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喀喇沁部三十六家每遭遇饥荒,大明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他们归附后金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是大明的敌人,还要救济他们?
他们既是后金的军事共同体,后金也在闹饥荒,现在正是困死后金的最好时机,卖粮给他们,岂不等于卖粮给后金?!
这种情况,崇祯下旨提醒:
蒙古人买粮食,明明是接济后金,卖粮给他们,就是资助敌人,万万不可。(西夷市买货物,明是接应东夷,藉寇资盗,岂容听许?)《明清史料1》甲编第8本,“兵部行稿”)要求禁止卖粮食给喀喇沁部三十六家。
袁崇焕是这样回答的:
喀喇沁部三十六家原是大明的藩篱,从未与后金相通!只因与察哈尔部结仇遭到了察哈尔部的攻击才依附后金以求自保。现在天下饥馑,夷地荒旰,粒食无资,人俱相食,将有变乱。关宁防线已经能抗击后金入侵,蒙古人岂敢再与后金交好?惟有蓟门作为皇陵、京师的肩背,而兵力难及,我们不救他们一把,他们就会倒入后金,充当后金向导,从蓟门入寇京师,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决定将他们招来,允许他们在关外的高台堡通市度命,只许以布米交易换柴薪,如违禁之物,一律肃法严禁,要他们写保证书,不得与后金相通。(《明清史料一》甲编第八本,“兵部行稿”)
总之,袁崇焕担心蒙古人因为明不救济而燃起他们的仇恨,就和后金勾结,与明为敌,这是什么逻辑?!
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救你一把,是从人道主义出发,该感激就感激,不感激就拉倒,总不能因为你不救济你,就成了欠你的,你就把我当成仇人,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你们饿死好了,省得到头来成为自己的一大隐患。
可是,袁崇焕却一再保证自己所接济的这些蒙古部落
崇祯只能再次下诏:
“蒙古人勾结女真人,须严加提防。相关情报反映,蒙古人是在为女真人买布帛粮食,如此一来,何以制约建虏?着督抚严行禁止。”(原文见《明清史料1》甲编第8本,“兵部行稿”)
最后崇祯只能部分妥协
其招来属夷,其有饥困,查明部落多少,计口量许换米,不得卖与布帛米粮及夹带禁品。路将等官,倍加侦察,如有疏违,以通夷罪论处!
意思就是布帛米粮卖多了造成间接资敌,就按通敌论处。
事实上,如果袁崇焕严格遵照崇祯的“按照人口定期给予粮食”方针,反而能把事情做好。因为崇祯的指示,按照口量供应,属于扶贫工作。严格执行下去,一来能控制住量,二来,这些粮食属于免费救急,蒙古部落一定会感激的。
袁崇焕大规模卖粮,蒙古会感激?做梦!且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光是银子后金出,就足够让蒙古部落和大明反目!蒙古欠你大明什么?何况在东蒙古部落看来,你袁崇焕是在利用天灾卖粮发财,狮子大开口宰人一笔,恨你还差不多!
可惜袁崇焕居然认为
“今诸夷指天说誓,必不忘中国”,
甚至还认为
“蒙古人为女真人购买一二匹布帛”(原文见《明清史料1》甲编第8本,“兵部行稿”)
都是可以通融的!
真是气死人了!
需要思考的是袁崇焕,他的反应是非常古怪的!
且不说皇帝能对人生杀予夺的万恶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是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新时期,如果你工作中被上司警告了,或者严重关切了,只怕你要急得睡不着觉了!焦虑得甚至想挖门!古代呢?面对可以对你生杀予夺的皇帝,这种着急焦虑,恐怕更强烈!
正常的人,正常的大臣,被皇帝关注,警告,斥责,只怕要急得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急得焦虑不安想挖门!
崇祯初年,总兵满桂,被崇祯斥责,说他对王之臣阿谀奉承,满桂急得都想辞职了!
庄烈帝已嗣位,诏之臣毋蹈袁应泰、王化贞故辙,并责桂阿之臣意。桂遂请病乞休,不允。崇祯元年七月,言官交劾之臣,因及桂。之臣罢,桂亦召还府。(明史.满桂篇)
袁崇焕被崇祯“严重关切”还敢顶风作案,这是哪里来的胆子?不赶快叫停卖粮?还给卖粮找借口?
就算不叫停,起码会严格管控吧!
他怎么做的?
发生这种情况,追究谁错没有用,而是应该思考,为什么会错?
崇祯的“计口卖粮”策略上有错吗?没有!但最大的错误就是一个:
当然,如果是明朝中期,哪怕是隆庆,万历时期,也还能执行下去。
袁崇焕卖粮,造成资助敌人的后果,是他太傻?也不是。
他真的关心蒙古部落?看看他对付毛文龙的手段,断粮禁海,改贡道,把东江搞得岛中大饥,可谓毒辣!对自己人尚且如此,还会关心蒙古部落?
袁崇焕卖粮给喀喇沁部塔布囊(驸马)束不地。
看看这位束不地在宁远之战的精彩前科。
“经略高第报奴贼于二十二日巳时至首山,离宁远十里,虏酋束不的紏聚精兵达子二万, 要在二月初一日起兵犯抢。东西交讧,乞敕该部应发官兵应援者速为督发,应备刍饷接济者 速为接济。 ”《明熹宗实录》
当然,他们被赵率教收拾了一通
“西虏乘间作贼,得赵率教大创之。”《明熹宗实录》
天启六年八月
“南京御使蒋守藩:
时而督师疏云:朵颜诸虏阳顺阴逆 总兵左辅塘报云: 奴酋与西夷结婚果尔!
则款虏可长恃耶?”
(束不地就是朵颜部的头儿哦)
袁崇焕卖粮给束不地,发生在崇祯二年,在此之前的束不地已经完全投入了后金的怀抱。
朵颜三卫头目束不的与虎墩兔憨构兵,总督张凤翼檄谕之曰,尔始祖都督完者帖木儿以来 ,世效忠顺。插汉夺尔巢穴,尔聚兵报复,然尔三十六家力弱又合顺义王乃济。今闻欲与建虏合兵。彼贪诈无信,自投陷阱也。《国榷》
看看其他记录
“崇祯元年六月
满桂:束、伯二部三十六家俱归于大清”
《崇祯长编》
是明朝判断错误吗?看看后金的记录:
“天聪二年二月,恩克曽孙苏布地以察哈尔林丹汗虐其部,偕弟万丹伟徴等乞内附,表奏:察哈尔汗不道,喀喇沁被虐。因偕土黙特、鄂尔多斯、阿巴噶、喀尔喀诸部兵赴土黙特之赵城击察哈尔兵四万,还值赴明请赏兵三千,复殪之。察哈尔根本动揺,机可乘。皇帝傥兴师进击喀喇沁当先诸部至。谕:遣使面谕。七月,遣喇嘛偕五百三十人来朝,命贝勒阿济格、硕托迎宴,刑白马乌牛誓。九月,上亲征察哈尔,苏布地等迎防于绰洛郭勒,锡赉甚厚。三年正月,敕所部遵国宪。六月,苏布地及图噜巴图尔孙色棱等率属来归,诏还旧牧。”
《钦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传》《喀喇沁部总传》
满文老档,
八月初三日后金与喀喇沁盟书的原文:
“满洲、喀喇沁:
我们两国为结盟和好,宰白马祭天,杀乌牛祭地。置一碗酒,一碗肉,一碗血,一碗枯骨,许下诺言,对天地起誓。如不履行此誓言,喀喇沁与满洲不友好,与明国除原有的赏和去大都贸易外如有私下密约,或堕入察哈尔之奸计背叛。喀喇沁遭天谴责,执政之拉式奇布、布颜、莽苏尔、苏布地、庚格勒为首几个大小塔布爱等遭殃,不得长寿,如同这碗血,流血而死,被按埋于地下。如同这碗枯骨,其骨散败。如果履行其对天盟誓之言,天地保佑,获得长寿,子孙万代永字太平之福。”《十七世纪蒙古文文书档案 (1600—1650)》
是袁崇焕太笨吗?显然不是,就算退一步讲,袁崇焕太笨,可他并不是看不到举报信吧!他的部下不提醒他?
历史人物本身也是现实人物,很多历史人物,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千万别说是太笨,更不能笼统归于他们笨!好像我们有了比他们一样的智商就能做出正确选择,这只能增加廉价优越感罢了!我们说他们笨,本身就是不了解他当时所处的环境!
事实上,很多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唯见关宁情状,日益月新,如高臺堡囤糶米豆,及銀、段等物,通好束酋。如錦州開市,明為西虜,實則逆奴半雜其間。
《张司禁初集》
文龙死诸子势不得不合,则因谋于束酋为买积糗草,即于是年夏,或遣数十骑,或三五零骑,星渡三岔河,我侦者忽不知其所往。至八九月间,骑渐集朵颜三十六家,独束酋疆余穷苦无顿,奴结其疆者而食其弱,若腐肉之齿利剑无曹行。《古今治平略》
陈至宁远,遇武进士王振远、陈国威,二人谓仁锡曰:“束不的居关外,阳仇插汉,其实昵之。部落不满万,驻宁远关外者六七千人,此地开市,止二千卒,不及备,夜半可刺也。盖建州哨在束不的内,计四百余人,不挟弓矢。插汉远在漠北,驰救不及。斩头寝内,边警息矣。失此机会,四月间命将先至,秋冬诸王子几支入,必舍辽而攻蓟,宣动天下之兵,何益?”仁锡言于边臣,甚壮之,竟不果。后大清兵入攻,俱如二生言。云云。《陈太史无梦园集》
今年寒冰雪 岂能济师? 所以积米高台堡 寄精骑万余于他部落 经年之后 方能举事 《徐文定公集》
崇焕自矢五年灭奴,自五月来,零奴渡河而西,未闻东还。束不的升合籴米于高台堡,积之葫芦岭,庶人知为奴计矣!乃崇焕毫不为备,反尽力以图有旧功无显罪之毛文龙《近报平虏丛谭》
西虏锁合儿所部来乞赏,(辽东巡抚丘)禾嘉收置墙外,遂夸诩入奏曰:‘行抚赏于駾喙之后,以夷致夷,即以夷攻夷,此豢龙饲虎之手也。’公(孙承宗)驳之曰:‘(袁崇焕)往以吊丧愚奴,而为奴愚;以买米愚束,而为束愚。今之愚虏者,安知非昔之愚奴、束者乎?’”《孙承宗行状》
“兵部尚书梁廷栋以李逢申劾其虚名无实、浮气未融,不如原任尚书王洽早识,能驳款议,因具疏辨之。谓袁崇焕关市买米时,臣方在山海,见其举动乖张,知必坏国事,遗书枢府,令早为之所,而后王洽始有禁米驳款之疏。是王洽之早识,由臣点破。而逢申见王疏,未见臣书,故云然耳。谨将书揭进呈,帝报闻。”《崇祯长编》
朵颜三十六家,束不地最强,因结婚束酋,时遣零骑渡三岔河,勾束酋买薪布、糗粮,为入犯计。崇焕不知也,反倚束酋侦建州,以为款事旦暮成,可坐归我河东地。 《山中闻见录》
袁崇焕是真不知?假不知?就算开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有那么多报告,总要调查一番再严格管控吧!
事实上,袁崇焕心里门儿清!
对于束不地是敌还是友,关宁内部怎么认知的呢?
己巳之变开始,后金破口
“聚本部院(袁崇焕)说,稳是束卜的家达子勾引前月通好的千数奴兵为前锋入犯,必非奴酋大举,亦非插汗的兵马”《雪汀先生日记》
建州破石门驿,崇焕移营城外,建人以二百人尝我师,崇焕兵遽隐退,敌骑薄蓟。崇焕侦束不地在焉,遗以银碗、虎珀、数珠,议和以退师。《山中闻见录》
忽有报昨夜战时,满大将军桂,在安定门以西虏束不的战,败绩,且不知处。《辽师入卫》
“大寿谓乘城者指辽兵为奸细,今当出捣束不的等巢穴以明其无他。”《崇祯长编》
辽军高层,包括关宁,不仅视束不地为敌军盟友,明军第二号敌人,还知道了束不地跟着后金大部队入关的事实。
而且清方史料也有佐证
“苏布地天聪二年从征察哈尔三年从征明克遵化州寻卒六年上追念苏布地与科尔沁土谢图汗奥巴亚 谕讲为最优之才。”《国朝耆献类征初编》
可以说大量史料证明了,袁大人绝不是笨!他的行为属于明知故犯式的“资敌粮草”!
袁崇焕绝非笨蛋,因为笨蛋当不上督师。况且很难用笨蛋解释袁崇焕的行为。
从军事,政治看,袁崇焕那是玩火,但如果你深入社会,真正了解人情世故,你就不会那样想了。
袁崇焕那样做,对国家肯定是错的。但对他自身,则未必!
天聪元年,后金发生了大饥荒
“时国中大饥,斗粮价银八两,民中有食人肉者。
彼时国中银两虽多,然无处贸易,是以银两贱而诸物昂贵。
良马一,值银三百两。壮牛一,值银一百两。蟒缎一,值银一百五十两。毛青布一,起值银九两。
盗贼蜂起,偷窃牛马,人相惨杀,致国中大乱。”《满文老档》
当年打完朝鲜,十二月份后金还要向朝鲜求粮。
到了天聪二年五月又觊觎起明朝的粮食。
“我将率敖汉、奈曼、科尔沁、巴林、扎鲁特等部,筑城毗居。以俟秋成,取尔禾稼。”
哪怕是天聪三年,后金发动己巳之变,对于主动投降的城池号称“秋毫无犯”,可依旧没放过粮食。
“其汉儿庄一带归降之城,秋毫无犯,仅取粮草,饱我士马而还。”
后金大哥乏粮,小弟束不地愿效犬马之劳,自然会自告奋勇去当中介公司。
时国中大饥, 斗粮价银八两 ,民中有食人肉者,彼时国中银两虽多,然无处贸易,是以银两贱而诸物昂贵。
大家好好体会体会,恩老太爷的文章。看看啥是利润。
资本逃避动乱和纷争,它的本性是胆怯的。这是真的,但还不是全部真理。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
杀头买卖有人做,亏本生意无人干
后金:
国中大饥,斗粮八两,国中银两极多,
这是多大的利润,多大的空见,涉及到多少人的财路啊!况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一个店铺了,如果后金不再缺粮,你还能卖粮卖个一斗粮八两吗?
更何况,有中介公司速不的部落,未必会被发现,卖粮的风险真不大!就算被发现,反正内阁钱龙锡已经被自己拉下水了,他自然会当保护伞。
你严格管控军粮?OK!行啊!你坚持原则,厉害!你TM当督师花的银子都是我们关宁军集资的,现在你断我们关宁军的财路?
小心让你袁崇焕出门见鬼!
毕自肃,让他去中后所自杀,他就不敢去宁远自杀!
金启综,让他被大炮震死,就不会让他掉进井里面死!
高第牛吧?他敢揭发我们六万人领十一万人的军饷,我们就把他打成猪头!
你袁崇焕最好识相点,好好想想,怎么整理材料应对皇帝的质问。
袁崇焕能如何?
说句难听话,如果不是己巳之变,卖粮?算个屁啊!
这样一来,袁崇焕的行为,比如极力给卖粮辩护,也不难理解了。
袁崇焕敢不合作,等着埋尸大校场吧!
二月二十四日,山海平辽镇总兵官赵率教塘报:
据中后所参将窦承功禀,据高台堡备御叶天赋报称,有束卜的差来夷使那莫赛、张吉、太恰等四十名到关,赉授束酋夷票一纸。
内称:
束卜的都领都督捱约什、古路什等跪禀大太师袁台座,叩首禀安...“我如今,得过皇爷恩典无数,又 多蒙太师(袁崇焕)恩典,又发买卖市口通行,我(束卜的)买吃二年。 ”
不到万人的部落,束不地何以存粮两年之多?难道有冰柜冷库不成?
当然,赵率教是否因为这份塘报被人嫉恨,泄露了他的行军计划,那是另说,总之,他在自家国土行军,被后金精确伏击!
后金发动己巳之变,在未到喀喇沁城束不地驻地的时候,还要沿途打猎补充消耗,到了束不地,那就吃饱喝足,不再愁军粮了。
束不地完美的完成使命,难怪被阿黄称赞为媲美奥巴的“最优之人”。
已巳四月,崇焕遣把总吴口口,千总陈 口口使建州,以故辽人方君达来报二十四日阴谋,索逋赏,是佯输彼情,约杀岛帅毛文龙,许之。又告饥,遂令都司蒋文举开粜于高台堡,名服熟夷也,边储始渴。”《枣林杂俎》
如果袁崇焕按崇祯的“计丁口换米”的方针,发放多少米,总是心中有数吧!
会让苏不地部落“买吃两年”?会闹得“边储始渴?”
一看就是卖粮收不住了!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崇祯的“计口,查明多少再换粮”,属于扶贫行为,深入基层老少边穷的地方搞扶贫工作?又辛苦且没有好处,哪个干部愿意做?扪心自问一下!明末的官员,给东江发军饷都百般刁难,谁愿意做计口换米的督导工作?
且不说万恶的旧社会,哪怕是人人平等,追求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新时代,深受党员教育多年的干部,也会有人对扶贫一事阴阳怪气,拖拖拉拉。何况古代。
而高台堡开市,那是商业行为!而且是一本万利的商业行为,会拒绝吗?大家唯恐卖不出去吧!关宁军银子或许缺,粮食有的是!
更何况,粮食是国家的,本都不是自己的!拿国家的资源做生意,换取个人钱财,而且是远远超过一般商业收入!把钱龙锡拉下水后,此事风险也不大,何乐而不为?
错的。事件概况看李梦阳答主引用的答案就可以了。问题引用的史料本身就是违背史实的。
高台堡开市最大的问题是毁掉了明朝一直以来对后金行之有效的经济封锁,帮着后金解决了“无处贸易”的问题,让后金能够用抢来的金银和特产人参貂皮换取布米。我看袁吧出来这帮人还在扯什么高台堡买马,就再科普一次,高台堡开的是木市,哪怕按袁自己的说法,也是布米换柴薪,目前没有任何史料说是布米换马,《明史纪事本末》里更直接说了束部拿来交换的商品是貂参。至于貂参的来历,就不需要再说了吧。
按照毛羽健的奏章,束不的部从崇祯元年十月,也就是刚刚对明朝表示“皆听命”,拿了明朝翻倍的抚赏,转过头就把粮布卖给了后金。在有这前科的情况下,袁崇焕要天真到什么地步,才会继续相信束不的部的空口发誓啊。束不的部真想投靠,仿桑昂部例编入左右平夷营就完了。在束部自己都承认卖给后金布匹的情况下,正常选择肯定是剿,一个不满万人的部落,宁锦镇七万多兵难道都“相机剿逐“不了?
卖给束部的布匹粮食,明朝自己的军镇也需要啊,东江延绥的兵丁能靠喝西北风度日?类比一下,高价买台湾水果放任海南水果腐烂,能拉拢得了台湾民心么?同理,卖给通奴的束部布米断欠东江延绥的粮饷,能让蒙古部落亲明远建么?
合理的解释正如风大答主所说,所谓拉拢束部只是个借口罢了。袁既没有试图收编束部,也没有对束部通后金的行为做任何约束的尝试,更没有尝试对其进行打击,只能解释成袁就是希望束部充当自己与后金之间贸易的白手套。
在这个问题上,很多人对于政治的态度,显然是和崇祯一样幼稚的。
在崇祯看来,东蒙古和后金眉来眼去,那就是叛徒,一定要严惩。袁崇焕竟然敢偷偷卖粮食给东蒙古,难道不知道这些粮食会流入后金吗?知道还这么做,必然也是叛徒无疑。
抱这种想法的人,显然是把自己太当个人物了。在他们的思维里,只要自己给东蒙古断了粮,东蒙古就会哭爹喊娘地跪下谢罪,要求重新回到大明朝温暖的怀抱。这怎么可能呢?
崇祯朝关外连年饥荒,东蒙古诸部根本养活不了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摆在面前的无非是三条道路:一,紧跟大明朝的脚步,和后金誓死斗争。二,加入后金,进关零元购抢他丫的。三,首鼠两端,同时和双方眉来眼去,吃两头的好处。
第三种状况当然是蒙古诸部最乐见的,明朝则会觉得一很爽,但这时的明朝早就没有摁着蒙古人的脑袋选一的本事了,而无论一还是三,蒙古与明的互市都是必要条件。现在你觉得自己把互市一停,蒙古人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投诚,蒙古人估摸了一下两边的军事实力,表示很费解。
你中原皇帝还以为自己在关外有那么大脸呢?真把自己当天子了?
在动不动就是除籍扣帽、充满了二极管气氛的互联网上,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自然是不能容忍给首鼠两端的蒙古部落抚赏。问题是,你有本事把后金和蒙古圈一起a了吗?
没有,那就乖乖掏钱,花钱买的就是首鼠两端,买的就是东蒙古和后金眉来眼去。你不掏这钱,硬要这个面子,蒙古人自然就跟着大汗去吃香喝辣了。
苏布地实际上就是一个十分生动地从首鼠两端到全面倒向后金的例子。由于袁崇焕对苏布地的互市,己巳之变时苏布地还未完全倒向后金,很多人看到苏布地首领之子参与了遵化之战,就迫不及待地给袁崇焕安排罪名了,但在后金眼里又如何呢?别家蒙古部落在北京城外为大汗流血奋战的时候,你苏布地的军队打完遵化就开始摸鱼,还在关外抢大汗的钱粮人口,这是要投效的态度吗?
虽说如此,皇太极还是在东突山海关未果后,重金买通苏布地,让他以明朝臣子的身份上书进行调停。皇太极显然是脑子清楚的,善于用首鼠两端的人,不要那个死面子。
而像崇祯和一些网友,不懂政治里妥协容忍的策略,一味唱高调 自然只能要面子要到死了。
再补充两句,收买蒙古是正确的策略,但不一定能阻止破关,这是两回事情。有些人觉得,策略正确怎么会没效果呢?不应该啊。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对政治的思维显然又和崇祯一个水平了。
那么问题来了,崇祯帝放纵属下在杀虎口同归化城土默特部、喀喇沁部蒙古人(其背后势力是后金)贸易又是对是错?
1629年,明朝为了利用察哈尔部牵制后金,将全部市赏给予林丹汗。但1632年,林丹汗西迁后,明廷便停止了市赏。1634年,蒙古林丹汗部败亡,后金控制了漠南蒙古。
此时,漠北喀尔喀部希望恢复与明朝的贸易关系。而明朝也需要新的援手,并采购马匹,利用它牵制后金。宣大总督杨嗣昌奏请后,得到了明廷准许,且明朝不准察哈尔残部贸易,允许土默特部引导喀尔喀部前来贸易。后归化城土默特部偷偷引导喀尔喀人与明朝贸易,结果被贝勒岳托所知,而遭到截杀。另一方面,后金也屡次以土默特部喀喇沁部名义祈求贸易。因为,自从与明朝开战以来,后金境内的布匹、绸缎等日用品严重匮乏,貂参无处贩卖。
崇祯九年,宣大总督卢象升的奏疏中提到,归化城土默特首领以替明朝守边为名,请求开市贸易,并以从沈阳带回的顺义王印为信物。(地点在杀胡口,属大同镇)
最终,明廷准许了卢象升的建议,正式开市贸易。而清方也得以通过土默特间接地和明方开展贸易。不过也是有条件的,清廷为了贸易顺利,也从此不再从土默特与明朝相邻的边境入侵明朝,以兑现土默特部与明朝互市的守边承诺。就在此时,卢象升也察觉喀尔喀部有与明朝直接贸易的打算,便提议允许喀尔喀部直接在张家口贸易。而清方自然也对喀尔喀部发出了警告,但对方对此置之不理。
不过嘛,清方有着强劲武力为后盾,而明方也开始准许与“插部旧夷”(特指喀喇沁部)互市,那喀尔喀部自然很快就没了路子。1638年,清方以喀喇沁部名义到张家口与明方开展贸易。至此,清方完全控制了大同杀胡口与宣府张家口两处贸易商路。
那明廷对此是否知情呢?当然知情。
崇祯十四年,副将李御兰的奏疏中,就直接表示是与“东奴互市于宣,而复听东奴困于辽,益为割肌饲虎”,最后崇祯帝的批示是:“该部知道。”
如果崇祯帝所为错,那袁崇焕显然也错。如果崇祯帝不为错,那显然袁崇焕也不为错。
再进一层次,如果袁崇焕所为错,那杨嗣昌、卢象升所为也错。如果袁崇焕不为错,那杨嗣昌、卢象升也不为错。
在辽阔的非洲大陆上,生活着一群狮子。他们靠捕猎生活在附近的羚羊为生。这一年的雨季来得分外得晚,很多水塘都干涸了。大量的动物渴死在干涸的池塘边。当地的羚羊也几乎消失了。这群狮子面临着生存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猪在挖掘地下块茎的时候,挖穿了一处地下暗河。于是草原上突然恢复了勃勃生机。狮子渡过了难关,开心地吃起了猪。
猪说:
我们只是为了挖块茎吃啊。
在17世纪上半叶的亚欧大陆东部,辽阔的黑土地南部遭遇了罕见的雪灾。生活在这里的现代人遭遇了严重的饥馑,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们就要灭绝。就在这个时候,另一群现代人从广阔的黄土平原运来了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就像水滋润了土壤,整个黑土地南部都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这里的现代人渡过了难关,开心地吃起了送来粮食的现代人。
送粮食的现代人说:
我只是为了收买蒙古人啊!
猪是无辜的,因为他们真的只是为了挖掘植物留在地下的块茎。以它们的智慧,它们当然不可能等着有外地的猪来给他们送来粮食和水。所以他们只有去挖掘,不断地挖掘。而且挖出地下暗河,获得充足的水源,也可以维持他们的生存。
袁崇焕是无辜的吗?
以袁崇焕的智慧,他难道不知道在饥馑的辽东投入粮食意味着什么吗?他难道不知道明朝严令禁止输入粮食吗?他难道不是明朝的官吗?
战时灾年给靠近敌境的中立方(还是明确表示要向敌人输送物资的“中立方”)输送物资,就是资敌。
所以袁崇焕说的这话就是个托词,实战中是根本不需要信的。也就是喜欢较真没句话的读书人才去理会。
倘若他的智慧已经低下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那么袁崇焕执行的所谓战略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智慧,也就可想而知了。那么支持袁崇焕的粉丝们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智慧,也就可想而知了。
倘若以袁崇焕的智慧可以理解这一举动的意义,那么他的战略就不属于蠢的范畴。倘若不是蠢,那就只有属于坏的范畴了。那么,支持袁崇焕的粉丝们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忠诚,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是蠢,就是坏,如此而已。
顺带说一下,本来我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有个袁粉“惧于被歼”,我只是在他的回答下面发个评论“池子里水要干了,鱼要死了。你往池子边上注水,说不是往池子里注水。有的人就信了”就把他吓得直接把我拉黑了,说什么“你这人上纲上线的名声太响亮,我不敢和你说话”,那就干脆打个歼灭战吧。
袁崇焕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随便给个理由,并不打算说服任何人。
比如说他就干过以所谓学习隋朝名将杨素的“用寡法”的名义,点出两百个人,去进攻清军主力所在的大营的事情。然后在这两百勇士死战的时候,他转身回到营帐里开始写报告,说“今已深入,未卜存亡”。
袁崇焕这就是把明军当中的忠臣义士挑出来送给清军杀啊!
什么杨素用寡法,人家杨素这样做的时候不但是野战条件下,而且是要带着主力大军继续进攻的。袁崇焕这是用寡法?金国凤是怎么死的?几万关宁军拒不服从命令,最后金国凤带着自己两个儿子和几十个家丁被迫出城和清军主力决战,全部死光。一位就在不久前还带着本部数千人硬抗清军主力的将领,就这样死了。
关宁军这就是把明军当中的忠臣义士挑出来送给清军杀啊!
袁崇焕随便给个理由,就没打算说服任何人!
他不过就是“格式化写作”,按照“x+y=z”的模式,像填表格一样在“理由”这一栏随便填上个内容罢了。
你们真把他的理由当回事,就太老实了。一看到他说出这些理由,我就知道他开始耍赖了。对付耍赖的人应该怎么办?对付袁崇焕这种无赖汉,就不要纠结在他的理由上,也不用再给他什么面子了。天启皇帝在袁崇焕说出什么学杨素的话之后,就明确给了他一个“暮气难鼓”的评价,撤职撵走了。
袁逆不过就是一个无赖,他说的理由压根就经不起推敲。我本来也就想说这么一点儿意思。然而我连这点意思都没说出来,光是意思意思就已经吓得他们弃甲曳兵而走了,不追击就太可惜了。
对了,这个人最早的回答是今年2月9日开始的[1]。看其有限的几个回答,政治上反苏反共,历史上无脑袁粉,社会上拥护狗权敌视亲友,然而却又是个新号。按理说,新号应该是不熟悉别的网友的。但却又熟悉。这些矛盾的信息说明,这不是谁的小号,就是在哪接受过培训。总的来看,大概是哪个水军团队的新兵吧。毕竟现在特朗普不干了,某些人的经费又开始增加了。我看见有的朋友还给他点赞,建议这位朋友思考一下,为什么袁粉总是有这样的特点。
好了,不说了,又“上纲上线”了。
这种复杂的政治形式,岂能是崇祯这种昏君能驾驭得了的嘛。也不能全怪袁崇焕市米资敌,别忘了,当初又是谁把蒙古人推到后金的怀抱的。这里面,崇祯,林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一看,相对于皇太极,崇祯,林丹等人真就是坟中枯骨,不可久矣。而且,资敌的大头还轮不到他袁崇焕,而是清朝开国的山西八大皇商,如范家,这些人不仅资敌,还给送情报呢。怎么看也比圆嘟嘟的那波失误带来的损失更高额。
直接贴我写过的答案。搞清楚喀喇沁与苏布地为首的塔布囊们的关系很重要,很多人分不清楚这一点。察哈尔部西迁的大背景也需要了解。
推荐阅读 @曹天元 Capo 的这篇文章,比我用爪机随便写的详细用心多了。
卖粮食交易是与苏布地进行的,己巳之变随清军入关的蒙古各部很多,也不只是苏布地部。因为察哈尔林丹汗率部西迁重创了土默特和喀喇沁本部,当这个事件发生之后,苏布地等部倒向后金只是个时间问题,袁崇焕卖不卖米都阻止不了,所以此时他做的决断就很傻很天真了。
在朵颜苏布地等部和察哈尔部林丹汗这个问题上,自从天启年间孙承宗主辽将王象乾撵走后就不断犯错了。林丹汗试图将漠南蒙古诸部一统的时候,明朝没有人去做任何干预,王象乾对蒙古诸部素有威望,如果他可以居中调停,善用抚赏主导蒙古诸部的局势,让他们一致对金,局势就不会像崇祯时那么烂。可惜孙承宗与王象乾不对付,对王象乾的抚夷之策不屑一顾,撵走了王象乾。
多亏后继者的陪衬,让明都成为华夏的代名词了,如果不是反清复明的口号喊了两百多年,谁会在意明朝啊?
在俄罗斯二十几年了,也去过其他国家出差,成年后还回国工作七年,应该有足够的素材回答这个问题。
国外的中餐为了迎合外国人口味改得四不像,欧美和俄罗斯的中餐大部分都是酸甜的,纯粹的中餐少,到是也能找到,就是少。
西餐也一样,虽说长个中国胃,就算在国外80%以上吃的也是中餐,但偶然也会吃西餐,法餐、俄餐都有些不错的菜式,其他各国菜式也有不少好吃的。
回国后偶然也会吃西餐,尤其是招待国外客户时,总结来说以下几点:
比较好的西餐厅,尤其外国人比较多的西餐做的还不错。
普通西餐厅或者咖啡厅、披萨店那就算了吧,改良后的西餐真不好吃,例如星巴克的拼接焦炭(黑椒)牛排、必胜客的烤饼底披萨,绝对和国外给老外吃的改良版中餐有的一拼。
顺便说一下大家争议的牛排几成熟,这个真没关系,是,按例牛排只有1/3/5/7/9成熟,但是到了中国就顺着中国食客意思来呗,愿意吃八成还是十成熟的就做呗,矫情啥。
我们也没说国外做的不地道的酸甜菜或者美国四不像的李鸿章杂烩就不是中餐。
继续吐槽某些矫情的人,真矫情中国普通西餐厅做的不地道,这就是给普通老百姓尝个鲜的地方,物美价廉,您自己不愿意吃的话去米其林、黑珍珠级别的西餐厅吃去呗,大部分都很地道,纠结老百姓尝鲜的普通西餐厅有意思吗?
为了秀下您吃过正经西餐的优越感,那您跟我比呗,咱报个吃过的外国菜菜名,也别只纠结于西餐,别拿普通没出过国的同胞开涮,否则只能显得您肤浅。
因为有这么一群送外卖的女人。
不想看图的国男们,可以看看文字,看看中国新时代女性是如何理直气壮“送外卖”的,省得以后被骗接盘。
今天我碰到了一件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和朋友(女)去中超买食物(当时我们都戴着口罩,),碰(未和她打招呼,她没认出来)到的那位来自西安的同学(跟波兰人谈恋爱,未婚先孕,正在备孕),她在中超里和老板娘夸夸其谈,说自己的波兰男朋友不关心他,说她怀孕如何痛苦。
这都无所谓,但是当她说"当我波兰男朋友这么冷漠对我,我都极其包容,因为我想着文化差异嘛,要是我谈了个国男,我的分分钟两耳光扇过去!”我很震惊,这凭什么,为什么穷得吊儿郎当的波兰人就可以无限被包容,中国男人就必须对她无限好,否则就是两耳光,我觉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后来出了超市,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了问我的朋友,她居然也认同那个姑娘的,她说"这不是双标,不是区别对待,这是文化差异,她男朋友是波兰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这样,所以那样对她,情有可原。但是中国男人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对女生百般呵护,要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一旦对女孩子冷漠了就应该被责罚。”
虽然她们这么说,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这是一种双标,是一种侮辱。后来我见再讨论下去会很尴尬,就岔开话题了。这难道不是一种侮辱吗?凭什么对中国男人要求就必须这样那样,对波兰男友就可以无限包容?
作者PS:渣男送盘,老实人接盘,所以国男不能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