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不理解中国法律。强奸、绑架都是重罪。但为什么绑架完强奸,最后卖了,性质就成了拐卖,只能判三年。
不能不了了之
央视通过新闻针对舆情成立专门调查组一事。
最近几年,除了今天这次,一次是孙小果案,一次是李文亮事件。
这么讲吧,我认为,最后的结果更接近于孙小果案。
舆论真真假假的认为丰县的盖子很大,牵扯的领导干部层级很高,等等。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像孙小果案中一样,就是一个处级干部的继父和亲妈,通过运作,搞出一个从表象上看手眼通天的结果。
实际上,丰县事件演化到今天,第一责任人就是娄海。他作为丰县的一把手,存在严重的政治判断力不足,政治站位不高,政治执行力不力的问题。
当第二份通报在互联网上掀起更大舆情的时候。娄海完全错判的形势,以为春节和冬奥会可以成为护身符。
第三份、第四份通报出来导致更大的舆情的时候,他依然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个错误的判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工作判断,而是政治判断,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在政治判断力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但是他依然错判了形势。在政治判断力上,可以说,不仅是不及格,甚至可以说是零分。
实际上,投两次通报的时候,这个事儿还是一个舆情事件,到了第三次,尤其是第四次通报的时候,就已经向政治事件的方向演化。
今天央视的这条新闻,实际上就是不说之说的表明了这件事,已经是变成了一个政治事件。
这是没有把初心使命放在心上,没有把党交给他的政治责任担负起来,没有把人民群众放在心里的典型案例。
他的瞻前顾后,是不顾人民群众的瞻前顾后。是缺乏政治勇气的体现。
当然了,他连基本的政治判断力都没有,都轮不到谈他的政治勇气这一步。
之所以这个答案看上去像是针对他这个县委书记一个人,主要是因为,就事论事,这个事件,作为丰县的一把手,事情在第二次通告之后从事情变成了“事件”,他完全有能力解决。
以县委书记的权力,解决这种案件(或曰“事件”),几乎是没有难度的。
但是他依然不作为。谁能救得了他呢?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讲,所谓的“基层治理失效”,所谓的“基层政府公信力崩溃”,主要还是一把手不行。
就以现在的政治现实说,就是一把手的问题。而且,越是基层,就越是一把手的问题。
另外再说说这件事里徐州市的表现。
我觉得徐州市算是第二责任人吧,主要领导有点大意了。
能理解的是,这种事儿,天塌下来丰县顶着,市里不愿意给下辖县顶雷。上一级行政领导都不是雷锋,也不是傻子,完全找不到理由替丰县出头。徐州市的领导应该是不想趟浑水。严格讲也确实是没有政治担当。不严格讲,这事儿发生在哪个县,上一级领导干部都不愿意出头。这是某种“规则”。
但是徐州市到底大意了。事情变成了“事件”,事件变成了政治事件。
这回江苏省委省政府派调查组说明啥,说明省委书记亲自在指挥。
丰县的一把手,以后的政治道路就难走了。
徐州市的一把手,虽然不至于路难走,但多多少少也得憋屈一年。
补充江苏省委省政府调查组的处罚结论:
经纪检监察机关审查调查,责令徐州市委和市政府作出深刻检讨,对有关责任单位和责任人员依规依纪依法作出处理。
丰县县委书记娄海,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维护群众正当权利和利益不力,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等工作中失职失责,未认真组织核查事实,批准发布信息不实的情况通报,造成严重不良影响,决定给予其撤销党内职务、政务撤职处分。
丰县县委副书记、县长郑春伟,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维护群众正当权利和利益不力,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等工作中失职失责,未认真组织核查事实,同意发布信息不实的情况通报,造成严重不良影响,决定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免去党内职务,责令辞去县长职务。
丰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苏北,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未认真核查事实,发布信息不实的情况通报,造成严重不良影响,决定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免职处理。
丰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孙寸贤,在担任丰县副县长期间,违反工作纪律,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对分管的计划生育、卫生健康工作不负责任,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工作中履职不力、失管失察,决定给予其政务降级处分。
徐州市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高伟,在担任丰县卫健委主任期间,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工作严重不负责任,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工作中严重失职失责,涉嫌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检监察机关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并被采取留置措施。
丰县欢口镇党委书记徐善修,在担任欢口镇镇长、党委书记期间,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工作严重不负责任,维护群众正当权利和利益不力,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工作中严重失职失责,涉嫌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检监察机关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并被采取留置措施。
丰县欢口镇党委副书记、镇长邵红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工作严重不负责任,维护群众正当权利和利益不力,在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计划生育管理工作中严重失职失责,涉嫌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检监察机关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并被采取留置措施。
丰县县委统战部三级主任科员陈修峰,在担任欢口镇党委组织委员期间,违反工作纪律,对分管的计划生育工作不负责任,失管失察,决定给予其留党察看一年、政务撤职处分。
丰县公安局四级高级警长程言伟,在担任丰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期间,违反工作纪律,对分管的治安工作不负责任,对管辖范围内存在的虐待行为失管失察,对精神障碍患者排查救助工作组织推动不到位,决定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丰县信访局副局长殷宪方,在担任丰县卫计委副主任期间,违反工作纪律,对分管的计划生育工作履职不力、失管失察,决定给予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丰县公安局欢口派出所所长渠辉,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未经深入核查办理户口登记,对管辖范围内存在的虐待行为失管失察,对精神障碍患者排查救助工作落实不力,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政务撤职处分。
丰县欢口镇综治办史瑞红,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对管辖范围内存在的虐待行为失管失察,对精神障碍患者排查救助工作组织落实不力,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政务撤职处分。
丰县欢口镇原民政助理于法贞,在担任欢口镇民政助理期间,违反工作纪律,违规办理婚姻登记、变更结婚证登记时间,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
丰县欢口镇计生站于秀娟,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对严重超生问题隐瞒不报、放任不管,决定给予其政务撤职处分。
丰县欢口镇李庄村党总支书记、村民委员会主任李劲松,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对严重超生和虐待行为放任不管,对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不力,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责令辞去村民委员会主任职务。
丰县欢口镇李庄村村民委员会原主任董正培,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对虐待行为和严重超生放任不管,对精神障碍患者救治救助不力,决定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
丰县欢口镇李庄村党总支副书记董青华,在担任李庄村计生专干期间,违反工作纪律,工作不负责任,对严重超生问题放任不管,决定给予其撤销党内职务处分。
值得关注的是第五次和第四次的通报基本内容差不多,就差在了对干部的处理上。
地市级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人民已经不相信了。
本来这个事情,应该由丰县自己解决好的,结果丰县解决不了,上升到了徐州,徐州也解决不好;现在只好上升江苏省政府的层面了——这是国家给江苏的最后机会了。江苏,好好干!
期待实事求是的态度,真相永远都不是最可怕的——人们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社会不存在问题,而是即使不幸发生了问题,能有渠道合理解决。
再者,实事求是也需要讲究方法和技巧,千万不要抱着“反正我是信了”的态度应对舆情。
一定要明白,跳出塔西佗陷阱的唯一办法,是让自己的调查结果、发布内容经配得起信任。
而要配得起信任,不止是结果真实,而且这真实的结果还要能赢得百姓的信任——如果一个人不信任,你讲什么,人家听起来都像听故事;如果人家信任你,即时你讲得不太完美,人家也会相信你。
目前政府已经站在塔西佗陷阱的中央,要赢得信任,不仅仅需要结果实事求是,还需要处理的关键环节有足够程度的公开度、透明度,比如DNA检测这样的关键环节,怎么做的、由谁做的、谁监督着做的,如果能做到权威可信、经得起质疑,才可能赢得信任,肯定会立竿见影地起到定分止争的效果。
如果过程公开、透明处理不好,即使公布的结果是真的,依然有可能无法赢得信任,甚至还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这个道理,再之前的大型社会事件中,已经反复被验证过,但愿江苏省能够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
只是八孩吗?不止吧,很多人都看过湄公河行动吧,实际上徐州周围,苏鲁豫皖交界地区,90年代本身就是一个类似“金三角”的地带,跨省犯罪众多,又不好管理,村民法律意识淡薄,人又穷,出现大量的这种拐卖事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如果再往前走一走,7 80年代这种问题就不是这一块地区的问题了,怕是要扩散到整个沿海地区了,但是那个年代这种问题根本排不上号,所以也就不需要延伸到那么久了。
像这样的事情,我的想法是特事特办,在这种地区专门建立对应的举报电话并设立奖金,一旦发现强买强卖的问题,面向情况又分别考虑。如果女性没有离婚意愿,那么处以罚款以弥补举报奖金。有离婚意愿则支持离婚,同样处以罚款,如果另有家暴及强制囚禁等问题的,追究刑事责任,所谓疯女人的,则一律追究刑事责任。
但是恐怕地方政府不会有这种精力和财力警力处理这种问题,基层警力的弱鸡处理能力也不用说了,他们只在刑事办案上心,这类问题都归到家庭矛盾了,所以恐怕这些事情也只能当做历史的一部分去遗憾,去反思,去警戒。
是这样吗?即使那些妇女还活着,还受着非人的待遇,还可能在冬天被锁在寒冷的破屋,吃着人不愿意下嘴的食物,挨着会被逼疯的殴打与折磨?
多么悲哀。
昨天刚说到这个事。
朋友惊讶于亿万网民大半个月前赴后继居然冲不下一个丰县?
后来想了想,觉得其实挺深刻的,丰县事件里,亿万网民遭遇的是来自基层的非常顽强非常坚硬的抵抗。这与我们通常所说的邪恶不同。
我们通常所说的邪恶,比如贪污腐败,那是人人喊打的。可能即便贪污腐败者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做得对。除了少部分利益链条上的非富即贵者,没有人阻止真相的揭露。所以不揪出来则已,一旦揪出来,底层群众是乐得看到他们受审判的。
但丰县事件呢?当地很多人很长时间里觉得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更要命的是,从如今浮出水面的各种过往消息、调查看,拥有类似观念的可能不止一个丰县,而是相当多地区。事件曝光后,当地相关人员显然意识到类似观念并不为世人所接受。但问题在于,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下意识也好理性也好,一定是要保护这种生存方式的。所以在丰县事件中,越底层的人,越有动力去阻扰网民对真相的探索。相反,越高层的人,越有动力去满足亿万网民的诉求(这和真相有微妙的区别)。因为从事件发酵至今,我们已经过完了春节,看完了冬奥,本应是喜气洋洋的一个时段(去看看微博热搜吧),愣是给过成了二重奏。这太伤公信力,也太伤士气了。
但按行政程序,调查又一定得从底层开始。所以我们先看到了县,而县早就和村民们结成了利益共同体,网民提出的问题恰恰就是他们会整出真相一真相二真相三的原因。然后是市,我不妄加揣测徐州市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因为这和徐州整个乡村地区的社会生活密切相关,而我对此并不了解。但很显然,徐州市虽然终于动了董某等人,但仍不足以解决亿万网民的困惑。随着舆论持续发酵,前调查记者们和主流媒体的开始下台,现在,终于到省一级的调查组了。能解决吗?有推进是肯定的,但相关信息已经太多,谜团也已经太多了。
我只是有个感慨,在我们国家,底层几乎是天然占据着道德高位的。所谓越贫贱者越高尚,这是一个没被明白说出,但几千年来在各个层面得到支持的信念。因为我们总是认为,作为个人的底层也许有懒惰偏狭,但作为群体性的底层,是由社会的不公造成的,非底层对他们有亏欠。而丰县事件中的嫌疑人,是标准的底层。其他同类也是。
他们出现在其他新闻里的时候,大抵淳朴憨厚,是值得同情、帮扶的对象。但他们真正想要的,社会可能给不了。他们想要女性,如果没有就买,无所不用其极地弄到手,到手后生孩子,这是他们认为值得奋斗的事。像董某,在作死到短视频媒体上曝光自己之前,他不是村里人羡慕的对象吗?我们跟他们讲生存,他们也跟我们讲生存。我们认为买卖女性不合法不人道,他们认为不买卖女性,过得不像人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从道德法律的角度,我们很容易看出问题所在。因为无论何种诉求,都不应该以牺牲、侵犯他人的基本权利为代价,买卖女性并非法拘押,这是挑战文明底线的事。你认为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枉在人世走一遭,那是你自己观念的谬误。但问题在于,当持这种观念的底层男性足够多的时候,假如没有更好的处置办法,谋事者确实有可能会对它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利害的考量,它助长了长久以来存在于中国底层的一种现象:乡村男性和他们买过来生孩子的女性们。前者把后者视为自己生活的目标和意义,造成后者的无尽劫难。但由于底层的复杂性,他们并没有受到该有的惩罚。
希望丰县事件把这种现象以一种触目惊心的方式呈现出来后,我们能从此出发,做到理想和现实的一致。
解决乡村光棍问题,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核算下来最简单的路(能够长期持续的原因很简单:被牺牲的群体比得到安抚的群体更没有破坏力)。
但它不通向光明的未来。
如果没有前记者邓飞的那个结婚照爆料,第四次通报是最后的结论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有前调查记者马萨去云南写的采访记录与徐州方面通告的比较。
社会给他们点空间,从山西黑砖窑到三鹿到假疫苗再到最近一些事情,给他们空间就是给普通百姓留点希望。
七普人口徐州的人口占江苏1/10的人口,结果徐州给出的就是这样一封答卷,10分之一的江苏人口生活在这样的黑暗里,作为汉高祖的粉丝此刻我只希望他不要知道2000多年后的今天徐州以这样一个面目“闻名”全国
这个事情其实可以给人很有意义的理论思考。下面我就发散一下,未必跟这次事件有直接关系,并不具体指丰县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