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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坡爱豆的笑容,都没李的甜”,唐诗宋词是两顶桂冠,李白和苏东坡分别是桂冠上两颗耀眼的明珠。
老百姓似乎更爱苏东坡,围绕苏东坡的轶闻趣事,就特别的多。苏东坡与欧阳修,苏东坡与佛印,苏东坡与苏小妹……这些段子有真有假,极大丰富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以至于有些“梗”不知不觉就融入了日常用语,成为了我们所说的“成语”。
曾是北宋文坛一哥的欧阳修很欣赏苏东坡,在写给老朋友梅尧臣的信中说:“读苏轼书,不觉汗出,快哉!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苏东坡凭自己才华,间接地创造了“出人头地”这个成语。
胸有成竹、人生如梦、雪泥鸿爪、淡妆浓抹……这些成语还有旺盛的生命力,不正是古往今来的文人们,不断地在玩苏东坡的“梗”吗?
我就奇怪了。
苏东坡有个很远很远的远房表哥,叫文与可。文与可以学名世,擅诗文书画,从表弟苏东坡很敬重他。苏东坡有一篇《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说文与可和妻子在山中,一边烧竹笋吃晚饭,一边看苏东坡的来信,看到有趣的地方,忍俊不禁,"失笑喷饭满案"。
“令人喷饭”还火爆出圈,成为早期的网络流行语呢。
苏东坡有另外一位朋友,叫陈季常,非常惧内,于是老苏写了一首诗,云:“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于是,“河东狮吼”被提炼出来,亦成为流传甚广的名梗。
苏东坡的造梗能力极强,诗中“天涯何处无芳草”成为劝解失恋人的名句,“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调侃老夫少妻的名段。
他还喜欢玩谐音梗。刘攽,字贡父,潜心史学。苏东坡称他“能读坟典丘索之书,习知汉魏晋唐之故”。夸奖归夸奖,戏谑也少不了。刘贡父调侃苏东坡身陷乌台诗案,苏东坡马上编了“颜渊、子路逛街,看到老师孔夫子来了,慌忙躲在一座塔后,后人称此塔为‘避孔塔’”来反击刘贡父“鼻孔塌”。
估计还嫌不过瘾,后来还写过“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猛士兮守鼻梁”继续嘲笑。
可见,古人也不全是一本正经很严肃的,你有你的理解,他有他的解读。
况且语言文字本身就是创造性、包容性很强的。文字字形字义上就不是固定不变的,读音语义也都是随着社会发展而变化。
比如“囧”字,“萌”字,经过互联网的发展和创造,现今的含义早已与本义相去甚远。
像“怀民亦未寝”这样的梗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既充满了生活中的趣味,又普及了一篇优秀的古文。
读书时代看过一本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蛮有意思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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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朋友觉得随意娱乐化这首诗是在侮辱古人,个人觉得没这么严重,古人不是圣人,为何不能接地气?如果因为是古人说的话,就不能解读,就要恭恭敬敬奉为圭臬,这个逻辑错误叫诉诸权威。上一个科举只考一种文学解读的朝代,是清朝,其结局是?朱子能注《论语》,普通人注不得?
文无定解,诗无达诂。人人都有解读文学作品的权利,解读意境是一种自由,说张怀民被吵醒也是一种自由。作品一旦发表,就不属再属于作者本人了。
更何况,苏子夜敲门,怀民亦未寝,也挺符合苏轼洒脱豪爽的性格。
再者,诗歌接地气也是好事,适当接地气,不会让人觉得诗歌可远观而不可亵渎。若人人对文学望之而畏,畏而远之,谁又敢对文学提出己见?如此避而不谈,恐怕文学会成为一摊死水,这是好事吗?须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过分拔高诗歌地位,会让诗歌成为文化精英消遣之物,普通人从此无法接近诗歌王国。文学应该属于每一个人,只要不是低俗化解读,个人觉得问题都不大。
柳三变填词,百姓易懂。白居易作诗,老妪能解。文学家都在尽力接地气,不知道部分网友又为什么不容解读接地气?
君不见,诗经里的《风》,也是民间百姓创作的歌谣啊。
新文化运动力捧白话文,不也是为了破除精英垄断文化的局面吗。
以苏学士之达观,见今时微博,未免不会为之绝到。一个小玩笑,我们实在操心过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