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感人故事太多了,今天我就讲一个有代表意义的,一个科技与智慧,浪漫与坚韧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海南三亚市,育才生态区那受村,一个传统的黎族村寨。
这个村子位于三亚市西北部山区,全村人口一共516户2373人,其中黎族1949人,苗族417人。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村子的经济一直不太好,村民们一般都是靠外出打工挣钱,或者随便搞点鸡鸭养殖。按照一般意义上的扶贫,大概也就是给村子修好道路,方便他们打工或者出村子做买卖,可是那样的扶贫就太简单了,说明不了我们扶贫工作的伟大。
在2016年的时候,有脑筋活络的村民开始自发的尝试脱贫,试着种热带的火龙果百香果,种上树苗,浇水施肥,已经憧憬着到了季节张开麻袋收果子了。到了收获的季节,村民们看着树上稀稀拉拉的果子,满心的疑惑:难道有人偷走了我的果子?
摘下一个自己尝尝,味道居然还发酸。他们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第一次的自发扶贫就这样失败了。
看过网文“临高启明”的,一定记得他们的农业组织“天地会“,就是靠着现代的农业科技征服了临高百姓的心。
那受村的扶贫故事也迎来了自己的科技树。
2018年,三亚市给村子派来一个干部,三亚市南繁科学技术研究院副院长杨小锋,这位40出头的博士担任了那受村委会驻村第一书记。搞科研的博士去下乡做村干部,这充满了中国特色的真诚。
杨小峰经过调研,了解到了村民的水果种植痛点,就手把手地地教给他们怎么栽培,怎么修枝,怎么施肥。科技的威力是无穷的,当年的水果不但收获多,而且果子还甜美多汁。
有了成功的例子,杨小峰就去劝说别的村民也来加入队伍,让他们也学会水果种植技术,承包果园,大家一起来致富。
到这里大部分的扶贫故事就应该结束了,因为这已经是无可挑剔的传帮带,带领大伙奔走致富路了嘛。
可我们的扶贫干部不是一般人。
杨小峰的专业是农业科研,他心里一直在琢磨,按道理火龙果是热带水果,一年四季都可以开花结果,在海南种火龙果应该是可以收获四季的。可惜由于海南的地理位置,冬季的阴雨天多,日照少,少了关键的阳光,火龙果在冬天就无法结果,收成就达不到教科书上的预期。
换一般人肯定就安慰一下自己:老天不作美啊。
可我们是中国人呐,跟天斗,跟地斗,斗了几千年,硬是靠着7%的耕地养活了22%的人口。这点困难那能难住我们。
杨小峰灵机一动:既然老天不发光,那我们就自己发光。
把日光灯搬到山上,搬到果园里,利用灯光来补足日光的不足,促进火龙果开花生长。
村民们听了这个建议一脸懵逼,觉得这个这操作简直匪夷所思:灯……灯光照明,就像学生上晚自习,果树能听话吗?
村民们在半信半疑之中,跟着杨小峰搭好了LED灯光群。
有了这个大杀器,火龙果在冬天也开始逆生长了。你能想象吗?到了夜晚的海南,漫山遍野的灯光,照出一片片的丰收和果农的笑脸。
这其实是真正的高科技,大名鼎鼎的水果种植补光技术。
我们中国人把农业的科技树,真是点到了极致。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那就太低估我们的扶贫干部了。
村里不光有果农,还有橡胶农。在调研中,杨小峰发现很多村民放弃了自己的橡胶树种植,大量橡胶林闲置,一问才知道是橡胶价格的问题。
那怎么办?我们老祖宗搞的轮耕种植上场了。
橡胶林下的土壤有机质非常丰富,杨小峰就指导村民在橡胶林里种植药材,充分利用土地资源,这样每亩橡胶林年产值就能增加4000多元。
不光是要利用土地,还要保护。
像别的村一样,村民使用的地膜和吊蔓绳都是聚乙烯材料,这些不可降解,用完后村民要不烧掉,要不就直接扔掉,这些都会给环境造成污染。
杨小锋带领团队,成功搞出来全生物可降解地膜和吊蔓绳,这些材料都会在一定时间内分解成水和二氧化碳,完全消除了环境污染。
这是锦上添牡丹花啊。
那受村一共有贫困村民132户544人,就这样靠着杨小峰等扶贫干部的智慧和汗水,在2018年全村整体脱贫。
这是什么?这是用爱和智慧,用坚韧和热血,铺就的精准扶贫,惠及子孙万代的大项目。
而这是过去几十年里,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在发生的平凡而又伟大的故事。
纽约时报说得并没有什么错,中国的扶贫确实耗费十分高昂,也确实没法持续太久。耗费比你想的高昂多了去了,持续时间在人类历史上看确实也短得不像话——你没贫可以扶了,可不就不可持续了吗?
扶贫工作本身就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外国人的首肯。扶贫工作是为了我们自己的贫困群众改善生活,分享经济发展成果,是扎扎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谁赞同谁反对,任由他们自己说去就是了,嘴长在别人身上。至于“舆论阵地”的问题,占领舆论阵地不是靠口水皮子话,不是靠吐沫星子,你过得比他光鲜,吃的穿的用的比他好,他还有个毛线球球的舆论阵地。
更何况,西方国家一直根本都没有什么“扶贫”的概念,在他们的逻辑里本来就只有假惺惺的“帮助穷人”,扶贫这种事情本来就只有在社会主义叙事里才会存在。就好比你跟一头驴去讲,直立行走好啊,直立行走解放了前肢,就可以制作工具了!你甚至可以用火!你甚至能制造一个机械驴来帮你拉磨!
你猜驴会怎么回答你?
它只会“昂”的叫一声。
《纽约时报》代表的是西方世界的普遍看法:读者喜欢看什么,它就刊登什么,一点不带含糊的。它是一个资本方式运营的媒体,是要赚钱的,那可不是喜欢看什么就刊登什么嘛。这种报纸的话,你其实就当是一种“精神消费品”和“精神麻醉剂”,权威性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所以西方普遍对中国存在极大的误解,这一点不奇怪,中国的很多事情在外国人看来是根本没办法理解的,在他们的逻辑框架里容纳不下。
比如前段时间我需要给一帮老外解释为什么要收拾阿里系,就费了老劲了。他们只认“政府不可能针对头部企业”的死理,背后逻辑是2008年金融危机中美国政府的作为,而绝对没办法理解中国的社会制度区别。你只能从建国开始讲一遍。
还有一次我需要给一个老外解释,中国农产品交易的中间市场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一个“巨无霸”企业,也讲得口干舌燥。还是要从建国讲起,讲源自苏联的工农业剪刀差,讲落后国家工业化,讲不工业化就会遭到掠夺,讲农民为了国家的牺牲,讲农业产品交易市场的国家垄断,讲改革开放,最终才能用严密的逻辑,给一个老外讲清楚现在的中国农产品交易市场为什么是这样子。
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小问题,你就需要长篇大论。这就是对外交流的困境:你无法用非常简单的话语就说明问题,哪怕是一个小问题,都需要非常复杂的文本才能讲清楚。
但是文本太长了,人家根本没耐心看。
除非是需要做生意,需要认真对待,否则你写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有人看。文本太短就是口水皮子话,就是吐沫星子,很快就陷于毫无意义的扯皮和谩骂,“撕X”。文本太长,又没人看。
所以没必要非要去占领什么“舆论阵地”,你过得好,你的国民光鲜漂亮穿好吃好用好,你的军队威武雄壮,你的舰队崭新漂亮,几张照片发出去,几个视频发出去,拍几个暴打外星人的电影,比跟《纽约时报》撕X强一万倍。
中国的扶贫确实昂贵,比你想的还要昂贵很多倍,因为你只看到的是末端的“精准扶贫”,基础设施建设与宏观层面的政策倾斜、资金倾斜你没有看到。实际上用于改变偏远地区面貌的基建与倾斜,规模说出来怕吓到老外,《纽约时报》要是知道这个数字,恐怕会有不臣之心:它辛辛苦苦造谣生事赚的那点毛毛钱,连一座桥都不够修。
这样的桥,还有几百个。
西方资本主义叙事里,这样的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没有现实利益为什么要修桥?钱多烧得慌吗?这是一座高速公路桥和一座高速铁路桥,连接的是横断山脉“三江并流”区域的丽江市和迪庆州首府香格里拉。正在穿越的是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之间的金沙江大峡谷虎跳峡段,非常壮观,金沙江水一头撞在巨大的岩石上,在整个峡谷里都回荡着低沉雄浑的怒吼,上面两座桥看起来十分的不真实,像是外星人扔下来的奇迹。
但是这个奇观不是外星人给的,也不是什么洋大人的恩赐,这是社会主义的劳动人民创造的奇迹。
很多人在谈到中国的“大基建”的时候,总喜欢替美国说好话,说类似的基础设施建设美国“早就搞过了”。真相是这样吗?这真的是一回事吗?美国真的干过类似的事情吗?
美国基建的出发点是“无利不起早”,有现实利益驱动就进展神速,顺便碾碎沿途的一切渣渣。大家有空可以看看美国的西部片,西部片作为一个类型片,大多数都会提到美国早期基础设施建设,《正午》《决斗犹马镇》之类的片子里都要讲西部铁路建设或者油田大开发的事情。这些事情往往是整个片子矛盾冲突的焦点:拆迁,农场征地,农夫是个退役南北战争军人,这一类的事情。资本家看上了你的地,你就得收拾包袱皮滚蛋去,中间伴随着暴力、侠义、美女和铁流滚滚。
中国基建的出发点是“区域平衡协调发展”,哪里需要就修到哪里,沿途所有人都欢欣鼓舞。本地人除了拆迁补偿,还能以劳动力或者工程机械的方式赚到一笔钱,彻底改变命运。
类似的电影还没来得及拍,中国的西部片还在未来。
我也不知道这项伟业的“持续性”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重复反复浪费建设,搞起来就好了。投资耗费当然高昂,而且在资本主义叙事里根本就无法理解。整个香格里拉市就没有多少人口,为这些人把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机场修通,然后派大量公务员、教师跑去精准扶贫,吸引天量的资金和商人跑去做产业,在《纽约时报》看起来就是疯了。
于是它要惊诧一下,这个咱们得理解。
等到中国的“西部片”上映的时候就好了,就没什么好惊诧的了,他们也得学着来。
这是必然的,因为消除贫困本身就是和市场角力,肯定不能指望带来市场意义上的收益。
市场是一个淘汰人的地方,市场是依靠不停的消灭弱者的权利作为激励措施的,不能指望市场自发产生消除贫困的效应。所谓“涓滴效应”就是个烂透了的迷信,信它不如信耶稣(请参考我对基督教的信任度)。
所以市场经济下扶贫必然是逆水行舟,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社会保障是能省钱的。美国都撒了多少钱了,这不又印了9000亿用来“疏困”两年花的钱比中国20年还多,这就便宜了?
在美国人眼里,只要我们的脱贫方式跟他们的不一样就是原罪。实际上,许多发达国家对于中国的贫困完全没有想象力也没有任何现实参考,对于中国式的扶贫也没有任何概念,毕竟一个人往往想象不出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英国每年也有“扶贫”活动,而且BBC也特别喜欢报道,比如对莱斯特小镇的穷人(指年收入仅一万多英镑)进行年终关照。报道片里该类受帮助主角往往以单亲黑人妈妈为多。
扶贫形式包括但不限于发食品券、发钱(一下子给£300~£500这样子)、给孩子买玩具,以及节日来了政府人员帮忙用气球等装饰房子。
他们对于非洲的“援助”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直接发粮食和衣服并注重实时宣传,这才叫扶贫。
在他们眼里,中国人居然想着给贫困人群搞产业,科学培养农作物以及大搞基建是非常荒谬的。这其实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那就是破坏了欧美对于“扶贫”的理解和定义。
在中国,让一个小学文化的极度贫困农民,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居然能够学会种植具有特色的红辣椒,并且通过电商销往全国,这本身就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中国人偏偏做到了。
“人穷志不穷”是这个古老民族奋斗的原生动力。扶贫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也不是粉饰太平的面子,而是尽力地给那些同样渴望美好生活的中国人一个机会。
有一说一,美国人认为中国式扶贫的“耗费高昂、不可持续”其实我们也可以理解,因为如果照搬中国这一套到欧美,你会发现确实是“耗费高昂,不可持续”。
想象一下英国政府派人专门教会一个莱斯特单身黑人妈妈种红辣椒然后帮她和Tesco的电商搞合作,这一套下来……其实成本远远高于直接发钱发券。
我们不能说欧美式扶贫好,或者不好,但是每个国家都有适合自己国情的选择,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权利定义什么是扶贫,以及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扶贫。
我是一个来自那不勒斯的意大利人。
对同一个问题,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其实很多国家都会面临着经济落后地区扶贫的问题,但美国人不希望这种中国式的经验能够发扬光大。因为这种方式太“社会主义”,非常不“美国”。因为美国人的立国思想是“小政府”模式,政府只充当个“守夜人”的角色,管得越少越好,这也是美国人成天强调所谓“自由”的内核。
我认为贫困问题还不是单纯拨款就能解决的,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
比如长期困扰意大利社会的罗姆人问题。来意大利旅游的朋友肯定对这个族裔有印象,因为游客遇到的扒窃、抢劫、诈骗等一系列糟心问题很大一部分是由罗姆人造成的。(罗姆人其实就是吉卜赛人,因为“吉卜赛人”一词有歧视意义,故本篇不用这个名词)。
(罗姆人)
现在, 罗姆人在欧洲简直成了乞丐、扒手、小偷或者人贩子的代名词。罗姆人据考证起源于印度北部,后散居全世界。
因文化差异语言隔阂和其他原因,进入欧洲后的罗姆人还是到处流浪,以占卜算命、表演歌舞为生,难以融入主流社会。长期流浪和贫困的生活使罗姆人异化出了特殊生活与求生方式,使其逐渐成了与主流社会脱节的边缘族裔。在二战期间,罗姆人也遭到纳粹德国的种族灭绝,关押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2.3万名罗姆人中,至少1.9万人死在那里。由于没有犹太人那样雄厚的经济实力和强大的母国,少有影视剧反映这段血腥悲惨的历史,也就很少有人知道罗姆人的二战苦难史。
(反映纳粹屠杀犹太人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
意大利政府也不是没想过去解决罗姆人的问题。意大利是欧洲唯一一个官方为罗姆人建立聚集地的国家。但全意大利18万罗姆人中只有约2万名拥有政府规划的隔离定居点,约8000人生活在贫民窟。这些贫民窟治安情况恶劣、水电匮乏、卫生条件差,而且罗姆人儿童早夭、教育资源薄弱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
以我的经验来看:要想解决一个地区、一个族裔的长期贫困,光靠投钱还是不够的,还要有相应的人才去长期执行扶贫计划。
我在中国了解到的情况是:政府组织内地干部、刚毕业大学生远赴少数边远地区去开展长期扶贫计划。而这样的做法在现在的意大利几乎无法照搬学习,拿到大学文凭的意大利年青人有野心、有心气,很多人宁可拿着每月月光的工资待在米兰、罗马,也不愿意回到贫穷、衰落的意大利南方老家,更不可能去脏乱差的罗姆人贫民窟开展工作。
这样的局面产生的直接后果是:因为没有可靠的人才来执行来自罗马的指令,中央政府援建南方的很大一部分拨款落到了南方黑手党这群恶棍手中。完善基建的工程项目的合同被黑手党家族控制的建筑公司拿走后,工程偷工减料,进展速度极慢,这中间的差额落入了黑手党的口袋中。所以当我母亲听到中国人三年之内就修好一条地铁时,她不禁感叹:“因为黑手党,我们要三十年!”
(经济欠发达的南意大利)
在国家治理这个宏大议题上,没有哪一种模式是包治百病的万能灵药。就连美国人自已在战胜经济大萧条的过程中也是执行了“大政府”色彩更浓的罗斯福新政。美国人如今要尽力抹黑中国,其实暗含了路线之争。因为这事关美国在全球的软实力影响力,只有保持住对美国模式的追随和向往,才能维持住美国人所谓“山巅之国”的向往。当年美苏冷战不仅仅是两国综合硬实力的比拼,更暗含了两种发展模式的竞争。
我再举一个另外的例子:出现在拉丁美洲的解放神学。这是一种将马克思主义和天主教这两种看似冲突排斥的理论相结合的神奇物种,非常具有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拉丁美洲的天主教神父针对这片土地上军政府统治的腐败和残暴,主张把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经济分析作为解释圣经的原则,认为基督教应以争取被压迫、被剥削的贫困人群,从而获得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解放。因为天主教会在拉丁美洲有强大的根基,这种理论能够在军政府的高压统治下顽强生存。
然而这种观点受到美国共和党人的敌视,认为解放神学是“共产主义的阴谋”。其实,对于民生保障的责任制政府的理念在罗马帝国时期就存在,中国古籍中对罗马帝国的记载表明:“其王无有常人,皆简立贤者。国中灾异及风雨不时,辄废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来源:《后汉书》)自然,罗马帝国有它的阴暗面,但它优秀的思想值得传承。
在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后,各路货色都跳出来自称是罗马帝国的继承者,连在北美洲建国的美国人也来凑热闹。
在我看来,显然美国人对于罗马精神的理解,还远差着火候。
(感谢我的中国朋友大头翻译我的口述/Grazie m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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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号:爱思考的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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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也想明白了,基础科学停滞的这些年里,反正钱往哪烧都是烧嘛,还不如做些开心的事。
在2020年的最后一天,美国《纽约时报》除了发布了一篇恶毒攻击中国的防疫工作的文章,还刊登了一篇质疑中国的脱贫项目投资“耗费高昂”和“不可持续”的报道。
-----这个问题里面一开头是这样的。
具体中国脱贫投资,是不是耗费高昂,可以用十年投资惠及人口数等指标来评测。是不是不可持续,可以用脱贫后人口年均GDP和收入等指标来评估。
另外,我国的脱贫工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和少数民族政策相关。这一点也许可以解答一些为什么的疑问。
本文只从我的旅游专业展开说一说旅游脱贫的故事。纽约时报的表述中国的扶贫,其他发展中国家很难复制。这点我部分认同。
……………故事开始的分割线………………
你们听说过恩施巴东县吗?
一个人口48.6万,人均GDP2.9万人民币的小县城。
巴东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
而在农业社会里,只要提到喀斯特地貌,那么基本就是贫困的代名词。
事实上,巴东县在去年9月12日才摘除了贫困县的帽子。
熔岩喀斯特地貌对于农业发展有多大影响?1.地表崎岖,耕地面积小。
2.土壤贫瘠,不利于农作物生长。
3.地下溶洞遍布,地表水容易变成地下水,严重影响灌溉。
但是,喀斯特地貌确是旅游行业一大瑰宝。
我是学旅游的,太清楚这一点。
桂林山水甲天下,喀斯特地貌。
新晋网红旅游省份贵州,喀斯特地貌。
云南石林,最具代表的喀斯特地貌。
九寨沟嗯五彩池,那是因为地下喀斯特溶形成地表的钙华现象。
而巴东县的喀斯特地貌是这样的。
这里是巴东县的神农溪,5A景区。
你非要我点评巴东的喀斯特地貌的话……很棒,非常具有开发价值。
但也不是说全中国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事实上,如果我是旅游开发商,在面临开发巴东旅游的时候,刚开始一定会有所保留。
因为距离神农溪不远,就是恩施大峡谷。
长这个模样。
恩施大峡谷,号称中国第一大峡谷,堪比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这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看,嘻嘻,商业营销做的很不错。
虽然神农溪是长流性溪流峡谷,与恩施大峡谷有着旅游差异性体验。
但是,2020知乎最流行的一个词是什么?
内卷。
中国的旅游行业在内卷上绝对不亚于中国互联网行业。(谁叫我们的世界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世界第一)
选择开发神农溪,就一定意味着要与恩施大峡谷在旅游市场腹地上展开一场厮杀。
会让旅游投资商犹豫的,不是说能不能赚钱的问题。(不要太单纯了,这种级别的旅游资源一旦能开发的出来,那赚钱是稳稳的。哪怕隔壁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犹豫的是投资回报周期。
做山区旅游开发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拆迁问题。山里人安土重迁的思想,那是几千年来的一个文化传承。如果要开发某个景区,需要让原住民搬离,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复杂的工作。
如果说要折腾个七八年,那么有这钱,干嘛不去搞房地产?风险高,回报慢,不划算。
巴东神农溪,拥有旅游资源,缺乏群众基础,面临隔壁相似类型景区的竞争?
这一切的关键,还是看巴东县县委县政府在旅游扶贫这块,能有多大的决心了。
他叫陈行甲。时至今日,陈行甲被人称为网红县委书记多是因为他的反腐败。
而我,是因为他15年这一跳。
3000米的这一跳,是为了宣传巴东的旅游。
陈书记11年上任,12年就推出了神农溪1.3亿元深度投资开发方案。
大家现在能玩到的神农溪漂流和纤夫文化,就是这1.3亿投资中的一个重要项目。
(这就是巴东神农溪的纤夫文化,小管家你要是因为这个判我ghs,我保证跟你掰扯3小时是非曲直)
这张图,就是我说的旅游搬迁。
把适合开发的环境留给游客,把适合居住的场所留给村名。
北界村海拔1100米,非常适合开发户外徒步。而原有的居民集中异地安置,修建了80栋搬迁安置房,形成一个“绿色种植与农旅结合”的新局面。
这是陈行甲的手笔。
也引来了新凤凰,某家户外运动公司(我不打广告,也不吹牛。这是神农架的某家户外公司,老板姓刘)
类似的村落还有肖家坪村,香家垭村等。l
这些工作开展的都挺不错。
但是,想要高效率地完成这一目标,不是靠陈书记一个人磨破嘴皮子的就能完成的。
在我看来,陈书记这些年网红书记的由来——狠抓党政建设,严肃政府工作纪律,落到根本上,都还是为了脱贫致富的目标。
而因地制宜发展旅游业,则是巴东县的选择。
陈行甲11年走马上任巴东,16年离任。
但是,他的离任并没有改变巴东旅游发展的大格局。
相反的,巴东除了神农溪继续深度发展,另外的2个4A和1个3A景区都是在17到20年,陈书记离任以后拿下的。
当地的茶叶生产与加工,以及柑橘种植,也和旅游深度相结合。
我不讨论陈行甲书记离职的原因,但他在任的这些年,真真切切为巴东旅游脱贫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时至今日,巴东已经成为了全国旅游脱贫的一个重要案例。
脱贫这项工作,如果仅仅是说给钱,投资,那未免也太看不起这项基层工作了。
借用陈书记一句话,整个脱贫工作中,最困难的,始终是思想上的改变。
扶贫先要扶志,要从思想上淡化“贫困意识”。打开贫困对象的心结,不但要给贫困户必需的资金和技术,还要开启他们尘封的精神世界,促使他们真正警醒:人穷不能志短,要靠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基层干部在扶贫送温暖的同时,要更加注重从思想上、精神上进行帮扶,引导贫困群众既要心怀感激、好好珍惜,又要有羞耻心、进取心,把接受扶贫作为强大的动力,以此鞭策自己,在借助外力的同时还要强化自身内力修为。(陈书记采访语录,手机码字,没法加引用)
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位基层书记的思考与付出。什么是真正的脱贫?
想来想去,还是教科书上的语句最合适。
1.因地制宜选择可持续发展道路。
2.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
纽约时报认为我们中国的脱贫工作靠的是不可持续投资。
呵呵,我经常说,公务员是全中国最优秀的一批人群。而这批优秀的公务员,又有无数人深入了基层,开展这项伟大的脱贫致富工作。
写在结尾
旅长:要枪没有,要命一条。你李云龙看我这颗脑袋值几个钱?你就砍了去,拿去换枪。
李云龙:……(略)
旅长:我有装备我要你干什么?你既然当团长,就有能耐去搞枪。要不回家去抱孩子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李云龙:得嘞,我就等的是这句话。
……
……
……
话说,新中国成立伊始,家里穷的叮呤杠浪响的,哪来个钞票搞这种不可持续的投资?
怎么,我们就不脱贫致富了?
纽约时报这看起来是讽刺脱贫,扯到最后还是他们老调重弹,他们的资本主义优越性。
看腻了。
(人在旅游,巴东的故事回家以后慢慢补充了)
如下表所示,中国扶贫事业的确是耗费高昂——
而且,中国扶贫事业不仅是在资金上耗费高昂——
从2013年开始实施“精准扶贫”政策,截至2019年6月底,我国共有770多名一线扶贫干部,牺牲在了工作岗位上。
姑娘好象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歌曲《我的祖国》(作词:乔羽,作曲:刘炽)
2020年11月23日下午,贵州省宣布紫云县、纳雍县、威宁县、赫章县、沿河县、榕江县、从江县、晴隆县、望谟县等9个县退出贫困县序列,至此,我国832个国家级贫困县全部脱贫摘帽。
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
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一代代中国共产党人前赴后继、英勇奋斗的根本动力。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中国共产党,一头绘就着感天动地的百年史诗,一头开启着第二个百年的壮阔篇章。
本人 @乐舟川 的其他几个知乎回答:
我还记得在2020年初我跟一个早年的好友因为《纽约时报》早年报道的一片针对早年中国贪腐的文章而发生了争执。当时他是在我们班级一个群里提起这个事情,按照他的说法是想看看国内的小伙伴儿们知不知道这个事儿。我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有关这个新闻我确实没有仔细地去研究信息来源,仔细考据,仔细辨别它的真伪。我读过这篇报道,在我看来这其实是政治斗争的延续。而且在我看来,美国所谓没有严重的贪腐不过是因为许多中国所谓的贪腐在美国是合法的而已。所以在他提到这个新闻的那一刻莫名奇妙的非常的愤怒,感觉国内疫情如火如荼之际还要在这里“蛊惑人心”实在可恶,于是言语上有些不客气,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唇枪舌战,可能从我们认识以来都没有彼此说话这么不客气过。
这件事之后,我们差不多都不再交流了,但是吵嘴归吵嘴,我也对《纽约时报》产生了兴趣,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做一些调研。所以我回过头来又仔细读了读《纽约时报》的一些文章,然后我发现《纽约时报》反华的立场确实是一直都有,但是作为一个百年大报,相比于《美国之音》,《华盛顿邮报》,以及CNN,FOX news等等媒体,它还算是比较有操守的。记住,我说的是比较而言,请不要过度解读。
在疫情爆发后,《纽约时报》也报道过类似《 美国的特朗普,中国的“川建国》,《美国说病毒无法控制,中国要证明这是错的》这样的文章,此外也针对特朗普的税务《纽约时报》也确实报道了相关新闻《特朗普税单再揭秘:超十年未纳税,2017年缴税750美元》。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纽约时报》确实还是有一定的可信性。
类似这篇《工作、房子和牛:中国代价高昂的“运动式脱贫”》的文章,虽然纽约时报里面有很多立场性的评论,但是它依然实事求是地记录了中国扶贫的工作以及取得的成果,比如你可以从报道里找到如下的报道:
“我们确信中国在消除农村的绝对贫困上取得了成功——但考虑到所动员的资源,我们不太确定这是否可持续,或具有成本效益,”世界银行(World Bank)中国局局长芮泽(Martin Raiser)说。
相比于美国右翼媒体掩耳盗铃对中国一系列政策和成果视而不见,不谈任何中国的好或者把中国取得的任何成绩都扭曲成蹩脚的阴谋论,《纽约时报》算是比较良心了。
对于世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局势到底如何发展,无论哪个国家都是有很多人是真正感兴趣的。立场人人都有,但是有的人是拒绝接受任何跟自己预想不同的信息,也有的人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就算不愿意,就算嘴上会酸,但还是如实记录,尝试理解的。《纽约时报》代表的大概就是美国精英的这种立场。
至于《纽约时报》的这篇报道,很多人都看出它的那种不怀好意的政治立场,但是代入这《纽约时报》的位置来看,在一个全美群情激昂无脑反华,黑华的情况下,还能扎扎实实地深入甘肃农村去考察一下中国扶贫工作,也算难能可贵了。
最后谈一谈这两天(2021年1月3~6日)发生的事情来给大家感受一下美国的政治氛围:
最近乔治亚州参议员选举中民主党的33岁的候选人乔恩·奥索夫曾经在非洲拍摄了记录片,并且如实报道了中国在非洲的援助。记住,是如实。结果这两天成了他的一个黑点,因为他的报道里面没有黑中国……。
就我个人来看,至少《纽约时报》的立场是可以交流,可以讨论的,而美国右翼,一言难尽……
不确定会不会有一天我的那位老友会读到这篇文章,如果读到了我还是要说一句,之前我把《纽约时报》完全当成美国政治工具的言论确实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