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写了这么多,不就在告诉大家“你们这些凡人一辈子都不要想超过我”
他自己的那些回答常识性错误爆棚,然而一旦发私信告诉他马上就被拉黑,这种人有什么好超过的,随便一个历史学教授,随便一本专业点的书都比他回答靠谱
各位可以去隔壁“如何评价汗青”逛逛。
每年坚持看3/40本某专业领域的书,最好是原始档案,比较偏门的那种,再写好读书笔记,几年之后你就能成为某一领域的大神。要知道一般的博士生在专业上都未必有你这么大的阅读量。——至于幽默感,那可不好培养,7分天注定,3分靠打拼咧。
惭愧,我实在不能担当起标杆这么重要的作用,这个不是客气,是真话。
和大家一起讨论下学习吧(是不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说说我知识积累的来源。
我之前在知乎上有次回答问题时,曾经说,我因为从事了十多年的出版工作,直接的后果就是无论我爱不爱看,都得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看完一本出版稿件,因此看了相当之多的人文社科类以及文学类的出版物稿件,有很多知识以及观点,还有思维方式等等,都是在这个过程中积累下来的。所以我的工作本身,就给了我很大的直接知识积累及其他有益的各种积累,使我的年平均阅读量肯定远大于绝大多数正常人群,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这是我的一个有利条件。
举个具体的例子,顾诚先生(北师大历史系教授,《南明史》《明末农民战争史》作者)去世后,因我一直景仰顾先生,所以想给他出版全集,因此与顾夫人及先生的一些学生还有同事进行了几年努力,从图书馆及顾夫人处搜集、整理、阅读完了他全部作品,包括文革时期他发表在报纸上的短文都一篇不漏,并进行了勘误,虽然最后因各种原因当时未能马上实现这一愿望,但我却因此可以很不谦虚地说,和我一样把先生所有作品都认真看完并反复看了很多遍的,全国也没多少人吧。
再譬如周纬先生的《亚洲地区古兵器图说》再版出版工作,也是我做的。第一版是80年代出,这次的再版,我重新调整了注释方式,把原本的尾注全改为脚注,而图版的说明和在文中位置也全部重新排版和调整,并进行了一些勘误。仅仅只这个过程,就需要把原著反复地来回看很多遍。
还有如多年前,大陆只有曾氏给清廷及公开刊刻散发的李秀成供词抄录版本,没有曾国藩家传的李秀成亲笔供词,其间差异比较大,尤其是有些史实的描述,两者存在很大差异。后来我得知台湾的曾氏后裔将供词捐献出版后,就试图引进,遂从海外朋友处获取了台湾影印版,后来因故耽搁(所幸有次在饭局上与杨小洲先生聊天说起,这个工作最终是由他推动完成的,此书得以出版)。但这个版本的李秀成亲供稿,我应该算是很早就获取并阅读了的人之一。
工作给我的另一好处,则是因此认识并拥有了很多朋友,他们都是一些非常专业乃至是某个领域的专家权威,如毛佩琦老师就给过我很多帮助,我有些文章就是先请他把关给意见修整之后再发表的,这个过程本身就获益非浅。而一些好友,如精通明清文学的外经贸大学中文系孙勇进教授、 精通明代服饰的撷芳主人等等 ,都可说是良师益友,也都是某一领域内的专业人士和行家。和这些师友们进行的交往互动及讨论,其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快速提升自己,更新知识修正观点。有时候速度甚至能超过单纯的阅读积累。
再一个,大概是因为我有收藏古兵器的爱好。收藏本来就是个很耗时间及精力的爱好。不过当你非常喜欢一件事时,你就会在这个事情上异常热情高涨并心甘情愿地进行各种投入。譬如我可以为搞明白某个时代的兵器特征和性能,因而按当时的式样去造出个冶炼炉和锻造炉,并使用当时能得到的燃料和矿石,复原当时的冶炼、锻造过程,最后用当时的热处理技术,复原出一件兵器,从而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以便帮助判断我现在手上这件文物的出处、来历、性能等等。甚至会因此整出一个能自行进行冶炼、锻造等各种冶金实验的作坊。
然后,我还必须熟悉各时代冷兵器的形制及变迁等等,不然我会上当收进假货——于是我需要大量搜集和掌握所有我能找到的各种文献资料及其他史料。譬如为了搞清楚29军砍刀到底有几种形制,除了一些必须做的功课,像寻找29军的军史资料,及从人物身上着手外(譬如刀术大师马凤图先生的生平资料),还会去图书馆泡N天,把民国时喜峰口战役及卢沟桥事变前后的各种报纸上有关29军的新闻照片全都找出来,从中获取资料,以掌握那会的29军大砍到底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有无演变等等知识点。结果就是我现在可以很轻易地从一堆模样非常相似的大砍刀里一眼分辨出29军大砍刀来(当然,收藏最重要的一环依然是上手多少,这不是靠文献掌握度能解决的,就不在这话题里说了)。
因此说白了,任何人都可以靠时间的增长来不断积累,只要你愿意积累,就一定可以成为某方面的行家。
所以,这其实是个非常主观的事——只要你真的想这样,那么你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