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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宁可睡坟不可住破庙?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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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保护女人的逻辑是比较奇特的。

举两个例子,一是古人传言,路遇尼姑就会倒霉。所以很多人看到尼姑就会避之不及,远远躲开,甚至不小心接触到,回家后还会各种清洁。

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这并非是害了尼姑,恰恰是保护了尼姑。

因为尼姑一般住在或者行走在深山野林,荒无人烟的地方。古代法律执行力低,全中国没一个电子摄像头,无法通过电子监控来提供威慑力。

如果有歹人在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遇到了尼姑,可能就会生出歹念,强奸了尼姑或者猥亵她们。

这时,官府也很无能为力,而且,女性受害者在古代一般不敢声张,更加难以追查。

强奸案这种事情,往往只有事前预防,很难事后追查。

因此,如何以最大强度来做好对尼姑的保护?做好事前预防?

很简单,抓住男性潜在犯罪者的痛点,让他直接不敢对尼姑下手。

首先这种加害者往往是赌徒、有犯罪记录、亡命之徒、山贼、小偷、强盗等。

这些人的痛点是什么?

如果他们爱赌钱,那么,就给舆论造势,说:「强奸或猥亵尼姑,会让你赌运变差!把把都输!」

如果他们是亡命之徒,天天拜关公,就说:「强奸或猥亵尼姑,会让你运气奇差无比!拜关公也不顶用!一遇到敌人立刻被杀死!」

大概就是这样。

因此,对尼姑的「遇到或接近尼姑会倒霉」污蔑或者说造谣,实质上反而是对尼姑的保护。

类似的还有什么女性贴身衣物盖在头上会倒霉,赌运会差。其实也是同样逻辑。



回到提问。为什么睡坟不睡庙?

这里的逻辑也比较有趣。

最基本的逻辑就是:人比鬼可怕。

鬼杀不死你,人会。

庙分为两种,一种无人破庙,一种有人有和尚的庙。

但是,无论哪种,你进去时,都可能被人伤害、偷盗、抢劫、强奸、杀害。

因为只要有人,就无法避免这种可能性。

无人破庙可能有强盗小偷乞丐聚集。

有和尚的庙,也难保和尚不是坏人。


你在庙,无论遇到哪种人,都可能被杀被害。

你去坟地,无论遇到什么鬼,都搞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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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的逻辑就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开船的、开店的、做物流的,这些人哪怕查不出他有罪,直接杀了也是合情合理。

为什么呢?因为古代人是「熟人社会」。对于「陌生人」是有极高的警惕性和厌恶性。而这些职业行业一般流动性特别高,特别容易做坏事。举例前些年的景区宰客等事件,当时有个分析说得很有道理,这些景区一年接待几百万上千万的游客,他们压根不怕客人投诉,就算十万个客人不满,他们一样可以赚其他几百万几千万旅客的钱。这还是摄像头遍布、法治建设较为完善的现代社会,这些店家尚且如此目无王法。更别说古代了,那很可能就是真的「宰」客了。


举个简单例子,你敢独自一人去印度旅游吗?

古代人,对于去任何一个「自己家以外的地方」,就等于独自一人去印度旅游。

我之前看一个小说,说有个小女孩为了帮父亲申冤,从很远的地方自己去到某个地方,找到了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帮忙申冤。

这按照21世纪思维,压根不值得敬佩,这个小女孩只是从a地去了b地罢了。

但是,小说中的旁人,听到这件事无不敬佩这个小女孩。

为什么?你想象一下,这是一个印度小说,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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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骑自行车,用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转了中国一圈。期间为了省钱,住宿都是帐篷。

其中坟地是我睡着最踏实的地方,没有之一。

先说说都睡过什么地方吧。

刚开始骑的时候,总会卡着时间路程赶在城里,觉得城里安全。内地一般二三十公里就一个县城,想进城睡没什么技术难度。然后城里一般就是睡小公园。但是公园里有很多遛狗溜孩子溜自己的,有人看见搭帐篷感到新奇会上来搭讪,然后问从哪儿来啊,到哪儿去啊,巴拉巴拉好多问题。骑车一天一百多公里挺累的第二天还得继续,但是经常遇见闲来无事还健谈的,从毛委员到美国大选,从月球陨石到养老保险,跟你聊到十一二点都算早的,出于礼貌又不好不搭理人家。再加上在公园睡帐篷被划开被偷了两次东西,还被城管赶走过几次被踩烂了一顶帐篷,以后就不喜欢公园了。

哦,还有一次在公园,西安的钟楼还是鼓楼来着,有个男人问我要不要一起玩小鸡鸡。他说方言头两遍我没听懂,问了好几遍你说什么,终于听懂之后我只好把刚搭的帐篷拆了再重新找地方。

还有一次一个人,跟我聊了半天,说我很羡慕你啊能到处转转啊真自由啊这些,我说你也可以啊你做什么工作的?他扭捏了半天说我是小偷啊……

撇开公园,城里一些大点儿的路边绿化带也能睡,但要是挑的地方不好晚上车多会睡不好。有一次睡的地方到晚上开始呼啸着过大车,我就做梦一会儿一辆坦克过来压我了,一会一架飞机过来炸我了……

下雨或者冬天冷的时候,最好的地方是刚盖好的房子还没装修那种,干净,干燥,暖和,要是还没卖出去的话还没人管。但是这种房子不是很好找,有时候骑车累了不想多走哪怕一步路。

还有一种就是很破旧的被废弃的房子,我一般称其为屎房,因为这种房子里会有很多干巴的野屎,但是雨实在大或者太冷了还不得不住,就把这些屎都踢一边去。

还有一次是西藏下来的那段,已经十一月份了高海拔的地方很冷还下雪。天黑了刚好赶到一个旅游厕所,由于过了旅游季厕所没人管理,男厕的坑位已经堆满了,但是女厕还好,最起码还没冒出来,就睡女厕。

不睡城里的话,内地路两边都是庄稼啊,再不就是村庄。说借宿倒也能行,遇到恶劣天气真在村里借过两次,但还是免不了要被问你从哪儿来啊,到哪儿去啊巴拉巴拉,至少一两个小时的睡觉时间就没有了,真累。

然后除了村庄,没有庄稼的地方就只有坟地了。我一帐篷搭在可爱的坟坟的中间,晚上看上去和可爱的坟坟差不多,只有别人怕我的份儿,那睡起来别说多踏实了。

不过也有一次,他喵的不知道谁家的牛晚上没有带回家,大半夜的还在坟地吃草,我草泥马。

还有一次,天黑了有一会儿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宿营地,突然看见前面好大一片沙场,就是堆了好多松松软软的细沙,又软又不硌人,舒舒服服的睡了。早上起来发现不是沙子是煤粉,艾玛帐篷什么的都被弄的黑黑黑黑的。

最后,庙?真没睡过。路边哪有那么多庙?又不是看小说。真赶上了不也和进村里借宿一样,你从哪儿来啊到哪儿去啊巴拉巴拉被问个几个小时,或者被废弃的也就类似屎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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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人看,随便上几张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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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大家伙儿还挺感兴趣,就再补一段好玩儿的关于宿营的故事。

还是从西藏下来那段。那段路出发的时候就有点儿晚了,为了等个朋友过了十一假期才从拉萨走,我又比较得瑟,没正经走318,走了个南线绕山南那边转一圈,这样还没出藏区时间就来到十一月份了天气比较冷。还有那段路有个同伴儿,叫老侯,或者侯哥,比我大一点,今年大概有19或者20岁了。哦,我今年18岁。

老侯跟我骑的很开心,他骑车进藏的时候日均花费100,跟我骑的时候买肉做饭睡帐篷周均花费100,他说太爽了。住女厕所那次也有老侯,我还有他从女厕所走出来的艳照。

然后那天进波密县城,找宿营地找了半天,只在公安局大楼找了个没装修的门面房。老侯一看是公安局有点儿肝颤,问我要不要跟人家说一声。我按经验说,你说了没准人家还说要请示领导,或者盘问咱们半天干嘛干嘛的,没准儿的事儿,算了,咱们安静的进去,打枪的不要,明天一早就走了。

老侯一听打枪肝颤乘以二,我们就静悄悄的把车推进去搭帐篷。

帐篷搭完准备睡了老侯要拉屎,不能就在这屋里拉啊,出前门就是大街,但这屋子还有个后门,出去是公安局大院,他就去院子里找了个角落。

拉着拉着,走过来一个人,老侯期待那哥们天黑看不见他,但人越走越近,马上就近到眼前了突然看见这蹲着一个人。老侯一看被发现了就提着裤子站了起来。那哥们立马炸毛了把枪掏出来对着老侯说干嘛的?藏区有的地方有些时期警民关系比较紧张警察配枪好像比较普遍,反正这哥们兜兜里就有。

老侯一看有枪,肝颤乘以三,说我我我拉屎。举起手来!举手,裤子掉了。你们,你们有几个人?两,两个。那个在哪?那哥们炸毛乘以二加尖叫。老侯肝颤乘以四说在在在那边。你举手别动我打电话叫人!

等把我后来听老侯讲的时候真的把我笑翻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那晚公安局没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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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大家热情约搞,那就搞起来吧!先搞个短点的。

一更

我是走了漫长的新藏线,于2011年9月8日到的拉萨。对我而言新藏线可能还不止219国道那两千多多公里,还有从乌鲁木齐到喀什,甚至加上西宁到乌鲁木齐,这几千公里都算比较艰辛,而且没有很好的休整。

故事的那段是刚过日喀则几十公里,离拉萨不远了,公路就在雅鲁藏布江边,风光比较秀丽,天气比较清爽,身体比较疲劳,但是心情比较爽朗。然后骑到下午三四点钟,本来还能再赶几十公里,但去他喵的不走了,车推到江边搭帐篷。搭完捡柴,由于雨季刚过江水退下之后江滩上很多木头,随便捡捡就捡了一堆。

过了一会一辆车停在路边,下来一个人,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看我在那煮一小锅肉,只说了三个字,这么爽,然后就走了。

又过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过来两辆车,下来六个人,搬了一大锅鸡,一大锅鱼,还有两箱啤酒,大家一起胡吃海塞到二半夜。他们也带了帐篷,晚上就一起江边睡了。

第二天,由于前一天睡的比较晚,早上十点多太阳绕过云层晒到帐篷上我才醒。睡过帐篷的都知道,太阳晒帐篷上里面是很热的,就像呆在蔬菜大棚里。然后我夏天骑车的时候沟里容易生痱子就不穿内裤(生了痱子的话时不时骑到没人的地方要脱掉大裤衩子放风,那画面也很美),睡觉的时候就是裸睡,太热了我就从帐篷里钻出来,然后跳江里了。可雅鲁藏布江是雪山融水很凉,刚进去我就嗷嗷的杀猪叫,听见叫声他们也从帐篷里出来一看裸泳,这么爽,然后也都脱光跳进去。

然后还有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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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这么多人催更,压力好大。。但也只能一天一更啊,又没人给钱(狗头)。

还有经西安人指正说钟楼鼓楼那好像不能搭帐篷,那就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时间久远有时候记忆也不是很清晰。或者十几年前能搭也说不定?

下面再来一段。

那是骑呼伦湖(在内蒙呼伦贝尔)那段。我骑车装备质量虽然不咋地,但还算比较全,吃饭睡觉都能自理,还有指南针,就经常走些野路子,比如半米宽的小土路我都敢走。

骑呼伦湖的时候就没骑公路(公路有的地方离湖边会有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骑的小土路绕着湖走。骑着骑着要到晚上宿营的时候了,看见前面一个很破旧的房子,看上去没人住,我就骑过去。没想到屋里有个人,问我干嘛干嘛的,我说骑车路过,他说那你能搭帐篷就在这旁边睡吧,明天早上请你吃鱼。我也没多想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热热闹闹的灯光闪烁,我起来一看好家伙,六七个人,一条小船加好多好多鱼。然后也跟着帮忙搬来搬去,早饭的时候就做出了七八个菜,都是鱼,然后还剩下好几编织袋要用摩托车驼出去卖。

吃饭的时候一个大哥跟我说,他们这是偷鱼呢,夏天这湖是禁捕期,出去别跟别人说。我说哦哦,放心吧,现在还没有知乎呢,十年以后再说应该没问题吧。

吃着吃着那大哥好像喝了点儿小酒有点嗨了,又说,你看这个人,这杀人犯,这个,坚强犯,这个也是坚强犯,这个是抢劫犯,他们都见不得光,成年窝在这偷鱼......

猴赛雷啊这是,我赶紧多吃几口,心想挂在这也要吃饱了再说。然后嘴上还说,大哥们牛逼啊,这相当于水泊梁山了。然后大家都哈哈笑。

骑走的时候,我脚底板还有点儿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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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很多人纠结睡厕所,我也是天太冷了只睡过那一次,答应大家以后不睡了还不行吗?或者睡了也不告诉你们。又不是出轨,那么纠结干什么,真是的。

还有关于我的年龄,虽然我数学不是很好吧,高考不到110分,但这点数心里还是有的,算来算去今年确实是18岁啊。

再传一个内蒙那边的故事,这个有点儿长。

快到阿尔山的时候,遇到一个骑友,简称王哥,大我三四岁的样子。之前在深圳工作,辞职了换工作期间出来玩一下。王哥从银川出发碰见我还是第一次遇见骑友,很开心,不过他说突然有事骑到阿尔山就必须回去了,计划在阿尔山坐大巴去满洲里然后坐火车回。当时我们离阿尔山只有一天的路程。一天就一天,就当一夜情吧。

第二天,8月2日,早上吃了散伙饭,我一个人骑向新巴尔虎左旗。从这时起开启了我父亲的一个副本。父亲三十多年前曾在这边当过边防兵,在距新巴尔虎右旗100公里外的克尔伦公社(现在是克尔伦镇,连队离镇还有30多华里)。父亲是78年兵,服役于11团1营3连,部队当时的番号是81695部队(北京军区),后来划为沈阳军区改番号为51395部队。当时的连长是高永利,指导员是贾勇。从小就喜欢听父亲讲当兵时的故事,我知道那里留下了父亲的青春、热血、回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8月3日早,新巴尔虎左旗,那里有这支边防部队的团部,找到团部,跟哨兵班长说,我父亲(参见上面一段),我说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两个父亲当年的战友,或是问清楚现在还有没有那个部队,有的话,现在的番号、所属营团、具体位置在哪儿。班长还挺负责任,打电话叫出来一个一杠二的军官,我又说了遍我父亲(参见上一段和这一段)。一杠二说团部不管连里的事,叫我去营部问。我想想也是,这搞的有点儿越级了,道过谢之后骑去一百多公里外的营部所在地,新巴尔虎右旗(顺路)。

骑一天到右旗,8月4一早去营部,到营部跟哨兵说我父亲(参见上上段),哨兵叫出来一个值班班长,班长说领导不在,叫我去武装部查查。我想有理,去了武装部,武装部的一位工作人员倒是蛮客气,还请我喝茶,但查了一会儿查到最早的兵的资料是1988年的,比我父亲要晚十年。但他说连队还在原驻地,但要想去的话最好去营部开个介绍信,不然边防那边可能过不去。

又去营部,跟一个新的哨兵说我父亲(参见上上上段),新哨兵叫来原来的班长,班长还是说领导不在。我说您联系一下可以吗?或者找个小领导也行,别一直摆个臭脸在这(最后一句没说出来)。

正在这扯着扯着开出来一辆勇士,车窗摇下一个两杠一问怎么回事?我一看军衔,这不是营长就是指导员啊,然后跟他说我父亲(参见上上上上段),能不能开个介绍信啥的我想去连队看一下。两杠一说,你等着,一会有人出来找你,我有事出去。说完车开走了。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一杠三,我跟他说我父亲(参见上面)。一杠三说,你也看见了领导出去了我做不了主啊,你下午再来吧。我说好下午几点?三点。您贵姓?姓付。

下午三点,第三次来到营部。我跟哨兵说我找姓付的一位领导,(值班)班长还是原来的班长,说领导不在,我说找姓付的这位,他说没有姓付的;我说他叫我三点来的,他说不在就是不在,没有就是没有;我说我已经耽搁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他说你还是走吧。我说那我在门口等等。于是我就在门口等。到四点的时候,里面出来另外一个一杠三,更霸道,问完我是干什么的之后,就让我赶紧走,不然马上让派出所的把我带走。

这时我走出军营(门口),想想,算了,不去了,真没意思。于是给父亲打电话,说见不到领导啊,介绍信开不出来。父亲说那你就再等一天呗,就当休息了。我这时才意识到父亲是多么地想让我过去,我对那里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可父亲有啊!于是我说好,我等!然后我去买了点儿吃的,回到军营,就在军营门口的旁边(有绿化带)把帐篷支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围观群众了,问你从哪来啊到哪去啊……又过了一会儿110的车来了,问我干什么的,我说我父亲(见上文),然后查了我身份证,查完说你也不能就在人家军营门口搭帐篷啊,往边上挪挪啊,我说好,挪了五米,警察们笑笑,我就又挪了五米,警察摇头,开车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军营里出来一个大兵,给了我一碗饭,饭底下的菜是茄子,没肉。他说吃完,领导见你。我吃完了给他们送碗去,那个姓付的出现了,说那你想去就去吧,证明不能给你开,但可以和连里打个招呼。我想想,也是,军队怎么能给个人开证明呢?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8月5日,起早,骑八个小时到克尔伦镇(这里离我父亲的连队还有三十多华里)。在镇子口被一个武警的哨卡拦住,说他们是边防大队的,查了身份证,问名去向,然后打电话。不一会儿队长来了,领我去办公室。到了办公室队长又各种打电话,又要我父亲电话,打给我父亲问你知道你儿子在干什么吗?问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身份证号码。我父亲说前几位知道,后几位不知道啊哎家里有户口本,找到报了身份证号码。然后又要我家当地派出所给他打电话。父亲知道我这边有事赶紧又找派出所的朋友打过去。接着又打过去要我父亲劝我回去。总之吧,一顿折磨,有一个多小时,就是不让过去。说想过去回营部开证明,我说大哥人家不给我开你不是打过电话了吗?他说那你越境怎么办?我说我不越境,把我写的书拿出来,上面有我照片有现在行程的时间、路线,还有一系列网页证明(去大学演讲时用的)。他说那你不小心迷路了呢?前两天就有两个迷路的越境了。我心说你骗鬼啊。总之不让过。我说好吧,那我回去了。他说天晚了,在这住一晚再走吧,我说不用,我谢谢您。

出边防大队,先往回去的路线走,走出他的视线——草原上视野很好,走很远,然后拐弯,拐上草原,推车往三连的方向(西南)走。茫茫草原,又没有路,我也怕真越境啊,还好走了一段找到了我父亲说过的电线杆。电线杆通到连队且不会越境,就顺着推车走,一直到天黑搭帐篷睡,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卡着饭点儿,8月6日中午11点半,到连队了。

连队炸锅了一会儿之后,干部们打电话汇报,对我很冷淡。中午吃饭军官士官还有一个家属坐一桌,吃的比较好,我和战士们坐一桌,伙食一般。吃完吧唧吧唧嘴儿,说你们这么不欢迎我啊,可能全党全军,都不曾有人,以我这种形式来探访人民军队吧?不过确实可能有我理不清逻辑的哪方面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走了。

连长派连副开车一直跟着我,我就慢慢悠悠的骑,时不时抽根烟,时不时拍个照。

晚饭前回到克尔伦,边防队长说请我吃面,我说不吃白不吃。吃完介绍给我住10块钱的小旅馆,我说没钱不住,然后自己搭帐篷。第二天早上刚要出发,一辆勇士说要送我回营部,我说好啊,还没坐过军车,就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了军用大吉普。司机副驾驶跟我搭话我也没搭理,歪一边睡觉了,真是有点儿烦透这帮人了。

到了营部,前面磨一天混熟的小哨兵还跟我和了个影,心想多亏我不是特务,不然营部就被我渗透了。

然后我就嘚瑟着往满洲里方向骑,8月9日晚上到了满洲里,随便找了餐馆吃饭——我也要时不时的改善伙食。吃着吃着,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这不是王哥吗,之前阿尔山遇到的那位。我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他说你那么扎眼的车停在门口。我说王哥你不是应该早走了吗?他说哎别提了,我刚出来。我问咋就进去了呢?

原来王哥想坐的班车,由于阿尔山地方小隔一天才有一班,而今早刚已经发了一班,他想着干等两天多没意思啊,就附近转转吧。这一转就来到了贝尔湖——呼伦贝尔就得名呼伦湖和贝尔湖,其中贝尔湖中蒙一人一半。

拼车去贝尔湖的还有另外两女一男,然后到了之后王哥和那个哥们儿坐在湖边聊天,俩女生就在湖边散步,都很正常,可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那两个女的散着步居然越境了!!!!!!!

很不可思议吧?很难让人相信吧?但她们确实越境了,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就这样发生了!越过去之后就被外蒙边防兵抓了起来!等到外蒙古边防兵打电话过来通告中国边防部队,中国边防兵在湖边戒严的时候这两位在湖边聊天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当时湖边也就他们两个游客——或者说嫌疑人,士兵们就问他们看没看见两个女的从这边走到那边去,这时那两个哥们儿愣了,说我们一起的啊,两位哥们儿便被“请”去了军营。

到军营后见到一个军官,说自己是连指导员,开始问话。中间进来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军官打个了照面,就回去睡觉了(下午觉),后来知道是连长。

指导员看了他们证件,然后问他们是干什么的。那个哥们儿说是老师,暑假出来玩;王哥说他原来在深圳搞网络的,现在辞职了。指导员对着王哥大吼,那就是无业喽?王哥赶紧点头说无业,无业。后来到边防大队被问话的时候王哥就直接说,无业,无业。然后问他们是怎么认识那两个女的的,王哥说是路上捡来到,指导员问什么叫“捡”来的?他们说就拼车拼一起了就一起玩了。指导员说这怎么可能,两男两女怎么就这样鬼混到一起?!于是指导员开始怀疑这两个男的是骗子,甚至是人贩子,把那两个女生卖了……于是开始打各种电话……晚上连长醒来,又问了一遍,然后他们就被带到了边防大队……

事后据他们分析­——中午连长(或者连里)来了朋友,可能是比较重要的朋友,所以连长把湖边那个岗楼的哨兵抽走给他们做饭或者当端盘子之类的服务员了——距湖边不到50米远就有一个岗楼(连部距湖边有几公里),按道理来讲应该设有岗哨,如果有岗哨示警,就不可能有人越境!而那天中午岗楼里显然没有岗哨,所以造成越境(湖边也有铁丝网,但那时湖水水位低于铁丝网)。

到边防大队后,那里人的态度比连里好一点——可能是和外蒙古边防兵通话串口供后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人贩子,安排他们住下(软禁?)。

这一等就是五天,俩人一根烟一根烟地等……

五天后,通过外交部的协调,那两个女的终于放回来了,毫发无损,有惊无险。

据说是近年来处理最快的一起越境案件。

听完王哥讲的这段故事后我大呼过瘾过瘾好玩好玩!然后琢磨琢磨不对,问,你们出这事的时候是几号?王哥想了想说3号,我大呼崩溃崩溃!我去父亲兵营时是6号!怪不得当时边防管得那么严……王哥他们出事的地方离我父亲的兵营相当近,那里是五连,而我父亲的兵营是三连,都归一个营部管,而且边防也是一个分队的……我去那个边防队长还说前两天就有人越境了,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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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今天不讲故事,聊一点儿感想。

内蒙我主要走了一部分呼伦贝尔,之前还骑了呼和浩特到银川那段,也算是穿了鄂尔多斯。骑车在草原上的时候,嘴边会不由自主地哼起腾格尔的天堂。这里有湛蓝的天,肥嫩的草,有永远也望不到边的广阔无垠,和每天都壮美绚丽的日出日落。

来到草原之前,我就在想,中原文明自古以来一直饱受来自草原的武力侵袭,为什么?从春秋开始,秦人便与犬戎交战;战国时赵国通过与胡人交战开始推行胡服骑射;秦统一六国后不惜动摇国本修建长城以抵御匈奴;汉更是在与匈奴的交战中出了卫青、霍去病等传世名将;盛唐之后,宋直接被灭,明则在反杀与被反杀之间摇摆......

两个蒙古族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好基友见面了先干什么?先摔一跤。餐馆里喝着酒的朋友们高兴了会怎么样?载歌载舞。

除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在生产、生活、经济、土地等方面的差异与冲突外,我想,这与草原民族的特殊性格可能也有一定的关系吧。当我在那空旷无际的草原上骑马,啊不,骑车驰骋的时候,心胸都会被无限地放大、开阔,甚至像我这样文质彬彬的儒弱青年都会油然地产生一种无限奔放的豪迈——期待砍人,甚至被砍!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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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

呼伦贝尔草原番外篇1

父亲当兵的时候,连队在草原上嘛,有自己的羊群牛群还有猪群,成群了会繁殖也就不考虑数量,随便吃。连里还不定期的开着卡车驾着机枪去草原打黄羊群,打完低于市场价卖给牧民,有钱了缺啥买啥,冬天会成车的买鱼,就呼伦湖里的大鱼(我吃过父亲当年吃的鱼的鱼子鱼孙?)。所以,顿顿肉吃到顶,老兵都对新兵说,慢点慢点管够管够。那年头在家吃不饱,在部队吃了三年父亲身高从162长到172。不过现如今草场牧民都不够分了,部队也就没有了牲畜,我想去大吃一顿的目的也便没有达成。

父亲是78年兵,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这边当然够不到越南,但怕的是与越南走的很近的老毛子打过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一直担忧着来自苏联的威胁。苏联一旦出兵,一定会利用其装甲兵团在草原上快速穿插的优势,事实上当年有过数次苏蒙联合军事演习,父亲他们有段时间的任务便是拿着望远镜去边境数坦克和闷罐车(油罐车)数量,然后上报。

当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级战备,枪不离身,配发满基数实弹,睡觉不能脱棉裤,不能脱袜子,不能脱衬衣(可以脱棉衣)。

有次师长给连里打电话询问防务(父亲高中毕业所以当的通讯兵),连长汇报说,我连,有四米高四米宽的土胚围墙,围墙外围是四米深四米宽的反坦克壕,围墙四角有混凝土碉堡,还有地下交通壕,弹药充足人员齐整......师长问,如果敌人发起攻击,你们能抵挡多长时间?连长拿着电话脸憋通红,喊了句:五分钟!

因为连里没有重火力,仅有三门小口径迫击炮,射程一千多米,还没有反装甲能力,对面重炮坦克点名的话......

时局最紧张时有一天半夜,吹了紧急集合号,大家提心吊胆的集合,连长说:据上级指示,XX界碑方向出现敌情,命令我连火速出击,一班(炮班)十班(炊事班)留守,指导员留守,其余各班随我出击!哥几个都紧张坏了,心想这真要打啊?对面那么多坦克怎么打啊……跑了大概五公里后,连长:列队,立正,稍息,演习结束。

呼伦贝尔草原番外篇2

越境的那两个女生,是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和王哥一起我们聊了一晚上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其中一个我在拉萨开客栈的时候去找过我,还发生了一些不能言说的故事。

问她们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啊,说一开始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以为说明白就能回来了,还为他们没事找事办事效率低下而气愤。住是给她们腾出来的一间营房,营房里原来的兵跑去挤别人的营房。吃和战士们一样,吃面片儿,第一顿尝尝之后俩女生不干了,绝食,说这东西能吃吗?不吃!兵问,那你们想吃什么啊?我们要吃水果(还好不是海鲜 )。兵哭了,要知道整个外蒙古都在亚寒带高原就几乎没有水果。只好杀了只羊,天天给俩姑娘吃羊肉。

想想要是越境的是那俩哥们儿态度可就没这么好了,虽然无意识越境绝少发生,但两边相互走私贩卖点儿东西,偷些牛羊什么的烂事儿倒是常有,俩哥们过去装傻的话,先打一顿看你们还装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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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更

最近有些骑友私信我关于长途骑行安全类的问题,嗯……其实这方面我的答案,包括一些攻略类的,可能都没有太大的借鉴意义,因为我走的方式多少有点儿非主流了。当然也有和我类似的,但相信这部分下定决心远行的朋友们应该都有一定的骑行、户外经验。不过既然有人问到了,我也就在这里做一些简要的回答,顺便讲一下我摔的那次的故事,算是经验交流吧。

首先,危险要在根源上予以规避,根源就是自己的内心。虽然我长这么大好像没怕过什么东西,但对很多很多事物都心存敬畏。那么从制定计划、到骑车的每时每刻都要把安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这样就能规避绝大多数风险。要知道意外情况往往都是疏忽大意造成的,而疏忽大意本身就是因为不够重视,不够敬畏。

具体一点:

1.尽量不要夜骑!非要夜骑比如找不到宿营地或还未到住宿点,那么一定要放慢速度,能慢则慢,能停则停。国道上很多地方没有路灯,对面过车一般不会在乎一把小手电的灯光从而不会变灯,远光灯晃过来是真的看不见路。

2.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了解自己的极限。比如在多低的温度下睡觉没事、在多高的海拔睡觉没事、一天最多能骑、走多少公里、车下坡跑多快自己能够稳妥掌控,以及等等。

3.预留足够的干粮。至少预留两块压缩饼干,两块巧克力,留在包底,假装把它们忘掉。

4.在山区注意规避沟、桥等低洼地。有一次在山里,下大雨,我跑到一个小桥底下避雨,雨停了我刚出来,然后不到十秒钟山洪就下来了。

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吧。刚骑车时我貌似有很多心得体会,比如节奏、发力、姿势、坐垫高度、休息频率、间隔什么的,想着骑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但是时间久了,觉得骑车挺简单,就六字箴言:唵嘛呢叭咪吽。啊,不对,是饿了吃,累了歇。没了。

然后说一下我挨摔的那次情况。

血腥预警——图片可能引起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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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摔了还要淘气地玩自拍)

我是在贵州的都匀市三都县境内摔的。

贵州地区山很多,骑车很费力,我骑到那段时刚好有一条高速公路即将竣工。就是路面已经全部修好,但还有些小工程比如马路牙子、路牌、路上划线这样的边边角角没有完工,也就还没通车。不过一些工程车辆,务工人员的摩托车都可以进出,我也就为了少爬些坡上了高速。然后在一个长度约为4000米的隧道里面摔了。

摔完昏迷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钟,反正想不起来是怎么摔的。是有人撞了我还是我撞了什么东西一概想不起来,不过车没有撞过的痕迹。醒来之前好像做梦摔了,醒来一摸脸上果然是摔了。然后推着车出来打120。

后来在拉萨开客栈,一个在南京军区第一军军直属侦察营当过十一年特种兵的朋友,为我解开了这个谜团。他听完我描述摔车的全过程后,得出的答案是缺氧所导致的昏迷。

我走的那个隧道由于没通车就还没有通电,没有灯光倒是小事,主要是没开排风扇,这样由于隧道太长空气不流通里面就会有部分空气含氧量低。过往的汽车、摩托车由于速度较快会迅速通过这样区域就没什么事,但自行车速度慢,一旦在这样的区域停留一定时长就会造成瞬间昏迷,倒下后由于空间高度有变化或者有车辆经过造成局部空气流动,就又会自己醒来。

这个特种兵朋友曾学习过进入人防工程等大型密闭空间的注意事项,所以给了我这个很有道理或者也是事实真相的答案。

除此之外,我骑了三年的车,从来没有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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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更

哎,突然发现明天就是我生日了,讲一个关于生日的故事吧。

直到今天,我过过很多个生日,嗯,十六七个吧。曾借生日的机会套路过姑娘;也曾臭不要脸的一个人去吃自助餐;曾和几十个朋友热热闹闹;也曾自己窝在家里煮包挂面,但最难忘的应该还是2009年的那个生日。

我骑车是2009年七月前一个月的四号出发的(这个日期不能说,大家也别问,说了就禁言,别年少不知号珍贵),第一阶段的目标就是经北京、太原、呼和浩特、银川,在7月5日也就是过生日这天抵达我支教的那个学校。我曾在宁夏固原市西吉县平峰镇的平峰中学支教过一个学期,是2008年的下半学期,教初中的英语和音乐。

当时那个生日,怎么说呢。蛋糕是25块钱一个的比碗大不了多少的一个蛋糕,是一个队友买的。我们当时参加的是团中央的第十二届扶贫接力计划,这个支教团的特点是没有一分钱的工资或者补贴,原则就是不给支教当地造成任何行政或经济上的压力,所以都挺穷。而且那个队友比我还多坚持了一个学期,多方节省才挤出一个蛋糕。

然后这个蛋糕是我和一个班的学生,四十人左右,再加上两个老师一起吃的......

而且,应该说几乎所有同学,都是第一次吃到蛋糕。

可能有小伙伴不信,我上几张家访时拍的照片。






贫穷,感觉有时候贫穷是没有极限的。

有的学生上学带的是大饼子,那种,直径大概炒锅大小,五厘米厚,发面的,一个饼从周一吃到周五。天冷还好,天热饼上就会长毛和霉,白色的毛绿色的霉,就把这些毛和霉扣掉,继续吃。

大部分学生,学校交钱的时候交过来的是粮食和土豆。

有一半的学生,穿的鞋是自己家做的布鞋。

还有绝大多数学生,没有坐过车。

还有很多学生,只有一支笔。有次一个学生没写作业,我问为什么啊,他说笔坏了还借不到。

最后,放一张我和同学们的唯一一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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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更

顺着支教这条线多说一点吧。

我支教的地方是宁夏固原市西吉县,“西海固”,也就是西吉、海原、固原这三个县(固原现在是地级市),1972年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确定为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

同时,宁夏山川的反差很大。“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宁夏平原自古以来是唯一能够取得黄河水灌溉的地区。“水阔无边深无底,贺兰山前高射天。塞北江南旧有名,宁夏信是米粮川。”骑车抵达银川,就多少可以感受到一些这一地区的富庶。银川周边居然能够种植水稻,而且依黄河建立了一系列的水利工程,各类庄稼基本上都能旱涝保收。

我一直认为,一个地区的农业资源就相当于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只要身体好,就算是扛大包、拉板车也能填饱肚子;同样的,只要土地能够生长粮食,那么这个地区就不会特别贫穷。

出银川到中宁县一直都是在依黄河行进,沿途人口稠密,灌溉设施完善。中宁县附近种植了很多枸杞,时值收获季节,路两边红彤彤红点点一片片——红彤彤是已经收获的,围在房子周围晾晒;红点点的还在地里,卖着萌引诱着种植它们的大叔大妈;一片片是形容词,在这里没有实际意义。枸杞属经济作物,精耕细作,有些田地还要被网遮盖起来,防止麻雀偷吃。

过了中宁,地势越来越高,逐渐上到黄土高原,植被也原来越贫瘠,到了海原地区,山上就很少见到树了。快到西吉的路上有一个路牌,“西吉——中国马铃薯之乡欢迎您”。

后来我还去过号称“中国马铃薯之乡”的至少有山东滕州,陕西安定,黑龙江讷河,甘肃定西这样几个地方,看来马铃薯在中国的故乡还挺多。

那么这个地区为什么这么贫穷或者说苦甲天下,甚至都被联合国扣上最不适宜生存的帽子呢?

我想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是缺水。年降雨量什么的数据就不说了,我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说一些直观的感受。

学校的水是300元一车在县里买的,洒水车。每个老师一个星期一桶水,老式铁桶,一个班级四十个学生左右一天一桶水,主要为饮用。

一个星期一桶水怎么用呢?早上倒半茶缸刷牙,刷完倒一个专门的桶里;倒一茶缸洗脸,留着,放一个专门的壶里攒多一些洗脚;洗完脚的,倒刷牙水桶里送给有养花的老师。还要有一部分水用来喝。洗衣服,差不多要攒两个星期的水;洗澡,抱歉,在学校没洗过,县城里才有公共浴室。当然如果下雨了,把所有的盆盆罐罐都搬出去就有洗衣服的水了。

那么老百姓家里的水从哪里来呢?主要是囤积雨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储水窖,前些年国家的一系列扶贫工程帮忙建的。但是水窖里水的味道嘛,就千奇百怪了。有些人家爱干净些可能经常清空、清理水窖;有些人家比较能将就或者家里劳动力不够,那水窖的水打上来就有肉眼可见的气味。

这是生活用水,农业灌溉用水吗,真的就约等于零了。

河南河北等产粮地小麦正常亩产1000斤左右;这个地方,200斤算是高产,正常年份150斤左右。马铃薯,俗称土豆,在这地方叫洋芋,我们市场上买的一般拳头大小,大的脚那么大的也有;这个地方,乒乓球大小。别的作物,种不了了,只有这两种可以种植。

那么这么贫瘠的土地不种植可以吗?退耕还林?不行,降水量太小种不了树,或者加强灌溉也许能够成活一些,但是成本有多高就不得而知了。还有,土地一旦弃耕,三年之内必荒漠化。

那么劳动力外出务工赚钱?也很难。由于大部分耕地都是梯田,无法实现机械化——拖拉机上不去那么高的梯田梗,种植主要靠人力、畜力,劳动力又被严重束缚在土地上。

在这里还是要套用当年我高等数学老师说过的一句话:没有解的题才是最难的题。

希望这些年来,在已经进入全民小康的时代,那里的贫困能有一些根本上的改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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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更

在西吉还有一件好玩儿的事。

我骑车到西吉县城比原计划早了半天,其实也不算早,得预留一点时间的嘛。早了不能赶学校去,因为学生在期末考试,我要是去早了可能会影响到一部分同学,所以打算在西吉县城里呆半天。

然后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认识县里报社的人,想叫县报社采访我一下,跟我说如果见报了多少也能鼓励一下我的学生。想想能在自己支教过的地方上报也是一件非常荣幸并值得纪念的事情,我就屁颠屁颠的同意了。

和记者通完电话,约好见面地点,我说马上到,两分钟,骑着车眨巴眼儿就到了约好的十字路口。在一群各奔东西的人当中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在正在等人的记者,三十岁左右,穿戴干净得体。然而她却没认出我,直到我走到她面前,说我就是王二,她才开始表演了一系列异常丰富的表情变化——先是收回等人时的恬静,然后是惊讶,怀疑,难以置信,不知所措,到后来有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一般演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演绎不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所以说赤裸裸的生活有时要比一些艺术演绎更加鲜活动人。

使她表情泛滥的主要原因应该是我的形象与家当,见上面照片。说实在的我在路上不止一次被人当成拾荒者或者捡破烂的,曾有一次在小餐馆吃饭,吃完发现车上放了一大袋子空瓶子......

后来知道,和报社联系的那位老师只是说我是一个支教老师,挺有想法的,希望他们能够采访一下,别的没多说,因为那位老师也不太了解我的想法。然后报社给记者下达的采访任务应该就是去采访一位老师,可记者所见到的“老师”居然是这幅德行。

然后她说,我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吧,我说不用麻烦,我住帐篷就行。她又警惕地说,不麻烦,也不花钱,你跟我来吧。

县城不大,推车步行十来分钟,她给我带到了一个救助站。

后来在网上查了一下:救助站是指县级以上城市人民政府根据需要为流浪乞讨人员设立的救助站。按照《救助管理办法》规定的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是指因自身无力解决食宿,无亲友投靠,又不享受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或者农村五保供养,正在城市流浪乞讨度日的人员。

很显然,我“貌似”符合这一系列规定。

到了这里我第一反应便是哭笑不得,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向那位记者解释什么,只能说在认知方面的差异太大了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两个老外骑着自行车,带着一车的行李,还有一个车轮,浑身上下破烂邋遢,像刚从前线上下来,在我面前呼啸而过,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由得感叹:“这他妈才是生活!”而那位记者看到我之后的感叹却是:“这他妈才是乞丐!”

看着眼前的救助站,想想有个住的地方能洗洗衣服,明天干干净净地去见学生们也不错,住就住吧。就依要求填写了几张表格,回答一系列问询,而后记者离开,说一会儿再来。

给我安排住宿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大爷,不会说普通话。中国的方言是种很神奇的东西,说出来的都是汉字,可有一些真真的是听不懂。靠近公路住的和那些做生意的小贩遇到外地人还会说上几句普通话,可有些基本上不与外地人接触的,尤其是年纪大一点儿的人就不会说。像我支教时去学生家家访,有的家长就不会,要靠学生翻译。

这位大爷也不会说普通话,简单的沟通还行,他要向我说一大串,我就只能用微笑和点头去回应。大爷带我进了救助站的后院,这是一个能停八九辆车的院子,院子里有几个住人的房间,还有食堂、卫生间、卫生室、值班室。给我安排的房间是一个上下铺的八人间,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住。到地儿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开始抓紧时间洗衣服。

在洗衣服的过程中,大爷几次和我说话,由于能听懂的部分实在太少,就笑着说我听不懂。说了几次,可能是看到我无动于衷,还在洗衣服,大爷火了,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大骂。开骂之后房间里出来几个人劝,大爷看有人来了就要上来打我,那几个人当然拉着。我有些莫名其妙,他骂的我又听不太懂,好像提到我不尊重他,可我实在搞不懂要怎样表现才算尊重。也许这里面有些潜规则的东西,要送点儿常例钱才能住下来?后来我想。

在意识到大爷是在骂我之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虽然东西比较多,但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装装卸卸,两三分钟就推着车往外走了。这时大爷又追上来,我心想他要动手我就还手。没想到他好像又要让我留下,别人也帮腔,大概意思是说如果我走了他们不好向记者交代。然后我就像玄奘法师谢绝做国师和骏马千匹黄金百两的待遇一样,决然地放弃骄奢安逸的生活,骑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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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更

不知道从哪开始了。就顺着挨摔那段往后讲几段吧。

挨摔之后,算是第一次认真考虑要不要放弃。

住院的时候每天照镜子,想想我以前都是靠脸吃饭的,现在脸摔花了可怎么办?大家别笑,我是认真的。好吧,就算我不是靠脸吃饭的,可以后找媳妇总要靠脸吧?还有就是,那时候钱的来源是去大学做一些演讲,然后卖书,但是脸花了——鲁迅先生说过: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脸花了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当时脸上缝了二十多针,主要是一侧鼻孔豁开了,还有两侧眼眶也有些伤口。应该是晕的时候脸直接摔在车把上,鼻子和眼眶的伤口都是眼镜卡的。由于是在三都县境内,打120之后三都出的救护车,可摔的是鼻子,三都县医院没有五官整形科,就又把我拉到都匀市,这样救护车还多花了500......手术费由于属于整形也很贵,要3500,我的天呐......

另外一方面就是对我心理的影响。想想有些姑娘不化妆都不敢出门见人,也就是说并不是化妆使自己变得有多美,而是为自己增添了莫名的自信;我呢,是摔了之后并不是使自己变得有多丑,而是为自己增添了莫名的不自信。

人一旦不自信了,自我否定了,自卑了,这个坎儿要是迈不过去,可能就很难做成什么事儿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每天都在自我否定。

住了12天,出院,开始从都匀往贵阳方向骑。骑上车才发现,之前以为摔的不严重的膝盖,对骑车的影响还是非常之大的。离都匀最近的一个小镇只有70公里,可这70公里我骑了四天。第四天,离那个镇子只有几百米了都能看到了,可双腿痛得一步也挪不了了,只好把车放倒,坐着,爬着,在路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搭帐篷。

在那个小镇休息两天,又以每天二三十、三四十公里的速度骑到贵阳。去学校做演讲肯定是不行了,摆地摊卖几本书吧。清楚地记得,在贵阳大十字附近,一位老太太给了我十块钱。我说不要我卖书,但她硬硬地把钱塞回到我手上,还紧紧地抓住我的双手说了好多句我听不懂的话(方言)。

在那一刻,特别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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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更

贵阳只停留了几天,因为天气不好,一直下雨,对搭帐篷不是很友好,那时是三月末四月初。

慢慢地前进,经遵义到重庆,其中又在遵义休息了几天。记得很清楚,遵义有个烈士陵园的地方,很想上去看看,但要走很高的楼梯上一座小山,膝盖很疼犹豫再三,甚至在那旁边搭帐篷住了一天,终究没有上去。

重庆嘛,这个鬼地方对骑车真的太不友好了。印象最深刻的是去大学城方向,或者是去几个大学的方向,途中有一个隧道,车走的话几公里就到了,但不让自行车过,骑车要翻一座山,搞了半天才过去。不过重庆美女好像确实多些,四月中旬街上就有很多大白腿了。

继续前进到成都。我觉得成都还算是一个蛮独特的城市。内地很多城市都有些大同小异,就是乍一看觉不出来有什么差异,房子、街道、包括什么人民路、北京路,都一样。当然要是生活久了估计也能找到一些专属于某个或某些城市的特质吧。可成都,一到晚上就会平底里钻出来一些烧烤、串串、麻将、喝茶的摊子,即便是在像人民路这样的主干道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悠闲,用我后来学会的一个词便是,安逸。

当然这是十几年前的成都,后来我也经过几次成都,主要是在双流区转了转,并没有找到当年那种感觉。

当年也在成都摆地摊,一天摆着摆着,晃过来一个姑娘,刚开始和我搭讪的借口是,这里可以摆地摊吗?不会被城管打吗?我也想摆。我说可以呀,大家一起摆,只要你不卖我的书就行。搭上之后就聊天,得知她马上毕业,在一个旅行社实习,由于接触了一些欧美的背包客,对我这样托着家当出行的人比较羡慕。

然后她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说手机没什么电,能不能帮忙充个电?她说充完了我没电话怎么找她呀?我住哪呀?我说我住帐篷……她就推荐给我一个离她家不远可以搭帐篷的地方。然后问我吃饭木有,我撒谎,说木有,她就要我去她家吃饭,我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呀?她说也没什么人,就我爸我妈。我说算了算了。她问为什么?我说解释不清。我说我一个男人,还是个野男人,让我和你解释我是干什么的,咱一个晚上都说不清楚。聊了一个多小时,她爸爸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她就拿着我的手机电池回家了(当年有万能充这种神奇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她在上班前把电池和早饭送到我的帐篷,然后去上班,我们相约晚上老地方见。晚上,边卖书边聊天,然后她非要帮我洗衣服。

这样子聊了有三、四个晚上,周二了,她周二轮休。我说我带你出去玩吧。她比较勉强,最后让我答应她几个条件,说不许牵她的手不许吻她,不然就不去。我只能假装说好吧。

我们去了文殊院,一个寺庙,门票五元。想起来了,我们是吃完午饭才去的文殊院,上午她趁着放假补觉和洗衣服来着。在文殊院参拜完佛像后,我们就散步、聊天。她说累了,我们就晃到了和尚们吃饭的食堂。食堂不大,有点儿像教室(又多了几分邪恶),没开灯,比较昏暗,有长条的桌子和椅子,没有人——因为不是开饭时间。我们坐在最后边的角落,她爬在桌子上,脸对着我,聊天,眼睛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一闪一闪的。聊着聊着她说困了,想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我看了大概有一分钟,吻了上去……

然后又在寺里转了转,在没人的地方偷情,过了一会儿我说去开房吧,她说不去。

到了晚饭时间,出去吃饭,我又说,去开房吧,她说不去。

吃完饭,她说差不多该回家了。我说去开房吧,她说不去。

走着走着,遇到一个彩票投注站,她说买张彩票,中了就去开房!就买了一张刮刮彩,好像是刮樱桃的,三块钱一张,能刮五次吧,最上面是一万,然后一千、一百、十块、五块,在哪里刮到樱桃就中多少钱,中了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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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更

在挨摔之后,直到遇见成都雷妹妹之前,我的状态一直都很不好,连以前最爱的自拍都找不到正常的体位,啊,不对,是表情。

(评论区有人说挨摔的时候还好眼镜没摔坏,其实坏了,一个腿儿变牙刷了)

当时可以说随时都在准备放弃、回家,一直在等待着最后一个契机,一个借口,或者说是压死大帅比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感觉就像今后的人生不得购买超过40平方的房产和2座以上的机动车;手机每次充电只允许充40%;别人吹空调我只能吹空调外机;拉屎只能用一片手纸;喝奶茶只能用细吸管;吃酸奶不能舔盖子;玩知乎没人点赞;买煎饼果子不能加蛋;看片永远有码;银行不向我发放任何性质的贷款、信用卡;出门不得乘坐高铁、动车、飞机,连硬卧都不准,坐公交地铁只能站,有座也不行;以后上班工资减半,加班时间翻倍,无绩效奖金;手机入网永远1格信号,且不得使用1G及以上通讯网络,还不能连无线网;所有网游、手游、steam、epic、育碧反正各种,一旦发现立刻销号,好友账号一并消除;微信支付宝不能转账;连坐还有结婚和子女方面的限制就不说了,因为基本上就告别传宗接代了......

就在这人生的至暗时刻,雷妹妹给了我那么一份鼓励、一丝温柔、一个怀抱,令我能够收拾起心情并重拾信心——脸花了我还可以靠才华。

从成都往兰州方向骑,在2011年5月12日三周年之际到达汶川。新汶川很漂亮,但是打听了好几个人都没有问到当年的汶川人,都是外地过来的。

继续前进到九寨沟,真是大美。

经过一座据说是红军当年爬过的雪山,然后到达诺尔盖草原。诺尔盖属于藏区,当年出入这几百公里的范围要经过武警的哨卡查验身份证,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和外面就像两个世界,算是有点儿好玩儿的事儿。

在草原上骑车,不论是同向还是对向开过来的小车、面包车、还是摩托车(一个小时约过10辆车),绝大多数司机都会热情洋溢地向你边招手边喊上一句:你好!或者扎西德勒!我也就很自然地回上一句,接下来甚至也会主动地边挥手边向对面来车喊上一句你好,扎西德勒。

还有放羊的,有时候一家人在路边边喝茶边放羊,看我骑车经过就招手说过来过来喝茶喝茶,我就停下,拿出自己的零食一起吃吃喝喝,有时候还喝上一瓶啤酒,整天都是晕晕乎乎的边骑边歇边喝。

即将骑出藏区的时候路遇一个篮球场,里面有几个藏民小伙伴在打球,我也上去一起玩儿。玩着玩着旁边停了一辆车,下来两个人,把我拉一边小声说,这些是藏民啊你自己一个人在藏区要小心啊不要跟他们混一起啊巴拉巴拉。提醒我的人当然是好意,但也觉得多少有点儿莫名其妙......

过了一个武警的关卡,算是骑出诺尔盖藏区,然后遇见第一辆摩托车从对向开过来,我热情洋溢地招手喊了一句:你好!然后那个人明显被吓了一下,放慢速度驶过还回头喊了一句:傻逼。从此,我知道我已经回归到了与路人莫不相识冷漠互视的正常世界。

进兰州城之前的一段路是在山上,那段居然下雪,冷得要死!要知道半个多月以前成都、重庆就已经满街大白腿了,这雪下得真是令人没什么心理准备。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手套已经在一个月之前就扔掉了,只好找了一双袜子(穿过几天)充当手套。想想后来甘肃马拉松伤人事件基本上也是在这个时节,甘肃的极端天气真的是够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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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更

有小伙伴说多传点照片,我就用差不多的照片做了个视频相册,大家将就看吧。

万里走单骑之全国大学巡讲 https://www.zhihu.com/video/1402390700705538048

温馨提示,配合音乐服用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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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更

接着到兰州的那段说。

我不是黑兰州啊,但是对男人而言,兰州的街景与成都、重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在重庆的时候,能看到满街的大白腿,在成都的时候,甚至能摸到大白腿,可兰州......给人的感觉是,靓丽姑娘的数量下降了整整一个数量级。当然,有可能也和天气、气候有关系,还没到兰州姑娘漏大腿的时节。再说一遍,我不是黑兰州。

由于满血复活,在兰州做了几场演讲,有兰州大学,西北师范大学,西北师范大学敦煌美术学院,西北民族大学,好像还有一两个什么科技大学,记不太清楚了。

那么下面说说我的这个演讲吧,包括讲什么,为什么做演讲。这样的问题也算是慢慢地揭示我走这条路、做这件事的初衷、目的。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上大学,一直都是一个很伟岸的目标,或者说,在我心目中上大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但大四的时候,突然对大学很失望,非常失望。不是对食堂、住宿条件这些失望,而是对大学的一些体制、学生们的学习、生活、思想状态的失望。但是失望又不能失望,想想对大学、大学生都失望了,对这个社会,对自己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希望?

我的这种失望也不是自暴自弃的那种失望,我本人基本上算是没有虚度大学时光。刚入学的时候就竞选当了班长,后来又一步步努力做了一个省级精品社团的第一负责人(一千多人),省级的大学生机械设计大赛得过二等奖、三等奖,国家级的挑战者杯也得过几个奖,都是第一作者;各类演讲、唱歌比赛、运动会、实践优秀个人......毕业的时候有各类奖状三十多张。在校期间还创个小业赚了两三万块钱儿...

另一方面,大学期间我算是用了比较长的时间去思考一些有点儿终极的问题。比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到底应该怎样去度过这一生?

我思考这些问题又有点儿中西结合,中的这方面主要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路,多少有点儿忧国忧民的意思,所以对大学教育这一块儿有些忧虑。就像现在有些小伙伴(包括我)刷刷知乎也在操心这、那的一个意思。西的方面比较典型的是一个电影,相信大多数朋友们也都看过,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一个词,Institutionalization,体制化。电影里面说的是在监狱围墙里面呆久了会体制化,可相信大家伙也能看得出来,对人生而言,当我们被房子、车子、贷款等物质需求禁锢之后,整个主流的社会生活就是一堵巨大的围墙。尤其当时我已经签了一个中航一集团的带编号的单位,可以想象我这一辈子所能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房子大一点,车买的好一点,然后,没了。

当然,平胸而论,这样没什么不对,貌似也挺好,大多数人不都这样的吗?可这也不是复制了大多数人的人生吗?“我”本身的这个生命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当时一直想着做一些那种对个人存在而言、国家而言、时代而言都有些意义的事,尤其是趁着年轻的时候,诗酒趁年华嘛。

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写本书,别笑,我又是认真的。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辅导员曾经批评我,说你是不是用小脑考虑问题?就是不论什么事想到了就去做。想到写书抬笔就开始写了,主要写自己和同学们的一些经历,想着给学弟学妹们传递一些经验、教训,让他们把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更加美好、更有意义。可写着写着突然又发现这个时代书生不读书,就是学生们除了对付考试的书之外,别的书就不读了。那么没有资源去宣传、炒作这个书,我本身又啥也不是,写了书很有可能也没有读者,貌似是个死局。

再另一方面,上学的时候我就开始骑车了,骑着一辆二百来块钱的二手车,托着帐篷暑假骑几百公里回家,平时转遍学校周边一二百公里。也想过要是能骑车环游世界,或者说中国该有多好,但自己也知道这个有点儿太扯蛋了。

不过有些时候,蛋扯着扯着自己就变圆了。突然想到,我可以骑着自行车全国转一圈儿,边走边卖书,卖了书,不就有钱继续走了吗?对了,我还能演讲,那就去大学里面做讲座、演讲,做一个呐喊者,同时还能卖更多的书,走更远的路!

有这个想法的那天是2007年的4月15日,大四,即将毕业,然后从那天起开始逐步完善路线、时间计划,写书,并把之前觉得很扯蛋的支教也纳入进去,并从那天起开始了与家人漫长地相互说服的一个过程。

最终的决定是工作一年,辞职,去支教一年,用这两年的时间把书写好,同时做好一系列的准备活动,2009年6月X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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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篇分析宋代女性行旅风险的论文。


在统计劫掠者身份的数据中,和尚占比不低,也就比盗贼流寇、金人的比例低,算是个对女性而言高危险职业。


除此之外,发生在寺庙的贼事也很多。


例如18是女子被贼劫掠到古庙,幸而有人途径古庙报官才被解救(看,这不就是去古庙投宿结果撞到了,要是被贼先发现有人报官,男的肯定得挨一刀)



34、36、37、39皆是贼和尚案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与宗教或者宗教场所有关的案例,6、9、42、45。

当然也有好和尚,44的宋朝江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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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18更新

古代的野庙很多都是来路不明的淫祠,外人贸然进入怎么死都不知道。

成书于宋代的《名公书判清明集》,就提到很多地方杀人祭鬼的恶俗。

“访闻本路所在乡村,多有杀人祭鬼之家,平时分遣徒党,贩卖生口,诱畧平民,或无所得,则用奴仆,或不得已,则用亲生男女充代,臠割烹炮烙,倍极惨酷,湘阴尤甚。淫昏之鬼,何能为人祸福,愚俗无知,一至於此!应有淫祠去处,并行拆毁,奉事邪鬼之家,并行籍记,四路采生之人,并行收捉!”

《夷坚志》中就有将人绑进野庙祭鬼的记载:

“祈门汪氏子.自番阳如池州.欲宿建德县.未至一舍间.过亲故居.留与饮.行李已先发.饮罢.独乘马行.遂迷失道.与从者不复相值.深

入支径榛莽中.日且昏黑.数人突出执之.行十里许.至深山古庙中.反缚于柱.

数人皆焚香酌酒.拜神像前.有自得之色.

祷曰.请大王自取.乃扃庙门而去.

汪始知其杀人祭鬼.悲惧不自胜.

平时习大悲咒.至是但默诵乞灵而已.

中夜大风雨.林木振动.声如雷吼.门轧然豁开.

有物从外入.目光如炬.照映廊庑.

视之.大蟒也.奋迅张口.欲趋就汪.

汪战栗.诵咒愈苦.蛇相去丈余.若有碍其前.退而复进者三.弭首径出.

天欲晓.外人鼓箫以来.欲饮神胙.见汪依然.大骇问故.具以事语之.

相顾曰.此官人有福.我辈不当得献也.解缚谢之.送出官道.戒勿敢言.

汪既脱.竟不能穷其盗.


我再举一个邪神的例子吧


中国从宋代开始,长江以南普遍信仰一组名为五通神的邪神。

我为什么说叫一组神呢?

从江南各地的五通信仰中,我们会发现五通神呈现出许多不同的面相

除了五通的称呼外,他也被民众称为五显、五郎、木下三郎等多种称谓。

他时而是一位神,时而又是五位神

有时他会以俊秀的男子面貌示人,有时又会是狰狞的独脚怪物

虽然五通神有这么多不同的面相,但是这组神在特性方面却从宋代到清代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好色、血食、会赐予信徒来路不明的财富,喜怒无常...............

五通神信仰在宋代的流行是一个相当有趣的社会现象,

不仅盛行于江浙一带,

在当时的南方许多地区都能见到这种信仰的存在,

虽然五通信仰在宋代相当流行,至于五通的来源,则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五通神并非指代单一的神,他更可能是韩森所指的“一般神袛”,即更多地是以类而不是以姓名相称。

从五通神的特征看,他更可能来源于山魈或佛教的五通仙,两者与五通神的共同特征便是好色。

《华严经》载:“五通仙人,由女色故,退失神通。”

《夷坚志》亦载五通被供奉在“大禅刹”中,可见五通与佛教关系之密切。

而传统的淫魅-山魈,很可能在这一时期与佛教中因女色失却神通的五通仙结合,演变为具备赐财神通,兼好女色的淫祠中的神。

《道法会元》便载诸魈:“迷惑妇女,运财宝于空室,能使贫而富,富而贫。”

因此财神与淫神便构成了五通神的双面,一方面五通神能福佑信众获得横财,这也或许是其能流传极广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五通神的淫神行径可谓是相当别树一帜,他以许诺金钱作为行淫手段,诱使信众进献妇女。

在《夷坚志》中是这么记载五通神的诱惑的,

“孔思文、长沙人.居鄂州.少时曾遇张天师授法.并能治传尸病.故人呼为孔劳虫.荆南刘五客者.往来江湖.妻顿氏、与二子.在家夜坐.闻窗外人问刘五郎在否.顿氏左右顾.不见人.甚惧.不敢应.复言曰、归时倩为我传语.我去也.刘归.妻道其事.议欲徙居.忽又有言曰、五郎在路不易.刘叱曰、何物怪鬼.频来我家.我元不畏汝.笑曰、吾即五通神.非怪也.今将有求于君.苟能祀我.当使君毕世钜富.无用长年贾贩.汨没风波间.获利几何.而蹈性命不可测之际.二者君宜详思.可否在君.何必怒.遂去不复交谈.”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五通神是被拟人化了的对财与色之追求,他代表了当时社会普遍对于金钱与欲望的追求,也是商业化的社会对宋代人价值观的影响。

在五通神淫爆女性的描写上,通常记载是非常非常非常直接且具体的,给了我们许多想象力的空间,

比如《夷坚志》中记载:

“尤喜淫,或為士大夫美男子,或隨人心所喜慕而化形,或止見本形,至者如猴猱、如尨、如蝦蟆,體相不一,皆趫捷勁健,冷若冰鐵。陽道壯偉,婦女遭之者,率厭苦不堪,羸悴無色,精神奄然。

交際訖事,遺精如墨水,多感孕成胎。”

“不見其形,但聞女悲泣呻吟,手足撓亂,叫言人來逼己,去而視之,遺瀝正黑,浹液衣被中,女竟死”


在明代的志怪小说《狯园》中,有关五通神的记载更是多达二十多则,不想手打字了,我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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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宁宿荒坟,不住荒庙”。

大意是说:出门在外,如果晚上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宁可睡在荒草狐地的野坟,也不要到可以遮风挡雨的古庙睡觉。

与之类似的话还有“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抬木”等等。

这些话都有一个共同点:人性的恶。

那么,“宁宿荒坟,不住古庙”这句话里所表现的“恶”,究竟是如何体现的呢?

《聊斋志异》中记载了这么一则故事——

相传,有个名叫王五的布商,常年外出卖布行走江湖。有一年,走到青州地界,天色将黑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在王五想着晚上在哪里落脚时,忽然看见一座荒庙,此庙门墙破烂、草木伶仃。

王五心下想:倒也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就进了这座寺庙。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座荒庙里竟然还有一个和尚!王五心中还激动了一下,毕竟,荒山野岭一个人住在庙里也挺瘆人的,有个和尚陪着,也能壮壮胆。

和尚见有生人过来,也是热情之至,佛号不止,忙请王五入庙。两人互相问候一番之后,和尚双手合十,道:

“今如有善信,暂起山门,亦佛面之光。”

什么意思呢?施主啊,您看我这荒庙,山门被人偷走了、佛祖也掉漆了,您能不能行行好、施舍一些,好让佛祖脸上有光?

和尚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儿又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王五怎敢拒绝呢?想也没多想,便答应捐资修庙。和尚见王五说话如此干脆,衣着又十分阔绰,料定他身上还有很多银子。于是,和尚领着王五进了寺庙之后,指着庙里的大小殿宇,说,这些都需要捐钱修缮,您看您能不能再捐些?

王五这时才缓过劲儿来:“这和尚分明是讹上我了!”

不过,毕竟是和尚的地盘,谁知道这些大殿后面,是不是还藏着和尚的同伙。王五卖布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场面。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坚决拒绝,然后麻溜儿离开就行了。

谁知,王五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和尚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戒刀,威胁王五将钱交出来。王五无奈,只好把钱全部拿出来,并恳求和尚放他生路。和尚却恶狠狠地说:

“君竭资实非所愿,得毋甘心于我乎?不如先之。”

意思是说:看你这么不情不愿的,肯定对我怀恨在心,这要是让你走了,那还了得?不如送你上路吧,下辈子当个好人。

王五临死之际,方才想起,很久以前,长辈们对他说过的一个忠告——宁宿荒坟,不住荒庙。

出门在外,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个人睡在荒坟,顶多就是跟狼虫虎豹打交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若是睡在荒庙里,且不说这荒庙年久失修,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一旦遇到歹人,跑都跑不掉啊!

明朝旅行家徐霞客,也曾有过和王五差不多的经历。《徐霞客游记》记载:

1618年,徐霞客孤身一人前往南直隶徽州府齐云山时,天降大雨,他无处落脚时,恰好看到一处荒庙,便住了进去。荒庙里除了他,还有五个和尚。夜深时,徐霞客被五个和尚团团围住,欲杀之而劫财。

谁料,这五个恶和尚虽然常年行恶,这回却啃了个硬骨头——他们死也没想到,徐霞客是个练家子,且有高强的武艺。徐霞客常年游历在外,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岂是这几个恶和尚所能比拟?

三下五除二,徐霞客就将这五个恶僧拿下,次日将他们押赴衙门处置。

试想一下,如果徐霞客没有高强的武艺,怎能孤身闯荡江湖数十年而毫发无损?即便如此,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徐霞客依旧不敢随意睡在荒庙。

细细想来,单是《水浒传》里,发生在荒庙里的“故事”,真真不能算少。

比如说,林冲上梁山之前,风雪山神庙杀死陆谦;武松上梁山之前,在一个古庙里差点被孙二娘给剐了;武松在去梁山的路上,又在蜈蚣岭的一座破庙里,杀了几个恶人;赤发鬼刘唐落网,也是在一座破败的荒庙等等。

看来,荒庙的可怕,早在明朝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荒庙本身并无可怕之处,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出没在荒庙里的歹人。就像在一座城市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天桥底下过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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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比人善良


眼下大家对僧门的印象

大概处在历史最好时期

正经佛门 佛法当然是修行向善 普渡众生

但作为职业的僧众

那就和普通人差不多

一样有各种欲望 一样有各色人等


在古代

人们但凡提到和尚 那几乎就是贬义词

尤其是在文学作品里

不是骗人钱财 就是偷腥谋色

甚至做局下套 害人性命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金瓶梅

这部小说堪称古代社会生活的生动写照


前期几个居士日常在西门庆家说法

就一天到晚算计 占便宜

甚至争风吃醋 彼此诋毁

到最后干脆发展到给西门庆拉皮条

帮他睡了别人的老婆


后期

忘了是西门庆家还原 发丧 还是逃难

反正是阖家夜宿寺庙

和尚们居心不良想

做下局来 对他的婆娘们下手


所以在古代

才会有睡坟不睡庙的说法

因为活人比鬼还靠不住


一句话

这世上没有神仙上帝

谁要把自己装扮成这种角色

多半不是为了拯救灵魂 而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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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各位可以从我国古典小说话本集《三言二拍》里找到答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明朝末期全社会对和尚尼姑都是那种看法,总之三言二拍里的和尚我就没见过有几个好人:

有把上京赶考的举子骗到庙里杀的

有放高利贷图人房产把人逼死的

有尼姑庵虐待落魄女子的

有教成年男性故意裸睡把美熟未亡人诱奸的

有假装求子灵验把妇女骗到庙里休息半夜大群和尚从地道出来把人轮奸的

有奸淫自己养女还和庙里其他和尚争风吃醋的

有会缩阳术扮成尼姑专门诱奸来借宿官宦女的光头

有监生进了尼姑窝被榨干人都没了的

有遇雨借宿庙里被老和尚小和尚轮奸的

………《警世通言》里有一个故事直接讲官宦家女子落难,遇到一个庙刚想敲门求救时突然想到:人们常说和尚尼姑最不靠谱,从不学好。

你们看,我估计这就是“宁可睡坟不可住庙”这种俗语的初始源头呢。

毕竟看了《三言二拍》上庙里的这么多故事,你说你还上赶子住庙里你是不是盼着半夜光头大和尚来找你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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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坟就是睡坟头么?这里的庙和坟一定要放在一起看啊,肯定是指的同一类的能提供遮风挡雨的建筑物的地方,这么对称的句子说的实际上是一件事。说荒坟避贼的人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被人遗弃的荒坟和野外没了顶的破庙之间其实也没啥区别啊,贼寇聚于破庙,就不去荒坟了么?实际上贼匪在荒坟中聚会也是常有的……

祖先是很重要,但得区分坟圈子和祠堂两个祭祖的地方,祠堂一般是放牌位的地方,人们常去看的地方,但不是坟圈子。过去办喜事也去祠堂,否则在坟圈子里办喜事么?坟圈子只有人们扫坟上香的时候才去。看坟的人更不一定就是搭个小窝棚,那是要长久在那里生活的,很多有钱人家是专门给看坟人盖了房子的,让其生儿育女,这才有“坟少爷”的说法。我贴个北京以前大户人家的后人戴鑫英的采访:

戴:我们家坟地有三处,东直门外也有。我祖父家里兄弟姐妹挺多的,同父异母嘛,特别是解放初期,清王朝也没了,牵扯到财产问题。走得不是那么特别近了,到我父亲他们那辈儿,说干脆算了,老爷子要没的时候咱们就单立祖坟,这样就改坟了。
……
定:那你们家也有坟少爷了?
戴:有哇,是个汉人,马家,一直到现在都有联系。我们家坟地在东郊的太平庄,就是现在的有机化工厂,大郊亭。马家就是我们新立祖坟的坟少爷。我们的坟地8亩多一点,但是我们家从来没收过租子,等于他给我们看着坟,打多少粮食我们一粒也不要,他们就是象征性地送点枣呀,送点香椿哪,送点鲜老玉米,可是1961年度荒的时候,他们觉得北京比较紧张了,就大口袋送粮食,送玉米面来。这些老的契纸我都保存着,写着当时立祖坟时这块地四周围挨着哪家的坟地。反正我记着我们家的西北角是富察氏家的,为什么选这块地儿呢,因为用它那字儿吉利。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村人的公共墓地,那种地方也会有个类似小庙似的祭坛,但没有坟少爷,所以往往也没什么人管,偷着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人管。

因此如果你错过了宿头,只能投奔一处有人看管的建筑物,那么你睡在这种坟墓或者祭坛,其实反而是比较安全的。因为坟地意味着往往人们定居于此,基本都是有田有户的良民。但野外里如果有个孤寺则往往是不好说,有可能这个寺不是靠自己的出产,而是靠非法的营生。

至于什么鬼怪之说,反而是其次的,这种话一般都是江湖道,那肯定考虑的是自身切实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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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住的庙:

华美

庄严

实际上你住的庙:

破败

诡异

神奇

鬼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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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偏远寺院道观,成为土匪山大王的巢穴或者联络据点的情况太多了。

甚至说句险恶点的话,你都不知道庙里那个秃子还是不是原来的和尚

这一点在文艺作品中也屡见不鲜。

唐传奇有一篇《僧侠》,讲的就是路遇老僧,结果是刀枪不入的巨匪的故事。

《儿女英雄传》里最有名的故事就是能仁寺,十三妹从恶僧手中解救安骥。

《水浒传》分别有瓦罐寺,二龙山,飞天蜈蚣王道人等等故事,都是恶僧恶道的故事。就连武松都是假和尚,唯有鲁智深是正经大寺院剃度出家,是如假包换的真和尚。

一直到了描写解放战争时期东北剿匪的小说《林海雪原》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叫定河道人。

定河道人其实不是老道,是伪满的情报特务军官(汉奸),日本战败后勾结国民党反动派以及土匪座山雕。河神庙原来的老道被他杀了,他假扮道人在此,作为一个联络据点,掩护土匪的联络员。

杨子荣上山时对暗号,“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带背靠沙”说的就是“定河”二字。“宝塔镇河妖”可能也和他有关。其意思都是告诉座山雕,自己是靠定河道人的指引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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