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谊密胞侄余大化(中共潜山特支书记)致力于革命。余谊密得知后,横加干涉,申斥说:“你是缙绅子弟,要读书求仕,研究经史,光荣先祖,不该放下书本,成天宣传什么打倒这个,打倒那个,这都是过激党的口号,长此下去,当心你的脑袋!”大化置之不理,余谊密即与他断绝来往。大化遇难后,胞弟化民投身革命,不幸身遭官庄团练围捕。余谊密得悉后,手谕官庄团练:“社会败类,家庭逆子,杀!”故使化民于1930年冬在官庄戈元梅树湾被杀害示众。
先生家的小段子
相信我,其实你不认识他也不影响评价的……
以前官方评价港台海外华人华侨华裔知识分子的口径,大概是这样(要是说得不对,绝非五十万到账,仅说明我不像键政家那样精通全球全时段政治经济历史文化,或者像他们鄙视的金庸那样“不懂政治”应该闭嘴):
1是否表达过对我党的善意?
2是否表示过拥护我国政府?
3是否表达过拥护中国统一?
4是否有较大影响力(统战价值)?
4为必需品,1-3任一点有正面因素则可团结,有负面因素则视有多负面具体研究。
这是过时黄历啦,现在网上任何人,不管能不能一次性读懂200字以上,都对知识分子有无上评价权,口径是这样:
1是不是港台海外华?
2是不是研究文史哲方面?
3是不是没说中国牛逼欧美药丸?
(好家伙,一开始差点只写前两条,忽然想起长期打入瑞士和美匪内部的张维为陈平教授…)其实也不用知识分子,只要是港台人而没有表达绝对忠心,就可以开骂了。
三条达成,直接引发剧情分支:
1反共者我的死敌!
2呵呵,有一个农业中专生贡献大吗?
这两条当然很正确,但没啥技术含量,比较老实的就进入分支3:找黑料。
如果黑料不够,不要急,继续找。正经的找不到,总不至于还找不到个肯尼亚广播的黑料吧?然后再加工,要领是,至少要三分真,然后加调料放大。打比方,如果需要,鲁迅就是抛弃原配诱骗女学生长期非法同居,和日本特务往来密切并辱骂牺牲在日寇手里的爱国志士杨荫榆,跪久了站起不来鼓吹不读中国书的公知鼻祖。这可都是“事实”。
后面的事,就是熟练运用加了调料的真假黑料,以立场获得用最高标准要求的合法性,把敌人弄得多多的-他们口中基本上全世界的知识和文娱届都是中国人民的敌人吧?
既然我不认为中国人民是全世界知识和文艺界的公敌,那无论各位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
但我愿意跟着嗨!!
历史研究,离我们越久远,考古和考据的成分越高;离我们越近,思想解读和政治建构的比例越大。
商周,历史是考古;隋唐,历史是考据;明清,历史是思想;到了20世纪,历史就是政治。
而政治的本质,是群体意志和阶级立场。
于是近现代史,本质上是群体意志和阶级立场。
直到,子子孙孙后,我们的近代史,成为了他们的古代史,就再由他们去评述好了,要比我们客观得多。
于是,所谓 “历史大家”,真实存在,且确实有价值,也能建立起一定程度的权威性。但这仅限于考古、考据,最多延展至思想评述和历史情景还原解读。即,仅限于非近现代史。
而对于一般人来说,明白 “近现代史” 即政治,也即群体意志和阶级立场,即可。
就现在这个大环境,能怎么评价?批斗就完事儿了……
有人学问好,聪明才智高,不一定有智慧,智慧是另外一回事。人生的智慧不是看人的聪明……越聪明的人越是糟糕,聪明等于是一个工具,就像科技一样,用在好处也行,用来制造杀人武器也可以。这就是古人讲“术不可不慎”,做哪一行也要谨慎。这跟智慧没有什么关系,千万不要迷信什么学者大师之类。
笔者认为,用余教授这段话来评价他本人可谓恰到好处。
余教授被称为是“新儒家”(虽然他本人不认同)不是没有原因的。(封建)儒家士大夫的特点就是在他们的思维逻辑中始终有一个“皇帝”,有一个“三纲五常”存在。对“皇帝”可以提意见,但是必须要忠诚;“三纲五常”就更是不能质疑的“真理”。当然,如果游牧/渔猎部族入主中原,也会有一批士大夫把游牧/渔猎部族的酋长当做新的“皇帝”来效忠——这是因为思维逻辑是比立场更难改变的。余教授也是如此,在他的思维逻辑里欧美现代性代替了“皇帝”的生态位,而(建立在殖民秩序上的)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代替了“三纲五常”的生态位。
理解了这一点,再看余教授的著作和言行就会有新的认识。余教授研究思想史,目的在于“格义”,也就是通过用欧美现代性重新解释中国思想史,从而使欧美现代性更容易被中国人所接受。这个思路的问题在于,欧美现代性既有现代的部分,也有欧美特色的部分,其中欧美特色的部分未必适合中国。余教授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一点,不加甄别地把欧美的现代性默认为“普世”的“真理”,是不够客观的。
这种偏颇,在余教授对现实政治发表的“高论”中体现的更明显,比如“新自由主义就是要避免残忍”以及“美国对残忍的事情是看不惯,这与他们的宗教信仰和民主修养有关”之类。其他答主已经说了很多,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所以,笔者要劝中国的本土自由主义者不要受余教授这类“大师”的骗。虽然余教授们满口自由民主人权,但他们在思维逻辑上和封建大儒没什么区别,无非换了个效忠对象而已。
当然,笔者一向主张不以人废言。余教授的学问还是好的,尤其是《朱熹的历史世界》等著作对研究中国思想史很有参考价值。只要我们了解余教授的局限性,能够甄别其中含有偏见的部分,这些著作还是值得一读的。
实在看不下去了,转几个评价吧。
晚正研究史家陈寅恪,因于八月下旬结识陈老二女儿陈小彭、林启汉夫妇,畅谈陈老事,至为投契。小彭夫妇于一九五四年调返中山大学,据称此乃周恩来之意,好便照顾陈老云云。今则居港七、八年矣。于细读教授有关大作后,小彭命我告知教授数事如下:
〔一〕陈老当年于读过教授〈陈寅恪论再生缘书后〉一文后,曾说:‘作者知我’。
〔二〕教授《释证》页七十(按:此指一九八六年新版)有‘陈先生是否真有一枝云南藤杖之疑’,答案是肯定的。
〔三〕陈老夫妇确曾有为去留而争执之事。
小彭夫妇对教授之注陈老思想,能得其精神,深觉大慰,特命余来信告之。
——1987年10月25日香港大学李玉梅博士致余英时先生的信
陈寅恪先生对余英时《陈寅恪晚年诗文释证》的评价:“作者知我”。
(此处涉及一段公案,“冯衣北”身份也已明了)
每得君书,感其词翰之妙,来客有解事者,辄出而共赏焉。今晨客过,睹而叹曰:“海外当推独步矣。”应之曰:“即在中原亦岂作第二人想乎!”
钱钟书先生1978年赠余英时《管锥编》时,题写在扉页上的一段话。对余的评价是:“即在中原亦岂作第二人想乎!”
三年前,闻知余英时先生正在撰写有关朱熹的历史世界的著作,而且已经完成十余万字,颇有惊喜之感。然而数年之间,未见出版,中心期盼甚切。今年夏天,此书终于出版,题名为《朱熹的历史世界—宋代士大夫政治文化的研究》,全书上下两册,共计长达一千余页,可谓鸿篇巨制。余先生是著名的史学大家,而我个人曾就朱熹思想和宋代道学的研究下过一些功夫,故余先生此书对我的吸引,是可以想见的。我收到此书后,细读一遍,获益不少。此书在朱子研究方面已属第一流的造诣,在宋史研究领域更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在其所关联的儒学研究、道学史研究、士大夫文化研究诸方面,皆别开生面,创获实多。因此本书的内容及其主要论点,亟须介绍给学界,以促进相关的研究和引起进一步的讨论。由于本书尚未在大陆出版,所以我的这篇介绍和述评略为详细;又由于余先生书中对各部分内容往往都有清楚的说明,故我的叙述中难免有“寻章摘句”的地方,这是先要说明的。
陈来教授为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撰写书评中的一段。此书成书于03年前后,时余英时已70高龄。陈来教授亦成名已久,“我个人曾就朱熹思想和宋代道学的研究下过一些功夫”云云,乃自谦之语。至于“此书在朱子研究方面已属第一流的造诣,在宋史研究领域更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在其所关联的儒学研究、道学史研究、士大夫文化研究诸方面,皆别开生面,创获实多”则为客观评价。
我当然完全不认同余英时的政治立场,但因人废言,显然并不可取。
钱穆、牟宗三、唐君毅、徐复观,乃至梁漱溟、陈寅恪等学术前辈与我们的政治立场都不尽相同,依然不妨碍我们认可他们的学术成就与学术贡献。
世人对人文学科的最大误解就是自以为读了一点历史、哲学,就可以对专业的学者们说三道四。
窃以为,知乎上有资格评价余英时先生的人,并不多。
至于学术界,对余英时先生的个别学术观点可能有争议(正常现象),对余英时先生的学术地位,早有公论。
到知乎都没了的那一天,余英时的研究成果可能依然是作为研究范式的存在。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另外补一个学术八卦。
余在燕大历史系读书时,他的表兄曾积极劝他投身革命。
这位表兄就是当时北京大学地下党负责人项子明(原名“汪志天”),解放后曾担任北京市委办公厅主任、北京市委秘书长。改革开放后,回北大,担任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代理党委书记。是“畅观楼事件”的亲历者之一。
也算是余跟北大的一点儿渊源吧。
他写了一本陈寅恪晚年诗歌释证,巧了,我正读1986年出版的一本论著,作者对余英时的释证提出不同看法。
余英时认为陈寅恪晚年是一种遗老遗少凭吊国民党政权,后悔未离开大陆的心境。这位学者进行了反驳。
陈寅恪是我同乡,研究地域文化看了他一些诗文,我的看法与这位学者一致。陈寅恪先生才是一位真正体现中国文化精魂的知识分子 ,晚年双目失明,诗词中蕴含着深沉的爱国主义,字字泣血。
陈寅恪自述:"傅斯年多次来电催往台湾,我坚决不去,至于香港,是英帝国主义殖民地,殖民地的生活是我平生所鄙视的,所以我也不去香港,愿意留在国内。"再读此话,依然肃然起敬!
以下是我读书截的图,有耐心可以读一下,
看完下面的一些评论,让我想起了是不是义和团运动在我国又卷土重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评价一个人是屁股决定脑袋了,如果简单的归咎为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
那这样看来布洛克死有余辜,布罗代尔罪大恶极,兰克简直就是一反动大头目,汤因比要去给马克思跪下赎罪。
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资产阶级史学家…
屁股歪了,学术肯定就一无是处,那么整个西方史学那通通都是糟粕!
真让我怀疑,现在这个软件的用户难道都是毫无对历史的敬畏之心,有的只是想当然的谩骂。
什么是历史评价,对一位历史人物的评价不能脱离特定的历史环境。
首先,从学术上看:
在我读书的时候,也是黄仁宇先生那本通俗读物《万历十五年》最火爆的年代,这波余热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而现在被批判的余教授恰恰是黄仁宇的老师。
相比于黄先生的从国民党军官半路出家,余教授无论是从治学方法还是史学功底方面,都是黄仁宇所不能及的。
他写的《士与中国文化》《中国近世宗教伦理与商人精神》《朱熹的历史世界》中提出的历史观点现在看很多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是就像陈寅恪先生的部分观点,不少现在看也有问题,田余庆先生的书很多都提出来了,但是你不能站在现在的角度说陈先生治学一塌糊涂。
史学界早有公论,余教授对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研究在改革开放的这段历史时期,是引领风气之先的。
这点和胡适这类人很像!
众所周知,建国后到改革开放前的史学界,唯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历史观为尊。
等到了改革开放,由于中国历史学界自身创造理论解释系统的能力不足,史学研究方法上已全面落后于西方,这导致史学界只能在历史研究过程中开始借鉴并运用国外史学领域的理论成果,从而承担起向西方学习借鉴以及将西方理论本土化的繁重任务。
然而,在借鉴运用过程中也存在诸多问题,如生吞活剥西方史学理论,食洋不化。
那时候一些没有西学背景的学者盲目崇拜或者照搬西方的某些理论与方法,或者用被他们误解的理论来解释中国历史,他们用西方史学概念生硬堆砌起来的著作,或烦琐晦涩,或故弄玄虚,更出现个别像电视片《河殇》之类盲目崇信西方史学的理论作品。
以余英时为代表的这批美籍华人史学在这个时期应运而生。
对于余英时来说:
当时研究中国史学,大陆学者一直是沿袭梁启超提出的中国社会呈现出器物一制度一文化递次变化过程的基本思路。这种思路,仅仅是把复杂的现代化进程简单理解为在外力影响下对传统社会结构进行破坏的必然步骤,从而看不到传统发挥的作用。
而余英时在当时提出的内在理路之说对于现代化历史研究中过分强调外力作用如政治基础、经济基础、阶级斗争等应当有积极地启发意义。
所谓的内在理路学说,是指在寻求历史变迁的动因中,专注于内在原因的探求,不赞成外部因素决定论。余英时在中国知识人之史、商人伦理以及中国文化变迁等问题的历史性考察上,都树立了内在理路的研究范型。
比如:《论戴震与章学诚》一书乃是余英时运用内在理路的代表作之一。
在书中,余英时将学术思想史本身看作是有生命、有传统的有机体,认为其成长并不完全依赖于外在刺激,明清思想史上的诸多外缘解释,都忽略了思想史本身的生命,使得思想史发展出现内生的断层无法解释。
这种通过内在理路向所有读者揭示明清之际考据学的兴起,不单是一种孤立的方法论运动,而是与儒学之由尊德性转入至道问学,有着内在的相应性的方法在当时是具有开拓性的。
从后世来看,这种理论姑且不论错与对,在当时的史学界的确是冲击了旧有的史学观念(这种新观点还包括黄仁宇的大历史观、唐德刚的历史三峡论等),拓宽了大陆史学工作者的视野,有利于他们对纷繁复杂的历史过程、历史现象,进行多方位、多角度而不是单线式的思考,逐渐改变大陆旧有的史学范式,促进大陆史学观念与研究范式的革新及多元化发展。
这就是这批美籍学者对中国思想文化历史研究的贡献。
另外,从人生经历来看:
余英时少年时生活在安徽潜山,在乡间接受纯传统式的教学,接触的只限于的中国古书,写作也是从文言文开始,十三四岁时去县城桐城读书,而桐城是桐城派古文的发源地。
1949年,余英时考入了燕京大学,因为两岸分隔的原因于当年就去了香港。
1950年至1955年,在香港的新亚书院及新亚研究所跟随钱穆学习,成为钱穆的得意弟子。
随后就到美国后师从杨联陛,杨联陛的学问渊博而又思路细密。
因此,余英时从钱穆和杨联陛那里,继承了强烈的文化使命感、观察问题角度和文章叙述的方式。
而其在美国进行历史研究中,余英时又不可避免的受到西方的一些史家、史学流派的影响,如深受韦伯有关西方资本主义发展除了经济与社会的原因外还有文化与精神的原因这一理论影响。
这样的经历,除非觉悟高如郭沫若先生,你让他走上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道路,从唯物主义角度来看也不现实。
另外,你说他是我们的敌人吧,也没那么严重。
毕竟改革开放后,他们与国内的学术交流是很密切的,国家也并没有明确反对,余先生的书很多也是作为公开出版物和内参形式在国内发行的。而且事后看如果余英时留在国内,类比陈寅恪先生在建国后,也就写了本柳如是别传记这种例子,在无尽的政治运动中、在恶劣的学术环境中肯定也不会取得什么成绩。
1978年,当余英时开始自1950年离开中国大陆后唯一的访问,虽然只有一月,却深深地勾起他的中国情怀。在余英时的回忆文章说:
从西安到敦煌这一段火车行程尤其使我神游於千载之上,时时体念到汉唐时代的祖先怎样开拓了这样一个规模宏大的国家,创造了这样一个绵延不绝的文化。我个人的心情不但与美国同行者完全不同,甚至和伴随我们的中国朋友也截然异趣。
并且,从敦煌回来的路上,余先生诗情勃发,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一弯残月渡流沙,访古归来兴倍赊。留得乡音皤却鬓,不知何处是吾家。
七年后的1985年,余英时在为他的散文集《我的中国情怀》写序时曾这样回忆这次大陆之行:
第一次回到中国大陆,离开出国的时间己整整二十九年了。从东京飞北京那几个小时,心情真是有说不出的激动。那正是我的中国的情怀全幅流露的时刻。但是飞机降落在北京西郊,萦回在我的脑际却是丁令威化鹤归来的神话,那时我才真正体味到城郭如故人民非的意思了。尽管二十九年后化鹤归来,发现城郭如故人民非,我的中国情怀不但未曾稍减,似乎反而与日俱增。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忘情于故国,而往往要以世外闲人,与人话国事,说些于己无益而又极讨人嫌的废话。我曾屡次自戒,而终不能绝。
虽然余先生心中念念不忘的国并不是我们心中的那个国,但是对于中华的认同一直没变,而这种两岸的情怀归咎到后来就是九二共识。立场的不同,只能说是时代造成的政见不同,人各有志。这也是那批美籍学者的时代局限,也是时代的悲哀。
而造成两岸这种最大悲剧的,不正是在互联网中的道德圣人,统一楷模:
两位蒋先生么,尤其是大蒋先生这种独裁者。
那么既然网民把他们都捧的那么高了,余先生这种经历了民国的人这种行为算什么,简直思之令人发笑。
最后谈一点,余先生对于为什么现在大陆的学者动不动就称大师国学,动不动就是通才这个问题也有过绝妙的阐述。
他认为:还是精神空虚吧。这是最大的问题,学术界的人精神也空虚,总要有一些东西填补,变成大师的话,当然就得到很大的满足感了。明朝末年官封得太多,都督多似狗,职方满街走,现在的大师太多了,就是通货膨胀,贬值了,什么都是大师,就没有意义了。人人都是大师,那谁是小师呢?
这也是这个社会的真实写照,我们一边说着文科无用,一边却是靠着些自媒体里面的奇闻逸事盲目崇拜,只是真实的话一般都很难听,而沉迷的人却不自知罢了。
希望大家能够多读书吧,但是不要把书读傻了!
8月6日更新:
看了很多评论,都扯到胡适先生,在这群人眼中胡适就是实用主义的鼓吹者、洋奴买办文人、马克思主义的敌人,甚至把他称为套着美国项圈的走狗。
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了你们口中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当年中国科学院和中国作家协会共同成立了专门批胡的机构,也就是周扬所谓的批胡委员会。在委员长郭沫若的领导下,相关出版社出版了《胡适思想批评》八辑,约二百万字,另有别的出版社出的批胡著作三十多本,总计也三百万言之多。
一无是处的一个人需要在建国以后,特定历史环境下如此兴师动众进行批评么?
如此批驳的皇皇巨著,不就是反衬出胡适的地位。
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当年胡适与鲁迅、蔡元培、陈独秀等知识分子一道高举德先生与赛先生两大旗帜,吸纳和借助了西方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中的民主、自由、科学思想,建构了中国的现代文化思想,实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型,形成了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五四精神,这种岂是影响了几代人,简直就是再造华夏文化。
就算从学术上看,他并不是用白话文做大众传播工具的第一人,但由于他的倡导,中国文学才开创了一个以白话文为主体的新时代。他并不是第一个用白话文进行创作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缺乏作家应有的禀赋,但他却是中国现代诗歌创作和话剧创作的开山者。他崇尚西方,曾将全盘西化的口号修正为充分世界化,但他反对基督教,批抽象派、印象派,主张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国粹与国渣区别开来。
后世的很多人学术上早已已经超越了他,所谓后浪推前浪,这是肯定的,但是胡适的思想在当时没人超越也并没有过时,所谓开了一代风气之先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其地位,毋庸置疑。
有时候,我们想想在当时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批判胡适的时候,为什么陈寅恪等人不仅坚决不批,还为胡适辩护。钱钟书会发出如果我们没有了说话的自由,至少我们可以沉默的感叹。胡适的弟子吴晗先生在批胡运动中,他也没写批判自己老师的文字,最后惨死。
他们这样做,因为他们知道一个人的好或者坏是能够简单讲清楚的么?
究竟功过是非如何,到现在没有盖棺定论,那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在键盘前评论他。
南渡也好,北归也罢。
都是当时的个人选择,事后证明留下的未必是真心拥护的,走了的未必是坚定反对的,很多决定都是有历史局限性的。
而这正是当时的知识分子的真实写照,他们游离于左右翼之间,常陷于两难的境界,以至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两边都不是人。
1949年,陈垣先生在对胡适的公开信中曾这样评论胡适:从五四到建国前这三十年间,胡适已经建构完成了一个文化大师、人伦楷模的地位。
他若能留下来,政治意义显然非常大。
但是胡适当时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他们能容我吗?
甚至在批判胡适思想结束后,大陆也曾计划把胡适请回来。
1956年9月20日,陈源依老友周鲠生之托,致函胡适,转达意见,说:大陆对胡先生的批判主要针对胡先生的思想,不针对个人。
胡适当时是这么回的:除了思想之外,什么是我?
胡适的拒绝,也使高层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隐怨。有一次那位领袖曾说:胡适这个人也真顽固,我们托很多人带信给他,劝他回来,也不知道他贪恋什么?
是钱还是地位、名誉,都不是!
都说胡适贪财,但是在其去世后清点他在南港的财产时,发现除了书籍、文件,他的余款只有一百余美元。在他生前也有这样的一段题词:金钱不是生活的主要支撑物,有了良好的品格,高深的学识,便是很富有的人了。
那到底图什么呢?
历史最后似乎有所证明。
最后,送给大家胡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受了十余年的骂,从来不怨恨骂我的人。有时他们骂的不中肯,我反替他们着急。有时他们骂的太过火了,反损骂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们不安。如果骂我而使骂者有益,便是我间接于他有恩了我自然很情愿挨骂。如果有人说,吃胡适一块肉可以延寿一年半年,我也一定情愿自己割下来送给他,并且祝福他。
这种境界恐怕比现在键盘前面的诸位高多了吧。
更新:打算各种偏题谩骂的人,能不能先把我拉黑,然后自己另外开一个问题,自己去high啊?这真的是很真诚地建议。因为我拉黑并删除评论要时间,而你写评论也要时间,被删了这个时间不就浪费了么?虽然花费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浪费彼此时间毕竟不太好啊。
首先点题,学术成就与得失,这个问题下,不知有多少人根本就没怎么看过余英时先生的学术著作,只能评价他的政治取向,导致完全答非所问。虽然知道,对余先生的评价,必然是聚讼纷纭,评论区也将惨不忍睹,但是,我仍然想为他写一篇文章,以纪念先生千古。
余英时先生在他的《论戴震与章学诚》一书中,引用了章的一段话“夫学者有天性焉,于读书服古之中,入识最初而终身不可变易者是也。学又有至情焉,读书服古之中,有欣慨会心,而忽焉不知歌泣何从者是也。”(大致如此,记忆或有字词出入)这段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余先生的书,就是我入识最初的书,也是让我第一次产生不知歌泣何从之感的学术著作。所以,其实我是很难客观评价先生的学术成就的。仍记得,我看《现代危机与思想人物》的时候,那种如被天启一般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还记得我看《朱熹的历史世界》的时候,那种如饥似渴,挑灯夜读的场景。还记得我看《犹记风吹水上鳞》时,看到钱穆先生与余英时先生的师生互动,几乎眼眶湿润的感动。看他论东汉士人,看他论陈寅恪晚年心境,看他论胡适,论方以智…这几乎伴随了我整个本科求学的时代。虽然我最后并没有专门学思想史,但是,这仍然是唯一能够激起我无穷热情的学术领域。而余英时和葛兆光也是当时唯二两个对我影响甚深的活着的思想史学者。
记得研究生时,上关于史学理论的通识课,老师非常推崇余英时先生,提问大家,谁看过他的著作。我回答说:我几乎看过余先生所有在大陆出版的著作。这句话并非虚言,不过由于有很多不同的出版社都出版过余先生的著作,有时候一篇文章会出现在不同的书里,弄得比较乱,我也没有详细整理过,所以只能说“几乎”全看过。我所在的学校,可以说是最看重文献的学校之一,所以本专业方面的老师,对余先生的评价不算太高(我说的太高,指的是海外堪称独步,神州亦无敌手,绝对不是说师长们不认可余先生的学术成就)。在研究生期间,我也逐渐调整了对余英时先生学术的认知。他的学术的确有很多洞见,但是有时候也不免观念先行,甚至概念先行。于考据方面,材料的取舍,亦不是无可议之处。余先生的安身立命之处,可能还是在中国传统的,但是学术理路,已经有些偏西方了,和他老师,也就是几乎可以作为经学家的钱穆先生,有比较大的区别。但是无论如何,他的洞见仍然是不可抹杀的,他的著作在中国古代思想观念史里,仍然有很大的价值。可以说,在生前,他已经注定写入学术史了。
我虽然几乎读完了他在大陆出版的所有学术著作,但是除了关于陈寅恪和胡适的寥寥数篇文章以外,其实我根本无从看出他的政治观点。可能他发表过不少那方面的文章,但是这些文章的确不好出版,所以我真的没见过。再加上我的关注重点一直在中国古代的思想学术史,所以对其他方面更是甚少留意。在我印象中,余英时先生是一个被传统文化浸润很深的人,他的文笔非常好,一看就是那种从传统时代走出来的学人。也许,他们是最后一代对中国传统文化有那种非常亲切的感受的人吧。他们能轻易地穿越千年和古人对面,而再下一代学者哪怕功力再深厚,大多数人不免有些隔膜,因为他们从小生长的时代,已经离传统很远了。随着这代老先生的陆续去世,对我而言,可能是一个时代结束了吧。
完了,少了一个江南大儒。
嵩子曾说过
入关之后,自有江南大儒为我所用。
可惜啊,可惜,这就少了一个江南大儒。
这样我们还看不到后面的事情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