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学中哲的,但是我却非常想提一个人们对”西方哲学“的想象以及由此带来的一个中国哲学的定位,即人们大多觉得西方哲学(包括古希腊哲学)是一种以精密的语言见长的学术体系,并且认为语言能够通达真理。这样为了塑造中国哲学的特性,我们就可以自居为不受语言束缚的,以体悟为主的哲学。
但,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哲学史上的幻觉。(当然,这里我也绝对不是批评任何对中哲下这类判断的人,而是我的研究方向使得我对此有些新的看法。)
实际上,我认为古希腊哲学中也有一股非常强烈的”不可说“的气质,这就是apophasis,而这个传统最早可以追溯到柏拉图的《克拉底鲁篇》的语言哲学。
在该篇中,柏拉图虽然提到了语言是描摹事物的工具或者范畴(organon),但是很多人却不知道柏拉图并没有说这语言就是指人类的语言。柏拉图实际上提到了两种语言:神的语言和人的语言。人的语言在这里恰好不是一个完美的工具,只有神的语言才能够切实的真实描摹事物,但可惜的是这种”语言“不是人类能够自行学会的。
因此在柏拉图看来,人类的语言其实是充满瑕疵的工具,而Plotinus在这点上更近了一步,他认为甚至于众神用的语言也不能够完美,因为真正的精神(nous)是只能透过”视觉“(甚至于说是一种精神上的”神视“)进行传达,因此”至一“是完全不可言说的,只能被直观到——你换成中文,我觉得就很像是”道是不可说的,只能悟的“。其实这种说法,大家对西方哲学熟悉的人也不应该陌生,这其实就是所谓的”精神直观“啊。
与此相对立的另外一条线索就是大家一般了解到的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以及波菲利的Isagoge,在这条线索里或许构建出了一个对人类语言能够达到真理的信任。就此我还不敢肯定,因为我还没抽出时间仔细阅读Isagoge,但我可以肯定的是Plotinus和Proclus他们对于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篇》并没有持赞赏的态度,波菲利反而是夹在这二者中间的一个特殊者。
可是有一点我们却需要注意,那就是Isagage对于拉丁语世界的影响是非常之大的,因为那边的主要读物就是奥古斯丁,Isagoge和Boethius(Boethius对Isagoge也表示赞赏)。因此,我现在比较怀疑基督教西部世界对于语言的推崇是人们把Isagoge当作入门哲学手册的结果,这就跟普通中国人总是逃脱不了唯物和唯心这样的话术一样。但是在东方,Plotinus和Proclus的这样的态度似乎才是主流,而受到Proclus影响非常之深的Pseudo-Dionysius也采纳了真理是不可说的态度。当然,我们知道西部拉丁语的基督教世界后来掌握了很大的话语权,东部希腊语的基督教世界反而式微了。
这究竟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巧合呢?我不清楚。但,我是觉得没必要把语言是否精细以及是否要通过语言达到真理当作是西方哲学的一个主要特征。更不需要以此再从反面过来塑造中国哲学,或许这就是一种刻板东西方对立的印象呢。这样一种大而无用的框架,我觉得没多大意思。
另外,我还必须补充声明,我尤其反对那种以”不可说“为理由拒绝推动文本研究的想法,任何哲学想要发展都要不断精细化自己的概念和语言,并深入研究自己的文本,而这绝不是东西方的根本性差别,而是学术性上的差别。
从道理来说,早减晚增本身是没啥毛病的,毕竟只是个选项,丰俭由人。
大家怕的是某些人通过这些选项,再加点私货。而且这个说法和推迟退休一起出来,由不得大家多想。
按照目前的舆论情况,如果你敢允许早退减拿,估计只要不在体制内的人就统统早退了,反正也没啥规定领了社保就不能接着打工,对吧?甚至还可以把原来交给社保的那块放自己口袋。
所以,让你早退减拿是不可能的,忽悠大家晚退多拿的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