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四个字的诗人词人作家在文艺界都特别受欢迎:
纳兰容若,仓央嘉措。
东野圭吾,村上春树。
渡边淳一,岩井俊二。
夏目漱石,川端康成。
普鲁斯特,马尔克斯。
当然五个字也相当有逼格:
三岛由纪夫,芥川龙之介。
你现在是不是明白为什么文艺青年那么喜欢日本作家的缘故了?
中国诗人词人名字土的不要太多好伐?
除了吴文英这个五线小县城的乡下人以外,
还有黄景仁这个开小药店的,
周邦彦号清真不会是卖拉面的吧?
晏几道八成是少先队里五道杠的,天天被问几道几道?布吉岛。
沈曾植这名一听就知道耍流氓。
更流氓的还有那个黄庭坚,字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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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知友添加:
安妮宝贝,唐七公子。
波德莱尔,博尔赫斯。
卡尔维诺,永井荷风。
西蒙波伏娃,米兰昆德拉。
苏轼苏辙,俩兄弟名字一听就是修车的,加上他们的爹就是三苏汽修店。
苏东坡,不就是一炖肉的厨子么?
鲁迅,山东送快递的小哥?
罗贯中,要中出了吗?
施耐庵,Schenëan德国少年。
吴承恩,白求恩的拜把子兄弟。
曹雪芹,不好意思我不吃芹菜。
陶渊明,一听就是种田的。
李商隐,都商隐了,不就是开店挣钱后来洗手不干了吗?
正好在翻《饮水词笺校》,看到前面好多抖名字的,我要认真(误)学术(大误)地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多图!长文!
首先,从语言风格来说,纳兰词平易朴实,用典不多,入门容易。我找了两首算是冷门的,给初中生看应该也毫无压力。
下面那一首《点绛唇》被唐圭璋先生评为“不假雕琢,自见荒漠之境,苦寒之情,令人慷慨生哀。”确实如此。
仔细观察这两首词中所出意象,闺中用“花”、“炉”、“屏”、“眉”,出征用“积雪”、“西风”、“晓星”、“平沙”,都十分常见,但是意象的常见中却不落窠臼,“谁见两眉愁聚倚栏杆”,末句乍起,情景交融,也是可回顾之句了。
而对比一下同期朱彝尊的词,这首还算普及一些的《高阳台》,前半阙是这样的:
桥影流虹,湖光映雪,翠帘不卷春深。一寸横波,断肠人在楼阴。游丝不系羊车住,倩何人传语青禽?最难禁,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估计初中生看了大概就是——游丝我懂,可是羊车是什么?古人连羊都骑大丧失!游丝干嘛要系羊车?系的住才怪!又干啥要告诉青鸟?感觉并没有什么鸟用。
所以,让人觉得好的首先要让人看得懂——当前所谓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众文化下,秉持“我看不懂的词都不是好词”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其次,故事性与题材性非常重要。
纳兰词为什么这么火,你去问问那些文艺青年眼里纳兰容若的形象,多半是个痴情专一的贵族公子,翩翩潇洒,才华倜傥,一往情深,还有个听了就酥一半的好名字,光想想也很帅呢(*^^*)
就像今日知乎,依然美女答案得赞快,二代发言粉丝多,服了吧,终看脸。
而且纳兰词有一个标签——悼亡。
大!杀!器!
知道给老婆写的小情书和给朋友写的回信对女士们吸引力的差距有多大吗?
想想女朋友翻你微信记录时候喜欢戳的名字就懂了,什么wow群完全不care,直冲交流交友群而去好吗:-)回去改备注吧少年~
我七岁时候字都不识就把着字典看《红楼》,只因听说是讲谈恋爱的,哼,看到什么就不说了,遁走。
情书虽美仍虐狗,可人都死了,深情而又爱护动物的纳兰公子啊,真是读来少女心和母爱心同时爆发,仰慕之情和怜惜之情一起泛滥,完全、彻底、跪下唱征服好吗。
在诗词未读,八卦先行的文青队伍里,没人关心元稹写不写新乐府,但是崔莺莺的故事一定听了很多。同样的,陆游要是不写《钗头凤》,粉丝也要直接少一拨。
最后,名人效应与名句效应也很重要。
所有彪炳文坛的诗人背后都有一个或几个身兼大牛和真爱粉身份的文论家。就像苏轼之于陶渊明,纳兰容若的贵人是王国维。“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称赞已极。
而纳兰公子本身也比较争气,化用也好,原创也罢,生产了一大批适合做小说题目,文评集题目,散文集题目,以及个性签名的名句。
同学,知道安意如吗?记得高中的时候市里办了个活动,读书征文,我收上来十个读书笔记里面八个安意如。安意如写的《当时只道是寻常》看过吗?《人生若只如初见》咧?
知道匪我思存吗?不知道那陈乔恩钟汉良李小冉范冰冰于正知道吧,都去拍她的小说了。她有一本《寂寞空庭春欲晚》书里那叫一个引用啊~
这几首翻来覆去通通不能幸免~
就算这些都不知道那季羡林总要知道的,有这样一本书——
这本书给了我灵感,于是手贱搜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出现了这些东西
人生我还懂,友情是什么鬼?爱你又是什么啊摔!
这是家家争唱饮水词的时代,也是纳兰公子几被捧杀的时代,知乎有个问题是——“纳兰性德被过誉了吗?”,转引一段我原来的回答:
“老僧三十年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悟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息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叶嘉莹先生曾以此谈人读纳兰词的三个阶段,恰到好处。现在说过誉,无非是第一阶段的人太多太捧,第二阶段的人不以为然,而第三阶段的人已不加言语罢了。”
纳兰词确是好词。教我《红楼梦》的邹老师,每当提起刘心武必怒加批判他缺乏学术精神,可也必肯定他带起了一大拨人重新关注红学。知音难觅,当初只对顾贞观一人述“谁会成生此意”的纳兰公子,在这铺天盖地的喜欢与争议里,倘若只得一人会意,想来也足矣。
很久以前就看到过这个问题,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翻阅以前的问题又看到了,有点躲不过去的感觉。
我可能是纳兰粉里面的一个异类,以前在网间也与别的纳兰粉有龃龉。几年前,纳兰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一直是被黑的存在。饮水词,很早就看过了,词不多,看了很多遍,其实一直都是挺喜欢他的词的。当时我不是很自信,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纳兰词一般般的说法,当然我那些朋友水平还是不用质疑的,诗也写得比我好。
我那时候有点随大流,也可以说是为了打开新世界大门,他们买律髓,我也买,他们追南宋词,我也追,他们看同光体,我也看。他们觉得纳兰词一般,我仔细想想,确实一般,句子也不华丽,浅白如平常说话,还觉得我自己也能写出来这样的句子。
那时候天天看什么史达祖的,张炎的词,哪怕看清词,也看朱彝尊的,张惠言的,觉得这些逼格比较高,什么纳兰公子,都是小清新看的,我才不看。
我以前每写一首诗词,都会放到qq空间的日志上,多了,也就想把空间主页改一改。后来在网上看到一张图,很古朴,不过上面印着一首词,就是《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那一首,我把那张图放到了空间主页。有朋友问我怎么贴了个纳兰词,我说我是在黑纳兰。
其实我当初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后来突然惊醒时,我已在不知不觉中看纳兰词很多遍了,反而是有些很喜欢的南宋词人的词,只粗粗看过一遍。
以前体会不到纳兰词的好,是因为没有那种心境,一味想要写得漂亮,词句要幽怨冷香,诗句要大气端庄。凡是词句,都要向姜张看齐,凡是诗句,都要以同光体为模板。久了,也就走远了。
我学诗词,一直喜欢古典文雅的如画意境,对于被人所遗忘的东西,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喜爱,我的骨子里,太过于传统。我觉得古典应该是建立在字里行间的气息上的,读来能让我神往那个古典的世界。而不是只在形式上装出那个样子,这只会让我感叹,这首诗或者词真好,我也想写出这样的句子,但不会让我对那个古典世界心生神往。
纳兰词里有我向往的古典,就像是雾里看花,触不可及,就像是风动了护花铃,没人听取。
预防小儿麻痹症的 糖丸!
太好吃了!当时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排队吃药,我一边乖乖站队一边奇怪为啥没人哭,后来到我了,吃了一颗,哇(๑ŐдŐ)b!好好吃!
当年年少无知的我还以为从此一天吃一颗……然后希望破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