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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的喜剧小品到最后都会强行煽情?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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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来源于矛盾,喜剧尤其如此。

但如果你仔细琢磨就会发现,曾经的小品,是只提出矛盾、而不负责解决矛盾的

“不负责”三个字好像有点贬义,那换种说法,曾经的小品,是不会刻意追求解决矛盾、不会强行想要解决矛盾的。


《主角与配角》的结尾,陈佩斯依然在执着地高呼着“演错了,我是主角”,未曾恍然大悟“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角色、不必非得成为英雄和明星、在平凡的岗位上演好自己同样值得赞颂”。

(关于这个小品,笔者曾经写过详细的个案分析:)


《姐夫与小舅子》的结尾,陈佩斯依然在“妈,姐”地震天价呼救,朱时茂则斩钉截铁“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放了你”,前者并没有被姐夫的铁面无私感化、认识到聚众播放黄色录像的错误与社会危害、主动伏法接受惩罚,后者也并没有因自己的铁面无私而受到女友家人从道义上的由衷钦佩与认可,执法如山的代价,依然是要承受“打一辈子光棍”的失恋可能。


《产房门前》的结尾,高兰村颓然跌坐,任由郭达喜气洋洋地显摆“同志,你看你说话就是有水平,你生了个女娃,我生了个男娃,这下咱俩就平衡了啊”,而不是自惭形秽地反思“计划生育,千秋大计,作为国家干部,我言不由衷、觉悟跟这位农民兄弟一样,岂不是笑煞旁人,以后务必要痛定思痛、自诫自勉”,至于郭达,喜得贵子心满意足的他,更谈不上对“男女平等”的大道理产生啥新的体会——这个大道理的代言人,不是刚刚在面前被打脸了吗。


《打工奇遇》的结尾,巩汉林面对“货真价实”四个大字,还在死不悔改地追问“这是什么意思”,物价局也许很快会上门,但贼性不改的奸商即使经受了一次查处,也完全可能换个地方另起炉灶、让下一位扮演慈禧的老太太上门上当,拒绝合作的赵丽蓉高歌着走四方回到家乡,对她来说,来去梦一场,什么都没有改弦更张。


《牛大叔提干》的结尾,赵本山带着一串甲鱼蛋失望离开,孩子们的学校大概依旧没有玻璃,马经理继续顶着胃下垂的肚子吃吃喝喝,“学会扯淡了”,那又怎样。


《超生游击队》的结尾是“你先撤,我掩护”,而不是“媳妇儿啊,这样子害人害己害国家,也害了这几个娃娃啊”。


《卖拐》的结尾是“回去改副担架,明年还卖他”,而不是“咱靠这坑蒙拐骗弄来的钱,用起来也不踏实啊”。(其实卖拐卖车卖担架那几年里,春晚小品的整体套路早已时移世异,赵本山更像是凭着当时至高无上的江湖地位,强行保留了一些旧日的遗风遗韵)。


即使是表现“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更好”&“人民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的、从头到尾情绪都非常正面的《昨天,今天,明天》,在“每位到场嘉宾用一句话总结一下自己的内心感受”时,白云大妈也还在犯“我十分想见赵忠祥”的花痴,黑土大叔也还在耍“来前儿的火车票谁给报了”的鸡贼,他们依然没有懂得什么叫拍电视、什么叫现代传播、什么叫视听媒介,我们预期中那一段耳熟能详又让人犯困的“我和我老伴今天能来到那么大的城市、那么大的演播厅、上那么大的节目,这说明咱农民富起来了、抬起头来做人了,说明有咱祖国咱政府给咱撑腰了”的架空抒怀,也并没有如约出现。



它们既然搭起了误会,便不会在十来分钟后就稀里糊涂地躲开与消泯了误会。

它们既然揭出了丑恶,便不会在十来分钟后就一厢情愿地抚平与教化了丑恶。

更不会在十来分钟后,就用一场避重就轻的温存,忙着宽容与原谅了丑恶。




但是如今,情况早不一样了。

你可以说是宣传需要,可以说是教化企图,可以说是审查尺度,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起自地方曲艺和电影学院教学工具的、先天不足的艺术形式,在登堂入室过程中,向主流价值的不自觉趋同,为自己赋予的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文以载道任务。

先不管原因,我们只看结果。




误会,当然是可以存在的,但这种存在,必须是善意的谎言、美丽的曲解、无心插柳的弄巧成拙、因爱而生的幸福烦恼。

去年(2019)春晚之后写的:

父母出国做生意(《真假老师》)、老夫妇想要自驾游(《学车》)、领导转变生活作风(《提意见》)、台胞探亲团聚(《回家》)、对外援建非洲(《同喜同乐》)、老龄社区的智能银行(《为您服务》),甚至那两个相声:文化复兴(《我爱诗词》)、健康出行与共享经济(《单车问答》)。

试问,以上哪一个不是经济腾飞、国力提升、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生活要求所带来的“短暂的不适应”和“快乐的自嘲”?

在“又要寻找笑点、又要躲开阴暗面”的两难悖论之下,如今语言类节目的逻辑,就是一部老电视剧里的一句歌词(《上错花轿嫁对郎》片头曲):好日子里出了错,错也不算错。

参见拙作:





丑恶,基本是不能存在的,就算存在,也必须尽快被感化到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也就是说,矛盾,必须被尽快解决,还要以皆大欢喜的、各得其所的、邪灵退散的、洗心革面的方式,彻底解决。

这个故事里没有坏人,就算有一二不太坏的坏人,也会迅速地变成好人。




怎么让丑恶被感化到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怎么让误会被证明是好日子里那不算错的错?

怎么让那些负责撕裂日常生活的,营造起荒诞结构的,重置了人物关系的矫饰、虚伪、弄虚作假、官样文章,统统遁形于盛世的阳光里其乐融融的永恒征象?

这一切还要在十分钟左右的篇幅、两三人左右的阵容、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王侯将相、没有生离死别、甚至也基本没有俊男靓女的限制里完成?

说服教育苦口婆心讲道理,肯定是来不及的,讲了观众也不爱听,何况,喜剧意味一起,真道理也容易被视作正话的歪道理。

唯一的办法,只有使用情绪。

而且是来不及铺垫的、没时间经营由头的、直接突转的、空降于前的情绪。

只有情绪能罩住观众,让你在鼻子发酸、眼角泛红的设身处地里,暂时忘记这里面的逻辑漏洞。




这也是现今的小品为何如此喜爱“家庭内部”这个情境。

把误会的来由,放在婆媳、父子、母女、妯娌、毛脚女婿和丈母娘、孤独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和调皮厌学的熊孩子身上。

因为抽离了背景与前文本的家庭,可以孤悬于社会的复杂性之外,也就总能归结于家和万事兴的浪静风平。

因为“一家人之间,本就不该也不必讲道理,要讲的,是感情”。

因为这种感情,是最为观众熟悉的,是最能让观众代入的——它的承载主体,此时刚和你一起吃完年夜饭、正和你一起坐在电视机前,一年就那么一次,你要相信你会和他们相看两不厌。

当然,古今中外,喜剧与家庭之间的联系,从来都很密切,很多时候,喜剧与其说是在卖情节,不如说是在卖氛围:《成长的烦恼》、《我爱我家》、《老友记》、《武林外传》、《爱情公寓》甚至《家有儿女》和《炊事班的故事》,都有一种“我仿佛就生活在这些人当中,我陶醉于这些人所组成的家庭或者像家庭一样的关系,我看到他们就仿佛回了家”的松弛与温暖。

以及,多少年前,莎士比亚就开始这么写了:




这就是煽情的作用,把丑恶教育好,把误会调理顺,把坏事儿短时间内变成喜事儿,把符合喜剧规律的“竞相失措”,短时间内变成符合晚会主题和意旨的“皆大欢喜”。

谁都知道它不好,可它更像所有办法里,最简便可行的那一个。




因此,要讨论煽情该不该存在,重点不在于“有没有比它更好的矛盾解决方案”,而在于“我们能不能不要去解决矛盾呢”。

喜剧,为什么非要去解决矛盾?

这,已经是另一个维度上的命题了。





P.S:为什么留言里有那么多人觉得我是在否定以前的小品而肯定当下的煽情呢?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不会刻意追求解决矛盾、不会强行想要解决矛盾”是一种批评甚至是一种罪名?这篇文章的倾向性难道还不明显吗?算了,大概真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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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的“势”与“术”》

煽情不是菜的标志,它标志着小品彻底走向成熟。

一,起源与目的

小品何时产生网上多种解释,就不赘述。

在我看来,强行煽情是不可取的,诸多小品或因节目时长所限,或是节奏不好,或是干脆一个字,菜,导致观众笑都没笑几声,就得陪着演员在台上尬哭尬演,实在是非常痛苦的观看体验。

但煽情绝对没毛病,不能因噎废食。

一般把严顺开的《阿Q的独白》当做“电视小品”或者“春晚小品”的滥觞,仅仅一年过后,陈佩斯朱时茂的《吃面条》横空出世。

一夜之间,大江南北的观众喜欢上了这种表演形式。

从《吃面条》中不难发现,导演和吃面者的关系是不均等的,带有某种“考较”的意味,小品里的“导演”掌握着主动权,照着原版排个小节目,如果排练不精,即兴的成分多,你会发现多吃一次少吃一次完全无所谓,反正最后吃到小二翻白眼为止,且又不是真吃,科班称作“无实物表演”,所有看过《吃面条》的观众,立马就会懂,哦,原来这就是“无实物表演”,从空桶里吃出了宛如实质的饱腹感。所以大部分人认为小品脱胎于考试学员艺术素质和基本功的面试项目,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问题也出在此处,考试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考演员水平,要说这有什么观赏性,那完全是因为陈佩斯朱时茂二人的演技精湛,加上剧情令人捧腹,这种形式本身和晚会的初衷关联性不大,顶多算是能为全国观众带来笑声。

所以在《吃面条》整个的创作到上台的过程,经历的波折数不胜数,演员一度放弃,导演差点顶不住压力,最后只能靠导演一咬牙豁出去了,才成就了往后三十年小品的辉煌。

《吃面条》是央视春晚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小品,作品有趣而又自然,加上陈朱二人生动的表演,不愧是一部优秀佳作。作品表面上很俗套,但真正的意义在于映射出作为演员的艰辛,以及梦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作品唯一不足之处就在于人物过少、剧情过于简单化,如果内容再丰富些,给人反思的性将会更好 。(《中国电影报》评)

此后春晚语言类节目不少,小品例如《羊肉串》《产房门前》等作品,演的成分多些,那些说的东西跟相声比,比例是很小的,黄宏赵本山式的“小品贯口”尚未出现。陈佩斯经吃面条,穿小褂两回之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喜剧明星了,导演组对他创作的束缚少了太多太多,倒是新人承担的宣传教育任务更大,

当年仍青涩的的郭达作品《产房门外》,那时候他还有头发,没有练出八块腹肌跟巨石强森飙戏,已经开始为男女平等摇旗呐喊了。

经历了头一年的战战兢兢和体育馆晚会的全民吐槽,后来春晚终于确立了一个大致的语言类节目的样式,此后很多年都没变过,并为了对付《吃面条》这种效果太好但就是不煽情的节目,产生了一个不成文的“主旋律配额制”,并一直影响至今,甚至远远超越春晚范畴,基本为所有的电视语言类节目奠定了一个不成文判例。

即任何一台主旋律晚会,都有一定的与咖位成反比的说教配额,腕足够大,创作相对自由,新人必须完成这个配额,才能自由发挥,不然节目再有笑果,也是大概率毙掉。前几年风头正劲的开心麻花,也不能逃离这个配额定律,该毙就毙。被赵本山压制十几年的黄厂长,也是因这个钳制着,那句著名的,“我不奥利给谁奥利给”,他不喊不行。直到赵本山年岁已高有意捧徒弟上位,本子大不如前,才给了厂长一息之机,成就了一个“小锤40,大锤80,”

扯远了,综上而言,小品的初衷就是给晚会增加语言类节目,有电视晚会是个大前提,本来就是命题作文,谈何煽情不煽情。好比超级碗中场节目,是先有的超级碗,后有的中场节目,不能本末倒置,再炸裂再炫酷,摆60秒pose都行,但最后还得回到We are the world,世界大团圆,乱来是要向全国道歉的,这点中美都一样。

所以摆在小品从业者面前的问题其实很类似,头几年我们很难从卖羊肉串的奸商,或者冻成冰棍的二子身上,看出什么“给人反思”的东西,依旧是考试表演,临场小段的加长版,剧情单薄不能承载更多。

陈佩斯对舞台艺术的强大理解力,诞生了《主角与配角》这样的神来之笔,金句“队长别开枪是我”,经久不衰。

《主角与配角》更好,更有厚度,在于朱时茂不再是导演、执法者这种旁观者和考较者的定位,承担了更多戏码,主角和配角,一庄一谐,而且词的比例提高,留下了很多让人捧腹又易于传播的金句,“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之类的。陈佩斯找到了一个小品创作的术,技术层面已经臻于完美。

随后的《警察和小偷》《姐夫和小舅子》,都是一个模板顺下来,演起来驾轻就熟,笑料百出。

时间到了1992年,此时的陈佩斯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春晚小品一哥,三岔口式的人设已经使得烂熟,再往后模仿自己可能陈佩斯自己都觉得无聊了。

于是此后的两年,两个今天看来很不小品的小品出现了,《大变活人》和《宇宙体操选拔赛》,前者混搭魔术,后者比快乐大本营早五年就知道分两队做游戏了,最后还把李宁请出来,当场表演体操。

不可谓不新潮,娱乐性也极强,后来的春晚舞台不乏模仿者,比如刘流搞那个动物打擂,然而时至今日陈佩斯小品作品重播最多的,依旧是面条汉奸小舅子等规规整整的小品。

不是所有小品都有《主角与配角》这样首位呼应的逻辑闭环的,当多年经验积累的点子使尽,人设用老,闹腾的跨界玩完,真的就到了一个极度折磨的创作倦怠期,多年以后,同样的苦痛折磨伴随着每一个春晚钉子户,提前大半年的时间准备,应对各种排练与审查,临上被毙则半年时光付诸东流。

《王爷与邮差》是陈佩斯春晚绝响,再之后春晚将会迎来新王。

但是这一年,其实对小品本身而言,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王爷与邮差》是陈佩斯耗费心血最多的一个小品,从1991年算起,历时7年才得以面世 [2] 。1991年11月,陈佩斯和朱时茂在北京广播剧场表演了该小品的最初版本 [4] 。后面几年,该小品经历了多次修改,因为当时陈佩斯对戏剧创作还处于懵懂阶段,有时候错了都不明白错在哪里 [5] 。1997年,陈佩斯和朱时茂跟阎肃拉过一稿,后来觉得不太成熟,而阎肃那时候也忙,本子就搁下了。1998年,陈佩斯和朱时茂快没有时间了,于是给王宝社打电话,让他修改了《王爷与邮差》的剧本 [6] 。
幕后花絮编辑
陈佩斯和朱时茂穿的清代演出服是他们亲自花钱制作的 [2] 。
《王爷与邮差》在直播时出现了许多低级错误,包括音效的声音消失,剧情需要的一个发令枪声、万众欢腾的声音都没出现。音效在彩排的时候都有 [7] 。
直播当晚,因为朱时茂的话筒失灵,他不得不和陈佩斯凑得很近,蹭陈佩斯的话筒,而演出效果也因此严重受损,甚至不及带妆彩排 [2] 。
陈佩斯曾提出在小品中采用高科技,但央视未予采纳 [8] 。

《王爷与邮差》虽然算不上陈佩斯最杰出的作品,但它更具有启发意义,

第一个结论应该是放下完美主义,说白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创作者被迫接受了一个现实,自己的创作速度完全跟不上年年春晚的脚步,必须接受一个不完美的本子,一个单薄,全靠一口气提着的本子。

第二个结论是,不能指望着晚会的舞美水平与国际接轨,在绝对不能出纰漏的场合,只能化繁为简,回归最开始的无实物原教旨主义。

第三个结论是,加个“华彩”,有总比没有好。比如《王爷与邮差》最后的最后应有山呼海啸的背景音,发令枪声和邮差奔跑把洋人一个个超越在身后的场景,观众们的民族情感在这一刻得到无比的释放,陈佩斯当时也不曾想过,他的小品最终因为春晚落后的舞美水平没打成的效果,一个跨栏英雄在奥运赛场真正的实现了一次……

以上这几条经验恰恰是让春晚小品不但没有因为陈佩斯的离去式微,反而愈发辉煌的关键。


二、“后陈佩斯时代”与愈发成熟的春晚小品

八零九零后应该对一时瑜亮的两个小品王印象颇深,赵丽蓉和赵本山在后陈佩斯时代是春晚不折不扣的唯二核心。

这里还不应忘记无冕之王巩汉林,他的功绩不光在于发掘赵丽蓉老师,而是敏锐地发觉春晚节目更需要“势”,而并不仅仅是“术”。九零年代前一半,纵然有《三鞭子》《牛大叔提干》极具水准的小品,我们记住的还是赵丽蓉老师大跳霹雳舞,写一首好字货真价实,唱rap,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问我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后面他显然也陷入了创作死胡同,一有点想出彩的时候,就卖赵老师,比如硬让老太太唱my heart will go on,这么搞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以至于后来痛失赵老师以后,他经历了多年的创作低潮。

华彩
音乐术语,原指意大利正歌剧中咏叹调末尾处由独唱者即兴发挥的段落。后来在协奏曲乐章的末尾处也常用此种段落,乐队通常暂停演奏,由独奏者充分发挥其表演技巧和乐器性能。以达到升华作品的作用。
这部分的演奏较自由,难度也较高,因而也较引人注目。华彩乐段最初由独奏者即兴创作,后来作曲者也开始写作。如莫扎特、贝多芬为自己的协奏曲写了一些华彩乐段,自门德尔松后,很多作曲家都自写华彩乐段,成为作品中的有机部分和有独立特点的段落

从《王爷到邮差》到《如此包装》《打工奇遇》,都可以看到结尾与以往迥异,这是一个小品发展的必经之路。

原教旨的相声曲艺,创作者醉心于戛然而止,直到今天也是如此。捧哏的终于“恼羞成怒”,推了逗哏的一把,俩人就立马可以鞠躬下台了。

相声评书是煞尾煞得最优雅的,一句下回分解,逗哏捧哏一句嗨,就完成了一个节目,很有余味。

言已尽而意无穷,当然是所有演员在艺术上应有的追求。有没有难度呢?太有难度了,传统相声就那么多段,逻辑上往往自洽,在故事的演进之中,观众对何时理应结束是能有个判断的。传统相声时常大多都远远长过春晚节目,有充分的时间铺陈展开。晚会不给那么多时间,舞台大上下场久,气氛如此的热烈,逼着表演者更换更加高效更具表现力的结尾形式。

以至于相声倾向把最响的包袱留到最后,或者干脆把最难背的,最不容易说的,一气呵成然后赶紧结束,要的就是一个喜庆的气氛,这也是春晚相声更难把控的原因之一,只聊小品不多赘述。

《三鞭子》在内核上和《红高粱模特队》很类似,抨击对象都很一致,即范老师这样的假大空人设,最不同的应该是小辣椒和土味走秀,在视觉震撼上,远胜三人嘿呦嘿呦抬木头框子太多。

不得不说赵本山是极聪明的人物,两年跟赵丽蓉同台比拼,他很快就敏锐地感知了春晚舞台所需要的“势”,而且“势”甚至远远大于“术”,

东北文化背景的创作者,在取材和取巧层面,是比学院派接地气太多的。

当小品从严顺开、陈佩斯等先驱接过来时,还跟表演学院、科班、滑稽剧甚至话剧国外脱不了干系的时候,来自东北的民间艺人一看就直拍大腿,这不就是二人组拉场戏嘛!

拉场戏,东北地方剧种,是二人转的分支艺术,俗称“小落子”,俗名拉场玩艺儿、蹦蹦戏。又叫秧歌戏、人物戏和东北地方戏,它是用二人转曲调演唱的民间小戏。多由一男一女说唱演出,习惯上也称二人转。由于更具有戏曲艺术特色,故称拉场戏。有传统剧目五十多出。
拉场是指三人以上用二人转曲调演唱的民间小戏。人物上场可自报家门、时间、环境都可以随着剧中人物的唱词来变化的,同样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玩意就是不用唱,不用扮上的拉场戏,光说和演就行,目的就是大戏间歇收拢观众,烘托气氛,目的就是承上启下,“打开一下尴尬局面”——赵本山老师原话

所以只要有招,只要能响,百无禁忌。

这种从戏曲而来的创作经验,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成效。

原来跟相声名门侯耀文搭戏,赵丽蓉老师结尾只一句,我得买豆腐去了,再不去豆腐卖完,一溜烟小跑,是一个含蓄隽永,不留痕迹的结尾。

待至跟巩汉林搭档,那是霹雳书法武术散打,拖拉机上唱席琳迪翁,怎么爆怎么来,而春晚的气氛此刻也正推向燃点。

巩汉林、赵本山、潘长江等春晚小品常客,在春晚的高强度重压之下,在头几年仍能佳作频出,这种对春晚理解透彻功不可没。

讲这么多,稍微总结一下,就是小品在摸索时代,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为符合电视传媒要求的范式,舞台晚会的特质要求它结尾要出个“华彩”。


三、从小品演员到春晚无冕之王

以上说历史,再说赵本山为什么可以不煽情。

赵本山在九十年代后期至两千年初,是不折不扣的小品之王,春晚之王。

春晚他上场时,东北各省的鞭炮声可以戛然而止,以他为界,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影响力了。

小品从业者历经数年,终于把小品推向了一个极高的位置,然而观众的胃口也被养刁了。

赵本山应该是最具个人魅力的小品演员,他的表演松弛接地气,在块垒森严的春晚舞台上一枝独秀。刨去甘当绿叶捧徒弟的续貂几年,他最杰出的作品应该是《昨天今天明天》,而最让人觉得没劲的作品是《火炬手》,恰好印证了题目里的疑问,赵本山不煽情的时候,往往是好作品,而赵本山一玩命煽情,通常我们看得很累,甚至更有几分怜悯,这是为什么呢?

《火炬手》之所以显得如此之菜,跟赵本山以往的辉煌战绩格格不入,症结并不是“煽情”,而是赵本山跟当年的陈佩斯,巩汉林等小品家一样,犯了同一个毛病就是连年待在创作的舒适区里,一时根本出不来。

赵本山是难以复制的,因为观众对其他节目是对小品本身的期待,而对赵本山的期待大过对小品本身,他只要穿着黑中山装戴着小帽一出场,观众立刻山呼海啸,他随便抖包袱,气氛就推至顶点,用五分钟就能达成相声演员半小时以上的铺陈,给了他不煽情不背东西,干净利落煞尾的机会。换个旁人在春晚出脑筋急转弯,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作死场景。

这对演员来讲是莫大殊荣,但对于作品不是什么好事。观众已经进入了只想听赵本山搞笑,看到他就想乐的地步,早期的赵本山和潘长江、郭冬临等一样,观众看到的起码还是一个人物,牛大叔、赵老汉,牤牛屯红高粱模特队队长之类的,到后来的大忽悠,黑土,黑土以后就再无特别立得住的人物了,是趋于符号化的春晚吉祥物。

而且由于开头我们说的春晚“主旋律配额”定律,赵本山连年几乎不在此列,观众默认他根本不主旋律也不说教,但是最搞笑。就会遇到和陈佩斯一样的窘境,某一年能不能把节目的笑果降低,顺便贴合一下主旋律,自降一下位面,调整一下比率呢?事实证明是观众根本不买账。所谓的喜剧演员在正剧里的差别对待,宋丹丹和葛优应该感同身受。

最后几年,赵本山已经被架到一个足够高的地步,无法再在小品中好好进入任何一个角色,也无法再从主旋律上寻找突破口了。


四、煽情到底有没有必要

“煽情”和“强行煽情”,不应该由煽情背锅。

时间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赵本山年事已高并且徒弟们难当大任,和他同时代的春晚老面孔也一样。

小品以煽情结尾的态势也愈发显著,出现这种现象应是自然而然的。

赵本山屡试不爽的两招,讽刺范秘书和农村人进城,都是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下最容易引人共鸣的命题,是改革开放初期巨大的城乡差距的缩影。而随着社会的发展,移动互联时代开始,城乡的信息差没那么大,二元对立没那么严重了,这个母题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讽刺和歌颂并不矛盾,同时歌颂和煽情也并没有原罪,当社会生活水平大幅提高了,大过节的放眼望去真没什么可讽刺的,说点自我优越感,歌颂时代的也合情合理。

我看过一个最好的“主旋律”小品,我个人觉得确实能打动人,邵峰、尚大庆表演的《保险》

故事梗概挺简单,库尔班大叔养的奶牛因受到格库铁路修建时开山放炮的惊吓而不产奶,张会计按照规定前来给库尔班大叔送补偿却遭拒,中段很搞笑,大叔自己的奶牛不产奶了,却从外地高价买来羊奶送去战士食堂,为的是能保障筑路官兵喝上鲜奶,结果被识破,因为根本不是一个味,

库尔班大叔表示会计是外行,牛奶什么味取决于喂什么饲料,喂豆子就豆奶味,喂果子就果奶味,

尚大庆很促狭地问,那要是喂醋呢?

库尔班大叔一本正经,那就是酸奶!

结尾极其感人,邵峰演得非常好,历数筑路期间,军民如何一家亲,如何救民于水火,急民所急,怎么也不肯收款,最后是尚大庆饰演的会计,以预定鲜奶预付款的名义把钱留下了,实则跟随筑路队伍前往下一段征程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品是央视的小品大赛,印象颇深,一改我之前觉得赵本山等2000年前后春晚小品才是精品的老印象,据说在零几年的双拥晚会上也演过。

然而,当2017年情节完全一致,自己抄自己的作品变成《天山情》再一次走上春晚时,我确实没有原版《保险》的那种感动,《天山情》虽有“情”字,却不及《保险》有情。

红高粱模特队式的传承好用,但是能不能每部作品都用上,现在看来,是值得考量的。

煽情,强行煽情,华彩,到底三者有什么区别,我认为很简单,只要是符合作品生长的本来脉络,延展出来的都是好的,不能算是强行煽情。

赵本山《三鞭子》的剧本很是精妙,有褒有贬,有今有昔,有讽刺有歌颂,唯一不能封神的瑕疵就是结尾没接上华彩,在最后一分钟,用一个打破“第四堵墙”的方法,直接跟在场的观众互动,

“老汉三声鞭响,乡亲们立刻到场!”

全场肃静硬生生地看着赵本山打完了三鞭子,然后仨人嘿啾嘿啾嘿啾嘿啾了整整一分钟,把道具运下场了。

很完整,就是不像春晚,像正大综艺,后面的场子太凉了,这可是大年三十晚上啊,真不知道倪萍赵忠祥他们怎么接。

打完三鞭子,就得上来人啊!七八十个演员一起把声势壮起来,煽情也得人多啊,众人拾柴火焰高那么煽。

反观《天山情》也好,《保险》也好,故事就是一个故事,逻辑让人信服最重要。

牧民收入就靠卖牛奶卖牛肉,开山放炮让奶牛不产奶,对他们一家来讲损失很大,有什么理由不要这笔钱呢?讲明白是非常必要的,歌舞则是可有可无的。不把军民鱼水情讲清楚,怎么让观者信服呢?战士们送临盆的产妇生产,从震垮的废墟里救人,每次危难都冲在前面,牧民知道开山放炮架桥修路对他们而言也是好事,路通了就更富裕了,这钱坚决不能要,他们有自己的价值坚守。

从剧情上,煽情是“库尔班大叔”的独角戏,千斤重担压在邵峰一个人身上,他不把情绪带足,不把话说清楚,说感人,再多歌舞也没用。

什么时候“煽情”,什么时候人多好使,什么时候人少更感人,不是“笑果”决定的,是作品内在逻辑决定的。

时值2020年春晚,我就很喜欢闫妮孙涛俩人的表演,一碗面吃得摇曳生姿的,纯粹而一刹那美好。

呼唤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与爱,肯定了奋斗的价值,又讽刺了唯金钱的奋斗逼,呼吁劳动者要回归生活,活在当下,

赵本山《卖拐》《卖车》立意真的有多高妙,以上题材都好吗?不见得,确实搞笑而已。

《昨天今天明天》之所以一骑绝尘,达到了无法超越的兼顾和雅俗共赏,是因为有人补足了作品的庙堂气,有种类似《霸王别姬》的凝练力量,中间理应煽情却偏偏润物无声的那一部分才最难得,赵本山此后离了这些心系天下的创作者,没几年立刻就又回到了舒适区,专注大保健大农村,永远走在进城路却始终不进城的老一套上。他还有笑料可抖,但是真的没情可煽,他冤不冤,我看不冤,并非他的拥趸们说的那般理直气壮。

我知道很多“歌功颂德”式的小品相声在娱乐性上很欠缺,又在结尾上过分唐突,用别的答主的话叫“抠观众眼珠子”,这不意味着小品里面应该没真情,或者说只要是捧的作品就是垃圾,只要是讽刺的,火爆的作品就越突出。

郭德纲之论太过于脍炙人口,不少人奉为圭臬。

相声不搞笑固然是搞笑的,前提是小剧场卖票了,这是为了谋生,是商业行为。

晚会、电视主流媒体上的相声和小品又不卖票,有一定的公益性质,承载了很多教育任务,观众不喜欢看换台或者关掉,不交有线电视费都行,互联网时代大把大把的节目可看,搞笑的有,不搞笑专门煽情的也不少,煽情煽到你哭,完爆各大卫视的节目也有。

搞不搞笑,或者不搞笑就很搞笑,不是一个商业演出的演员可以过分褒贬的。

现在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现在喜剧小品强行煽情,因为春晚小品名家们,没有侯宝林的气魄和才情,恰恰是他们菜,并且因为资格老了,成名成家反过来把持创作,占据各大主流晚会和相声小品大赛,徒子徒孙遍布,才导致小品整体的割裂,而并非是照猫画虎的人菜,是老虎们在被迫画猫,从根源上就菜。

明明是马路上几个人的生活小事,非要扯到全人类的大爱无疆,站在马路牙子上呼唤爱,这不叫强行煽情,这叫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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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列日涅夫同志哭了
1970年代,苏联正处于勃列日涅夫治下最保守、最封闭、最僵化的凝滞时期,文化事业特别是电影业遭到了修正主义当局严苛的管制,如何通过审查便成为苏联导演们最为关心的事情,而必杀技则是在影片中加入催泪桥段并请到勃列日涅夫亲自过堂审看。勃氏这人,虽极权在握但感情外露哭点极低,稍加煽乎便会泪如雨下——一旦总书记挤出几滴浑浊的老泪,谁还敢让此片不通过?于是乎,“勃列日涅夫同志哭了”便成为斯时苏联导演们压箱底的速效救心丸。

煽情这种手法最大的优势是能立一个舆论上的高点,也就是首先能站在一个立意上的高点,这一点在我们这个到处讲政治的公共舆论环境里是很致命的。先抢占一个舆论高点能挡住很多批评的声音,所谓勃列日涅夫的眼泪就是这个目的,勃列日涅夫同志都哭了,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说这个作品不好笑?

另外技术能力也是一个方面。

所谓中年油腻人群的一个特征就是好为人师,总觉得自己的站位和眼界要高于群众一个大档次,但是实际情况是见识并不见得有多高,最多稀松平常,这种情况弄下来就会出现一个非常滑稽的现象,整个作品全在感动自己,以为自己的作品立意深远,最后却落得口碑不佳的下场。

前几年见过的喜剧作品里,最不喜欢的一个节目就是欢乐喜剧人第二季,香港的詹瑞文的那个节目,直接从那一季这个节目开始就放弃了。

相比来说,做的比较好的,沈腾当年模仿卓别林的小品,就见功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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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原罪

谁见过赵本山老师强行扣你眼珠子?

赵本山老师那些最巅峰的作品几乎不煽情,但毕竟是春晚,后期或多或少涉及了煽情,但也不是主旨。

称霸春晚十余年的小品王赵本山,需要煽情?

陈佩斯朱时茂顶峰期谁煽情了?从头到尾包袱衔接紧密,节奏极好。数个经典作品时隔二三十年依旧脍炙人口。

优秀如这二位需要煽情?

谁见过郭德纲扣你眼珠子?他恨不得让你笑抽过去他才算完。岳云鹏偶尔玩煽情也是立马转为贱样。

全国各地商演赚的盆满钵满的德云社需要煽情?


沈腾大部分作品也不煽情,除非是那种反战题材或者是一些必须煽情的,但那也不是主旨,离了沈腾,有的麻花小品就有了煽情了,为什么呢?


归根结底就是菜,就是没能耐,包袱不好节奏不行。

一个喜剧作品,靠喜剧内容撑不住,就只能靠往里放悲剧来绑架观众,真是讽刺。

就好比鼎香楼的菜不够多,只能使劲加盐,不然这盘菜怎么送上去?

先搞笑吧,不搞笑就太好笑了。

只能靠煽情道德绑架你,你不说好那你就是没良心。

这我多感人啊!我多升华主题啊!我这作品多牛逼啊你怎么能不说好呢?


唉,官方也不知道是纵容还是没办法,这种破作品越来越多。心累


突然一下子这个回答有挺多人看,我就再多说两句。

题主的问题是强行煽情,不是煽情,煽情是可以的,如果真的一个喜剧作品又搞笑又煽情还能有点教育意义那是很棒的,不是非要纯搞笑。

我所批判的也不是带煽情的,而是你因为笑料不够去煽情的。那些人煽情不是为了煽情或者有什么深层含义去歌颂去批判什么,丫就是想不出好段子了。

其次,我只是举了几位演员的例子,没有分高下的意思,而且讨论一个演员一个作品,我们要看他是否优秀和受群众喜爱。

是否优秀,这是很主观的,而群众是否喜欢,是客观的。

你喜欢不代表别人喜欢,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如今很多人喜欢拿着陈朱二位老师和其他人比,这个低俗那个不行,赵本山真正统治了春晚十余年,老百姓是喜欢的,你算老几?用《主角与配角》里面那句话,“你管的了我,你管得了观众爱看谁吗?”

拿着陈朱二位老师来贬低其他演员的人,你真的是白看了这二位的作品。


我再说一遍,煽情是可以的,如果煽的好是更棒的作品。我举的几个例子不是说不煽情,比如沈腾,我能看出他是要表达出一些东西的,比如反战等等,这里煽情就是手段,他就是为了能升华些,或许会有瑕疵但是是值得鼓励且肯定的。这不是因为他们喜剧能力不行,恰恰是因为很行,是因为他想有自己的表达与输出。

至于赵本山老师,他是需要为春晚服务的,也是有一定任务去宣传正能量的,所以他会为了审核原因加入一些合家欢或者是感动的桥段甚至于主线,但是赵本山老师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喜剧内容,十年春晚,他都是压轴,我不敢说全国,但起码在我们这里,那个时候,没有赵本山,这个春晚,甚至是这个年,都是不完整的。

有人说是这个环境,要求演员们去添加一些正能量,煽情。

我再说一遍,煽情本身没有错!!!!

你没有控制好煽情和搞笑的比例,才是错,用喜剧作品煽情,本身就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做不好就会贻笑大方,做不到就是垃圾,就算是官方要求,人家赵本山怎么就行?现在很多演员怎么就不行?

说白了还是那句,菜!


至于这个时代要求,如果现在再多几个沈腾岳云鹏贾玲,多到大家随便打开电视就能看见一个,那些只会强行煽情的演员还有生存空间吗?没有!

归根结底还是菜,而且菜的人太多了。


至于很多老一辈的喜剧演员,目前也经常出现在一些节目上,除了是老骥伏枥,也是因为新一代的喜剧演员跟不上了,蔡明冯巩潘长江等等等等,这是除了是因为他们本身资历深经验多,还是因为新一代出色且知名的喜剧演员太少了。

沈腾和岳云鹏,已经火的不行了,这俩压根就不需要上什么节目了,一个电影一个商演就足足够够了,其他喜剧演员上春晚是奔着能出名能火去的,他们这种上春晚是因为需要他们挑大梁,对他们来说属于常规操作。

再低一档就是贾玲大鹏和许多爱笑出身的,还有其他几波比较出名的喜剧演员,很多都是靠欢乐喜剧人等综艺有点观众,积累起名气。

说起来爱笑会议室真可惜啊,这里面出来很多不错的喜剧演员啊,包袱也好,剧本也不错,演的也很搞笑,大潘佳佳乔杉修睿肖旭肥龙张子栋张一鸣,都是我特别喜欢的。

可以看看我的另一个回答,欢乐喜剧人的变化和这些年喜剧行业的变化差不多,逐渐低潮,由神仙打架,变成了菜鸡互啄。

但这些还不够啊,都什么年代了,不再是一年看一次春晚小品,然后一年都得看快乐驿站的时候了,抖音快手b站微博,哪里需要什么小品喜剧?按照以前的路子早就饿死了,所以很多喜剧演员,很难出头,也很难有什么作品。



至于煽情是相关部门要求的这个文艺,我觉得很多老一辈喜剧演员已经给出答案了。

如果是在剧本大体完成的情况突然让你加些东西,那弄得不好情有可原。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明说了让你奔着某个宣传目标来的,那就看本事了。

我觉得有个很好的样板——《打扑克》。

侯耀文和黄宏二位的经典作品,这个小品很明显就是为了宣扬那个时代一种向上精神,顺便夸下马家军(虽然确实兴奋剂了)然后来个正能量的,很主流主旋律的小品。

但是这个小品,用一个简单的场景,两个人精湛的演技,加上出众的剧本,笑料颇多而且讽刺社会现象十分辛辣,这个作品在我眼里是很完美的。

你说它煽情吗?煽情了,煽起群众爱国热情的常见春晚正能量小品。

你说他优秀吗?优秀!包袱密集,有大有小,剧本也不突兀,讽刺还极为辛辣,用评论里的话说,在现在没准都过不了审。这么一个作品它就是奔着煽情来的,但是我也看着开心。这就是喜剧演员的功力和编剧的优秀了。

不同时代之间是不同的,审美和审查标准也不同,每个人的观点不同也是正常。就比如那句最经典的:“现在相声明显干不过小品。”

当时这句话可是对着侯三公子说的,偏偏还没法反驳。可转眼到现在,时代又不同了,风水轮流转,或许几年后,喜剧行业又兴盛了呢。


发现大家还是经常提到这个外界因素。比如当局要求啊广电过审啊正能量要求啊什么的。

这个大家不喜欢的原因在于,他这个要求把一些或许会好看的喜剧作品变得不好看了,导致强行拔高强行煽情强行正能量,让咱们观众很尴尬。

但你看奥运火炬手,昨天今天明天,卖拐系列(尤其是最后一部),赵本山老师很多春晚作品明摆着就是有正能量宣传或者煽情的任务在的,春晚剧组能不说吗?那为什么观众依然喜欢他的作品,这个我觉得不是先搞笑还是先煽情的问题,而是赵本山老师做到了足够优秀,足够棒的作品。人家只是牛逼而已。

正能量?都可以,但是不耽误我好好表现让大家开怀大笑。煽情?没问题,大家看完还是只会记得我的笑料,煽情就算要加,也只是边角料,这位小品王有着足够的演技实力让大家开怀大笑,不受强行要求的煽情宣传影响大家开心。

往近了说,开心麻花沈腾

欢乐喜剧人第一季第一集开心麻花的作品,不就是一开始本着去提倡反战来的吗?

煽情吗?煽情。

好看吗?好看。

搞笑吗?搞笑。

这不就得了吗?观众要的就是搞笑而已,我们大家就是来笑的,你无论想加什么,想教育什么,想宣传什么,我们只看笑料,只要让大家开心,其他都不重要,只要能做到让大家笑,一切都是次要,无论你煽情还是不煽情,宣传还是不宣传。

只要你能让我们这些观众笑,什么都可以。

不能?

那还不是菜?

活该不火,活该被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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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一次上完课我跟崔凯老师(写过过河、牛大叔提干、红高粱模特队、相亲、不差钱等一流作品的剧作家)讨论过这个问题,崔凯老师说了一个很好玩的事,以下还原下对话:

崔:当年过河里那首歌: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这个不是改编啊,这是我原创,差一点拿下当年歌唱类的大奖,为啥没拿下知道吗?

我:为啥?

崔:他们说我这歌有特么性暗示。。。过河啊。。你听听。然后不够主旋律。我当时就想啊,这帮人简直。。

我:胡说八道!

崔:这帮人简直太了解我了。

我:啊?

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东西都替我想到了。

我:……

不过为了主旋律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作品强行煽情,只是因为:

他们写不好不煽情的呗。

毕竟煽情好写,这就像我们看某些影视剧的煽情部分,明知道很假,但是音乐响起,还是很容易感动。虽然过后像是被喂了屎。

这里说一个崔凯老师提到的当年过审的事,当时他写的牛大叔提干非常有讽刺意义,当时结尾那个“扯淡”的包袱(在这啥玩意没学会就学会扯淡了),是没过审的,但崔凯和本山都觉得这结尾太给力不说可惜,然后表演之前,本山大叔决定现场兜出来。

崔凯老师就说,就怕事后有麻烦。

本山:都播了他们能咋滴,没看黄宏他们也改词了吗。

于是就坚持演了出来。

为两位艺术家的执着鼓掌。

——

没想到这回答有人看。那就顺便说点。其实老百姓真不反对煽情,只要你前面铺垫的好,煽情处理的恰到好处,例如当年看过的一个军旅小品,几个军人轮流打电话拜年,前面几个各种乌龙,笑料也充足,最后集体给一位妈妈拜年,喊出“过年好”三个字,煽情吗?真煽情,但我相应大部分人看完都会很感动。

还有就是上面提到的牛大叔提干,这个小品是我看过的讽刺意味最强的一个,后面有一段本山盯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听范伟一边白活“最近经费紧张,玻璃的事我知道了,等有钱了就解决”之类,末了指着饭菜,手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感慨,相信看到这里的人,都会被情绪带动,这也是煽情啊。

再看现在很多小品,人物处理苍白,情节一点没有,有时候看到这样的小品,我就等着看他怎么结尾,会不会有个反转什么的,结果好嘛,人家话锋一转,角色说哭就哭,这里提名举例冯巩那个,名字忘了,内容是第一次见女婿,剧情逻辑不通,内容笑点全无,三个人全程尬聊,最后突然一家三口就哭得稀里哗啦,真是莫名其妙。

所以说到底,文艺不是不能煽情,你得把内容处理好了,起承转合,到最后真情流露……你不能啥玩意没有光煽情啊。

这里要说明一点,不一定讽刺小品就都是好的,现在有些小品的确也讽刺,但一看就是奔着讨好观众的目的去的,常见的套路就是树立一个有小问题的人,然后主角跟他斗智斗勇的过程,最后借主角的口吻,洋洋洒洒讲出一堆大道理,然后对方醒悟,皆大欢喜。

认为这种小品足够主旋律正能量的,建议看看陈佩斯朱时茂的《姐夫与小舅子》,《警察与督查》,《羊肉串》等等,好的作品,不会直接给你灌输道理,而是把一切融入到角色的表演之中,在搞笑的基础上进行讽刺,这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然后……可能是我老了吧,相声小品这种,没事吃饭的时候就播放一个老的,有些都看了几十遍了,但每一次都还能看的很爽……

————

再回复下,关于《过河》为什么会有性暗示这个,很多人好奇,其实不是“过河”这两个字有性暗示,而是里头的歌词,例如“哥哥心中燃起红红的火,妹妹快快让我度过你呀的河”。当然,这是得站在专家的角度,使劲解读,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突然想起来崔凯老师还提过《牛大叔提干》里被删掉的一句台词,应该是本山拎着一串蛋(三个)说:我们这四个领导三个王八蛋,这也不够分的啊。这句被删掉他表示挺遗憾的。不过这句话尺度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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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答主不懂装懂,说什么因为“水平太烂”,我只能说naive。

我不是专门写小品的,但我身边很多这类创作者。我女朋友的学长就是给赵本山写《不差钱》等作品的主笔。我不止一次听到这些本来才华横溢的编剧,抱怨越来越严苛的审查,以及对题材的强行限制。

有时候观众们有误解,以为主创是可以决定题材,然后写完再给审查的。

但其实不是,从开始确定类型的时候,审查部门就已经开始介入了。至于抠字眼、删片段、加煽情等强行干预,都是日常操作。

说个最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反驳所谓“创作者水平烂”的论调:尹琪给赵本山写《不差钱》、《相亲》等剧本,好评如潮。按说应当算是个很有才的人了。但你现在看看他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也都是宋小宝等赵家班演的,但无论是包袱还是台词,都粗劣到连我好好写的时候都不如。尹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是创作者的最黄金年代,但水平却能下降这么多,难道同一个尹琪,经历了车祸或者脑血栓?

我理解有些观众的爱国情怀,不愿意相信我国对文艺事业的高压,已经到了影响作品质量的程度了。那咋办呢?不能怪领导,又不能骂自己品味不行,想了想也只好骂演员了:谁让你演的不行,谁让你写的不好!还怪检查!

没在电视台工作过的人,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一种可笑到玄幻的自信。好像自己看破了一切。

你知不知道上头的规矩是日新月异的?你知不知道审核的干预可以让节目连夜修改,重新配音?

但小品不行,它没法像电视剧一样剪辑,也不能像综艺节目一样直接给张云雷整成卡通人,所以在把关上就格外的严格,一点错不能出。

而煽情本身是相对来说较为包靠的表现形式。

因为它与喜剧突出讽刺的表现手法不同,是一种很强烈的引导情绪,不容易话里有话,也能起到形式主义上的“震撼”,领导比较喜欢。

有人说“那不也是你们自己决定的题材吗,别为自己找理由!”

说这种话的人,基本可以理解为就是一群畜生。

我记得很多假社会人都喜欢说,“出了山海关,有事赵本山”。来显示赵本山是如何的呼风唤雨,好像他是专业二人转演员兼职东北地下娱乐会所所长。

但就这么一个你们狂吹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小品体裁都决定不了,不喜欢的作品也得硬着头皮上,甚至演到哭,你信不?

那一年是2008年。

赵本山演的是歌颂类的小品,《火炬手》,心里始终惴惴不安,压力极大,生怕观众不买账或觉得恶心。(当然最后成品也还行)

过大的压力,加上自己对作品的不认可,导致赵本山下台直接就大哭不止,把白云大妈心疼够呛。

赵本山尚且如此,你还跟我说其他喜剧创作者的自主权?

有句话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写喜剧也如是。

郭德纲讲的很有道理:一个电工、瓦匠,你知道人家是有专业技术的,你不能瞎指挥。结果怎么到了说相声这块儿,好像谁都比我们干专业的懂,谁都能说两句呢?

我想这就是由于喜剧的迷惑性太强了。它以一种轻松的方式来调动你的情绪。但那种轻松,是让你感到轻松而已,不是创作者自己喝二两白酒就瞎喷几句,就成作品了。总有人觉得自己风趣幽默,所以也肯定能说脱口秀,原因是“我喝点儿酒那都没人样儿了”。这是一种美丽的错觉,基本等同于连本省都没出过的键盘政治家每天评论为何特朗普总是如此不懂国际格局。

实际上,我们的喜剧创作者,能混出点名气的,其实基本功都还成。这里不谈幕前,只谈幕后。因为幕后是非常吃功底的,你是领导的小蜜,也许剧组能让你上去演个小角色,但如果是想操盘整个小品的剧本,那你把全台包括摄像的都睡一个遍也没有用,因为是个人都会上台念词儿,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懂写稿。一个是能不能做好,一个能不能。这就是台前与幕后的最大分别。

所以,不要再一厢情愿的觉得创作者懒、笨、蠢了。如果是一个创作者这样,那还可以理解为是这人自己的问题。但现在喜剧小品的烂已经成为了大众的共识,春晚的节目里,连主持人串词都比它好笑。那就不是个体的问题了。

作为观众,做一个顺民,忍受作品审查,大家都可以理解。我也一样嘛。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可是你不能嫌饭做的不干净,就把整个碗都掀到你同胞的脸上,怪人家没给你做好。

让人在你碗里吐痰的,不是我。

全文完。

顺便推我新作的公众号。猴姆说。关注即送郭德纲相声选集。包含以前一些比较难找的相声,属于他小剧场年代的作品,喜欢相声曲艺的同学,万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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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因为喜剧小品的创作团队觉得自己很low。


大部分现在的喜剧小品就是网上去抄段子,然后把段子弄几个人去舞台上表演出来就完事儿,创作成本无限趋近于零。主要成本就是在网上请水军吹,蹭热点吹,趁热吹,再把热度炒起来。来自于网民又回归到网民,循环的过程中完成噶韭菜整套动作。


我要是整天鼓捣这玩意儿我也觉得low。

就这么个逗乐子玩儿的东西,也能被抄去上元宵晚会,我都觉得丢人。人贵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的生命等同于一台复读机,这是谁都受不了的事情,于是就必须要拔高一下下,不拔高一下下就会难受。


于是就必须强行煽情一把,以告慰自己空虚寂寞冷的灵魂。




咱王大妈就不噶韭菜,她只切韭菜,因为她是个摊鸡蛋灌饼的。


拉萨的八一菜市场北门进去第一家鸡蛋灌饼就是她的摊子,从八一菜市场存在,那就是王大妈的江湖。17年八一菜市场整治规范,不许摆小摊了,于是王大妈租了门市,还是在八一菜市场北门第一家。


我吃了王大妈整整15年鸡蛋灌饼,本来不应该说她坏话的,但是她不上知乎,因此可以说一说。




王妈跟我的交流非常简单,这也是熟客才会有的待遇。


“俩饼。”


“辣?”


“嗯。”


王妈就从面盆里揪出两团醒好的面团,擀面杖飞舞,须臾成型,往煎饼锅子上面一贴,冒起一个大泡。她一手从摊子下面摸出俩鸡蛋,装韭菜或者葱的铁盆上面磕一下,划开气泡把鸡蛋倒进去,摊开煎熟。


她鼓捣这些的时候我就把头天写好的知乎草稿发出来,看一下私信,偶尔看下评论。因为总是一分钟就发好几个稿子,总有人说我是个团队或者公家的大号,我就笑一笑。


扭头一看,鸡蛋灌饼已经好了,冒着热气装在纸袋里面,刷了甜面酱,葱花和韭菜末都十分适当、不多不少,香味扑到脸上感觉一股热气,拉萨清晨的彻骨寒意都退散不少。偶尔王妈不忙的时候也会闲扯两句,不过机会很少。


“胖了。”


作为一个厚道大妈你不应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


“少吃点。”她朝着自己刚刚摊的鸡蛋灌饼努努嘴。


“早饭没事儿……”




除了她说我胖的时候比较扎心,其余时候王妈是个让人感觉十分温暖踏实的劳动妇女。她的鸡蛋灌饼确实很好吃,也从不糊弄事儿,摊一个饼子是一个饼子。因为吃她家的鸡蛋灌饼年生久远,于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股大侠才有的气质,颇似古龙小说里的人物:来了?来了。你不该来。可我已经来了。配合王妈的工匠精神,吹一吹也不是不能当个网红店。


要是你因为王妈的摊子小就小看了王妈,八一菜市场周围一大片的住户都会十分鄙夷你的眼光。王妈在这一片有着不低的江湖地位,远到八一校、近到旁边的世邦小区,提起八一菜市场鸡蛋灌饼多多少少都知道。王妈本人也挺有钱的,供俩闺女上大学还能动不动关门停业出去旅游去。她俩闺女从拖着清鼻涕叫我“叔叔”,到穿着包包裙成为这一片的“少男杀手”,王妈本人也接近退休了,等俩闺女嫁人就正式结束八一菜市场鸡蛋灌饼事业,颐养天年去。


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王妈膨胀了。


她开始追求自己的自我价值实现。




首先是推出了不少新品。


“俩饼。”


“哎呀胖子我们推出了好几个新品种哦,有蘑菇鸡蛋灌饼,有牛肉末灌饼,还有酸萝卜老鸭灌饼,来两个尝一尝嘛,好吃得很!”


我掏手机的手立刻僵在了半空中,倒不是因为她喊我胖子,她一直都喊我胖子,问题在于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品种我陷入了选择恐慌。


“嗯……咹?”


“新口味哦,王妈试验了好多次的,真的好吃。”


我生怕自己的选择损伤了作为一名劳动妇女的王妈的感情,一时不晓得怎么开口。如果我选择了蘑菇鸡蛋味灌饼,会不会伤害了王妈制作酸萝卜老鸭汤口味灌饼的积极性呢?而如果我选择了牛肉末灌饼,但是实际上王妈心中的灌饼之王其实是蘑菇鸡蛋?


“每个都好吃的!”


王妈你这就不厚道了,连个店主推荐都没有让我肿么办?


我望着王妈热情中透着期盼、期盼中透着对赞许的渴望的小眼神,陷入了手足无措。作为一个睡眼惺忪的人,一个满心麻木来到鸡蛋灌饼摊,满脑子都惦记着今天的工作以及知乎上面的回答的人,一个单纯期待着热乎乎鸡蛋灌饼的人,一个还处在晕头涨脑中的人,实在是担不起王妈您老人家这种热情与期盼。


我像一头还在反刍的懒驴,被王妈一棒子砸了个晕头转向。


“哪个好吃?”


“哪个都好吃!”


王妈您这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是吧!


“哪个最好吃?”


我决定反击,不能让我一个人陷入选择恐慌。


“你吃了哪个,哪个就最好吃。”王妈几十年混迹菜市场江湖,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剑走偏锋见的多了,岂会被我这点小把戏就糊弄过去。


战斗来临了。


我深吸一口气,祭出了大招,“那你自己最得意的是哪个?”


“鸡蛋灌饼。”高手,这是高高手啊!


“那就来两个鸡蛋灌饼!原味的!”我果然上当了。


“没有。”


“没有?”


“嗯,没有了。”


王妈咱能别闹了好不好?蘑菇鸡蛋灌饼不加蘑菇不就是我要的鸡蛋灌饼了吗?如果你是为了追求高附加值,那你这个蘑菇鸡蛋灌饼为什么定价还是那么多呢?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战胜王妈、让她给我做一个什么都不添加的鸡蛋灌饼的想法,垂头丧气的去了十字路口的古林坊咖啡。咖啡店的藏族小哥面对突然火爆的生意感到无所适从,并没有时间去细想为什么生意会突然火爆,然而咖啡馆里一脸苦笑的食客们却心有灵犀,相视一笑之下,对王妈的突然膨胀达成了默契。


您这整的是哪一出!





王妈的骚操作不止于此,她还尝试了开连锁店。随着王妈对新口味的执拗,渐渐的老食客都散了,只有我每天还锲而不舍的看一眼王妈的摊子,有一天就发现摊子换了主人。


立在王妈摊子后面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大妈。


难道王妈对新口味执拗,带来老食客消失,摊子倒闭了?


以王妈的财力绝不至于如此。我过去一问,果然,这个新大妈是王妈请来的,负责老摊子,王妈自己则跑到菜市场南门支了个新的摊子。不得不说王妈的考虑是正确的,她老面孔撑新摊子才是效益最大化的做法。


败就败在,新来的大妈依旧不给做纯粹的、简单的、绝不妖艳的、普普通通的、没有一丝一毫矫饰的鸡蛋灌饼。此后王妈还进行了一些别的骚操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她终于辞了新大妈,卖掉新摊子,还是回到原来那个摊子,还是做原来的鸡蛋灌饼。


“俩饼。”


“辣?”


“嗯。”


我依旧发我的知乎,王妈依旧手脚麻利的摊鸡蛋灌饼,依旧是那股扑面而来的香味,寒气被冲走,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太阳已经晒到后面一排房子那里,一会儿就能晒满街道,不冷了。




只不过那些去了古林坊咖啡、河南水煎包和杭州小笼包还有蒸汽牛肉拉面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王妈的摊子冷清了好多,她给我搬个凳子,我就一边刷知乎一边吃她煎的原汁原味的鸡蛋灌饼。好半天,摊子前面一个人都没来。


岁月就是这样,它总是静悄悄的溜走,你想要留下来的东西,一样都留不住。就像最早的茶色阿诗玛,停产了就是停产了,再也找不回来。那些名字叫做阿诗玛的花花绿绿的烟,都不再是阿诗玛了,只是一些顶替了阿诗玛名字的怪物,让人心惊肉跳。


suck it,红塔集团。


王妈坐在冷清的摊子后面,显得十分的落寞又无辜,她可能自始至终没搞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人呐,最难的就是在“本分”与“进取”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什么是本分,什么是进取,什么时候该本分,什么时候该进取,王妈搞不懂,我也搞不懂,这些喜剧演员也搞不大懂。其实能够搞懂的人就没有几个,王妈相对来说算是厉害的那种——她虽然搞不懂,但是她懂得给自己建立一个大后方,设立一个底线。她八一农场小区有两套房,世邦还有一套,除了住,还租出去收房租,所以尽管最终她的折腾以失败告终,但是她依旧能够回归,依旧能够尽管落寞但是也怡然自得的等待退休。


我的选择是去他妈的本分,我不会。


这些喜剧演员们我觉得根本还没有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按说,一个喜剧演员,让观众乐呵乐呵就是本分。乐呵完了有所思考,那是进取,那是超越自我,那是自我价值的高水平实现。然而进取是在本分的基础上实现的,不是丢了本分去进取。人家压根就没笑,你还要让人思考,这就是不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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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本事让观众从头笑到尾,最后只能强行煽情。

其实就是占据道德高点,让你笑不出来,但是又碍于道德高度,没办法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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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因为如果中国成为最发达的国家那就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中国的经济,科技,军事,文化都已经成为了最强,当中国的文化引领世界的时候,那么国家就会有意无意的将中国的文化和思想观念输出到世界其他国家,就想现在的美国。这是一个国家强盛起来的象征,也是保持自己霸权的一个方式(别说什么和平崛起,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太平洋虽然大,但是他只能卧着一条龙)。


当中国成为最强者的时候,白人会被歧视,中国会变得自负,中国人的民族观念其实很强大的,从古到今都是。咱们大天朝在古代的时候不是也称北方游牧民族和南方的部落为蛮夷吗,即便是到了清朝都快要死的时候也依然说着师夷长技以制夷,注意,是夷。宁愿骨头被打碎,也不愿意底下高贵的头颅,这是一个民族崛起的根本保证,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

梦然想到这几年经历的思想变迁,我怎么感觉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大家想想中国从开放初期的对西方无限崇拜,到现在的对西方的某种嘲讽,这才是多少年的时间,中国对西方的态度就已经经历了90度转弯

前段时间高晓松被喷偏向西方说话其实就是这种思想的转变,这一方面和中国年轻一代变得越来越自信有关系,也和高晓松他们出生的时代有关系,他们在树立自己人生雏形的时候碰到了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情,那就是共产主义的崩塌(苏联没了),欧美文化和思想横扫整个世界,说实话现在想一想当时的那个环境里的中国人听绝望的,因为差距太大了,大到了让人绝望的地步

举个例子,苏联解体的时候爆发了海湾战争,那场战争美国人告诉世界战争还可以这样玩,新时代的战争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那场战争将整个西方和其他国家之间的科技、思想差距赤裸裸的摆在了台面上。所以他们那一代人的经历导致了他们对西方实际上是有点崇拜的,(其实高晓松算是那一代人里面相对来说对西方仰视程度比较低的,这是我个人的感受,因为他自己也在感受这么多年中国的转变)

同样的。人都是一波一波来的,当中国崛起改变世界的潮流其实需要的时间也就是一代人而已,那白人至上的这种思想转变为中国人至上其实也就一代人的时间而已,

归根结底,这东西需要实力的证明


这么多的赞没想到,既然大家有兴趣听那就在说点题外话

这次的疫情真的是对中国的利大于弊:

利有这么几方面:

第一:制度

说实话这次的疫情之前中国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对美国开始发起了挑战,但是西方世界长达数百年的影响不是那么好转化的,中国从改革开放开始才参与到世界事务中来,其影响真的很小,仅仅是局限于东亚地区,而西方的思想文化依然是整个世界的主流。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人家几辈子的积累凭什么你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就能超越,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这次疫情(截至目前为止世界感染人数已经破亿了)却给中国提供了露脸的机会,这个机会真的很不容易,它一下子将中央集权这个制度的优越性直接展示到了全世界的面前,疫情面前中国的人员组织速度,物资输送以及人员配和和西方世界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美国,毕竟美国是西方世界的领导),所以数百年来的政治制度的最优解(民主)开始有了松动,毕竟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很明显当前世界能抓老鼠的当然是中央集权制度

第二:这次疫情是中国拓展地缘政治利益的一个绝佳机会,当前中国的疫苗已经问世,这个时候一手拿着疫苗,一手推广自己的影响力,岂不美哉。

第三:这是中国发展自身的一个绝好的机会,经济的发展不光要有出口,还要有内销,美国之所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个原因就是美国经济的的消费能力,美国超强的消费能力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自己的经济地位,中国将来也会走类似的道路,打造一个超级消费市场,借助经济来扩大政治的影响力,疫情的到来直接将世界其他国家的消费能力一下子就直接干没了,但是中国因为控制的号,那现在为什么不开始将中国打造成一个具有经济内循环能力的超级消费体呢,借助超级消费体的经济来推广自己在亚洲的影响力不要太爽

第四:那就是实现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早点实现自己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愿望可以提前实现了,这也是最直观的好处

第五:说实话一情之后整个中国的技术能力感觉应该会焕然一新(毕竟作为当前世界的工厂,当其他国家停止了转动,那么自然而然就只能将先进的制造能力向中国转移)

弊端:

前一段时间金刻羽被喷的很惨,但是感觉那姐妹无比的冤枉。具体为什么冤枉,我这样来解读一下。

她说中国应该支援世界防疫物资,当时好多人说她屁股决定脑袋,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个是必须的。不知到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次疫情让其他国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太依赖中国了,特别是制造业,一个疫情的肆虐让其他国家明白了全球化不是只有好处的。他们突然间发现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个世界离开中国玩不转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有一个离不开的美国就够了,但是现在又出来一个中国,任谁都不想平白无故的多个爹,那怎么办呢,简单,中国的制造业不是强吗,那我就自建产业链(不是全部建,是有选择的建造),这个现象说实话对中国的影响挺大的,制造业对目前中国经济的影响很大很大,更别提咱们国家还在制造业升级的阶段。那这个时候中国怎样做才能阻断他们自建产业链的想法呢?简单,支援。(一个非洲经济学家曾经说过,援助杀死了非洲。因为大量的援助让当地的工业会破产的,毕竟有免费的谁还愿意花钱呢?)。进行强力的支援,借助中国强大的制造业能力向他们倾销防疫物资,直接将它们想要自建产业链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让他们的制造业胎死腹中。并且在支援的时候还能赚钱(疫情期间的防疫物资再便宜也不可能比之前的便宜),还能向世界宣传自己,打造自己大善人的形象,又能够促进自己制造业的发展,还能借助防疫物资寻求政治利益,这简直就是一箭五雕的事情,但是金刻羽提出来之后直接被喷的微博都关闭评论了。真心觉得这姐妹听冤枉的。直接被一圈无良的媒介给冤枉了。

上面说的弊端就是疫情让世界开始有意识的摆脱中国制造,这是对中国的一个小小的挑战。

弊端二:

中国再也不能韬光养晦了,一个疫情让世界看到了中国的影响力,自然你就不能按照之前的路子走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了,我们和西方世界的对立就变得更加的尖锐了(思想文化军事)。例如在世界贸易组织中享受到的好处的就要减少了,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弊端。(美国对中国企业开始进行制裁就是一个很好的展现)

弊端三:这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弊端

那就是贫富差距,中国的贫富差距记忆中挺大的,这次疫情毫无疑问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再次扩大我们本就不容乐观的贫富差距。这是我们国家的执政党需要思考的事情。毕竟中国数千年的发展史证明了一件事给,那就是只要中国不自己内乱的话他就是老大。说实话贫富差距这个对任何一个想要逐鹿中原的国家都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因为你在保证竞争力的同时就很难保证财富分配平衡,反之也一样,所以怎样去寻找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中国共产党需要解决的一个很是棘手的问题

弊端四:

疫情加速了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里,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中国的参与了,但是需要问一句的是,中国自己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呢?我想还没有,毕竟疫情是突然来的

上面就是我补充的,都是瞎写的,大家就权当乐子看看就行了,别喷我就行。哈哈哈


再说一点,刚刚看到消息,中国2020年新生儿仅有可怜的1000万人,中国人口锐减将会成为中国将来最为头疼的事情,这个也是东亚三国最为头疼的事情。中日韩三国的生育率一个比一个感人,但是美国的人口可是一直在增长的。

说句实在话,没有人,一切都玩完,还什么复兴,人都没了复兴还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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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宙就是大型网游,那些什么元宇宙里的资产就像网游里的装备。

问题是现在还没确定以后谁的元宇宙是统一标准,现在投资根本就不知道你投的这个元宇宙能不能成为标准。

这就好像你现在你想给趁一个游戏火之前先充满氪金以后卖账号,但是你怎么知道哪个游戏会火哪个不会火。

一样的道理,我完全赞同以后元宇宙里的资产会很值钱,现在投资会很赚钱,但是你投哪里啊?你投了Facebook的元宇宙,过两年facebook倒闭了,苹果发布VR眼镜成为元宇宙主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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