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件反映出美国教育领域的一个灰色地带:法律禁止学校在招生时使用“种族配额”,按照种族比例录取新生,但法律并不禁止学校采取更为微妙,更为模糊的方式,将一些种族拒之门外。
1978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加州大学董事会诉巴基案”(Regents of the Univ. of Cal. v. Bakke)中确立了一条原则:“种族配额”(race quota)违宪。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禁止基于种族的歧视,包括在分配教育资源时不得对相同条件的申请者,仅仅基于种族作出不同的对待。最高法院认为,如果学校给出一个明确的比例,说我要录取XX%的黑人或者YY%的亚裔,这就违反了十四修正案。
但联邦最高法院在巴基案,以及随后的判例中,留下了一个口子:学校可以将种族作为录取时“众多加分项之一”(one of many plus factors),对历史上收到过不公正待遇的种族给予照顾。
在2003年的“格林特诉勃林格案”(Grutter v. Bollinger)案中,法院将政策又向“少数族裔”倾泻了一点。本案多数意见认为,学校在招生时可以优先录取少数族裔,直到他们的人数达到某个“临界值”(critical mass),从而让他们在学校中不会感到受孤立,可以更加自由地展现自我。在本案中,法院并没有明确给出这个“临界值”的比例。在随后的一系列有关教育平权的判例中,法院采取了一贯的立场:禁止“配额”,但允许向某一族裔进行倾斜。
教育资源是稀缺的,给这一部分人多一点,另一部分人就会少一点,而这就引发了题目中涉及的事件。我们先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2018年6月15日,哈佛大学被迫公开的一份录取数据报告引发了亚裔群体关注。报告显示,哈佛大学给亚裔申请人在“积极性格”方面的评分,比如“受欢迎程度、勇敢、和善”和“受到广泛尊重”等其他方面,一直低于其他种族的申请人。
在教育水平和普及程度不断发展的现在,各个学校的申请率和生源都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但是,包括哈佛大学在内的常春藤大学却能长期保持着亚裔、非裔、白人和西裔学生的比例基本维持固定不变,受到了各方的质疑。
而这份哈佛大学录取的数据资料也是因为这样的争议,才在诉讼中被法院要求公开。为此,哈佛大学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为维持这份档案的保密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在一个名为“公平招收学生”的组织不懈斗争下,才被迫公开了档案。
“公平招收学生”团体是一个一直反对所有基于种族的入学标准的民间团体。他们基于此份报告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如果仅作学术考量,亚裔美国学生在标准化测试分数,学校成绩,以及课外活动等入学标准上的得分足以让他们占据哈佛大学学生人数的43%。
报告也显示,录取数据和标准里有大量的考量是在于体育生,学校赞助,所谓性格分数和“人口”分数,加上这部分数据之后,亚裔美国学生的录取率直接降低到了18%。
“公平招收学生”团体认为所谓的“人口”分数是针对亚裔美国人的“死刑”,其目的在于实现宪法所不允许的“种族配额”,招收那些不能够达到标准的白人,非裔和西裔。
在2015年的《国家评论》杂志上,就有一位曾经担任过常青藤大学招生委员会委员揭露过招生的内部实情,并直接坦言对于常春藤大学所谓的“平权运动”的质疑。作者介绍到:常青藤大学的招生委员会对其看好的少数族裔群体进行拔高。如果一个学生是非裔或“正确种类”的拉丁裔,即使他们提供的资料与考试成绩比白人或亚裔学生低20或30个百分点,他们仍会常态性的收到录取。
一直以来,关于美国高校的招生政策是否对亚裔不公平,都存在着广泛争议。
2015年,一名亚裔父亲向美国教育部民权办公室提交申诉,他的女儿申请了包括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布朗大学等名校在内的九所美国大学,均遭拒绝,哪怕他的女儿在学业和SAT/ACT考试中几乎满分,并在多项课外活动中获得区域和全国性的优异成绩。而其同班十多位在各方面条件与她相当或不如她的非亚裔同学却被常春藤盟校或其它一流大学录取。
1997年,普林斯顿大学的托马斯•埃斯彭谢德教授分析道,哈佛大学对亚裔学生SAT分数的要求高于白人学生140分、高于拉美裔学生270分、高于非洲裔学生450分。
而在2011年,经济学家托马斯•索维尔也指出,普通亚裔学生若要进入密歇根大学(公立),其SAT成绩要比白人高50分,比拉丁裔美国人高140分,以及比黑人高240分。
无独有偶,2015年4月,印度裔卓科尔 英格姆(Vijay Chokal-Ingam)向《纽约时报》坦言了自己15年前一个特殊的经历:15年前,在芝加哥大学毕业的他,学绩点(GPA)只有3.1,MCAT分数31,以亚裔身份申请医学院时屡屡被拒。
他抱着恶作剧的想法,剃了光头,加入黑人学生会,并在申请材料中称自己是黑人。
结果他收到了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11所美国名校的面试机会,并如愿进入了一架著名医学院。该学校对外宣称申请者平均GPA为3.84,而卓科尔 英格姆的GPA只有3.1。
亚裔在美国社会中的问题十分两极分化,并且不是一次两次的反抗和发声就能解决的,正如黑人的权益直到今天还在努力的路上,亚裔美国人的路就显得更长了。亚裔美国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会被本国人看作是一个外国人,他们所面临的隔阂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希望“美国梦”也是属于亚裔美国人的“美国梦”。
这件事最讽刺的部分是,一个涉及亚裔核心利益的案子,负责带头组织,制定长期策略,狙击哈佛的是个犹太人(Edward Blum),一个群体的社区建设糟糕到这个地步,赢不赢又有多大区别呢。即使赢了,如果校友/社区建设还是老样子,这些东西无非换个名字又大摇大摆重新回来了。一个群体占了student body的两成,居然除了对簿公堂和告官以外就没有向Harvard和其雇的打手有效施压的办法。我看了Daivd Card的完全是莫名其妙的report以后,我觉得在现在的政治风气下这种report居然能拿得出手这件事本身,那么即使这个案子赢了,意义也极其有限。
为啥哈佛在中国人、亚裔的认知中比UCB,cornell这些要”好“?是因为他难进,对亚裔要求更高。
为什么难进?是因为他歧视亚裔,故意给亚裔打低分来减少录取量。实际上招收了水平更低的其他族裔的学生。
因此,越种族歧视的学校,在亚裔的认知中越”好“。
那为什么不多歧视一点呢?
从我个人在美国的生活经验来看,个体的优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中和甚至扭转对某一族裔在【具体事件】上的刻板印象 —— 姚明证明了中国人可以打篮球,张泰苏老师和Amy Chua老师证明了亚裔可以成为顶尖法学院教授。然而个体无论多么优秀努力,都不可能扭转对某一族裔在【宏观感性层面】的疏离、排斥甚至反感:你的肤色、口音和文化让我感到不舒服,你不是自己人,我不知道你行不行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尝试来得好。
身为最高学府,不去对这些宏观感性层面的排斥作出讨论和纠正,而是赤裸裸地将其作为招生打分标准用于压迫某一族裔,如果这不叫种族歧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叫做种族歧视。
美国社会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的民权运动起,除了废除了法律上的种族隔离之外,在社会观念上的实质进步仅限于一点:少数族裔(包括但不限于亚裔)在所有曾几何时非白人勿入的圈子里都赢得了一席之地,但他们所扮演的角色是沙拉里的橄榄、花束中的满天星 —— 以配角的角色制造了视(道)觉(德)上的美感,但始终无法得到利益上的主导权。白人经过几十年政治正确的“教育”,学会了热情地讴歌并鼓励少数族裔成为最好的那颗橄榄和最漂亮的那枝满天星,但如果某个少数族裔胆敢要求成为三文鱼或者玫瑰 —— 不好意思,谁给你的勇气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在现今的美国改变这种状态,但我的确知道身为少数族裔,不去指责同族(以及同样在这种体系下受害的其它少数族裔)不够优秀努力或者占了什么便宜是起码的政治智商。这是一种隐性但系统的压迫:优势族群用一小块蛋糕挑动所有少数族裔的敏感神经从而分而治之,如果不努力改变优势族群掌握着分蛋糕的规则这个事实,这样的恶性竞争下最终没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会是赢家。
而落实到亚裔或者华裔的层面来说,我们可以努力在美国结社发声争取政治权利,可以选择回去建设祖国,起码也可以不对建设祖国的同胞们冷嘲热讽指手划脚并为了讨白大人欢心而编造一些自己是如何从落后文明下逃出来呼吸到了自由甜美的空气之类的狗屁故事 —— 因为事实就是,无论你对现在的某国和某国政府抱着什么看法,在世界的文明力量的对比发生肉眼可见的偏移之前,只怕美国社会的【宏观感性层面】的认知并不会发生什么本质改变。而能够引领这种文明力量对比发生变化的国家/地区就算不一定是某国,起码这也是一个比较有希望比较不坏的选择,对吧?
就酱。
先来普及一下背景:
美国私立大学非常难进——哈佛录取率在5%左右徘徊。而亚裔比其他族裔,尤其是黑人,更难进私立学校是走过大学申请的人都知道的秘密。在美国大学申请论坛College Confidential上,经常会看到“要是你不是印度人,肯定能进xxx大学”这种回复。
在过去20年里,哈佛从未否认过录取学生时会参考学生族裔。但哈佛的说辞是:1. 哈佛致力于让校园更多样化,也就是会录取其他方面更逊一筹,但背景更罕见的学生。2.哈佛没有歧视亚裔。3. 哈佛考虑录取人综合条件,不止考虑考试成绩。潜台词就是,亚裔考试成绩好,但是普遍是书呆子,“个人素质”和“课外活动”分数更低。顺便说一下,哈佛的评分标准大致分成三个部分:课内成绩,课外活动,和个人素质。
而这次,一个以推翻种族在大学申请中作用的律师起诉哈佛,这个案子被法院接纳了,而且要求哈佛公布录取数据。这些数据出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哈佛的歧视是多么露骨,多么让人心寒。
几个重点:
这件事最让我恶心的不是哈佛的作为,而是帮这个压迫亚裔制度洗白的知识分子。哈佛请了著名左翼经济学家David Card做数据分析。以下是他的结论:假如我们控制哈佛考虑的所有因素,亚裔录取率并没有白人低。
但这个结论马上被原告的数据分析者反驳。首先,David Card仍然使用了“个人素质”评分,尽管原告提出该评分是哈佛压迫亚裔申请者的重要工具。其次,Card的模型考虑所有申请者,而更重要的是成绩达标的申请者。其三,Card引入了很多很混乱的数据,比如每年一变的“父母职业”和“未来职业倾向”作为模型变量。这样的无脑增加质量低的变量,扩大无用的样本,能让本来很显著的结论变得更不显著。作为计量经济学家,Card用的好几个“数据说谎”把戏很明显是为了得出结论而得出的结论,打破了学术道德的底线。
另外,这件事让我震惊的是,在哈佛这么左翼,处处考虑“多样性”的地方,居然没有意识到它的看门人(招生官)是最不具备多样性的一群人。我从学校内部得到了哈佛招生官清单。可以看到,在亚裔学生占25%,亚裔申请人占25%的哈佛,37个招生官中居然只有一个有亚裔姓氏,而这个亚裔招生官负责的区域是美国亚裔最少的地区之一。我想知道,在这个连校警中黑人不够多都需要抗议一下的象牙塔里,有没有人反省过,自己做的事伤害了美国社会中最基本的以德取人的公平。有没有人抗议过,招生官的族裔无法代表学生和申请人?
亚裔在美国社会中的问题十分两极分化。有一部分亚裔是通过技术或者高学历移民来美国的移民后裔,而另一部分则是从福建广东,及东北等省移民的相对低收入的家庭,其他亚洲国家也是类似的情况,两极分化严重。以纽约为例,亚裔贫困率持续很多年高于其他任何族裔。亚裔中这两个群体有着完全不同的家庭环境,教育优势,文化适应程度,以及对原生文化的认可。那么问题是在米国,因为人口数量小,所有的亚裔都被归到一起,被贴“Model Minority(样本少数群体)”的标签,大概意思就是为了分裂黑人和拉丁裔与亚裔的关系,把亚裔拉出来对其他少数族裔说“看人家怎么就能不需要政府支持自强不息,你们怎么这么差劲”,简单说就是“别人家的族裔”。
但这样一刀切的办法对亚裔年轻人的伤害是显而易见的。亚裔年轻人尤其是女生,是青年中除了印第安人中最易有自杀臆想的群体。亚裔年轻人自杀尝试也偏高。抑郁症,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等精神疾病在亚裔群体中很容易因为刻板印象而被家庭忽略,并不寻求治疗。
同为哈佛大学学生,纪录片Looking for Luke的主人公很小时候就会算数,一路优秀各种爆表,但在大二时候却选择自杀。链接在这里,貌似要付费看http://lookingforlukefilm.com
这之后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一群亚裔精神科医生开始了各种项目为亚裔年轻人提供心里辅导,但一两个小项目远远不能解决社会对一个群体的刻板印象。这群哈佛大学的亚裔精神科医生之中的两人曾来芝加哥为华人家长做演讲介绍抑郁症,青年精神健康的问题,当时台下有很多亚裔分享自己成长时被种族歧视,霸凌等经历困扰却很难和家长沟通。因为在家长的眼里都不算天大的事情。只有成绩才最重要。(这里需要解释下家长注重教育忽略精神健康也不能只怪家长,移民社区的生存竞争加上我国文化对教育改变命运的热衷以及对心理健康的忽略,都可以导致家长忽略孩子的心理状况)
曾和亚裔美国本科生聊天(不是我自己的学生),她们觉得自己虽然是菲律宾裔,但仍觉得家庭及社会对他们的期待是很高的,常常觉得没有安全感,imposter’s syndrome等等。
我一个拉丁裔学姐曾有个亚裔高中生客户(我们是做临床心理的社工),她说很困惑为什么那个女孩如此优秀还抑郁,觉得自己不够好。在拉美裔青年中从来没见过类似的个案。往往是家长劝孩子不要浪费时间读书而是早点工作赚钱,养家。
说的有点远,但哈佛这次录取出现的问题,我是坚决反对,虽然我知道大学录取是看学生全面发展,并考虑大学种族多样性构成的,但是单单给白人及其他有颜色族裔降低标准,而给亚裔提高标准最后伤到的,不仅仅是亚裔,因为很多有颜色族裔的大学生因为affirmative action被顶级大学录取,但因为peer pressure(同伴压力)常有退学的情况。一个大学的种族多样性政策,从高中做起都太晚了,如果你听过Malcolm Gladwell的revisionist history第一季的三集关于高等教育的问题,对于少数族裔(拉美裔非裔)的照顾要从孩子四年级就开始,让他们在加入当地青年gang(黑帮)的年龄之前就reach out。而不是在大学录取时候丢橄榄枝,因为那时候聪明孩子往往因为Aversive Childhood Experience(ACE儿童时期的逆境)而被挡在了精英大学的门外,甚至高中毕业都会困难。
强烈(吐血)推荐英语好的读者听这一集 “Carlos doesn’t remember”耐心听过这集后,你会发现affirmative action其实就是给有钱有能力,家庭资源已经很丰富的少数族裔的孩子,而并不是最需要的贫困且生活在贫困社区的少数族裔的孩子。在美国做科研或者高校你会发现,美国Affirmative Action最受益的群体(这个有数据我可以后面补回来)是美国白人女性,而并不是少数族裔,第一代大学生等
我们系是研究残障学和社会共平的,系里虽然有残障教授,和少数族裔的博士生,但都是中产阶级的家庭出身,甚至中高产。这些不用担心签证,语言和经费的有家庭支持的白人博士生往往发文章更快,毕业更快。我们系里一个白人学姐,在博士第三年时候突然在自己的名字里加了亚洲某国名,说自己是亚裔美国人,她奶奶是日本人,但她看着就像白人。自从认同了自己亚裔的一部分,开始各种参与学校里的亚裔活动。我一直觉得少数族裔的经历,文化,和语言才是定义一个群体的关键。这个学姐刷新了我对族裔的认识。虽然我尊重她的自我认同的心,也觉得她能作为Ally(同盟)共同参与社会公平很不容易,但因为她长得完全是白人的样子(white passing)我推测不曾有过因为是亚裔而被歧视,霸凌,以及语言不通的尴尬,我还是不能同意她认为自己是亚裔这个身份可以简单通过加个名字就算数的。虽然她没有说过她代表亚裔,但是在我看来,虽然不说出来,加个名字,参与亚裔相关活动也算一种沉默的代表吧……
前几天跟朋友讨论残障分层的问题,残障学里面很记恨按照等级分人,你残疾更严重需要更多帮助什么的。但是我跟她解释为什么这个区分是有必要的时候就是用这个例子,如果我的很多辈后代之后有个百分之十亚裔,不懂民族文化,不学语言,中产阶级家庭优渥,突然决定使用亚裔身份,虽然我觉得值得鼓励,但一定要说明白,自己只能算同盟,不能代表亚裔,更不能利用这个身份去获取利益。
简单的说,这些所谓的平等政策往往是被那些见到可以利用这个身份但并不曾经历歧视,逆境,贫困的家庭的孩子。这些了解游戏规则知道游戏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秘方之后还积极参与游戏的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在参与的是一个阶层更加固化的游戏,虽然并非直接影响,但在他们自己获得这些头衔的同时,也间接的导致其他更需要引导和支持,但不知道这些头衔存在,没有去申请的人。在贫困社区的孩子世代留在贫困社区不能突破贫困的魔咒也多少受到这些会玩的人积极利己的蝴蝶效应。
我必须承认虽然我如此批判,但自己也在这个游戏当中,不算美国中产(没结婚时候应该算低收入贫困线吧),也是百分百的移民,亚裔,女性,甚至你深究起来我在国内都是少数民族,且小时候有过残障经历。但我深知自身条件比很多世代贫困的美国家庭强很多,不需要的时候和场合,从来不拿自己的弱势群体身份出来博同情。这种优越感意识,我觉得很多美国白人中产都是没有的。或者选择性的忽略。他们觉得自己是靠奋斗和上帝保佑实现的美国梦,确不知道美国梦造就的也包括世代贫困,种族歧视和教育不公。我也是在自己离开北京后来到美国成了少数群体才意识到自己是北京人一层层的优越感,可见优越感意识是一个多么难以改变的事实。
说了这么多,所谓种族多样性并没有解决平等的问题,反而加固了阶级分化。而对于亚裔贫困家庭出身的学生,如果因为单单是亚裔而被拒绝,反而与所谓种族平等社会正义背道而驰。有人会问为什么大学要担起解决社会问题的责任?因为像哈佛这样的精英私立大学的endowment都是以十亿来计算的且不用交税,可以用来投资利滚利。简单研究一下会发现这些私立精英大学根本不缺帮助贫困但天资聪颖的学生的资金和实力。所以如果我站队,哈佛真的 太 虚 伪 了…
我阅读了David Card和Peter Arcidiacono的两轮交锋(参见附录链接)。如果你关心到底谁赢了,或者哈佛到底有没有歧视亚裔,那你可以不用往下看了,因为答案是it depends。
如果你对计量经济学(或者数据建模)有兴趣,并且希望在现实世界中使用这些技术,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我建议你先自己阅读这几篇报告,得出自己的结论,再来和我的讨论进行相互验证和切磋。
首先,这个问题非常接近现实中企业解决的问题,你有大量的数据,相对丰富的feature set;但是你要模拟的决策过程非常复杂,并且基本没有clean identification strategy(没有实验,没有iv,没有rdd)
其次,这两个报告(以及后面的rebuttal)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为了支持双方律师的辩护策略。记住这一点对于理解他们的数据和模型选择非常重要。
进入正题。David Card(以下简称C)和Peter Arcidiacono(以下简称A)的根本分歧在于研究问题。
A问,给定数据,哈佛招生结果是不是racially blind
C问,给定哈佛的招生政策,数据能否说明这个过程是不是racially blind
让我举个极端例子来说明两个看似类似问题的巨大差异。A提出,数据集里的parental occupation不能用(A rebuttal, table 3.2N),因为它编码似乎编错了。比如,母亲职业为失业的人数,从2017届的2k多人掉到2018届的几十人。事出蹊跷必有妖,所以这个变量应该扔掉。C说,但是哈佛招生过程的确会考虑这个因素,你看这一堆定性证据,所以这个变量不能扔,否则你就不能如实表现哈佛招生过程。如果只从数据集出发,我觉得A把这个变量扔掉没毛病,因为这个变量噪音带来的污染很有可能超出omit variable的污染。但是从忠实反映招生过程的角度讲,去掉父母职业背景是错误的,哪怕数据有点毛病,也应该用。两种做法,在各自的论证体系下,没毛病。
立题不同带来的最重要的区别是是否应该舍弃原始的personal rating。
从数据上看,A通过相对合理的推论,认为personal rating是万恶之源,所以要不就别用它,要不就算个counterfactual(A report table 6.2)。不论哪种方式,模型都显示亚裔被打压了。
C认为,这不对。personal rating是哈佛招生四支柱之一,你撤了这个柱子,那就不是在评估哈佛的招生过程了。如果你要算这个rating,那不好意思,数据不够,因为推荐信啊,个人文书啊,都没有被包括在这个数据集里;所以你也算不出来。所以最保真的办法就是使用原始分。评论区里有人用一句话总结了这个观点,that is asking too much of the data。
事实上,合理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了。双方对于关键数据是不是合理有争议,那还辩个鸡毛?!下去重新code personal rating的原始数据,隔日再战。
但是A和C不能就此收手,所以第二回合的大战是,sample怎么选。A说,关系户一律不能要,特长生一律不能要,他们的招生和白板学生的招生不同。C说,凭啥?哈佛就是把他们放在一起考虑的,你要忠实于原始流程,特长生,关系户只是有加分,但是并不是包进。要问有没有种族歧视,就得一起看。A rebuttal说,不歧视关系户不代表不歧视白板生啊?C(原始报告以及)rebuttal说,哈佛没有这个官方政策,你也没有提供任何定性证据说哈佛区别对待了两类学生,你不是yy么?(关于是否包括所有applicant还是likely candidate也是这个套路)。
理想情况是,不论哪个sample都能得出一样的结论;但是现实是,不同的sample就是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双方论点都是plausible,但不是certainty,合理讨论就应该到此为止了,agree to disagree。
但不,双方还得有第三轮交锋。C说,哈佛每年都是单独招生,所以系数得按年估计,而不是pool在一起(就是不能用between variation)。一旦分开估计,6年里面基本上2负2正2无关(exhibit 19)。哪怕exclude personal rating,6年里面4负三正,但只有1个负数显著(exhibit 21);如果除掉class 2018,pooled也不显著(exhibit 22)。A说,我靠,你每年每年估计可不是标准误变大了,可不是显著性水平降低了?!C说,naive,我最后又把每年的估计值再pool了一遍得到一个aggregate estimator(exhibit 22最后一行),没有有效性损失啊,还是不显著啊。说实话,我没看明白C最后是怎么pool(bootstrap?),但是如果C的方法论没问题,A的脸着实被打肿了。因为C用了A的模型和变量(尽管没有用A的sample),有理有据地剔除了between variation,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几乎完美。A对于C的反驳,必须改sample又改变量,才得出有利己方的结论,实在不是“small modification”。面对中神通David Card,被智商碾压一下也不丢人。
除了立题选战场的重要性,我们还可以向Card学习一些其他技巧。
第一,你的目标不是获得peer reviewer的赞许,而是利用数据和模型试图说服非计量专业人士。这两种audience对于啥叫“robust”可能有不同的理解。对于非专业人事,隐藏细节,突出结论。比较A report的table 8.2和C report的exhibit 22。A的风格太学术了,表里茫茫多数据,我看个啥?与之相比,exhibit 22一共七个数字,但几乎每一个数字都有意义。简单明了。
第二 定性和定量分析的结合。C report采用了大量访谈材料(与之相比,A report几乎没有任何定性材料)。从访谈材料中抽取信息进行特征工程,思路很飘逸。
第三,辩论时要巧妙利用对手的武器。C report两个杀招(non academic index,year by year model)都是对于A report核心模型的变式。用对方的论据攻击对方的论点,智商上至少赢了。A rebuttal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但是巧劲上还离Card有一定距离。
最后一点个人感慨。以前我一直觉得死磕identification的计量经济学家不能搞现实世界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智商有缺陷。
附录:报告链接
Report of David Card: https://projects.iq.harvard.edu/files/diverse-education/files/expert_report_as_filed_d._mass._14-cv-14176_dckt_000419_033_filed_2018-06-15.pdf
Report of Peter Arcidiacono: https://samv91khoyt2i553a2t1s05i-wpengine.netdna-ssl.com/wp-content/uploads/2018/06/Doc-415-1-Arcidiacono-Expert-Report.pdf
Rebuttal Report of David Card: https://projects.iq.harvard.edu/files/diverse-education/files/expert_report_rebuttal_as_filed_d._mass._14-cv-14176_dckt_000419_037_filed_2018-06-15.pdf
Rebuttal Report of Peter Arcidiacono: https://samv91khoyt2i553a2t1s05i-wpengine.netdna-ssl.com/wp-content/uploads/2018/06/Doc-415-2-Arcidiacono-Rebuttal-Report.pdf
之前在加州某私校做过一年多的国际招生主管,后来进了行业内数一数二平台的教育机构做项目部主管,和北美的许多顶尖大学的本科招生部、学院招生部、国际项目部以及Extention什么的都有业务往来和不错的私交。谈一谈自己看到的事情。
搬家搬完了,把说好的部分补上。
1 顶尖私立学校中,针对申请者的系统性“种族歧视”普遍存在。
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是不同的,承担着不同的社会职能和教育方针。
公立大学在获取政府拨款的时候,相应承担的职能,应该在教育上为家境与成绩普通的学生提供合格的教育与踏上社会的技能,同时在学术上提供为社会产生作用的技术和思潮。等于是官办的机构,要为政府和社会服务。
而私立学校不获取政府款项,所以理论上想教什么课、研究什么课题、收什么样的学生、以怎样的标准招生都可以。私立学校本来就是以精英教育为方针开设的。
那么为什么私立学校会产生系统性的区别对待呢?
我认为,是社会给了顶尖私立学校不合理的期待,而部分顶尖私校也试图满足这种期待,但是做不到,于是人设就崩塌了。
社会的期待是什么?民众都希望获得更好的教育质量和教育资源,民众都认为顶尖的私立学校比顶尖的公立学校提供的更多,民众都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女能够上得了顶尖私校。
部分私立学校也信了这个套路。我是顶尖学校啊,我确实应该发挥更大的影响力,确实应该为社会做贡献。何况,更多的学生意味着学校挣更多的钱,有更多优秀的校友,对学校长期发展来说是个好事情啊,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思路在全球化和人口爆炸以前可能玩的通,在这以后可就一点生路也没有了。以前一所私校一年名额预留一千人,申请的学生可能有一万个,里面亚裔可能占八百,而因为亚裔学生更多的属于新移民,成绩还不见得是最好的,家里也不见得是收入高的,本来申请的就少。那还好,挑挑拣拣还能维持一个多样化的平和。但是现在呢?同样是一千个名额,申请人数可能有十万,其中亚裔占了三万,而且个个优秀。除此之外,还要考虑到美国以外的亚裔申请者。
那还能怎么办,如果按照现有招生标准,学校里亚裔学生数量就要超标了。学校如果不想要那么多的亚裔学生,只好把对亚裔学生的标准拔高,降低其他种族学生的招生标准。
但是问题就来了,凭什么学校会认为亚裔学生数量“超标”?
上文提过,所有种族的民众都想上顶尖私校。那么按照这种愿望,是不是应该绝对的结果平等呢?
比如25%的白人,25%的黑人,25%的拉丁裔,25%的亚裔,岂不是皆大欢喜?
不行啊,招不满。亚裔申请人数多,而且平均素质高,很快的就招满了。白人的申请人数可能没那么多,但是平均素质也不差,而且会有许多著名校友占据社会主流,不一会儿也招满了。而黑人和拉丁裔当中,学生素质强但是付不起学费的,从小在贫穷的社区长大没有足够教育资源的,等等等等,按照统一标准肯定招不满。但是民众不见得愿意接受这种解释,只看到学校里全是白人和亚裔。你这个学校种族歧视。那就没办法,只好降低黑人和拉丁裔的招生标准,满足多元化要求。而且招生人数招不满,学校学费收不够,教育质量也会下降。
但是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吗?没有啊。凭什么亚裔在社会上人口数量那么少,但是占了你学校学生的四分之一?你这是系统性的歧视啊。
那么按照人口数量来决定招生人数呢?那凭什么我们亚裔分数比黑人高三分之一,但是还是进不了你的学校?
学校也很无奈。但是就牺牲一下你们亚裔吧。毕竟你们人数少,在社会上占据高位的也不多,也不积极参与政治。得罪你们,总是得罪的人少一些。
刚才说的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情况并不是针对亚裔族群出现的。如果是别的种族恰巧同样站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当中,也会受到相同的待遇。所以为什么说这是系统性的种族歧视,也是为什么在相关的争论中,会有其他种族的人站在亚裔这一边。因为这一次倒霉的是亚裔,下一次倒霉的就可能是其他种族。
哈佛这次,算是枪打出头鸟了。名气最响,野心最大,透明度最高,所以被人揪出来打。
说实话,其余顶尖私校里,类似情况是多不胜数,但是没怎么引起人的注意。比如康奈尔,从来没参与说什么种族不种族,收的都是成绩优秀同时有心思做学问的学生,抓紧自己顶尖科研大学的路线不动摇,避免了很多成绩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读名校的申请者。标准设立的清清楚楚,我们就是个淡出个鸟来的学校,你要来,自己想清楚。但其学生的种族分布对黑人是不友好的。
或者说西北大学,收的要不是富豪和官员家庭的学生,要不就是综合能力出色情商高的未来商业领袖,完全就是豪门世家的小圈子。名气不见得最大,但是水平不比哈佛差,也不阻拦人的上升通道,所以也没人跳出来说你们看不起穷人或者你们不做学术。申请者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也不敢去申请。但它的种族分布是明显对亚裔和白人友好的。
再有就是宾大,不管外面人怎么说,从来不回应,也从来不对外放出信息。积极接收有钱人家的小孩同时,懂得怎么在低收入人群和少数族裔中间拉标杆。
哈佛这类学校的问题,就是忘记了自己作为私立学校的出身,又没有给出明确的自身定位,钱也要赚名气也要扩大,又要带头引领社会公义,结果搞得自己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产生冲突,也没有能力满足许诺。
其实综合性的大学,很容易一不小心走到这条路上,以为自己综合实力强,所以什么都能做。赚钱邀名是会恍人眼睛的,可别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只为小部分人提供服务的机构。
芝加哥大学再这么下去,可能也难免走上这条路。
2. 私校的招生官,是北美大学教职工人员中的素质筛子。
又要说到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区别了。
公立学校拿政府拨款,政府给员工发工资,所以招人要对政府负责。公立大学的人员招聘流程长障碍多,要满足国籍要求教育背景要求在职经验要求等等,又会对妇女、少数族裔和退役军人进行有倾向的招聘,所以招生官的“资格”比“资质”重要。得给州教育部交差啊。从学校结构来说,学校内部所有部门都是“学术部门”,为教学服务。涉及到商业行为的,交给学校的Extention,很多情况下是合资公司和外包机构,学校和Extention分享商业行为的利润。学校的市场推广由自己的市场部门操作,但不以盈利为目的。
招生季的时候,公立学校拿到申请,先在招生部过一遍,然后分给各部门或专业的招生人员再过一遍。这些专业的招生人员在学期中会负责或参与学生管理、学术顾问以及海外学术项目运营的工作。人员素质和学校规模有很大的关系,经常会出现人员能力很不匹配,比如说擅长招生但不擅长学生管理,或者擅长海外项目但不擅长学生咨询的情况。说的难听点,是凑起来的班子。
私校就不同了。私校的招生部,是明确的商业部门。招生官全世界各地到处跑,拉学校,去展会,会学生,卖项目,见中介。强调人员的商业素质,是有明确的盈利需求的。
这里面的猫腻就大了去了。
为什么呢?因为招生官的工资低啊。
而且低的不合理。
公立学校也就罢了,政府拨款,学校就明确给你这么多,你愿意接受是你的事。招的学生多也不见得能给你发多少奖金。
私校的招生官工资低就很奇怪了。作为操作学校主要收入来源的这一部分人,占据的地位不可以说是不重要的。但是学校里其余人员的工资都普遍的高过你。助理教授比你工资高20%-30%,普通教授工资比你多60%以上,主力教授是你工资的一倍多到两倍,终生教职和校长是你的三四倍。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招生官的心态是很不舒服的。明明我们招了这么多学生卖了这么多项目,学校一半的收入甚至以上都是我们这里来的,拿的是个文员的薪水。每年到了招生季或者学校缺钱的时候就把我们供起来,平时又普遍的看不起我们。而且熬不下去,就算做了十年,做到了学校的招生部长,那就算基本是升到头了,就拿个十万出头。
在这种心态不平衡的情况下,招生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赚外快的可能性是大大的提高了。前几年就爆出几所美国名校和国内的中介以及培训机构有资金往来以保证录取的事情,在我看来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就算不是这种直钩子,招生官能做的也太多了。直接放学生通过面试,免除学生的某项文件要求,或者是在内部评价上给学生打高分,甚至直接和上级或者学院领导沟通将已经准备被回绝的学生拉回来。
改变这种状况也不难,别给招生官那么大的自由裁量权。但是后者是不可能做到的。
招生官的任务是什么?是从国内或者国外的众多申请人中挑出合格的、可信的学生。
那就要求招生官对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教育体系、评分系统、教育文化、国家文化等方面有深入的了解。同时考察学生的家庭背景、个人素质、经济情况、是否会在学校造成麻烦、是否能够及时毕业、是否需要更多的资源倾斜,等等等等。如果是负责任的招生官的话,其实是要求比较高的。
但是公立学校付不起这个钱,私立学校希望招生官能完成更多类型的任务。从商业角度很好理解。所以大型私立学校的招生政策,不可避免的从注重质量走向了注重效率。
比如说,将推荐学生的权利外包给中介。现在在美国,有至少75%的大学是在和各个国家的企业或者机构签订了合约的,这些机构直接收了学生推给招生官。虽然不可能是独家的,但是完全的商业行为。行业里把这些合约持有者成为校代。一家大的校代可能同时手里捏着几十家甚至上百家学校的代理合约。尤其如果你申请的学校是三十名开外的私立学校,那是基本不可能避开的。
顺便说一句,美高的话,80%以上的私立学校是被一家国内公司在二十多年前就签下了独家代理。如果是想去美国读高中,几乎不可能避开给这家交钱。中介所谓的给你选学校,不过是在这家公司提供的学校名单里挑出可能会录取你的学校罢了,在国内的中介是没有能力找出独家的高中给你的,他们也不会花这个心思。这家公司水实在太深,不敢讲怕被删了。总之在教育行业里捞钱的,不管是人数还是金额,都远远超过你能想象。
那么为什么学校不愿提高招生官的工资呢?一句话,学校的生源质量不是由招生官质量决定的。并不是给招生官更高的工资就会有更好的学生。
私立学校是纯粹的商业机构,面对的也是纯粹的商业世界。很多时候,如果试图从教育行业的角度去理解,这些私立大学也好,高中也好,完全没必要做这些现在他们在做的事情。但如果把他们想象成公司,就好理解了。不过也是在抢占市场而已。商业世界里,很少有面子里子都能占到的事情。
那么如果从一个负责的招生官角度来说,他们拿到一个学生的申请资料,主要会看些什么东西呢?
3. 不同的学校都有什么样的气质?你应该去什么学校?
对招生官来说,最容易录取的学生是对学校有足够了解的学生。比如说一个学生说想来学物理,说你们这里有什么设备,有什么项目,有什么教授,教授有什么课题,我对这个事情是怎么想的。一收一个准。但是基本不可能。刚才说了,年轻人对自己想要做什么以及学校能给他们什么,没几个是能想清楚的。
那么如何了解一个学校呢?
看三样东西。
一是学校专业的毕业人员去向。企业是最实际的,你的学生在某方面教的好,我们愿意雇佣你的学生。这是最简单的用来判断学校是否受欢迎以及教授的内容是否符合需求的方法。类似的,可以看学校在学期中都给了学生哪些实习机会、课外项目计划、什么样的课外教育福利以及出国机会。可以看出学校或者学院对这个专业的思考和定位。
二是看学校的推特账号。看其对自己学校曝光了哪些方面的内容,证明它在乎些什么东西。包括其对公共事件的看法,对校内项目的推广,对教职员工的promote等等。
三是非学校官方统计的申请者录取分析表。最低分啊学生族裔啊这是一部分,学生家庭收入啊毕业率啊,这是另一部分。
对于本科生来说,这些就差不多了。
4. 留学中介到底有没有用?
有用。但是99%的都没用。
留学中介是否有用,关乎其在行业内的时间,以及其公司的性质。除此以外,再大都没用,上市都没用,新东方都没用。
那99%留学中介做的事情,不过是帮你准备资料。至于一个学校在什么地理位置会对你的教育产生什么影响,会对你求职产生什么影响;或者一个专业在行业内的地位会对你的发展方向有什么帮助;百分之99%的留学中介都不懂。他们可能会知道怎样组合资料会让你给招生官留下更深的印象,但他们选择的不会是最适合你的学校,而是对他们来说赚钱更稳妥的学校。
反正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也不过是做好了资料往校代手里一交,他们还有更多的佣金可以拿。那还不如你踏踏实实的找几个海外留学的师兄师姐好好问问,自己多做research直接在学校官网上投递。
好歹不受名额限制。学校从校代那里收学生有名额限制。虽然不会说我只收你两百个,但是两百个以上的我就不会考虑你了。毕竟我对校代和不同国家要雨露均沾,直接投递没有这个限制。
那如果真的要选中介,选什么样的中介呢?
一是对美国有真的了解。公司在美国有一个办公室,而且有足够的业务量支撑得起这个办公室在美国进行足够的了解。这样的公司不见得有最强的文件制作能力,但会有人告诉你什么学校实际在什么方面应该考虑。
二是能和大学的相关人员说得上话。比如平时又长期或者足够量的短期项目、文化项目或者交流项目。大学为了业务也会给面子,更明确的给出指导信息。
这两点综合下来,能够挑的就很少了。
在我家乡的长三角地区,有两家是能够做到的,一个是XX国际,官方的机构,平时和美国顶尖大学有大量的业务往来,平台高。这些大学在业务上上面子上会因为这些比较好说话。申请西部的学校有非常大的优势。
另一家是三X教育,三十多年前开始就在东部扎根接待国内官方及学校的业务了,底子非常深,在东部有影响力。虽然因为国内官方对于对外项目管理的严格化和正规化,从不少年前开始转向做私人业务了,但是底子也非常厚。
还有一招馊主意,难度比较高的,就是试试孔子学院。
聪明人靠统计数字和洞察来得出结论。
平庸的人仅依靠统计数字来获取信息。
笨蛋成天看个案小作文来悲鸣或自嗨。
这里不讨论应不应该禁止入境。但是澳大利亚能不能对各种族一视同仁?为什么之前英国疫情严重的时候为什么不禁去过英国的澳大利亚公民?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去过印度的澳大利亚公民是大抵是印度裔而不是白人罢了。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
澳大利亚是一群流放罪犯建立的国家,种族歧视是澳大利亚国家传统的一部分,比美国还要严重。谨记这一点。用现实政治分析澳大利亚对中国的敌视是徒劳无功的。对中国敌视是澳大利亚人法西斯主意信仰的必然结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