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说和听说的什么都可以退散了。
各种YY的也可以退散了。
实名告诉题主清官的日常,没错,就是我娘。(受到提醒,还是匿了,实名挂一天了。)
我可以告诉题主,清官和贪官爬到同一地位,工作能力就是有差别。
先介绍一下什么叫清官。
先说官:身处一个极好捞油水的位置,职位处级以上。
再说清:十几年几乎从来没见过她请吃,吃请,不去任何应酬,每天6点准时下班回家。
官场上不和任何人搞私交,不收任何东西,不送任何东西。
各种小便宜都不占。在最近的文件出来之前,正处有单独配车(那时还没提,加上现在没有车了)。你别说公车私用了,我上学和她上班顺路,她甚至都不捎我。
我去她单位,她不让我在她们食堂吃饭,自己带我出门吃饭。
她是xx机场集团的xxx主席(这个是兼的,本身还是政府的人),我问她能给我买个打折机票不,她痴呆的说“应该不能把,没想过。”
过一会儿兴高采烈的说:“我可以去接你呀!”
那么她一定很会来事了?
不。
说个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去一个地方闲逛,然后正好那边楼里出来了一个男领导,旁边前呼后拥围了十几人,那个人走到我妈面前,认出我妈了,就上来握手。
于是围观群众看到的情况就是:一个大领导走向一个全无打扮,土到掉渣的50岁妇女面前!!满面笑容!!要跟她握手!!手已经伸出来了!!
然后我妈没认出人家来,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领导的笑容僵在脸上了!僵在脸上了!!旁边可是有十几人啊。。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一个奇行种,是如何走到现在还没有被如上文这样的各种致命错误断送公务员生命呢。
工作能力啊,工作能力呗。
在处级的时候,连续N年把之前一个中游的部门带领到年年第一,拿各种奖。
机关几乎没有关系不复杂的地方,她被分到那个部门时,由于她是大学生出身,而身边几乎所有上级,下级,平级都是军人出身,她在里面就是个异类,各种被架空。且因为带头不占便宜,导致身边的人也占不成,下级平级刚开始工作起来很不配合。
就是这样的环境,再加上她这水至清则无鱼的行事作风,最后被提拔走的时候,留下的是一个欣欣向荣,团结合作的部门。
凭什么?工作能力啊,工作能力呗。
她提拔的时候,那一年是评审考核,我娘很幸运的在一堆人里面考核上了非常少的几个位置。
第二年她当评审了,几乎候选人都过来想要拉关系,送东西。
去年认真准备的我娘惊讶的说“花擦,我都不知道要弄这些!”
那你说她凭什么考核上呢。
每当看着呆呆的看着新闻联播记笔记的我娘,我就觉得,我朝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咦突然想答答这题。
小时候非常讨厌过年。
因为曾经我们家为了逃避别人来过年来送礼来干嘛干嘛,在过年期间,大概一周以内吧,晚上,不开灯。(当时还没有遮光窗帘什么的)
只要在家,一切活动都摸黑进。 一切敲门行为,都当家里没人对待,
....我洗澡快这件事估计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当时特码的还没到2000年吧,最多2000年出头。不记得外面有任何娱乐活动,连书店也早早关了。天知道有多无聊。
我爹是个特别严于律己的人。八点半上班,七点半就吃完早饭在办公室办公了,连累跟着他的一大帮人每天都无薪加班。(有一次他秘书和司机还偷偷问我能不能让他晚点起床让他们多睡会儿= =)绝对的工作狂,很聪明,有理想,有能力。
在官场独善其身很难,但也不是没有。
当你的能力超出普通人太多,你就有坚持原则的资本。
起码我爹就是个好榜样。
天下事,有所利有所贪者成其半。——曾国藩
在低级别职位上,我认为清廉度和能力没有相关性,比如仓库主任或者采购主管之类。因为他们的权力没有大到可以拿来交易的地步。
在高级别职位上,我认为题目中的假设是成立的。
但是要强调一下,普遍高于不代表绝对高于,所以不讨论个例。
看到某答主把自己老妈都搬出来现身说法了,我想说,从来都是我党代表人民,你妈一个人把党给代表了,不妥。
还是回到这两个字:普遍。
大众媒体经常把贪官描绘成脑满肠肥、不学无术、庸俗低级、贪财好色,只懂得欺上瞒下的漫画角色。
贪官为什么贪?缺钱?好色?贪图享受?喜欢收藏字画古董?
并不尽然,个人享受的层面,其需求不可能无限增长。当你富足到一定程度后,对物质的渴望很难再成为核心驱动力。当然,这个道理,屌丝可能不太容易理解。
那贪官的驱动力是什么呢?
通过贪污和贿赂、利益输送等手段,把自己和一根潜在的利益链条拴在一起。
拴在一起又是为什么呢?
一是为自己在一个更大的体系中找到稳固的位置,二是为了更方便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中国过去二十年的特殊情况,形成了两个独特的条件:
一个是猛抓经济,导致行政官员,尤其是地方行政官员在经济上的权力太大,不仅手上常有大笔款项经费,还直接管着别人的财路。
二是制度不健全,改革需要效率,但冗杂的人事制度往往成为效率的阻力;很多事情在正常框架下,难以推进,于是便有了很多“超常规”的方法,另辟蹊径。
这两个条件结合起来,你想一想其中的奥妙。
我们先不说政府,就说公司好了。大公司的中高级管理人员里,有两种很典型,一种是中规中矩,交代什么办什么,完成职能没问题,但难以做出什么突破性贡献的人。还有一种人心眼多,做事高调,经常跟老板讨价还价,有时使唤不动,但真做起事会想办法突破阻力,为自己的项目争资源,这种人喜欢任人唯亲,不亏待自己也不亏待自己人,账本经常不干净,也经常捅娄子。但是公司要办成些大事,往往还要依靠这些人。
在一个充满变局和竞争的环境下,“能力”经常不是表现为完成既定的任务,而是有找到真正值得做的事情的判断力。
在一个庞大臃肿的体制下,“能力”,经常更多地表现为,越过制度和外部审查的掣肘,迅速获取资源和权力,短平快地接近战略目标,最后迅速执行。
这中间的名堂太多了,搞定上级,打点同僚,激励下属,勾搭第三方,钳制竞争者,还要防着有权监督你的人。
在我国落马的大贪官里,刘志军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是著名的工作狂,对下属管理严格,铁路系统的人事后议论,还常说他“看上去并不贪财”。
但是他被抄家时,据说搜出了两百多件珍奇古玩。
我想,这两百多件古玩,恐怕没有几件,是部长大人亲自品鉴后从拍卖行或从市场购买的吧。很显然,一多半是别人孝敬的,一多半是备着孝敬别人的。
在他这个圈子里,黑钱也好,股份也好,古玩也好,美女也好,并不是用来“占有”的,只是另一种“通货”罢了。
这些通货再加上他们手上的权力,或输送,或交换,最后形成一个利害共同体,互相保护,互相协助,又互相钳制。
你说能把这个复杂网络管理好的人,仅仅是贪财好色那么简单吗?
贪,可能是一个出发点,但肯定不是归宿。
我不是为贪官正名,贪,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
我只是想启发大家想想,贪的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讲两个故事,模拟一下场景试试。注:故事只有情节的推进,不做任何道德判断。
版本一:
某贫困小城市引入了一家大的商业体,要在城市里建设商场、步行街、写字楼+住宅楼。
开发商为了行事顺利,给市委书记送了500万,请帮忙扫清障碍,一路开绿灯。市委书记笑纳。
城市核心全是贫民窟老房子,要搞建设,第一步就是拆迁。
拆迁办去老房子里一谈,才知道里面的人全都指望着这套老房子翻身呢。于是,比如你拆我40平米,必须赔我400平米啦;比如解决自己瘫痪在床的儿子的工作,而且必须是政府机关事业单位铁饭碗啦;比如赔自己一家三代每户一套住房外加两个商业门面下半辈子用来收租啦……要求千奇百怪,什么都来了,你要全都满足,至少得一个亿吧。(以上绝非杜撰,拆迁户的要求还有更花样百出的)
拆迁办拆不动,项目暂时搁置,开发商的资金利息吃紧,拖一天就给银行送了几十万利息,拖不起了,找市委书记赶紧拿个办法。
市委书记拿人手软,又要政绩,下令开干。于是公检法武警一起上,先冲上屋顶把天花板砸个大窟窿,再把家具家电朝屋外一扔,把屋里的人全都架出来,挖掘机上。
老房子全都拆了。城市商业体很快建了起来,贫困小城也终于有了灯火辉煌的商业步行街,省政府门前多了一群上访户。
尾声:
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有了地方逛,总体评价“新来的市委书记真是不一样,他来了,城市基础设施好了,路也宽了,步行街也有了,比以前体面多了”
开发商该建的建了,该卖的卖了,赚的盆满钵满,高高兴兴的走了。
市委书记政绩有了,又从500万里拿出300万行贿上级,不久就因为工作能力突出调任省政府。
城市呢,因为先天不足,第一产业不愿搞,第二产业没有相关配套搞不起来,第三产业好歹有点起色了,城里终于有了点商业和服务业。
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那些拆迁户了,他们的提的要求全部都没有满足,不过拆了40平米,好歹在城市边缘地段赔了一套120平米的高层住房,虽然离他们靠这次拆迁翻身的心理预期差得很远,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跟以前的鸽子笼比起来,还是好多了。想得开的,安安心心生活,想不开的,从此走上漫漫上访路,十年无休。
故事完了,貌似一个喜剧结尾,大部分人还是高兴的。
版本二:
同样的设定。某贫困小城市引入了一家大的商业体,开发商为了行事顺利,给市委书记送了500万,市委书记坚决不收。
拆迁办去贫民窟拆老房子,拆迁户的要求千奇百怪,完全没法满足。拆迁办汇报给市委书记,请示是否强制拆除。市委书记批示曰:再做工作!哪怕项目不搞,坚决不能出现群体事件!
拆迁办继续谈,谈不下去,拆迁成本太高,粗略估算要个把亿,跟开发商一说,开发商怒了:“你这个城市基础这么差,我来做商业项目已经风险很高了,现在项目拖了这么久,资金利息都快上千万了,你还没给我拆完,现在还跟我要上亿的拆迁费用,到底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拆迁办没办法,再回去跟拆迁户谈,还是谈不下去,最终开发商被资金利息压得受不了,走了。
尾声:
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没看到城市有啥变化,总体评价“新来的这个市委书记吃干饭的吗,两年了,啥变化都没看到啊,庸人一个”
开发商项目没做成,倒亏了上千万的资金利息,气呼呼的走了,从此听到这个城市就摇头,老死不再来。
市委书记没捞钱,政绩也没有,但好歹几年下来城市里没闹过群体事件,无功无过,过几年平调到另一座贫困小城继续做市委书记,一切照旧。
城市呢,老样子,农业是产业主体,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是消费主体,国家扶贫款是主要财政收入来源。
拆迁户呢,老样子,继续挤在贫民窟里,商量下一次拆迁应该怎么喊价。
故事完了,貌似谁都没得到好处。
再次重申,以上两个故事不做任何道德判断。而且这两个故事也许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在过去的十年,发生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里。
城市越来越繁华,工商业越来越发达。
官员们都有钱了。
房地产商更是富可敌国。
老百姓居住条件变好了,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但是骂政府的却比以前多了很多,大家看着满街的奔驰宝马,产生了一种相对的被剥夺感,觉得自己被时代抛弃了,被时代抛弃的原因是,自己一直在被某个看不见的利益集团剥削,具体是什么集团,怎么剥削的,又说不上来。
而这个国家,就这样成了全球GDP第二。
你觉得难是因为你姿势水平太低
声明一下,三个故事都是10年前发生的,我现在是一个非常成熟有技能有文化见过世面的IT民工。。。lol
第一个,没文化的故事。
在美国读书的第一个学期,忘记什么课了,小组讨论,10多个美国人,我1个中国人。
不知道讨论到什么话题,我突然很想表达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这个概念,我就给大家说:
“英文太简单了,例如win这个字,就几笔,咱们汉语厉害太多倍啦!”(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字的笔画多就代表更有文化这个逻辑在脑子里lol)
大家非常感兴趣地看着我,我走上讲台,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Win”,然后开始写一个更大的“赢”。
……
赢字写到中间那个口的时候,我忘记这个字怎么写了。。。
太丢人了,忘记怎么下台的。。。
第二个,太自信的故事。
研究生二年级上商学院和建筑学院合开的绿色建筑课程,和一群同学讨论一个设计方案,方案涉及到一个三位数乘以两位数的算术。
在我们这个小组,我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几位大哥大姐都是MBA在读,工作好几年,专业能力和工作经验比我强太多,一个哈佛本科毕业的大姐是富二代,每次开会都会给全组买咖啡和点心,连请客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一个建筑学的大姐基本包揽了项目的所有建筑设计方案。。。
所以这个时候,我一下就兴奋了!美国人心算肯定不如我们中国人啊!哈哈哈哈,终于可以刷存在感了!
我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说,“不用拿计算器,三位数乘以两位数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是小case,我来心算。”
在我还想着我在很短时间心算出结果后大家瞠目结舌样子的时候,小组里一个美国帅哥笑了一笑,说,xxxxx,把心算结果说了出来,准确无误。
。。。依然忘记是怎么下台的了。。。
第三个,没见识的故事。
第一次实习发工资,付清了房租,留了伙食费,剩下240美元,我觉得应该给自己买一个礼物奖励自己一下。那时想买一个戒指。
然后我Google附近的戒指店,查到一家珠宝店,下班穿着西裤衬衣我就跑去了。
进了珠宝店,我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毕竟240美元是一大笔钱啊对我当时来说。我叫了一个年纪50多的服务员阿姨,说,我要买戒指,好的那种!阿姨一看我胖胖的样子,高兴得不行,叫了一个很高的黑人保镖一起,把我往店里面带,打开一个一个柜子、箱子,让我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戒指,我依稀记得有钻石的,宝石的,各种颜色,各种大小。这些戒指都没有标价,我当时也没有看到喜欢的,就没有问价格。
后来看了一圈,我想,还是不看了,一会回住处,隔壁中国超市4.75一盒的三菜一汤盒饭别卖完了,所以我给那个服务员阿姨礼貌地说,谢谢你们哈,戒指看了一圈,都不太喜欢,略显老气,我先走了。
服务员阿姨和保镖大哥把我送到店门口,我走到地铁站,坐车回住处买盒饭去了。
后来过了很多年,我带老婆重游曼哈顿的时候,特地绕开了这家曼哈顿中心的爱马仕店。。。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