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很多回答都只是在陈述事例,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其实值得严肃认真的分析。
我认为造成欧洲和亚洲(严谨的说应该是除去蒙古之外的东亚农耕水稻文明中日韩朝四国)公厕数量差异的历史性根本性原因在于:
欧亚文化对屎尿的看法以及处理方法的不同。
在传统欧洲人眼中,屎尿只是排泄物,是污秽的。
在传统亚洲人眼中,屎尿却是肥料,是经济商品。
欧洲传统的屎尿处理方法是通过下水道排放到江河湖海。
亚洲的传统屎尿处理方法是攒起来制作有机肥料。
中国古代就有公厕,周朝到秦汉时期的公厕都建在闾里之中。汉代有都厕,就是公厕。而且根据汉代的陶器推测,那时厕所就开始分男女了。
有一点大家可能不知道,在亚洲从古代直至近代,粪尿作为肥料,是一种重要的经济商品,是可以卖钱的。
比如日本,以江户时代的江户(东京)为例,江户人口超过100万,而下层城市居民大多数居住在一种叫「長屋」的集合住宅中,这种住宅有一个特点,就是几户人家共用一个水井,一个厕所,这种长屋的共用厕所就是一种公厕。
而这种长屋,房租是很便宜的,当时这种长屋的一个月的房租是400~800文(换算成现在的日元大概1万~2万)而长屋的居民平均一个月收入是6000~8000文(约15万~20万日元)。相对于收入来说其房租是非常便宜的,因为房东有一项房租以外非常特殊的收入,那就是共用厕所的屎尿。将屎尿卖给江户周边地区的农民当肥料,能获得丰厚的收入。而且屎尿还分档次,越是富贵人家因为吃得更好,所以屎尿更肥,卖的价钱越好,比如武士阶层的屎尿就要比百姓的屎尿更贵。
中国也是一样的,在清代《笑林广记》中记载了叫“桩粪”的笑话。
“有买粪于寺者,道人索倍价。乡人讶之,道人曰:“此粪与他处不同,尽是师父们桩实落的,泡开来一担便有两担。”
这里请大家不要纠结这个粪到底是师父们怎么桩实落的。请注意是乡人是向寺庙“买粪”的。
而欧洲其实也很早就有了公厕,罗马帝国有完善的公厕以及下水道系统排污。但是这种完善的公厕以及下水道系统随着罗马帝国的分崩离析,在欧洲断绝了发展。
而且欧洲似乎从来没有形成过大规模的使用人类粪尿作为肥料的传统,欧洲畜牧业发达,传统上普遍使用牲畜排泄物制造的肥料。在近代之前,尤其是人口爆增的城市,人类的屎尿是一直是困扰城市的最大的一项污染源。比如法国之所以香水流行,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当时需要香水的香味遮盖粪尿的臭味。电影《香水》中有对18世纪法国的脏乱差以及香水文化做非常生动的描绘。
经热心朋友提醒,下面的图片预警一下,
以下图片有可能引起不适,请注意!
不光是普通平民,连皇家贵族都是一样,法国著名的凡尔赛宫当初是没有厕所的,那时候的贵族女性都是直接在宫殿外的空地就地解决。
工业革命之后,欧洲城市建设稍有进步,建设了系统的下水道系统,而屎尿就作为污物通过下水道直接排放到了江河湖海,造成当时欧洲河川海洋的污染问题严重。
东西方对屎尿的处理差异,在近代的一些访问亚洲的西方学者的文献中有描述。
明治维新前访问日本的德国农业经济学家H.Maron博士在1862年《普鲁士王国调查团调查报告书》中曾经如此评价日本的农业:
“日本的农业技术是基于多茬复种和细致的追肥下的非常合理的技术体系。日本将人的粪尿直接还原于土地,所以不会产生欧洲那样的粪尿流入河流海洋所造成的污染,也不会白白浪费贵重的肥料。日本每收获一茬作物就会采取追肥方式施加肥料,欧洲的轮作是一轮施加一次肥料的基肥方式,其土壤的生产性相较于日本完全望尘莫及。欧洲的农业技术是虚有其表的假技术,日本的才是真实的具有实际性的技术。日本农业将物质完美的循环,数千年耕作的土地却完全不见其肥力有所减耗。”
不光欧洲,美国动物学家Edward Sylvester Morse 在1917年出版的,根据其早年在日本的生活经历写下的书籍《Japan Day by Day》中有这样的记述:
“美国因为不完善的厕所以及排水造成的各种疾病,在日本要么没有,即使有也很少。这是因为所有的排泄物都被运出城市,被当作肥料利用。在美国下水道的污水流入河川和海洋污染了水质,杀死了水中的生物,而且造成恶臭困扰着人们。而日本将粪尿精心保存,将其利用于肥沃土壤,他们搬运肥料的木桶都是雪白的,和美国的牛奶桶一样清洁。”
综上所述,亚洲文明中,人类的排泄物一直被当作肥料,作为一种重要资源被充分利用,古人为了收集珍贵的粪便,甚至私人的厕所也会对外开放。即使在城市里,也会有周边农村购买各家各户的厕所粪便。公厕在亚洲很早就出现,因为粪尿可以作为经济商品换钱,所以促使公共厕所在城市有存在的基础和发展的空间,而且影响至今。
而欧洲文明中,没有将人类的排泄物作为肥料的习惯,而是通过下水道或者其他方式排放或倾倒于河川或海洋,排泄物不但没有经济价值而且还需要耗费政府财政预算去完善下水系统排污。而对于私人而言不管是粪车收粪还是安装下水道,排泄物不但不能换钱而且需要各自掏腰包来处理。要所以造成了欧洲城市中缺少公厕。私人厕所也没有免费对公众开放的习惯,其存在基础以及发展空间自然就没有了。
***5月16日追记***
@北风 先生的回答很用心,例举了很多文献记录,显然是花了功夫调查的。所以我给北风先生的回答点了感谢。
但是,有两点我要说明一下。
第一,“近代以来的公厕是由西方国家带来的”这是错误的,中国自古就有公厕。
第二,您所例举的都是19世纪也就是清朝之后的文献记录,而清朝以后中国有的城市之所以有人随意便溺,原因就是,清朝之后的公厕是收费的。
先说第一点,中国自古就有公厕
前文我已经介绍过周朝到秦汉时期的公厕。
据考古证实,秦汉时期皇宫,官府,民家以及野外军营等各种地方都设有厕所,这里除了民家的厕所属于私厕,其他都是共用厕所。据《考古与文物》杂志记载,汉代厕所不仅有蹲厕,还有坐便。当然当时私厕数量远多于公厕,设施也更好。但是公厕在我国自古有之。
说完秦汉,再说一个宋代的,宋代书籍《梦粱录》记载了南宋都城临安的城市风貌,其中有不少文字对城市的粪便处理有描述。
其中《西湖》一篇中有记载:
禁止官民不得拋棄糞土。
《河舟》一篇又写了 :
更有載垃圾糞土之船,成群搬運而去。
《诸色杂货》一篇写了:
杭城戶口繁夥,街巷小民之家,多無坑廁,只用馬桶,每日自有出糞人瀽去,謂之「傾腳頭」,各有主顧,不敢侵奪;或有侵奪,糞主必與之爭,甚者經府大訟,勝而後已。
南宋的杭州也是人口超过100万的大型都市,但是杭州不但没有粪尿横流的现象,相反还拥有很完善的粪便处理系统,他们有专业的粪便处理人员,叫“倾脚头”,而且各有主顾,你还不能乱抢别人家的生意,要不然还会吃官司。
再举一个明朝的例子。小说《照世杯》里有一篇《掘新坑悭鬼成财主》就是讲一个财主经营公厕发财的故事:
话说湖州乌程县义乡村上,有个姓穆的太公,号栖梧,年纪五十馀岁,村中都称他是新坑穆家。你道为何叫做「新坑」?原来义乡村在山凹底下,那些种山田的,全靠人粪去栽培。又因离城遥远,没有水路通得粪船,只好在远近乡村田埂路上拾地残粪
。这粪倒比金子还值钱。穆太公想出一个计较来道:「我在城中走,见道旁都有粪坑,我们村中就没得,可知道把这些宝贝汁都狼藉了。我却如今想个制度出来,倒强似做别样生意。」随即去叫瓦匠,把门前三间屋掘成三个大坑,每一个坑,都砌起小墙隔断,墙上又粉起来,忙到城中亲戚人家讨了无数诗画斗方画,贴在这粪屋壁上。太公端相一番,道:「诸事齐备,只欠斋匾。」因请镇上训蒙先生来题。那训蒙先生想了一会,道:「我往常出对与学生,还是抄旧人诗句。今日叫我自出己裁,真正逼杀人命的事体。」又见太公摆出酒肴来,像个求文的光景,训蒙先生也不好推卸,手中拿著酒杯,心里把那城内城外的堂名,周围想遍,再记不出一个字。忽然想著了,得意道:「酒且略停,待学生题过匾,好吃个尽兴。」太公忙把臭墨研起来,训蒙先生将笔头在嘴里咬一咬,蘸得墨浓笔饱,兢兢业业写完三个字。太公道:「请先生读一遍,待小老儿好记著。」训蒙先生道:「这是『齿爵堂』三个字。」太公又要他解说,这训蒙先生原是抄那城内徐尚书牌坊上的两个字,那里解说得出?只得随口答应道:「这两个字极切题,极利市,有个故事在里面,容日来解说罢。」酒也不吃,出门去了。太公反老大不过意,备了两盒礼,到馆中来作谢。
训蒙先生道:「太公也多心,怎么又破费钱钞?」太公道:「还有事借重哩!」袖里忙取出百十张红纸来。训蒙先生道:「可是要写门联么?」太公道:「不是,就为小老儿家新起的三间粪屋,恐众人不晓得,要贴些报条出去招呼。烦先生写:『穆家喷香新坑,奉求远近君子下顾,本宅愿贴草纸』廿个字。」训蒙先生见他做端正了文章,只要誊录,有甚难处?一个时辰都已写完。太公作谢出门,将这百十张报条四方贴起。果然老老幼幼尽来赏鉴新坑,不要出大恭的,小恭也出一个才去。况那乡间人最爱小便宜。他从来揩不净的所在,用惯了稻草瓦片,见有现成草纸,怎么不动火?还有出了恭,揩也不揩,落那一张草纸回家去的。又且壁上花花绿绿,最惹人看。登一次新坑,就如看一次景致。莫讲别的,只那三间粪屋,粉得像雪洞一般,比乡间人卧室还有不同些。还有那蓬头大脚的婆娘来问:「可有女粪坑?」太公又分外盖起一间屋,掘一个坑,专放妇人进去随喜。谁知妇人来下顾的比男人更多。太公每日五更起来,给放草纸,连吃饭也没工夫。到夜里便将粪屋门锁上,恐怕家人偷粪换钱。一时种田的庄户,都在他家来趸买。每担是价银一钱,更有挑柴、运米、担油来兑换的。太公从置粪坑之后,到成个富足的人家。他又省吃俭用,有一分积一分,自然日盛一日。
这个故事里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线索,首先粪便是“比金子还值钱的”,然后太公说“我在城中走,见道旁都有粪坑”可见城里是有公厕的。然后太公盖了个豪华公厕,不但题匾,还打广告,而且这个厕所不但不收费,还倒贴草纸。结果人气爆棚,后来还加盖了女厕比男厕还火。然后财主夜里还要给厕所上锁,防止别人“偷粪换钱”。然后周围的农民都来买粪,每担银一钱,还有用柴,米,油来兑换的,结果太公最后成了“富足人家”。
再说第二点,清朝公厕收费
清朝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出现收费公厕的朝代。
朝鲜使者洪大容(1731—1783),于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进京,其《湛轩燕记》中有一篇《京城纪略》,对北京街头收费公厕有这样的描述:
“道旁处处为净厕,或涂丹雘,壁间彩画多淫戏状。前置红漆木几,遍插黄片纸为厕筹用。或树竿悬招帘,题‘洁净茅房’字。要出恭者,必施铜钱一文,主其厕者既收铜钱之用,又有粪田之利,华人作事之巧密,皆此类也。”
另一个朝鲜使者金士龙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进京,在其《燕行日记》中也有一段记录北京琉璃厂收费公厕的文字:
“琉璃厂有溷厕十余间,厕中置净几,几上爇芙蓉香,其四壁贴春和图,使人登厕,则其价必收三文。”
但是就是因为收费,所以造成了欧洲那样的问题,有的人不愿意花钱,所以乱拉屎撒尿。
《燕京杂记》记载:
北京的公共厕所,入者必须交钱。故人都当道便溺,妇女也都当街倒便器,加之牛溲马尿,有增无减,重污叠秽,触处皆闻。
夏仁虎《旧京琐记》也有记载:
行人便溺多在路途,虽有厉害的官吏惩治,但颓风不可挽,有的官员也在道上便溺。
不过到清末时北京的各条街道开始大量修建厕所,对随意便溺的现象加强了管制。而且,对粪便的管理也系统化了,专门备有车辆装载粪便,以摇铃为号。
《京华百二竹枝词》这样形容
粪盈墙侧土盈街,当日难将两眼开。厕所已修容便溺,摇铃又见秽车来。
所以我的观点就是,粪尿如果可以卖钱,就会被视作一种资源。而如果公厕收费,就会发生有人随意便溺的现象。这和现在欧洲的难民在街上便溺是一个道理
这不但和我之前的观点不矛盾,更进一步的证实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5月17日再更***
明代北京城有人随意便溺的现象,是有原因的,第一,明朝中后期北京人口暴增。第二,财政困难造成北京城公厕等配套设施建设不足。
崇祯年间,京城人口激增,不得不扩建了北京外城,但是当时资金不足,差点城墙都盖不好,更不用说公厕了。财政拮据造成北京公厕不足,这是明朝京城出现有人当街大小便的原因。而清朝之后,北京城格局基本延续明朝,所以北京公厕少的问题一直没能解决,加之清朝公厕又开始收费,所以随意便溺现象更加严重。
虽然京城公厕相对于爆增的人口确实不足,但是并非没有。而且由于当街大小便的人多,还衍生出来一个特殊行业,拾粪人,这些人又称为采蜜人,捡拾粪便卖往京郊农村充当肥料,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社会组织,甚至出现了“粪霸“,靠垄断拾粪行业,挣得满盆满钵。
贴两张清末的拾粪人的照片,请大家注意看背景的街道,可以看出当时北京城街道很干净,不但没有屎尿横流,甚至地上连一点垃圾都没有。因为虽然北京公厕少而且还收费,但是因为粪便值钱有人捡拾,所以拾粪人很大程度上维持改善了北京的环境卫生。
需要说明的是,明末之后北京城这样的现象,无论是纵向的历史上看,还是横向的当时全国范围的情况看,都属于特殊事例。这样的现象,只出现在明末之后的北京,以及清代京津沪等人口爆增,而且配套的公共设施建设不足或跟不上的大城市。将这样的特例拿出来说事,属于以偏概全,偷梁换柱。
中国泱泱五千年文明,关于厕所的记录,自周朝就有出现。将人类的排泄物当作肥料使用,虽然在其他文明中也有零星文献纪录,但是从未形成大规模的实际运用,关于为什么其他地区的文明不使用人类排泄物作为肥料这一点,除了有的地区畜牧业发达有足够的动物粪便可以使用之外,我认为还有一个原因在于,那些文明有可能对人类自己的排泄物再使用于浇灌要入嘴食用的食物,存在宗教方面的禁忌,或者心理方面的抵触。只有东亚的农耕文明,数千年来将人类的粪尿当作主要的肥料,既减少了城市的污染,又肥沃了土地。即使用当今的眼光来看,这依然是一种十分先进和科学的环保型可持续循环式社会系统。
东亚的这种可持续循环式社会系统,如果运作合理,即使是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依然可以让城市保持洁净卫生井然有序。南宋的杭州,江户时代的东京都是实例。
而明末之后的北京受制于城市规划,出现当街随意便溺的情况,在中国五千年历史上属于特例,在当时的全国范围来看也是特例。
反观欧洲,直至近代工业革命之前,欧洲的粪尿处理方式几乎一直是落后于东亚的,工业革命之后,才有所改观。
如果仅仅是因为近代西方列强坚船利炮打败了中国,就把近代中国看得一无是处,说得仿佛中国人全都是不知廉耻的随地大小便的野蛮人,甚至将中国持续了几千年的公厕都说成是西方给我们带来的文明之物。这是我完全无法赞同的。
*****6月30日追记*****
@庄泽曦 先生应该是欧洲历史文化方面的专家,其的回答对欧洲的如厕方面做了比较详尽的说明,我想能让大家从另一个角度更好的了解西方厕所以及如厕的相关知识,这很好。
但是,本人阅读完其通篇回答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其论述与本人观点并无根本性区别,比较适合作为本人观点的补充或者延伸来阅读。但是其开篇所称本人观点存在“严重错误”在我看来似乎有点为了反对而反对,如果作为反驳本人观点的回答来阅读,内容稍显单薄,有的说法不但不能有效推翻本人观点,甚至进一步论证了本人观点的正确。
首先,我们之间的观点在“欧洲公厕比较少”,“欧洲公厕普遍要收费”,“欧洲公厕在古罗马之后近代之前很长一段时期落后于东亚”等问题上没有分歧。
其回答的第一点已经承认,“欧洲公厕少,基本没有免费公厕。”这一点是这个问题起点,在关于欧洲厕所多少问题上,其观点和本人并无差异。
关于欧洲人如何上厕所,其提到了“花个1欧左右,去Bar和Tabac上厕所”。这一点其他人的回答里面也提到过的,这也应该是大多数欧洲人的选择,这一点我也持相同观点。但是这个回答忽略了一个特殊人群,欧洲难民,他们是没有经济条件花1欧上厕所的,所以欧洲现在会出现那么多随地大小便的情况。这和我提到的明末至清末的北京的情况其实是异曲同工的。
其论点中反驳本人观点“严重错误”的我总结了一下,无非两点。
第一,欧洲的屎尿也有经济价值。
第二,欧洲的贵族并非随地大小便。
假如是我的表述不够详细准确造成了您误解认为本人的观点“严重错误”,那我应该向您表示抱歉,并且扩充解释一下这两点内容,避免误会。
第一,您提到的欧洲的屎尿价值,观点过于薄弱,无法对本人观点构成强有力的推翻。
庄先生提到的尿液的利用价值,以及古罗马皇帝维斯帕先征尿税,这是事实。维斯帕先其实算是明君,但是就是因为这个税收政策,被戏称为“小便皇帝”。而且至今法语中那种街头那种供男性小便的简易站厕还叫Vespasienne。
但是这个观点有个问题:只有尿,没有屎。
中文尿叫“小”便,屎叫“大”便。这一“小”一“大”,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尿液再有价值,利用范围也有限,而且一泡尿你即使不去管,也会迅速渗透到土壤或蒸发掉。而屎拉出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凭空消失的。您这部分论述里最缺少了最关键的大便的利用价值的描述,而这正是我所重点描述的部分。而且这个尿税虽然存在,但是您没给大家讲明白是针对谁征收的。为了避免其他人误解,我给您补充一下,尿税不是针对撒尿的百姓收的,而是针对收尿的皮革匠人收的。所以这个尿液的经济价值以及交易行为,相比东亚的粪便堆肥,无论是交易量还是交易范围上来说都要小的多。而且这个税收,据我所知只在维斯帕先一代存在,他当皇帝也就10年,而且他取得的这些税收,最终主要用来扩充公厕等公共设施建设维护。拿这个“尿”税的孤例来证明欧洲“屎尿”的经济价值未免显得过于薄弱。而事实也证明,因为欧洲人历史上顶多也就用过一点人尿,他们的粪便问题一直都没法有效解决。
第二,欧洲贵族会不会随地大小便问题
庄先生虽然贴出了很多当时贵族妇女如厕的图片,但是,这里有一个关键问题需要说明,欧洲贵族们使用的是尿壶和马桶,那些只是用来装大小便的“容器”,不叫“厕所”!
前文我提及的《梦粱录》中《诸色杂货》一篇写了:“杭城戶口繁夥,街巷小民之家,多無坑廁,只用馬桶”。
请注意看,多无坑厕,只用马桶!厕所,指的是专门用于排泄大小便的房间或场所。而您贴的那些贵族图片大家都是在普通的房间里拉屎撒尿而已,所以您的回答这只能进一步证明了欧洲古代就是缺少厕所的。
关于我前文说到凡尔赛宫的内容,可能我的表述不够充分,这里补充说明一下。
根据我的调查,当时凡尔赛宫没有独立的厕所,在路易14时期宫殿内有247个坐式马桶,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但是当时往来于凡尔赛宫的王侯贵族超过千人以上,佣人侍卫更多达四千人以上,这么一点马桶根本不够用,上层的王侯还有资格用坐式马桶,中下层贵族只能用一种类似痰盂一样的东西解决,这个东西是这个样子的:
至于下层佣人侍卫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厕所”就是小树林。而且不管是坐式马桶还是“痰盂”里的屎尿最终都是被倾倒在宫殿周围,据称当时的凡尔赛宫是臭不可闻的。
Etiquette一词在英语中是“礼仪”的意思,但是在法语中还有“牌子”的意思,这个意思的来源就和法国贵族随地大小便有关,路易14时期,因为当时凡尔赛宫很多人跑到小树林大小便,让精心维护花园的园艺师不胜其烦,他们于是在园林周围到处插满这种牌子,警告大家不要到小树林里去大小便,由这种警示牌子的意义最终延伸出来了“礼仪”一层含义。
当时的贵族女性流行穿一种带箍衬的裙子(Hoop skirt)有一个目的就是是为了方便站立着小便。在1658年的文献中有关于参加舞会的女性在花园的盆栽中站着撒尿的纪录,而且同时期的关于礼仪教养的书籍中这样写着,“如果感觉到了尿意应该立刻撒掉”
另外中世纪欧洲君主,经常会隔一段时间从一个宫殿搬到另一个宫殿,一方面是为了巡回各地昭显王权。另一方面,其实是一个宫殿住太久了,周边就会屎尿成堆,臭不可耐。路易14就曾经因为这个原因从卢浮宫搬到凡尔赛宫。
所以,虽然说欧洲贵族也有使用尿壶马桶的习惯,但是随地大小便以及大小便之后乱扔乱倒也是当时存在的事实,您的反驳不够充分。
至于您提到的18,19世纪之后的厕所,我前文中已经也讲到过,欧洲的厕所在工业革命之后稍微有所改观。但是也仅仅是重新设置下水道排放到江河湖海而已,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回归了古罗马时期的水平。而且排放还造成了水源污染,这也是我前文中提到的欧美学者访问日本之后发表的文献中有记录的。
最后,您说到了中国古代城市下水道系统发达,这一点虽然我没有异议。但是我想提醒您这个和厕所没什么关系。咱们中国古代的下水道主要是用来排放雨水的,并不是像欧洲那样用来排放屎尿的。东亚人的屎尿都在粪坑里攒着制作堆肥呢。《梦粱录》也写到过“禁止官民不得拋棄糞土。”
所以把中国的古代的下水道系统发达和公厕多少联系在一起,过于牵强,不能成立。
这篇回答连续被大 V级别的人物发文反驳,让我既感到荣幸,也甚觉惶恐。我非常欣赏和感谢你们用心调查写作的态度。现在知乎遍地贴个抖音小短片就千赞万赞的,你们的文字非常难得。这篇回答不知不觉写了这么长,目的不是为了撕逼吵架。你们的回答也能从另外的角度扩展大家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这是很有意义的。
而且我觉得如果能让更多的人通过阅读了解东西方厕所以及如厕文化的差异区别,这才是这个回答应有的真正意义。
编造这个谣言的人根本不了解山东,根本不了解山东卫生人。山东省卫生工作的带头人袭燕同志是一位忠诚组织忠诚人民的好同志,在她的领导下,山东卫生人绝不可能拿人民的利益做交易,不可能犯下滔天罪行。
袭燕同志宝贵品质铭刻在她的成长纹路中。袭燕同志早年不计个人得失支援西藏,在雪域高原无私挥洒自己的智慧与汗水。在西藏,袭燕同志在认识了姜异康同志,两人在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共同事业中,结成了伟大的战争友谊。姜异康同志日后执掌山东长达9年,领导山东一亿人民锐意进取、追随中央做出的改革开放全局部署,在中国经济版图中站稳了山东位置。袭燕同志在这一时期脱颖而出,从千佛山医院院长升任为山东卫生事业的带头人。靠着袭燕同志的关心,千佛山医院各项事业取得了突飞猛进的飞跃,短短几年就从多方筹措资金盖起了一栋栋大楼,医院面貌焕然一新。虽然千佛山医院目前的开放床位和门诊量远低于同城的另外几所医院,但是千佛山医院省直医保结算额是全山东第一位。千佛山医院凭借独到的人文精神实现了弯道超车,取得跨越式发展,体现了袭燕同志极强的管理能力。
袭燕同志一手抓业务,一手抓反腐,忠于中央,忠于人民。前阵子,山东省卫生主管部门的几位干部因为贪污受贿锒铛入狱。他们中的四人,罪行包括把出生医学证明的印制设备出卖给鲁西南生儿子先进县的社会人员。同志们,不合格疫苗只是可能让你们的小孩重病。人贩子集团如果能够出具合法的出生医学证明,你的小孩被拐后肯定找不回来。查处此案,表现了袭燕同志为首的领导班子打击腐败的勇气和对人民的无限热爱。出生证明案刑期最长的韩某是个官场老油条,辩称自己在出生证明的事情上没收一分钱,别人让做就做了,别人给的房子都没去看过。山东的卫生干部就算办了坏事也不敢收钱,自带干粮做坏事,这是山东干部长期以来忠于中央忠于人民的体现,山东的干部就算犯了错误在酒桌上也都是大家交口称赞的好人!最后,有关部门根据涉案金额,按照贪腐受贿对贩卖出生证明的干部判罪,让该案成为了山东卫生人的警钟长鸣。敢于拒腐防变,是山东卫生人对组织上辛苦培养出的各级领导干部最大的爱护!尽管姜异康同志身边的一些工作人员犯了错误,姜异康同志的小舅子出租房产给莆田系医院的事情也渐渐查清,但是一亿山东人民相信袭燕同志是经得住考验的!山东为了发展卫生健康产业划的几十平方公里开发区,设置的上百亿产业基金,还等着以袭燕同志为首的山东卫生系统领导全体卫生人实现宏伟蓝图!
现在已经辟谣。宋立志同志是住院治疗糖尿病,不是自杀,更不是一些人编排的“最近吃不下饭,胰岛素却没减,结果低血糖了”。收治宋立军同志的山东省立医院内分泌专业在全国都是很有名气的,在这样优秀的医院治疗,相信就算病人的糖尿病并发症转归预后不好,家属也能情绪稳定的接受。在此,我祝愿宋立志同志早日康复,尽早重返人民卫生事业一线!
这次舆论的重点在于警察到底是多久赶到的。
没拜码头,收保护费,打砸门面这种原因我们都知道,也不怕;
但是公权力私用或者黑白勾结这种事,就会让人非常害怕;
如果西安公权力真的黑白勾结,还睁眼说瞎话,那就需要处理整顿了。
我朝的治安也不是一直这么好的,人民也不是软弱无比的,60年代西安打的也很凶的。难不成西安各公司以后都要雇佣保安公司保护经营?
这次出警距离1公里,走路10分钟都到了,所以就坐等这次真实的出警时间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