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在系统面前都是非常渺小的,我个人领悟的最有用的经验就是,与其担忧自己真的摊上这种事了该如何维权和处理,不如提前想好怎么能最大概率地回避这种事情的发生。
为什么很多地方的家长谈职校中专,中考分流就色变?
还不是因为这个群体的诸多权益都得不到保障。
之所以会被强制实习,校方还有恃无恐,最大的原因就是在学制安排上有实习这个环节,而且占的分量还很大。更为关键的是,某些你懂的是在纵容这种现象的发生。
平时如果发生这种事情。只要不严重,相关涉及的人都会评价说:“现在孩子真不能吃苦,累点苦点怎么了?受点皮肉伤就大呼小叫,太精贵了!”
这就是常态。
现在的小朋友看到这些可别觉得奇怪,二三十年前我读书成长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种感叹现在孩子太娇贵,一代不如一代的斥责声音。
而现在这么斥责00后的很多80后,当年也是这么被斥责过来的。很遗憾,他们变成了当年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现状如此,一时很难改变,而规避的最好方法就是最好不要去这种事情会高发的地方,不立于危墙之下。
所以在很多家长心中,上普高,考公办二本大学是一个底线。
这个底线可以让学生最大程度规避掉这些事情的发生。
而残酷的事实却是,总有人达不到底线的标准。就像砖窑厂总有人在搬砖一样。
在有些人担心游戏毁了年轻人的时候,车间里冰冷的机器正在真正毁了一些年轻人。那只残缺的手,谁看了不心痛?
这事上我也不想谈什么S和C之类的事情,这个问题可以看我主页置顶文章。我只想谈谈,在这个C社会,咱们应该怎么理解这事。
这种现象非常常见,在这件事情里面,职高、工厂和学生三者都做出了最符合他们身份地位的选择——但是有一方似乎暂时缺位了,当然他们可能很快就不缺了。(目前根据 @王瑞恩 的回答看,似乎这件事情只有教育部的一些行政法规去管,但是执行也有些不力——至少不如另外一些法规执行得有利)
现在工厂基本上都是缺人的,因为制造业利润低,待遇不够好,风险高。
职高呢,他们不缺人,但是缺钱。
这些职高学生就是很好的工人——反正都是体力活,也不用多少技术。而且出事了也好压下去。
他们的毕业证在学校手里握着,学校就能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去强制他们廉价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而学生往往都比较怕学校,对法律法规也不够了解,很容易被唬住。
这些职高学生,在舆论上也往往是弱势群体,知乎上的很多人,或者说社会上很多人,都是实实在在瞧不起职高学生的,并不愿意这个我并非空口白话,大家可以看看这个问题
说起来,职高学生大部分是工人、农民家庭的子女,他们从小就得不到很好的家庭教育——他们的父母三班倒,教育水平又低,又没钱。于是只能放养,最后孩子学不好只能去职高,形成一种循环。对了,记着,现在职普比一比一。所以说职高的事情,牵涉我们一半的年轻人。
当然,这事不仅仅职高有,好像中南这种985也有类似的情况。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更应该放下歧视、偏见、隔阂,为劳动者的基本权益保障发声——这和S、C没关系,现代社会本应该保障这种权益。
好家伙
贾生夜半虚前席?
作为一名工厂基层工匠来说一下(干过工人,工艺,生产管理)
我们这正经校企合作(国企,还是比较讲技工那种理念),机加工种实习生上手操作至少要3个月,前面军训半个月,训练体能和服从意识,因为工厂确实怕你体能弱和刺头,很容易把自己和其他人坑了,然后是各种理论基础培训半个月(机床,产品,刀具,安全,精益,6S,数控系统等等),然后去车间让老师傅带2个月。
员工上岗必须要三级安全培训,2个月里主要是在师傅旁边打下手和观察学习,每个工序都要轮一遍,还要对岗位现有安全隐患和改进点进行总结,上面的基础理论还要重复考试,成绩不好的会被淘汰,三个月后上手操作必须有师傅在现场,掌握的实操技能和理论知识也需要工程师和班组长每月一考,至少要半年确认达到3/4状态才能让独立操作。
相当于我们这半年内实习生基本是不产生任何效益的,实习工资也有4k左右(成熟机加工一个月8k-1w4不等),为了让学生有归属感,一般每个月都要举行几次活动发点奖品(打球,打王者,郊游聚餐什么的)
而这工厂上来半个月就直接干辊压工种,还只给1k多不给买意外险,一看就是卖猪仔式职校和血汗工厂,毫无安全意识,没现场图片,我猜设备应该也没光栅之类的安全防护措施。这种工厂我也干过,只能说这种在中国才是普遍现象
虽然我经常劝退制造业,但是我也知道中国还是要有50%的人不得不进厂,制造业也是国之根本,但是还是希望花点真金白银培养点正经技术工人吧。这些职校和企业真的搞得和奴隶贸易一样,既毁了学生未来也毁了中国制造业,又来问为什么现在年轻人都不想当工人了
这是某公众号的一篇文章:
2017年9月,笔者进入K城某职业技术学校(以下简称Y校)进行了为期近一年的民族志研究(2017—2018)。K城是全国重要的制造业基地,也是一个典型的主要由移民构成的工业城市。Y校由一所职业高中发展而来,招收初中生,主要开设面向当地产业需求的机电、数控等制造类专业。调研期间,笔者的身份是Y校S班的代课教师,S班学生(共29名)属于数控设备与维修专业,出生年龄大多是1998年左右,正处于中高职五年一贯制的最后一学年,笔者因此得以观察到他们由学校到工厂的转变过程。文中还涉及三家企业,分别是LSL汽车配件有限公司(德企)、MG塑胶有限公司(日企)、SK自动化有限公司(民企),三家企业均引进了智能生产线,属于自动化程度较高的企业。
下面摘抄一些重点,关于管理:
在对Y校的观察中却发现,学生的规训与管理是Y校教育工作的核心内容,与之相比,技能培养反而退居较为次要的位置。... 除了便于管理,学工处H主任还解释了学校为何如此重视的深层原因:
“我们要求戴胸卡,为什么戴胸卡?因为我们现在将企业文化慢慢融入到教育教学工作中来了。因为你去企业里要戴胸卡,但是戴胸卡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可能是我们把这种企业文化意识慢慢融进来以后,便于他们就业了,很快地能适应岗位的需求。”
关于教学:
在谈到课堂教学时,Y校Z老师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我们职校老师真是一点职业成就感都没有。整天提心吊胆,祈祷别出事."
在笔者组织的学生学习讨论中,当询问他们的学习收获时,职校生常用“皮毛”“不值”和“亏了”等词语来形容在校的学习价值,可见其想学习但却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五年下来,我想一下,学到的是了解数控基础的一些东西吧,其实就是一些皮毛,只能说是了解到,这样五年下来有些不太值啊。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把一个东西琢磨透了,但是,我们这样花时间就有点不太值了。”(阿明)
“感觉这几年亏了,就是没有学好一个什么专业的东西,比如数控车也好,什么什么也好,就是感觉五年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阿齐)
Y校每年都会在各个年级选拔一小部分精英学生参加市、省乃至全国的职业技能大赛,对这些学生,学校投入了最好的教师和实训资源,几乎每天在实训基地操练(以牺牲文化课的学习时间为代价)。.... 这些“技能精英”进入工厂的几率反而更小,S班两名参加国赛并获奖的学生均被学校保送到了本地ZS大学的专升本项目。他们告诉笔者,未来最好的出路是本科毕业后回校做技能大赛教练,或者找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总之不会去工厂当一名技术工人。
关于实习:
经过几年的封闭式管理,在职校生最后一个学年,职业学校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如何使那些几乎“与世隔绝”的学生做好职业准备,以顺利地成为产业大军的一员。在职业教育中,校企合作育人受到大力鼓励和提倡,它被官方文件认为是职业教育的基本办学模式,是办好职业教育的关键所在,是工学结合、知行合一的共同育人机制。因此,至少在公开宣称的话语中,校企合作被视为是一种基本的教学范式。然而在Y校4.5+0.5的学制下,学生在校学习4.5年,进入企业实习只有一学期,这实际上意味着在学生接受职业教育的5年内,绝大部分时间与企业并没有多少关联。所谓0.5年是指职校生要在最后一个学期去企业进行顶岗实习,在此前与工厂企业几乎未有接触的情况下,他们就像是突然被拉入工作现场。
“我进厂实习头两个月都是削毛边,拿着刀片不停地削,一个接一个,到后来大脑已经不需要任何思考了,完全机械地完成这个动作。可能手里在做这个东西,脑子里在想别的。而且操作工没有任何晋升的希望,我们厂里有个师傅已经干这个五年了,按说应该给他升一升什么的,但是厂里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你把他升上来,你就得重新招,但厂子里需求最大的就是操作工。如果我在厂里做操作工连续四个月没升上去的话,我就不干了。干下去没前途。”
通过对产线工人的随机提问发现,他们普遍反映,产线工作的技术含量不高,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主要的压力在于质量考核,每一个组件都必须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出一点差错,出现了质量问题会追究到个人。然而,长时间的重复操作难免会注意力涣散,以致出现失误。LSL公司的产线管理员W段长讲到:“工人有时会出现跳工序的问题,比如制作水壶的时候,必须经过一个检测的环节,检测好的水壶,机器会在上面打一个点,工人干时间长了注意力就会下降,一不留神就跳过了检测的环节直接装箱,客户看到产品上没有打点,就认为产品是没有经过检测的,因此拒收。我们在这方面吃过好多亏,但是也一直没有想到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是不断给他们强调要有工匠精神,要加强自律。”然而,阿超对此却有另外一种说法。
“在管理者眼里,操作工都是很蠢的人。如果操作工犯了一点错误,比如少拧了一个螺丝,他们就会说真是蠢。人毕竟是人,一天拧几千个,难道不会出个纰漏?质量监控在他们来看就是防犯蠢。你说一天我削的连脑子都转不动了,出错还不正常?压榨的这么厉害,还要我有工匠精神,我是没那个觉悟,根本不会想这些。”
即便并非是组装工,而是从事专业对口的数控机床操作,提升技术的可能性也十分渺茫。在一般印象中,数控机床设备是工业生产进入自动化时代的标志,它需要操作人员懂得编程,学会人机交互,因而比过去的普通车床操作工需要更高的技术水平。但在概念和执行分离的管理原则下,数控机床操作最能体现技术含量的部分———编程,却是被设计和管理人员所垄断,操作员并没有染指核心技术的机会。
只要是制造业, 就一定会有伤亡, 这就像游泳和下水的逻辑关系一样.这些都是必然发生. 只不过区别是职校学生实习致残, 还是毕业工作之后致残, 是这个工人致残, 还是那个工人致残,
不仅仅职校学生或者工人或伤残 ,大学毕业生也一样, 去年某重工大厂, 就在做实验的时候砸死了一个211机械研究生(也可能是机械强校, 等效于211学校, 因为不是这个级别的学校, 根本就进不去这种大厂), 只不过消息没有传开而已, 也没人关注这些消息.
职校学生和工人致残的是肢体 ,大学生和工程师致残的则是精神.
就连发达国家也是一样, 我以前公司美国总部, 试验场出事了, 死了三个人.只不过他们赔偿标准比较高而已.而我国目前很多工厂的工人, 都是以一种"劳务中介"的模式, 这本身就是一种规避法律责任的方式.
前两年有个关于三和大神的纪录片里, 一个开早餐店的老板, 就是多年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 一次事故中失去了一只手,后来用赔偿金开了个早餐摊;还有个年轻小伙, 即使去奶茶店当日结工, 也不愿意进厂工作, 因为他说在奶茶店至少人身安全不会受到伤害, 不像工厂会被绞进机器里去.后来他决定去学个理发的技术.
至于学习强制学生去工厂实习, 否则不给毕业证, 这个手段已经玩了很多年了, 说实话, 职校的那个毕业证, 你就是办个假的去工厂找工作, 工厂都懒得去查是真是假.
总之, 年轻人学个什么厨师理发之类和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技术,也比去制造业工厂燃烧生命强得多.
所以各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痛批所谓的躺平主义了吧。
因为躺平不会让你的生活舒服,还会让你过上奴隶般的生活。
所以各位也能理解中产阶级无与伦比的内卷行为了吧,你以为是他们想卷吗?是因为不卷的后果过于严重,不卷的下场过于惨烈。
两类词的来源不一样。英语的底层是日耳曼语,然后诺曼征服之后又被讲法语的贵族深深影响。
pig这个词来自日耳曼语。现在德语的“猪”也还是pig。饲养动物能直接接触这些活物的基本都是农民。所以他们对动物的用语也就保留下来了。
pork这个词来自法语。古时的肉食者基本非富即贵。他们见到的基本都是烹饪好的熟肉,而平民很少能吃到肉。所以对于肉类的称呼更多地来自于贵族的语言。
提名1919席卷美国的猩红之夏。
图示是一名被处以私刑的黑人,他的尸体正在歧视的火焰中毕剥作响。
迫害黑人似乎并不那么残暴,但是这是发生在黑人解放后将近六十年之后的全国性迫害热潮。其残暴不仅仅在于对黑人的残暴迫害,更是对民主,对法治,对平等,甚至对人理的残忍暴凌。所谓的政治精英与民主卫士,正是迫害的最大推手。
不知道美国有什么脸面去说民主与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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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美国人在瘟疫时期的鬼才操作
外加一个加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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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大脑实在太神奇了。
我出生以来,它24小时不间断工作,但却偏偏在考试的时候,大脑会猛的开始循环播放各类沙雕歌曲。
不会的题越多,想起的歌词越多。
题目越难,想起的歌词越沙雕。
看到其他答案,3年前的事情现在翻出来。
“聚众******罪”都能洗,我是没想到的。反而对维护**的横加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