好吃了!而且就因为我念叨一句“不知人肉什么味,他就把自己儿子杀了给我吃”!
你贪这口吃的,日后就只能活活饿死。死到尸体生蛆、虫子都爬到殿外才有人知道。
你的价值观向上走、向正常人靠拢、尽量平和化,你自然而然就会向上走,走近幸福。
反之……
拿科技行业的说法,这叫“找基准”。
没有基准,谈什么测量。什么你都量不了。
越用力,做出来的东西越垃圾。
人心也一样。你必须有个基准。
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这都是人情的基准。
你得先有爱,你才知道什么是“无爱”;你是个大情种,才会看出这是“性情中人”那是“滥淫的登徒子”——才能看懂“意淫”的宝玉和“皮肤滥淫”的贾琏、贾瑞差别何在、为何说只有宝玉才是珍贵的“闺阁之友”。
结果,你的爱情里没有爱,没有关怀,没有守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分辨不出一个人是来嫖你呢,还是来爱你。
你也分不清你是“寻找人生伴侣”还是“夫妻只是长期的、排他的性交易”。
我在私信中告诉她,想要找一个小三,那可不容易。
第一,得瞒着你,安排好时间,让你察觉不到——当然,反正你没爱,你看不出来。随随便便就搪塞过去了。
第二,得找到一个愿意做小三的。而不以小三为耻的女人可不好找。这是个长久的细致活。
第三,找到后,还得让小三接受你的存在、接受自己的位置、甚至愿意出来和你对线……
真忙。真用心。对吧?
找小三都是处心积虑的,努力了很久、失败了很多次,这才终于达到目标。不存在偶然、意外一说。
我的同事,我的同学,真诚的人多了——当然滥情的也有。
两种人的差别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前者,哪怕心里有了人,还处于单相思阶段,他都会早早“关门”,不放别人进来。
我的一位很漂亮的女同事,甚至因为追求者太多干脆把QQ签名都直接改成“婚了”,免得被人骚扰。
这种人,哪怕因为自身的容貌原因总是招惹到一堆苍蝇,又怎么可能“不小心”出轨?
而后者,那叫一个来者不拒。不光来者不拒,见到个异性他都要主动去撩骚撩骚,万一呢?
他身边蜂蝶环绕,不是“性魅力充足”。苍蝇更能找到屎,如此而已。
那么,当他处心积虑兢兢业业的寻觅小三时,你,怎么就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呢?
这就是你的缺陷。
你没有爱,所以你对来自这方面的伤害不敏感。
事实上,你恰恰会觉得“说的天花乱坠”是一个良好品质,不着边际的吹牛扯淡闪烁着光华。这就使得你不知不觉的疏远良人,主动靠近浪子。
就好像齐桓公就是觉得竖刁易牙更亲近一样。
有个调查,家暴家庭出身的女性,将来找到家暴男的概率是70%强(具体数字记不清了)。
家暴男并不多。至少我身边,上百对夫妻中都难见一个家暴男。大部分男人甚至有点“怕老婆”。
这些人这么难找,为什么偏偏总会被家暴家庭出身的不幸之人逮到?
很简单,由于家庭影响,他们的基准从一开始就歪掉了。
按照歪掉的基准,那些“普通男”会被她直接过滤掉,直到找到完全符合自己基准的那一个——也就是最像她那家暴的父亲的那一个。
精准识别,精准匹配。哪怕“优质家暴男”如此罕有,他们的成功率仍然高达70%+。
http:// download.caixin.com/upl oad/fjtblfbg.pdf
根据全国妇联和国家统计 局组织的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全国 2.7 亿个家庭中,约 24.7%存在家庭暴力,其中受害者 90%是女性。
按24.7%的家庭存在家暴计算(事实上,家暴问题,农村比城市严重,落后地区又比发达地区严重:哪怕我老家,一个中原小农村,家暴都是极其罕见的;总体数据上,农村比城市家暴比例高10%左右),“正确”嫁给家暴男的概率应该只有1/4甚至1/7、1/8;但在基准歪掉时,她们会主动拒绝非家暴者,从而把自己匹配到家暴男的概率翻上两番、三番,提升到70%+。
同样的,如果你的爱情中没有爱的位置,不懂守护的意义,你凭什么嫁给正常人?
尤其是,你再受了各种影响、各种蛊惑,把本就偏斜的基准搅的一塌糊涂——你,凭什么躲开“被人提着裤腰带出售”的悲惨命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自己在爱方面的缺陷,使得你和劣质花心男在一起时,会有更佳体验。所以你才更容易受到他们的伤害。
人,不可能躲开她压根认识不到的风险。
我自己,当年那事发生后,或许她没有觉察到——刚开始,我每天都会“愿你一生幸福”。
但渐渐的,这句话越来越少,渐至绝迹。
这是因为,我已经觉察到,她这一生,不可能幸福。
这个愿望的代价太大,需要弥补她的太多缺陷。我做不到。我也支付不起。
有多大?
当时的情况——说起来这位来信的女网友和她还真的挺像的——是这样的:雷沐猴拿我半点办法没有,玩技术,他仨绑一块不够我零头;玩人际关系,我们组铁板一块,除了她和田水污,没有叛徒。
甚至,就连田水污,我提到过,他在我一篇B级文档后面附了一段,把我最后一段抄一遍、改了几个名词,署了个名字,拿到个“善于总结个人荣誉奖”——看看这个名字。
而与之同时,我光公司B级文档就有五六篇,还有两篇A级。他占这点便宜,于我没有半点损失;反而是,我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还有“个人荣誉奖”这回事,自然更不会去申请、去活动。他这一忙,给我弄了个“刻苦钻研个人荣誉奖”——倘若继续干下去,谁更受重视?
就这样,不动声色间,所有人都成了我的盟友、我的助力。
这就是我的能力。
这也是我们这个家族的能力。
我家势单力薄;但在我老家,凡有大事,我爸是话事人。
因为只有他,才能兼顾各方利益、同时一碗水端平。坏人不敢在他面前作怪,怂人不怕被他出卖。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基准,就是定盘星。
势单力薄?人微言轻?
但只要他说话,只有他说话,周遭十里八乡才会人人服气。
这一点,被我学到了几成。
不需要动什么手段。所谓“德不孤,必有邻”。
行得正、站的端,点子又多,能源源带来各种利益,自然就善于团结人。
而被我团结的这些人,哪怕他们像田水污一样是个小人,他们为自己的利益奔走时,带来的回馈也会一点点的把我推起来,使得我自然而然的成为核心——由不得他不帮我。
这才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有这个能力,做的了这个核心。
然后,她被忽悠迷了。在雷沐猴等人的蛊惑下,一门心思和我作对。和我们整个集体作对。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破绽,唯一的软肋。
只不过,和她的认识不同。在我看来,这件事的实质是,他们提着她的裤腰带把她拎起来:“你辞不辞职?走不走?不走,你这个妞我们可卖给别人了。”
她被人拎在手里当性玩具卖,居然还自我感觉良好。大概觉得再努把力,就能逼我就范。
除了她这个傻子,哪个人看不穿这点。
所以,平常里,同事们当面说怪话,背后发牢骚。
所以,公司年会上,雷沐猴安排她“相亲”,他们就砸了酒席。
所以,他们看着我熬脱一层皮(实实在在的十个手指套),看我一个灯谜十秒不到答案忘精光,不光女同事,连男同事在我面前都偷偷抹眼泪。
最终,我辞职了。可雷沐猴还是怕,还是要忽悠她。
几个月后,她才有所醒悟。这才借助一些同事领导的帮助传出话来、又在三思论坛匿名透了些信息。我这才能把雷沐猴等人的所作所为捅到网上。
没人信,觉得是“文学作品”——编的太假了,哪有这么坏的人,又哪有这么蠢的人!
雷沐猴怕的要死,吓唬她,说他舅是警察,“弄把刀,让他摸一下,留下指纹”——意思是这样就可以把我抓了。
我就故意一窝子一起骂,激怒他;同时又有意透个情报给他:“因为他们经常破坏我住处的网络,也怕证据丢失,所以只能每天晚上11点跑网吧,上网,用U盘备份证据”……
与之同时,我每天带一把大螺丝刀。十字的。
我有一把钢锉,现在已经记不起是为什么买的了。总之买很久了。
为了方便用大螺丝刀拧小螺丝,我用钢锉修过尖。没开刃,但比一般螺丝刀尖一些。
我本打算锉的更尖利一些,但意识到这样事后可能说不清,所以拿起来在电脑桌、房门上试了试,发现穿透深度够用,就没弄。这样也能让刀尖保持旧状,法庭上好说话。
知道我当年住处的,不妨找个机会进去看看卧室门,螺丝刀扎出来的洞应该还在。
我的打算是,把雷沐猴激出来,让他到我和网吧之间的路线上。一旦出现——他肯定会带几个狗腿子——我就不给他们反应时间,一刀送他见阎王。
网上的铺垫,同事的愤怒,以及是他来找我而不是我去找他的事实,可以轻易给我脱罪。
至于他的狗腿子……都一起去违法犯罪了,他们的证言还能有什么价值。
我就一口咬死他过来,拿她威胁我,群众和法庭信哪个?
一个一辈子没撒过谎的人的第一句谎言是会被人信赖的。也值得用一条人命陪葬。
接下来嘛,无非是落到他舅手里,要吃些苦头。运气不好说不定会被弄死。
但有网上的铺垫、我自己的身份、能力以及社会影响力就在那里。哪怕他舅有这个心,他的同事也不敢担这个责。总之,命,大概率是保得住的。
你看,雷沐猴其实和她一样。
她没有爱,所以行事悖离常理,以至于完全失去了正常社会里对女性的保护。
而雷沐猴呢,缺德冒烟,所以也失去了社会的保护。
所不同者,雷沐猴是主动放弃社会的保护,借助自己的关系网,好把别人洗剥干净卖掉;而她,是在他们的忽悠下,背叛我,背叛我们这个集体,背叛她自己——好方便雷沐猴把她洗剥干净,卖掉。
总之,只要你抓得住机会,这种人弄死就弄死了,没有任何后患。
所有人都会说他咎由自取,说他运气脆了点——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甚至干脆是“恶贯满盈”“人不收,天收”。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学的不到家的,总觉得书上那些大道理是“书生之见”,理工科那动不动拿根钢管就能造枪的技术才是现实的威胁;但正如我那些文科朋友所说的,学到家时,玩人心的文科,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审时度势,护好家人、护好自己,把坏人一击致命。这才叫刚,才叫勇,才叫狠。
对着爱人张牙舞爪,却把裤腰带送给敌人的,那叫蠢、叫怂、叫猪头。
但是,哪怕我肯付出这样的代价,能保她一生幸福吗?
或许雷沐猴他舅嗅出了危险,也或者是他自己怂了。总之,没过几天,他们在我窗下拉警笛——那天远处还有一个,在我窗下警笛声停下后又多响了几秒。大概是去吓她了。
私自动用警械是犯罪。派出所也不能随便用。逮住把柄警服就别穿了。
事后,我找附近居民确认了证据,到公司投诉了。
接待者就问,“你说这些,谁可以证明?”
我脱口而出:除了雷沐猴和田水污,组里人人可以。只要你们替他们保密。
对方又问:“谁都可以太宽泛了,你觉得里面谁对这事最清楚?或者,这么说吧,你觉得谁会出来给你作证?”
我犹豫了。不是怕点到名字的同事倒戈,像她一样捅我一刀;而是不想为人家惹麻烦——尤其是,怕她这个猪头倒戈,捅人家一刀。
所以我回答:“谁都可以。我相信他们。”
对方继续:“不是,谁都可以,将来可能互相推脱,谁都不说。你点个名,你觉得谁最可靠?”
“都可靠。至多是其中个别人比较麻痹,没注意到。其他人,你找谁都行。”
“你这样说就难办了……总得给个名字吧?”
“我不想提他们任何人的名字。因为女方太傻,我担心她会包庇雷沐猴。她自己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已经被坑的够惨了,不想拉上他们。不过这事早就激起众怒了,你们可以随便问,他们肯定愿意配合。”
如果没有这番对话,我会以自身为盾,大螺丝刀为剑,把她护在身后——然后她再一次次的跳出去,把裤腰带送到别人手里,拿来威胁我。
哦,对了。事情初起时,田水污把我叫到他家里,和我谈过价钱:“你和XXX的事,给我四百块钱,我帮你搞定,如何?”
我觉得这太怪异了。怎么搞的嫖客谈嫖资一样。所以没答应。
反正,她如果喜欢我,那我们已经捅破了窗户纸,自然能在一起;如果她不喜欢,那断了就是。爱情这事,强求不来。
就是不知道那个追到年会现场、气的同事砸了酒席的家伙,给他们掏了多少钱。
总之,她的行为,使得她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轻到不值得为她拖任何同事下水。
她,不值得他们冒着被她出卖、惹来一身骚的危险,为她作证。
只有我这个倒霉蛋,受过她一眼、一笑、脸蛋一红的恩惠,只能以命相报了。
但这番谈话还是让我找回了基准。
没错。我自己,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他们掌控她的手段太过卑劣、把她提着裤腰带卖给他人的手段太过下流,这才彻底把我激怒,哪怕舍弃这一生没有撒过一句谎的坚守,也要除此一害。
但是,想想吧,一个不值得让哪怕仅仅是点头之交的同事陷入麻烦的人,值得爱吗?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守护吗?
此时此刻,她,和其他同事的对比,让我掂出了她的分量。
真相已然大白,她仍然遮遮掩掩。这个态度,让我看透了她的为人。
那么,我以自身为盾,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她若有半丝人情,至于把自己陷入危险吗?
她若对我能有普通同事水平的体谅与爱护,至于把我逼到如此境地吗?
她,值得我这样守护吗?
隐约意识到我自己的基准也已经被扯歪,所以,投诉之后,我再不搭理此事,立即搬家,离去。
我已经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无论是送雷沐猴进监狱还是扒他舅的警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我的手机号码之后十多年就没变过,随时可以为她作证。但这并不是我的事。虽然我也受到了“溅射伤害”。
这是她的事。人家一切都冲着她来的。
她有脑,有心,就自己把一切都办妥;若没有,那么别的人,无论是谁,都没必要再为她付出。
不值得。
她不坏。只是七情六欲里面,缺了爱。
没有爱人之心,不懂他人之爱。
你对她再好,她不只知道这是爱,反而觉得你怪怪的;你哄她骗她,拿她当猴耍,骗她把亲人气死,只要你做这事时笑嘻嘻的,她就觉得你人挺好。
这样的人,倘若有人教,哪怕硬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只要不遇到坏人,还是有可能幸福的。
或者,利用好无情无义这个优势,游走在法律边缘,坑蒙拐骗坏事做绝,也能活的颇为滋润。
但她呢?父亲教她“女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不成的”;她自己又太乖——然而无情无义的人走正道是走不了的——最终,又遇到了几个黑心同事,她又暴露出自己的缺陷……
做好人,无情;做坏人,无智。
无智,却又和坏人混在一起——所以我知道,她这辈子不可能幸福。
我看透了她,但因为爱,所以我害怕冤枉她。哪怕证据再确凿,临下决定却又总是心中不忍,怕她别有隐情。所以总是为她留一线可能、一个机会。
哪怕这会带给我无限的痛苦。
哪怕知道我们绝无可能。
我甚至会害怕我离开之后,她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着紧她的、受不了其中落差而误了她的婚姻。
但最终,我决定离开。再不想管这桩烂事,这群烂人。
她要卖她自己,我夹在中间受灾,何其无妄,何其无稽。
她这辈子肯定过不好,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坚持要往火坑里跳。
我何必守着这个丑角的位置。
爱护别人,这的确看起来很蠢。出力不讨好。
但是,只有你会爱人,你才有被守护的价值。
也只有你会爱人,你自己才会知道要守护自己的什么——才会知道全社会正直人士众志成城、守护的是什么、是如何守护的。
看得到这道长城,信赖这道长城,是我敢于做局杀人的底气所在。
论杀戮,哪个人能狠得过老虎?但老虎濒临灭绝。甚至某些虎种已经灭绝了。
因为,人的狠,针对的是自己的敌人;英雄好汉在敌人面前诡诈机变阴险毒辣,在自己的妻儿老小、朋友人民面前,却任劳任怨。被儿子骑在脖子上、尿进衣领里,都只有憨憨的笑。
人的勇猛,来自于自己的守护。若身后没有值得守护之物,天下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没有人为缺德付费。
空洞的、盲目的阴狠,能换来的,只能把自己变成商品,被人拎着裤腰带出售。
那些劝你阴狠的人,说白了,就是为了掏空你的最后一点可爱之处,断绝社会对你的最后一丝好感——既然你不爱任何人,那么,任何人都没必要为你出头。平白惹一身骚。
一旦你把自己陷入这个处境,随便如何处置你,都是你应得的。
爱护别人,你才能为自己赋予价值。给100人每人1%的好处,将来你遇到困难时,或许某个人所在的位置,可以让他不动声色、合理合法的回报你100%。
而受人侵害时,如果日常评价是“哦,那是个人渣”,别人就会放任你去死,甚至看你死的好不好笑;反之,若大家的评价是“XX啊,人挺不错的,见面先笑,从不背后使坏”——就这么一点好处,就值得搭把手,拉你出火坑。
人,作为社会动物,爱,是投资回报比最高的品质。
她和她的悲剧,归根结底都是不懂爱,不会爱甚至没有爱。
这个缺憾,使得一个辜负了不该辜负的人——我敢说自己是她这一生能遇到的、最好的人。
而另一个,精准的识别并投入了浪子怀抱——事实上,她也是个负担不起家庭责任、也不肯担这个责任的浪子。
事实上,她辜负的不是我,而是诸多曾经爱护她的热心人;她伤的也不止是我,还包括过去整个项目组那为她、为我跑前跑后操了无数心的好同事、好领导。
她自己亲手撕毁了自己的社会关系,把自己置于孤苦无依、人人可欺的境地。
她的痛苦,她这辈子永远得不到的幸福,都是自找的。
很反常识的,一个傻白甜,她在社会上反而会被保护的很好。
因为她正直可爱,没有人愿意看到她受害;而且,傻白甜并不容易坑,因为她不办伤天害理之事——不管看起来奖励有多丰厚,但她就是受不了其中的邪气。
傻白甜嘛。
类似的,“何不食肉糜”的司马衷虽然傻;但一句“嵇郎中血”照样为他圈了不少粉——因着这句话,他才在被俘之后多活了许多年。
事实上,有条件的话,不妨看看诈骗案相关卷宗。
凡是被诈骗的,几乎全都是因为自己先起了贪心。
你贪图不义之财,你就容易被骗财;你贪图美色,你自己就容易被仙人跳;你想钓凯子,你就容易被人装富骗炮……
同样的,为人主者,行得正,立的端,知道何谓“公论”何谓“私情”,他才能“心如明镜”,才能最大限度的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辨别是非、才能在残酷的时代剧变中顺时应势、安身保命。
毋借公论以快私情。
若你这样做了,对他人来说,你就给人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从此易受排挤,路途艰险;而对你自己,这样做了,会搅乱你心中的“基线”,使得你好坏不分、香臭不辨,从此极易被人蒙蔽——甚至如齐桓公,英雄一世,到老饿死在小人手里。
因此,最终,我告诉那位网友:你和我前女友一样。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爱,如果你愿意爱人,如果你能够体会到他人的爱与不爱——那么,当他处心积虑的找小三、和你离心时,你能没有半点察觉吗?
甚至于,从一开始交往时,他的花言巧语里,你听得出几分诚意?
我的“祝你一生幸福”六字出口,为了保护她,该把命豁出去,可曾有半点含糊?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敢轻易答应别人什么吗?
如果你懂得什么叫守诺,能不能掂量出,不同的人说出的同一句话的含金量?知不知道那些说了什么一定要做到的人,他的许诺你要乘以十百千万;而那些天花乱坠的人,他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求个对数然后再乘个零?
求个对数才是他的能力上限,乘个零是你能从他那里得到的。
那么,你觉得是前者一句“祝你幸福”珍贵,还是后者“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值钱?
说白了,“天花乱坠”私心不大。弄你上床,玩几次好聚好散,所以不怕你发现天花后面的虚假——你发现不了、死赖上他才讨厌。
而不轻许诺的人却想把你整个吞了,让你变成自己可以托付后背的朋友,变成生死与共的伙伴。
前者只想要你三天——倘若够漂亮、特会玩,那也可以是仨月——而后者想要你一辈子。
所以,天花乱坠有三天保质期就够了,“不轻许诺”却得一辈子战战兢兢,生怕说出的话答应的事做不到、寒了你的心。
所以,正常人听到别人吹的“天花乱坠”,不仅不起好感,反而是要反感的。你可知道理由?
“借公论以快私情”,结果把自己的基准弄乱掉、无法正确理解情义信用的,在我老家,这叫“X窍不开”“差一窍”或者简短但更常用的:“差窍”。
哦,补充一句,“差窍”在我老家,程度要重于愚蠢,略高于“傻子”“智障”,属于妨害生存的、严重生理缺陷的一种——前面的案例也足以证明,差窍的人,不管本身有多聪明智商多高,都太容易被人抓住你差的一窍,轻轻松松让你自己整死自己了。
连齐桓公这种霸主都能死在自己一时的“差窍”上,何况你我。
还是那句话:儒家的东西,教的是你。是你自己该如何自省、如何识人。
借公论快私情,就容易放大你的缺陷、让你表现“差窍”,让你失去自省、识人的能力——让你在残酷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