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码农。一名十多年经验的码农。
哪怕您不是行内人,恐怕也听说过,写程序这件事那是日新月异,新概念层出不穷……
的确是这样。
最初,我跟着谭浩强,走上过“写未定义代码”的邪路。但我要做工程,未定义代码会妨碍我;学谭浩强用单字符当变量名,隔不了几天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写的程序了……我觉得自己一定发现了什么……
果然,没过几年,“编程规范”被人热捧了。很多人说,哎呀,太繁琐了,照这样程序没法写了!但我说,哎呀,一直隐隐约约觉得就应该这样,而且经常用的库函数啥的也是这调调,我早自己琢磨着学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有人能总结的这么条理清晰,真好!
刚开始,大家都写“面向过程”代码,甚至我还是从非面向过程的、每行带标号四处乱跳的basic入的门。这样写太乱,谁碰谁知道;幸好,面向过程早已占了统治地位,面向对象方兴未艾……这些技术真是一见如故。
防御性编程流行了。看起来挺美;但是……太容易模糊正常逻辑和异常问题了;偶尔有点用,但真不怎么靠谱……
契约化编程出现了,哎呀这个是真说透了。不过,想玩好它,各方各面的理解却不能虚了半点……
(防御性编程现在被视为错误实践,是致使代码产生大量隐藏bug的罪魁祸首。因为它鼓吹“[无视真正的错误原因]无条件避免程序崩溃”。而契约化编程则认为,必须像签订契约一样,确保调用-被调双方正确达成协议,然后在双方交界处彻底验证协议;检验有误就必须明确拒绝,不允许不温不火不做激烈反应;但一旦协议达成且验证通过,则契约必须完成,不允许‘执行不成功’。那么,只要协议制定时无漏洞,正确实现的软件就不会有bug)
我是这样学的;每一位合格的程序员,也都是这样学的。
说难,也不难——任何东西都要真正搞懂、真正用出实效;外不浮夸欺世,内不自欺欺人;然后自然就能“见贤思齐”,不费什么力气就扩充自己,跟上时代甚至站到前列了。
说易,也不易——因为,一旦脱离实践,一旦背离本心,欺人者必自欺:压根就没理解“防御性编程”的真正作用机理,人云亦云的鼓吹它;那么,当真正切中肯綮的“契约化编程”出现时,你定不能分辨香臭;不辨香臭就无法进步。
尤其是,一旦因为虚荣心或者面子或者经济利益,死守陈旧的谬误理论时:越守,这个谬误就和你捆绑的越紧;和你捆绑越紧,你就越是不敢放弃谬误、更不敢拥抱进步——别说拥抱进步了,甚至过去被证明行之有效的、正确的老知识,你也只能放弃。因为它们会无声但又坚定的反驳你。
老朽,总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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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医学也是一样。
当初,西方医学也相信“四体液说”;而“四体液说”则是“西方版”的“天人合一”学说——他们认为,世间万物归根结底都是“水火土气”四大基本元素构成;而“四大体液”恰好又与四大元素一一对应。因此,人之所以得病,也是因为人体“四大体液”失去平衡所致:同样的整体论、平衡论,同样的通过“预先平衡”来“治未病”。
这个学说据信创立于2500年前的古希腊,统治西方2000多年。
到了近代,一个方向,有医师冒着最高可致火刑的危险解剖尸体,观察人体组织结构的病变;于是,一些针对具体病变(而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水火土气)的治疗技术出现,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些就挑战了“疾病皆因四体液失衡”说。
其中,发现血液循环的塞尔维特,甚至被绑上火刑柱烤了两个小时。
另一个方向,虎克利用自己发明的显微镜,看到了细胞,看到了一滴水里各种微小的、活的生物。很容易想到,一些疾病很可能是某些微生物对我们细胞的进攻……(当然,这个过程中,也发生过一些矫枉过正的悲剧)。
当然,新生事物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成长起来、取代旧的学说的。
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小生灵,谁真看见它是怎么把人的体温“烧”上去的?
癫痫之类,用微生物能不能解释?又如何解释?
2000年历史的四体液说,又岂能没有半点干货?
没关系,承认我们不知道就对了——同样的,必须承认2000年前的古人不可能知道微生物、更不可能正确找出微生物和疾病之间的联系——然后,用我们的智慧和双手,找出根源。
怎么找?
何对何错,拿治疗效果出来说话。
人体太复杂,存在“安慰剂效应”?
那就改进我们的“治疗效果评估方法”。
愿赌服输。谁更有效就承认谁;如果将来出个更有效的,现在这个就让位。
找出疾病的真正根源,这是人类的共同利益。
在这个大是大非面前,个人荣辱算个屁。学派利益?连屁都算不上。
如此这般,西方医学现代化了——旧的一切噱头被全部推翻,只把验证有用的留下,是为现代医学。
事实上,这个过程非常曲折,并不仅仅是四体液说被彻底否定这么简单——不说百年前因为矫枉过正、把一切疾病都推给细胞病变、忽视激素的大错误了;甚至近几十年来新出现的“循证医学”就又把几十年前的东西荡涤了一遍,从而纠正了很多错误认识;而更新的达尔文医学、基因/分子水平的医学也正杀气腾腾走在赶来的路上,它们再带来一大波新知识的同时,也必将再“杀掉”一些陈旧的东西:下一个大事件:正在成熟的基因治疗 | 前沿。
不仅如此,基于我们对很多疾病的真正触发原因的认识,真正“治未病”的预防医学也出现了:新生儿免疫接种、各种消毒措施、各种城市卫生设施(下水道、新风系统)等等,每年救下的何止几千万人。
而且,不仅对黄曲霉毒素、烟草……等过去不清楚其严重危害的物质会如何影响我们的身体有了深入了解,并指导人们正确应对;甚至是糖、盐、脂肪等“无害”物质,纷至沓来的研究成果,也能指导我们注意营养结构,避免高盐高糖,从而保证身体健康。
正在赶来的基因治疗,甚至可以在怀孕之前/之初就查出某些先天性疾病,甚至修正一些人“祖传染色体”上携带的错误基因,根治家族遗传病。
这些成果是如此显赫如此辉煌,以至于“大音希声”——就好像离不开呼吸一样,我们已经习惯到再也注意不到它们了。
——敢在现代医学面前吹“治未病”,还真是精神可嘉呢。
至于“四体液说”……早被人当屁放了。
然而,想必希腊先贤看到自己的学说被当成屁,心里只有高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真是后人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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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医同样可以。
上古,神农尝百草,这是不是人体实验?
汉代也有解剖死囚尸体、研究人体结构的记载;这种记载甚至可以上溯到黄帝时期:解剖学是我们的,没意见吧?
上千年前,早于整个世界发现富含维生素B1的麸皮可治“脚气攻心”(维生素B1缺乏症状),这算不算开创之功?
数百年前,先于整个世界发现接种人痘可防天花,这是不是真知灼见?
所以你看,实证精神,4、5000年前就有了;现代营养学的萌芽,千年前有了;数百年前,现代免疫学的开端,我们的。
这要不是技术,什么是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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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不幸,时至今日,我们看到的是什么?
免疫?西医的。我们不管,我们不研究。啊,我给你说啊,这个阴阳五行很牛逼,也能解释这个免疫……
你丢不丢人?什么叫“也能解释”?
像当年一样,拿出硬梆梆的成果,让天下跟我学,这叫研究。
别人把自家的东西学到了,还推陈出新,还发展到你摸都摸不着边的地步——然后你还不思进取,别人出点什么新成果,你酸溜溜来句“也能解释”——这叫抱残守缺,这叫贼。国贼,学贼。
做贼被抓到了,死皮赖脸的狡辩,否认实践检验——闹得好像神农的实证精神、孙思邈破解维生素缺乏症的实证和逻辑推理思想、种痘防天花的免疫学萌芽,全都是西医的一样。
甚至,解剖学我们不仅畏之如虎,甚而视为仇敌——只因它的研究成果反驳了五行-五脏理论。
没错,我相信哪怕错误的、把实体器官功能张冠李戴的理论,也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但现在是不是该把正确的功能标注上去了?
并且,既然五脏功能都搞错了,原本的结论总该有几个错误的吧?是哪几个?
你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作为理论基础的器官功能都是错的、得出的结论居然能一个不错……这是不是证明,理论纯属扯淡、因此基础的错误和结论没关系呢?
这么多内部矛盾,总得解决解决吧?医者父母心,咱能不这样草菅人命吗?
为什么只要是好的东西,你们就不敢要?就一定要推给外人?
为什么中医不能拥有现代化的体系和学术的大幅进步?看看这帮孙子的格调就知道了。靠制定法律逃避临床验证挣昧心钱?德性。
别说现代化的体系了,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至少这解剖学,免疫学,有人敢出来认领下吗?
别连这些领域都老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解释解释解释。丢人。
别人都把免疫系统都玩到“找出免疫系统不攻击癌细胞的原因,做出靶向药引导免疫系统重新攻击癌细胞”的水平了——这可是咱老祖宗开创的领域。
中医界有人想过,怎么把老祖宗的这个遗产接下来发扬光大吗?
别人可以把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拿过去,纳入自己体系再发扬光大;我们呢,别人攻破一样我们退缩一点;不光别人开创的领域我们不敢沾,自己老祖宗开辟的新领域,我们都避如蛇蝎。
我可有点不敢相信,难道居然还会有人,只因为老祖宗3000年前开创的解剖学一脉、在数百年前的研究成果,可以无可辩驳的证明过去的理论基础有坑;而这些人为了方便做缩头乌龟,就宁可把祖宗的瑰宝开革出去,把一切荣耀一切好处都拱手送给外人?
不会没出息到这个地步吧?
砍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时,一个大领域一个大领域的,什么解剖学什么免疫学什么营养学,真是大刀阔斧毫不心疼,说得再对、再好用、发展再一日千里都是外人;只有五行八卦是亲生的,放个屁都香,动一指头都肉疼?
这子孙,可真是肖的很,肖的紧呢。
辽东半岛从南到北被千山山脉分割,靠关内的一带是海边的沼泽地,如果不在千山山脉建立堡垒群,给后金如鲠在喉的打击,反而退缩到山海关一线,虽然省钱精简人数,但也更难与后金军较量。
辽东人口在天启年间的战乱向关内大规模迁移,根据明史的说法多达上百万人。崇祯初年清军攻旅顺,从水陆逃难到登莱的辽人也有十余万人。
这些人口心向明朝,反对后金的统治,是优良的士兵来源,比如毛文龙就是在兵败后经过朝鲜的援助,吸取辽东难民在海岛上扎根形成了武装集团。
后金攻打辽东的一系列战争中,大批量的汉人逃亡关内,寻求庇护,后金为了弥补工农业劳动力缺口,不得不多次进入关内掳掠生人。孙承宗等人在辽东建立的一系列堡垒,比如宁远,就通过煮盐、海运、采煤等产业扎稳脚跟,“商旅辐辏,流移骈集,远近望为乐土”。
这样的局面作为明朝皇帝,放弃辽东,放弃数十万子民,拱手将城池、器械、人民全部让给清朝,固然可以说是壮士断腕,但更像资敌。如果一城一池的拉锯战,明朝受不了,清朝更受不了,有人说关外军队时明朝的出血口子,但放弃了关外,大同、密云等重镇不就成了新的出血口了么?
辽东军将制度到后期发展为兵将结合,放权养兵的态度,等于说你在辽东爱干嘛干嘛,地给你,子女财产都给你,你当土皇帝都可以,只要帮我守土就好。从明成祖在辽东总兵改制到正统年间收权,大抵的思路都是如此,后期天启、崇祯用督抚架空总兵,但总兵仍然有相当大的军事经济自主权力,放弃辽东,这些人你也要放弃么?把他们带入关内,他们就会把边境重镇继续变成辽东那样的地方。
明代朝廷的思路有问题,朝廷斗争导致朝令夕改,不能彻底贯彻一种作战方案,放弃辽东和放弃北京是一个级别的计划案。这个朝代已经完全腐化了,辽东什么样,关内就什么样,他无论如何都要对后金布防,布防就要起码十几万士兵,腐朽了的、高度兼并高度瘫痪的明朝财政系统养不起这十几万士兵,无论是在辽东,还是在山海关。失去了辽东的纵深防御和群山沼泽,到山海关只能是更被打的更疼。
辽东这个突出部是扳手腕的地方,你不在这里扳,就要在其他地方扳,挪个地方就能扳的过时不可能的事情。
(网上对这段历史有各种说法,野史地摊充斥,数据真假难辨,所以关评论了。)
辽东半岛从南到北被千山山脉分割,靠关内的一带是海边的沼泽地,如果不在千山山脉建立堡垒群,给后金如鲠在喉的打击,反而退缩到山海关一线,虽然省钱精简人数,但也更难与后金军较量。
辽东人口在天启年间的战乱向关内大规模迁移,根据明史的说法多达上百万人。崇祯初年清军攻旅顺,从水陆逃难到登莱的辽人也有十余万人。
这些人口心向明朝,反对后金的统治,是优良的士兵来源,比如毛文龙就是在兵败后经过朝鲜的援助,吸取辽东难民在海岛上扎根形成了武装集团。
后金攻打辽东的一系列战争中,大批量的汉人逃亡关内,寻求庇护,后金为了弥补工农业劳动力缺口,不得不多次进入关内掳掠生人。孙承宗等人在辽东建立的一系列堡垒,比如宁远,就通过煮盐、海运、采煤等产业扎稳脚跟,“商旅辐辏,流移骈集,远近望为乐土”。
这样的局面作为明朝皇帝,放弃辽东,放弃数十万子民,拱手将城池、器械、人民全部让给清朝,固然可以说是壮士断腕,但更像资敌。如果一城一池的拉锯战,明朝受不了,清朝更受不了,有人说关外军队时明朝的出血口子,但放弃了关外,大同、密云等重镇不就成了新的出血口了么?
辽东军将制度到后期发展为兵将结合,放权养兵的态度,等于说你在辽东爱干嘛干嘛,地给你,子女财产都给你,你当土皇帝都可以,只要帮我守土就好。从明成祖在辽东总兵改制到正统年间收权,大抵的思路都是如此,后期天启、崇祯用督抚架空总兵,但总兵仍然有相当大的军事经济自主权力,放弃辽东,这些人你也要放弃么?把他们带入关内,他们就会把边境重镇继续变成辽东那样的地方。
明代朝廷的思路有问题,朝廷斗争导致朝令夕改,不能彻底贯彻一种作战方案,放弃辽东和放弃北京是一个级别的计划案。这个朝代已经完全腐化了,辽东什么样,关内就什么样,他无论如何都要对后金布防,布防就要起码十几万士兵,腐朽了的、高度兼并高度瘫痪的明朝财政系统养不起这十几万士兵,无论是在辽东,还是在山海关。失去了辽东的纵深防御和群山沼泽,到山海关只能是更被打的更疼。
辽东这个突出部是扳手腕的地方,你不在这里扳,就要在其他地方扳,挪个地方就能扳的过时不可能的事情。
(网上对这段历史有各种说法,野史地摊充斥,数据真假难辨,所以关评论了。)
这个故事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下面,每个人都在讨论对错,互相甩锅。
然而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一个角色的人,可以帮到这个家庭。
没有人可以帮助孩子,也没有人可以帮助父母。
人们反对语言暴力,反对肢体暴力,反对禁闭管教,
人们几乎反对所有“极端方案”,却没有人任何人给出正确的解决方案。
这个案例里,父母的行为,已经做到了一个正常父母,甚至高素质父母能做到的一切。这个故事在一次“长记性”的暴力殴打之后得到了控制。
然而如果这样都控制不住呢?
比如打过之后,依然没用,女儿开始逃学,抽烟,夜不归宿;家里人没有办法,把她锁在家里关禁闭,她用床单当绳索从3楼爬出去,离家出走几天不回家。家长该怎么办?
这其实不是一个假设,
这是豫章书院事件中,那个“只是有点早恋”的当事人,在接受我的采访时口诉的故事。
实际上不管是送去杨永信还是送去豫章的孩子,他们的故事和这个新闻都类似,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在从爱的感动,到灵魂交流,再到科学教育法,最后到心理咨询师;
当“正确”的方法都无效之后,还有谁能帮助这些人?
这些人是少数,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同时也不是少数,千万人口的城市,儿童近百万,千分之一就意味着数千家庭需要面对这种极端情况。
在豫章书院之后,我也在试图寻找这件事的答案。
我对话了豫章书院当事人sona的心理咨询师,她告诉我sona不该送去那样的地方,但同时也认为有些人需要在那里管教。
我找了浙大的儿童心理学教授,他告诉我心理辅导和更好的教育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我们的讨论中,出现“驯服人类的方法”这样极限的闭门话题。
一位在工读学校工作了14年的高级教师,他给出的答案更令我惊悚。靠”管“能解决的问题不会送来工读学校。工读学校的作用是把这帮人关到18岁,等他们出去了就能判刑了。
这段时间我看了大量教育学的书籍。但我发现,整个社会对正常儿童的教育信息非常丰富;对于异常儿童和家庭的帮助方案近乎于玄学;而对极端状况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
回到主题,
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这件事的背后,是整个社会对叛逆少年研究和帮助的空白。我们有海量的关于对错的讨论,有海量政治正确的讨论,却没有任何一个方案禁得起“如果这样做无效呢?”的反问。
父母无处求助,孩子无处管教。声称能给出帮助方案的机构,全部诉诸暴力而被网友围剿。
如果学术上不解决这个问题,社会角色不能良好的补位,这样的悲剧永远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这个问题下,现在所有的争论其实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