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估计也得看什么时候的古人,毕竟汉语的语意一直都在改变。
比如,“它”这个词,民国以前一直都是表示虫或者蛇,《说文解字》里的解释就是“虫也。从虫而長,象冤曲垂尾形。上古艸居患它,故相問無它乎。凡它之屬皆从它。”
古代居民大概工具和抵御还不行,周围都是毒虫和蛇之类,就是“它”,容易因此致命,所以相互见到打招呼不是问“你吃了吗?”,而是问今天没有“它”吗?按照我们今天使用它的频率,那个时代的人回来估计得吓个半死。
类似的还有“我”,在甲骨文和小篆里面是类似如下写法(严格说下面都是篆体,但接近甲骨文),右边是个“戈”,最早表示一种兵器,同时第二种写法也表示“杀”的意思。因此引申义也表示王室贵族。后来才出现表示自己的意思,这个我没细考是同音词借用这个写法还是逐渐引申 出来的意思。但是如果较早时期的古人回来,看到现在一堆我的句子,估计也是无法理解的。
刚好看郭在贻先生《训诂学》(修订本,中华书局2005年)讲到“破假借”时举的一个例子——
《颜氏家训·勉学》:
吾在益州,与数人同坐,初晴日晃,见地上小光,问左右:“此是何物?”有一蜀竖就视,答云:“是豆逼耳。”相顾愕然,不知所谓。命将取来,乃小豆也。穷访蜀士,呼粒为逼,时莫之解。吾云:“《三仓》、《说文》,此字白下为匕,皆训粒,《通俗文》言方力反。”众皆欢悟。
(郭先生)按:
豆逼的逼字是假借字,致令文人雅士们“相顾愕然”,颜之推根据《三仓》、《说文》找出了逼的本字是皀,于是“众皆欢悟”。(按:《说文》五下皀部:“皀,穀之馨香也,象嘉穀在裹中之形……或说:皀,一粒也。”)这也是破假借的一个好例。
(好像有点跑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