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
作为一个经常回答语言学问题的人,我稍微从语言学研究的角度说一个点。但这一点有可能适用于某些别的学科。
在我的回答下边会经常看到类似这样的评论:
XXX理论是西方人搞出来的,不适合用来研究我们的语言。
汉语为什么要用西方的语法框架来研究
难道我们必须要按照西方人那套搞吗?不能创立我们自己的研究范式吗?
我们的语言(文字)有无与伦比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必须……
我们的语言比其它语言优越,因此不可能用别人的方法研究
看到这样的评论,如果我感觉到评论者是充满戾气的,那么我宁愿不浪费时间回复,这种不回复也算是一种回复,是想让评论者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如果我觉得评论者是本着学习的态度提问的,我就会耐心说两句。
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文化偏误。大部分读者不是做科研的,所以我们可以容忍他们有这样的态度,毕竟持有这样的观念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发作的时候会导致他们心情不好,浪费了时间。但是从事科研的人绝对不能有这样的观念。可是,我经常从不同的渠道看到或听到科研人员也抱有这样的态度,在这里不便举例,不然可能会被讨厌吧,不过既然已经被讨厌的话,庞光华算一个吧。
无奈语言学是一门看起来跟文化挂钩得很密切的学科(实际上也许没那么密切),所以当人们对待语言的时候,总是对自己从小到大都在讲的语言有一种温情(但不知道有多少敬意),而对陌生的语言则无感或排斥。导致我们看到自己的语言的任何一个特点,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博大精深”的赞叹。但是研究语言不是为了证明它有多博大精深、独一无二,而是要用最客观的方式、科学地解释语言中的现象。
汉语有没有特殊性?答案是没有,但同时也有。它是全世界数千种语言中的一种,它就跟世界上每一种语言一样,有自己的独特的地方,但是它同时又跟世界上每一种语言一样,有相当多的平淡无奇的部分。不妨看一下这个回答:
一种语言的特征能否成为它「优劣」的判断标准?不能,句号。一部分人可以人为把一切的特征划为「优」,把另一些特征划为「劣」,但另一部分人可以把之前划为「劣」的特征重新定义为「优」,而把之前「优」的特征重新定义为「劣」。比如说,很多人说,某某语言有数十种动词变位、时态、格标记,这种语言太精确了!于是把「精确」定义为「优」。但也有人说,没有变位、时态的语言能够更简洁明了地表达意义,而且更容易学,所以这才是「优」。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时态多就「精确」,没时态就「简约」,毕竟时态多的语言也不能精确到一分一秒,而没有词性变化的语言在句法上极其复杂。这些都放一边,判断语言的「优劣」本身对研究语言没有任何帮助,它不能帮我们解释为什么句子A合法,句子*B不合法,它不能告诉我们一个词的词源,也无法提供任何形态标记的语法化路径。就如同我们在做研究时不需要假设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在操控一切,我们也不需要在研究的时候假设这个语言呈现出「优劣」的特征。
从官方上讲,人类已经走过了给语言定高下的阶段。在十九世纪以前,语言类型学还没有甚至刚开始建立时,欧洲人确实曾经认为形态发达的语言才是「高级」的,而像汉语这类缺乏形态的孤立语,则是「原始」(primitive)的。比如说下边这本1669年的书,来自约翰·韦伯(John Webb)讨论了汉语「有可能是一种原始的语言」[1]。
不过,我们要看到,把汉语说成「原始」的语言,有两层意思。第一层自然包含了当时欧洲人的种族优越感以及对其他民族发自内心的歧视,这点相信很多人比我更能谈,第二层则是包含了欧洲人对语言起源探索的尝试,他们天真地觉得汉语这种没有形态变化的语言是找到人类语言的根源的模型和钥匙。在那个年代,他们像找到的当然是基督教中叙述的,第一个人类,即「亚当」,所讲的语言。韦伯在书中写道:
That the Primitive Language was not a studied or artificial speech, nor taught our First Parents by Art and by degrees as their Generations have been, but concreated with them, is certain. For, we read that God no sooner questioned Adam, then Adam answered him.
原始的语言并不是学来的,也不是人造的,也不是像他们那一代人那样通过艺术和程度来教给我们最初的父母,而是与他们共生。因为,我们读到上帝立即问了亚当,亚当回答了他。
因此,当时的欧洲人希望通过汉语、或者以汉语为蓝本来破解亚当所说的语言。如果当时有网络媒体,可能会出现「泪目!亚当可能说汉语」之类的题目。
虽然这个结论现在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是在当年则是一本正经的学术作品。于是我们又看到一个细节,在三个半世纪之前的欧洲,虽然人们跟全世界的人一样有这样那样现在看起来不健康的种族观念,但是在做学术的时候,居然能作出遥远东方拒绝上帝崇拜偶像的汉人的语言是自己祖宗的语言的假设。果然毫无立场。
不论如何,这之后的两个世纪,尽管「原始」的语言,比如汉语,可能是亚当的母语,但它毕竟是原始的,还是比不上希腊语梵语拉丁语这些「高级」的语言。但随着语言学的发展,人们开始认识到那些即便是真正意义上处于零基础建设生活环境的人,他们所讲的语言也跟希腊语梵语拉丁语一样完美。
比如这篇1928年发表在Primitive Man的文章Primitive languages,就写道[2]:
原始语言是否有逻辑和系统的构造?
答案很简单。它们有。它们就像文明人的语言一样有逻辑和有系统。自然地,它们在语法上和文明人的语言大相径庭,但是我们在这些语言中发现它们的语法跟我们文明的语言一样运行得规则和逻辑。在很大或者大部分成都上,这些语法规则跟我们的英语和拉丁语多多少少有点相像。
虽然这位作者左一句他们原始,右一句我们文明,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不论「原始」还是「文明」,人类的语言都一样值得研究。1928年,已经是差不多一百年前了。2021年的我们应该比一个世纪前的前辈们更加进步。
那么,我们应不应该给汉语创立独特的研究范式?我想,这要看你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你的动机仅仅是因为我们要拒绝「西方」的研究方法,凭空建立一个体系,那就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之内,并祝你好运。我们提出新的研究框架的动机永远是发现了新的现象,而旧的框架无法解释。那么,汉语研究的历史有没有发生过?当然有。可以看看这篇回答中简述的汉语语法的发展历程:
语言学家在研究汉语语法的时候,正是发现了汉语研究不能完全套用拉丁或者印度的描述方法,最突出的一个特点他们最初不知道量词应该如何描写,后来经过探索,在汉语语法研究中我们找到了研究量词的方法。因为量词是当时语言学家闻所未闻的事物,所以在遇到这种新现象之后,语言学家就自然而然开始寻找新的解决方案。
同样,上古汉语的构拟也是一个例子。我们知道,原始印欧语是通过语言之间的比较,发现对应关系,从而重构出来的。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方法,通过比较现代汉语方言,试图构拟上古汉语,我们很可能无法构拟完整。于是我们就利用不同的文献资料,比如中古的韵书、上古的韵文、谐声系列、出土文献等等,寻找出上古音系的蛛丝马迹,而方言的比较则放在了较后的地位。我们用独特的方法构拟上古汉语并不是因为我们要故意跟欧洲人不一样,试图摒弃欧洲人的研究方法,而是因为我们有更合适的材料。是这些材料决定了我们的研究方法。
在科学研究上,如果我们要成就一个库恩称为「范式转换」(paradigm shift)[3]的大变动,我们需要在当前范式下的异常现象的不断积累,并且达到一个可以推翻范式的程度。当然,这个异常现象是在科学范围内的,而不是基于文化情感的。
理论是世界的,属于每一个人的。它的出生地可以在西方,可以在东方,但它本身是没有国界的。
在学术界以外的人因为自身朴素的文化倾向或者民族情感,对「外来」的理论和方法有所抵触,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我又想了想,竟然萌生出一种不太值得提倡的揣测。学术界内的人倘若发出这样的宣言,大抵不是因为那种朴素的文化倾向和民族情感。
大概是因为懒得看文献,或者看不懂外文文献,也不愿意看有关其它语言的研究,所以完全不熟悉世界范围内的研究现状,导致实际上的无知和短视。在闭门造车的同时,「文化和民族情感」只是这类学者堂而皇之的幌子。
最忌讳学术不端,这是条高压线。
新晋博导,回答一波。
暂时想到这些。
科研最忌讳的是与他人作比
对于博士而言,博士与博士的差异,比人和狗都大。有的博士比自己的博导还牛,理工科发几十篇SCi,文科发十几篇专c,有的博士一事无成,天天混日子。
做学术最忌气躁,科研本来就是有个过程的,要尊重这一过程。康德40岁还是编外讲师,爱因斯坦28岁就把一辈子成果发完了。做学术要学会骗自己,我做的这个东西是有意义的,是慢热,这样你才会做的下去。当然你很可能最后也一事无成,但至少保住了你的心态。
其实,科研就是一份工作。工作就有优劣之分,有的人年收入百万,有的人三和大神。要学会接受自己平凡的现实,才能做出一点不平凡的成就。
最忌讳盲目攀比或寄望于他人。
科研工作中非个人因素的作用非常大,有许多事情根本就是你不能控制的。每个博士面临的具体情况的差异之大,有时不下于云泥。忽视这些客观因素盲目谈论结果,只能扰乱当事人的心态,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在我经历过的环境里,对于大部分科研人员,唯一能够应对问题的方式就是熬着。说到底,就是一句话:苦撑待变。至于如何撑住,说白了就是给自己个念想,努力说服自己这都是暂时的,都是有意义的,我可以撑到转机出现的时间点。任何可能戳破这个念想的事都不要做。至于你的导师和同学,他们大概率也处于某种熬着的状态,即便不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本身也是自顾不暇,哪有闲心来救你?
最忌讳的就是瞎掰,而且是完全瞎掰那种。
绝大部分人都是凡人,都有很多具体的实实在在的问题。
举个简单的例子,很多人如果不发文章,连答辩的资格都没有。另外,在写文章的时候有一些期刊以及一些审稿人奇葩得要死,这种奇葩表现在水平不行,还搞一下“关系”稿之类的。比如师母美之类的文章能随便发。
水生态环境是什么?内涵及如何用哪些指标才能评价水生态环境?这些缺乏科学的陈述、指标体系的构建不是PSR也不是DCSM所谓模型就可以解决甚至揭示的,任何评价首先药思考待评估目标的核心、意义及内涵,否则指标体系再复杂再数学再多么融合,都是数字有戏。
上面是一个审稿意见。
就这审稿人的水平,语文是连小学生都不如,上面几句话错了2个字。
首先药思考
数字有戏
因此这种审稿人瞎掰的态度,是科研上很忌讳的。
1938年出生意大利帕尔马,今年正好80岁,看到名字很多人大概心里有数了。这个人是意大利裔的美国人,这个抬头是数不清楚心血管专家,干细胞专家……无数的头衔
此人牛到什么地步?在干细胞领域,还在世的专家中,全世界就算不能排第一位,至少也是前5位的水平,厉害吧?虽然我们大多数都不认识他,毕竟这个学科相对来说毕竟冷门。
这个老爷子发表了几十篇啊!从行业来说,是绝对绝对的超级大牛和权威
可惜全部是造假。
他是造假瞎掰,那么跟风的数千篇文章呢?
当然也是造假的。权威到下了,跟风的人呢?
这些就大把了,类似量子针灸这玩意。
曹雪涛院士就是完全瞎掰的典范与巅峰,比如他的气功方面的研究。
这个就太多了。
举两个实在的例子。
判断对错的方法,上面ISM层级图的建构讲了,如果认真看完下面100篇的核对与分析肯定可以发现我的方法。 结论就是:51%的错误率
上面的是2018年随机抽取的100篇关于ISM的论文。
随着找我计算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当中,不少是采用DEMATEL-ISM联用的方法,他们总是会拿着以前一些发表的论文给我看。有部分人甚至直接往我的邮箱里塞。这些人每给一篇,就不由的感叹一次。原来凭着大概的印象是这类论文的错误率大概在90%左右。而根据统计的结果得出的结论是,所有的论文都是错的,即错误率居然是100%。而且这些论文还基本都是目测可见的错误,部分错误甚至是初中生都不应该犯的。本文将这些论文放出,并指出其哪些是目测可见的低级错误。
上面100篇论文是全部是错的,而且是目测可见的错误!
我理解里,因为中国发展太快了。
这说起来你们可能觉得离谱,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大量引入外资和外来技术开始后经济发展太快,在这种高速发展下做技术导向企业就是不可能的,你做技术带来的增长率远远赶不上加了外资杠杆的竞争对手的增长率。
哪怕企业真的技术强壁垒高能活过竞争,企业里的员工也必然要被大量挖角,因为员工在这种环境下理性选择也是赚快钱。2000年赚了1000万的和2000-2020每年100万收入的在2021比资产时前者几乎无悬念完胜的背景下,没人会有心思在一家公司搞什么技术的,必然都是想着快,抄,上,做出影响力,跳槽,收入翻几倍,下一轮。
等中国也一年增长两三个点,利率接近0,普通搞技术的可以30混到60的时候,这种公司反而会更容易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