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把拉丁文学到过一定化境。
10/30更新:既然客官您感兴趣,我就也更一个吧。
先放一张下官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与延世大学校长的合影,缅怀那些年真正如象牙塔一般的日子:
那时候真是青春年少啊,多好。。。。。。
关于拉丁文在我的人生中有没有派上用途?答:用过两次,一次是多年前有段时间我去看意大利古典歌剧《Norma》,完全听不懂意大利语,但屏幕上有意大利语字幕,我竟然用拉丁语可以猜出来七八成的意思,将自己吓了一跳;还有一次大概是2012年,在首尔,去一个天主教的朋友家做客,他们家客厅里有一块匾,里面写的什么东西他们多年都没搞清楚,说是教义,我凑上去一看,乖乖,这不是我的老相好拉丁文吗,当场帮他们翻译出来了,在场先生小姐无不惊为天人。但那之后,再未用过,我已经在柬埔寨住了四年了,更用不上,最近一次系统地读Aeneid是2013年冬天,但已经很勉强,只读完半本不到,在黄先生教我的巅峰期,我将Aeneid一到五本逐句笔译出来过。我感觉如果给我时间关在家里重温一遍,需要两个星期,应该可以恢复到原来六七成的水平。
关于拉丁文学完了忘得有多快?答:忘得相当之快!而且我学的是classical latin,就是凯撒、西塞罗他们用来写文学作品里的“美好的拉丁”,里面大量充斥着诗意的内容,最常见的都是些战争、武器、爱、血、铁、船、背叛这类主题,没有“你好呀,午饭吃的什么呀”这类东西,你想用都用不上,我以前给黄先生留个条子,文风都相当于中文的“之乎者也”
以下是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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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这么些年,我也很是尝试过学习一些外族语言,但到今天我自己认为略微学到了一些皮毛的也不过才一两门。这其中,拉丁文应该是最爱,用梁启超的话来说,在拉丁文上面“兄弟我还是有些学问的。”这,就要说起我的恩师黄先生。
我不见黄先生已经四年了,甚是想念。黄先生是韩国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一个四月的日子,我在首尔位于新村的延世大学念书,汝矣岛上樱花飘舞,隔壁的梨花女子大学里,学妹们已经换上了我们平日最欣赏的超短裙。真是个好日子。
(延世大学)
黄先生平日是不太搭理人的,那么晴朗的天气他依然围着一条似乎有日子没洗过的围巾。事实上,黄先生不能被其他人称为先生,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教书的,我称他为先生,那也是因为他只教过我。我去拜访他,纯粹是年轻人的好奇心作怪,原由是我不知从何处听说他会拉丁文。小时候我也学过几堂课,知道些carpe diem 与 et in arcadia ego 这类小聪明。当然,实际本领是没有的。黄先生一般要睡到晌午才起床,热爱香烟与咖啡,手指被熏得金黄金黄的像两根饱满的德国香肠。说到德国,先生在柏林求学16年,学的是古典哲学,据他自己说轮到学拉丁文时,学到后来实在太难两年下来全教室里就剩三个人:教授,黄先生,还有一位美国女同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我一向对德国人的学习与自律精神看得比较高,先生那时候年轻倜傥,或许是故意要将自己与那位美国女同学扯到一起才这么说。按照先生的说法,最后剩下的这两位同学,教授是死活抓住不放了,想走也走不了。就这么着,先生硬着头皮就学了下去,也没曾想,整个人生都因此而改变了。
先生出身于韩国一个殷实之家,从小去了德国念书,后来在德国虽然也娶妻生子,然终日行走于图书馆及讲堂之间,受象牙塔庇护。终于落得天真浪漫,也因其半生未曾离了校园一步,对世间俗物实在无意、也无能力处理。待到某日,先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到底确是一韩国公民,独自一人回到首尔发现父母已老去,自己也注定从此潦倒。在我遇到先生时,先生已经沦落到吃了上顿保证不得下顿的地步。但,他对古典学是炽烈地热爱的,先生的步伐还是极度骄傲的。我原本是聘请了他当我的拉丁文辅导老师,语法教完了一半,由于期末考试临近也由于囊中开始羞涩,我已逐渐坚持不下去。于是我怀着万分的歉意实言以告先生,没想到他立即暴跳如雷,仿佛被剥夺了最可贵的自由,并且恳切地决定:不再收学费,上课地点由先生住处附近改到我的大学,上课时间为了配合我的作息改到早晨。我一向知道,先生是个睡到晌午才起床的人。
先生教弟子,自古以来便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买卖,弄到今天却变成了先生自己决定这笔买卖,也不打算与弟子商量,一人拍了板再容不得他议,还不收学费,我除了痛苦地接受也实在想不出花招。真是想逃又逃不掉,想快活却又快活不起来。哑巴吃了黄莲,我有苦却也说不出。而先生正好相反,仿佛赢得了一场格斗的胜利,经过这件事情,他感觉自己的教职似乎更稳妥了,一天更比一天神清气爽、斗志昂扬。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先生积毕生所学成就的艺术之花在他自己为自己指定的讲坛上绽放了。讲到西塞罗时,他俨然将自己投入罗马元老院的辩论中,化身成两千年前那位不世出之语言鬼才,指点江山、舌战群儒,恨不得当场活活骂死一两个元老才解恨;讲到凯撒时,一会儿儿女情长,一会儿铁马冰河,到最后一出,先生索性甩了书,用左手捂着腹部,回头做痛苦万分状,仿佛刚被人刺了一匕首似的,然后用右手指着地面说:布鲁图斯,我最亲爱的战友,你个龟儿子,没想到是你(et tu brute ?)?听先生讲课,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这一刻的先生,应该瞬间忘掉了俗世的郁郁不得志,也忘掉了自己作为一个东北亚人孔圣人的弟子却一生不能尽忠亦不能尽孝的遗憾。而讲坛之外的人,包括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恐怕是也意想不到平日木讷古怪的黄先生竟然有如此活泼可爱、光彩照人的一面。我今日回头看来,才察觉到那是多么滑稽却又光芒万丈的一幕:一个五十多岁的韩国老头,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国小伙,讲授着一门两千多岁的黄土埋了半截的欧洲语言,而且讲的人已然忘我、听的人前仰后合。我想,这个场面,整个朝鲜半岛近十年内也找不出第二例。
后来,我也不再反抗。我明白了先生如果不教到痛快,是不会放过我的,便干脆认了命学了下来。年复一年,直到有一天,先生说,好了差不多了,以后自己有空时常拣起来别忘了就好。说完,他又披上了平日木讷与古怪的外衣。四年以后的今天我也才明白,正如他自己的老师一样,先生是不想带着这门技艺入土的,虽然这门技艺无法经世致用甚至是毫无现实益处,但他依然热爱它,把它当至宝,在有生之年是一定要传出去的,不然的话,这个世上就少了一个懂它的人,从而自己感觉愧对两千多年前罗马那群祖师爷们。
(当年顺着倒着都读得通的Aeneid,今天从箱底翻出来已显生疏)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先生在初遇到我时正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但我今天无比感激,然而看看如今自己终日只晓得飞鹰走狗、谈天说地,先生教的学业也逐渐荒芜,我还是觉得有愧于先生的。
*摘自我今年初写的一篇想念黄先生的文章。黄先生是我的老师,很可能不是你的老师,所以请不要转载哦。
初中的时候跟两个死党闲得蛋疼,先是制定只有我们仨能听懂的“暗号”,都是自己胡乱编出来的音节。后来就在邪道上越走越远,编出了大概有近500个名词,还有数字,动词和量词,对于方位方向、空间顺序时间顺序都有表达。语法没有创造,完全使用汉语的语法。
现在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时候怎么会这么热衷于此事,三个人的认真程度超过真正的学科了。
有一回三个人打完球在肯德基吃东西,那时候我们非常固执地只要我们三个人都在场就尽量不说正常的语言。所以我们聊天的时候隔壁的人都在听天书。我们就听着别人的议论偷乐,
“那三个小孩是中国人么?讲的什么语言?”
“你看看人家,年纪那么小外语那么流利”
“你听你听,那三个小男儿说的不是日文,也不是韩文,看长相肯定是中日韩的人种啊”
“新疆人?不像维族啊。会不会是蒙语?”
……
高中和大学里我们接触比较少,毕业后其中一个定居在其它城市。有一次在街上偶遇,多年不见很热情地打了招呼,我突然用儿时的自创语言说了一句“比以前瘦了,变帅了”。我也很诧异居然想说就能说出来,其实应该忘光了才对。更诧异的是他一下子听懂了。留下我老婆和他老婆在风中凌乱……
自学卡舒比语。虽然本人对各种斯拉夫语言都有兴趣,不过感觉就自己接触过的来看,卡舒比语能称得上「最小」的了。
首先明确一点,关于卡舒比语的地位。过去卡舒比语曾经被认为是波兰语的一种方言,但现在已经被广泛认为是一门独立语言了,ISO 639-2和3的编号都是csb。
卡舒比语言的历史和卡舒比民族,也就是波美拉尼亚人的历史息息相关。最迟到公元六世纪,卡舒比人都是斯拉夫共同体的一员,而他们当时生活的位置还是一个有争论的话题。不过可以相信的是,波美拉尼亚人在公元六世纪左右已经到达了维斯瓦河和奥德河之间、现在的诺泰奇(Noteć)以北的土地,打败、驱逐、同化了当地的原住民。卡舒比人一开始和波兰人(Poles)、捷克人(Czechs)、斯洛伐克人(Slovaks)、索布人(Sorbians)、波拉比人(Polabians)等等一道属于西斯拉夫人(West Slavic),其中无论是血缘上还是语言上,都和波兰人、西里西亚人(Silesians)和波拉比人更接近,共同组成「莱赫人」(Lechites)。
随着居住地区和政权的分化,语言也自然开始分化,卡舒比语和波兰语等等近亲也越走越远。中世纪中晚期时,已经能够在一些拉丁语和德语文献中找到零星的卡舒比语单词的记录。卡舒比地区在十一世纪接受了基督教。同时,卡舒比内部的政治情况也发生了转变。十一世纪以后,卡舒比东部由舒比斯瓦维奇(Szubisławic)统治的国家向波兰称臣,接受了波兰的统治;后来由于波兰处于封建割据时代混乱不堪,被条顿骑士团用阴谋占领,条顿被波兰打败后作为自治度极高的「王家普鲁士」加入了波兰。西部的格里菲特(Gryfici)家族统治的国家,则在短暂断断续续的波兰统治后先后向神圣罗马帝国和丹麦等国效忠,最后成为了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一个成员——波美拉尼亚公国。
德意志市民阶级的崛起、向东移民的热潮使德意志人在卡舒比地区的城市中逐渐占据了统治地位,他们定下规定排斥文德人(斯拉夫人),早期的德意志化开始了,西卡舒比的统治阶层也渐渐德意志化;而东卡舒比则面临着德意志和波兰的双重压力。宗教改革运动更是把德意志化推到了平民和农民阶层;不过另一方面随着印刷术的发展,十六世纪也产生了最早的卡舒比语印刷品。十七世纪,西卡舒比被勃兰登堡吞并,独立的卡舒比国家不复存在。在波兰被瓜分之后,尤其是拿破仑战争以后,普鲁士-德意志帝国强力推行德意志化与针对天主教的「文化斗争」,使卡舒比人的境遇越发难堪。
十九世纪,弗洛里安·采诺瓦(Florian Ceynowa)成为了第一位卡舒比活动家。他大力推广卡舒比语言、习俗和传统,认为波兰是卡舒比的兄弟民族,而卡舒比应该是一个独立的民族。1879年,卡舒比语正字法诞生。1912年,「青年卡舒比」运动崛起,卡舒比文学和报刊广泛传播。
当今的卡舒比语使用范围和人口都比较有限,主要在波美拉尼亚省、维斯瓦河入海口一带。根据2011年人口普查的数据,有大约108 000人使用卡舒比语。
卡舒比语是印欧语系斯拉夫语族西斯拉夫语支的一门语言,因此它具有和其它斯拉夫语很相似的一些特质。
1.语音
卡舒比语的元音系统基本继承了斯拉夫语的六元音系统,同时还部分保留了西斯拉夫语元音的长短对立(不过是以音色而非音长的形式),元音及表示它们的字母如下:
a[a](对应古代短a)
ô[ɞ](对应古代长a)
e[ɛ](对应古代短e)
é[e](对应古代长e)
y和i[i]
o[ɔ](对应古代短o),在软颚和唇辅音后以及单词首有变体ò[wɛ]
ó[o](对应古代长o)
u[ʉ],在软颚和唇辅音后以及单词首有变体ù[wʉ]
ë[ə](对应古代ɨ)
卡舒比的辅音系统和波兰语等莱赫语大致相似,并且广泛存在软-硬的对立(即辅音在[i]前被颚化),在此不做赘述。不过卡舒比语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存在波兰语中的[t͡ɕ, d͡ʑ, ɕ, ʑ](分别是t, d, s, z软化导致),而是类似白罗斯语,成为[t͡s, d͡z, s, z]。
2.语法
卡舒比语的单词可以分为有词形变化和没有词形变化两类。其中有词形变化的有名词、动词、形容词、数词和代词,没有词形变化的有副词、介词、连词、小品词和感叹词。
名词和代词分属三个称为「性」的大类(复数则是两个),根据数(单数、复数)、格(主格、属格、与格、宾格、工具格、位置格、呼格)的不同发生词形变化。这种变化称为「变格」,同种或类似变化方式的名词可以组成不同的组合,这些变化方式被称为「变格法」。形容词也会随着其修饰的名词和代词的性、数、格发生变化。由于历史原因,形容词的变化词尾和第三人称人称代词基本一致。此外,形容词还有级(普通级、比较级、最高级)的变化(实际上,副词也会根据级发生变化)。
动词变化前的原型被称为「不定式」。动词根据作为主语的主格名词的性、数、人称(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以及自身的态(主动态、被动态、中动态)发生变化。动词有三种语气(式):虚拟语气、命令语气和直陈语气。直陈语气的动词根据动作的时间也会有不同的变化(将来时、现在时、过去时、远过去时/过去的过去)。和很多斯拉夫语一样,卡舒比语的动词往往以完成体动词/未完成体动词的形式成组出现。其中,完成体动词没有现在时。动词的这些变化称为「变位」,同种或类似变化方式的动词可以组成不同的组合,这些变化方式被称为「变位法」。
卡舒比语的数词可以分为基数词、序数词、集合数词和分数词。其中基数词和序数词的变化类似形容词,集合数词和分数词的变化类似名词。
由于有着丰富的屈折词尾表示单词的语法功能,卡舒比语的句法自由度很高。不过一般来说,想要强调的内容会置于句首,其次是句末。
虽然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不过卡舒比语能用的材料,尤其是词典实在是太少了。我找遍全网,除了一本波兰语-卡舒比语词典外,没找到什么好用的词典,但是却没有什么卡舒比语的词典。而glosbe虽然有卡舒比语网络词典,但是无奈收集的词汇实在太少了,不足以支撑我进行进一步学习。不过我从克拉科夫买的卡舒比语单词卡片倒是能应付日常对话的需要(虽然并没有人能陪我来练习日常对话),不知道下次再去波兰能不能买到一些有用的材料。
语法书的话有一本很优秀的《卡舒比语语法》,不过全是用卡舒比语写成的,只能通过glosbe词典、用波兰语猜和用上下文推测等方式艰难但有趣地前进读完。最近也在B站上把书的内容转成汉语分享,不过没什么人看就是了。另外还试着翻译了两首有代表性的卡舒比语歌曲(放在CC字幕里了)。总而言之还是很开心的。
话说我会不会是中国卡舒比语第一人呢,想想就开心。
古代埃及语
作为一门古代语言,不知道算不算“冷门小语种”。本人现就读于东北师范大学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我们所是全国唯一系统化开设古代埃及语课程的单位,除此之外,也开设阿卡德语,古代希腊语和拉丁语课程。古代埃及语由一名国内教授和一名外籍专家分别授课,教材都是全英语的,国内的老师侧重讲语法,国外的老师侧重讲文献翻译。
古代埃及语是一门“已经死去的语言”,已经没有人日常使用它。因此我们学习它的目的不是遣词造句和用于日常交流,而是为了释读古老的文献资料并用于研究历史。从发展历程来分,古代埃及语可以分为古埃及语(Old Egyptian)、中埃及语(Middle Egyptian)、新埃及语(Late Egyptian)和科普特语(Coptic),科普特语是古代埃及语的最终形式,是用希腊字母表示的埃及语,现今的科普特语仅作为宗教语言用于科普特教堂的各种宗教仪式。除此之外,埃及语文字字体可以分为圣书体(Hieroglyphs,相当于汉字的楷书)、祭司体(Hieratic,相当于汉字的行书)、世俗体(Demotic,相当于汉字的草书)。我从本科二年级开始接触古代埃及语,研究生一年级开始系统学习,已学习完成中埃及语语法,可以独立释读中埃及语文献,这学期正在学习新埃及语语法。
这是我们用的中埃及语语法教材 Allen, James P. Middle Egyptian: An introduction to the language and culture of hieroglyph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这是中埃及语的词典 Faulkner, Raymond Oliver. A concise dictionary of Middle Egyptian. Printed for the Griffith Institute at the University Press by V. Ridler, 1962.
这是上学期翻译的中埃及语文献《辛努西的故事》(The Story of Sinuhe)
这是这学期正在翻译的文献 韦斯特卡纸草(Westcar Papyrus)
要说体验,其实也没啥体验。首先这是我硕士课程的一部分,对我们今后的研究来说,也确实很重要,如果一个研究埃及学的人看不懂原始文献那基本等于白做了。所以我会认真的去学习它,完成每一篇文献的翻译,分析不同的语法现象。当然有时候也会受到一些人的质疑和不解,比如经常会有人问“学习这个有什么用?”“学习这个今后可以做什么工作”诸如此类的问题,其实我大多数时候也会耐心的跟他们解释。当然也会有人对我们学习的这门语言感兴趣好奇的,我在图书馆写翻译作业的时候,就会有人过来围观,有的还会问一些问题。而且我也在网上认识了一些埃及语和埃及学的爱好者,他们中一些人的古文字功底甚至达到了专业人士的水平,大家经常一起交流学习埃及语的心得,分享自己翻译的文献,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在此分享一段很酷的经历:在高铁站等车时偶遇坦桑友人,用我的专业语种和他们聊天。
大概是去年11月前后的一天,我在上海虹桥站等高铁。由于到得比较早,我的车次还没有开始检票,于是我找了一个空座,掏出心爱的手机,默默打开了王者荣耀。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位黑人大叔和一个黑人妹子在愉快地聊天。等等,黑人?熟悉的声音?我再仔细一听,他们讲的居然是斯瓦希里语,难怪听起来如此熟悉。
这时候就轮到我出场了。我走上前,用字正腔圆的斯瓦希里语和他们打了招呼。
大叔很明显被吓到了,他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中国会有一个中国年轻人用斯瓦希里语和他打招呼。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那个妹子反应很快,对大叔说:“Anajua Kiswahili.(他会斯瓦希里语)”
然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大叔在坦桑尼亚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此行来华前往天津谈生意,顺便探望在杭州留学的三个儿子。那个女孩去义乌投靠在华务工的亲人,在上海虹桥站转车。他们问了我的学习情况和我们学校斯瓦希里语专业的情况,临走时我们还互相加了微信。
上车后,大叔给我发来微信说,他没想到在中国会有人学习他的母语,我带给他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曼德拉说,你用一种对方能听得懂的语言和他交流,触动的是他的大脑;用他的母语和他交流,触动的是他的内心。我为斯瓦希里语付出的所有努力没有白费,那一刻我为我的专业感到自豪。
意第绪语文学与文化,英文可以称之为Yiddish Studies.
我之所以称之为意第绪语文学与文化,是因为我一直认为学语言并不是目的,无论多冷门多小众的语言,而是在你学会了这门语言之后,把它运用到某个领域,比如搞学术,翻译书,等,学语言的任务才算完成。所以我一直都在说自己是搞近现代意第绪语文学文化研究的,而不是学意第绪语的。
但有点好玩的是,和现在在外文系相比,我本科是学中文的,对,就是传说中的万金油,中国语言文学。我其实不是个语言狂人,本科的时候和全国中文系大部分同学一样,是念着现代汉语、古代汉语、中国文学史过来的,没有好好学二外。大概中文系课程存在着不去上课也可以自学一种情况,况且我最开始去读中文系,就是要回家乡当中学语文老师的,于是我大一就玩了一整年。但我娘看我实在过于清闲,就让我去报一个本校的英文双学位,这样不至于天天出去玩浪费时间——以生活费相要挟。于是我只能去英文系上双学位课程,一上就上了三年。本来英文也不太好,高考时候也就120多分儿,但鉴于一直没有扔下,过了这许多年,竟也咕噜熟了。
在英文系念书时,有一门课叫“英美短篇小说选”,课上选了艾萨克·辛格——197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的Gimpel the Fool,结果,这个短短十几页的小说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触碰到了我的灵魂——可能一辈子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当时读完这个短篇小说的感觉就是脑袋里打了一个雷,然后铺天盖地地下了一场雪,可能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就打算研究艾萨克·辛格了。
越研究越觉得这人有意思——他写鬼,写傻瓜,写老处男和渣男,写魔术师和演员,写被丈夫抛弃的女人,邪恶的灵魂,莫名其妙消失的房子,和父亲有不正当关系的女同性恋,每个故事都充满奇思妙想,每个故事里的人都发疯癫狂。嗯,正是这些看起来不太入主流文学法眼的东西,激发了我对他塑造的那个群魔乱舞、疯狂无序的世界的爱,于是我就奋不顾身——by奋不顾身,I mean,没有任何语言基础、背景知识和母语优势——跳上了这艘贼船,到现在还死气白赖地在上面赖着不想下来。
但在中国,我想学意第绪语,但没人教。于是我听说,意第绪语是用希伯来语字母去表示德语的发音和语法之后,就天真地觉得,如果我学会希伯来语和德语,是不是意第绪语就易如反掌了?——嗯,这么理解也没有错,当然如果会希伯来语和德语对学意第绪语确实有帮助,但其实现实情况是,我们系要求意第绪语方向的博士生必须能读希伯来语,最好会德语以及一门斯拉夫语。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因果关系是反的。于是我报了本校给研究生开的德语二外,然后又跑去人大和雷立柏老师学古希伯来语——同理啊,一个中文系学生找不到学现代希伯来语的地方,就只能有什么学什么了。当时觉得圣经希伯来语真难啊,本来字母就记不全,元音还全是点点和小符号,名词变个复数,读音就变了,小点点就不是单数的小点点了,一个单词看好几天也记不住,这东西咋学嘛!(嗯,古希伯来语长如下这样)
说来也神奇,我本来是个做事从没长性的人,高中时也学过日语和西班牙语:日语五十音图记不住,弃学了;西班牙语发现名词分阴阳性的,觉得好没道理,弃学了;研究生第一年因为喜欢雨果,学过五天法语,嫌学习的地方离学校太远,弃学了。三门二外加一起学习时间不足10天。但遇到语言学习这座珠穆朗玛峰时——圣经希伯来语依然是我现在学到的最难的外语,我竟神奇地坚持下来了。当时学校自习室紧缺,我就在某教学楼一间传说闹鬼大家都不想去的教室里冻得哆哆嗦嗦地学习——讲来也邪门,那间教室秋天北京还可以穿短袖时,就已经让穿外套牛仔裤的我冷得发抖了。我也怕鬼啊,灵异论坛恐怖电影看得都快成宇宙钻石级VIP了,但当我想到我有圣经希伯来语护体时,我就坦然了。单词一遍背不下来就背十遍呗,语法一遍看不懂就看第二遍呗——要不怎么办?后来竟也学会了,后来到了美国,选了一门Biblical Text Reading的课,读Song of Songs原文,就上面那种东西,考翻译,分析动词,猜那种只在圣经里出现过一次的词什么意思,我这种一生不羁爱自由的人考了99。
学德语也是一部泣血啼泪的历史,你能想象吗,我为了学好德语,去学了古希腊语……现在看来这脑回路也有点千回百转啊。但因为没有学希伯来语那么传奇(闹鬼教室什么的),就不多讲了。
然而,我学会了德语,学会了古希伯来语(还包括三脚猫式的古希腊语),还是看不懂意第绪语。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学习的天赋,努力的程度等等,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彼时我已经在美国,在一所中部的学校读一个犹太研究的硕士——可惜,我们学校不开意第绪语课,当时我也没赶上东欧犹太史和意第绪语文学的课,所以我只能在继续学习圣经希伯来语的同时,学现代希伯来语,שלום, שלום, נעים מאוד啥啥的。专业课上了一大堆中世纪和pre-modern犹太历史的课,比如说,下面这个图是咋回事。在《新世纪福音战士》片头看见过这个图吧?
然而,就算是知道了这个图怎么解,不让我学意第绪语的生活,也像是蛋糕上少了樱桃、汤里少了盐一般……感觉,学得没滋没味的。于是我去找我们系主任——我们系主任是个圆圆的小老头儿,非常和蔼可亲。小老头儿在他被书环绕着的办公室接见了我,我见到他就急冲冲地说,我要学意第绪语,不学意第绪语我来美国干嘛啊(现在想来这话口气有点大了哈)。老头儿说,别急别急,我知道你要学意第绪语,我给你找暑期项目,保证你能学上。
于是,那年暑假,研究生院批了我3000刀,我就来纽约学意第绪语了。学了一个暑假,又学了一个暑假。又去希伯来大学学了两个学期,……直到现在在哥伦比亚当专业在学了。
讲到这儿,我觉得要说说什么是意第绪语。意第绪语是东欧阿什卡纳兹犹太人的语言,阿什卡纳兹在意第绪语里是Medieval Germany的意思;根据Uriel Weinreich的研究,意第绪语和现代德语共同起源于一种中古德语,而不是意第绪语是德语的一种方言。总而言之,意第绪语是用希伯来语字母标注的日耳曼语的语法和发音,大概70%的词汇来自日耳曼语,但又因为是犹太人的语言,所以25%左右词汇是希伯来语。之后由于犹太人的动迁,意第绪语里就混杂了5%的斯拉夫语词汇。所以,你在说一句意第绪语时,可能涉及到了三种语言。在二战以前,欧洲讲意第绪语的犹太人大概有1000,二战之后剩下三百多万——对,死于大屠杀的犹太人,大部分是说意第绪语的。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大屠杀,意第绪文学可能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了。而在二战之前就移民美国的艾萨克·辛格是唯一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意第绪语作家。
下图是纽约为了纪念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把他生前居住过的西86街命名为Isaac Bashevis Singer Boulevard,离哥大不远:
而辛格那个小老头儿长得是这样的:
意第绪语是长这样:
כ׳הער אָפֿט מענטשן: דאָס קאָן נישט טרעפֿן, יענץ קאָן נישט פֿאַרלויפֿן, אומגעמאָלט, עס קאָן נישט זײַן
应该从右向左读哈,输入法有问题,看起来像从左到右是的。这是正好摆在我电脑前面的一个艾萨克·辛格未被翻译成英文的女同意第绪语小说的开头。希望有一天我能把翻译的那些辛格的意第绪语小说出一个汉语译本。
体验嘛。某天晚上看着文献就睡过去了,梦见我又高考去了,被北大意第绪语专业录取了,于是欢天喜地地去收拾行李准备上大学了。然后就开心地醒了——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在深夜里叹息?不管之前如何混蛋逃课不想学习,但遇见了自己真心所爱,竟也会对它魂不守舍、念念不忘、梦着醒着都是你起来。
在眼未花耳未聋背未驼思想未僵、眸中还有火、心里还有光时遇见了你,三生有幸。虽前路还有千般坎坷万般险阻,但还要砥砺前行。
PS:话说我还有一个专栏呢:卢布林的魔术师
我是壮族的 会4种壮语 体验大概就是出了村口之后就再也用不到⋯⋯所以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而且 自从上大学之后就很少说这些语言了 所以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波斯语(有更新)
特点就是大学四年除了一个打了两个月酱油就走了的中教以外专业课只有外教。
教材少之甚少,图书馆没几本文献,碰上不会写的作业网上都没得找。
知道这门语言的人相对也少,每次回家总有人认为我学的是维语,谁让字母长得太像了。
历史概况课某篇课文长这样。。。。
地图长这样。。。
百科全书长这样,多说一句,右上角这块是波斯语版本的中国省份和省会名单。这是我去一位伊朗朋友家做客时女主人拿出来展示给我的,并让我读一下,我忘不了当时我读这些省份名称时我心如死灰的表情,太特么痛苦了。(波语版的音调让我和那些省份完全联系不起来)
插播一条好玩的经历,去年这个时候我参加了伊朗那边大学的校园乒乓球赛,我以中国小学生乒乓球水平夺得了校第三名,并且被学校派去北部城市参加全国大学生乒乓球比赛(我和校一二名组团同行)。
( ´ ▽ ` )ノ于是乎我不经意间体验了一发公款吃喝,并且免费获得里海三天海景房套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比赛期间全部参赛成员只有我一个中国人,而且他们清一色是国家队/省队运动员(我们队第一名也是国家队的),毕竟我真的只有小学水平所以决赛的时候处于被虐的地位(对不起我给国家丢脸了),但是很令我感动的是裁判的2个女孩(也就是上图中的小萝莉)一直坐在场边给我加油打气,并且利用比赛的几个小时给我编了一个特别可爱的手链,简直令我无比感动。
最后在我队领队的力挽狂澜下我们队取得了团体第三的优异成绩(但实话说我真没觉得我发挥了什么作用),但是比赛结束后其他比赛队伍就像逛动物园一般通通朝我走来,先是逐一握手,接着教练合影,随后全队和我合影,最后大家踊跃和我自拍(尴尬ing)。那场面就像是“虽然我输了比赛,但是我赢了全世界”一样。。。并没有人考虑我的心情,他们只把我当作外国人想和我自拍。。。TAT。
不过学这个专业的好处就是让我认识了一群特可爱的外国小伙伴,现在想起当时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的日子,那真是甜蜜又令人回味啊。
最后补一张小语种分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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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点赞的各位知友,所以再补充一些其它有趣的体验。
1-上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教了众所周知的保命语(阿拉伯语),各位可以一学,以备不时之需,手动滑稽。
2-在伊朗报名了书法班,它们的书法用笔很有意思,是一根没有铅心的铅笔(材料不清楚是木头还是竹子,如有知晓望告知我),笔头削成一个横斜面,写出来很像画笔记的记号笔写出的字迹,po一张练习的丑照,字太丑所以别认真看。
3-乒乓球比赛去的是巴博勒萨尔(微信翻译23333),里海城市,清晨景色很美,里海的自然风光也很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和我国新疆的赛里木湖感觉差不多2333333)
4-伊朗的小萝莉美如画,可是小正太更可爱,分享我的弟弟,择日删。
算了再给你们分享一个小萝莉吧,好想抱走。
5-学习这个小语种最大的好处就是拓宽我的视角以及交到一堆志同道合的好友,所以我在德黑兰认了一个干妈干爸,他们很高兴地把我介绍给他们的亲朋好友并说这是我的“中国女儿”。我之所以认她为干妈是因为她真的是一个传奇女性啊,她的故事完全可以再写一篇长文章讲述,总之我好爱她。
她的女儿是我特好的朋友,一位中文系的女学霸,我去她家的时候她会拉着我陪她看跑男,并让我跟她讲里面的各种梗。。。。这个姑娘很厉害,她和她妈妈都是专业的射箭运动员,英姿飒爽,我曾尝试拉过她的弓,结果力气太小根本就没拉开。。。
同时她也继承了她妈妈的绘画天赋,没事就给我画个画像之类,噢对了她是鹿晗&塞巴斯蒂安的脑残粉,所以更喜欢画他们。
由于妈妈家以前是巴列维时期的市长家庭,所以她的姥姥有很多古董摆件,她妈妈又会挑一些给她,有一天翻她的饰品盒我看到了一枚象牙骨雕,她告诉我那是她姥姥传给妈妈,妈妈又传给她的,她就随手放盒子里了。我想了想上次我见象牙骨雕貌似是在伊朗的古勒斯坦宫里。
我回国前的最后几天还是呆在她家里,所以某天晚上她就给我做了张送别卡片,我好感动。。。(其实我也做了张给她,丑,我就不发了)
当然我在她们家也要给她们传播一些中国文化(干妈中国通,其实不需要我传播23333),比如饮食文化,我会经常在她们家给他们做一桌中国菜吃,好在他们都喜欢。不过朗国人口味和中国人差异很大,他们酷爱酸味,但是抵触酸甜味的菜,比如中国糖醋类。
哥哥也爱做饭,而且是个特别厉害的学霸,今年研究生入学考试考了全国第五名(膜拜),目前考虑去德国或者挪威上学。
他会给我们烤披萨还有炒意面吃。
这是干爸的猎枪,爸爸是空军飞行员,爱好是喜欢用中东英语和我交谈,很可爱。
【在这里强调一些评论里出现的情况,伊朗是个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所以每个公民出生就被写上了穆斯林的身份,但是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完全意义上的穆斯林,他们之间也有一种评判标准,很多人不认为自己是穆斯林,这个标准就是“是否履行穆斯林的教义”,也就是说是否按要求礼拜啊,分斋啊这样。不认为自己是穆斯林的人可能私下不会履行这些事情。拿干妈一家举例吧,干妈家成员5人,只有爸爸是真正意义上的穆斯林,按时礼拜,虔诚信仰真主,所以爸爸在家时妈妈和孩子们都会按照爸爸的要求做事情,但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大家就极其随意了,比如斋月爸爸去东北料理他母亲的后事,妈妈带着孩子们并没有进行严格意义上的分斋,我住她家的时候早中晚三餐没断过,感人至深。晚上妈妈甚至还拿出藏了好久的法国红酒大家一起喝酒庆祝(伊朗全国禁酒,她的酒是她托在法国的好友带回来的,还撕了一些标签,怕爸爸发现一直藏在柜子里)。暑假干妈去意大利玩更是潇洒,罩袍头巾什么的赶紧丢掉,吊带小裙穿起来~我很喜欢他们家这种开明的思想以及开放的生活方式,美丽就应该展现出来啊!】
6-说一个很严重的事情,有一天我去德黑兰大学对面的书店一条街买书,竟然在某家书店畅销书位置发现了中国某邪教读物,这是要死灰复燃的节奏吗???(伊朗人好像还挺欣赏这本书,可怕)
怕折叠,图片就删了。。。
最后伊朗人都很好,去吃饭认识了餐厅老板他还给我们很多打折券(真的实惠),于是乎我就可以吃到更多的烤羊排了!
烤羊排有多好吃,请看这个,我爱吃肉,耶。
http://www.zhihu.com/question/43472837/answer/117905403
先这样。
老家流传了一个故事,大意是这样的。有个人是当地练武最厉害的,就想去考武状元。当然,武状元得进京考。那时候赶路就是带大饼作为干粮,这人一顿要吃十块大饼(直径至少超过20厘米)。一路走到山东,在一处店家吃饭,只见隔壁桌的大汉掏出30块大饼。这人吃完饭以后就往回家的路走了,京城不去了。
为什么呢?连吃都吃不过人家,是打不过的。别人的饭量是你的三倍,力气就一定比你大很多。
有人说力气大就了不起嘛,拳击、柔道、摔跤为什么按重量分级,在技术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重量大的就是有优势。可是,武状元是不分重量级的哦。
顺便说,一个人的饭量是跟运动量有相当大关系的。我家的小学生锻炼完可以吃多少呢,小点的鸡一只。这只是荤菜,还是要吃饭和蔬菜的,尽管少一点。如果今天做一天作业吃多少呢,两三块带鱼足矣。
鸡就是这样的一份吧。
老家流传了一个故事,大意是这样的。有个人是当地练武最厉害的,就想去考武状元。当然,武状元得进京考。那时候赶路就是带大饼作为干粮,这人一顿要吃十块大饼(直径至少超过20厘米)。一路走到山东,在一处店家吃饭,只见隔壁桌的大汉掏出30块大饼。这人吃完饭以后就往回家的路走了,京城不去了。
为什么呢?连吃都吃不过人家,是打不过的。别人的饭量是你的三倍,力气就一定比你大很多。
有人说力气大就了不起嘛,拳击、柔道、摔跤为什么按重量分级,在技术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重量大的就是有优势。可是,武状元是不分重量级的哦。
顺便说,一个人的饭量是跟运动量有相当大关系的。我家的小学生锻炼完可以吃多少呢,小点的鸡一只。这只是荤菜,还是要吃饭和蔬菜的,尽管少一点。如果今天做一天作业吃多少呢,两三块带鱼足矣。
鸡就是这样的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