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直接抄书了。
这份文献(斯特拉斯堡誓约)长期被视为加洛林王国罗曼语和日耳曼语区分裂的标志,但事实绝非如此。相反,如罗萨蒙,麦基特里克(Rosamond Miterick)和詹内特.奈尔森(Janet Nelson)已提出的,它是王国持久统的表现。首先,加洛林精英的语言是改革过的拉丁语,无论其族群或地理起源如何。这也是尼塔德本人使用的语言。他是查理曼的外孙,秃头查理的支持者,这位历史学家兼武士几年后死于一场战斗。 无论国王们和其近臣顾问们在斯特拉斯堡说的是什么语言或方言,这种改革过的拉丁文仍旧保持了其被文本化的方式,是将帝国贵族们联合起来的文化纽带仍然强有力的一种标志。
但是,他们兄弟面临的现实是,他们的军队不再信任他们的话。这些军队由从当地乡绅那里征召来的自由战士组成,他们并不属于改革过的精英拉丁语所代表的更广泛的国际世界。正如尼塔德借查理之口所说:“因为我们相信,你们怀疑我们牢固而坚中和兄弟般的忠诚”。他们兄弟直接用各自追随者懂得的语城发誓,但他们是以一种强调各自人马的一体性而非多样性的方式这么说的。首先,路易用条顿语,而查理则用罗曼语。但是,接下来,路易用他弟弟军队的语言罗曼语发誓,然后查理再用条顿语重复誓言。兄弟俩肯定都会三种语言,都能用两种方言发誓。这些誓言本身并非像有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即兴之作,而肯定是事先仔细推敲过的。语言的技术性很强,这表明整个表演是事先被认真准备好的,正如戈德.阿尔托夫(Gerd Althoff) 研究其他中世纪权力仪式时所发现的。双方都用两种语言发誓,兄弟二人借此强调,他们继续代表一个统一的法兰克王国。
16年后,类似的语域演出在科布伦茨上演,路易在入侵查理的王国失败后,兄弟俩再次相约于此,以消除分歧。实际的和解再一次以私下的方式在圣卡斯特教堂举行。关于这个事件的报道则完全用的是拉丁文,根本没有用方言。两位国王扈从队伍中的主教和伯爵们也就是精英显 贵们见证了整个过程。
然而,和解过后,查理的那些加人其兄长远征军反对他的封臣,其身份需要说明。在社会的这个层面,语言再次成为这幕和解公开剧的一个演员。
首先,路易用民众语言宣布他们达成协议。接着,查理用罗曼语方言复述了该协议,然后用民众语言提炼总结。此后,路易用罗曼语方言问查理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支持路易的自己人。如文本所记,查理非常大声地( excelsiori voce)用罗曼语方言罗列了条件,据此叛变者可以保有从查理的先辈那里获得的采邑。接着,路易用民众语言表示同意该协议,查理则用罗曼语方言结束了整个会议。
像在斯特拉斯堡那样,兄弟俩可能再次宣读了事先认真备好的书面文稿,用两种语言为各自军队演说。每个人都用对方追随者的方言演说。然而,演出本身才是重要的。如产界誓约一样,言词就在这里,直接且不用翻译,在那此对他们来说最显要的人面前加以表演,其方式是将他们直接带到王室权力运作中。
没必要假设原始日耳曼的智言魔法观念来为这两个表演中的任何一个辩护,尤其是考虑到这个事实,即方言对罗曼语军队和日耳曼语军队来说都注定是合适的。我们也不必假设,这些誓言代表了兄弟俩在王国之内有意培植各自方言的政治计划。
可以肯定的是,到9世纪中期,正如我们在上一章看到的,以宗教崇拜为目的的文献开始以日耳曼语方言的形式出现,最重要的就是威森堡的奥特弗里德的“ 福音协同书”。奧特弗里德是一个由僧侣和朝臣组成的网络的一员,他们把圣加尔(St.Gall)、雷什瑙(Reichenau)和威森堡等阿勒曼尼大修道院(great Alemannic monasteries)的学问带到日耳曼人路易的宫廷。他将该著作献给路易,也明确强调后者作为神的代表的合法性,以及其法兰克人民是神的子民( thiot gotes)的地位。
然而,这都不意味着东法兰克王国正在试图把法兰克语或其他任何日耳曼方言提升为一种民族语言。 [1]
The several pledges were spoken at a strategic meeting on 12 February 842 at Strasbourg, with the brothers' assembled armies in attendance and participating in the ceremonies.
这就是说,他们的誓言也是说给在场的士兵听的。虽然拉丁语是当时名义上的通用语,但是士兵们肯定是不懂拉丁语的。所以我的推测是,为了让对方的士兵能够理解自己的内容,路易和查理就选择了使用对方士兵能听懂的语言来宣誓。
以上是我的个人观点,对这个问题我也比较好奇,期待能有其他大佬解答。
传统上的观点就如 @Pandora 所说的,是为了让对方的军队能够听懂自己的话,这一事件一般被用来作为法兰克国家的东西两部分已经在语言上产生巨大鸿沟的标志。
不过现在的学者认为,查理和路易分别使用两种语言宣誓并不能说明对方的士兵只能听懂某一种语言,因为双方的士兵组成都是十分多样化的,使用两种语言的目的不在于区分两支军队,而在于表达对彼此的支持。
(知乎图片服务正在升级无法添加截图)
However, scholars have now challenged this view, arguing that the supporters of Louis the German and Charles the Bald were not exclusively Germanic and Romance speakers respectively, and that their armies were much more heterogeneous in origin and character. Equally, the leaders are attributed one language although it is generally thought that Hugh Capet (crowned AD 987) was the first king to speak only Romance. The use of language is therefore deliberately symbolic and political in nature: the unity of each army and difference from the other could be stressed by attributing a different language to each party, but equally their mutual support for each other underlined by their leaders swearing in the other language. Here are the two parts of the oaths sworn in the vernacular of Gaul
参考:
A history of the French language through tex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