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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少数民族同胞相对贫穷的原因是什么?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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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长文预警。


从来新疆之前,就一直关注南疆的贫困问题,特别是少数民族的贫困问题。今天看到这个题目,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多年来积攒的素材了。越研究南疆贫困这个问题,就越感觉这个问题覆盖面很广。不能单独从自然生态、人口增长、人口承担、人口流动性、权利剥夺、产业结构、教育和人口素质等任何单一因素分析贫困。


世界上研究贫困经济学的大师阿玛蒂亚·森应该都知道,不了解可以看维基或者度娘,看待少数民族地区的贫困问题,推荐先看他80年代的经典三部曲:



〈贫穷和饥荒〉(Poverty and Famines,1981)

〈选择、福利和量度〉(Choice Welfare and Measurement,1982)

〈资源、价值和发展〉(Resources Value and Development,1984)

但是这篇文章,我不想纠结于绝对贫困、相对贫困这些概念,也不想讨论自由、选择权在贫困中的作用。单就题主问到的南疆少数民族贫困状态,针对具体问题进行分析。


首先,我们先搞清楚第一个问题:



Q1. 南疆少数民族有多么贫困?



南疆三地州是新疆自然环境最为艰苦、经济发展最为缓慢的地区之一,这个地区的少数民族也是生活的最苦的。和田有句老话说:“和田人民过得苦,一天要吃二两土,白天不够晚上补。


南疆三地州是指南疆的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和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一直以来都是我国扶贫攻坚的主战场,贫困发生率高达55% 以上,并且南疆三地州又是少数民族(主要是维吾尔族)聚集地区。


最新“六普”数据显示南疆三地州的维吾尔族人口占全疆维吾尔族总人口的58. 84%,长期以来,喀什地区、和田地区维吾尔族人口占总人口的90% 以上。因此,南疆三地州既是贫困高发地区,又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区。解决南疆三地州的贫困问题,对于新疆发展经济、巩固边疆稳定以及实现小康社会总体目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再给你们一个微观上,一些贫困县的情况。2009年南疆几个县农民收入占比的角度分析:


英吉莎县人均1.5—1.6亩耕地,而且土层薄、盐碱化严重,种植业收入占人均总收入的32%、林果业收入占38%、畜牧业收入占15%、劳动力转移(外出务工)占15%。


岳普湖县60万亩耕地,受水资源限制只能播种48万亩,其中5万亩胡杨套种玉米(已经步入退耕还林的进程)。林果业30万亩,形成支柱产业,约占人均总收入的50%。


阿克陶县96.3%的国土面积是山地,耕地27万亩(农业人均1.2亩、牧业人均不足0.2亩)。林果业21万亩(其中12万亩挂果),人均700—800元收入,近人均总收入的50%。


阿和奇县耕地46万亩、林果36万亩。种植业收入占26%、林果业占40%、畜牧业占24%、劳力输出占10%。


行政隶属于三个地州的四个贫困县,林果业收入分别占到农民总收入的38—50%。


这是我们2012年去南疆的时候,在喀什附近的农村拍摄的照片,都是有关少数民族日常生活的



喀什,2012年



对比一张同为新疆的首府乌鲁木齐的照片:


(抱歉还是选了网上的这张图,效果好一点)

从这几幅图也可以看到,南疆 vs 北疆的巨大差异。


第二个,我们还要搞清楚一个问题:


Q2. 少数民族到底有多么贫困?




和田:人均年收入三四千元


  在和田,不管在城市还是乡村,四望都是绿色满眼,树木或庄稼长得繁盛茂密,但所有植物和建筑上均覆盖着厚厚的黄土。


  当地人说,这里一年有近200天都在“下土”,有句老话说:“和田人民过得苦,一天要吃二两土,白天不够晚上补。”和田地区向北紧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部有喀喇昆仑山冰川山脉,冰川融水滋养了绿洲,风又吹来沙漠中的尘土盖在绿洲上,于是有了绿叶上覆黄尘的特别景观。


  和田产玉。在和田市区里,街上到处可以见到卖玉的店面,连酒店大堂都会专门设一个柜台,里面铺摆着玉石玉器,出门就有戴花帽的维吾尔族老人向你兜售他用挎包装着的玉石。和田下属的墨玉县,也因产墨玉而得名—不过,当地人告诉记者,经过前几年的大肆采挖,如今整个和田的玉石资源已经不多,大部分玉石矿藏也已禁止采挖,所以,市面上见到的玉石真假和品级都很难分辨。


还有一个墨玉的例子:

墨玉的乡村,景色优美但生活并不富裕。

  一些村庄的路面已经在各种援建工作中逐渐硬化,路边也有了太阳能路灯。乡村公路两边,一个个农户的住房在政府补贴下建得高大宽敞,窗前或院外有高高的葡萄架,一串串葡萄颗颗饱满。但村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房子高大,走进去却看不到什么像样的家具。

  萨依巴格乡和喀尔赛镇的七八个村庄,人均年收入普遍在三四千元,最富裕的一个村,人均年收入也不过5000多元。这里属南疆农区,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核桃树—有的村庄1200多亩土地,900亩地种的都是核桃,此外,种植有少量的玉米、小麦等粮食作物,也有些农民养羊,但因为缺少饲料,一个周期下来,从一只羊身上只能获得200元左右收益。

那么第三个问题:

Q3. 哪些因素造成了少数民族的落后贫穷?

- No1. 生态:缺水、缺地、转变为农户的牧民争地



新疆三山夹两盆的地貌,图中4、5的地区降水量是最少的



人均耕地少

南疆三地州的人均耕地面积均低于全疆平均水平,人均耕地面积最少的是和田地区,只有1. 29 亩,远远低于全疆平均水平。南疆三地州除克州外,喀什地区和和田地区的人均牧草地面积也远远低于全疆平均水平。由于耕地资源的稳定性,因此,南疆三地州人均耕地资源的减少是由人口增加所导致的。而人口的增加,必然导致放牧的增加,从而牧草地资源会面临超载和破坏。

首先,南疆三地州生态环境脆弱。南疆三地州特殊的地形结构和地理位置,形成了严酷的荒漠环境,常年气候干旱,年均降水量仅40 ~ 50 毫米,年均蒸发量在2000 毫米以上,年均沙尘天气约92 天,其中和田每年浮尘天气达到220 天以上。

地震、大风、干旱、冰雹、暴雨、洪水和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频繁,灾害面广、突发性灾害多、灾害损失大。据相关预测,三地州未来几年的温度、降水将以偏低态势出现,水资源也将进入偏少时期,这将进一步加剧其水资源的短缺。风沙、干旱、荒漠化、盐渍化等问题长期制约和困扰着当地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其次,南疆三地州耕地短缺。南疆三地州总面积45. 92 万平方公里,占新疆自治区总面积的27. 6%。三地州环绕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缘,大部分地区是沙漠、戈壁和山地,其中和田地区沙漠戈壁和山地面积是2399 万公顷,占其总面积的96. 3%,克州山地面积亦超过了总面积的90%。因此,南疆三地州的耕地极为有限,2008 年第二次土地调查数据显示,南疆三地州农用地面积占新疆全部农用地面积的16. 34%,而“六普”数据显示南疆三地州人口占新疆总人口的29. 88%,可见南疆三地州人均拥有土地资源较少,农牧民依靠耕地、林地以及草地等资源增收困难。

其三、农牧民集中居住开垦土地,增加了可耕地面积。但是在水资源紧缺的前提下增地,也加剧县与县、乡与乡、人与人之间争水的紧张局面。即使在实现了节水农业以后,南疆西南区域也不宜大规模增加耕地面积。种植业收入占比低于林果业收入,即种植业收益低。用大量投资置换出来的略有盈余的水资源,去发展经济收益低的种植业,不是明智之举。

南疆粮食种植历来以“自给自足、略有盈余”为指导。蔬菜种植已渐向节水型设施农业(蔬菜大棚)转移。南疆农村退耕还林项目启动,采取农田中套种果树,果树挂果后不再种庄稼而改为果木林。这些都标志性地反映出大田种植业规模将进一步缩小的趋势。

因此从产业链的角度考虑,南疆西南区域实现节水目标后,应以大力发展林业为方向,带动畜牧业和工业加工项目,同时满足家庭能源需求。产业链的形成是农村自我积累、自我发展的前提条件,也是大农业进入良性循环的前提条件。

唯此,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贫困县乡的落后面貌。


- No.2 少数民族的语言教育缺乏


  南疆汉语普及率的程度。真的远远低于你们的想象。能在知乎上发言的少数民族,不是民考汉,就是在内地上的学,他们所能用汉语表达的流利程度,在北疆算是常见,但是在南疆已经算是相当好了。

  2009年,坐标:喀尔赛镇哈曼艾日克村时,正好遇见邮递员前来村委会送报纸和邮件,报纸有《人民日报》,还有维文版《新疆日报》和《和田日报》等。这些报纸的“浏览量”并不大,因为村民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能看懂的并不多

  萨依巴格乡康帕村,几个十几岁的维吾尔族男孩在学骑自行车,热情地喊:“你好!”可是他们也就只会这一句汉语,继续交流就只能靠手势了。一个孩子看到记者挎着相机,用双手比划出一个长方形的框框,希望我们给他们照相,相机举起时,他们天真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绝大部分维吾尔族老乡都很善良友好,他们会到村委会打球、下棋,参加各种活动,有时还会热情地送瓜果蔬菜给驻村干部,但如果没有翻译基本很难聊天

  萨依巴格乡是个接近百分之百的维吾尔族乡,全乡27个村、3万多人口中,只有22个汉族人,除了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就是学校里的老师。大多数维吾尔族老乡不会讲汉语。每个驻村工作组都有一两名维汉双语干部,有了他们,入户访查和沟通才能够实现。不光要教少数民族同胞学习汉语,汉族干部学习维语也很重要,希望这一工作进程能加快。



- No3. 农村能源短缺

历史上南疆农民的生活能源主要是戈壁滩上随处可见的红柳根。随着红柳的逐渐稀少,以棉杆为主的农作物秸秆充当了农民的主要生活能源。克孜勒苏自治州境内的山区贫困牧民,迄今还以牛粪为日常生活燃料。南疆一度推广家庭用小型沼气池,但因牛羊粪产气量低,喀什用惯秸秆燃料的农民不甚认可(克州用惯牛粪燃料的牧民十分认可)。虽然猪粪制沼气的产气量大大高于牛羊粪尽人皆知,又因南疆少数民族信奉伊斯兰教,忌讳猪这种生物,发展养猪业以推动农牧区家庭用小型沼气池的可能微乎其微。有鉴于此,作为一个过渡的措施,在南疆西南区域大力推广新型节能炉灶是完全可行的。

Solution 1: 推广红柳种植

根本解决农牧民生活能源是加快南疆贫困县乡脱贫致富的重要环节。新疆属于生态环境极其脆弱的地区,红柳是植被稀疏的新疆地貌中最为珍贵的大型植物(一米高的红柳,拥有几米、十几米长的粗大根部)。长期刨红柳根作为燃料,对戈壁、沙漠生态环境的破坏是很难弥补的。农作物秸秆固然可以用作燃料,但秸秆直接燃烧热量低,且深度开发完全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加快脱贫致富的进度。

因此南疆贫困农牧区必须找到一种新的能源,既不能象煤炭那么昂贵(大多数农牧民消费不起)、又不能沿用红柳根作为燃料(生态环境破坏严重)、也不能依然靠秸秆、牛粪满足日常生活所需。唯一的途径就是大力发展林业,充分利用林业、农业废弃物大规模开发沼气和生物质成型燃料,由此增加熟肥、提供热能和电能;省出秸秆转化为工业酒精(提高附加值)或饲料,扩大畜牧养殖业规模;同时以大量的沼水、沼渣等熟肥,支持中低产田的改造。

农牧区产业结构调整进行多年,一些县乡已经取得成果、尝到了甜头。事实充分证明:发展林果业、带动畜牧业和种植业低产田改造,是南疆贫困县乡摆脱贫困的必由之路。

Solution 2: 防风林、薪炭林、果木林整体开发

林业开发无需占用耕地,房前屋后、戈壁滩涂、边角沟坎都可以充分利用。目前林业普遍使用滴灌,无疑比种植业要省水。

南疆每年沙尘暴频繁,轻则影响瓜果授粉,重则造成农业灾害。大面积培育防风林对于改善环境、减轻风沙危害,具有重大意义。

防风林带解决生态环境问题、薪炭林解决农牧民生活能源问题、果木林解决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问题。林业资源的合理配置同时又满足了节水的需要,解决了置换秸秆发展畜牧业的问题,解决了沼气开发的填料问题。总之,林业的发展可以带动整个农村经济的产业结构调整。坚持三五年,一盘棋就全活了。

Solution 3: 发展生物质能

生物质能转化途径为贫困县乡构建产业链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路线图。因为恰恰是林业生物质资源(枝丫、树叶、木屑、锯末、梢头、板皮、壳、果核等林业废弃物),农业生物质资源(根、茎、叶、秸秆、稻壳、玉米芯穗、花生棉籽壳等农业和农业加工废弃物),构成了生物质资源转化的原材料。这正是贫困县乡所富有的,加快林业发展之后会更富有。诸如沼气、成型燃料、工业燃料(醇、醚),都可以形成一个新型的、生物质能转化的产业链条,大大提高经济效益。生物质的能源利用可带来一系列生态、社会和经济效益。我国是农业大国,生物质能资源十分丰富。

纤维素类生物质资源:如农作物秸秆、薪柴、粪便、工业和生活固体有机废弃物和垃圾。

淀粉类能源植物:如薯类、粮谷类、野生植物类和农产品加工的副产品。

糖类能源植物:如玉米、甜菜、甜高粱。

油料能源植物:如油菜、向日葵、花生。

生物质的组织结构与常规的化石燃料相似,利用方式与化石燃料类似。生物质能转化利用途径主要包括燃烧、热化学法、生化法、化学法和物理化学法等,可转化为二次能源。


Solution 4: 发展沼气发电

用沼气作生活燃料(炊事和照明)。之后将沼渣、沼液作为肥料,生产蔬菜。随着科技的进步,沼气的应用领域不断拓展,譬如应用于粮食、水果、蔬菜、种子的储藏(即用沼气取代空气,在缺氧、高浓度二氧化碳环境里,降低储存物品的呼吸强度,从而抑制真菌、细菌、病虫的生长,延长保存期和提高完好率)。再如用作内燃机的燃料,带动发电机发电、带动水泵灌溉;用作塑料大棚蔬菜的气体施肥(即提高棚内的二氧化碳浓度,增强蔬菜的光合作用);利用沼渣、沼液发展养殖业,用作浸种、浸根、无土栽培、改良土壤等。方方面面的应用,统称为沼气综合利用。沼气综合利用连接了农村生产、生活、生态三个环节,涉及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农产品质量安全、生活能源利用、公共环境卫生、生态环境建设和保护等领域,在新农村建设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由此可知,南疆西南区域反贫困理应涵盖新农村建设的内容,理应着力解决农村能源利用的问题、解决土壤改良、农产品保鲜、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内容,沼气的广泛利用是必不可少的。目前散在于农户的小型沼气池,已经部分地发挥了节能环保、增肥增效益增产品项目(秸秆利用)的优势。阿合奇县农牧民6000余户,已建成、使用小型沼气池1600户,产气使用率达80%。每池投资3500元,沼气项目补贴1500元。沼气作为生活燃料,革命性地改写了千百年来当地农牧民用牛粪点火做饭取暖的历史。然而就整个南疆西南区域而言,因牛羊粪产气量相对较低,农户小型沼气的推广还不够普及。

事实上,沼气并非仅仅靠粪肥产生,并非仅仅局限于小规模的利用。相反,由于沼气生产原料的普遍性,加之反贫困所必需的工业项目的陆续上马,完全可以实现工业化规模的开发。

工业化规模的沼气开发是指沼气发酵装置或日产量具有一定规模,即单体发酵容积大于50m³或日产气量大于50m³(中型);单体发酵容积大于1000m³或日产气量大于1000m³(大型),其中某一项达到规定指标的沼气工程。如生物质集中供气系统已在我国许多省份得到推广应用,在农民集中居住的村镇建造一个生物质气化站,就可以解决全村居民炊事、取暖所需的气体燃料。200户规模的生物质气化集中供气工程初始投资39.81万元、户均建站投资0.199万元;年用气量438000 m³,年运行成本3.174万元。使用原材料主要是林业、农业残留物,薪柴、秸秆等。再如为规模化畜禽场、屠宰场、和食品加工业的酒精厂、淀粉厂、柠檬酸厂等设计的沼气工程。设计目标一是以生产和利用沼气为目的,二是以达到环境保护要求、排水符合国家规定标准为目的,三是以对沼气、沼渣、沼水的综合利用为目的。实现对农村传统燃料的替代、对谷物等农产品的焙干和储存、施肥和菌类培植,用作内燃机燃料、发电或灌溉等等。由于畜牧、养殖业和食品加工业为南疆农牧区发展不可或缺的工业项目,因而沼气的综合利用、尤其是工业化规模的沼气工程的引进,就极具现实意义。

开发生物质压缩燃料项目

生物质燃料在直接燃烧时存在挥发分逸出过快等问题,所以不经烧。高密度的压缩成型的生物质燃料,由于压缩紧密、限制了挥发分的逸出速度,燃烧过程相对稳定。因此与先进节能灶配合,可以用于农牧民生活。当生物质燃烧系统的功率大于10,还可以应用于工业过程、区域供热、发电及热电联产项目等。

生物质压缩成型所用原料主要有锯末、木屑、稻壳(南疆有大量的麦壳)、秸秆等。这些质地松散的生物质原料在收到一定的外部压力后,颗粒先后经历重新排列位置欢喜、机械变形和塑性流变等阶段,体积大幅缩小、密度显著增大。

纤维素类生物质主要指各种植物残体及其利用过程中产生的固体废弃物,包括农作物秸秆、薪柴、粪便、工业和生活固体有机废弃物和垃圾等。显而易见,这是南疆农牧区十分丰富的资源,只是有的还没有开发利用、有的直接用于燃烧。其实,秸秆、薪柴、禽畜粪便、城乡有机垃圾、工业有机废弃物、淀粉类原料资源(薯类、玉米等)、糖类原料资源(甜菜、甜高粱等)、油料类原料资源等,都可以作为能源转化的生物质原料。除上述沼气开发利用外,生物质固化成型燃烧技术对生活燃料紧缺的南疆广大农牧区而言,也极具实用价值。

单以秸秆而论,南疆农牧民当前主要用于直接燃烧,热效率很低用途单一、成为一种消费品,不能创造价值。而当林业、农业、畜牧业遗留或废弃物、以及城乡垃圾等等都被利用起来以后,秸秆的用途就不单单是燃料,它可以用于压缩成型燃料、可以用作沼气原料、可以用作饲料、可以用作乙醇原料等等,附加值倍增。生物质能转化可以为贫困乡村提供新的经济增长点,为农牧民收入提供新的增长点;形成新的产业结构、增强贫困县乡自我积累、自我发展的能力,同时为贫困县乡村就业提供了新的机会。

Solution 6: 发展节水农业

据调查:英吉莎县设施农业规划十年内达到5万亩、3万座,“户均一棚”的规模。伽师县设施农业规划大棚15000座,棚均8分地、收入1.8万元。阿克陶县“戈壁产业”规划0.8万亩,2055座温室、2300座大棚。乌什县设施农业规划0.5万亩,永久大棚700---800座。

设施农业节水、省地、收益高,是脱贫致富的好项目。但是大棚种植涉及光、热、水、温、通风、液态肥等等新的农业技术,与大田种植截然两样。硬件在对口支援省市的财力支持下,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大棚种植的技术要求远远严格于大田种植,从种庄稼的农民到温室大棚的菜农,有一个低技术向高技术的转换或过渡。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某县当地农民不敢承包蔬菜大棚,而是由农业局的干部在经营了。这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农牧民面对生产方式变化的无所适从。

- No.4 经济结构畸形

养殖空间过于单一

在东北、沿海等地已经逐渐发展起来的立体养殖,而在新疆,特别是南疆仍以单一养殖为主。



工作组设计了“林下养鸡”的短平快项目,资金先从工作组帮扶资金中借,鸡出栏后,收回的投资则交给村集体,变成了集体收入。今年4月第一轮示范户养鸡,扣除成本,4个示范户中获利最多的拿到7700多元,最少的也分得5900多元。而鸡舍、饲料、鸡苗等投资收回来变成了集体收入,有8万多元。由于第一轮养鸡收益颇好,第二轮养鸡报名时,村民非常积极。

转变畜牧业生产方式

  羊在维吾尔族同胞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尽管南疆农区不适合养羊,依然有很多老乡养羊。为此,工作组帮助老乡进行了羊种改良。据喀日克萨依巴格村驻村组长刘智敏介绍,改良后一只羊就可以增加200多元纯收入。

游牧民族难以发挥生产规模化效应,安居后出现不适应状况

安居才能乐业,目前各兄弟省市对口支援的“抗震安居房”以及学校、医院、商业街等等,都将对南疆西南区域的反贫困发挥出深远的作用。但是,仅仅解决住房、学校、医院、商业街,不足以根本改变贫困县乡的局面。

其一、农牧民集中居住,实质上是脱离了原来的居住环境,迁徙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客观上还有其它生活条件的需求和一个适应的过程。对牧民而言,由逐水草而居,自由自在地草场放牧,改为定居生活,是一种十分深刻的改变。原来一顶帐篷十多平米,牛粪引火做饭取暖,勉强维持;现在六十平米住房,使用面积在四十平米左右,一捧牛粪御寒就很牵强了(据调查:克州贫困县乡特别贫穷的人家,冬天还在用牛粪取暖)。对农民而言,集中定居区域不象山野林地,可以随处寻来引火柴草。定居地可能远离自己的承包土地,即便秸秆之类很丰富,也有运输距离增加的问题;并且秸秆燃烧效率低、同时也失去了发展畜牧业,增加肥料、增加收入的机会。

家园的重建本身就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生活方式的转变必然需要适应性的调整。譬如生活能源问题(如前所述):从农村建设和产业链形成与发展的角度看,农村生活能源的解决必须向沼气、固体燃料为主的方向发展。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根本改变农村能源问题的现实途径。因此集中定居的农牧民就必须逐步放弃千百年来的生活习惯,去适应沼气炉、节能灶的燃烧方式。再如以往农牧民分散居住,各自相对独立。集中定居后,左邻右舍、家长里短,各种矛盾难免发生,因此集中定居的农牧民必须适应这种变化、学会处理各种人际关系

如果说生活方式的转变对农牧民的冲击还不是十分紧迫、强烈和直接,那么生产方式的深刻变化就已经不容置疑地给他们带来了极其深刻的影响。牧民由以往逐水草定居、游牧为生,忽然转变为围栏、圈养、开荒种草等等陌生的生产方式。农民由以往大田种植、渠水漫灌,忽然转变为果木套种、大棚种植、节水灌溉。他们以往熟悉的、习惯的、得心应手的手艺不适用、不能用或很少用了,而必须学会一些未知的新的农业技能。这种心理上的困惑和技能上的欠缺,不可能不给集中定居的农牧民带来巨大压力。

下面,谈几点对于少数民族转变定居后的几点想法:

其一、实现节水灌溉后不盲目扩大耕地面积,集中力量发展林业、畜牧养殖业,为生物质能开发创造基础条件。林业发展以防风林(降低自然灾害损失,在南疆主要是沙尘对植物授粉的影响,干旱的热风对植物成长的影响等);果木林(增加特色林业产品,促使南疆西南区域的果品形成商品批量);薪炭林(为生物质能利用提供更多原料、进而开发更多产品)建设为目标,逐步形成生物质能产业的原料基地(也是特色果品深加工的原料基地)。

其二、发展林业,侧重于边际性土地资源的充分利用。“边际性土地资源”是指尚未利用土地种条件比较好、或已利用土地中条件较差的那些土地。包括:可利用而尚未利用的土地中的宜林地或宜农地现有林地中的薪炭林、木本油料林和灌木林;现非粮低产农田中可以通过种植结构调整用于种植能源作物的土地。除此之外,田边地头、房前屋后、荒地撂荒地、以及滩涂、坡地、沙丘等难以利用、经改造后可以种树的土地,也可视为边际性土地。

其三、节水不能盲目扩大耕种面积,利用置换出来的水资源发展林业、草业、畜牧业,形成生物质能源开发的基础原料;沿着生物质能源开发的产业链,发展县乡工业,拓展新的经济增长点,增强自我投资能力,实现可持续的增长。


No.4 教育和人口素质

很多农民对政策依赖心理比较强,他们希望有低保,有补贴,对运转的项目却不够热心。”萨依巴格乡阔什鲁克村的驻村组长阿不都热依木说,工作组规定只能免费提供一次、最多两次鸡苗、鹅苗,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高老乡的兴趣,让他们得到实惠后继续循环。但有些老乡从工作组免费领了鸡苗、鹅苗之后,就直接卖掉换钱了。

反贫困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还有精神层面的内容。没有强烈的脱贫致富的愿望,走不出贫困的阴影。可以用两组案例作个比较:

案例1、某乡某村兄弟2人利用定居房院落养了30头奶牛,每天定期给奶牛场送牛奶,同时得到合作组织按天提供的饲料。除牛奶收入外,还强烈要求贷款,拟育肥30头小牛,一举脱贫。

案例2、某乡某村某农户,定居后养了近40只羊,贷款买了拖来机和配套农具。农忙时出租拖拉机、农闲时跑运输。

相反的案例也有,并且极具反面教材的意义。

案例3、某乡某村某农户,与案例2的农户一路之隔、相距不过7---8米、住对门。定居房院落满目野草将近一人高,冷冷清清一幅败家之相。“老婆让他饿跑了”。除了耕种承包的几亩地以外,就靠发给贫困户的每月一百多元补贴,“白天在街上吃,晚上到妈妈家吃”。为什么不把草除掉种上点菜,种几棵果树,养几只羊,补贴家用呢?“唉!累得很。”


敢于承担风险(小额农贷),接受新技能(畜牧养殖技术、拖拉机驾驶技术),是这两户农民的共同特点。其本质,是脱贫致富的强烈愿望。这应当树为典型加以宣传。榜样的力量及其示范效应,是推动农牧民强化脱贫致富愿望最好的催化剂。因为这样的榜样就在他们之中,看得见、摸得着。

“安于天命”,也算是一种“豁达”。只是这种精神状况能够摆脱贫困吗?虽然这只是极少数、属于极端事例,是“懒得脱贫”的典型;但程度轻些、与此相类的现象,缺乏走出贫困的勇气和不想承担风险、不想付出艰苦努力的人,还是随处可见。

反贫困的核心问题是激发农牧民脱贫致富的意愿。只有把贫困主体的主观能动性调动起来了,只有把等着政府解决脱贫问题变为自己创造条件勤劳致富,反贫困才能具有真正的动力。

由于受教育水平低,导致大多数人市场经济观念淡薄。南疆三地州多以维吾尔族人口居住,维吾尔族传统的交易方式就是“巴扎”( 通常的集贸市场) 。不少贫困户对市场的认识比较肤浅,在生活上多追求够吃够用,很少考虑积累再生产。贫困户依赖心理严重,“等要靠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仍然存在,不少贫困户仍认为没有吃会有救济,即使真心想脱贫致富的贫困户往往因为缺少文化、不懂经营等问题无法脱贫。另外,贫困户大多对未来预期不佳,没有榜样示范,没有美好憧憬,他们对投资教育信心不足,被动接受穷困命运者居多,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和积累能力差。这一系列落后的观念,使南疆三地州贫困户长期陷入泥潭无法自拔。人口的素质低下、观念落后是贫困的根源所在。



No.5 第二代、第三代农民教育问题:西部应该有高中教育,更应该有蓝翔技校

对农村新一代青少年的教育方向值得商榷。新疆普及高中教育,有利于普遍提高农牧区的人口素质。有了坚实的文化知识基础,对于农业劳动力转移、对于发展新兴工业,都具有重要意义。但从南疆贫困县乡发展实际出发,笔者认为:农业人才的培养应当侧重于职业或技能教育。毕竟大学毕业生回乡务农是不多见的事。新农村的建设还是要依靠本乡本土的、具有一定技能的、为农村所需甚至亟需的第二代、第三代农民。

我们必须把贫困乡村建设的希望寄托在生于斯长于斯的青少年身上。因此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有利于农业人才成长、适应新农村建设需要的教育方向。有以下两种选择:

一种选择是学历教育系列,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现有研究表明:中国农村教育的回报率在0---6%,与国际上平均10.1%教育回报率相比明显偏低。且不考虑有多少大学生回乡务农,一个显见的事实是:贫困县乡能够考入大学的学生终究是少数。大多数初高中毕业生在课堂上学到的书本知识,有多少可以用于农业生产的实践呢?他们虽然接受了9年或12年的义务教育,学到了多少当农民的本领呢?这也许正是农村教育回报率明显偏低的根本原因吧?

另一个选择是技能教育系列。我国农村职业教育一般由中学举办,颁发中专学历,有的发展成为强调实用技术的职业学校,或称职业高中,主要培养应用型技术人才。毕业学生一般会掌握一到两门实用性强的农业生产技术,通常会对家庭的生产经营产生积极影响,从而促进农村经济的转型,提高农民收入。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将长期在当地农村工作和生活,对当地农村的发展起着关键作用。

《从农村职业教育看人力资本对农村家庭的贡献》通过对2007年度苏北农村400多个样本家庭数据的实证分析发现:农村职高教育对于家庭收入的提高有显著的影响。“对一般农户而言农村职业教育的平均回报约为1400元、平均回报率约为27%。有成员接受了职业高中教育的家庭收入的年回报为1700元”。尽管苏北农村与南疆农牧区的情况千差万别,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不会改变。“其实国际社会对教育改变贫困是有共识的。在巴西、墨西哥、巴基斯坦等发展中国家都有类似我国农村职业教育的项目。”农村职业教育有较高回报率,确实可以极大地增加农民家庭的收入。

由此可见,农村教育方向的正确选择,是贫困县乡摆脱贫穷困苦,加快经济发展、加快农业人才培养、加快新农村建设的根本出路。对贫困县乡第二代、第三代农牧民而言,重要的问题不是普及高中义务教育,而是在普及初中义务教育的基础上加大职业教育或称之为技能教育。及至南疆农业人才济济的时候,南疆的农村牧区就大有希望了。


No.6 人口增长过快、负担过重


“六普”数据显示新疆常住人口为21813334 人,同“五普”的18459511 人相比,十年共增加3353823 人,增长18. 17%,年平均增长率为1. 68%,而同期全国年均增长率为0. 57%。
南疆三地州的维吾尔族人口占全疆维吾尔族总人口的近60%,而南疆三地州的汉族人口占全疆汉族总人口的不足5%。由此,可见南疆三地州是维吾尔族人口聚集地,同时也是新疆扶贫工作的重中之重。另外,长期以来,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90%以上,可以说喀什地区、和田地区人口变化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少数民族人口变化特征。

1. 人口负担过重

南疆三地州的少儿抚养比都远高于全疆和全国平均水平,都在40% 左右,而老年抚养比均略低于全疆平均水平,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总抚养比均高于全疆和全国平均水平,都在45% 左右。由此可见,在总人口中0 ~ 14 岁的少儿人口比重过高,增加了家庭的负担,这也反映出这些年南疆三地州的生育水平较高。

2. 人口缺乏流动性低

多项研究表明,劳动力外出务工对于减少农村地区的贫困会起到积极的作用。一方面,外出务工收入已成为贫困地区农户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另一方面,在贫困地区劳动力外出务工获得的收入高于在当地就业获得收入。此外,贫困地区外出劳动力数量增加使得本地非农就业机会增加,起到带来当地收入增长的间接效应。南疆三地州是维吾尔族聚集区,由于语言、生活饮食习惯、素质能力问题,导致当地人口不能像内地其他省份一样大量农村人口依靠外出打工增加收入,而只能留在当地,但是南疆三地州生态环境脆弱、生存资源有限,导致当地存在较大就业压力和人口资源环境承载压力。

南疆三地州在人口发展方面存在人口数量增长过快、人口素质较低、人口抚养比较高、人口缺乏流动性等问题,再加上南疆三地州生态环境脆弱、生存资源有限、区位劣势等客观原因,两类原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导致南疆三地州一直很难解决贫困问题。可以说,解决人口问题是解决南疆三地州贫困问题的切入点和突破口。而在这些人口问题中,人口增长过快对南疆三地州经济社会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如果任由这种人口增长的势头蔓延,那么缩小与内地和沿海省市发展差距,摆脱贫困、走向富裕的进程将大大减缓。因此,必须解决南疆三地州人口增长过快问题。

农民认为贫困的原因是耕地少,但没有意识到人口的压力,农民的计划生育观念比较落后,人口素质低,无法推广科技生产,因此农民认为其收入主要受两个因素的制约: 一个是耕地数量,另一个是家庭所拥有的劳动力数。在这种导向下农民再穷也要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农民对劳动力有很强的依赖性。


No.7 宗教信仰、少数民族生育观念的阻碍


1. 国家已经实行计划生育几十年了,少生,优生等观念也早已深入人心,但是在少数民族地区,部分群众的思想观念还是没有改善。维吾尔族存在早婚、早育、多育的思想,以前女孩子十三四岁就嫁人了,十八、十九岁就开始生育孩子,直至绝经、不能生育为止。因此维吾尔族传统生育观中以主张自然生育为主,认为“胡达给多少,就要多少”,所以人们普遍认为随意堕胎、人工流产都是对“胡达”神圣权威和尊严的冒犯,应当绝对禁止。以前老人的生育观念,他们大多是自然生育状态。南疆现在的中青年人,他们的生育观念还是有些保守,还是想多要孩子。他们的生育观念与现行的计划生育政策是不相符的,需要进一步地转变思想,加强婚育新风观的培养。

案例1: “我是村里的阿訇,我现在已经是3 个孩子的父亲了,现在主要也是务农,还从事村里的阿訇工作。我非常想多要孩子,但是老婆在生下我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就被医院强制结扎了,如果能允许多要孩子,我想要10 个孩子,孩子是“胡达”给的,孩子越多我们才越幸福嘛。”

访谈对象: 男,1965 年出生,和田地区策勒县某村村民。访谈时间: 2011 年7 月12 日

案例2: “我现在是有2 个孩子,我还是想要,计生部门就给了3000 元奖励,就不再给了。对政府奖励政策不是太满意。以前生活不好的,但是现在我是在旅馆打工了,收入每月1000 元。我老公是开三轮车的,老公的收入是2000 每月。我想,既然生活好了,不如不要那3000 元,现在自己是上环的,要不我就想再要2 个孩子,孩子多了,我才满足呢。”

访谈对象: 女,1973 年出生的,和田地区策勒县某村村民。访谈时间: 2011 年7 月14 日

案例3: “我是村里的计生员,现在是2 个孩子的母亲,对我本人来说嘛,就非常想要第3 个孩子,但是不能要的啊,因为身为村里的计生员,要首先以身作则,要不然大家都要3 个孩子,村里的计划生育工作就不好开展了,还有,多要了,工作也没了,不行的。所以我在2004 年的时间就拿了“两证”了,现在想多要也不行了。”

访谈对象: 女,1982 年出生,和田地区策勒县某村村民。访谈时间: 2011 年7 月12 日

(维吾尔族母亲和姐妹)

在南疆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越是超生的家庭,负担越大,越有可能带来贫困。当初,鼓励少数民族多胎化政策,完全可以说是“自以为是的好心眼,结果反而害了人”。

2. 对少数民族老年人生育观念要进行改造

以前汉族人追求的是“多子多福”“儿孙满堂”,子女越多是越幸福,在少数民族家庭中,也是这种思想。传统的生育观中,他们认为孩子都是“胡达”给的, “胡达”给多少就得要多少,这样就导致维吾尔族的生育率很高。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以来,少数民族生育观念有所转变,但是生育观念转变得慢,尤其是老年人的生育观念也在影响着年轻人的思想。

3. 离婚率与再婚率很高

由于维吾尔族的早婚和草率结婚现象较多,因此,维吾尔族的离婚率和再婚率较高。“五普”时,新疆处于离婚状态人口占总人口的2. 61%,维吾尔族人口为4. 2%,其中最高的和田地区是5. 32%。而全国是0. 9%。“六普”长表数据显示,新疆处于离婚状态人口占总人口的3. 22%,其中和田地区为5. 34%,喀什地区为3. 95%,均高于全疆平均水平。

2003 年新疆人口的粗离婚率为3. 07,比全国水平(1. 03) 高1. 98 倍。根据喀什地区民政局提供的相关统计资料,2003 年喀什地区维吾尔族人口平均初婚年龄男性为22. 89 岁,女性为20. 67 岁。粗离婚率为3. 81%,其中麦盖提县占10. 55%。据新疆“五普”数据显示: 2000 年新疆15 岁及以上维吾尔族人口中,再婚人口比重高达18. 6%,再婚人口在有配偶人口中比重高达27. 92%,每10 名在婚人口中有将近3 个再婚者。


No.8 孤岛经济

最后,南疆三地州区位资源处于劣势。新疆是典型的绿洲经济,新疆远离内地市场,与内地运输距离远。南疆三地州作为新疆三片绿洲的一个孤岛,周围没有发达的国家、发展的省市做依托。因此,南疆三地州农牧民依靠旅游业、农产品深加工等产业增加收入受到严重制约。


  • 贫困、人口、环境的“PPE”怪圈

南疆三地州地处偏远,生存环境恶劣,少数民族聚居,经济以农业生产为主,成为当地相对封闭、发展落后的先天因素,使南疆三地州成为干旱区贫困的典型,深陷入“环境脆弱一贫困一掠夺资源一环境退化一刺激人口增加一进一步贫困”的贫困、人口、环境的“PPE”怪圈。因此,在生态环境恶劣、生存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人口数量过多使南疆三地州其更难以摆脱贫困,人口数量成为加剧贫困的基本因子之一。而人口是“PPE”怪圈中唯一的具有能动性的因子,又位于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层,人口数量问题给脱贫工作带来了困难,所以要想达到全面小康社会的目标,就需要找出贫困怪圈的症结,要首先解决人口问题。


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最后做一个总结。部分是目前情况能想到的。欢迎update更多的想法。

1. 南疆地区生态环境脆弱、缺水、缺耕地

- 发展林业为主,带动畜牧业发展

- 大力发展节水农业。实现节水后不盲目扩大耕地面积

2. 少数民族语言教育匮乏

- 继续推动双语教学、民考民、民考汉

- 有条件的少数民族去上内高

- 增加驻村汉语教育工作组

- 鼓励汉族干部学习维语

3. 农村能源短缺

- 推广红柳种植

- 整体开发防风林、薪炭林、果木林

- 发展生物质能

- 发展沼气发电

- 开发生物质压缩燃料项目

- 发展生物质能原料基地

4. 农业、经济结构畸形

- 养殖空间增强立体化

- 改善畜牧业养殖方式

- 帮助安置的牧民,适应性调整到定居生活

5. 教育和人口素质低下

- 把补贴加入鼓励性政策,避免各种等靠要

- 增强少数民族自我投资能力,实现可持续发展

- 精神层面上,让一部分少数民族先富起来,建立榜样的力量

- 提供小额农贷

- 各项养殖畜牧技术、农业机械技术下到村里

- 淡化宗教,增加未来预期

- 南疆发展职业高中,普及技能教育

6. 人口结构问题

- 无论民族、城乡,全部二胎化,降低生育水平

- 对口帮扶,逐步增加外出就业,增加本地非农就业(南疆三地州是维吾尔族聚集区,由于语言、生活饮食习惯、素质能力问题,导致当地人口不能像内地其他省份一样大量农村人口依靠外出打工增加收入)

- 增强计划生育强制性

- 对少数民族老年人生育观念要进行改造

7. 孤岛经济

- 要有一条南疆-乌鲁木齐的快速铁路干线

- 发展农业深加工运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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