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废除死刑,仔细翻开刑法典,你就会发现在刑事领域,学者更多的是关注被告人的权利,却鲜有为被害人权利大声呐喊的现象。说实话,我确实非常困惑。自己能够想到的就是人总是更多关注的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确少有人去关心坟墓下的人。
反正我是难以理解为什么有法学界的学者会把文物犯罪视为“非暴力的经济犯罪”,并以此鼓吹文物犯罪废死,居然还成功了……好像文物价值的主要量度是经济价值一样……
很多答主都在表达这么一个意思:废死以后统治阶级更容易免死脱罪。我毫不客气地说,这种逻辑,完全是隔靴搔痒,根本未曾触及问题的实质。
我就问一句:哪家的权贵都不想死,道德品质也大差不差,为什么威权政治下严刑峻法十分常见,就算不多杀滥杀,至少也绝对不会废死,而资本主义民主政治却有废死倾向?
大家都在谈统治阶级想靠钱买命,就没看到任何一个答主能解释上面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把废死简单归咎于资本家怕死这种逻辑就没有任何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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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两类政体对重刑态度的差异,根本原因在于统治架构的不同。
威权政体是“无限权力、无限责任”的大政府模式,政府本身是社会的绝对权威,法律的制订者和权力的归属者重合,统治方式是自上而下的直接控制,等级制度森严,统治阶级成员的权力大小和政府职位相匹配,并取决于对下控制的深度。因此整个统治阶级的成员都有利用威权驯化下级服从性的迫切需要,威权对他们的必要性大于对他们自己的威胁,这种社会刑罚就会较重。
民主政体是“有限权力,有限责任”的小政府模式,政府是资产阶级的代理人,也就是所谓的寡头政治(头多了你说成多头政治也行),统治阶级真正的权力归属者(资本家)和法律制订者(官员和议会)是错位的。在这种社会,严刑峻法会导致代理人的权力过度扩张,破坏“小政府、大资产阶级”的代理模式,而轻刑的民粹怒火可以通过躲在幕后来逃避,因此资本主义法权就会主张轻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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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到了,威权程度越高的社会,刑罚越严厉,分权程度越高的社会,刑罚越轻微。当然这只是一个大体趋势,不意味着每个社会都严格对应。“资本主义法权”,严格意义上,应该说成“资本主义民主法权”,只有诞生于资本和民主结合的小政府代理人模式,才会产生废死利益最大化的统治逻辑。纳粹这种极权政府废死显然就毫无益处了。
至于为什么资本主义社会多数是民主政体,就是因为资本需要的流动性和威权政治的等级壁垒有根本冲突这么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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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但凡鼓吹废死的,没有一个不是自由民主普选制的粉丝。无他,人家的思维方式就是小政府的罢了。
说实话这个答案下面的回复让我有点失望。我一直认为,观点不同很正常,分析问题的方式不同也很正常,问题下面争论甚至互相攻击都很正常,但至少得有一个最起码的前提,就是看完对方的观点。10年加入知乎的时候,这里是个讨论道理的地方。现在,似乎只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我以为每一个回答都是一个平台,回答者展示观点,回答者赞同或者反驳。而似乎很多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不在乎回答里说了什么,即使是排好版标了黑的关键字都懒得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自说自话。
–____下面是原回答,一个字没改。
这个问题在知乎可以算是月经贴之一,经常被推送到时间线上,可见大家都比较关心。从题主的问题描述中判断,你应该不是法律从业人员,所以晦涩的法律条文和大段论著我就不贴了,只作为司法民工,零散地说一些简单的法律原理和自己的理解吧。
第一条原则叫做“生命权大于一切其他权利”。作为人的存在,是由许多权利组成的,诸如生命权、健康权、自由权、财产权、名誉权等等等等。而这些权利之间是有差别的,最重要也是最特殊的,是生命权。特殊的地方之一在于:它是其他一切权利的基础,是大楼的地基。人要是死了,这权那权都无从谈起。之二在于,死亡后果不可弥补。你想啊,坐牢盼错了,坐到一半可以放出来,给各种赔偿,可人都死了,赔偿款不能烧给阴间吧?所以对待剥夺生命权的刑罚,也就是死刑,必须慎之又慎,这可以说是法律界的普遍共识,也符合社会的一般认识。
第二条原则叫做“徒法不能自行”。也就是说,光颁布法律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有人执行,有人遵守,人人都知晓和敬畏法律,法律才有用,不然刑法书跟废纸没区别。那么有人执行这一句就带来了不可避免的问题,因为在法律思维里面,人是靠不住的。只要是人,就可能有私心杂念,可能疏忽大意,可能犯错误。起诉书和判决书上的“证据确实充分”,只是法律意义上的证据确凿,不见得就是真的证据确凿。在时光机发明之前,谁也不知道犯罪现场的“绝对真实情况”,侦查人员只能依靠犯罪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证据,按照逻辑构建“相对真实情况”。司法人员则审查证据标准和逻辑链条,判断这一结论是否真实可信以及是否排除了其他合理的可能性。看到了吗?侦查和审判人员都是人,所以也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犯这样那样的错。那么万一他们犯错了,人杀错了,怎么办?
第三条原则叫做:“重刑未必有效”。严刑苛法未必带来好的社会治理效果,这一点嬴政同学和朱重八同学已经做了很好的示范。为什么会这样的?法学大牛说了,刑罚的震慑力不在于严酷性,而在于不可避免性。我的理解是,刑罚的震慑作用(A)=刑罚的严厉度(B)*犯罪后背判处刑罚的概率(C)。那么要提高A,就有两种办法,一是让B变大,也就是重刑。“刑乱世用重典”,就是因为乱世意味着社会管理能力差,侦查破案率低,不得不走这条路。但是这办法有个大问题,就是刑罚有天花板。参见第一条,一半情况下,死刑就是最终的刑罚,到顶了。再往上走怎么办,古代的办法是强行抬高天花板,死刑也能玩出花来,车裂、腰斩、凌迟等等。但是现代文明社会,这条路没有哪个现代国家会去走了。第二种办法就是提高C,有案必破、违法必究就行。这个办法也有个问题,就是破案率的提高会带来社会成本的指数型上升。也就是说,要达到破案率50%,可能人均100元就够了,要达到60%,就得花500元,而到了70%,就得花5000元,75%得花50000元……社会承担不起这个成本,只能在花钱和百姓满意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基于以上原则,废死派的观点认为:既然生命权那么重要,又保证不了不会杀错,一旦杀错了就不可接受,而且废除死刑后刑罚震慑力可以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所以干脆就不要杀了。就目前已经废除死刑国家的经验来看,没有证据表明恶性犯罪率会上升,可见废死有益无害,是文明的标志,基于法律前瞻性的特点,应先推行废除死刑,来引导社会思维的转变。
不支持废死派的观点认为:现行条件下,死刑的震慑作用不可替代(我国没有部分西方国家超长刑期不得减刑假释的制度,死刑之下直接是无期徒刑,减刑后17年内可以出狱),通过制度约束(公检法分工制约、办案终身责任制、死刑复核制度等)可以把错案风险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废除死刑是社会文明进步的结果,而不是必经步骤,我国的传统思维是杀人偿命,没有西方基督教生命权天赋的传统思维,所以在社会未形成普遍共识接受之前,不应强行推行。
最后说一句,我不支持在现阶段废除死刑。
利益相关:检察官
这些观点,其实也是来自我的律师朋友。
他们的观点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房子可以涨价,学校可以扩招,医疗费可以暴涨,那么法律利益集团自然也会有这种趋势。
有人说,我敌视法律人,这些人把我对制度的看法,扭曲为我对人的看法。
房子成为收割机、教育成为无底洞、医疗成为刮骨刀的责任在一线的建筑民工、教师、医生吗?显然不是。
如果责任在他们,那么开发商(地方政府)、学校管理层(教育部)、医院管理层(卫计委)又该承担什么责任?
这些人的做法,除了拉仇恨,掩饰自己的卑劣,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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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人群之中,正态分布。950个正常人,25个圣人,25个坏蛋。
25个坏蛋之中,2个恶棍,23个痞子。
2个恶棍,某大果,某小果。
某大果强奸,毙了。
某小果强制侮辱妇女,15年,故意伤害,7年,寻衅滋事,3年,数罪并罚20年。
23个痞子,看到2个恶棍的结局,两股战战,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两个优质客户,一死,一20年。
潜在优质客户,全都没有需求了。
某小果出狱以前,法律人,门可罗雀,失业。
师爷有资格参与立法,能不考虑徒子徒孙的利益吗?
再说,徒子徒孙都穷的要死,师爷也不好混。
改改游戏规则。重罪轻罚,疑罪从无。
2个恶棍,某大果,某小果。
大果强奸,10年——杀人都未必死,何况强奸?
小果数罪并罚,5年——强奸不过10年,侮辱妇女还能10年?
经过减刑,大果6年出来,小果3年出来。
23个痞子有样学样,刑事案件激增。
法律人生意不断——你进去不进去,进去多久,全看我能把你的罪行疑到什么程度。老客户,你来找我,打九折。
法律人,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继续改改,轻罪重罚。
小偷偷张三,张三拳击手出身,一拳把对方KO。
如果入狱,这辈子毁了,去找法律人吧,也许还有救。
李四是泼妇,和公交车司机争吵,给了对方一巴掌。
泼妇没文化,觉得一巴掌没红没肿,能怎么样?没找法律人。
危害公共安全,4年。
记住,有事情,让你的律师替你解决。
你想实现什么目的,找你的律师商量,让他帮你出主意。
如果你有钱,你只是出钱,不然毁一生。
如果你没钱,那就自己解决,从此离开良民路径,加入痞子行列——反正大不了坐几年牢,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加入痞子行列以后,你从此开始灰色人生。
也许你游走于法律边缘,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经济收入更高,能请得起律师了。
那时你再金盆洗手,成为太平绅士,抽空做做善事……
只提一件事:
当年,轰轰烈烈的吴英案后,群情激奋。
2015年,集资诈骗罪,废除最高刑死刑。
这几年,集资诈骗罪的态势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新华社电 从最高人民检察院获悉,2016-2018年,全国检察机关办理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集资诈骗罪的案件数量呈逐年上升态势。其中2018年,起诉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案件被告人15302人,起诉涉嫌集资诈骗犯罪案件被告人1962人。
办理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案件,2016年起诉14745人,2017年起诉15282人,2018年起诉15302人;
办理涉嫌集资诈骗犯罪案件,2016年起诉1661人,2017年起诉1862人,2018年起诉1962人。
固然有金融自由化的背景,但如果死刑还在,会满大街的集资诈骗?
反正死不了,即使判个无期,再减减刑,快的十年就出来了。
骗个上亿,转移个千把万够出来花,比老老实实打工划算多了。
https://www.zhihu.com/video/1096114460107853824
补充下:本回答不涉及吴案本身的是是非非,而是当时不少舆论,认为金融犯罪的危害性罪不及死。
泻药。
我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下直接说为何有一些学者鼓吹废死。
因为这个问题完全是心证,作为普通人,第一你无法收集整理各种详细数据,第二你无法证明主张与利益的相关性。
说有利或者不利的你真能预测一下存废导致犯罪率增加 VS 降低多少?
谁能统计出来冤假错案 VS 放跑的罪犯对于社会危害哪个厉害?
有人说禁锢自由比死亡更残酷,这种争议怎么验证?
说利益相关的你更分析不出来法学届收入与废死的相关性,你又没有人家的收钱记录。包括一些死磕派的,明摆着拿着美国的钱,连国家都没证据,你空口白话能说个啥?
像我,就顶多YY下缓刑、减刑、保释、就医、外执等有多少油水可以捞,罪犯这么宝贵的资源怎么能让你五毛钱子弹一下子给砸没了呢?但是我也没数据啊,所以我就不说这种纯推导了。
所以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无非是凭立场亮屁股,不具有什么科学性。我只能把我对于死刑,乃至刑罚的一些看法粘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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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赋人权还是人赋人权?】
【废死派最大也是最根本的一条依据就是所谓的“天赋人权”,私权让渡构成公权,以及不可能让渡生命权。】
作为理性健全的正常人听到这种说法就会产生两个问题:
第一:这个“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它何德何能能够给人赋权?它具体是怎么给人赋权的?
第二:假设权利真是由什么天赋予的,那它是啥时候生而拥有的?猿猴、类人猿、古猿猿人直立人、北京人蓝田人山顶洞人。。。。。从啥时候开始起生而有人权?
我觉得智力健全的人想明白了这两个问题,就知道所谓“天赋人权”的说法是多么的狗屁不通。
野狗没有权利,一条狗抢到了一堆屎不能说明它对这个屎拥有狗权。
野人也没有什么所谓权利,一个野人取得一个猎物、果实、洞穴同样不能说明它对于这些拥有权利。包括它自己的生命,其它原始部落拿来煮吃了就是吃了。有个蛋的生命权!
只有相信神创论的人才会觉得有什么所谓天赋的权利。
人类和人类社会都是切切实实由动物演化而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天赋的权利?
毕竟连人自身都不是先天存在的,何谈生而具有权利?
只有在结成契约、形成公权的社会里,作为社会人的“人”才会有权利这种东西。
人类的一切权利都是通过彼此立约,自己赋予自己的!
人们立约建立公权,在公权的基础上才有私权的产生。
也就是说先有公权后有私权,哪里来的什么让渡?你怎么可能让渡你原本不具有的东西?
下面划重点——
野人没有权利,只有社会人才有权利。人得先结成契约、形成社会、建立公权才有权利这种东西的出现。
你为啥有生命权?因为公权保障了没有人能随意取走你的生命,你才有生命权。
你为啥有财产权?因为公权保障了你对财产的拥有,你才有财产权。
所以归根结底先有公权后有私权。人权,包括生命权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自然而然就有。
它的基础是人与人之间契约形成的公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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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对于死刑的法理问题我们就有了如下认识:
契约的基础是人。杀人者杀死了别人,就杀死了契约的基础。断绝了和别人签订契约的可能。
他就自绝于文明社会、自绝于契约,回归丛林。因为人权是人类的社会契约所赋予的。
所以他就失去了人权和生命权。
因为丛林没有所谓人权,人权的前提是他是“人”。谋杀意味着对契约的绝对否认,意味着放弃所有契约权利,离开了社会,回归野兽的身份。
这个时候,杀死杀人者是文明社会的必然选择。因为杀人这个行为破坏了文明社会的基础,
破坏了契约的基础。放纵杀人者才是野蛮和原始。
这个时侯对谋杀者的死刑,就不是什么公权力剥夺生命权,而是人类社会杀死危害社会根基的野兽。这里没有什么生命权的问题。
抽象的普世的权利和正义是不存在的,野兽没有正义更没有权利。只有社会形成后,社会契约里才有大家公认的权利和正义。而这种正义的本质,就是维护人类社会契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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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对于死刑存废问题,我一直主张一种简单易行的解决方法:
每个成年人办身份证时候填一张表,声明如果自己遭受侵害,是否支持对加害者免除死刑。 未成年人由监护人代签。每5年可以更改一次。【此声明仅司法机关可见】 一旦发生犯罪,就尊重受害者自己的意愿来。
这样的话不就没有任何争议了吗?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我没看见任何学者支持这种公平合理,每个人的意志观念都得到尊重的方法。
死刑存废问题是关于死刑存与废的争议性讨论。死刑是国家基于法律所被赋予的权力,剥夺被判处死刑者的生命的刑罚制度,使被判处死刑者死亡。由于当代对人权、文明发展和实效的重视,剥夺生命权的合理性受到少数人争议,因此死刑存废成为有争议的公共政策,而终止此种以国家权力剥夺生命的刑罚制度的主张,称为废除死刑,在中文语境中,又简称废死,例如vvvv就有一个主张废除死刑的团体,简称“废死联盟”。
主张废除死刑的人常常因为“死刑是残忍的刑罚制度”、“生命权不可回复”、“死刑冤狱造成的问题比其他刑罚的冤狱严重许多”以及“死刑对杀人缺乏更强吓阻效果,因此根据宪法比例原则,死刑可能超过最小侵害性”等出于人权的理由主张废除死刑,而死刑无助治安、缺乏更强吓阻效果的看法也确实有部分量化数据研究的支持;然而,在实际上也有许多支持死刑对杀人有更强吓阻效果的犯罪研究与统计数据,甚至可能多于认为死刑对杀人缺乏更强吓阻效果的研究,而且这类研究持续出现,一些主张废除死刑的人的量化数据研究也支持死刑吓阻效果的存在,因此就现阶段而言,应该认为死刑吓阻效果不明确,也就是死刑可能无助治安,但不能否定死刑可能有助治安,也就是说虽然死刑可能确实无助治安,但也有可能死刑对杀人确实有更强的吓阻效果,也就是死刑可能能保护更多人不被杀害;而且虽然谋杀再犯率较低,但并不是零,实务上也有多个杀人犯刑满出狱或在假释、探监等时期甚至在监狱里头再次犯下杀人罪的例子;此外,有理由认为受害者家属权益和死刑存废相关,而且研究也显示说对相当一部份的谋杀受害者家属而言,死刑确实有抚慰效果,推动废除死刑确实让一些谋杀受害者感到很受伤;而尽管一些废除死刑的人认为废死和宽恕是两回事,但也有观点认为废死很难与宽恕区分,甚至认为不管怎说,废除死刑就是原谅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因此现阶段死刑存废依旧是个有争议性的话题,不应该认为废除对杀人罪的死刑一定是正确的政策。
死刑的存废政策各地不同,欧洲、美洲和大洋洲(包括澳大利亚和纽西兰)的国家大多废除死刑,欧盟及其成员国根据《欧洲联盟基本权利宪章》第二条,明定禁止执行死刑;亚洲国家大多维持死刑;在非洲,许多国家维持死刑,但长期不执行死刑;而在美国,联邦政府、28个州及美军保留死刑,另外22个州和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则废除死刑。联合国大会多次通过无约束力决议,呼吁各国停止并最终废除死刑;“两公约”的内容虽然强烈建议废除死刑,但“两公约”本身在实质上并未要求必须废除死刑。
罗马共和国最后100年,法律上虽然有死刑,但是实际上并未执行(但在镇压斯巴达克斯起义后,克拉苏将约六千名俘虏沿著阿庇亚大道钉在十字架上)。在1395年的英国,一个公共抗议陈述被罗拉德派的十二点结论(The Twelve Conclusions of the Lollards)所采纳,该论述的第十条结论提到说“没有神职人员能找到经文根据或合理的理由,在将一项罪恶处以死刑的同时,不将其他的罪恶也处以死刑”。1516年出版的托马斯·莫尔《乌托邦》就曾争议死刑的益处,但无结论。1764年,意大利犯罪学家贝卡利亚的《犯罪与刑罚》就针对非正义、社会政策、死刑及酷刑进行分析。受此书影响,神圣罗马帝国的利奥波德二世,就曾在托斯卡纳大公国废除死刑,此是近代历史上第一个永久废除死刑的地区。1786年11月30日,利奥波德二世公布刑法典修正案,其中明确废除死刑并命令捣毁其领域内的所有死刑刑具。2000年,意大利托斯卡纳区区政府规定每年的11月30日为该事件的纪念日,该日也被世界上300个城市以“生命城之日”(Cities for Life Day)的名义纪念。
法国大革命以后,在不能无视人权的社会风潮中,开始了有关死刑的妥当性的议论。某些人提出“犯罪者也有人权,死刑本身是残虐的刑罚,死刑无异是国家杀人”或“若死刑无助治安,那么根据比例原则,就不该对保留杀人犯处死刑的可能”等作为应该废除死刑的论据。某些人也提出死刑对压抑犯罪的效果、受害者的心情、死刑对正义的意义与重要性等作为不应废除死刑的论据。
在近现代,由于要运作民主主义这种新的社会形态,各种重要的要素的探索、建构开始进行,死刑的问题也基于这些要素(总称为人权)被加以说明。如果司法上的限制过弱的话,社会会变得混乱;过强的话,个人的各种权力也会受到压迫,结果,社会整体会陷入危险。因此,即使现在,司法限制和个人权利之最适当的权衡仍继续进行,像比例原则就是法律上一种出于人权保障目的而订出的一个司法原则。特别是二次大战以后,个人权利被社会的限制所凌驾也被指责成战争的原因之一。大众较偏向在个人权利上作出权衡,这也是战后废除死刑国家増加的原因之一。在科学研究上,可发现化学污染如铅污染和基因突变与暴力犯罪明显相关,欧洲在13世纪至1994年的各类致死酷刑减少、杀人案也减少,美国的研究也显示死刑对暴力犯罪的影响在最乐观估计下也极小,影响力远不如让恶劣环境生活的妇女堕胎,一些说法认为,比起死刑存在与否,其他的各种社会变因,如经济状况等,对谋杀犯罪率影响更大;但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生命权是人权中至为重要的一部份,因此即使影响再小,只要死刑本身有助抑制谋杀,那就必须考虑保留死刑的可能性;而在1970年代后,许多基于谋杀犯罪数据量化都指出死刑确实有助减少谋杀,这其中包括Naci Mocan等主张废除死刑的人的研究,也包括对过去死刑吓阻效果研究的后设分析,因此不能断定死刑无助于减少谋杀。
1849年,罗马共和国废除死刑,其宪法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明确规定废除死刑的宪法。随后,委内瑞拉亦于1863年宣布废除死刑。1865年,圣马力诺废除死刑,该国最后一例死刑执行案例发生于1468年。在葡萄牙,根据其1852年、1863年的立法,死刑于1867年在该国告终。
二战后,废除死刑的国家增加。联邦德国在二战后不久就废除了死刑,但刑法有关死刑部分则迟至1953年修为无期徒刑。有证据显示,联邦德国的废死,最早来自右翼政党的提案,原先目地并非是一般罪行的凶手,而是企图阻碍盟军对战犯执行死刑;但实际上废死并无影响战犯的处决,也被认为无法对其法院有拘束力,所以相关处决则持续到1951年。
英国在1965年进行了一项五年实验,根据其1965年通过的法案,谋杀将不再被处以死刑。(叛国、暴力海盗行为、对皇家船坞纵火、以及战争时期的军事犯罪仍然有死刑之适用),而本法案最后于1969年确定为永久法案。英国最后一次死刑执行是在1964年。1998年时,英国宣布废除所有和平时期的死刑。1976年,加拿大废除死刑;1981年,法国废除;1985年,澳大利亚废除。1977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一项正式决议,希望“全世界能逐步限制可能适用死刑的犯罪数量,并以逐步达到废除死刑为目标。”
美国法律协会过去长期支持死刑,但在2009年检讨后认为美国在将死刑的执行与应用合理化上,有“难以克服的制度和结构上的障碍”,而转向不支持死刑。
虽然部分国家因宗教信仰、社会价值观的缘故而逐渐浮现反死刑的思想,但在许多国家,一般人民依旧较支持死刑的使用,即使在已废死刑一段时日的欧洲国家亦然。但欧洲各国,除白俄罗斯和法律上保留死刑却超过二十年未对任何人执行死刑的俄罗斯外,今日已经全面废除死刑。在罗马尼亚,废除死刑也曾引发民众抗议,在1990年1月7日罗马尼亚前独裁者齐奥塞斯库夫妇被处决后不久,救国阵线的领导人以法令废除了死刑,而这引发了一系列要求恢复死刑的抗议活动,这是因为一些罗马尼亚人认为这是贪官逃避惩罚的一种方式所致。
由于死刑存废与否和犯罪率高低关系至今尚未有足够多的直接而显著的社会科学研究足供佐证,因此死刑存废课题直到今天仍被认为是没有对错的纯粹价值观的争论,有时甚至被认为是欧美挟带其固有价值观,强制其他文化体系接受的例证之一,尽管犯罪学者的共识是死刑无助治安,但支持和反对死刑有更强吓阻效果的量化研究皆存在;而死刑支持者,也经常认为主张废除死刑的人,并未顾及受害者的感受,而“如果今天你家人被杀,你还会不会主张废死?”或类似的问题,也经常被死刑支持者用以论证死刑对于受害者及其家属的必要性,而有鉴于同理心在任何公共政策和司法正义的实现中都扮演一定的角色之故,因此不能轻易否定这类问题的合理性。
在完全废除死刑前,各国限缩死刑运用的做法如下,这些做法也会引发争议:
而为求降低废除死刑的民意阻力及满足社会对治安的需求,废除死刑前后会采取的配套措施包括:在法律里订定真正的“永久监禁”、可让法官不判处死刑即可永久隔离罪犯;加重重大暴力犯罪的法定刑期;延长重大暴力(如具有虐待性质者、性侵)犯罪者、高再犯率犯罪者(尤指性侵、连续犯)的平均服刑时间;延长无期徒刑的假释年限;监控已假释或出狱的重大暴力罪犯(尤其是高再犯率者)。有统计数据认为,死刑无法减少犯罪,但延长监禁时间则很有效;许多法官也会因此认为不需要判处死刑即可达到永久隔离、吓阻犯罪的目标,而减少死刑的判决。
人权一直都是死刑的焦点之一,甚至可以认为所有支持废除死刑的论点,背后都牵涉杀人犯的生命权;而不同立场的人对死刑和人权之间的关系也争执不休。一些看法认为,即使要废除死刑,也不能单以无假释无期徒刑了事,而应当给予肉刑等能确实造成身心痛苦的处罚做为配套措施才算公平;另外,虽然在法律上,死人不像活人一样,享有投票或婚姻等权利;但一些法律制度,其目的是为了保护死人的权利,因此不能简单地认为死人完全没有人权。
卢梭认为罪犯得以处死的理由是:
“
”
但卢梭在后文提到:
频繁的刑罚是政府软弱或懒惰的表现。每个过失者都可能在某些事物上成为有用的人。
如非他的饶恕意味著危险,他就不应被处死,哪怕是为了杀一儆百。
洛克认为犯罪行为应有其对应之处分,罪刑严重而有需要时可处以死刑。
如杀人犯损害的生命法益无法弥补,所以处以死刑是符合自然法的。
一些主张废除死刑的人认为废除死刑与宽恕无涉、认为废除死刑不是要原谅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然而,由于废除死刑在实质效果上与对死刑犯全面减刑的相似性、概念上减刑、赦免、修复式司法和宽恕之间的关系,以及多数人认为对部分恶性重大的杀人犯,唯有死刑才是真正的处罚,而且也确实有部分推动废除死刑的团体与个人主打宽恕之故,因此人们常认为废除死刑和宽恕息息相关,甚而认为因为唯有死刑能真正惩罚部分杀人犯之故,而认为废除死刑就是原谅、宽恕死刑犯、废除死刑就是对坏人宽容,甚至国家废除死刑就是慷受害者之慨,给坏人宽容,而由于确实有许多受害者家属最期盼的就是杀人者死(见心理补偿与被害人权益回复一节的说明),以及死刑可能确实有助维持治安之故,因此废死团体与人士常常受到指责。
死刑支持者方面的观点
死刑反对者方面的观点
死刑作为剥夺生命权的终极刑罚有天然的上限,生命只有一条,无法借由法律而改变。
废死方主张,如果死刑存在,犯下死罪者若知晓其后果,或在边际刑罚为零的情况下,可能不择手段逃避追捕,例如杀害被害者湮灭证据、袭击警察或挟持路人,造成更多无辜者受害;或者有意自杀者以恐怖攻击拉人陪葬等,故废除死刑有保护受害者和社会之作用。
在台湾,部分省内死刑支持者认为,若非先有撕票、袭警、杀害无辜者等凶残行为,在现行实务下,几乎不可能被判死刑,故此说系因果倒置。只要刑罚有上限,皆会面临此问题。即便以终身监禁、无期徒刑、若干年有期徒刑取代死刑作为最高刑罚,犯下最高罪刑的恶徒仍有“不择手段”的问题;甚至一些人认为一旦拿掉死刑,一些杀人犯的手法反倒会变得更加凶残、犯案更加肆无忌惮。
美国印第安纳州政府的一篇文章提到说,尽管处罚应当要与犯罪者的罪行成比例,政府让刑罚合于犯罪者行为的能力并非无限的。
死刑对杀人的吓阻力,或称威吓力,是死刑存废问题的主要焦点之一,虽然有说指出,比起死刑,社会的经济状况以及让恶劣环境生活的妇女堕胎等其他的一些变因,更能解释谋杀犯罪率的变化,但这不表示死刑本身对谋杀犯罪率没有解释力,因此这些状况要和死刑本身对杀人的吓阻效果分开来看,不当混为一谈。认为死刑可吓阻犯罪(尤其是谋杀)的观念,是主张死刑制度的重要理由,也是多数赞成死刑(或反对废除死刑)民众的一个重要的想法,而死刑若对杀人明显有更强的吓阻效果,就代表死刑能保护更多人不受杀害,而死刑对于杀人犯罪,甚至是其他犯罪的影响也是死刑存废的重点议题;而有鉴于多数国家在多数状况下死刑都是施用于杀人犯之故,因此一般讨论死刑吓阻效果时,主要都以死刑对谋杀罪的吓阻效果进行讨论。一直都有研究对历年之死刑执行人数与命案犯罪率或犯罪率作分析,但尽管有部分研究认为死刑对杀人有更强的吓阻效果,但另一方面,也有非常多基于犯罪量化数据且支持死刑对杀人有更强吓阻效果。
废死方往往举曾暂停或减少死刑执行之国家为例,描述减少甚至停止死刑前后犯罪率无明显差异,据此主张死刑无吓阻力;不过另一方面,不断有研究指出死刑的吓阻效果,这其中包括Naci Mocan等倾向废除死刑的人做的研究,一个综合1996年至2010年关于美国死刑吓阻效果的24篇研究的列表显示,在这24篇研究中,有17篇明确指出死刑有吓阻效果,有5篇明确指出死刑没有吓阻效果,两篇则认为吓阻效果不明确;而这两篇论文中,有其中一篇指出死刑吓阻效果存在,但证据薄弱。另外在这24篇研究中,其中一篇(Yang & Lester, 2008)为对死刑吓阻效果的后设分析,而该篇后设分析明确支持死刑有吓阻效果的说法,但该篇文章也说,死刑吓阻效果的呈现结果,和研究所用的方法相关,;一些说法认为支持死刑吓阻效果的研究,有方法学和其他方面的错误,因此不甚可信,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些批判是公允的,因此目前不应该在未实际检视所有支持死刑吓阻效果的研究的状况下,就自动认为所有支持死刑有更强吓阻效果的研究,都因为方法学或其他方面的问题而是无效的;换句话说,综合对死刑吓阻效果的研究,应该认为死刑有助抑制杀人犯罪的可能性存在,不能认为死刑必然无助治安。
一直都有基于犯罪数据的量化研究,支持死刑具更强吓阻效果的观点,如1996年至2010年关于美国死刑吓阻效果的24篇研究中,有17篇明确指出死刑有吓阻效果,有5篇明确指出死刑没有吓阻效果;而两篇则认为吓阻效果不明确;另外,比起没有死刑的国家,在经过人口加权后,有死刑且执行死刑的国家,谋杀犯罪率明显较低;另外消息指出,南韩在1998年停止执行死刑后,谋杀率显著增加。
有部分基于犯罪数据的量化研究,反对死刑具更强吓阻效果的观点,像例如澳洲于1960年代中期执行了最后一个死刑,但杀人犯罪率长期而言无明显变化。奈及利亚的研究亦未发现死刑减低命案犯罪率之效果;而在我国,有硕士论文指出,台湾执行死刑次数的多寡对杀人和一些重大犯罪的犯罪率未必有影响;此外根据美国犯罪防治的统计,所有执行死刑的州整体来说,其犯罪率并没有低于废止死刑的州;在废止死刑的州,其袭警案件的机率比起保有死刑的州来得低;废除死刑的州比起实施的州,其囚犯及狱政人员遭到终身监禁者的暴力攻击机率为低。
终身监禁不得假释取代死刑较直接性地废除死刑受民意支持,但是一些人则认为无假释机会将造成狱政管理上的困难。若能拟定良好的政策,规定以终生监禁犯人可以依表现在若干年后移至条件较佳的监狱、或增给福利与奖励,来取代假释,也可以是解决许多管理问题的一种手段;而且若狱政管理良好,几乎不会发生越狱问题。又,以惩罚的观点来看,终身监禁的人犯必需长期生活在监狱里面而被剥夺人身自由,比起死刑一枪毙命,更具痛苦性及威吓效果,若发觉是误判或冤枉,也有办法救援。
另一方面,死刑支持方认为,死刑有一重要功能是能将重罪犯一劳永逸地隔离,终止他们再对社会造成危害的可能,或者说死刑是唯一能确保杀人犯不会再犯下杀人罪的方法。而以下是以终身监禁取代死刑可能造成的问题:
受害者权益也吓阻效果外支持死刑的另一个重要理由,而且有理由认为受害者权益和死刑存废高度相关,而在一些国家,主张废除死刑的人也因为确实有很多凶杀案的受害者家属希望杀人者死之故,而经常受到非难。像例如在日本,濑户内寂听就曾因为透过影片批评死刑制度,且作出“请与这些只想著杀戮的笨蛋们战斗吧!”的发言,而被认为是对于受害人家属的侮辱,因而遭到许多被害者协会成员、受害人家属及社会猛烈批判。
在死刑存废当中,死刑支持者一个经常提出的问题是“如果今天你家人被杀,你还会不会主张废死?”或类似的问题,这问题常被用以唤起对受害者的同理心,借此论证死刑对于受害者及其家属的必要性。甚至就连要人不要讨论相关凶杀案的新闻,也会被人以类似的话语纠正。
一份对138个被告被判处死刑的谋杀案的受害者家属的调查显示,在这些受害者家属中,有35%的人认为执行死刑让他们感到“正义得到伸张”,有31%的人感到执行死刑让他们“感到慰藉”,而这两个比例彼此之间并不重合;与之相对地,这其中总共只有19%的人认为执行死刑“不代表正义得到伸张”或者执行死刑“不会让他们感到慰藉”;换句话说,尽管不是所有的受害者家属认为死刑让他们感到“正义得到伸张”,也不是所有的受害者家属认为死刑让他们“感到慰藉”,但对凶手执行死刑,确实有让至少一部份谋杀受害者家属感到正义伸张或感到慰藉的效果。
在美国加州对死刑存废的辩论中,反废死刑者指出“废除死刑对受害者与其家属是残忍的”,而认为死刑该废除的一方指出“废除死刑后(那些本判死刑但因没有死刑而变成其他处罚的)罪犯的劳动可帮助受害者与其家属”;在瑞士,2010年8月时,曾有谋杀受害者家属提出一个宪法修正案,提议对伴随性暴力犯罪的谋杀罪行判处死刑。这法案很快就成为公众的焦点并被政治领袖给严厉地批判,在正式提出后的第二天就被撤回了。
有支持死刑的观点指出,死刑象征受害者遗族的痛苦与加害者罪行的终结;对一些受害者家属而言,看见凶手被处死也代表正义得到伸张,而如上所述,也确实有研究支持死刑对相当一部分的受害者家属有这种功能。很多相关罪案的受害者家属也确实希望凶手以死作为代价,虽说这确实有复仇的成分,但希望对凶手复仇的心理被认为是合情合理的,而也正是因为受害者家属常有这种期望之故,因此希望政府不要处死凶手的作法,不论怎么说,都容易都会被认为是要求受害者原谅凶手;另外虽然说刑事主管处罚,民事主管赔偿,但民事上有惩罚性赔偿的做法,这说明惩罚与赔偿并不完全是泾渭分明的。
在没有被判处死刑的状况下,一些杀人凶手可能是不会表现出任何忏悔的意思的,死刑可能至少能让一些杀人凶手真诚地体会自己的错误;而杀人凶手毫无悔意的行为,常常使得受害者家属对凶手更加愤怒。像例如中华民国的王鸿伟及日本光市母女杀害事件的凶手福田孝行,都是在死刑判决出现后才多少表现出忏悔意思的例子。
一些意见也认为,受害者在现代司法审判的过程中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也曾有受害者家属因为当地最高法院未判杀人凶手死刑而企图前往最高法院抗议的新闻。另外,一些人因为对谋杀受害者的同理心而反对废除死刑。且虽然说废死团体认为废除死刑与受害者家属彼此不互斥,但一些看法认为,受害者家属的是死刑存废的核心议题之一。
有时对恶性重大谋杀案件的受害者而言,凶手被判处和执行死刑可能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补偿,像例如在我国,身为绑票与谋杀案受害人之母的白冰冰说,谋杀受害者家属真正要的是尊严、公道,并以死刑是受害者家属“唯一的公道”为由支持死刑,而也确实有研究显示,对杀人凶手执行死刑有助慰藉受害者家属,或让受害者家属感觉正义获得伸张。
一些看法认为,有时处死犯人对受害者方无实质帮助,反而可能有害,要求死刑甚至可能导致加害人拒绝道歉、赔偿。若改为终身监禁或长期徒刑,加害者可透过狱中劳动等方式补偿受害者家属。而且,刑罚、愤怒、责怪,实际上对于受害者家属是无法得到真正的支持与帮助的。
此外,不是所有的受害者家属都一致地认为凶手该去死。有反对死刑的观点指出,对某些受害者遗族而言,死刑不仅不能抚慰他们,反还是种冒犯,只会徒增更多的痛苦、再次破碎另一个家庭而已。有硕士论文研究认为,被害人与其遗族真正需要的是实质的帮助,死刑存在与否对受害者没什么帮助,并论及配套措施的重要性。
一些人主张,死刑和受害者权益关系不大,死刑制度之补偿作用微不足道,且死刑作为国家的刑罚权之一部分,与赔偿回复功能的民事不同,手段与目的之实质关连性薄弱,法律不应为此理由杀人,要帮助受害者,要做的是推动实质具体的补偿、扶助、照顾措施,保护被害人不受二次侵害,以及改善司法(如:让被害人也可参与诉讼、协助被害人向加害人请求民事赔偿)解决此问题,甚至有说认为认为死刑是政府掩饰自身没做好受害者权益的的借口。
在我国部分地区,大众常指废除死刑者“只为罪犯争取权益,而漠视受害者权益”,而这说法并非没有根据,确实有受害者家属感到自己不受废死团体支持、觉得自己受到二度伤害甚至被废死团体欺负;但有人指出,尽管在死刑存废争议中,使用“人权”这词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受害者与其家属的权益在实质上和死刑存废争议关联不大。此外有说指出,“一个常见的观点认为反对死刑者是没有想到受害者的。若是在讨论对受害者的(应当要做的)补偿的话固然该更关注受害者,但讨论死刑时,焦点其实是在社会正义而非受害者个人身上的。”
要保护人民的权益,应做的是预防犯罪的发生,除正确行为观念的灌输外,在美国便有一个团体主张:国家不要以被害人之名义处决。他们并主张死刑不是受害者家属要的正义。
有研究指出,女性中有暴力犯罪受害经验的反倒较无此经验的不支持死刑,而男性暴力犯罪受害经验的有无对死刑支持与否则未必有影响。另外美国有研究显示,自身的犯罪受害经验对死刑支持无显著的影响,但认识的亲友中有人成为暴力犯罪受害者的那些则较倾向支持死刑。
一些说法主张社会对于犯罪者家属或是犯罪者周边的人并不友善。这样的氛围使这些人畏惧记者,担忧记者断章取义,又或担忧不管说了什么、记者再怎么忠实传播,只想用自己观点批判人的人依然会拿著新出炉的资讯,再对这些犯罪者认识的人进行二度伤害。所以将犯罪者处决,往往是让牵连在事件中的人,独陷孤绝的深渊。而社会对罪犯家属不友善也是确实存在的状况,像例如日本奥姆真理教的创始人麻原彰晃的三女松本丽华,曾在在2004年3月、4月分别被和光大学和文教大学拒绝入学,原因都是怕其父的身份会影响其他学生的情绪。
但另一方面,尽管罪犯家属因为家人犯下滔天重罪之故,可能饱受社会压力,但至少一些罪犯家属对自己犯了大罪的亲人,可能感到彻底失望,甚至不会为自己犯下大错的亲人的伏法感到难过,像例如参与白晓燕撕票案的主嫌之一的林春生,他在被警方击毙后,其父亲表示自己对林春生的死一点也不难过,只感到对社会很抱歉;另外日本奥姆真理教的创始人麻原彰晃的四女松本聪香在接受访谈时曾表示自己的父亲该因自己的罪行而被处决。
误判是主张废死的最重要理由之一;然而人们常常认为,误判和死刑存废并无关系,而绝大多数减少误判的实际做法也不牵涉到刑罚种类的存废。
死刑反对者方面的观点
死刑支持者方面的观点
在美国,有反对死刑者宣称:哪些谋杀者会被判处死刑、哪些不会,并不是根据犯罪事实本身来决定的,而和很多与犯罪本身无关的状况有关,因此谁会被判死刑,而谁不会可说是随机决定的;此外,什么情况下判死刑,无法得出绝对明确的分际标准。而支持死刑的一方认为,司法判决有一定的逻辑在;对于一些确实恶性重大的杀人犯,在对杀人依旧可能适用死刑的状况下,不判死刑反而会破坏法律逻辑。
在美国等一些地方,因为死刑执行旷日废时之故,使得许多死刑犯出现了所谓的“死囚现象”(Death row phenomenon),死囚现象指的是因为等待死刑执行所产生的心理压力,出现这种压力的死囚可能会出现幻觉,也会出现自杀倾向。一些心理学家指出,死囚等待死刑的时间一长,再加上死囚牢房的生活条件,会使人出现幻觉、自杀倾向,以及一些危险的疯狂举动。莱斯特(Lester)和塔塔罗(Tartaro)做的研究显示,在1978至1999年之间,美国死囚的自杀率是每十万人中113人,这比例高于美国一般民众自杀率的十倍,也高于美国普通囚犯自杀率的六倍。
在美国最高法院,诸如约翰·保罗·史蒂文斯和史蒂芬·布雷耶等大法官,曾多次表示说死刑执行的拖延及死囚对死刑的等待,使得死刑成为一种残忍且不寻常的刑罚;然而诸如安东宁·斯卡利亚和克拉伦斯·托马斯等立场较保守的大法官拒绝这样的看法,他们指出死刑之所以会变得旷日废时,乃是死囚本身诸如不断提出上诉等行为,以及站在废死立场的法官等等造成的。
在美国,死刑的支持者,尤其不相信死刑有(高于无期徒刑的)吓阻力的支持者,认为死刑的威胁可用以让被控死刑的被告认罪、自白、立功、作证反对其共犯或揭露受害者尸体所在的位置等来换取赦免死刑。
另一方面,废除死刑可能有利国际司法合作,像例如卢旺达国会于2007年投票表决废除死刑,而这是因为一些大屠杀的发动者逃到会拒绝将罪犯引渡至有死刑的国家之故;另外废死支持者则主张,重刑犯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事实,在未来可能帮助厘清其他案件。执行死刑有毁灭证据的疑虑,令真相无法澄清,或是冤误无法逆转,而使司法伸冤成本提高。若死刑司法程序比照无期徒刑办理,反而会让误判率提高,违背降低误判产生的理念;然而,一些人认为为了办案而推迟死刑执行或甚至不执行死刑,可能是不义的,而且实际上没有理由认为寻求真相、研究杀人犯的心理,与执行死刑间是彼此冲突的。在美国泰德·邦迪案件中,对于延后泰德·邦迪死刑的要求,时任佛罗里达州州长的罗伯特·马丁内斯(英语:Bob Martinez)曾说“纵容他以被害人的尸体作为谈判筹码是卑劣的行为。”。
支持死刑的人士认为,死刑只需几颗子弹枪决即可了事(且一人一颗),而无期徒刑要关押犯人一辈子,故无期徒刑花费较死刑高,无假释可能的无期徒刑花费又更高,认为“为何要花纳税人的钱养罪大恶极的罪犯?”简直如同昂贵无数倍的间接死刑,据以主张死刑的存续。在美国也有"在监狱关一年的费用,比读哈佛一年还贵"的报导;不过主张废除死刑的人常常主张审判过程的成本必须一并列入考量,而在这种考量下,死刑未必比较便宜,甚至在这种计算下,把一个人判死刑并且执行的费用,平均而言,会比无期徒刑的成本高出几倍。
在美国加州,反废死刑者认为取消死刑是用“有保证的住房、健康照护和其他的服务等”来取代一个“具有意义且有吓阻功能的处罚”;认为死刑该废除的则认为取消死刑“能节省数百万元的经费,且犯人能终身工作以给予受害者及其家属补偿,此外,多出来的钱能用以解决如此的犯罪,能使得杀人凶手很快地面对正义”。
一个说法认为,即使承认死刑的审判和执行成本等可能比无期徒刑高,但就教育人们不可杀人这点来看,判处杀人者是交易成本最低的方式,而道德劝说和教育等其他能教育人们不可杀人的做法,其成本都高于直接判处杀人犯死刑;换句话说,即使死刑的审判和执行成本等可能比无期徒刑高,判处杀人犯死刑可能依旧是教育人们不可杀人最经济实惠的做法。
而死刑存废在审判及执行成本面向,又可区分为刑事追诉成本、刑事执行成本和生命的价值与成本的权衡等议题。
在诉讼审判时,律师费、进行诉讼的卷证成本、司法官开庭的成本,仅仅一个审级的成本就超过百万,漂亮国等国的三审定谳成本便已高于行刑的总成本。更何况在重视人权的民主国家(包括美国、日本等),死刑为求谨慎并防止冤案发生,往往会提供非常上诉等救济机制,导致救济审判成本更为高昂,远超过监禁犯人的成本。此问题在美国尤为明显。据统计,把一个人判死刑并且执行,在美国大约要花上两三百万美金,比无期徒刑的成本高出几倍。部分废死支持者便据以主张废死可减低社会成本;不过另一方面,如死囚现象一节所述的,死刑的旷日废时,以及连带的各种成本,可能是因为死囚本身诸如不断提出上诉等行为,以及站在废死立场的法官等废死立场有关的人所造成的,也就是说,若死囚不拼命地徒劳求生且法官不把个人的政见带入法律运作中,那死刑在追诉方面的成本可能不会高于无期徒刑;此外,由于在有死刑的国家,人们可能会认为部分凶手恶性重大的杀人案求处无期徒刑有失公正,或者部分杀人犯缺乏真正的悔意之故,因此求处无期徒刑可能反而会导致比直接求处死刑更多的审判,像例如日本的光市母女杀害事件就是一个开始时求处无期徒刑但检察官坚持死刑而导致更多审级的例子;而一些看法也认为,对于罪证确凿且恶性重大的杀人罪,可以而且应当速审速决;此外,一些人指出,死刑案件应当速审速决,不应该拖延太久,不然只会对刑案受害者家属造成更多的煎熬和痛苦,甚而减少死刑潜在的“警惕世人”的效果,也就是杀人犯判刑确定后应该尽速处决,而超过四五年未执行的死刑可能都算是拖延太久。
然而,由于救济机制的存在,理论上死刑审判应较无期徒刑正确、误判率亦较低;又无期徒刑保有事后打官司救济的机会,可能再增加为数不等的官司成本,仅比较刑罚执行前的审判,可能有失客观,甚至将审判过程的成本列入死刑和无期徒刑的成本的作法本身,不符合一般人直观上对死刑和无期徒刑成本的想法。目前为止,死刑与无期之审判成本及审判正确率孰高孰低,尚无确切定论。然而救济制度的意义正是以金钱和人力换取降低误判率,本质上与刑种无涉;倘使救济制度成本过高且证实无法降低误判率,应改善的也是救济制度(即死刑司法程序比照无期徒刑办理)而非死刑制度,故考虑刑种时,救济制度这个变因应受控制。且假若将无期徒刑上拉到死刑的高度,不排除未来审判成本与诉讼程序也将跟著增加,只单以诉讼程序相比显然并不公正。
若单就执行成本而言,死刑只需几颗子弹枪决即可了事(且一人一颗),而无期徒刑要关押犯人一辈子,故无期徒刑花费较死刑高,无假释可能的无期徒刑花费又更高,因此光比较执行成本,死刑比较便宜,甚至执行成本可能才是死刑和无期徒刑成本唯一真正需要考虑的部分,因为这是讨论相关成本一般人直观上真正会想到的部分,而这很多人也因此认为废除死刑是“花纳税人的钱养罪大恶极的罪犯”,是一种金钱成本上不划算、且心理上也难以接受的作法。
在良好的狱政管理下,依据狱政法规,囚犯仍能借由从事劳动为社会再创造价值,生活费可自给自足。至于监禁费用,则是国家必须负担的,因为罪犯之所以会从事犯罪行为,作为刑事政策走向的决定者的国家社会也有一部分连带责任。现时监所内已经关押许多罪犯,包括杀人犯、性侵犯、毒品犯、窃盗犯、强盗犯、诈欺犯等,死刑犯数目甚少,全部处死也无法减少狱政的固定成本。若实行终身监禁不得假释而果真造成监狱爆满,以及管理费用大增,也是与狱政管理、刑事政策、社会文化、道德价值观、社会福利等息息相关。若要避免此问题,可让不具侵害危险性的受刑人,采行非机构处遇、医疗手段治疗因病态心理所造成的问题,甚至对于无具体法益侵害的将之除罪化。死刑支持方则批评,部分国家的狱政管理不佳,有监狱暴满、空间不足的问题,且人力、医疗照护、心理谘商资源亦相当缺乏,令囚犯创造价值恐难实现,并成为"犯罪进修学校",若主张废死,应先改善狱政问题。
生命的价值是不能以金钱衡量的,精神疾病患者、植物人、重症与末期病患、身心障碍者,罕见疾病者,本身没多少生产力,也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照顾,即使未来恢复生产力的机率相当低。若以降低成本做为死刑存续主张的依据,就相当于不想负担这些照护成本就予以遗弃任其自生自灭,甚至故意杀害,这是违背文明社会最重要的基本人性。又,绑匪掳人,若依绑匪的逻辑:“人质可能会逃跑,守著他多麻烦,现在就宰了他以免夜长梦多。”或“撕票吧,不要留活口,这样每餐还省一个便当。”对绑匪来说,自己的便利比人命重要,钱比人命重要,社会能接受吗?以方便和省钱做为死刑存续主张,这逻辑与绑匪无异。同样地,重罪犯是"人格上生病的病人",不得因其人格有缺失就剥夺其生命,对于所有生命的尊重,是不能以效益为考量。当公民愿意多付出金钱心力维护对人的尊重原则,这个原则最终将能消除战争、压迫、歧视等结构性的伤害,也能一并改善对于精神疾病患者、植物人、重症病患、身心障碍者的歧视与压迫问题,达到真正的平等。也有一种观念是“可以接受尊重重罪犯的生命权,但只能以金钱为代价、而不能以治安为代价”(可以接受废死、但应以终身监禁不得假释来取代)。
但是也有很多人认为,废除死刑就是对坏人宽容,不论以何种理由主张废除死刑,废除死刑就是原谅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而对坏人宽容、就是对弱者残忍;弱势族群是对高犯罪率敏感的族群,为了对坏人宽容所增加的各种成本、主要是由弱势族群支付;且正是因为人命关天、生命权至为重要之故,因此若死刑真的有更强的吓阻效果、确实有助治安,那就不应该以死刑审判过程较昂贵等理由来反对死刑。
根据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的统计,2012全世界有140个国家废除及不使用死刑,其中97国废除所有死刑,8国对一般状态下、非战时废除所有死刑,35国法律保留死刑但实际上超过十年未执行死刑;维持死刑的有58个国家(这58个国家中,有21个国家在2011年有执行死刑)。也就是说目前全球有差不多2/3国家废除死刑或长期不使用死刑。而联合国大会于2007、2008两年通过决议,呼吁全球停止使用死刑。欧盟的官方立场很明确为废除死刑,要成为欧盟会员国必须废除死刑。美洲、非洲也都出现区域性的文件、宣言,呼吁区域中的国家停止或废除死刑。关于各国死刑现状及联合国对死刑的立场,可见国际现况一节的说明。
一些说法认为,废除死刑是国际趋势,而任何国家都不能置身国际事务之外,因此任何国家都必须认真考虑是否该废除死刑,而一些主张废除死刑的文献,也常常指出“废除死刑是世界人权趋势”的这点。
支持死刑方则指出,维持死刑的国家占全世界人口的65%,而美国、日本等皆为(对内)人权记录优良的国家,且都维持死刑。一些国家废死并非基于其实际优点,而是因政治考量,例如欧盟规定其成员国废死,香港则是在英国殖民时期随英国废死,而一些废除死刑的国家,可能会在维持死刑的国家提出司法方面的协助时,以不判处相关罪犯死刑为换取司法合作的先决条件,像欧盟就曾规定说,除非美国承诺不执行特定罪犯的死刑,否则欧盟不会将逃亡至欧盟的逃犯引渡至美国;而这些事情显示了一些维持死刑的国家可能会因为维持死刑的决定,而在司法办案方面,受到来自废除死刑国家的压力;另外,许多废死国是基于天主教和东正教的文化背景。因而,废死是否真能增进国际地位,值得存疑;此外,有些人主张,在社会环境到达这些国家的水准以前,不宜废死;不仅如此,由于死刑存废中许多研究皆仅立基于研究所在之单一国家,而未考量其研究状况用于不同文化时之差异,对于生命权与自由权的看重程度与优先顺序,可能因文化与先进程度而不同,故其研究对于不同文化下的罪犯并不能保证具有相同之结论。政策之制定不宜邯郸学步,应考量社会风俗民情之差异。
除此之外,虽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任何正常国家也都不能置身国际事务之外、不把国际惯例当一回事,参照国外正确的作法本身更是无可厚非的;但另一方面,国际趋势未必是正确的,就算是持续相当一段时间的国际趋势也是如此,况且国际趋势本身也是会改变的。像例如在十九世纪晚期到二次世界大战前,出于优生学而对智能不足者强制绝育,曾一度是国际趋势,在二战前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都订立了相关法规,但在二战后大家逐渐认识到这种做法的危害,因此多数国家最终废弃了强制绝育的规定,因此有理由认为所谓的“越来越多国家废除死刑,所以某国也该废除死刑”这种诉诸新潮的说词,是不能用做主张废除死刑的理由的。
不仅如此,一些国家废除死刑的真正目的,可能要保护曾犯下重大侵犯人权罪行的人,不受到死刑的处罚,像例如有证据显示,联邦德国的废死,最早来自右翼政党的提案,原先目地并非是一般罪行的凶手,而是企图阻碍盟军对纳粹战犯执行死刑;另外罗马尼亚在1990年废除死刑时,也因人们认为这是贪腐人员逃避惩罚的一种方式之故,而引发要求恢复死刑的抗议活动。因此不能认为废除死刑就一定是注重人权的表现,甚至可能正是因为这国家不愿反省过去政权的错误,所以才试图透过废除死刑来保护可能犯下重大反人类罪行的旧政权馀孽的。
人们对于死刑存废是否能交由民意决定,有不同的看法;而在实务上,曾经有政府将死刑存废交由民意决定,美国加州曾在2012年举行死刑公投,公投的内容为民众是否支持通过34号提案(Proposition 34),而34号提案的内容,简单地讲,就是“加州废除死刑”,所以一旦公投结果为通过34号提案,那加州就会废除死刑,但若公投结果为不通过34号提案,那加州就会保留死刑;而尽管支持通过34号提案的一方,花费在宣传方面的经费,是反对该议案的六倍以上,最后公投的结果是52%的投票人反对通过该议案,而48%的人支持通过该议案,因此议案最后并未通过,加州继续保留死刑。
一些人认为,民意应有权力决定是否保留死刑。当废除死刑还未成为国家全体国民的社会共识时,跳过全民共识决定这一阶段而以各种手段让政府贸然停止死刑(或政府不经过民意的决策而停止死刑)并强迫国民接受要废除死刑,这不符合民主国家之程序,且漠视国家公民之人权。
一些说法指出,罪犯人权和弱势者人权不该轻易等同,因此即使多数决原则因为有威胁少数弱势者权益之可能而不适用于决定弱势者的人权,死刑存废依旧可透过公投这种诉诸多数决的做法决定,也就是说死刑存废和其他犯罪相关的议题在本质上,和诸如人民要不要缴税、生病了该怎么办、地球是否是球形等本质上不能交由多数决决定的事项可能是不一样的。
一些人认为,民意不能做为实行死刑、或是侵犯他人基本权利的借口,类似的做法有:投票强迫富人分财产、浮滥征收与征用土地及财产、任意增加社会福利留下巨大负债给后代子孙、排挤或霸凌少数群体、多数暴力等。
另外,一些看法认为,大多数民众未必对此议题深入了解,所谓的民意常常受到资讯不足、偏颇报导、或错误认知的限制与扭曲,或是一时一地的片面认知、受到蒙蔽。政治领袖是被人民推选出来做决定的,应该负起教育民众及引领民意的责任。
一些人认为,死刑执行与否仅是国家其中一项政策而已,民意是人民对于国家施政的意见,包括治安、国防、消防、社会福利、教育、经济、交通、建设等,倘若认为执行死刑是重视民意,而不重视其他民意面向,或其时机被怀疑系转移模糊社会焦点,就不能说是真的重视民意。
另外有人认为,废除死刑的反对率其实可以降到很低,只要司法系统的判决尽量符合以下前提:“重罪就会重罚”、“不要过份保护重罪犯隐私权”、“该监视的出狱者就严格的终身监视(洁西卡法案)”、“恶性最重大的罪犯不可能出狱”、“真实破案率够高”及“司法会认错”,降低民众对于恶性犯罪的恐惧,满足安全感,民意就不会这么的反对废死。
根据国际特赦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的统计,2017年,全世界有142国废除非特殊时期的死刑或长期不施用死刑,其中106国废除所有死刑,7国对一般状态下、非战时废除所有死刑,29国法律尚未废除但已超过十年未执行死刑,维持死刑并持续使用的有56个国家,而这56个国家中,有23个国家在2017年有执行死刑。维持死刑的国家包括阿富汗、中华人民共和国、白俄罗斯、古巴、印度、印度尼西亚、沙特阿拉伯、伊朗、伊拉克、埃及、日本、索马里、马来西亚、新加坡、美国等等。其中被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评比为完全民主自由的经济高度发展国家而维持死刑的,有日本及美国。简表如下:
各国死刑图示
颜色注解
*蓝:废除一切死刑
*绿:废除非特殊时期罪行的死刑(特殊时期包括战时等)
*橙:实际上(非法律上)不使用死刑
*红:法律规定死刑并持续执行
联合国官方反对死刑,联合国大会于2007年、2008年、2010年、2012年、2014年和2016年等多次大会上通过无约束力的决议,呼吁全球停止使用死刑。欧盟的官方立场确立为废除死刑,要求成为欧盟会员国必须废除死刑。美洲、非洲也都出现区域性的文件、宣言,呼吁区域中的国家停止或废除死刑。
作为联合国公约的《公民权利及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内容强烈建议废除死刑,其中的第二任择议定书更是明确要求必须废除死刑,但《公民权利及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本身并未强制要求废除死刑。
直接说观点吧
1,死刑未必能遏制重大犯罪,比如某些所谓的老实人看见老婆被睡了,拿个刀跟人拼命的。
2,死刑不单纯法理,还与文化,宗教,等相关。所以拿着基督教文化的某些法学理论去解释我们的死刑,两回事。穆斯林可以娶四个媳妇。你拿穆斯林法学专著证明我们也应该娶四个媳妇就是胡扯。
3,杀人偿命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是深入老百姓人心的一个认知。14亿中国人起码有10亿人认同这个观点。你要觉得没有10亿人认同,我觉得你可能不是中国人,这个观点不接受反驳,你去人多的地方举个牌子让大家签名取消死刑,你试试就知道了,香蕉人聚集最多的知乎代表不了中国,何况在知乎取消死刑的人都不占上风
4,知道这个文化,那么杀人偿命,无论在被害人及其家属还有老百姓的视角里,正义得到了伸张,大快人心(记住这个词:大快人心)!老百姓的正义和香蕉法学家的正义虽然好像不一个东西,但老百姓的正义才是真的正义。虽然有点多数人暴政的意味。但被执行人罪大恶极,已经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5,存在死刑错判的可能,但如果取消死刑,那些老百姓认为应该判死刑的人,存不存在在监狱里被徇私枉法的事情?比如在监狱里吃香喝辣甚至非不合理减刑,提前出狱等等情况?与死刑错判相比哪个概率大?如果公众认为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在监狱里逍遥法外,那么还会大快人心吗?
6,鉴于民众认为杀人偿命是应该的,是朴素的价值观。如果取消死刑,就会存在私权利滥用,比如你杀我全家不用去抵命死,把我就把你全家也杀了。或者若干年你出来,你杀我全家结果在里面呆了10年就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7,我们目前的司法管理还有需要提高的地方,如果杀人犯没有被判死刑,并钻了司法领域合理不合理的空子,让百姓认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在监狱里养尊处优或减刑提前出狱等等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处罚,会激起民愤。民愤已起,何谈正义伸张?
这是那些所谓法学家都没弄明白的一个问题。因为学者都不擅长管理。无论是社会管理还是微观的具体管理,比如班级值日小组,顺应人心都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大快人心当然是顺应人心的比较高级的境界?为什么要逆人心而为?有什么意义?
如果一个值日小组有10个人,每周值日一次,每人工作量是2,每月有一次大扫除,多了一个擦玻璃,这个工作量是6。如果主流观点认为平时值日偷懒干的最少工作量只有1的那个人,在每月大扫除的时候应该去做最不好干的擦玻璃。那么平时最爱偷懒的人肯定是反对的,而且也确实因为有些惩罚的意思而影响了他的权利,毕竟每人每月的工作量是8,而他的工作量是9。如果你是组员可以有各种理由去讨论。但组长在没有更好激励办法或者杜绝偷懒的时候观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让偷懒的人擦玻璃。否则你的管理就会失控,那些平时正常干活的开始抵触你的管理,或者认为你和偷懒这个人有内幕交易等等。麻烦就出来了。
执行死刑,未必能减少麻烦。但废止死刑, 会增加很多麻烦。在没有更好解决办法的前提,选择哪个?
啥时候公众开始投票呼吁废止死刑,这个话题才可以考虑。但目前,还很遥远。否则,就如同从学术界女人既然本质是要和男人发生性关系为啥不能只要女孩生理发育成熟就可以和这个女孩子发生关系一样可笑。再说你从学术上认为女人要和男人发生性关系,但哪个女人从内心感情上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要满足男人生理需要的?
带头冲锋的都是资本的走狗罢了。
废除死刑,就是为资本留出操作空间。
例如杀人,
本来应该判死刑,现在死刑废除了,改判无期。
他有钱,服刑算什么?
监狱里他就是大爷,所有日常用品他全包,什么犯人都不会为难你的。
白天干最轻松的活,
晚上点根蜡烛煲糖水,
轻松惬意。
表现自然是良好的,按标准一路立功,无期变有期,有期再减刑,
他出来时,被他杀的那人坟头草可能都还没长出来。
而且他是绝对按照法律来操作的,
并无半点违规。
他唯一做的,只是让负责评价那人,在遇到表现良好或表现恶劣这种难以界定的问题时,选良好。
你告到纪委也没用。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掏钱,就会有许多人不断获利,这些人就是利益共同体。
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废除死刑呢?
毕竟死人是没法源源不断地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