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大多数国家半只脚都还没迈进资本主义,但也没听说那里的工人过得有多好。
苏联一度曾经部分实现过他们所追求的理想,但单纯比生活质量,苏联工人离美国工人还是差着一截。
如果有人要拿改革开放前中国的工人待遇来说事,那么不妨先了解一个词:农转非。
前段时间中央下通知提升离退休人员养老金的时候,一堆人在下面忧国忧民的表示,不要忘了十亿农民。
为什么同样是给社会创造财富,十亿农民就没有养老金可拿?
哦,对了,最后讲个苏联笑话:
问:农民的儿子可以成为工人吗?
答:不能,因为工人有自己的儿子。
不会!
没有资本家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消灭了私有制,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剥削了,那时候按需分配,工人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报酬,也没有什么报酬了。我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拿得是自己生活所需和继续做我想做的事所需要的。这不是什么报酬,也不需要更多。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伙人跳出来宣布,他们已经从法律上、制度上,用行政命令和法律的形式消灭了资本家。资本家消失了,但私有制还在。这时候一切就很有趣了。
在这种新制度下工人往往能得到一点好处,比如曾几何时x有大厂职工那是身份的象征。可结果如何呢?曾经为自己的福利多骄傲,在xx潮到来的时候就有多绝望。
为什么呢?因为资本家的剥削是资本的剥削。资本家消失之后剥削却还在,这样的剥削是权力的剥削。而古往今来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如果有剥削那最好还是资本的剥削。因为资本的剥削面前,我们可以指望工会、指望工人duang,而在权力面前普通人一无所有。
不过很多时候人们嘴里的所谓求解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过是“求解放我自己”、“替我自己、我儿子解决问题”,所以他们觉得权力的剥削只要给点甜头也无所谓。但对这样的朋友我想说,既然追求改换门庭,为什么只立志当个x有大厂里磨洋工的工人呢?为什么不立志成为权力本身呢?那样至少是三代享受不尽嘛。
纪录片《资本主义——一个爱情的故事》有案例,一个采用coop合作社制度的面包工厂,工人年薪6.5万美元左右。而资本家控制的航空公司,飞行员收入还不及这个面包工厂工人薪水的1/3,得靠领食品券生活,包括美国的英雄萨利机长,负债累累,在听证会上,国会的老爷都不敢相信飞行员的薪水有这么低。
没有资本家,还有厂长,还有经理,只是企业所有制发生了变化,不意味着企业办不了了。欧洲最大的私有公司蒙德拉贡集团就是工人合作社企业,没有资本家,规模照样能做很大。
推荐大家看看,《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复员、还乡的浪潮,卷着工厂里的大大小小的头目,随着官僚资本和反动政权到南京、上海发接收财去了。可是,许许多多从外地流亡来的工人,熬到了胜利,仍然有家归不得。同时,工厂减产,停工和解雇,威胁着工人的生活,到处都是饥饿和混乱。
一天,总厂办公厅突然通知成岗,要他到长江兵工总厂附属的修配厂去作管理员。这是座小厂,只有三几百工人,抗日战争结束,便停工了。国民党反动派有自己的算盘:要机器,美国会源源送来,用不着这个破工厂来制造;要武器,更有的是,美军剩余的战略物资,一船船无偿地送进港口。现在这个厂,留下的遣散不走的工人,日夜请愿、闹事,影响到总厂,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办公厅对付不了,感到头疼,才把年轻的成岗,勉强塞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成岗把调动工作的事,向党组织汇报了。大哥听了情况后,立即告诉他说:要作好这件工作。这个厂里的基础比较薄弱,只有个姓肖的老师傅是党员。要成岗团结工人,恢复生产,组织斗争。成岗把党的指示牢记着,接受了新的任务。
成岗来到修配厂。厂里只有几座冷落破烂的车间,到处野草丛生。几百工人,挤在破旧不堪的捆绑工棚里,拖儿带女,无处可去——他们都是抗战期间和工厂一道从外省迁移来的,停工以来,一文钱的工资也没有发。这个烂摊子现在丢给了成岗,要他“管理”的,就是那些破铜烂铁和几百个打发不走的失业工人。
眼看着工人生活的艰难困苦,成岗心里感到十分痛楚。他在几座工棚里转来转去,想和工人商量。工人却冷淡地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新来的管理员,始终保持着沉默,像火山爆发前的沉默……
成岗偶然走到布告栏附近,闯进他的眼帘的,竟是几张充满愤怒的标语:
“我们要吃饭!”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成岗的眼睛睁大了。这些标语是工人用粗放的笔锋写的。他心里热呼呼地,马上感到一种力量。
和工人的标语贴在一起的,还有些纸色发黄的陈旧布告,最大的一张上写的是:国防部长江兵工总厂奉国防部兵工署通令工字第0272号为通令事,查本部所属各厂,概系军事机关,所有员工,具有军人身分,怠工罢工,均属违犯军纪行为。此后本部所属各厂,如有上项事情发生,该厂即行停办,并将肇事首要分子扭送军法机关讯究!……“罢工要停厂,这里的工人没有罢工也被停厂!”成岗气愤地继续往下看。
……查胜利以来,各工厂的产品滞销,生产相继停止,即本厂产品,亦无存在之必要,只系兵工署为大众生活,苦心孤诣保持之下得以生存……凡我员工,自应仰体斯旨……
布告上面,有人用红铅笔批了两个大字:“放屁!”旁边,又是一张被撕掉了的布告,还剩下一行大字,写的是:国防部长江兵工总厂为所属修配厂暂停生产……就在撕掉布告的地方,写着一行粉笔字:“不准停厂,立刻开工!”
工人们渐渐围上来了,一些人脸色激动,更多的人紧握拳头,沉默着。
成岗回转身来,迎着逼上前来的愤怒不语的人群。一个结实的年轻工人,敞开衣襟,双手叉在腰间,突然大声质问:“你是管理员?我问你,工厂到底还办不办?”成岗没有回答。
一个衰弱不堪的工人上前几步,嘴唇哆嗦着说:“管理员,我们的东西卖光了,买米的钱也没有……”
“救救我的孩子吧,支点钱去捡付药……”
“…………”
断炊的工人们眼中喷射出怒火!
“胜利,这是什么胜利?”
“他妈的,发够了国难财,现在又去发‘劫(接)收’财,老子连家也回不了……”
“把工厂分了!”最先讲话的青年工人,挥动双手叫了一声,又回过头对着人群喊:“我们把机器拿去卖!”“卖机器?”成岗心里动了一下,但他没有把握:靠卖机器能够养活几百工人吗?
“卖?谁要这些破机器?”一个老工人说:“余新江这个办法要不得,卖了机器,我们工人更活不下去!”老工人大声说着,分开众人,走到成岗面前。
“你们到底发不发工资?”
成岗心里很高兴。工人兄弟昂扬的斗志,鼓舞着他;可是,他不能在这里表白自己,他不能这样作。
“他妈的不讲话,装死,捶他狗日的!”还是那个敞开衣襟,露出黑胸膛的青年工人余新江,叫得最响。“揍他!”几个青年工人跟着涌上前来,一个圆脸小伙子,长得矮笃笃的,挥着拳头吼叫。他是余新江的好朋友陈松林。“慢点!”成岗摆了摆手,高声说道:“弟兄们,听我说。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回不了家乡的。我们都不是发国难财、接收财的人!我们是受苦人,可是我们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像个人!我们工人……”
“妈的,少罗嗦!我们要马上复工。答不答应?”又是余新江的声气,那个圆脸小伙子也在附和。
“马上复工!”工人的声音聚在一起,震荡着。
成岗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几百工人,尽量沉住气,不慌不忙地大声回答:
“我完全同意,马上复工!”
喧哗立刻平息下来,一些工人的脸上,微微出现了喜悦,可是另一些工人却冷笑着,不肯相信。
“我们自己接生活来做,行不行?”又是那个老工人在问。“对,就照肖师傅的主张,我们自己接生活来做!”一个工人立刻补上了一句,眼睛猛盯着成岗。
肖师傅看见成岗一时还没有懂得他的意思,就继续说道:“管理员,停工以来,厂里的电表没有下,那么大的安培,还给不给‘底度’电费?”
“要给。”成岗原来在庶务科作事,他当然知道,不用电,也要给底度的电费。
“只要我们用的电不超过电表的底度,根本不要求哪个花钱。我们自己去接生活来做,保险养得活这座厂。”
好几个老师傅挤拢来,嘈杂地议论着肖师傅的办法,都说行得通。几个青年工人仍然站在旁边不讲话。
成岗听着老工人的谈论,懂得了他们的想法,肖师傅说的,是个好主意,这样就解决了成岗一直发愁的经费开支的困难。他注视着肖师傅——大概这个老工人就是肖同志吧?成岗带着兴奋的心情问道:“老师傅,靠这些旧机器生产,能行吗?”
“行!”肖师傅听到这和婉的口气,就率直地说,“以前也是靠这些机器做生活!”
“我们厂的老师傅手艺可高啦,他们出来承个头,做出生活来,还怕没有人要?我们可以帮私家的厂子修配机器……”圆脸小伙子突然插嘴。
“只要管理员肯帮忙,工厂就撑得起来!”
“对!我们一起来干!”成岗在工人的鼓舞下,兴奋地说道:“我们马上开工,自己管工厂,发工资!”停了一下,成岗又向大家征求意见:“现在,我们先推几位老师傅出来承头,商量开工的问题!大家说要不要得?”
“要得!我们推肖师傅!”余新江叫的声音最大。他背后站的都是年轻工人。
“刘师傅……”
“还有谭师傅。”
“小余——余新江也算一个!”
第二天早上,下暴雨了。愈下愈大,成了山城少见的狂风骤雨。成岗冒着雨,赤着脚,跑到总厂办公厅去,提出了报告;说明工人生活的困苦,复工的要求和具体办法,要求同意复工。办公厅主任听了成岗的报告后,冷淡而狡猾地回答:经费不能开支,能干就干,叫成岗自己去想办法;要是出了毛病,办公厅不负任何责任。对于成岗的书面报告,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塞进文件柜里去了。
临走时,办公厅主任才吞吞吐吐地说:开工以后,按月得送上四成红利,作为他默允复工的交换条件。
成岗愤怒地回到厂里,把事情告诉工人,工人咬牙切齿地咒骂:
“这些狗日的,还要在我们身上刮油!”
“他妈的!不管他那一套,我们干起来再说!”
全厂工人活跃起来,几个领头办事的老师傅,指挥着工人检查机件,清理原材料,清除垃圾,打扫环境,还派了一群工人冒雨检修那些漏雨的工棚。
工厂在工人手里仿佛得到了新的生命,尽管是大风大雨,不过半天工夫,便清理好了。机器全都是好的,原材料也有的是,起码可以用上一两年。只有一部主要的马达坏了,不能开动。工人商量以后,决定把本厂和附近各厂工人捐助的钱,全拿出来修理马达;所有的钱凑起来,还是不够,断炊的工人们,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一点钱……暴雨不断地下……
成岗、肖师傅和那个圆圆脸的青年工人陈松林,在城里一家电机厂里等了一整天,又冷又饿,直到黄昏时分,马达才修好。可是抬到江边时,洪水早已淹没码头,水还在一股劲朝上涨,轮渡和木船都封渡,过不了江。而且,就是等到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江,嘉陵江发洪水,雨又下个不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开渡的。
这时候,几百工人拖儿带女,正在厂里焦急地等待着,盼望他们把送去修理了好几天的马达,快运回来。
商量了好久,还是没有其他办法,要过江只有冒险。不能叫全厂工人一天又一天地饿着肚子。
总算找到了一只敢于渡他们过江的小船。老船夫听了他们的恳求,看了看奔腾的江水,让他们把马达抬进船舱,把稳舵,说道:
“这河水猛得很咧!过不过得去,我也拿不稳……”
成岗他们三个人,轮换着划两支桨,小船摇摇晃晃地冲向急流划去。
漩涡播弄着小船,洪水直冲船舷,浪花一阵又一阵地飞过船头,灌进船舱。老船夫刚叫了一声:“不要慌……”
突然,一个排山般的巨浪,平空掀起,向小船扑来,成岗只看见满江的洪水,咆哮着,遮没了视线……等到浪涛过去,小船已被冲了几十丈远,几个人身上全湿透了,头发上水珠和冷汗混在一起往下滴,舱里几乎装满了浑黄的江水。天渐渐黑尽了,小船还随着洪水飘流,在茫茫的江心,他们已经和恶浪搏斗了一个多钟头,精疲力竭,连桨都无力划动了。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呼唤:“……成——管——理——员……”
河风粗暴地刮断了声音,变成断断续续的单字:“成——岗……”
“肖——师——傅……”
“成——岗,管——理——员……”
许多喉咙齐声在喊。
成岗抬起头来,看见遥远的河岸沙坝上,一片火把的红光;厂里的工人冒雨来接他们了。
巨大的力量,借着火光传到江心,成岗和小陈浑身是劲地划着桨,大声回答着:“我们——回——来——啦……”
一会儿,便看见黑暗的江面上,划来一只小船,余新江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赶上前来,迎接自己的伙伴……工厂终于恢复了生产。
烟囱冒着浓烟,车间里闪耀着铁水浇铸砂型的火花,流着汗水的工人,操纵着车床,车床飞快地旋转,工人辛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久,厂本部办公厅知道修配厂有了盈余,也不禁对成岗的“领导有方”大加赞赏。总厂厂长到修配厂来视察以后,很器重成岗的才干,居然破例地任命他为修配厂代理厂长,后来又提升为厂长。
在这期间,厂里的党组织也有了发展。先后吸收余新江和谭师傅入党,修配厂成立了党的支部,由肖师傅担任支部书记。接着,又发展了陈松林和两名老工人入党,党的力量进一步增强了。后来,炮厂扩大,肖师傅和一批工人被调到炮厂去了。余新江继任支部书记时,成岗和上级改成了单独联系,他虽然深切地关怀厂里工人的活动,但是严守着党的纪律,没有再和厂里的支部发生组织联系。
(大家可以体会一下我标为黑体的“四成红利”。这钱本来应该是工人的……)
再看一个小规模生产企业。
当时2008年,工厂200人左右,工艺设备都不算复杂。
这个老板我认识,非常了解他有几把刷子。此人的父亲是个大队书记,很有人脉,靠出卖村里的土地发家。不过他不是关键,最核心的人物是两个无产阶级,一个是大学生管技术,另一个是同行业挖出来的业务人,掌握客户信息。
这个企业90%的订单来自业务人。一个穿西装的职业经理人负责狐假虎威打小报告,还有两个车间主任几个统计和会计文员。在这家企业里,最核心的财富是那个业务人的客户,其次大学生的设计和工人的劳动。
我分析的是四个关键,按照顺序排列:信息(业务)、技术(设计)、劳动(工人)、管理(经理后勤)。
资本家反而是最容易坏事的环节。
为啥呢,他挖人时答应的薪酬不兑现啊。这是资本家本身的性格缺陷导致的,竟然以为偷偷记下几个客户信息就能甩开别人自己干。
我说,我是外人本来不该讲的,但是肯定没那么简单,不然人家这些年凭什么恰饭啊。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他的前几任老板也可以想到,为什么不这么做,反而花高薪养他?这里面大有文章。
结果他不听,业务人很快跳槽,工厂马上就没了订单。
撑了一段时间,网上临时招聘的业务员实在不堪用,能拉一些小订单,但是总体上半死不活。他一生气让业务员们下车间干活,这些人很快也做鸟兽散。
接下来把技术人员裁了,换成刚毕业的,这样工资低;把老工人裁了,换成二把刀,因为工资低……人员工资是低了,但是效率和质量也在降低,各种莫名其妙的小错误层出不穷。因为生产任务少了这倒也不是大问题,就是有点恶性循环的趋势。
我大概算了一下,发现他辞退一个熟练的设计人员雇了俩刚毕业的,虽然单个人工资降低,但是这两个人合起来比原先的一个人高了呀,而且他们迟到早退各种出错总是焦头烂额让人提心吊胆。就这样的员工,人家积累一点经验还跳槽呢,连这么不好用的人都留不住!
这时候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说多了有可能被迁怒呢,也不怎么去玩了。
到年底贷款资金链断了,信贷员精的像猴,一看这个状况是不肯再贷。接下来就是停工,工人们又要重新找工作。许多设备都只能处理掉,很亏了一笔。好端端的大院子枯藤老树昏鸦,租出去变成真人CS俱乐部了。我去玩过一次,蚊子太多能吃人,再也不去了。
就是因为有这个资本家,大家都失业了。这种人还不是一个两个,太特么多了。
大家要多了解企业,多思考,多探索新的方法,地上从来没有现成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现在一说“没有资本家”马上各种懂王跳出来充当免费指导员,教你什么行,什么不行。好像天底下没有人比他们懂。
他们真的比你懂?我看未必。
我们谁也没有能力马上提出一个完美的方案,去解决世界性的大问题。但是同志们不要被那些风凉话吓退。说这些话的人啊,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想输出自己的观点然后得到别人的认可。你看看这些人整天都在研究什么?人家能拿出多么一丁点时间来想你们这些工人的问题?同利相死,同情相成,同欲相助,道路不同进不了一家门。
大不了你就给他个认可,承认他全对。然后我们还是多学习多实践,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总结。人类总是要进步的,资本主义不是历史的终结。
资本家下意识的把自己和职业经理人绑定起来。是,没错,资本家中的一部分的确具有职业经理人,也就是出卖劳动的劳动者的色彩,但要拿这些来当挡箭牌实在是肤浅了。
作为职业经理人的资本家和作为资本化身的资本家必须分开看待,后者才是问题的重点,但也不是问题的核心,问题的核心是资本以增殖为第一目的的发展依据和资本象征社会权力的客观事实,所以光吊路灯是没用的,吊了私人资本有官僚资本,吊了官僚资本有“国有资本”,吊了“国有资本”有“非盈利组织”。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吊死资本家有时候只是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了。
关于工人的报酬到这里就行了。总的来说:问题不在于哪个资本家,甚至所有资本家。
问题其实在于资本能够调动社会资源,这使得资本象征着权力,进一步使得资本的唯一目的变成扩张自身,最后形成:剥削无产者以扩张资本,不同的资本以不同方式增殖以争夺权力,同时隶属于无产者应有的权力随着资本总体上的迅速扩张迅速萎缩。
从这个角度上看八王之乱在资本这个层面上实际上是常常上演的,当然,更加的温和、文质彬彬。苏联危机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五胡乱华”:权力争夺的结果大大削弱了人民的力量,这使得位于秩序边缘的俄国最后做大。
资本的增殖具有其正面意义:人的实践行为本身就意味着物质的积累,资本的增殖正是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一个途径。但资本存在的意义应当是以人为本,或者说以整个社会的发展为本,而不是资本增殖。
其实这段论述是肯定了发达国家在上层建筑层面上对于遏制资本无序增殖做出的努力的,但不得不说,苏联危机的解决使得这比珍贵的遗产并没有被很好的继承下来。
总是想超越人性构筑新世界,终究会失败的
1979年,中国近十亿人口,其中有近一亿工人(包括约七千七百万国有职工和两千多万集体职工),平均工资六百多元。职工人数是二十年前的约一倍,
再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工人的数量至少也得
有四亿,人均工资以现在标准怎么也得十来万,还包括各种福利待遇。
十四亿人口至少四亿工人,也意味着某些人吓唬的"只有少数人才能当工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么倒要问了,没有资本家,工人得到的报酬难道不会更多吗?
可能会,假如这个“没有资本家”的范围是全世界的话。
这里面要分清“国有”和“公有”是两个概念。有人不是资本家却可以行使资本家的权力,那一定是有个真正的资本家给了他授权。虽然这个真正的资本家有不同的名头,但名称只是个代号,你要看本质。
先确定一下:
在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这行字输入的时候,问题本身都是“没有资本家,工人会得到更多报酬吗?”
补充在前面:
一般来说我不喜欢把补充内容写在正文前面的,因为会打乱文意。但看到很多评论者显然没打算看完正文和补充就开喷,不得不说一下:
1、张口闭口谈屁股的,请你们先明白一个道理:屁股是不能生产粮食的,并且如果你们的嘴巴吃不到足够多的粮食,你们的屁股连生产大便都难;
2、拿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住房医疗教育说事的,希望还是先看完我的正文和补充,字儿不多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中国大陆在一九五零年代后,直到一九八零年代以前,没有资本家;
直到邓小平先生南巡谈话前,只有雇工不超过八人的民族小资产阶级;
直到一九九零年代末,大规模国企改革完成前,绝大多数城市常住劳动人口都是国企职工,并未被资本家管理。
这些都只计算城市工人阶级,不计算占人口比例百分之八十的农民阶级,那时候农民生活在什么状况下不能讲,讲了容易删。
那么那时的工人收入是多少呢?参考这个:
也就是普通工人一辈子最高月工资可以买251市斤最差的大米——注意这种大米现在市面上是没有的。
那么现在251市斤普通大米是多少钱呢?
今天(2021-8-21)的报价是5.09元/公斤,251市斤大概是638元。
所以,没有资本家的年代,城市普通工人阶级的最高月工资,折合普通大米价,最高不超过现在的638元。
638元/月,拾荒的都比这个收入高!
补充一句:
当下,影响大多数城市居民生活幸福指数的最重要因素,是房价,而组成房价的各项因素中,不能说与一般意思上的资本家完全无关,但一般意义上的资本家,对房价的影响确实是最小的。
再补充一句:
任何相距不太遥远的时代,收入折算主粮购买力,都是对比收入的金标准,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主粮的生产率,在连续年份中,只能缓慢提升。
又补充一句:
总有人对主粮产量有很多仿佛生活在梦幻国似的错觉,在这里说一下,
“中国粮食平均亩产……1982年突破200公斤,1998年突破300公斤,到2018年达到374.7公斤”——看明白了?将近四十年时间,甚至翻不了一倍!你们以为粮食是什么?是需要极大的时间空间人力代价才能换来的!是毫无疑问的真实的稀缺物资!这还是近四十年大规模使用农药化肥转基因农作物的成果!
继续补充:
总有人说以前的人不用负担房子医疗教育什么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多大年纪的人,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只好统一说一下:
以前的人不用负担房子,因为房子有没有你的、有的话哪套是你的,都要看领导心情,你是没任何权力过问的!
另外这里再补充一句,至少到二零零零年代各地房改房政策大规模落地前,几乎所有城市居民的住房,本质上都是租!房!!它属于你的单位、归你的领导管理,你只是租户!租户!租户!而且调换工作的时候,如果领导让你腾房,你就必!须!腾!房!
以前人不用负担医疗,首先必须明确一点:这是绝不包含占人口总数百分之八十的农民的!中国农民,是直到新农合出现后,才真正广泛享有基本医疗保障的!而普通城市居民,与特权阶层,所享受到的医疗服务,也是绝不相同的!而且下一层次的人想享受上一层次的医疗服务,也是几乎不可能的!说到底,1981年中国人口出生时预期寿命,只有67.8岁,而这个数字,在2015年,是76.3岁,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以前的人不用负担教育?说笑呢吧!知不知道义务教育彻底不允许任何收费是从哪年才开始的?大学学费倒真是涨过一波,从一九八零年代的两百多一年涨到二零零零年前后的四五千一年,然后绝大多数大学就没再涨过了。那么,还是一样算法,一九八零年代的两百多够买七百多公斤大米,折合现在的大约三千五百块钱——哪个更贵?更何况,高考完全论才是举,是哪年才开始的?
再补充一点:
九零后的人,很多可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粮票,粮票是什么意思呢?绝大多数地区至少在一九八五年前,如果一个城市居民因为任何原因没有了粮票,那么他要么像个乞丐一样,每天向周围人乞讨个一二两粮票、要么就要认真的在外面地上找能吃的草的能填肚子的土,否则就要物理意义上的饿死!不会有救济、不会有保障!这还是城里人!农村请你们自己去了解一下!
一个国家穷到这份上、一个国家的国民惨到这份上,还有人希望回到那个时代?
中国人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付出了几千万人血的代价,才终于明白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贫穷落后不是社会主义;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这几个道理,我们有必要在好不容易可以吃饱喝足甚至稍许浪费后就开始忘记苦难、非要回到那个吃饭要粮票、买辆自行车要全家节衣缩食攒一年到两年钱的日子么?
经历过那些痛苦日子的人还!没!死!绝!呢!
再加一个链接:
http:// theory.people.com.cn/n/ 2015/0417/c387115-26861756.html
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表情腼腆、举止拘谨的小伙子,和我爸坐在桌上吃饭。我妈则在厨房忙着炒菜。
来,叫…叫张哥。我妈端着刚刚炒得的菜喊我叫人。
张哥时年22/3,是刚刚分配到我妈工厂的大学生。我妈在工厂企管办工作,看他一个人做饭麻烦,就叫回家吃个饭。
张哥是个特别聪明又自负的人。吃完饭和我下了几盘棋,发现我水平太菜,就拒绝了教我下棋的建议,再也没出现在我家。
过了两年,我妈又惋惜地说起了张哥:得了精神病。
原来张哥在车间很快发现电镀工序效率低品质差,在上级不同意的前提下,偷偷摸摸进行了几次改进。优化实验了一年多终于成功了。一年能给工厂节省几十万成本不说,还可以额外创收不少。
张哥觉得这是自己研究出来的,希望厂领导给涨两级工资,大概每个月多15块钱。
没想到是自己的上级涨了两级工资,自己就得了一个奖状和二十块钱。
厂领导说这是大家的智慧,主要是张哥上级领导有方。张哥不服气,厂领导就安抚说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下次下次。
新工艺赚的钱厂领导、销售、小张上级乃至普通工人都发了奖金。多的上万,少的也有十块二十块。
张哥想不通。怎么劝也不行,得了精神病。
他上级说这农村的孩子就是心眼小,明明有大好前程,什么荣誉都给他了,非要贪那点钱。现在好了,还得厂子出钱给他治病。缺心眼啊。
以后我再也没听到过张哥的消息。直到我妈所在的集体所有制工厂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