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包饺子,父母会专做一个包钱的。
意味着一个好彩头,谁吃到了就是来年最幸运的人。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次都没吃中过。
于是每次只能眼馋地看着家里人欢呼雀跃的吐出吃到的硬币。
后来父母怕我难过,就每次包两个带钱的饺子,然后偷偷做上记号,出锅后均匀地乘进我和弟弟的碗里。
虽然不小心看到真相的我心里还是会难受,但在父母细微的爱中,我终于也成了幸运会眷顾一整年的孩子。
长大后,有次过年和家人坐一起包饺子,那时因为意识到不卫生,已经不兴往饺子里放钱了。
但恍惚间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再看着父母冒出的白发,我一阵心酸。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多么伟大呀,现在该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
于是晚上趁父母睡着后我偷偷起床,翻出冰箱里剩余的面团,揉巴揉巴忙活了一整夜,包了六七十个幸运饺子。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我得意地向父母炫耀,“今天晚上要吃的饺子不用包了,我昨晚上一个人都包好了。”
父母果然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对我赞不绝口。
然后到了期盼中年三十的晚上,放完鞭炮后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围着吃饺子。
突然,“噹啷”一声,我弟欣喜地吐出了一个硬币。
接着,“噹啷”,我爸也吐出一个硬币。
然后,“噹啷”,我妈也也吐出了一个硬币。
轮到我,我特意连吞了三个饺子,于是变成了“噹啷”“噹啷”“噹啷”清脆的三声。
年三十的晚上,我惊喜地发现我们一家人不停往外吐钱的样子,像极了神兽貔貅。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所有饺子都放了硬币后,我年迈的父母愣是不顾年三十要保持家庭和平的传统,给我来了顿混合双打。
男票之前还没有这么胖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去坐摇摇车,
就那种“爸爸的爸爸是爷爷,妈妈的妈妈是外婆”的摇摇车,
据说是小时候家里人觉得那个东西太幼稚不让玩,他就每天看别的小孩玩,
自己有钱了之后,就拼命地去坐。
一个一米八大高个塞进小车车里,怎么看怎么滑稽。
后来胖了。
即便是大号的摇摇车也塞不进去了。
于是平常热衷于带家里的小孩子出门,请她们做摇摇车,
后来更加变本加厉。
舅舅家开了个童装店,
他给舅舅家买了一台摇摇车,放在童装店的门口挣钱。
PS:
我的报复性补偿更low。
炸面肠。
两块钱一根,
淀粉越多我越喜欢,一点肉都不能有
因为这事儿没少挨男朋友与他妈的骂。
但就是贼喜欢吃。
今晚骑小电驴出去买了一根,真香
放上来馋馋你们 (˃̶͈̀௰˂̶͈́)
小学的时候,一到下午4点多,路口就会有卖炸串和烤串的。
炸鸡腿在那个时候很贵,要三块五。
烤羊肉串一块钱三串。
每天一块的零花钱,中午在学校还要花五毛去买其他比如辣条冰袋这些的零食。
炸鸡腿是自己从来没有买过的,只能等父亲哪天心情好买给我。
羊肉串还是可以偶尔中午忍着不买零食,放学后买一下满足一下自己。
那羊肉串是真的香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羊肉,但是肥瘦相间,烤的滴油,辣椒面孜然粉一撒,那香味儿仿佛就听到“砰”一声就炸在你脸上。那时候羊肉串对我的吸引力到什么程度呢,就连晚上睡觉前,从牙缝里舔出一颗孜然粒,都还要回味很久。
有一天,中午我花了5毛钱了,本打算放学去炸串摊买一串肉串解馋。
但是走到烤羊肉串的摊前,那香味化作长虫直往鼻子里窜。
但是心不甘啊,一块钱三串,5毛钱只能买一串,亏了啊。
无奈实在想吃,根本迈不动道,告诉自己,算了算了,一串就一串吧,炸肉串也是一串,虽然炸肉串的肉要比羊肉串多。
大叔,要一串烤羊肉串。说完我递上五毛钱,至今我还记得,那是一张皱巴巴的5毛纸笔,左上角还缺了一小块。
大叔接过5毛,皱着眉头说,5毛钱咋卖哦,罢了罢了,我给你烤两串,下次5毛不卖啊。
我高兴的蹦了起来,5毛钱能吃两串!
片刻后,我两只手各握着一串羊肉串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那两串烤羊肉串,配上我那天雀跃的神情,大概是我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两串烤串。
后来工作了,某个节假日的下午,我去镇上办事,鼻子抽动间嗅到了久违的香气。
还在那个路口,只是那个路口没那么繁华了。
还是那个大叔,只是如今已经变成了古稀老翁。
烤架倒不是当初那个锈迹斑斑的烤架了,不过也还是炭烤的。
老爷子,给我来30串羊肉串。现在多少钱一串啊?
三块钱一串,10块钱4串。你要不来四十串?
行,那就40串,老爷子,你这是摆了多少年咯,我小时候就在你这买,那时候三串才1块钱。
哈哈,那得20年前了。我也不是一直摆,当年靠摆摊,把孩子送上了大学。也靠摆摊,给他交了首付。一直摆到孙子出生,就去了孩子的城市,现在老了,想回来,想的慌。回来了呢,又没事干,又闲的慌。
老爷子老了,啰啰嗦嗦说了半天。动作也不利索,40串烤了近半个小时。
香味还是记忆中的香味,味道却没有记忆中那么鲜明。
孜然多了,有点涩口。辣椒面少了,膻味没盖住。肉大概也不是羊肉,羊膻味太明显,但是肉质没有羊肉细腻,只有羊膻味,没有羊肉香味。
火候也大了,外面有些焦了,里面才断生,没入味。
我有些失望,吃了两根就要了个打包盒装起来。
我是不知道老爷子还能摆多久,但我想,我大概是吃不到当年那个小男孩背着书包雀跃着,兴奋着,双手高举着往家跑的那么好吃的羊肉串了。
当然,或许如今的老爷子和当初的大叔其实烤出来的味道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曾经那个懵懂少年长成了如今的中年油腻大叔。大叔吃过的美食当然要比少年多,但是少年容易满足的心态,大叔是望尘莫及了。
小时候花了大量的时间学习,少量的时间运动,而家里人对我参加运动这件事极为抗拒,于是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做了职业运动员。
如今我是我身边的运动员圈子里位数不多的【家里没有干体育】的人,更是极为少数的“书香门第”。
我见到的大多数坚持到我这个岁数的运动员,要么家里很多人都是搞体育的,孩子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无所谓;要么是一般般的家庭从小送孩子去练体育,长大了成绩还不错,也不需要急着挣钱补贴家用;要么是家里实在太穷了,再不拼一把就只能回家种地了;其他情况太少了——
而我,家里往上数不管多少辈儿也没有个运动员,反而更多的是老师,大学生,包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
说实话,我肯定是没啥运动基因。
我不知道我为啥想做运动员。
我其实也知道我为啥想做运动员。
家庭原因影响,小时候虽然非常皮,但从没想过“体育运动”可以成为一条人生道路。小时候我学游泳,滑旱冰,足篮排球,网球乒乓球羽毛球,不管会不会,器材家里算是全都备齐了。
父母很支持我皮皮地疯跑疯玩,而我的疯跑疯玩对于他们来说也完全人畜无害,直到中学那年,一个教练看上了我,问我要不要跟他练田径。
我觉得很好玩啊,什么都没想,我就答应了。
回去兴高采烈地给我妈说,没想到她的脸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我根本不知道,每天下午训练一个多小时,只不过是用之前看电视疯跑的时间做了点科学系统的运动,她为什么要生气。
她也根本不知道,训练回来我写作业的时候思路清晰极了,心情也特别愉悦。
害,她也不想知道。
当时我还小,我只觉得快乐。至于有没有比赛,或是比赛成绩如何,那些都无所谓。做一个阳光下跑道上纯粹的小孩子,我每天都很快乐。
可我妈不快乐。她觉得我的快乐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业,继而影响了我的人生。
后来,不断的争吵中我一直坚持,一直坚持,直到有一天,重压下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捡起争吵中逐渐落下的学业,不再“叛逆”,“好好学习”。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放学,我的班主任带我去跟住校生一起上自习。
他说,“以后就这么过生活。”
我想了想操场那边,夕阳西下,队友们也许都正在热身吧,想着想着,趴下哭的像个傻子。
我想,我可能再也得不到那种快乐了。
再后来的事情简单又不简单,本想当个科学家的我,在大学之中接触到了拳击,随着时间的流逝,梦想中考研的学校一变再变,专业也一变再变,直到决定不再考研。
有关拳击的梦想也从打一场像模像样的业余比赛,变成了成为一个能够披着五星红旗跑上四方擂台的职业拳手。
这算是童年报复性补偿吗,我不敢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当时我可以再快乐一点……
害。无所谓啦。打拳也很快乐,不是吗。
吃啊~
小时候,我爸妈总是喜欢说家里穷,欠了很多钱,要我勤俭节约。
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在寄宿学校,吃饭,买东西都是校园卡消费。每个月爸妈给我的伙食费都是固定的,卡得很死,水果也是送到老师那里,每天按个给我。
我深深的记得,小时候父亲到学校去看我,我说我这个月没生活费了,他当着司机的面掏口袋掏了半天,就掏了几块钱出来,说这是他最后的家当了。
我竟然也信了!
那个月最后十天,我在学校里吃了一两周的白菜。
最惨的时候,我和同学吃饭的时候,都是合伙买袋装泡面,然后一起用脸盆煮泡面,配着老干妈吃。
从此之后,由于种种原因,我初中便开始倒卖光碟赚零花钱。那时候出去吃东西,都舍不得点好吃的,哥哥带我出去吃五毛钱的羊肉串,我和弟弟一起吃个十块钱都感觉是大餐了。
到了大学,就倒卖各种商品给外国人,赚的钱一半都用来吃了。几年时间,基本上把莫斯科各区的各国餐厅都吃了个遍。
回到国内,这个毛病更是变本加厉,日常是中餐下馆子,下午加小吃,晚上加夜宵。
高峰时期,一年外卖消费达到了三万多,全是吃。下馆子花了五万多,也是吃。基本上长沙各国餐厅也被我吃了个遍,甚至有时候想吃某国的菜,长沙没有餐厅,自己花一两千买食材,自己做着吃。
平时本地很多高档餐厅,人家都是成群结伴,情侣相伴的,我就一个人,从十二点吃到两点。
这个毛病,直到这几年才好点。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不信什么穷养儿子,富养女了。
以前有部很火的港台剧,里面有个情节是,A想找到B的头发跟C做亲子鉴定。
于是A就来到B的家里,气氛渲染的非常到位,B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了,如果A没有在几分钟内找到B的头发,就会被B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A开始到处寻找B掉落的头发。
床上掀开被子,没有……
厕所里的梳子,没有……
毛巾上,没有……
…………
年幼的我在电视机前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怎么不掉头发啊?!!!
这个人怎么不掉头发啊!!!
能不能多掉点头发啊!!!
给我这种朴实的观众操碎了心!!!
整这么费事!!!
要是多掉点头发顺利拿到头发不就结束了吗!!!
…………
后来,我长大了,我没有做什么“报复性补偿”的事,但————
我的头发完成了我当年的梦想。
是的,它做到了。
长大以后和认识的人们说,我喜欢历史。
和朋友一起聊天散步,然后去吃东西。
可以不用把钱藏在鞋底下了。
点四个肯德基香辣鸡腿堡,只吃中间的肉饼。
收藏黑胶
其实报复性补偿,是得不到当时的那种获得感的。
我小时候家里做生意,家境当时不能说富有,应该说比较宽松。
小学时期一个星期是有100块钱零花钱的,对于其他同龄人来说是非常宽松了。(90年代的深圳)
四驱车的故事
我记得当时的四驱车,里面有个马达跑的非常快,据说是当时最好的,要160多块钱。
当时就好想要一个,因为我那个30多块钱的跑的没人家快。
但是想想要两周不怎么花钱才能买一个,想想就忍下来了。
可是到后来长大了,对四驱车不感兴趣了,就会觉得160多买个马达好贵啊,给我我也不要了。
现在让我蹲下来好好的玩一玩四驱车,估计也没有那种获得感了,也不会去想做这个事儿了。
不过,你让我开不同的汽车,那我就精神了。(这算不算一种消费升级?)
雪糕的故事
当时的雪糕是有1块钱的牛奶雪糕,也有5毛钱的小布丁。
同学们会选择买一支1块钱的牛奶雪糕,我会选择1块钱买2支小布丁一起吃。
味道怎么样不说,对于当时的我来说,2支雪糕的快乐是大于1支雪糕的。
这算是一种报复吗?应该不算,算是一种自己手里资源的个性化消费。
现在的我,哈根达斯、DQ、梦龙、蒙牛、小布丁,对于我来说差别不大。
要报复性补偿吗?也没有。
麦当劳的故事
小时候因为麦当劳开的比较少,只有周末出去或者去书城的时候,才会比较方便的吃一餐。
可能是小朋友时期对油炸、高热量食物有一种吃完的快乐,小朋友们都喜欢。
我很记得的一件事是,和小学同学们周末一起去书城看书买书,中午吃麦当劳时。
有个同学买完后拿餐途中没拿稳托盘,把食物都撒在地板上了,薯条、可乐、汉堡都掉在地板上。
估计是小朋友被吓蒙了,同学站在原地定住了,不知道怎么办。
我赶紧把他牵开,拿纸巾给他擦一擦,然后去麻烦清洁阿姨收拾下,再带他去买。
很神奇的是,童年对于麦当劳没有太多的欠缺,反倒在成年后喜欢吃麦当劳。
甚至一个人独处时,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麦当劳的巨无霸、薯条、麦乐鸡。
以上
人们总会觉得,在童年的某个需求的缺失,会在未来成年后进行“童年报复性补偿”。
其实都是人们以为的,实际上没有的东西。
高三一年都不够睡,你会报复性的补偿睡眠一年吗?不会的。
初中不让你早恋,你会在大学报复性的海王疯狂恋爱吗?不会的。
小学的那台四驱车马达不够强,你会在现在买一个大几百的马达去跑一下吗?不会的。
每个时期的人的需求都是不同的,被压抑的需求,要么在当时被扭曲和消灭,要么在未来被遗忘。
哦对了,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
“男人不管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是五十几岁,都喜欢二十出头的姑娘”
这算不算是一种“专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