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定义:什么是技术官僚?
笔者认为,没有特定理想信念,凭借专业技术能力循规蹈矩做事的官员就是技术官僚。汉弗莱就是典型的技术官僚。
那么(只靠)技术官僚能否维持大企业甚至国家的运转呢?
笔者认为,短期可以,长期不行。
因为技术官僚天然具有保守性,他们组成的官僚系统是一个负反馈系统。如果没有一种正反馈的力量对冲,官僚系统走向僵化甚至积重难返是大概率事件。
与之对冲的正反馈力量有很多种,比如宗教及类宗教的意识形态,又如资本,再如科学技术(指影响社会运行方式的科技突破,如互联网、大数据)等。
在大型的跨国企业里,与官僚系统对冲的主要力量就是资本。通过参股的方式把管理者的利益与企业绑定,从而削弱官僚系统的影响。在国家层面,则由具备某种意识形态的政客/政治家负责制衡官僚系统。
问题在于,官僚系统对与之对冲的正反馈系统也会造成影响。因为这些正反馈系统总会遇到扩张的边界。比如大企业形成垄断(资本无法继续增殖),又如政客无法继续实现突破性的政治成就(意识形态无法继续增殖)。这种情况下,正反馈被打断,正反馈系统就会逐渐失能而出现官僚化,吉姆·哈克就是典型。
如何在保障社会正常运行前提下,解决正反馈系统的失能和官僚化问题,是所有政治研究者应当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