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题外话,日本人是怎么无罪化的
一开始日本战犯会在铁证如山的审判上嘴硬(不承认)
后来日本人的左翼专家学者会将一切责任推给法西斯煽动家(部分人)
然后就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了
比如一些老兵回忆录里善待中国人小事
比如提及极少数日裔左派人士对抗战的贡献
在谋取到中国人的好感后日本人就开始从小事入手
比如采访老兵质疑日军到底有没有记录里的残暴,或者说当时处理河南黄河口事件时国府对中国人有多残暴,日本人给黄泛区发粮中国老百姓一抢而空等等
后来日本人就开始以学术严谨的名义质疑中国受难者总人数,可能在中国的抗议声中会消停一段时间,但接下来依然变本加厉的篡改历史
比如删除教科书里有关大屠杀的内容,让新生代成为脱罪化的一代
或者说南京大屠杀中台湾、朝鲜等地的仆从军才是屠杀主力
接着便是质疑南京大屠杀受难者人数
当中国人没有过激反应的时候,就到了洗白的最后一步——质疑南京大屠杀有没有发生
比如将责任推给部分官兵的个人行为,或者中国人内部矛盾,亦或者国军军纪涣散也许之前就发生过国军领导的屠杀
当然这还是在有历史见证者的情况下
艾跃进这人千错万错,但有一句话没说错
“中国哪一天要是强大了,第一个就灭了小日本”
杀八万人跟杀八十万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屠杀吗?合着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少了1万就能给日本翻案?
想不到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太君这么辛苦的入关,不是来当人上人的?难道是来解放老百姓的?
八旗太君没干过这些事情。你瞎说,八旗太君是来给汉民送温暖的
八旗太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
八旗太君是仁义之师
八旗太君是来解放你们的
八旗太君看你家房子太大,帮你住几天
八旗太君看你家地太多了
八旗太君看你头发太难看
八旗太君觉得你该换套衣服
八旗太君觉得你读的书太多了
八旗太君杀你是为了解决粮食危机
八旗太君觉得你一天最好只吃两顿
八旗太君觉得你不该吃肉
八旗太君觉得你活着占地方太多了
八旗太君觉得你走在路上碍眼了
八旗太君觉得你跟他怎么可以平等相处
八旗太君觉得他需要包衣了
八旗太君觉得你们不要觉得,做好达利特就行了
八旗太君觉得
在扬州被遇害的人民不管是几十万还是十几万,都无法改变清廷及其军事组织的罪行本质,这是清廷对扬州人民犯下的罪行,不管清朝是古代政权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扬州惨案的事实与性质。
清廷是中国合法政权,清朝也是代表当时中国的国家。但是,这不是否认或淡化清廷所作所为的借口,任何找借口把此等罪行合理化都是不可接受的。开疆扩土的军事政治的事儿可以赞美可以肯定,但屠杀百姓也不能淡化或合理化。
网络上确实存在这么一类人,他们喜欢篡改历史贬低其他族群,以历史上统治和欺压其他族群而自豪,而且嘲讽其他族群的被压迫与欺辱历史,拿其他族群历史上的悲惨过去来贬低、嘲讽和歧视。这些小丑及其恶毒言论,我们不用跟民族捆绑。
但是,古代的族裔之间的征服与被征服,政权对其他族裔的屠杀、奴役和欺辱,不应该跟民族捆绑,更不应该跟现代民族扯上。何况古代各族都做过对其他族群的这些事情,做出那些事情的是封建统治者阶级,跟平民老百姓没有关系,而且那些封建统治阶级对同族百姓的压迫有可能超过而绝不会弱于对其他族裔。
清朝时期我家乡也发生过类似扬州的很多悲惨历史,很多城池遭到屠城,百姓被屠杀而女性被欺辱。而且,清廷官员及清军跟内地一样日常欺压百姓,无数次逼迫百姓反抗,百姓被压迫的苦不堪言才反抗起义。
这些欺压百姓的统治者不仅有满族、汉族和蒙古族,维吾尔族贵族也照样欺压百姓。而且那些满族汉族蒙古族统治者,他们对同族的旗人、汉人和蒙古人也没有手下留情,他们欺压维吾尔族也照样欺压旗人、汉人与蒙古人。
所以,正反两方都不应该捆绑民族。扬州惨案还是乌什惨案,都不是那个族群的民族罪行。而纪念扬州还是乌什的悲惨历史,谴责当年祸害人民的屠夫,也不是敌视或辱骂贬低哪个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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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的历史记忆维持民族的关键之一。但是,在殖民体制中,历史记忆往往遭到文字狱的侵蚀。当殖民者的管控放松之后,历史记忆再次涌现,就是殖民者灭亡的时候。本文将以扬州十日为案例,分析民族的历史记忆的书写、隐没和再现。
铁证如山
扬州十日是指1645年5月20日-1645年5月29日满清对扬州汉族进行的民族屠杀,据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中和计六奇的《明季南略》记载,屠杀共持续十日,故名“扬州十日”。
为了抵抗满人殖民,扬州汉人进行了极为激烈的抵抗。但是扬州仍然失陷,满人屠戮劫掠,将扬州城中汉族百姓连杀十日。
满清在入关前打着吊民伐罪的旗号,宣称“今入关西征,勿杀无辜,勿掠财富,勿焚庐舍,如约者罪之”。可是,多铎《谕南京等处文武官员人等》的布告中,露骨宣称在扬州“攻城屠戮,妻子为俘”,又无疑是自证其罪行。【1】可见满人入关为崇祯报仇是假,对汉人先行屠杀,后行殖民是真。
满清入关
弘光元年(1645年)五月二十五日,扬州城陷。史可法英勇就业,死前遗言:“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态不可屈。我意已决,即碎尸万段,甘之如饴,但扬城百万生灵,不可杀戮!”【2】
扬州城破后,多铎收受汉人巨商汪氏兄弟30万金的贿赂,却未答应其 “勿杀无辜”的请求。
史可法和汪氏兄弟试图挽救城内汉族百姓性命的行为未能成功,满人入城后即对汉人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扬州十日开始了。
据《扬州十日记》所载,清军攻破扬州城后进行了为期十天的大肆屠杀,史载:
“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
“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
“日,天始霁。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
“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如雾,腥闻百里。” 【2】
时人王秀楚记载,一满兵提刀在前引导,一满兵横槊在后驱逐,一满兵居中在队伍的左右看管以防逃逸。三满兵驱赶数十人如驱如犬羊,稍有不前,即加捶挞,或立即杀掉。妇女们还被用长绳索系在脖子上,绳索拖挂,累累如贯珠,女人们难于行走,不断跌倒,遍身泥土,一步一蹶。
此时街上但见满地都是被弃的婴儿,或遭马蹄践踏,或被人足所踩,肝脑涂地,泣声盈野。路过一沟一池,只见里面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流入水中,化为五颜六色,池塘都被尸体填平了……街中尸体横陈,互相枕藉,天色昏暗无法分辨死者是谁。
在尸体堆中俯身呼叫,漠漠无人声应答。远远地看到南面有数火炬蜂拥而来,我急忙躲避,沿着城墙而走。城墙脚下尸体堆积如鱼鳞般密密麻麻,我几次被尸体绊倒,跌在尸堆上与尸体相触。由于到处是尸体,无放脚之处,我只好趴下以手代步,一有风吹草动即趴在地上装做僵尸。
血腥恶臭弥漫,到处是肢体残缺的尸首。那些从城墙上跳下去企图逃跑的人不是摔断了大腿,就是落到了流氓无赖和散兵游勇手中,他们把这些人抓起来拷打,要他们交出财宝来。
在城里,一些人藏到垃圾堆里,在身上涂满烂泥和脏物,希望以此躲开人们的注意,但是清兵不时地用长矛猛刺垃圾堆,直到里面的人像动物一样蠕动起来,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大火蔓延开来,那些因为藏在屋子里或地下室里仍然活着的人们,或者是被无情的大火所吞噬,或者是战战兢兢地跑到街上来,被那些仍然在屠城的清兵杀死了。甚至那些被正规的清军放过去的、赤身露体在街上游转的、孤弱无助的市民,又被成群的散兵拦住,乱棒打死。【3】
天主教耶稣会意大利籍传教士马尔蒂尼作有《鞑靼战纪》,他记载:“这座城由忠于明室的大臣史阁老防守,但他虽有一支强大的戍军,最后还是失败,全城被洗劫,百姓和士兵悉遭屠杀。鞑靼人为了不使尸体污染空气,发生瘟疫,把尸体置于屋顶,放火焚城及四郊,一切都化作灰烬,成为一片焦土。”【4】
由于满清的血腥屠杀,仅扬州一城,汉人死亡人数就达到八十万之上。汉人为了传承扬州十日被满人屠杀的历史记忆,写出了《扬州十日记》、《扬州城守纪略》等诸多史书来记载屠杀事件。《扬州历代诗词》所收关于扬州十日的诗词,也有不下50首。
满清入关后,为了篡改汉族的历史记忆,一贯执行文化杀戮和奴化政策。不遗余力地搜书、焚书、删除、篡改古书,旧书新书凡是有涉及外族的地方,一律修改,有诋毁的地方,全书抽毁或禁行或全毁,竭尽全力消灭自己屠杀汉人起家的罪证!为了消灭汉族的历史记忆,动辄“立斩”“立绞”“弃市”“凌迟”“寸磔”“开棺戮尸”“灭族”,无所不用其极!“避席畏闻文字狱,著述都为稻粮谋”正是当时的汉人士子风声鹤唳,历史记忆几乎被篡改般的真实写照。
以著书之名行禁书之实
通过重修或编写文献典籍,淡化汉民族意识,篡改汉民族历史记忆。满清在编纂《四库全书》时提出:“凡宋人之于辽、金、元,明人之于元,其书内记载事迹,有用敌国之词”者,在《四库全书》中要“夷之改彝,狄之改敌”。
鲁迅对此有过评价:“贼”、“虏”、“犬羊”是讳的;说金人的淫掠是讳的;“夷狄”当然要讳,但也不许看见“中国”两个字,因为这是和“夷狄”对立的字眼,很容易引起种族思想来的”。
不仅不利于满清的文献被禁毁,连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辽金元的文字都要进行篡改。查缴禁书竟达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5】
清代历史上对汉族历史记忆的有意压抑,其规模之大,压抑之彻底,在中国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皆属罕见。这种历史记忆是被以两种方式压抑下去的:首先是官方强制性的作为——文字狱、禁书运动、禁毁目录的刊行、《四库全书》中对书籍的删改等等;其次是官方的强制性行为所引发的士大夫及一般百姓的“自我压抑”。
自动自发的压抑扩大了对明末清初历史记忆的抹除。原来相当有限的官方作为,在百姓的自我揣摩以及不确定感、不安全感下无限扩大,无数不在禁书目录中的书,或是官方只要求抽毁的书,都长期潜藏不出,或被偷偷毁去。
总之,官方的作为形成一种气氛,而这种气氛使得大多数人主动地将大量的历史记忆抹除,或压抑到潜意识的最底层,它们即使未彻底消失,基本上也已经不再活动了。许多人甚至不再留心皇帝是不是汉人。
譬如在1895年出生的钱穆,曾经不知道当时的皇帝是满人。少年人的世界自然不可以太过当真,但是它也能说明一时的实况。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清代中期出现了一些史论,认为在中国历史上,胡人所创的政权才是正统,汉族政权反倒成了偏统。由于在整个清代对明末清初历史遗忘得相当彻底,以致想重新撰写这段历史时,如果不靠一些在清季逐渐重现的史书,简直无法下笔。【6】
钱穆先生
《扬州十日记》这种直接传承汉族历史记忆描写满清暴行的书籍,自然是满人所不能容忍的,乾隆五十三年(公元1788年),军机处上奏皇帝,请求将其全部销毁,马上就被批准。在满清统治下,扬州十日的历史记忆长期被压制,被篡改。晚清末年,革命党将扬州十日的历史记忆作为动员的重要工具,随着革命党的发展壮大,扬州十日的历史记忆卷土重来。
革命党人
鲁迅在《杂忆》中回忆道:别有一部分人,则专意搜集明末遗民的著作,满人残暴的记录钻在东京或其他的图书馆里,抄写出来,印了,输入中国,希望使忘却的旧恨复活,助革命成功。于是《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纪略》《朱舜水集》、《张苍水集》都翻印了,还有《黄萧养回头》及其他单篇的汇集,我现在已经举不出那些名目来。【7】
革命党得到扬州十日的历史资料之后,就大肆传播。革命党通过报纸、书刊、戏剧、图画、诗词,不断地传播的扬州十日的历史记忆。。梁钟汉的回忆相当有趣:“(明新公学)授算术课时,以《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为习题,屠一次屠多少人,杀一日杀多少人,三屠与十日,得数若干等。”【8】连算术课中也贯穿了《扬州十日记》的讲解和传播,可见当时革命党人宣传历史记忆的不遗余力。
神州陆沉
相当比例的革命党,就是在接触到扬州十日的历史记忆后觉醒的。
根据朱峙三日记记载。同窗好友张肖鹄托人带来口信,请朱峙三“速往省就事,不要在家受苦。牟鸿勋、任素、蔡良村具有权力云云”。而朱峙三原来的塾师认为,两湖仁、义、理化同学当部长者三人,就事不难。“不过清朝深仁厚泽,汝与贤智已入学,不能效若辈大逆不道云。予笑谓,吾师未看过《扬州十日》、《嘉定屠城记》,乃如此说法。满汉界线严,朝廷二百余年视汉人为奴隶,此与元朝何异耶?程师不欢而去。”【9】
南方新军中流传《扬州十日记》等小册子时,北洋军中也在暗中传播。时为北洋兵士的冯玉祥在回忆录里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工兵营排长孙谏声到房里来,我正在看曾文正公家书,他就很不高兴地说:“你还想当忠臣孝子吗?我说:“当忠臣孝子难道不好不成?他说:“当孝子,我不反对;当忠臣我可不赞成!”又说,等一会儿,我拿两本书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我的话不错了。他把两本书拿来,一本是《嘉定屠城记》,一本是《扬州十日记》。记得他给我这两本书的时候,神色上很有些不寻常,他向四周巡视了一会儿,才从腰里掏出书来。送给了我以后,很郑重地和我说:“没人的时候,你再拿出来看,千万不要叫别人看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据冯玉祥自述,他在看完之后震动极大,“关于满清种族上的怨仇,以前我虽然知些,但仅仅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满清入关的时候,虐杀汉人的种种事实,我是丝毫都不知是的。等我看完这两本血泪写成的书,我出了一身冷汗。闭起眼来,看见靼子们残酷狰狞的面目,听见数百万鸡犬不如的汉人的惨号,不由我咬牙切齿,誓志要报仇雪恨,恢复种族的自由。”【10】
1906年秋天,19岁的熊成基伏案灯下专心致志地阅读《扬州十日记》。读着读着, 他泪水直泻,怒火中烧。史可法英勇御敌、慷慨就义,清兵屠城十日、尸横街衢的情景,一幕一幕从眼前闪过。
于是,他拍案而起,愤然道:“大丈夫不能为国家出力是很可耻的。于今政府专制,国势衰弱,列强欺侮,只有从军学武,才能强国雪耻!”第二天,熊成基带着几件行装,来到梅花岭畔的史公祠史可法像前,双膝跪地,痛哭道:史阁卿,好男儿当为浇灌民族自由之花,甘洒热血,留芳百世!向史可法三鞠躬,而后匆匆踏上了革命征途。【11】最终,熊成基发动安庆起义,武装反满,英雄就义。
熊成基烈士
1906年清朝政府派遣前往日本东京留学的邓文翚回忆,他在船上见“黄自强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不轻与人看。我向他借阅,他随手给我册子,表面印着'孙逸仙'三个大字,揭开看时,所说全是民族痛史,扬州十日呀、嘉定屠城呀、留发不留头呀、生降死不降呀,大声疾呼,说满洲人入关时的惨无人道,认贼作父,恨同胞们之忝颜事仇。阅未及半,忍不住使我流了几滴民族的泪”。
如此,他即与黄小山、黄自强“三人商量到了东京,马上就去拜访孙文,加入同盟会,投身革命,并建议加强组织,使光复事业早日实现”。清政府自己组织的留学生中,已有利用历史仇恨进行革命宣传,且因之走上革命道路者。正所谓“留日学生虽是清朝政府公费遣送的,但大多数参加了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同盟会,接受了新的革命思想”。
李书城则回忆了当时的留学情形,当他们与“湖北早先派出的学生……接触以后,……他们并介绍我们阅读一些书籍,如《嘉定屠城记》、《扬州十日记》及黄梨洲、顾亭林、王夫之等明末清初诸大儒的著作,遂激发起我们的民族感情”。【12】
围绕着扬州十日所承载的历史记忆,产生了大量的衍生宣传品,在很大程度上,扬州十日是革命党进行排满宣传立论的基础之一。
邹容在《革命军》开篇就提到:我同胞看者!我同胞听者!吾读《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吾未尽,吾几不知流涕之何自出也。吾为言以告我同胞日: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是岂非当日满人残戮汉人一州一县之代表哉?夫二书之记事,不过略举一二耳,想当日既纵焚掠之军,又严削发之令,满人铁骑所至,屠杀掳掠,必有十倍于二地者也。有一有名之扬州、嘉定,有千百无名之扬州、嘉定。吾忆之,吾恻动于心,吾不忍而又不能不为同胞告也!【13】
邹容与《革命军》
张继说:"汝满洲人之窃夺中原也,北自幽燕,南至滇粤,屠创焚掠,较胡元尤甚。扬州十日,嘉定万家,此他州县之比例也"。
他不是一个以史学为长技的人,但像他这样用扬州和嘉定的故事拢括当日中国,把明清之际那一段天崩地坼的历史统束为汉人之痛史的道理。却是20世纪初年排满言论中最能代表多数并被说了又说的东西。
所以《东方杂志》里的一篇文章总言之曰:“夫彼党所借口者,亦惟以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为其持论之根据焉尔”。【14】
扬州十日的性质,成为清末革命党人和立宪党人的核心争论之一。
康有为以反驳的口吻说革命者们“动引扬州十日之记,两王入粤之事,皆当时之涂毒,若思复九世之仇者。此盖古时文明未开,敌国相攻之常。项羽、白起,亦中国人也,而项羽坑秦新安降卒且二十四万,白起坑赵长平降卒且四十万矣。故在开国之时,万国未通之日,分别内外,犹之可也。方今大地既通,诸种并遇,匈牙利、土耳其,说者方引而亲之,以为同宗,况满之与汉,虽非谓同母之兄弟,当亦比于同父异母之兄弟,犹为一家也”。
他力在强调扬州十日等清军暴行实与任何“敌国相攻”时产生的“涂毒”类似,且满汉“犹为一家”,清政府只是封建王朝之一。梁启超历数中国两千年朝代更替,将之归于“专制之毒”,且“使其毒百姓,而百姓从而报复之,从而覆亡之”,明之亡亦复如此。
他如此书写明亡历史,以同质化中国历代专制政权。无论康有为将满汉矛盾历史视为朝代更替之际的常态,抑或梁启超归之于专制之祸,皆在王朝体系下观察清政权,赋予“扬州十日”般杀戮合理性。“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历史记忆成为改良派与革命派论争的重点,实关系清政府的合理合法性。康梁等注意到革命派依靠清军暴行历史记忆进行革命动员,试图将此纳入朝代更替历史叙述体系。
章太炎有意用“光复”一词,重在揭示满汉矛盾,延伸到“扬州十日”事则也如此。针对康有为“扬州十日之事,与白起坑赵、项羽坑秦无异。岂不曰秦、赵之裔,未有报白、项之裔者,则满洲亦当同例也”的说法,他驳辩道:“岂知秦、赵、白、项、本非殊种,一旦战胜而击坑之者,出于白、项二人之指麾,非出于士卒全部之合意。若满洲者,固人人欲尽汉种而屠戮之,其非为豫酋一人之志可知也。是故秦、赵之仇白、项,不过仇其一人;汉族之仇满洲,则当仇其全部。
且今之握图籍、操政柄者,岂犹是白、项之胤胄乎?三后之姓,降为舆台,宗支荒忽,莫可究诘,虽欲报复,乌从而报复之?至于满洲,则不必问其宗支,而全部自在也;不必稽其姓名,而政府自在也。此则枕戈剚刃之事,秦、赵已不能施于白、项,而汉族犹可施于满洲,章章明矣。明知其可报复,犹复饰为喑聋,甘与同壤,受其豢养,供其驱使,宁使汉族无自立之日,而必为满洲谋其帝王万世祈天永命之计,何长素之无人心一至于是也!” 。
他强调“扬州十日”等清军残暴行径是满汉种族间矛盾,而非朝代更替导致,其历史记忆只能在“满汉种族”矛盾叙述体系下才能被理解。 【15】革命党人不断强调,扬州十日不是一般的朝代更替的动乱,而是满族对汉族的种族灭绝,是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殊死搏斗。值得强调的是,章太炎旗帜鲜明地指出,白起项羽之后人已水乳交融汉人之间,而汉满仍然界限分明,这给了康有为的论调致命一击。
章太炎先生
历史记忆的复返提醒原来被压抑的民族意识,扬州十日此类历史记忆的复现,形成一股越来越强的民族主义记忆资源,对满清异族所灌输的官版历史记忆造成颠覆批判的作用。
汉族的历史记忆与满清官方的历史记忆相对抗。譬如1903年高燮在《简邓秋枚》一诗中呼吁召“国魂”,但诗中表示这“国魂”之所以需要召唤,是因为它被异族压抑。同年9月,陈去病(1874—1933)辑《建州女真考》《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略》《忠文靖节编》这些重新出现的禁毁文献为《陆沉丛书》时,有黄天《题〈陆沉丛书〉诗》,说“登高唤国魂,陷在腥膻里,巫阳向予哭,黄炎久绝祀。大仇今不报,宰割未有已……”则“国魂”与满人的“腥膻”是相对抗的。
如自由斋主人(高旭,1877—1925)的《爱祖国歌》,这个祖国也不是大清国。此外,提到任何“国”字,如国花、国体等,不但不是指大清国,而且是与它敌对的。1904年,柳亚子以弃疾子为笔名所写的《清秘史序》中甚至说“呜呼,吾民族之无国,二百六十一年于兹”,即不承认清为“国”,则他们的“国”乃另有其物。
柳亚子接着说:“燕京破,国初亡;金陵破,国再亡;福都破,国三亡;滇粤破,国四亡;台湾破,国五亡。”而“国”之重新厘定,与“史”的密切关系,可以从柳氏的同一篇文章中看出。他说:“夫唯中国有史,而后人人知秉特权、握高位者之为匪我族类;唯胡族有史,而后人人知鸟兽行者之不可一日与居;虽有盲史,亦不复能以双手掩尽天下目矣。”而要想复活这一段历史记忆,必须像《清秘史》的作者有妫氏那样大量搜集原先久被禁抑的历史,才足以使“读此书者,虽其顽嚣,当亦恍然悟深仁厚泽之非”。
柳亚子画像
如果不是这一段历史记忆复苏,人们仍将相信官版的历史,一般人也不致察觉秉特权、握高位者为匪我族类,也不至于意识到“深仁厚泽”的皇帝其实是外人,也不会发现彼“大清国”其实非我“国”。在决定国家建构最为关键的几次辩论中,革命派常援引过去的历史压倒了君宪派。
恢复汉族的记忆成为一股改变现实的力量,清末士人到处印发明太祖的画像,或是在诗歌中虚拟自己与明代朝廷根本不存在的臣属关系,以宣扬赶走满人的正当性。总之,历史记忆的复活使得人们把“国”与当今的朝廷分开,最终拒绝止于体制内变革。重塑传统的结果,也使得人们相信君主制的传统与真正的“国学”不是同一物。【16】
立宪派梁启超,早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就明确断言:“最近三十年思想界之变迁…最初的原动力……是残明遗献思想之复活。可见“扬州十日”历史记忆的建构及其对辛亥革命前后社会心态的影响,本亦不证自明。
王汎森对道咸以降禁书复出现象的研究指出,“值得注意的是这批文献的复活,如何与现实局势相互激荡,最后将清代历朝官定的君臣之分高于华夷之分的顺序颠倒过来,回到顾炎武《日知录》‘管仲不死子纠条所说的‘君臣之分犹不敌华夷之防”。【17】
汉人终于发现,满人非华夏之主,是靠扬州十日这种血腥屠杀抢夺汉人江山,强使汉人为奴隶,满人强调的君臣大于华夷不过是维持殖民统治的话术。当正确的历史记忆的发现,满人的官方历史记忆“满汉一体”显得如此的虚伪以至于可笑。在历史记忆的竞争中,满人和立宪派的叙述终于败下阵来,革命党的排满行动取得了无上的合法性,这时候从者如众的革命党,早就不是满人八旗可以镇压的了的了。
历史记忆是维系民族的关键。索尔仁尼琴曾说,忘掉历史,会双目失明。若是殖民者要维持其殖民统治,一定要摧毁民族的真实历史,用虚假的记忆替代之。而光复的重要过程,就是把被遮蔽的历史重现,使之重回民族的公共记忆之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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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满清屠杀汉民史,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318364003620468#_loginLayer_1619422747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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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朱新屋. 《扬州十日记》与辛亥革命——一个书籍史和阅读史的分析[J]. 近代史学刊,2015(1).
质疑屠杀数字的简直是其心可诛,难怪小鬼子不承认南京大屠杀呢,敢情是溥仪去告诉了一些心德?
补充一下,有人老拿数据杠,扬州城里的人数不够,那我也杠一下,当时你我都不在,你信你的,我信我的,一个新兴的政权,号称替代明朝打击流寇的政权,屡屡的和张献忠等流贼屠杀的嫌疑牵扯不清,可见当时的口碑得差到什么程度?都屠城了,纠结里面的人数还重要吗?日寇的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了一个小村子,罪行就减轻了?
好多杠精啊,这么有科学严谨的态度为啥偏偏为满清洗白?还质疑我屁股有问题?咋不去考据一下五胡乱华鲜卑吃掉几万人的骨头在哪为慕容家洗白呢?
我对一些辫子军的认知感到匪夷所思,拼命的把明末清初的屠杀往高杰李成栋之流身上扣,可就是不帮裕仁甩锅给溥仪,敢情入关的清军和后来的伪满都是白莲花一般,甚至开始把剃发易服的锅往孙之獬之流头上扣,洪承畴建议入关后不要屠杀和劫掠的时候大清领导带着耳机听摇滚了,接着换成孙之獬的时候说话的分量如此重要,想必当时孙就是要孝庄跳脱衣舞顺治当娈童多尔衮也会欣然同意喔~
讲真,你们洗地的样子和日本右翼真是一模一样呢?
为什么知乎会这么多死揪着死难者人数的闹腾?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几十万是肯定的没有的,这个我之前就分析过了。
虽然也没啥干货。主要是扬州人口在清军来时究竟有多少,本来就是笔糊涂账。一开始,扬州的户口就不准,这个不准到了什么地步呢?
雍正时的户口统计,清国全国两千多万。到了乾隆六年,又做了一次,居然暴增到一亿六千万……这中间相差才多少年?不到十年。什么因素影响的?摊丁入亩。
问题是,明代可没有摊丁入亩,所以看扬州户口是肯定没用的。
而且当时还是战乱,各种乱民,土匪,军阀,混在一起,如高杰就劫掠过扬州。所以扬州城内的人数是算不出来的,但几十万,甚至八十万人被屠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古代的城市容不下这么多人。(金宝森《扬州十日记》证讹)
那我是怎么算的?看清军人数,因为清军人数在两万上下,以及在扬州城内呆了十天,这个是基本没有争议,或者其它说法也数字相近的。那么,我在开篇回答中说的,扬州士民被屠杀十万这个数字就是比较准确的了。
隔壁有些人,认为死亡人数应在一万上下,并且新修的那套还没校对完的《清史》也会采用这个数字,我不赞同。清军在扬州那么大的城市里呆了十天,还是两万人,就算从事屠杀与劫掠的只是部分,也不可能当活菩萨,仅仅杀了一万人吧?
当然,如果新修《清史》采用这种说法,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因为《清史》的编委里有李治亭这种货色。他的名言是:吴三桂投清,不值得效仿,但帮助清朝统一天下,有功。并且其人还极力赞颂洪承畴此类民族败类、汉奸,试图为其正名:
此外,如果算上清军在扬州乡野地区的行径,那么屠杀人数还会往上增加许多。无论是驻军扎营,还是补给后勤,清军都有侵袭乡野的可能。
还有些人,一直试图用扬州被明军劫掠过来试图洗白清军。首先,扬州无论有没有被明军屠过,这都掩盖不了,清军在明末杀戮最多,暴政最恶最广的事实;其次,明军究竟是屠杀还是劫掠,我在开篇的「李自成有没有搞过屠城」都分析过了,放任劫掠和成建制的屠杀是有区别的,前者不仅道义上高于后者,实际造成的损失也小于,而且很可能是远小于后者。
实际上,《明季南略》原文的人数和《扬州十日记》一样不可靠:「扬州初被高杰屠害二次,杀人无算。及豫王至,复尽屠之。总计前后杀人凡八十万,诚生民一大劫也。」又是八十万,按照我上面的分析,难道高杰杀了七十万人?
「自杰渡河掠徐,至泗、至扬,四厢之民何啻百万;杀人则积尸盈野、污淫则辱及幼女。」这种「杀人无算」、「杀人则积尸盈野」和清军是没有办法比的,二者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古人说话永远这样,杀十万人和杀一万人同样是「积尸盈野」,甚至从《明季南略》来看,高杰才杀得更多,因为清军是「复尽屠之」,就是「把剩下的给杀光了」,从语用习惯来看,应为高杰杀得更多,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客观,殊不知完全站在了邪恶的那一方。一直到抗日战争,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军纪仍然不行,肯定也是搞过劫掠甚至屠杀的,难道因为这个,国军就和日军一样残暴一样黑暗?我们就要拥护日军?
如果非要反高杰这种明军也就罢了,按进步与反动去考虑,那顺军、西军以及之后的忠贞营、西营,哪个不比清军进步?既反明,又反清,还反农民军,那回到了那个时代,不就是个剃头的主吗?谁都反的结果就是,最后谁拳头最大就认谁。
这个回答引来一堆遗老遗少我是没想到的,老实说,这篇回答起手就表达清楚了,这篇文章是给同族袍泽看的。而且我希望大家在说类似的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明白,你的谈话对象应该是作为主体的同族,以及所有与我们友好相处的各族兄弟。至于那些个跳脚的,要跟你辩经的,几句话打发了就好,打发不掉的别理就行了。他们觉得他们有理,让他们关门自嗨去,我们要把这些东西说给其他愿意听但不明真相的人们听,历史绝对不能被小人混淆,也绝对不能被后人忘记。清修三字经里,谈到努尔哈赤那段,说什么清太祖,膺景命,我们倒要看看,他和他率领的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和跳梁小丑最终膺的将会是什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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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居然还在辩经????看看对付女拳的经验,辩经有用?做梦呢?
扬州十日这件事必然是存在的,甭管屠了三十万还是八十万,屠城了就是屠城了。同样嘉定三屠也是屠城了。
另外,明军如果有过屠城,那是他们的罪过,并不能就此掩盖清军屠城的罪过。这是个简单的逻辑,否则日本人也能用这个理由给自己洗地(事实上他们还真这么洗过)。一码归一码。
现在不知道哪些人在有意淡化汉人的民族认同,说汉服是虚假的概念也好,混淆扬州十日也好,在我看来都是一种非常恶意且集体性的操作,那伙人谁也别说自己无辜。
之前还看过有人说钱聋那个半文盲去祭拜岳武穆。哈,真是扯了,如果真的尊重岳武穆,那四库全书别改满江红啊,保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别改成“壮志肯忘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啊,碧莲不好吗为什么不要它?
大家要的不是把史实细究到那个区具体杀了多少人,男性多少女性多少,大家要的是知道这些罪行真实发生过,谁干的,就足够定位了。确定了毒疮,就要进行切割。至于切割完要做什么,医疗垃圾一般怎么处理来着?
这就是所谓的历史老师?就这? @杜甫写两份 @汉之声专用号 @偺傢 @淮右布衣 @陈风暴烈酒 @数学老师 @杨婵 @梅氏利维坦鲸 @震旦云龙 @东楼小官人 @幻十郎 @铁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