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不光记载了汉文帝独宠邓通的事情,而且试图解释原因。[1]
孝文帝梦欲上天,不能,有一黄头郎从後推之上天,顾见其衣裻带後穿。觉而之渐台,以梦中阴目求推者郎,即见邓通,其衣後穿,梦中所见也。召问其名姓,姓邓氏,名通,文帝说焉,尊幸之日异。通亦愿谨,不好外交,虽赐洗沐,不欲出。於是文帝赏赐通巨万以十数,官至上大夫。文帝时时如邓通家游戏。然邓通无他能,不能有所荐士,独自谨其身以媚上而已。
但是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原因说得很牵强。
而且史书上说“邓通无伎能”,又说“邓氏钱布天下”,这里边的原因又推说是“上使善相者相通,曰‘当贫饿死’。文帝曰:‘能富通者在我也。何谓贫乎?’於是赐邓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怪力乱神,语焉不详,反而令人生疑。
特别是司马迁有隐藏政敌事迹倒打一耙的劣迹,所以这个事情还真的值得深刻研究一下。
这个劣迹有点太狠了。司马迁记载晁错时,说他“以其辩得幸太子”、“书数十上,孝文不听,然奇其材,迁为中大夫”。你看,“以其辩得幸太子”,说明他是个歪门邪道被宠幸的人。“书数十上,孝文不听”,似乎他出的主意都很臭、汉文帝根本就不用。然后“然奇其材”。这样记载来看似乎是个奸佞。请问什么叫“以其辩得幸太子”?他说的有道理,还是没道理?你不说。还有,既然书数十上而孝文不听、为什么孝文帝又提拔他?逻辑上都不通。按照这个记载,唯一的解释就是,汉文帝和汉景帝父子脑子都有病,莫名其妙就看上晁错了。那么晁错在“太子家号曰‘智囊’”又是怎么来的呢?最狠的是,《汉书》引用了晁错言兵事、守边备塞、劝农力本的奏疏,并且明确记载,汉文帝的态度分别是“文帝嘉之”、“上从其言”。后来晁错上书三十余篇,《汉书》记载是:“孝文虽不尽听,然奇其材。”
司马迁“书数十上,孝文不听”,班固“文帝嘉之”、“上从其言”、“孝文虽不尽听,然奇其材”,对比过于鲜明。
这记载就相当于“爸爸给而提的建议全都没听”和“爸爸给儿子提了几十条建议,儿子很高兴,很多都办了,不过没有全都办”。前者就是父子关系势同水火,后者显然是父子和睦。
司马迁硬生生把君臣相得写成了君臣相疑。
这还不算完。《汉书》引用的晁错奏疏里有一句话:
传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
汉文帝回复说:
“皇帝问太子家令:上书言兵体三章,闻之。书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今则不然。言者不狂,而择者不明,国之大患,故在于此。使夫不明择于不狂,是以万听而万不当也。”
这句“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在历史记载中,最早见于《史记》的《淮阴侯列传》。从时间顺序上来看,也是广武君李左车较早。但是历史上较早的记载一共只有两个。一个是晁错,一个是李左车。晁错的版本出自于《汉书》,源头是奏疏,属于国家档案。李左车的版本出自于《史记》,源头是密谋,属于道听途说。说起来,有可能是李左车和晁错都读了相同的文献。但是仔细对照,更像是司马迁学习了晁错的奏疏,然后删掉了原著,自己发挥去了。因为李左车这个密谋,按理说司马迁不应该知道。
本来这样怀疑司马迁是有些牵强的。但是近四十几年来,文史界大面积造假我党历史,手法和司马迁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司马迁移花接木的可能性反而特别大。
所以我在读这个《佞幸列传》的时候,看到司马迁非要把邓通铸钱的事情说得云山雾罩的,反而觉得铸钱这个事情,才是邓通的主要历史功绩。
司马迁说邓通没有特长,只有谨慎一个本事(他在这里还不忘加上句恶评,说邓通谨慎是为了“媚上”,以此来诱导读者)。并且随后加入了一段相士说邓通会饿死的故事。然后将汉文帝命令邓通铸钱解读为跟算命的作对。但是这个有关邓通谨慎的记载,却恰恰解释了铸钱的原因:
正是由于邓通谨慎,所以汉文帝才信任邓通,命令他为国家铸钱。
不是吗?
掌握铸钱这样重大权力的人,不谨慎行吗?这在逻辑上是成立的。
特别是,汉文帝是千古传诵的明君,那么他做事应该是在政治上进行通盘考虑的。司马迁说汉文帝仅仅是为了和相士争闲气才做出了这样重大的举措,汉文帝是争闲气的人吗?
汉文帝是争闲气的人,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来处理铸钱这么重大的事情。
汉文帝是争闲气的人吗?显然,汉文帝不是。汉文帝因为匈奴入侵残害人民,曾经大怒要出兵亲征。但是经过考虑认为时机不当,最终还是放弃了。汉文帝曾经在出行时被人惊驾,据说还受了伤,气得要杀了罪犯,但是因为依法只能打一顿,最后还是打一顿算了。你说他争闲气?
铸钱这么大的事,汉文帝闹着玩的就办了,这种故事就好像“皇帝种地一定用的金锄头”,俗不可耐。
显然,司马迁的记载不实。
司马迁还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其富如此”。这话我在某些“海军”的言论里不少看到。这个记载的心态,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司马迁肯定是站在了豪强地主一方的,是豪右代言人。
至于所谓算命的说邓通会饿死,这个事倒也有可能是真的。为什么呢?我倾向于理解为,邓通为汉文帝主管金融,引起了金融界的痛恨,所以诅咒他早死。然后作为代言人,司马迁将这个诅咒进行了合理化,移植到了汉文帝命令邓通铸钱之前。
只有这个解释。
邓通被称为佞臣,但是他有什么罪行呢?
没有。
他就是掌管了铸钱的权力,并且办得很好。
这算什么罪行呢?
怎么?在君主制王朝,货币铸造权不应该由皇帝掌握吗?皇帝不应该派人管理吗?汉文帝不该管,汉文帝派去的人不该管,管了就是佞臣,那谁该管呢?
你说,谁该管呢?
司马迁吗?
整个记载中,我们只能看到司马迁对邓通进行了大面积的人身攻击。
很多人解读历史,只不过是将历史翻译一遍。这个工作确实很重要。但是,按照国学的分类来说,这只是“小学”的工作(古代把研究文字训诂、音韵方面的学问叫小学),距离“经学”还远得很。只能回答“是什么”的问题,回答不了“为什么”的问题。倘若这个问题是“历史上是怎么记载汉文帝独宠邓通”的,翻译一遍倒也可以。
我觉得,司马迁是个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人。所以他说的好话还是可以用的。比如说他那句话就很好: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虽然这话和“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冻毙于风雪”一样,说得好听,办的都是叛国的事。前阵子有个女人,唤作宋庚一的,在教学过程中公然散布南京大屠杀为假的谣言,被解聘。随后一群汉奸卖国贼——从法律上来说这样说是没问题的——立即以“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冻毙于风雪”的理由给她安排了新的工作。很多人说,举报汉奸的人是黄文炳,该杀。有的朋友觉得,《水浒传》里的黄文炳确实该杀。我劝这些朋友就不要掺和了。你们不懂,这些人说黄文炳该杀的意思是说:即便是国家公务人员,也不应该举报叛国行为。这和你们理解的告密不是一回事。而且,倘若有人吃着梁山的饭,给蔡京通风报讯,这事被武松知道了,告知了宋江,宋江派李逵杀了这厮全家,你说武松是不是告密呢?这些人干的事情,其实是这个类型的。你看到的他们说得好像是好话,但是干的事儿,真的是吃里爬外的坏事。
好话说尽,坏事做绝,是司马迁这类人的典型做法。
看《史记》的时候,你会觉得《史记》在汉朝以前的部分和汉朝以后的部分,完全是两个人写的。大概汉朝这一部分,触及到了司马迁的屁股问题。
当然了,我对这个问题的分析理解,也只是一家之言。很多人喜欢和我争,随你吧。你说得都对。
批判苏联的共产主义精神,行!
践踏苏联的logo,不行!
形式主义那套玩明白了属于是。
怎么没人提《圣斗士星矢》啊?
这个系列作品的特色不就是回回都是一部的戏就半天时间么?
黄道十二宫篇:纱织中了天箭座的箭,必须12小时内突破圣域十二宫。
北欧篇:奥丁代言者希露达被海皇戒指蛊惑令冰川融化,纱织代替希露达阻止冰川融化但是只能坚持12小时,必须在时限内摘下希露达的戒指。
海皇篇:纱织代替人类承受波塞冬的洪水,应该也是只能支撑一天之内的时间。
冥王十二宫篇:被哈迪斯复活的圣斗士要在12小时内取下雅典娜的首级,实际目的则是为了雅典娜去冥界并且唤醒女神圣衣,12小时候被复活的圣斗士们就消失了。
冥界篇:记不清打了多长时间,但从纱织被塞到缸里抽血开始到解决应该也是一天之内。
黄金魂:在本篇剧情里有好几天,但对应到冥界篇时间仅仅发生在冥界篇12黄金击破叹息之墙到打死神之间。
火星篇:马尔斯获得阿丽娅的权杖后建立起巴别塔吸引火星,会在12小时内毁灭地球,主角们必须在12小时内突破新十二宫。
土星篇:这篇好像打了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