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粮食是硬通货,等同于钱。
因为这,它就集中于少数人手里,而绝不在穷人手里。
你,小王庄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和全国80%的人口一样,靠自己的双手,种地吃饭。
你有30亩地,也算小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你认为你和其他穷得吃不上饭的人不一样,你懒得跟他们比。
你努力,你耕耘,你认为付出就会有收获,所以你一家生活还不赖。
有一年特大旱灾,你绝收了。
你想,还好,我这是自己的地。
看看那些租人家地的,没收成,不也得交租吗?
租地,交租,天经地义。
都怪老天爷,没事闹什么灾呢?
好巧不巧,你妈病了。
本来,你攒的粮食,够养活一家人一年半载的。当然你也料到会有突发情况,家里人生个急病什么的。
但是没想到治个病这么花钱,药有效果,但一副药得4角钱,一星期就得花3块!
就是收成好的时候,均下来一个月也弄不到2块啊!
老天爷,你杀了我吧!
母亲死的那天,你哭得嗓子都哑了。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要节哀,得给母亲置办丧礼。
母亲生前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你想,再从简,也得有口棺材,再雇人挖坑不是?
你没钱了,其他不如你“努力”的人更没钱,于是,你借了镇上的银头三斗五升小麦。
老人说,宁肯打掉牙,不能上府衙,宁肯撅断腿,不能去银柜。
说是这么说,钱呢?
约定一年利息一斗,一年长三斗。
你当然还不上,因为灾荒持续了三年。
第四年,银头给你算了一遍,你欠了38石。
你没办法。
银头说,这样吧,你把你的30亩地给我。
又算,直摇头,说就是把地全赔上,也还不够。那么,你就当3年长工,以工抵债。还解释,你狗日的干活不行,都知道你懒,你叽霸一年干的活,能抵2石粮不?你抵不了,也就1石。你还欠7石,我给你算2石,你干3年,我给你两清。
合着这就是闻名乡里的大善人。
你干多少,都不归你,都是人家的。
你努力工作,那么银头就能再娶一房老婆了。
银头管饭,喂糠,还说一斗米能换五斗糠,这是为了工人们着想。
你饿得皮包骨头,还有肠胃痛,每回疼起来都打滚,吐胆汁,但你再不肯借钱。
你想,等成了自由身,咱租20亩地,或者去城里租洋车拉车,再不在这鬼地方吃气!
你们说好的,第三年腊月,合同到期。
越快到期,银头心里头越恨。
他说心里话,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腊月里,你家里没钱卖炭,你感冒了,发高烧,41度2,没法干活。
银头说你装,说再装这个月不给你算。
逼着你去装货。
你知道他办得出来,于是拖着病体去干活,累得脸发绿,你感觉你快死了。
你渴。
去厨屋里,想舀一瓢水喝。
银头的媳妇见了,跳起来骂你,说你的嘴太臭,污染水源,想喝水,滚回家喝去。
你忍气吞声,回到家里。
你的病情恶化,卧床不起,没几天,就在愤懑中死去。
你,不是虚构的你。
你的名字叫王贯益,灵璧县人,死于1936年(?)
你还有28000多名同伴,他们以前都有地,也有粮食,后来都没了地,也都没了粮食。
在古代,这叫土地兼并。
在地里劳作的农民,只不过是点钞的会计,盖楼的泥瓦工,手里握着的是人家的财富。
钱不是你的,楼不是你的。同样的,粮食也不是你的。
只有一身的病痛是你的。
当然,饿急了,大家可以合伙抢。
但在那之前,饿死的太多了。
帝国晚期的农民起义,就是这种重复了一百遍的戏码。唯有打破这种历史周期律,社会才会长治久安。
士农工商的意思是行业的战略地位排名,不是底层从业者的个人地位排名。
农业整体是很重要,但农民个体却很草芥。正如军队的力量最强,但打仗先死的总是大头兵。
一点矛盾也没有。
思考几个问题:
一、没有土地的佃农算是“士农工商”里的农吗?
二、农民种地国家要收税,地主要剥削,到农民嘴巴里的粮食还有多少?
三、饿殍遍地在古代是人为原因占比大,还是自然原因占比大呢?
四、从概率上讲,古代从事哪个行业的人最多呢,人口基数一大起来,是不是就自然被饿死得最多了?
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
大灾过后必有大乱,只要吃不饱饭的人达到一定基数,社会秩序就必然崩溃,在社会秩序完全崩溃后,你存储的那点粮食根本就藏不住!
假设你是一个自耕富农,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有五十亩土地,养活着一头老耕牛,家里有一年存粮,除了村里的地主刘善人以外,你就是最富有的!去年大旱加蝗灾,粮食欠收,但是前年你丰收了,存下了六斗陈粮,节省一下今年还能混得不错,仓里有粮心中不慌,今年地里粮食有了收成就能把亏空填补上,我慌个啥?村里的穷汉饿肚子关我啥事?
第一步,全村人都勒紧裤腰带三天饿九顿,你顿顿麦子熬稠粥,地主刘善人家里更是吃喝不愁,围墙高大,还雇着三个护院!有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村里三个活不下去的壮汉上门找你借贷粮食,你借是不借?你知道,说借其实是比较含蓄的说法,要是不借的话没准头一蒙,眼一闭一不做二不休,借了等熬过灾年没准还还你点儿,饿急眼了的人啥事都做的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在你苦苦哀求之下,只借了五斗粮食给来人,留下了一斗,村里少了一个顿顿喝稠粥的人,多了四个能喝稀饭的人!
第二步,一个月后,你连稀饭都喝不起了,村里开始饿死人,在饥荒面前淳朴的乡风开始崩塌,村里盛行偷鸡摸狗,各户养的动物纷纷神秘失踪,你在牛圈里看着那头老耕牛,默默的想尤其被人惦记还不如自己吃掉,于是,含泪宰掉了跟了你十年的老牛,牛肉不好保存,只能尽快消耗掉,你一边抹眼泪一边默默的吃了三大碗!没有了老牛帮忙,凭你的体力明年开春顶多种三十亩地了,有二十亩大概率要撂荒,但熬过了今年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第三步,一个星期后,牛肉基本吃完,没吃完的也腐败变质不可食用了!你趁着半夜把家里仅存的三升麦子藏到了牛圈顶上的茅草里,留作明年的种子!外出扒了点树皮,混合着田里还未成熟的青麦苗煮了点汤,用作伙食,好在再坚持几个月地里的麦子就成熟了,饿不死!
第四步,村里人的几亩薄田中的青苗都吃光了,淳朴的农民开始偷偷的割你家的青苗偷吃,你急了,照这么下去秋后根本剩不下多少,于是你前去理论,隔壁的二娃子抄起镰刀就要给你一家伙,看着他已经豁出去不怕死、不怕王法的的眼神,你怂了!顺手拔了几棵隔壁家种的水稻,回家改善下伙食!
第五步,你吃了半个月平时只配喂牲口的伙食,饿的两眼发绿,想起当年在地主刘善人结婚宴上尝到的红烧肉,好想再来一口!村里人开始自发的聚集在地主刘善人的高大院墙前,高喊大爷给点吃的吧,饿啊!(详见电影《1942》)刘善人命令两名护院开枪保卫自己的家,打死五个人后,愤怒的农民冲进了刘善人家,打死了刘善人和护院,开始了抢劫,粮仓里有十几斗余粮,谁都想拿走,在械斗伤了两个人后,终于决定平均分配,就在院子里架起大锅做饭,宰了刘家养的猪,煮了几大锅肉粥,能吃多少是多少!你听说了消息,连忙回家取了个碗,混进了人群,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恨不得爹妈生你的时候多长几个胃!一村人居然把粮食和一口大肥猪吃的精光,现场撑死了三个!
第六步,村里的庄稼被吃了一大茬,有人开始逃离这片贫瘠的土地,村子里人一天比一天少,隔壁家六奶奶的孙子丢了……没人关心村里人今天逃荒走了几个!终于有一天,在村里一个偏僻的废弃房屋里,人们发现了好几具人体残骸,大部分是小孩的,小部分……是成人……村里谣言四起,有人传说村里的几个壮汉饿的受不了了,吃人……全村陷入了恐慌之中……
第七步,你隔壁的老王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评估了下身体状况,你觉得你可能打不过他,于是,你下决心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偷偷的从牛圈顶上取下了预留的种子,不敢生火做饭,趁黑夜抓了几把生麦子吃下肚去,嚼掉了来年的希望,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体力,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第八步,你在荒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镇上已经关闭了城门禁止流民入内,你想找个打工管饭的地方都找不到,昨天发现了个只有两户猎户居住的地方好像还有余粮,上门乞讨却被打了一顿,你越想越气!正在生闷气的时候,你惊恐的发现前面五条大汉看着你,目光不善,他们长的挺像,应该是兄弟五人!五个人慢慢的围了上来,你快疯了,急中生智和他们说:我知道哪里有粮食,于是把他们带到了那个两个猎户聚集的小村庄……两个成年猎户被你们当场杀死,家里搜出了二升米和一点肉干,你们美美的吃了一顿,吃饱喝足后有了力气,看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猎户老婆和十几岁的女儿长的还行,几个畜生还爽了一把!贤者时间一过,被饥饿和欲望冲昏了头脑,一商量迟早是个死,不如干几票大的!
第九步,你们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猎杀单身行人,洗劫仅存的村庄,过着毫无人性的生活,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扩大实力,你们主动破坏一切生产工具,杀死耕牛、破犁铧铸刀剑,烧掉民房逼迫农民加入你们!终于,你们的队伍壮大到了五百人,你们开始围攻小镇!小镇有五十名驻军,在坚持了一天后,伤亡过半,无力继续守城,无奈带头的把总决定向你们投降!你们一拍即合,共同血洗了小镇,许多青壮年为了活命加入了你们,你们抢光了镇上的粮食,妇女么……呵呵!在小镇上休整作恶了两天后,镇上的财物已经基本抢光,你们放火烧掉了这个已经成为人间地狱的镇子,竖起来招兵的大旗,浩浩荡荡的向下一个城镇出发。
第十步,因为害怕官军围剿,你们不敢在一个地方常呆,因此没有根据地,只能四处流串,治下没有子民,所有人都是你们的抢劫对象,抢光一处就前往下一处!被抢光所有财产的居民走投无路,为了活命只能选择加入你们,队伍越来越庞大,逐渐发展到敢于攻打有重兵防守的大城,你们没有一个主义指导,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一开始所有人都只是为了活命,后来……你们迷上了烧杀抢掠,在沿途肆意释放自己的欲望,一股新的流寇产生了……
结局,终于,在一次攻打大城的过程中,你被城头的擂石击中,倒在了进攻的路上,弥留之际,你一直在想,我本来是一个淳朴的庄稼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因为不走这条路我就要饿死,甚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可我走了这条路,害的多少本来能熬过灾年的百姓家破人亡?罢了罢了,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希望下一辈子投胎能碰到一个盛世中华……
日本电影《七武士》里面那个武士讲得很清楚了呀,因为古代农民喜欢偷偷在家里藏粮食。
然鹅,藏得越多,死得越快。
什么,你不服,你说要用锄头武装保卫你的粮食?
恭喜你,你可能暂时饿不死了,但剿匪大军马上到你家门口镇压农民起义。
但话说回来,正是因为动不动先饿死的都是农民,才让农民养成了喜欢存粮食的坏习惯。
当然了,坏习惯只是针对古代农民本人,和我们后世的上帝视角观察者来说的坏习惯。
对于当时后饿死的人来说,这是好习惯,毕竟他们之所以活下来,靠的就是农民存的粮食。
至于他们自己,压根就不种地,从来就是没有粮食的,想吃了就到存粮农民家里打打秋风。
总有这些打秋风的人出来骗农民,你们不存粮,饥荒来了可怎么办哦,实际上,存不存粮,真饥荒的时候,农民都是要饿死的,区别是打秋风的会不会饿死,他们比农民更害怕农民不存粮食。
建国初期平原省单县有反革命分子组织暴徒去抢劫粮库。你再看看前几日哈萨克斯坦暴徒抢掠政府机构杀害公职人员,暴徒就是暴徒,毫无人性。替暴徒洗涤的都是王八蛋!!!
征粮、“春荒”与民变:一九五○年单县高楼抢粮事件研究
郭伯虎1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博士生 )
摘要:1949年为支援前线战争, 老区农民负担沉重, 平原省单县秋征比例高达收获量的30%, 这直接引发了严重的“春荒”, 加之政府救济不力, 1950年3月发生了由党员、村干、民兵带领群众抢夺高楼粮库的严重事件。在善后工作中,政府采取刚柔并济的方针, 一方面抓紧生产救灾工作, 解决农民生产、生活中的实际困难。另一方面逐步展开政治工作, 坚决打击抢粮首要人员, 整顿清理内部参与人员。通过上述措施, 局势逐步稳定下来, 民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大为消解, 政府在民众面前重新树立起了威信。
高楼仓库位于单丰边境, 离县城55里, 周围有大权庄、高楼集、大刘集等20余村, 该仓是1949年该县在各区修建的最大的一个代仓 (秋季屯粮130万斤) , 共有仓房9个, 其中7个是秋征中修建的露天草把子圆仓 (8) 。
1950年3月初, 高楼附近的村庄开始酝酿抢粮, 农历二月十九 (阳历4月5日) 高楼大会时抢粮的传言散布很广, 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9) 。3月上、中旬, 高楼粮库的粮食被拨往单县粮食公司及单县、鱼台两县的合作社共100万斤 (至事件发生时, 已运走30万斤) (1消息传出后, 本已不安的群众受到刺激, 情绪更加失控, 大家普遍认为“再不抢就没有机会了”。抢粮的时间也因此提前, 苗庄的文书兼财粮委员孙法智联系各村村长多次研究后决定3月29日抢粮 (11) 。
八区区政府听闻抢粮风声后, 曾安排公安助理员向县公安局作了口头报告, 同时也让区仓库向县仓库报告。在此之前, 仓库并无民兵看守, 区里请示县仓后向高楼派驻了6名民兵并配备了一挺机枪 (12) 。29日上午12时, 仓库员朱启中向区里汇报老百姓要准备抢粮, 下午区里商议增调民兵尚未来得及调配, 晚上即发生了抢粮事件 (13) 。
晚上7时许, 以苗庄、蒋寨民兵为先锋, 后跟带菜刀、挠钩、铁锹的农民, 最后是拿布袋的约千余人, 从东向西涌到高楼仓库。库员、干部、护仓民兵先是大声进行劝阻, 见无效后便开枪威慑。此时, 有人喊出“咱十八个庄怎样在家开得会, 饿死也是饿死, 打死也是打死, 谁不上谁是孬种”, 群众随即涌入仓院, 仓员等退入屋内。群众打开粮仓开始扒粮, 从晚上8时到拂晓3时, 一直持续了7个多小时 (1) 。
抢粮当晚, 八区宋楼、大权庄等53个自然村及丰县刘菜园、大刘集等18个自然村的两千余群众往返七八起, 扒去高粱豆子小米约25万斤 (后核实为31.4万斤) , 高楼一村即扒去2万余斤。整个过程中, 抢粮一方有两人死亡、两人受伤, 护仓一方无人员损伤 (2) 。
抢粮地区共有党员141名, 亲自参加抢粮或家属参加抢粮者37名, 如刘寨支部8人即有5人参加, 高楼支部10人有9人参加, 其中如王秃子、杨公正领着民兵、群众参加抢粮。抢粮地区庄长以上村干234名, 参加抢粮的58名, 如前面提到的主要策划者孙法智是苗庄的文书兼财粮委员, 被打死的王科祥是王徐楼村副村长, 联系抢粮的积极分子张道云是姜寨村长 (3) 。抢粮地区有民兵88名, 参加抢粮者58人 (4) 。
3月29日高楼抢粮事件发生时, 单县正召开各界代表会议, 得到消息后, 县里命令八区区长、分书及高楼附近的代表立即返回。第二天, 政府集合地、县及区的干部共50余人, 由县委第二书记左守善带领, 组织了善后工作委员会, 成立了高楼、时寨、郭曹庄、孔庄4个工作组, 开始进行善后处理工作 (7) 。整个善后处理工作历时40多天, 期间, 平原省副主席韩哲一、公安厅厅长戴晓东曾亲临单县进行指导 (8) 。
抢粮事件发生后, 群众的思想情绪与政府是对立的, 工作组到村里无法了解到抢粮的相关情况。群众普遍反映说“这都是没啥吃的事”, “去年公粮重, 没啥吃才抢的”。没有抢或抢的很少的村, 还有抱亏思想, 他们认为拿公粮有一份, 抢仓库也应该有一份, 甚至还想再抢。孔庄的民兵、村干拦着群众没有抢成第二天群众骂得他们不敢抬头。永镇集群众骂村干没有胆, 不领着他们去抢。抢到的都不承认, 如张窑村在副村长张道云领导下, 没有一户承认的, 大部分都卖掉、运走、埋藏起来 (1) 。参加抢仓的村干党员也存在着一种“征收重、饿着得抢, 上级会宽大”的思想 (2) 。
但是, 这次工作组下去后了解到了农村饥荒的严重情形, 如“光明集五十户逃荒五户, 目前盖锅不掀的十五户”, “贾庄五十余户, 已有三分之一逃荒、三分之一要饭、三分之一在家挖野菜生活, 全村只剩一条瘦驴” (3) 。地委、县委领导开始承认“迟迟不管群众, 饥饿不得解决, 执行方针的错误是造成高楼事件的基本原因” (4) , 同时也意识到“如果不把生产救灾问题搞好, 不把群众从饥饿中拯救出来, 群众就要造反, 就要闹得天下大乱, 群众就会不要我们” (5) 。据此, 善后工作委员会明确了工作思路, 先从解决饥荒问题入手, 抓住人心, 在此基础上展开政治工作, 进行抢粮违法的宣传教育, 孤立打击组织领导抢粮的首要人员。
救灾工作以上述提到的刘寨、孔庄两个行政村为例作一介绍。抢粮后政府对两村3次生产贷粮22925斤, 牲口贷粮2700斤, 定土布合同720匹, 发急赈粮820斤。在政府支持下, 共组织妇女纺织组41个425人, 可赚粮21600斤, 能解决450人两个月的生活。“恢复建立副业贩运组36个, 男劳力246人除每人吃食外尚可顾上一个人的生活, 即可保证492人不至饿死”。政府组织灾民5个班代公家运输公粮, 先后共5次, 获得路费135000斤, 能解决250人两个月的生活。政府拿出急赈粮820斤及一小部分贷粮解决了40余户孤寡老弱的吃饭问题。“贷粮中除去周转经营获利外, 贷粮本身还可以解决500人的吃饭问题”。两村利用贷款买牲口18头, 组织人力畜力的互助组, 进行春耕播种, 开垦了数年不种的荒地132亩。通过上述工作, 现有1732人 (逃荒的不在内) 的生活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6) 。
解决了生产生活中的一些实际困难之后, 群众与政府之间的对立情绪有所缓和。在此基础上, 工作队先后召开了村代表会、党员大会、村干大会, 广泛进行政策和法制宣传, 明确指出抢粮违法, 并宣布开除了两名党员的党籍, 撤掉了几个村干部的职务, 扣押了孙法智、唐本立和朱启中 (7) 。其中, 朱启中是高楼粮库的库员, 29日上午曾向区里报告民众要抢粮的消息, 护粮积极的朱启中在处理中却被扣上了“内奸”的帽子。其中缘由倒也简单, 朱启中是地主成分、其兄当过伪司法科长, 且有民兵揭发朱启中说过不要开枪之类的话 (8) 。
此时, 群众思想有所转变, “知道抢粮犯了国法, 开始有人上报抢粮数目, 但数目很少”, 不过, 很多人仍认为“犯法确是犯法, 狼肚子里很难扒活孩子”。有的反映说“错是错啦, 政府反正宽大, 这好像似小孩爬老子的囤缘子一样, 嚷一场就完了”。在献粮问题上, 停滞不报, 追追就献, 不追不献, 甚至指明追问也不献。如高楼郭成合将粮埋在大粪底下, 指明后才承认 (9) 。领导认为这时的“邪气”仍占据优势, “正气”还没有树立起来, 有必要对首恶分子进行严惩以警众人。
4月中旬, 八区区委召开了各界代表会议, 会议按照上级指示, 主要讨论对抢粮首要分子的处理办法。会后区委向县里建议对组织串通抢粮的主犯孙法智、朱启中、唐本立、齐来九4人枪毙;对领导抢粮并且高呼口号的权朝居应判罪15年;对组织抢粮的陈金善应判罪15年;对串通蔡溜、张寨二村抢粮事后隐瞒不报的张道云应判罪8年;对串通抢王大楼合作社的齐清泉应判罪7年 (1) 。
5月1日, 终兴集召开了公审大会, 枪毙了孙法智、唐本立和朱启中, 宣布对次要犯权朝居、陈金善、张道云等判处徒刑 (2) 。与之前的讨论对比, 齐来九没有被执行死刑, 其中原因不详。公审大会极大地震撼了普通百姓, 他们开始明白抢粮真的违法, 切身感受到国家法纪的严肃性, “群众不但在表面上说‘该杀了’, 就是暗地里也没有说‘不该杀的’”。时寨的时念岭说“冻死迎风站, 饿死别作贼, 抢公家公粮了不得, 过去抢皇粮该满门抄斩”。群众中抢粮的空气平息下去, “正气”竖立起来。献粮工作也有了新的进展, 群众共报出78045斤, 占抢粮数的四分之一, 其中交出现粮43214斤, 另34831斤向政府打了欠条 (3) 。政府恩威并施、救灾与震慑双管齐下, 善后工作取得了明显成效, “大部分群众的心开始靠拢到政府一边来了” (4) 。
最后, 县委对内部参与抢粮的党员、村干、民兵进行了处理。早在4月5日, 华北局就高楼事件向平原省发出的指示中便要求“党员干部参加抢粮者, 除开除党籍外, 并应科以与群众相同的法律处分” (5) 。照此精神, 县委对抢粮村的各种组织展开了整顿, 处理结果如下:亲自参加抢粮或家属参加抢粮者共37名, 受到处分者27名, 即判处徒刑者1名, 开除党籍者5名, 取消候补党员资格者9名, 延长候补期者1名, 留党察看者1名, 当众警告者8名, 当众劝告者2名。参加抢粮的村干58名, 受处分的57名, 即死刑者 (孙法智) 1人, 判罪者4人, 尚须法办者5人, 撤职者39名, 记过者8名。参加抢粮的民兵58人, 开除缴回枪支者37名。据称, 受处理人员一般能够认清自己的错误, 接受组织上给予的处分 (6) 。
事后, 县委检讨道:“在十几年的老区竟发生抢粮事件, 这不仅说明我们对村干、民兵教育领导不够, 同时说明我们脱离群众达到何等惊人的程度。如不很好的领导群众生产自救, 解决群众生活苦难, 我们的人民政府是不巩固的, 甚至在某些地方有垮台的危险” (7) , 这些话在今天看来都是非常深刻的, 仍有很强的警示意义。
士农工商这是政治地位,不是经济地位。
也就是统治者认为,谁的阶级成分更加可靠。
如果要在这些人里面选拔人才,在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比如考试成绩相同,那么优先录用谁。
完全相同的工作能力,要提拔到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这就是一个考核指标。
按照现代国家来理解,以美国为例。
美国就是肤色种族论。
当然,现代美国已经认为这是不存在的,美国是种族平等,肤色平等,万物平等。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托词。
事实上的美国,依然存在着不平等。
美国人当中,事实上最尊贵的依然是白人,排第二的是黑人,其次是西班牙裔,最次亚裔,次中次是华裔。
而现在美国在肤色宣传中,甚至黑人有可以和白人平起平坐的感觉。
美国总统就出现过奥巴马这样的黑人。
但是其他族裔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黑人的政治地位在美国就很高。
但是黑人的经济能力呢?
次中次的华裔的经济能力呢?
这你就看出来问题了吧。
绝大多数黑人都穷,但是黑人里面的佼佼者可以成为大法官,联邦议员,州议员。
绝大多数华裔家境富裕,学历也很高,但是能够成为美国领导阶层的人几乎没有。
因为美国的政治生态实际上很看重阶级成分,也就是肤色忠诚度。
在这一点上,美国就很有中国的王朝气质。
古代经济能力很差,手里没有粮食的人,这就意味着在大灾面前,最容易死亡。
经济就是生存的基础。
其后流民四起,饥民汇集,从吃大户开始,最后演变成暴乱,这个时候,经济条件好,但是没有足够的防御能力的人,反而更容易死亡,因为经济无法对抗武力。
所以政治经济互为基础,但又不是同一回事。
?谁告诉你的?
古代最先饿死的不是农民,你理解的农民和古代的农民是二码事。
现代农民是有田地的,否则即便是生活在乡镇也是非农户口。
对的,实际上古代最先饿死的就是非农户口的农村人,以及靠租种地主家地而活的“农民。
古代农田兼并,尤其公田宗族的出现(这意味该家族很难陨落资源会越来越集中),土地的转让被宗族锁死了。因此大部分种田的其实不是“农民”,而是“农田临时工”而已。
这些人耕种丰年不会有盈余,灾年卖儿卖女,如果不够或者连续歉收那就抱歉,只能死了。
因为亩产太低,靠人力能种的面积又有限,即使收成正常的年份,也就比温饱好一丁点。
租金一般在正常年份的1/3上下。
一旦遇到歉收,家里再出个病人或者白喜事。就得借钱。
借钱是个无底洞,
复利的威力在于,只要年化超过7%,本金数额大于年总收入,正常家庭都扛不住。
必定拖垮。
必定拖垮。
必定拖垮。
因为苹果在国内人气摆在那
而身为在中国人认知里面的纯PC厂商(中国消费者100个有99个不知道戴尔做服务器,惠普做打印机,他们觉得那就是纯PC企业),我不买电脑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关注惠普戴尔关注他们做了什么?
但做手机和做各种电子产品的企业对一小部分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啊,这是跟自己切身相关的,毕竟你总不能不用手机了吧
但有一说一,惠普和戴尔对中国市场确实很不厚道。
产品外,中美贸易战国内高校封锁争着当排头兵令人作呕。惠普大量产品不在中国市场发售,对国内越来越不上心一副不想在中国可持续做生意的态度;戴尔国内采取保利润率的销售策略无视中国消费者利益诉求明着"歧视"中国市场。
当然产品外做的差可以被洗白,再谈谈产品:明知中国市场竞争激烈按照国外思路做产品必死无疑,就是打死不在国内设立研发分部放权给中国人,中国分部就一卖货的。再加上自己有些不思进取,导致其产品力越发跟不上中国市场的节奏,在中国市场抛开品牌本身的整体产品力,惠普戴尔都是倒数,中国区销量一年不如一年。
从这两个角度看,你期望品牌变好给消费者提供优秀的产品,但也怒其不争。
此外就是这两家美企非常注重舆论公关,且纪律严明,很少爆出黑点给人递刀子。
不然某厂公关当初做笔记本的时候,早就顺带跟那一家一起黑一遍了,只可惜实在找不到黑的地方。
惠普的三倍赔偿成了美名,鼓包和铁板熊掌也只是产品内问题可以改;戴尔更是冰清玉洁不犯事,偶尔有啥问题也马上内部处理或者公关掉流不到外面来,就像vivo高效清除网上关于机场爆炸事件的新闻彻底压掉热度一样。
没刀子递给人民群众黑,那怎么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