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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个第0条
最新的新闻,这老哥是个老混混儿,捅死过人那种。
他之所以接受猪心移植实验,是因为各个医院都不把他放到人类心脏移植的等待名单(因为很多别的原因),所以他已经没得选了。
所以说,原来他是个D级人员啊!
1,这老哥是人类先驱,为科学做贡献,名字可以载入史册。
他将从一个普通的美国红脖子,有可能获得和黑奴后代海拉女士一样的声誉,在未来被无数次提起。
2,如果成功,意味着人类终于拥有第一个靠谱的器官来源,对未来医学发展是颠覆性甚至革命性的。
以前的器官移植技术虽然成熟,但器官来源是最大的问题,捐献者太少,在哪个国家都一样。以后如果来源解决,会救下无数人。
3,如果成功,一个新的商业领域将会崛起。
如果手术成功,预后良好,不良反应少,这大叔能快乐生活甚至吃炸鸡和啤酒开皮卡玩猎枪……
那么该公司完全可以据此商业化。
只要客户愿意,猪没有人权和伦理问题。
而且除了心脏可以移植,各种下水其实都可以。
这是可以用来续命的,价值几何不用多说。而且这么多天坑生物博士,猪也有的是,产能可以无限提高,普及全民指日可待。
4,这次的猪是经过基因操作的,虽然只是一个通用版本,但未来完全可以定制。
不断迭代的新版本,甚至有可能做出终极版本:和你的基因完全匹配(甚至直接人源化)的器官。
猪作为一个器官培养皿和器官工厂,人工定制,在线操作一条龙。你可以定制高档心脏,强力肾脏,无限胃袋,巨型膀胱,九转大肠……
5,猪的口子开了。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其实这个技术并不是什么可望不可及的高科技。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的研究和尝试。
而且国内99年就批准了湘雅的异种移植临床研究,是全球第一个政府批准异种移植项目。而且从08年开始,世卫还牵头在长沙开过几届国际异种移植临床研究规范研讨会。
至于从技术上说,主要问题就是预期效果还未知,再加上现阶段价格高昂。而且我也不认为就算工业化后,能把价格打下来。真要是到那种,想换那换那,人人都换到起。只怕也是如核聚变一样的50年。
而且这个技术主要器官的临床试验,说起来也有点古怪。最起码我就看过跑到将死之人的身上做试验,看看有没有急性排斥,然后给人扒呼吸机的案例。
这个案例还比较特殊。如果是不那么严重,还能等的,你跑去给人换个猪心,这算啥?
所以,这个技术涉及到大量的伦理问题。最简单的,假设给你换了一整套异种移植物。从眼珠子到所有内脏,皮肤甚至给你换了整套生殖器。你就个脑子是原来的。你还算是个人类吗?你要是再跟人类交配,生出来的又会是啥?
如果有这项技术,人家不能看着你死。这是不人道。但是给你换一套猪下水,这又算是啥?
这些数据都需要人来做。就现在的条件下,一年能做多少。这技术没有几千例打底,谁敢拍胸脯打包票没问题。
只能说人类科技发展的太晚了,而人类社会的道德水平又发展的太快。如果是二战之前生物科技有现在的水平,这些黑科技只怕早成型了。
所以,等三战吧。
意味着狼心狗肺即将成真
这是一个有意义的尝试,也希望这个领域能够取得更大的进展,这是真正可以造福人类,甚至某种程度突破人类上限的一种思路。
先解读下这个新闻中的猪心脏移植问题。
——————猪心脏移植之基因改造——————
把猪的心脏移植到人身上,称之为异种器官移植(Xenotransplantation)。
要想实现异种器官移植,需要解决几个基本问题。
1,免疫排斥问题
人和人之间的器官移植尚且会发生免疫排斥,更别提跨物种了。
新闻报道的4个基因被敲除或灭活,根据个人经验,很有可能包括了GGTA1,这个基因是一个α 半乳糖抗原,是异种器官移植中首先需要干掉的,为何?因为这个基因会导致发生异种器官移植超急性排斥反应 (HyperacuteRejection ,HAR),也就是一旦发生这种超急性免疫排斥,人就会迅速死亡。
所以目前我们做异种器官移植,基本上先把这个基因敲掉。
除此以外,我估计还要敲掉其他一些免疫基因,比如抗体基因和补体基因。
目前越过了48小时,基本上过了超急性排斥阶段,后续继续观察。
2,人源化过程
这是另一个问题,就是,要保证这颗心脏安装上去后,能够维持正常的功能,那么往往需要进行基因人源化处理。
也就是用人的基因去替代猪的基因。
否则可能会出现异种移植后,器官本身出现问题,或者移植上去只是一块肉。
因此现在异种器官移植基本上会修改一部分猪的基因,然后才让其可以移植到人身上。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研究中,一共改造了10个基因。
可能对于部分人会觉得,改造几个基因很容易,然而现实中,难度很大。尽管有些研究可以一次性编辑几百上千个基因,但是从我了解的实际中,编辑多个基因难度其实高,所以这个研究还是很厉害的。
——————异种器官移植,一个解决生命的思路———
—————生命之下,其他都是小事—————
其实一直以来,异种器官移植,都面临很多障碍,比如医学上的障碍,免疫问题,操作问题,术后护理问题等,不过, 最让人头大的,是伦理问题。
然而,这些问题,在生命面前,有那么重要吗?
很多时候,我们做出评价或者所谓的选择,其实是在暂时无需做出选择的时候进行的,所以某种程度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 真到了那一刻,可能这种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了。
器官缺口是最大的问题。
器官短缺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尽管全世界都存在器官捐献,但事实上,能够实现的器官移植非常少。
在我国,每年能够顺利完成器官移植的人也就是1万多例,而需要器官的人群缺口高达150万,这个数字,随着未来老龄化的推进,缺口会越来越大。
囿于现实问题,以及医学伦理禁止克隆人的现状,可以预见的未来,克隆人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那么,这个时候,异种器官移植事实上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对于异种器官移植,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
1, 生物大小要相对匹配
这个其实直接排除了绝大多数生物。可能很多人没意识到,其实自然界中,和人类体型相接近的生物其实并不多,无论是猫狗还是常见实验动物小鼠,和人类体型相差太大(事实上,其他问题也存在,比如鼠的心跳400~500 次)。而大型哺乳动物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2, 器官要相对低廉
这个问题事实上是个很明显的问题,如果一个异种器官极其昂贵,那么其意义就大打折扣,毕竟当今绝大多数人还达不到可以视金钱如粪土的无限使用医疗资源,因病返贫的问题早已是一个现实问题了。
而这种情况下,猪就成为了一个重要来源
1,猪和人类体型非常接近,猪的体重其实和成人大概差不多
2,猪和人类食性一致,代谢相似。
作为一种被人类圈养的生物,猪事实上完全适应了人类的生活,人类的食物猪都吃,且相比马牛羊,猪是杂食性的生物。
3,猪相对低廉。
所以,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异种器官移植,你会发现,top全是猪。
相信一定有人会问,灵长类不是和人类很接近吗?为什么不用灵长类?
灵长类是个好的选择,毕竟和人类亲缘关系最近,然而灵长类面临几个问题
1, 价格及其昂贵
以当前实验室为例,一只猴子的成本就已经非常昂贵了。
2,体型相差较大
可能和很多人想法不一样,其实大部分灵长类,和人类体型差异很大。实验室用的最多的猕猴,身高只有50多厘米,也就是大部分人膝盖那么高,体重5-7kg,相当于2个月大小的婴儿。这样的动物,是没法做人类移植的,器官大小匹配度太低。
猩猩是个好选择,但是目前很少有用猩猩做这种研究的。
3, 伦理问题更大
伦理问题是制约灵长类研究的重要因素,甚至可能是主要因素。
事实上, 这次疫情,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国内疫苗是研究最快最广泛的,除了因为我们科研实力充足,很重要的因素是,疫苗实验需要的猴子,基本上在中国。
4,灵长类规模不容易扩大
和人类一样,大部分情况下,灵长类不是多胎生物,这就意味着种群规模扩大其实很难。
——————猪器官移植,一个可行的思路——————
其实,猪器官移植,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了,当然,主要是在灵长类上
————心脏移植长达945天的存活————
2016年,通过对猪的基因进行改造,使其进行了三个基因修饰,分别是敲除了GGAT1基因(用于消除移植过程产生的应激性排斥),过表达hCD46(用于解决免疫问题),hTBM(血栓调节蛋白),然后将这颗上基因修饰的心脏移植到了狒狒身上。
结果,狒狒存活了945天,这基本上接近3年的时间了。
这是迄今为止从猪移植到灵长类上移植后存活时间最长的一个记录了。
不仅仅是心脏。
————肾脏移植长达499天的存活————
2019年,美国埃默里大学的研究者同样使用了猪进行异种器官移植,这一次,他们使用的是猪的肾,移植到的是猕猴(Rhesus Macaque)。
同样是对基因进行修饰,分别敲除了GGAT1基因(用于消除移植过程产生的应激性排斥),并过表达了hCD55(人免疫基因CD55,用于降低免疫排斥),此外,还进行了合理的免疫抑制剂方案,比如αCD4和antiCD154联合。
结果,该猕猴存活时间499天。
————不仅仅是普通灵长类,事实上已经有了人类的移植————
国内做的比较强的湘雅医院已经进行了猪胰岛到人类的移植
完成了对10名1型糖尿病患者进行猪胰岛移植临床研究。跟术前比较,患者总体胰岛素使用减少60%以上,最好效果减量90%。根据国际共认的胰岛移植综合评分,平均达到0.62分,最好达到0.88分(完全治愈糖尿病为1分)
事实上具备了临床应用的意义。
除此以外,目前已经进行的异种器官移植包括胰岛、皮肤、角膜等诸多器官。
目前,猪是所有异种器官移植中,进展最快的一种,远远领先其他物种至少一到两个时代。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在灵长类是的器官移植能够长期成功地基本上异位移植,换句话,这个器官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接到原有位置并替代原有器官。
—————未来会如何?———
其实除了异种器官移植,还有其他思路
1,干细胞技术
很有希望的明星技术,但是目前无法培养成器官。
2,3D打印技术
目前需要解决的是如何让一个器官最大程度具备生物学活性。尽管目前已经实现了可以让肺具有一定的自主能力或者心脏能跳动,但是距离器官,非常遥远
3,克隆
其实克隆是最理想的办法,很多人希望用自己的细胞培养出器官,不过遗憾的是,目前我们不具备【单独】克隆某个器官的能力。
一种策略就是让克隆到胚胎阶段发育到成型,然后取器官。然而,这是违法的。
那么,面对“尚未到来”的未来,和活在当下的现在,只能做一个妥协。
异种器官是一个现实可行的策略,本身是来源于动物的活器官,且可以临床实现移植并存活。
那么,在未来到来之前,可能是“唯一策略”。
至于排斥问题、器官寿命问题,这些当然是重要因素,但不是核心因素,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延长一天那也是值得的。
谢 @李翛然 @Frida Lee 邀,
根据CNN于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凌晨2:49分(即北京时间今天早上10:49)更新的最新消息,接受基因改造猪心移植的患者仍然存活,而且各项指标基本正常。题图还选择了医生与患者的合影:
其实基因改造动物器官用于人体移植的尝试由来已久,去年十月(ps,是啊,已经是去年了)美国的另一家医院尝试将敲除了α-gal基因的猪肾以“外挂”方式移植给一位脑死亡患者,以观察这个肾脏能否熬过人体的超急性排斥反应。实验取得了成功,这枚猪肾成功在人体上存活了几十个小时,但考虑到此后急性排斥反应和后续排斥仍然会把肾脏排斥掉,所以实验进行几十个小时候脑死亡受体的生命维持设备撤离,患者死亡,实验结束。
当时我对这项实验的创新性和前瞻性进行了比较保守的认可,但同时指出基因改造猪器官用于人体移植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猪肾人体移植”的新闻中,α-gal敲除后固然能够逃避超急性排斥反应,但α-gal仅仅是超急性排斥反应靶点中的一个,其他靶点还包括但不限于:
CMAH基因,这个基因编码的酶所催化生成的N-羟乙酰神经氨酸(Neu5Gc)是起异种移植排斥反应的重要非半乳糖抗原。CMAH 基因存在和表达能够引起异种移植免疫排斥。
β4GalNT2基因,β4GalNT2基因编码的酶能够催化Sd(a)血型抗原,当猪的器官移植到灵长类动物后,Sd(a)血型抗原能被免疫球蛋白结合而引起免疫排斥反应。
ASGR1基因,ASGR1蛋白在猪血管内皮细胞表达,可以被受体的免疫细胞识别并攻击,引起急性的血管内凝血,造成猪器官的快速失活。同时,还可以诱发异种移植后受体发生血小板减少症。
上述三个基因如果全部敲除,则可以基本上把异种移植超急性排斥反应的可能性压到最低。但新闻中的基因编辑猪仅敲除了α-gal,即α-1,3-半乳糖转移酶基因(GGTA1P基因)。
除了敲掉猪的基因,也可以导入部分人的基因,比如人CD55 、人CD59,这两个都是重要的人补体抑制因子,这种因子可减少超急性排斥反应和炎性反应的发生,可以理解为天然的抑制免疫调节剂,如果给猪导入人的CD55/59基因,就可以抑制异种移植的超急性排斥反应,保护异种移植组织器官。
而就算猪的器官完美熬过了超急性排斥反应,还有基于ABO血型和HLA复合体的急性排斥反应。如果要通过基因编辑的方法去避免急性排斥反应,那要敲除的基因可就更多了。
所以我评价当时那个新闻中的这个成功是暂时的、非常有限的,人类距离换动物器官的技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那么这个猪心人体移植的成功(截至目前为止成功了三天多一些)无疑就是在前者的基础上更近了一步——进行了10个基因的改造,既有删除的猪基因,也有导入的人基因。那么从理论上讲,这颗猪心能够在人体内存活的周期可能会更长一些。但患者最终能够存活多久还与诸多其他因素相关,不完全与排斥反应有关,比如患者此前的健康状况、营养、感染等多种因素。
我继续整理了一些大家可能感兴趣的问题,分享一下我找到的答案:
通过马里兰大学医学中心的报道:
本次移植所使用的基因编辑猪来自一家名为“United Therapeutics”的医疗科技公司产品——UHearts™。截止目前我还没有查到这次移植用的猪究竟修改了哪些具体基因。事实上这家公司对产品的技术细节几乎是讳莫如深的:
我还会继续关注这个手术的其他细节,查到以后第一时间分享。
今天有些朋友聊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很自然的联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为了试验新技术而刻意给患者采用异种心脏移植呢?
其实马里兰大学的新闻通报中对患者病情的描述打消了这个疑惑:
Before consenting to receive the transplant, Mr. Bennett, the patient, was fully informed of the procedure’s risks, and that the procedure was experimental with unknown risks and benefits. He had been admitted to the hospital more than six weeks earlier with life-threatening arrythmia and was connected to a heart-lung bypass machine, called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 (ECMO), to remain http://alive.In addition to not qualifying to be on the transplant list, he was also deemed ineligible for an artificial heart pump due to his arrhythmia.
大体意思:在同意接受移植手术之前,病人已经充分了解了手术的风险。六个多星期前,他因危及生命的心律失常入院,并通过一种名为体外膜氧合(ECMO)的心肺搭桥机维持生命。除了不符合移植名单的条件外,他还因心律失常被认为不符合使用人工心脏泵的条件。
所以这名患者的处境当时确实非常凶险,他的原装心脏已经几乎没有功能,而且已经完全没有了生理性心脏节律,甚至需要使用ECMO进行人工氧合——这个设备在新冠疫情初期大家应该通过媒体有所了解,可以理解为肺和或心脏失去功能后利用机器将病人血液抽出后通过薄膜与氧气结合再回输到患者体内。
但凡患者的肺和或心脏能够在诸如呼吸机/起搏器的帮助下维持患者最低的循环和氧合需求都不会上这种昂贵、创伤巨大的治疗手段。所以当时患者的心脏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功能了。
如果患者的心脏节律还能维持,只是左心泵血力量不足,还可以给心脏装个“假肢”——左心辅助装置(LVAD,Left Ventricular Assist Device):
这样患者只需要背上一个电源线就能维持心脏基本功能,甚至除了需要定期给机器充电之外,可以想正常人一样生活。
其实这位接受猪心移植的患者确实是除了心脏移植并无其他出路了。然而他又很倒霉,没有资格上等待名单,猪心移植确实是他的最后救命稻草。而为了尽可能让刚移植的心脏有足够的时间适应,患者移植猪心后并没有撤下ECMO机器,一方面是为猪心减轻压力,一方面是作为过渡,让患者保持足够的氧合,度过术后最凶险的难关——比如低氧造成的抗感染能力低下很有可能引起极为棘手的感染。
3,猪心移植给人体,之前是否在灵长动物上做了动物实验?
答案是肯定的。
2016年,有学者在nature communication期刊发表论文展示了自己团队将基因改造猪心移植给狒狒的实验,这个手术非常成功,狒狒存活了945天。
其实,为了伺候好这颗猪心研究者不仅对供体猪进行了三个基因的编辑,而且在移植术后还使用了一种新型抗体,以针对CD40,减轻受体对心脏的排斥反应。此外还有常规器官移植需要使用的抗排异药+抗凝药。所以,这只狒狒术后活得挺惨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狒狒自己的心脏在工作,移植的猪心只是接在腹腔血管上,装在肚子里,没有行使心脏应有的功能。
狒狒自己的心脏在工作,移植的猪心只是接在腹腔血管上,装在肚子里,没有行使心脏应有的功能。
狒狒自己的心脏在工作,移植的猪心只是接在腹腔血管上,装在肚子里,没有行使心脏应有的功能。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The recipient baboon’s abdomen is opened by a midline incision and infrarenal abdominal aorta and inferior vena cava are exposed and isolated. After heparinization (dose), side-biting clamps are applied, and aortotomy and venotomy are made. Donor aorta is anastomosed end-to-side with the recipient’s aorta, and donor pulmonary artery to the recipient’s inferior vena cava. After clamp removal, graft decompression is accomplished manually until return of cardiac function and restoration of sinus rhythm.
翻译:通过中线切口打开受体狒狒的腹部,暴露并隔离肾下腹主动脉和下腔静脉。肝素化(剂量)后,应用侧咬钳,行主动脉切开和静脉切开。供主动脉端侧与受体主动脉吻合,供肺动脉端侧与受体下腔静脉吻合。钳取出后,人工完成移植物减压,直至心功能恢复和窦性心律恢复。
所以nature后期发文报道这个新闻的时候采用的配图是不合适的:
这个实验的意义并不比给脑死亡患者大腿上移植猪肾更高明,可以认为这是给异种心脏移植寻找基因靶点、验证药物和异种心脏移植到灵长动物技术细节提供一定的指导。
不过好在,这次为患者移植心脏确实是经过了灵长动物实验验证的。甚至不妨展望一下,今后如果排斥反应轻微,完全可以尝试撤掉ECMO,让移植的猪心尝试“顶大梁”。想必接下来患者也要用很多抗排斥、抗凝、抗感染药物,尤其是研究团队专门开发的针对特定免疫识别点的抗体或抑制剂,以促使猪心成活。
一名女婴在 1984 年接受了一颗狒狒心脏的移植,但几周后因为她的身体排斥该器官而死亡。当时这个可怜的孩子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而且当时异种器官移植也确实没有积累很丰富的理论和操作技术。
但人类的勇气就在于,当我们面临绝境时,我们选择孤注一掷向命运发起挑战,而不是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这是个伟大的创举,但最终是否成功,非常地难以预测。很大的可能性患者完全康复,彻底恢复行动能力,但总把被窝弄得特别乱乎,而且吃饭特香,爱哼哼,这也都会导致治疗方案被彻底放弃。
这个技术如果真能成功,岂不是以后除了脑子,啥都能换?
讲下转基因猪心降低免疫排斥的策略:
用于移植到人体的猪心,首先敲除了猪GGTA1、CMAH、B4GALNT2和SLA四个基因中的三个,敲除了猪的“抗原糖链条形码”和免疫识别基因,让人体认不出这是猪心;敲除了一个猪心脏生长基因;又在猪里面加入多个 人体免疫抑制基因,降低免疫排斥;最后使用的是无PERV的猪,也就是没病毒的猪,更安全。
具体来说说原理:
人体对猪心一定会有免疫排斥。一旦人体发现这是猪的细胞,不是我自己的,就把猪细胞杀死了。如果让人体识别不了“我”和“非我”,猪心就可以蒙混过关。
细胞识别“我”和“非我”,主要靠两点:
一.是细胞蛋白或脂类上有糖链,一种糖链条形码,是证明是“猪”还是“人”的标志之一。这些条形码有不同糖基化修饰,比如α-1,3-半乳糖苷修饰、N-羟乙酰神经氨酸修饰、β1,4-N-乙酰氨基半乳糖修饰等等,它们有不同糖基化组合,形成了丰富多样的糖基化条形码,区分“我”和“非我”。最常见的抗原譬如说Galα1-3Galβ1-4GlcNAc-R,这个抗原中就有α-1,3-半乳糖苷修饰。
二.是细胞表面有信息递呈系统,把糖链条形码扫给免疫细胞。细胞有一种叫作组织相容性复合物MHC I的蛋白,可以看作手机,把糖链条形码和多肽条形码扫一扫,就能扫给免疫细胞,如果发现不是自己的细胞,就开始免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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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猪心,由于具体基因不披露,只能根据现有科研进展猜测敲了那些基因。其中猜测最权威的版本是NEJM,我就按NEJM的版本来介绍。
1. 首先去除了猪的糖链条形码:
比如敲除了GGTG1,使细胞无法形成含有α-1,3-半乳糖苷的糖链,就没法形成带这个修饰的糖脂和糖蛋白。由于这个修饰特别重要,人体识别它的抗体占人总抗体的1%,敲掉这个修饰能大大降低人、猪免疫反应。
但是这样够吗?
远远不够,光敲除GGTG1的猪心移植到猴子身上只能坚持几周,随后还会因免疫排斥而移植失败。
所以,可以再敲除另外两个糖链修饰基因:
一个是CMAH,在糖链上加上N-羟乙酰神经氨酸修饰。一个是B4GALNT2,在糖链上加上β1,4-N-乙酰氨基半乳糖修饰,它们也构成了糖链条形码的一部分。
当这这些被基因敲除后,猪的糖链条形码会进一步被削弱,导致人体不太能识别出这是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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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可以进一步敲除递呈抗原信息的蛋白:
细胞表面的糖链能让人分清人和猪,但一些细胞内部的抗原蛋白,要传递到细胞表面才能被人体免疫细胞识别。
这里有一种蛋白叫第Ⅰ类猪白细胞抗原(SLA),放在人身上类似于MHC Ⅰ,用于把蛋白和糖链条形码递呈给免疫细胞,就好像一部扫条形码的手机。
敲除SLA,没法向免疫细胞递呈条形码,让人体尽可能不认识这是猪心。
就这样就结束了吗?
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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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还在猪中表达多个人体免疫抑制基因,降低免疫排斥。
会免疫排斥,过表达点免疫抑制基因就可以了。
由于这个公司没具体披露操作的基因,我没查到这次的转基因猪心插入了哪些免疫抑制相关基因。但有一张NEJM的免疫抑制基因表,免疫抑制基因基本就在这里面。
在猪中插入这些基因,可以进一步降低免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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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敲除猪心脏增长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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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使用了无PERV的猪,更安全:
猪的基因组往往会插入一种叫PERV的病毒基因,PERV是猪的HIV。基本所有的猪都有PERV,这种猪没法移植到人身上。
所以这里用了没有PERV的猪。
有两种方法可以得到这种猪:
一种是把猪基因组里的PERV敲除,但是一头猪往往有几十个拷贝的PERV,敲除又涉及到大规模基因编辑,有安全性问题。
另一种是交配,不断选PERV更少的猪出来,最后可以得到没有PERV的猪。国内目前就有用这种方法得到的猪。
不知道这次的无PERV供体猪是哪种,但很可能是基因编辑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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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用于移植到人体的猪心,
首先敲除了猪GGTA1、CMAH、B4GALNT2和SLA四个基因的三个,敲除了猪的糖脂和糖蛋白上的糖链条形码 和免疫递呈基因,让人体认不出这是猪心;
又在猪里面加入多个人体基因,抑制免疫;
敲除一个猪心脏增长的基因。
最后使用的是无PERV的猪,也就是没病毒的猪,更安全。
由此得到了可以用于人体移植的猪心。
2022年3月9日更新:患者在心脏移植2个月后去世了。
延长2个月,同时为世界医学做出了巨大贡献。
Respect。
2022年1月11日,USA TODAY 发表了一篇科学新闻——全球首例猪心移植手术顺利完成!
马里兰大学医学中心于 2022 年 1 月 10 日宣布,已将“转基因猪心脏”移植到一名57 岁的严重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的男性患者体内。
手术于1月7日进行,术后患者至少存活3天。参与手术的医疗团队称,目前转基因猪的心脏在患者体内继续发挥功能,不会立即被人体排斥。
我们常见的心脏移植供体都是另外一位因各种原因去世的患者,捐献功能良好的心脏给受体,让鲜活的器官在另外一个身体里继续跳动。为什么这位患者要用猪心来做供体呢?
这是因为由于严重的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等问题,贝内特已经不适用人类心脏进行移植手术,他在接受手术前已经依靠生命支持系统数月,只能卧病在床等待死神的降临。
2021 年 12 月 31 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 (FDA) 紧急批准贝内特进行猪心脏移植手术,正因此,奄奄一息的贝内特才有机会进行猪源心脏移植。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猪源心脏移植到人体虽然是首例,但是为了这场瞩目的手术,手术团队已经在过去5年开展了大约 50 次“将猪心脏移植到狒狒身上的手术”。
依据这个团队的经验,基因编辑的猪源心脏移植到狒狒体内的手术开展得很顺利,且猪源心脏能够正常工作,维持狒狒的生命体征。
不过,要确定猪心移植到人体后手术是否真正成功,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为什么要用猪心做供体呢?
以人类目前的临床技术,心脏移植是晚期心力衰竭患者的唯一选择。
大多数心脏移植的供体都是人类,可以直接避免免疫排斥,同时心脏大小也合适。心脏移植手术目前是一项成熟的技术,我国的心脏移植技术已经位列世界前沿。
每年开展的百例心脏移植手术,不仅延长了患者的生命,提高了生活质量,也让不幸离世的患者用另外一种方式重生,依然和家人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同一个时空团圆。
然而,世界范围内器官严重短缺,供不应求,可用器官数量无法满足心脏移植的需求,很多心衰患者在等待供体的治疗过程中去世。
因此,心脏移植需要其他可替代的供体来源。
猪的器官,真的能在人身上起作用吗?
答案是肯定的。
猪的生理和器官大小与人类非常相似,与来自牛等其他动物的器官相比,它们的器官更容易适应人体。
多个科研机构开展过手术尝试,都获得了理想结果: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US NIH)的研究人员已成功将猪心移植到狒狒体内,并使狒狒存活了两年多。
在德国的另一项独立研究中,研究人员能够给多只狒狒从猪身上移植心脏,所有狒狒都存活了六个月以上。
这些手术后狒狒存活时间数字乍一看似乎很低,但是 ,狒狒的平均预期寿命也远低于人类的平均预期寿命。
从这些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猪的移植物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可以发挥作用,尽管效果不是很好。
猪心换人心,是怎么实现的?
猪和人虽然有大量的相似基因片段,但是猪和人终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存在明显的器官异种排斥。
异种排斥(Heterogeneous rejection),顾名思义,就是不同物种之间的器官组织相互排斥。
猪的组织细胞有一个基因可以产生一种叫做 α-gal的糖分子,而人体将 α-gal识别为异物并对其进行攻击,因此将猪器官移植到人体中会引起急性排斥反应。因此,要筛选猪心作为理想的器官供体,就必须要解决免疫排斥的问题。
另外,虽然猪和人的体型差不多,心脏大小很接近,是理想的心脏移植供体,但是猪的心脏会逐渐生长,渐渐不匹配人的身体。因此要控制猪心脏的大小,避免移植后的心脏逐渐长大。
这时候,神奇的基因编辑技术(gene editing)就能派上用场了。
为了能够让供体猪的心脏更适应人类的生理需求,并且长期稳定、安全工作,就要对猪的基因进行编辑。
比如,美国再生医学公司Revivicor开发的“GalSafe猪”通过基因改造不含 α-gal 的糖分子,移植到人体后可防止急性排斥反应。
在2021 年 9 月进行的“将猪的肾脏连接到脑死亡患者身体的手术”中使用的肾脏也取自 Revivicor 公司开发的“GalSafe 猪”。术后,猪源肾脏在该患者皮下顺利存活,无明显免疫排斥。
该手术也是为了后续进行猪源心脏移植手术提供重要参照,但是当时并没有获得很多关注。
同样地,为了能够为患者提供一颗能够正常、安全、持久工作的猪源心脏,这只小猪在胚胎期间就经过了复杂的基因编辑——10种基因编辑 !
10种基因编辑让猪心顺利被人体接纳:
1. 有3种引发人体异种免疫排斥的基因被敲除;
2. 有1种控制猪心脏生长的基因被敲低;
3. 有6种基因编辑到猪基因中,使得猪心与人体相容性更好。
经过10种基因编辑,这颗猪心已经“改头换面”,从此远离了只能摆上饭桌的命运,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融入人体。
除了心脏移植,基因编辑猪还能提供其他器官吗?
其实基因编辑猪作为器官来源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但是因为伦理和安全问题,一直磕磕绊绊。
根据异种器官移植的发展简史,我们可以了解到:
早在1902-1923年,猪、羊、猴子来源器官进行人体异种移植尝试,全部以失败告终;
1963年,狒狒来源肾移植帮助患者存活19-98天不等;黑猩猩来源肾移植帮助一位患者存活9个月,但是同时开展的其他12位患者并没有这么幸运;但是这个尝试鼓励了心脏移植;
1964年,首例动物来源心脏移植后,患者仅存活2小时;
1983年一名新生儿接受狒狒来源心脏移植后存活20天;
1995年,一名HIV患者接受了狒狒骨髓移植,但是2周后死亡;
1996年,猪源细胞移植用于治疗糖尿病;
1997年,由于伦理问题和动物保护协会抗议,全球禁止任何机构开展异种器官移植;
2000-2011年,全球部分地区颁布条例允许开展异种器官移植研究。
除了心脏移植,基因敲除的猪还能够提供其他器官帮助患者恢复健康,包括肾脏、肝脏和肺,其他的还有胰腺和角膜。
在全球各地,都有建立基因敲除猪的研究所,都是为了能够推进猪源器官异种移植为缓解目前器官短缺的困境。
湖南省异种移植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是全球第二家医用级(DPF)供体猪培育中心。
在供体猪培育中心,猪猪们过着这样的精致生活:
供体猪的住所约有1500平方米,里面生活着100多头猪,室温常年保持在22℃~26℃,其洁净程度堪比无菌手术层流室。
为了避免猪喝水时唾液接触出水口带来的污染,所有的出水口都带有自动感应装置,里面的饮用水都是经过反渗透技术处理后的纯净水。
尽管处在无菌的空间里,供体猪每周仍要洗一次澡。它们吃的也不是普通猪食,而是特殊配方的“营养餐”,并且一天只吃两顿,让其保持苗条体形,体重保持与人类接近的50~60公斤。
想不到吧,猪猪全身都是宝!
20年前就有这个技术,当时的主要障碍是某些类型的猪病毒可能会在心脏移植的情况下转移给人。希望能看到这个问题现在解决的情况。
漆孝诗《基因畅想》课文原文
我获得了新奖,奖章上镌刻着一头憨态可掬的猪。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时不时如此想象。尽管这一天还无法预料,但可以肯定已为时不远——获奖者并非就我一人,还有许多精英。不过彼猪非此猪,那是美国刚培育出的携带人类心脏基因的新物种。虽然它外形上与现今圈养的猪十分相似,但它的心脏因转录了人类的基因,与人类的心脏完全相同。
因为科学实验的缘故,我1989—1991年在法国巴黎大学,1997—1998年在美国西北大学,每个月都要与猪共处很长时间。我的工作是在猪的心脏和主动脉上做各种迄今尚未开展的外科手术。我们动物中心的猪跟普通的猪大不相同,它们真是可爱极了。它们被集体圈养在偌大的房间里,蹦蹦跳跳地嬉游着,仿佛依然是住在农舍里。其实这里比农舍更尽如“猪意”:恒温、恒湿、紫外线灯和铺满地面厚达一至二英寸的碎锯末,连大小便都有固定的角落。小生灵们每天都要洗澡,因此它们浑身的细毛无论黑白,都十分光洁。人们大都认为猪脏,这可真是太冤枉它们了。猪不光是干净,它还很重情,极不愿独处。如果技术员将它们分别放在各自的小笼子里,或是猪群中头数锐减,它们就会整天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甚至郁郁而终。而当长长的一天过去,刚刚接受手术的猪又被送回集体宿舍,离大门很远,你就可以听到猪圈里面欢快的“笃笃”声。每头猪耳朵上都戴着一个小小的金属“身份证”,就像个耳环,上面注明了该猪的诸如名字、生物特征、基因种类的编码。每当它们经受住手术考验,又生机勃勃地狼吞虎咽时,我们就会乐开了怀。猪还特别善解人意,它喜欢偎在你脚边,温厚恭良,从不暴躁。
至于上述医学生物实验,让我们从头说起吧。
我们知道,美国的人体器官移植技术很先进,但令人焦虑的是能供给的器官太少,与需求极不成比例。例如,美国每年等待心脏移植的人有近五万,可一年至多只有两千二百人可以享受到换心的造化,因为没有心脏来源,每年至少有多达二万人在等待中终难圆生命之梦,抱憾而去。其实人们在很早之前就想利用动物器官来解决这个问题。1960年,哈迪将一颗黑猩猩的心脏装在了一个濒危病人身上,开了不同生物物种心脏移植的先河。尔后,贝利又将狒狒的心脏移植到先天性心脏病患儿身上,短期地延续了他们的生命。然而新的问题又横亘在专家面前:不同生物物种的器官如何克服相互排斥而长期存活?经过近二十载的探索,科学家成功地将人心脏的基因转录到猪身上,制成了猪身人心。这是苏格兰爱丁堡罗斯林研究所继成功克隆绵羊后,又一惊世之作,堪称二十世纪最出神入化、最富前瞻性的创举。看着那些栏杆后忠心虔诚的新猪,我曾不止一次热泪盈眶。然而自2000年8月起,该计划被迫暂停,人体应试也大大延期,原因是某些猪病毒会因此传染给人。自此,世界各国陷入了空前的口水战。
我本人历来明确支持这项试验。像以往任何医学生物的创新一样,猪病毒肯定会在不久得到有效控制,猪身人心势必造福全人类。2000年12月26日,我坐在天津电视台“基因联想”摄制组的镜头前,告诉荧屏前的世人,再过几年,心外科医师就能像修理工为汽车或自行车换上新零件一样,为晚期或先天性心脏病人换上簇新的生物零件——猪身人心。这完全不是科幻,而且手术简捷,收费合理,各大城市都有此服务。更有趣的是,医学专家为病人量体裁衣的手法将胜过世界上最神奇的设计师。他们能根据某人的基因身份证,预测他何年何月何时会心脏病发作,并且还知道发作的方式。届时,医师们就能适时地为病人换上早就超立体设计、生产好的基因心脏,无须多久患者便能健康如初。更有甚者,相当一部分等待换心脏的人年龄将超过八十岁甚至一百岁,因为通过控制凋亡基因而控制终长期心脏病的治疗方法会大大增加人类的寿命。医师们在病人换心后出院时,说不定会像极负盛誉的商家一样亲切地送“客”:“您走好,不必心有余悸,我们的产品保质四十年。”
实现上述大胆的设想肯定已为时不远。今年2月16日四川儿童龙威成为全国第一个基因身份证携带者,中国动物学家不久前成功地绘制了大熊猫基因图。几年后,随着这个伟大设想的实现,“动物世界”节目肯定会给我们带来更精彩的画面,让我们体会更剧烈的震撼。
美哉,基因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