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代起,如果首都不设在幽州,那么百余年内,幽州必反。
唐代至今1400年里,幽州分别被唐、辽、金、蒙古帝国与元、明、清六个王朝统治。辽国将北京设为五京之一,金、清主动迁都北京,唐、蒙古与明最初并没有定都北京。这三个朝代分别发生了安史之乱、忽必烈篡位、靖难之役。这三场叛乱,叛军都以幽州为核心。
安史之乱。叛军大本营在幽州。即使平叛后,河北三镇依然各自独立。
忽必烈篡位。蒙古帝国大汗蒙哥死后,蒙古贵族们在首都和林推举阿里不哥为大汗。为争夺汗位,忽必烈在幽州发动叛乱。击败阿里不哥,篡夺汗位后,忽必烈为了避开草原上的蒙古贵族势力,将蒙古帝国首都从和林(今外蒙古境内)迁往大都(今北京),并建立元朝。而蒙古其他三大汗国不承认忽必烈为大汗,蒙古帝国从此解体。
靖难之役。燕王朱棣在北平叛乱,四年后攻入南京。篡位后,朱棣将北平改为北京,并在北京修建皇宫,此后明朝皇帝常驻北京。
边军叛乱,在历代王朝都是大问题。开国之初,各地都久经战乱,中央拥有一支经验丰富的军队,边军对中央构不成大威胁。但是王朝中期,内地承平日久,士兵军事素养开始下降。同时,由于土地兼并,失地兵员逃亡,王朝初年建立的军事动员体制不可避免地崩溃。而边境由于军事压力,不断与游牧渔猎民族作战,军队拥有实战经验。同样由于军事压力,边境更多保留了全民皆兵式动员体系。由于幽州以南,是华北平原一马平川之地,所以唐代以后,各地边军中往往以幽州人数最多,动员能力最强。
比如唐中后期,幽州藩镇人口约150万,军队达到10万。因为幽州藩镇要独自面对契丹与奚人入侵,所以维持了一支十万人规模的军队。盛唐时户籍人口六千万,全国兵力也不过六十万。
比如靖难之役,燕王仅稳定控制北平、永平、保定三州府,人口不过百万,却可以动员十万士兵。收编宁王军队后,加上朵颜三卫等归附的蒙古部族,燕王军队可以达到十五万以上。最后,朱棣攻取南京一共带兵六万人,留守北平应该还有几万人。也就是打了四年,燕王依然有十几万军队。
而且边境与中央想法并不一致。唐王朝认为安禄山是乱臣贼子,可是在幽州武人们看来,安禄山能干翻李唐,简直是他们的大英雄。安史之乱后,幽州百姓们将安禄山、史思明并称二圣,专门设立庙宇加以供奉。后来幽州节度使张弘靖到任后,发现当地竟然供奉安禄山、史思明两个乱臣贼子,于是捣毁两人庙宇。导致幽州“人尤失望”,张弘靖最终亦死于乱军之中。
王朝中期,边军动员体系与战斗力都强于中央军。所以每个王朝中期都要面临一个问题,边军反了怎么办?
削弱边军会造成外敌入侵,比如北宋。边军过强也会引发叛乱,比如安史之乱。甚至仅仅降低生活水平,边军都有可能爆发足以摧毁一个王朝的叛乱,比如北魏六镇之乱。
朱元璋定都南京后,也意识到了边军问题。朱元璋办法是让自家人管理边军,在边境封九王,让自己九个儿子分别管理边军,互相牵制,又都效忠于明王朝。同时又设立了一系列制度,限制藩王权力。建文帝如果不瞎操作,燕王没有机会篡位。但是百年之后,明朝边军依然可能像北魏、唐代那样造反。
朱棣想法是,定都北京,自己组建三大营,由皇帝亲自管理边军。成祖之后二百多年里,除了明末,明朝一直没有大规模军队叛乱,对外战绩也不差。
从经济上看,南京明显比北京更适合当首都。但是,一个团体往往并不会选择最优解,而是经过博弈,选出一个最符合博弈结果的解。南北朝时,邺城作为东魏首都,完全不输于西魏首都长安,在经济上还有优势。但是西魏的继承者北周灭了东魏的继承者北齐,北周的继承者隋又统一了全国。隋唐时,长安成世界第一大城,而邺城在一千多年里逐步沦为了一个小村庄。
古代中国主要面对的威胁来自北方,包括西北、东北和正北,而古代中国(包括现在)都把主要的、最精锐的军事力量设在首都附近以拱卫首都,并充作全国的、战略性的总预备队。如果首都设置在南京,会导致两种不利情况。
秦皇汉武把首都设在西安,还需要修建和维持“驰道”,便于首都附近的重兵集团迅速北上应付来自北方的攻击。如果设在南京,那基本就相当于放弃了北方领土。
所以北宋檀渊之盟、明朝于谦守北京的时候,寇准、于谦等人才坚决反对国都南迁。就是一旦首都南迁,相当于大部分重兵集团和大部分资源都跟着皇帝南迁了,北方就很难守住了,有些东西放弃容易,再想收回就难了。
连唐玄宗想逃入四川的时候,太子李亨在宁夏灵武重整军事力量,在战略上也要比逃入四川更加主动、更具有进攻性。
甚至直到民国政府都是如此,国都设在南京,九一八后东北丢失,南京就感受不到切肤之痛,平津危急时,南京政府也没有大规模应变,而近在南京迟尺的上海一旦受到攻击,民国政府就反应强烈,很快调集重兵进行沪淞会战——整个民国时期,中央都没有控制住内蒙、新疆、青海等地,这些地方在民国政府的控制序列表上,是相当靠后的。
历史上大部分把国都设在南京的,基本都难以对西北、东北、和正北领土进行有效控制。
北魏把首都从山西大同迁到了洛阳,而留在北方的六镇就爆发了起义,推翻了北魏。
唐朝首都在长安,已经控制不住在辽东、北京、大同附近的安禄山集团。
朱元璋在南京建都,那么北京的燕王,还有山西宁王、晋王等等都很快会形成新的副中心。
所以这在古代中国几乎是无解的,也因此南京不适合作为全中国的首都,南京地形地势都不错,易守难攻——但是首都重要的是控制全国,而不是只让自己易守难攻就算完的。
南京最多只适合控制长江中下游平原、江浙平原。要想控制上游的武汉都力有不逮(南京处于下游,水战先天不利;安庆如果丢失,武汉和南京就相当于被切断了联系),要想控制长江以北,在古代的历史条件下又难以突破长江天堑。——就是在今天,作为江苏省会,南京在苏北产生的凝聚力都不太强。徐州都已经感觉不到多少南京的影响力了,遑论更远的济南等地。
一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南京是其发家之地,是他的老窝,他和张士诚、陈友谅、方国珍大战时,南京是其总后方,登基称帝时,北方各地尚处于元朝统治之下,不适合作为首都,所以南京是当时当之无愧的首都。
二是因为朱元璋对于自己以及自己的后代有充分的自信。为了防备北元,他在北方布置了重兵,封自己的儿子们为辽王、燕王、代王、晋王等拱卫边境,并赋予他们重权,他自信自己在位期间,自己的儿子不会叛乱,也相信太子朱标的能力,不相信儿子们会对反叛朱标。
三,从长远考虑,朱元璋也有过迁都西安和洛阳的想法,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朱元璋派太子朱标巡视关中,为迁都西安作准备。太子朱标详细考察了西安和洛阳,比较两地的地形,回来后向朱元璋献陕西地图。
但是太子朱标自秦中视察返京后不久患病,在生病期间还向太祖上书关于筹建都城的事。第二年就太子就病逝了。
太子朱标壮年而逝,年近七十的朱元璋受到沉重的打击,也打乱了朱元璋对身后事情的安排。
朱元璋在也没有精力和心情考虑迁都的事情。他在当年年底亲自撰写的一篇《祀灶文》中,表达了万般无奈的心情:“朕经营天下数十年,事事按古就绪。惟宫城前昂后洼,形势不称。本欲迁都,今朕年老,精力已倦,又天下初定,不欲劳民。且兴废有数,只得听天。惟愿鉴朕此心,福其子孙。”一副听天由命的可怜相,听起来真是异常凄凉。
不迷信的话,南京本来就特别适合当首都。
南京在战略上有长江天险,战术上有虎踞龙盘,防守条件实在是太好了。经济区位上更是得天独厚,在明君手里是能被玩出花的地方。
六朝暮气沉沉,依托金陵也苟了几百年。洪秀全这个废物连江南大营都解决不了,只要钟山不丢,照样在天王府里睡了十几年大觉。
朱元璋依托南京东征西讨一统天下之后,这迷信看起来也被破除了,似乎没有理由不定都南京。。。。
毕竟之前也没乞丐能当上皇帝啊。。
因为朱元璋是以南攻北,而南京则是南方最适合做首都的地方。
与北方有个超级平原不同,南方由四川,江汉,洞庭,鄱阳,江淮,江南,六处相对独立的农业区组成。
而长江则是连接六大农业区的生命线。
其中江南与四川是最富庶的农业区。但四川交通过于闭塞。并不适合定都。
南京则处于江淮江南两大区的衔接处。不仅利于江南支援江淮,更利于南方反击北方。
由于淮河众多支流源自于河南,北方进攻南方走江淮方向对补给大大的有利。且打下江淮后能直击江南。所以江淮是三个直面北方的农业区中最重要的一个。
而南京率军出涂中至淮河北伐,也利于补给。
南京北岸的滁州又被丘陵环绕(环滁皆山),依托丘陵可以得到很好的防御。
赵家人把行在设在杭州,基本是放弃了北伐。
江淮防线一破,江南也没什么抵抗,没几天临安总投降。
至于朱元璋为何统一后没迁都北方?因为北方被蒙古人祸害的太过于残破。且江南是自家的钱粮之地,离都城太远让士绅做大怎么办。
南京是否适合作为首都,在历史上是不断变动的。
在隋代大运河修通之前,南京的确不适合作为首都。一则是道路不便,距离遥远,很难有效控制黄河流域。二则是,由于不能有效防御河南, 所以必须把军力分摊在汉江与淮河两个前线,过于漫长分散,很容易被北方突破。毕竟,南京虽然虎踞龙盘,但实际上一旦缺乏江防,实在难以防守。
唐代,南方长三角流域仍然没有彻底开发。同时唐代的边防压力,始终在西北陕西与河北。唐代由于经济实力有限,地方军镇自治程度太高,中央必须建设一只强大的中央军来威慑地方。所以在唐代,如果首都处于过于遥远的南京,实际上没有办法通过在南京驻军来威慑河北陕西。
宋代,由于五代十国的军阀混战影响深远,中央在政治上是缺乏自信的。所以必须如唐代一般,保持中央军对地方军镇的接触与威慑。同时,汴梁客观来说,属于当时中国的经济中心。所以在当局看来,汴梁是远优于南京的选择。当然,缺少燕山山脉防线的前提下,北方由北京向汴梁发起短促突击,路线可选性非常强,所以导致河北防线缺乏防御节点,都可以轻易绕开。这使得汴梁作为首都,不得不同时承担一线防御节点的重任。这实际上是非常愚蠢的。因为如果不是首都,驻防三五万人足以。而一旦首都承担一线防御节点任务,驻军会扩大五倍以上,导致国家财力空耗。实际上明代定都北京后,随着朵颜三卫与辽东的丧失,也出现了同样问题。
到明代,由于早期的卫所制,农兵班军的叛乱性很低。同时由于明代经济人口重心在江淮一代。所以在明代,南京其实非常适合作为首都。
因为明代南京可以获得来自湖广、江淮的粮食,四川与扬州的盐税,海洋贸易的利润等等。所以定都南京后,中央通过河运与海运,可以通过经济依赖,轻易掌握陕西、河南、河北、辽东的后勤保障。通过水上运输,可以辐射大部分版图。所以在明代,定都南京,其实是最优的选择。
至于民国时期,常凯申由于促使军队野地浪战,造成巨大损失,使得包括苏锡常各地的德国标准永备防线以及南京外围阵地,都处于近似放弃的状态。
国军整体对日抗战的战损比例大约是1:8。但实际上野地浪战中,往往高于1:10。而在巷战与复杂地形作战中,经常会被压缩至1:4以下。常凯申在淞沪战场的七八十万国军,如果立足于城市巷战与后勤线游击袭扰,层层抵抗。日军就是伤亡在放大一倍,也摸不着南京。甚至非常可能由于巨大损失,使得中央不能坚定全面侵华的决心。使得民国可以在整个二战里坐山观虎斗,大发横财。。。。
至于当代,南京错过了大发展的机会。大内斗省里,南京只能带着镇江眼泪汪汪。。。。
以上
显然是因为欺骗行为有点过了。
这年头你美图美颜已经不能叫欺骗了,大家都有一定承受能力。但你这样还要人家刷十万礼物啥的,你这不就是骗钱么。
反差到一定程度是可以量变到质变的
西元15世纪,在一个闷热的夜晚,君士坦丁哼着感伤的希腊民谣,加布里尔嘴里嘟囔着诘屈聱牙的拉丁语祷词,李华默默写着永远寄不出的信,穆罕默德闷了一大碗葡萄汁,跳起了苏菲派的神秘舞蹈,纪念他们的毕业,也纪念他们的走散
这几个意气风发又彼此间惺惺相惜的年轻人不会想到;几百年后,他们中的三位会在一个叫《欧陆风云》的游戏中成为热门角色,另外一位则会成为全国中学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也绝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他们会在战场上再次碰面
我不得不承认,自从V走后,我变得愈来愈像一条懒狗,研究论文才打了几个字,就像一滩淤泥一样瘫倒在新公寓并不舒服的单人床上
我现在搬离了我和V曾经的家,与其说我是想逃避曾经和她在一起的回忆,倒不如说我微薄的津贴实在支付不了市区高昂的房租,我来到了郊外一座破旧的小区楼,房东是一个带眼镜的大龄青年,他热情的接待了我:
“我叫阿杰,他们都叫我杰哥,我一个人住,我的房子还蛮大的,欢迎你来租我的房子,不想住了就直接退房,没问题的”
从此我就成为了杰哥的房客,不得不说,虽然他看上去很奇怪,也经常带一些小朋友来家里过夜,但总得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时候,我会想:摘下眼镜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说回我自己吧,在这个疯狂追捧理科专业的年代,一个学文科而且还是学历史的,要么就是钱包没问题,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我认为我只是暂时不属于前者,V却认为我永远属于后者
为了远离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在发完最后一条微信之后,V离开了我。按理来说,我这种没有未来的家伙,应该在午夜的天台抽完一条烟之后纵身一跃,给清洁工留下一个大大的麻烦。不过一位山西籍舞蹈家曾经说过:“存在就是一切,一切为了存在”我谨遵前人的教导,继续制造学术垃圾以求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
事情正在起变化,在剿灭了北美奴隶主匪帮最后一个据点之后,伟大的领袖曹丰泽宣布,帝国的历史研究将以何新同志的理论为标准进行
何新同志认为,西方所谓的历史都是一群在几百年前被蜥蜴人进行基因改造的白皮猴子编造出来的。他的思想成为了官方学说,这对于研究西方历史的我来说打击是非常巨大的,毕竟,如果研究对象根本不存在,那么你怎么靠他混饭吃呢?
我坐着绿皮火车来到了伟大的帝都,这里到处充满着欢乐的气氛,不过正在操心下半生饭碗的我并没有心情加入他们的游行
在第七次上访后,有关人员终于接待了我,她以一种领袖家乡的口音对我说:
“害搁这儿捣鼓世界史啊,国师都说了,什么希腊罗马通通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崽啊,找个厂子看门吧,不丢人”
“如果,我能写一篇论文,证明西方历史是存在的呢?”
她以一种极其怜悯和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知识分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抛出一句话
“那到时候政府会另行考虑”
对于这句明显敷衍的外交辞令,我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构思我的论文。我用原本打算和V买房的钱,在某个要倒闭的博物馆买了四封信,据说是一名古人写给他的外国朋友的,我相信,通过对这些书信的研究,我一定能证明西方文明存在过。说不定V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回到我身边
第一封信是用阿拉伯语写的,在我们这个年代,除了躲藏在沙漠里的一些反曹份子,几乎没人会用这种语言。不过我恰好是例外,经过我的一番解读,这封信的内容终于能以汉语的形式展现出来:
亲爱的穆罕默德
你好
毕业之后我们已经五年没见啦,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是不吃猪肉?我真的搞不明白,猪肉这么美味,你们的圣人为啥不让你们吃?
你的信上说,加布里尔那小子在罗马干的不错,已经成了主教,我就知道他行,我在大明这边也挺好,皇上很宠幸我。你知道君士坦丁那货在搞什么吗?我离的实在太远啦,麻烦你们多照顾照顾他,他读书的时候脸色就臭的跟咸鱼一样,真是担心啊。
我知道你喜欢喝酒,特意拜托郑公公带了一桶我家乡绍兴的黄酒,还有几斤茴香豆。你记得温一温再喝。放心,我知道你们的规矩,酒缸上面写的是葡萄汁。
皇上叫我斗蛐蛐去啦,这信就写到这里吧,祝你安好,再见。
你的老伙计
李华
落款的日期已经模糊难辨,不过从书信的文法和羊皮纸的成色来看,应该是在公元15世纪左右写的,而那几位人的身份,我也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些许
紧接着,我开始了对第二封信的破译:
穆罕默德
见信安
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羡慕你和君士坦丁的友谊,你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甚至连上厕所都要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会那样对他,和他的国家
你当年不是很向往我大明儒释道一家的氛围吗?你还说回国之后要劝你父亲放下屠刀,为什么你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写给我的信满口都是圣战?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劝,回头是岸,这个世界很大,能容下两个罗马
如果你实在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只能找加里布尔了
李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年轻的君士坦丁在被西方拒之门外时,同样年轻的穆罕默德在他身后大喊道:“他们是一帮混蛋,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