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基百科称发现「宣传中国的渗透」迹象，以安全风险等理由，封禁 7 名中国大陆编辑账号，说明了什么？ 第2页

这回我来当恶人。

虽然现在WMF（维基基金会）还没有放出具体的证据，但是其中有些人的确是咎由自取。

首先大家要明白一点的就是，中文维基百科并不是只有这7个大陆管理员。剩下的大陆管理员还有一大把，比如同样在这个问题下面回答的 @Antigng 就是其中之一。

这7个人的特点是，他们都是一个用户组WMC（Wikimedians of Mainland China，中国大陆维基人用户组）的成员。他们一直“自称”是中国大陆所有维基人的代表。（是的，我们又双叒叕被代表了）

而事实上，官方并没有承认这一点。

这个小圈子的主要问题就是“拉帮结派”，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常年活跃于中文维基的编辑（编辑3000次以上）并不多。这就导致了，人事任免等事宜，比如想要申请当管理员，只要25张票就能通过。而WMC由于掌握了一定数量的选票，不能说在中文维基为所欲为吧，至少呼风唤雨是论的上了。

比如这次风口中（可以说是导火索）的Walter Grassroot，在QQ群中扬言要把所有的香港维基人都给举报给国安局。

这种肆意举报的方式当然不可取，这和大家最近一直都喷的某些胡乱写小作文的“仙女”们有啥区别？于是就被捅到了管理层。

本来这件事情也不算太大，顶多封个半年就差不多了。结果由于WMC的“话语权”导致“三封三解”。而且他们一口咬定这个事情不存在，截图是伪造的。^[1]

到最后这件事情被捅到了更上层的维基基金会，结果导致了“铁拳”。^[2]

维基基金会给出的说法，也不是什么“宣传中国的渗透”。而是社群“劫持”的这个事，并且也类比了克罗地亚维基社群的往事。^[3]（当然，克罗地亚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此处存疑，评论区有人认为克罗地亚已经不能再算是社会主义国家了，我认为他的观点有一定的道理。），你非得说是资本主义“铁拳”砸向社会主义国家的社群，那你说的都对）

当然，铁拳砸下来难免殃及池鱼，比如“玄客”由于名字和WG的QQ名“玄客啸士”差不多，结果被封了。维基基金会代表解封之后出来道歉。

而“Hamish”就一脸蒙蔽：我刚刚得新冠才好，怎么一回来我管理员没了？

具体这件事情维基基金会还在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的公听会看到证据才能评判（我个人目测绝大多数的原因是用“傀儡”账号，就是我们所说的“马甲”。维基要求一人一号，禁止用小号）。到时候我们再看吧，虽然我讨厌说这句话，但是现在只能‘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了。（说不定真如WMC等人所说，QQ截图是伪造的呢？）

当然，不管怎么说，WMC这些人至少在词条贡献方面还是不错的。这件事情的结果对于大陆在维基上的话语权必然有一定的下降。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想要在维基这种地方编辑词条，需要花大量时间，并且需要有一定专业素质，而且在中国大陆的话还要学会科学上网。然而有能力的这些人很多都在996甚至007，哪有时间来搞维基百科。所以基本都是靠高校学生（甚至有高中生）和海外华人苦苦支撑，任重而道远啊。

2021-09-20 更新：

有知友告诉我说，现在他们WMC的那个群里面，当时的聊天记录已经都删掉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这是他提供的截图：

也就是说，无论那个截图是不是伪造的，他们肯定在QQ群里说了一些很过分的，现在不能让大家知道的话。

这位知友还给我发了这个群里其他人的一些言论，很直白的威胁他人的生命。

（图我撤下去了，图中言论过于直接，答案被建议修改了。）

有的时候真的是需要智慧的。只是宣泄自己的情绪的话，到最后对别人几乎毫无影响，自己反而被禁言封号，正中对方下怀，这就得不偿失了。

参考

1. ^ https://zh.wikipedia.org/wiki/Wikipedia:WikipediaCatNews/%E5%85%A8%E6%96%87%E5%AD%98%E6%A1%A3/5
2. ^ https://zh.wikipedia.org/wiki/Wikipedia:2021%E5%B9%B4%E5%9F%BA%E9%87%91%E6%9C%83%E9%87%9D%E5%B0%8D%E4%B8%AD%E6%96%87%E7%B6%AD%E5%9F%BA%E7%99%BE%E7%A7%91%E7%9A%84%E8%A1%8C%E5%8B%95
3. ^ https://zh.wikipedia.org/wiki/User:Park1996/%E5%85%B3%E4%BA%8E2021%E5%B9%B49%E6%9C%88%E5%9F%BA%E9%87%91%E4%BC%9A%E8%A1%8C%E5%8A%A8%E7%9A%84%E6%9C%89%E5%85%B3%E5%A3%B0%E6%98%8E

洋鬼子全线溃退，传统的造谣侮辱英烈可以被立案调查，对乌合麒麟等爱国人士的污蔑反而给对方带来了流量。

无论是知乎，B站，微博他们的声音永远敌不过爱国人士的。所以只能釜底抽薪，自己个快乐了，毕竟他们发起狠了前总统都能让他在网络上消失，拜托，那可是7000万美国人的声音。他们都能掩耳盗铃。那有何况大洋彼岸的14亿中国人。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2019年以前我一直都是墙的反对者。而如今我确实墙的死忠分子了。为啥，因为这TM居然是唯一的法子。你说气不气人。

说明啥？说明媒体不懂维基事务就喜欢随便搞大新闻——不管中英文，境内外媒体，本人几乎没有见到一个对维基百科的报道是准确的。作为一名中文维基百科人，以及中文维基百科的在任管理员，本人觉得有必要加以澄清。

这些报道的其中一个“爆点”就是“渗透”。维基媒体基金会的声明中确有提及“渗透”一词。但该词具体指何种行为？不妨从基金会声明原文中寻找答案。以下是我们社群制作的基金会声明的中文版本：

各位好，
我是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务部门的副总玛姬·丹尼斯（Maggie Dennis），目前专门负责社群稳定及发展（Community Resilience & Sustainability）。
此信是为了要向大家说明为了保护全球社群，维基媒体基金会采取的一系列行动。
在此先向各位致歉——这封信内容非常长，且部分内容较为含糊。本信所述之大量议题相当复杂，我会尽量简单总结其中对大家来说可能较不熟悉的资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尽量回复相关问题，在数个星期之后我们的部门将会举办公听会，到时我们可以更深入的讨论本案相关议题。具体时间和详细讯息会于跟工作人员协调好之后，尽快公告于Wikimedia-L和元维基。
也许您们之中许多人已经注意到，最近维基媒体基金会修改了保密协议（Non-disclosure agreements，NDA）政策。在元维基上已经有针对这些政策改变的讨论，我不会在此信中复述相关讨论内容。
简而言之，基于潜在威胁的可信资讯，维基媒体基金会改变了个人接受保密协议的相关方针。这些安全威胁是有关于对维基媒体的渗透（infiltration）的资讯，包括对能够接触个人身份资讯以及当选的有影响力人物的职务的威胁。由于担心可能触发我们被警告的相关风险，我们无法预告我们此次的行动——即便是对我们所信任的社群成员（如监管员等）我们也不得不保密。我们立即限制了可能受影响的人士对此类工具的使用权限，并正在与相关用户积极沟通，以核实他们是否确切受到危险。
我想要在此强调我们无意指责因此政策改变而权限受到限制之用户有任何不良企图。上述的渗透有多种渠道。我们既发现有用户为了取得相关权力来刻意试图融入社群——然而他们的最终目的与维基媒体基金会开放知识之目标相左。同时我们也注意到部分受信任的社群成员，可能已成为外部团体利用和伤害的危险目标。这项政策主要为了解决后者，减少相关成员被招募或胁迫的可能性。除了这项政策改变中被除权的用户能获得的个人资讯可能被泄露之外，我们相信这些用户中的部分也可能面临危险。
本日，维基媒体基金会已经推出第二阶段的方案着手处理关于渗透的顾虑。我们在两大受到影响的辖区之一内采取行动。在深入调查未获认可的组织“中国大陆维基人（用户组）”（Wikimedians of Mainland China，以下简称WMC）部分成员之相关行为后，我们决定全域禁制7位用户，并将12位管理人员除权。
同时，我们向部分编辑者告知了拉票以及人肉搜索的相关政策，要求他们改变行为。
通常来说，维基媒体基金会不会对于自身之行动做过多的解释，但此次破例是因为此次受影响范围之大前所未见。为了保护在特定国家，及未受认可之用户组的用户之隐私及安全，我们无法透露过多讯息。我承认这些行动实属激进，然而此决议并非轻易。我们并不想要打击及摧毁那些积极为开放知识奋斗的诚信的包含WMC成员的中国编辑者的努力。我们不希望他们担忧他们的贡献会不受欢迎。可是，我们也不能在明知他们的安全可能遭受威胁的前提下，放任他们暴露在危险之中，而不采取任何保护措施。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限制了对中国大陆地区用户的个人资讯存取，我们知悉到上述的威胁存在于我们的专案之中。我们了解到已有用户因此受到人身伤害。在确认案件真实性后，我们不得不立即采取相应措施。
在我的维基生涯里面，此次的事件是一场挑战，同时是一场胜利——维基百科已从一个受怀疑的非主流网站变成了全球高度信任普遍仰仗的网络百科。我在2007年第一次编辑专案时，就觉得维基媒体有成为世界最伟大的成就之潜力：大众的知识唾手可得。这是全体编辑者伟大的善举。但是我在我开始编辑之后很快地意识到在如何呈现资讯上的角力之激烈，且有人利用该争端来达成其目的。在此，我并不是要说我有先见之明——我相信有许多维基成员在我之前早就意识到了相应的风险。我相信当今天的维基媒体专案备受信任，而外部势力控制维基媒体资讯对他们能带来前所未有的好处的时候，我们面临的风险之大也是前所未有的。
“掌控”社群的威胁是实质存在的。数年来，维基媒体基金会一直知道克罗地亚语维基百科（Croatian Wikipedia）有面临相关的挑战——当中的相关档案可以追溯至近十年前。维基媒体基金会近期设置了打击虚假讯息团队，他们在评估相关风险、寻找适当的方式、并已聘雇外部研究人员来审查专案的相关资料，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在面临相似情况时可以使用怎样的解决方案，以及该情境的起因。最近，我们也成立了人权团队，专门处理这些因有组织的控制讯息的尝试而造成的紧急人权威胁。我们今天所处理的案件展示了作为一个全球媒体活动，我们多么需要积极地处理面对的威胁，既要保证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编辑，又要保证这些人免受想让他们噤声的人的伤害。
关于除权，我们希望可以于可见的未来跟国际中文社群作近一步的沟通，探讨我们对于选举制度的计划，以避免相关的维基媒体基金会专案被不合理的控制，并确保人们可以感觉安全并确实安全地编辑维基百科。我们需要确保我们的社群可以举办公正的选举——没有拉票或欺诈的行为。同时，我们希望对于选举制度的改变可以帮助我们恢复（中文维基百科之）使用者查核员（Checkuser）权限。
在本信的结尾，我想要对你们当中被惊扰到人被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这些人无疑包括那些担心个人资讯是否已被泄漏的（我们并不认为有这样的问题。我们已经及时采取行动避免了此事。）以及那些担心更多此类的维基媒体基金会行动可能影响他们正常编辑和他们的社区的用户（我们认为我们目前的行动已经在中短期遏止了相关的风险）。我对于受到相关威胁的社群表示抱歉。维基媒体基金会将继续加强建设，以支持所有需要我们支持的社群，我们也仍然在学习如何能做得更好。同时，我们将继续改进我们在这两方面的认知：我们在人权领域的影响以及我们解决相关挑战的能力。您们值得有更好的服务——我们无法马上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我们将积极努力专注地提升改进。
在此，我想要对在全球活跃贡献的为五洲四海的读者服务的四千多名中文维基人表达歉意和遗憾。
我向你们保证，我们将会做得更好。您们向在世界各地的中文维基读者分享知识是非常有意义的善举——我们保证会持续支持您们的付出，为您们提供所需工具，使您们在一个安全、有效的环境心想事成。
在此重申，我会在法务团队及其他相关团队的帮助下，尽力回答你们的问题。我们会在元维基上设立一个专页，以讨论此系列的行动，并于几周之后，我会主持公听会，让我们能更深入的讨论本案相关议题。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Maggie Dennis (WMF)

全文共有三处提及“渗透”。但无一处提及“中国的渗透”，更无一处提及“宣传中国的渗透”是基金会此次行动的原因。从声明中可见，基金会实际上先后开展了两次行动，第一次行动是修订保密协议。第二次才是针对中文维基社群开展行动。

保密协议，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社群中持有敏感权限的成员与基金会签订的协议。这些权限包括用户查核（CU，拥有该权限的成员可以查看三个月内所有账户向服务器进行写操作时使用的IP地址和UA信息），监督（OS，拥有该权限的用户可以将页面的部分历史版本删除，删除后就连管理员都看不见）等。基金会此次修订保密协议，新规定定居于所有目前无法直连维基的地区的社群成员，如果其居住地被除其本人和基金会以外的第三方知晓，则没有签协议的资格。基金会称此举是为了避免有人打这些持权者的主意搞到社群成员的隐私数据。符合这一描述的权限大概也只有CU一个。但问题是，目前中文维基社群早已被暂停授予该权限，本地也没有持权者；协议的修订显然不是冲中文社群而来。因此，声明的这部分推定与我们无关，可以忽略。

故，只需关注“本日，维基媒体基金会已经推出第二阶段的方案着手处理关于渗透的顾虑”开始的第二部分。该部分进一步将“渗透”解读为“外部势力”“控制”/“掌控”“社群”，并作出了如下解释：

“掌控”社群的威胁是实质存在的。数年来，维基媒体基金会一直知道克罗地亚语维基百科（Croatian Wikipedia）有面临相关的挑战——当中的相关档案可以追溯至近十年前。维基媒体基金会近期设置了打击虚假讯息团队，他们在评估相关风险、寻找适当的方式、并已聘雇外部研究人员来审查专案的相关资料，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在面临相似情况时可以使用怎样的解决方案，以及该情境的起因。最近，我们也成立了人权团队，专门处理这些因有组织的控制讯息的尝试而造成的紧急人权威胁。我们今天所处理的案件展示了作为一个全球媒体活动，我们多么需要积极地处理面对的威胁，既要保证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编辑，又要保证这些人免受想让他们噤声的人的伤害。

那么“掌控社群”的“外部势力”又指什么呢？文中以“克罗地亚语维基百科”为例子，说明了“掌控社群”的威胁。至于克语维基百科是什么情况，今年基金会发布的调查报告在引言部分即有阐明：

This review of Hr.WP articles and community-related documentation reveals that a group of administrators and editors have held de-facto control over the project for more than a decade. During that time, evidence that the expert evaluated suggests that they have intentionally distorted the content presented in articles, abused power, and systematically obstructed otherwise accepted global Wikipedia community practices.

克语维基上有一小撮管理员和编者互相勾结，恶意扭曲条目内容，滥用权限。此为掌控。整案根本不涉及国家或当局。是故，基金会声明所指的“渗透”或“掌控”，并不应理解为“国家宣传”的“渗透”或“掌控”，而应当理解为“不适应维基百科运作机制的个人对维基百科体制，乃至维基百科管理体制”的“渗透”或“掌控”。

如本人在一开始所述，基金会的声明根本没有将“中国”与“渗透”相提并论。在发布该声明后，本问题所提到的“基金会副主席”玛吉·丹尼斯又先后发布了两份FAQ，而本人均有参与制作本地化版本。在第二份FAQ中，她回答了以下问题：

Q：基金会是否认为部分/相当多涉案编者充当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代理人？
A：早前已有记者向笔者询问过类似问题；笔者并未承诺向该记者提供独家消息。故，在此处转述早前的回复，作为笔者对该问题的回答：“我无意指责中（华人民共和）国，亦尚未掌握能驱使我作出如此指责的情报资讯。我甚至不确定这些个人受（北京，译者注）影响是出于自愿或否。某种意义上说，我之所以会（持这样的立场），是因为我自己就是一名维基人，也不希望数据被强行引申解读。本想（把以下内容）删掉的，但我还是在这里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你问我，2021年美国国会暴动案是否为美国政府（或受其影响的个人）所为，我同样难以直接回答你的问题。是？否？有可能是？说到底，（这类事件的肇因）是那些认为自己有权通过作恶或开展争议行为向他人施压，以满足自身需求的人。这类问题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特色）的问题，也不是美国（特色）的问题。它们是人（性）的问题，是在这个‘战线’无处不在、真假消息纷飞的时代，我们会越来越频繁地参与处理的问题。”（笔者在提交（编辑时）没把这段话删掉。就当是拿自己的国家引战吧。）

换言之，基金会方面并无意指责中国参与渗透维基。基金会认为问题的关键是“那些认为自己有权通过作恶或开展争议行为向他人施压，以满足自身需求的人”，是人性存在（作恶的）问题，而非特定国家的问题。

玛吉·丹尼斯在回答中提及的“已有记者向笔者询问过类似问题”，很可能就是问题所提到的BBC报道中的专访。BBC可能存在断章取义曲解她的言论的问题。在此贴出其意见的原文，希望能收正视听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