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版图论,那简短说个有意思的。
疆藏之外,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朝曾经也是把蒙古划分为明朝疆土的,想不到吧,自古以来么~
后来外蒙古独立,我朝又钦定,谁反对谁就是大汉族主义…尼玛,团结癌不是说蒙古是我鞑清打下来的么?关我四等汉屁事啊~~~
所以说,什么版图论自古以来这种纯粹念经的东西啊,没必要较真。只要想,随时能找出一堆历史宣称,要不想了,也能拉出一堆现实理论。
起码在外蒙古独立上,好像真不在乎有没有清朝那点事儿,木得意思。
问题描述就先置之不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一个中国话都说不利索,中学历史知识点都没整明白的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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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所谓独立,对于清廷为脱离,对于各省为联合,蒙古、西藏,意亦如此。”
“国家之本,在于人民。合汉、满、蒙、回、藏诸地方为一国,即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
东北地区的反清运动,本身就是辛亥革命的一部分,奉天的张榕、恒宝昆、田亚斌等人,吉林的杨策、佟佳庆山、萨克达庆康、赫舍里松毓、黑龙江的赵凯、文采臣等人,领导的是一场汉、满、蒙、回、鄂温克、达斡尔等各族志士共同参与的反帝共和运动。虽然没有成功,但是牵制了清朝在东北的力量,也使得清政府不得不打消了撤至东北与革命军对抗的念头。
内蒙古在1904年就已经建立了同盟会的支部,辛亥革命爆发后,云亨、经权、满泰、王定圻、李德懋、郭鸿霖、王虎臣、弓富魁等人立刻行动起来,响应南方的起义。驻扎于归化城的八旗巡防队步兵营起义。五原厅同知樊恩庆设下阴谋杀害革命党人,蒙古土默特旗出身的革命党人云亨请来了山西革命军反攻包头,又攻打归化。由于阎锡山投靠了袁世凯,率部返回山西,才没能成功。丰镇农民张占魁与蒙古族人武万义、回族人马存才等人一同发动起义,响应革命。
青海西宁发生了乔寿山、任得慧、孙大旗等人领导的起义。
新疆伊犁也爆发了起义,伊犁将军志锐贪婪残暴,蒙古、锡伯、哈萨克等族军人都受其盘剥。在战斗过程中,有激进分子试图火烧满城,但革命军及时制止了这一行为。因为伊犁满军在1871年保卫伊犁、抗击沙俄的战斗中付出了巨大牺牲,不能因为政治主张的分歧就对这样一支军队赶尽杀绝。由前任伊犁将军,蒙古正蓝旗人广福出面,向满军解释革命是要各族共和,不是要杀光满人。最终成功说服满军放下武器,由各族代表共同组建以广福为首的中华民国新伊大都督府和以杨赞绪为首的五族共进会,宣布拥护中华民国。
所以,辛亥革命的性质,是受清政府统治的各族之人、各省之人,都无法再忍受清政府的贪婪、无能、残暴与卖国行径,联合起来共同反对清政府的压迫,之后又共同组建了新的共和政府。
回忆一下九年义务教育期间就应该学过的知识点,为什么中华民族是一家?是因为我们长年共同生活,情感相连,因为我们一同保卫和建设了国家,而不是因为我们的祖宗都给大清皇上当过奴才。
因为,关于清朝版图奠基论。
这就不是历史话题,而是个政治话题。
先思考个问题:清朝版图奠基论,谁提出来的?
有人提名葛剑雄,也有人追溯到他的授业恩师谭其骧,认为谭的历史地图集夹带私货、鼓吹了满清的功绩。
那么,到底是葛剑雄、还是谭其骧呢?
所以,各位同志,你们还是格局小了。
来,先看看下面这段话:
清朝是中国最后一个王朝,它做了许多坏事,所以灭亡了。但也做了几件好事:第一件,把中国许多兄弟民族联在一起,把中国的版图确定下来了,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第二件,清朝为了要长期统治,减低了田赋,使农民能够休养生息,增加了人口,发展到四万万人,给现在的六亿五千万人口打下了基础。第三件,清朝同时采用满文和汉文,使两种文化逐渐融合接近,促进了中国文化的发展。清朝在确定版图、增加人口、发展文化这三方面做了好事。
这个论调,熟悉不熟悉?
可不就是这些年,专家学者以及网上的清吹们,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的那几句话么?
那么你们猜猜,这段话,我是从哪摘录的?
好吧,给你答案。
这段话,出自《周恩来选集》。
对,第一个提及满清奠基中国版图的,不是葛剑雄、姚大力亦或者谭其骧,他们还不够档次,真正的始作论者,应该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
亦或者,是教员。
因为就在这段话后面,周总理还补了一句:
清朝所做的坏事,历史已经做了结论,用不着多提,做的好事是应该讲一下的。汉族是个大民族,也做了很多好事,这就不用提了,这个思想不是我的,是毛主席多次讲过的。
这叫政治挂帅,也就标志着,这个话题脱离了学术的范畴,你历史学界管不上。
所以,我也说了。
这不是什么历史话题,它是个政治话题。
那么,周总理、毛教员,他们为什么要提出清朝奠基版图论?
难道他们不明白,今天的版图不是继承某个封建政权的,而是我们二战的胜利成果,真正奠定中国版图的应该是人民子弟兵们?
肯定不是。
因为这个论点,是有一定历史背景的。
这得从辛亥革命后,满族同胞的生活处境说起。
由于在清朝统治下,民族矛盾尖锐,再加上近代百年积弱,在辛亥革命以后,所有人都把这笔账算到了满族的头上。
这导致很多无辜的满人倍受歧视,以至于到新中国了,还有满族受尽白眼、低人一等。
现在介绍一下满族的杰出人物老舍先生。他是一位名作家。辛亥革命后,若讲自己是满族人就会受欺侮,受歧视,所以他就不愿意讲。
我还介绍一位照顾我们夫妻的护士,她也是满族人,自己不说,被我认出来了。在座的汉族同志很多,就不一一介绍了。
我想,周总理的讲话很明白了。
即使在建国之后,满族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举步维艰,不敢轻易吐露自己是满族,怕被歧视,受侮辱。
这种歧视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呢?
不止你是满族会被歧视,连你嫁了、或者娶了个满族人,也会在人前抬不起头。
这能行?
肯定不行。
周总理率先提出,“现在的问题,是要恢复满族应有的地位。”
辛亥革命以后,北洋军阀和国民党反动政府歧视满族,满人不敢承认自己是满族,几乎完全和汉人同化了,分不清了。民族将来是要互相同化的,这是自然发展的结果,但不能歧视,不能强制。因此现在还要把满族恢复起来,事实上一九四九年以后已开始这样做了。
因为北洋军阀、国民党反动派都歧视满族,我们新中国,又怎么可以走他们的老路?
我们得支持少数民族兄弟们。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只花,五十六个兄弟是一家嘛。
而要在“不能歧视,不能强制”的前提下,让其他民族同胞接纳满族,最终达到“民族将来是要互相同化的”目的,要怎么做呢?
就得从病根入手。
为什么其他民族仇视满族?
因为清朝统治时期,统治者压迫其他民族,这不止汉族,包括藏族、回族、蒙古族等都深受其害。
所以别说什么反清就是破坏民族团结、大汉族主义之类的,因为我国几乎所有民族都瞧不上大清呢。
且,在近代清朝积贫积弱、奴性十足。先被列强欺凌,后来更是自甘堕落,成了西方的傀儡,号称“洋人的朝廷”,导致泱泱中华,竟受百年国耻。
这风评还能好了?
于是,要给满族同胞挽尊,只能先给满清政权挽尊。
这就有了上面,关于清朝“功劳”的三大总结,而排名第一的,就是版图。
而周总理,也对这段话,做出了最后的解释: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要说明就是和满族人结婚了也用不着自卑;我称赞了清朝做的好事,也不要骄傲。
换句话说。
不要因为清朝的反动去歧视满族,也不要因为清朝的功绩就自鸣得意。
可现在的某些学者们,似乎没注意到后面那半句。
还有一点。
这是1961年,周总理接见嵯峨浩、溥杰、溥仪等人时,说的这些话。
尤其是嵯峨浩,溥杰的妻子,日本人,马上她的家人朋友便要启程回国。
周总理作为一代外交家,与她讲话,肯定得表现出大国雅量、有容乃大。
请大家想想,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在推翻了封建制度、建立了共和国以后,以前的皇帝还能存在,还给以平等地位?例如英国的查理一世、法国的路易十六、德国的威廉二世、埃及的王室等等,他们哪里去了呢?可以比较一下。
(溥仪:世界有史以来没有过。)
这是我们国家的政策,当然也要本人努力争取,大家合作。浩夫人请放心,我们不会歧视你的,尚子夫人和宫下先生回国以后请告诉日本朋友,浩夫人是不会受到歧视的。
换句话说。
周总理明的谈满族,暗地里谈的是日本。
1958年中苏交恶,我国不得不缓和与美国、日本的关系,而辛亥革命以后的满族在内地受歧视,侵华战争以后的日本人又何尝不是?
所以,此时周总理要传递的信息,是我们可以包容满族,就也一定可以包容日本。历史已成过去,我们中国人民是友好的,不会歧视任何人种,这也是周总理要向日本表明的态度。
——毕竟,民族仇恨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可以,我们也不介意与你们冰释前嫌、建立邦交。
世界上有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和棕种人。不管是哪种人,相互间都应该是平等的。但现在还有差别,还存在着种族歧视。
……
到那一天,我们的态度仍然是平等待人,有无相通。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肤色,四海之内皆兄弟。到那时帝国主义不存在了,世界大同了,不过这大概要到二十一世纪以后才可以看到,我是看不到了。
周总理的胸怀格局,又岂是那些执着于版图奠基论的专家们,可以去理解的呢?
至于满清。
到了最后,周总理其实已经给出了总评:
现在谈谈满族的问题。满族统治阶级入关统治中国近三百年,奴役各族人民,虽然曾使中国一度强盛,但最终还是衰败了,这应由清朝的皇帝和少数贵族负责,满族人民是不用负责的,他们也同样受到灾难。孙中山先生领导辛亥革命推翻清政府是对的。溥仪先生当时才几岁,他也不能负责。载涛先生当时是大臣,要负一部分责任。至于“满洲国”时代,溥仪、溥杰都应该负责,当然更大的责任应由日本军国主义来负。溥仪、溥杰合作的书揭露了这一点。你们的书应该修改一下再出版,书里自我批评太多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新中国成立十一年啦,中国人民对清朝的残酷统治和压迫,印象已经淡了,记得的人也不多了,但历史还是要按照事实来写。清朝亡了,说明它不好,这一点历史已经做了结论。
你们讨论的时候好像完全不看回答,完全脑补啊。
立的靶子不错,可惜问题是我根本没树这个靶子。
你们愿意的话我给你理一下这个回答的思路和逻辑。
我们是否继承了清的领土?——没有,我们没有继承具体政权的领土,我们的领土是由这个国家人民决定的。
清是否提供了法理?——有一点,但是没什么屌用。
清提供的是认同感——不是西域对于我们的,是我们对于西域的,我们认为西域中国的领土,西域人是中国人,是我们的同胞,西域对于我们的认同是解放军的行为和人民政府行为培养的。
这个认同感很重要吗——重要,这涉及到人民军队解放世界的先后顺序,因为我们认同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所以他们是需要先被解放的一批。
为什么我们先解放这些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是自己的同胞,解放是有优先次序的。
领土为什么和人民认同相关——因为我们是人民军队,瞎占地盘乱称霸和人民军队的建军思想不吻合,我们是解放中国人民的,我们都不认同这个地方是中国,这和侵略有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清我们还会有对于西域的这种认同吗?——我觉得很难,最简单的,越南和北朝鲜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独立出去的,甚至这两个地方受到的中华文化熏陶比绿化的西域都多,但是很多人不会本能的把这个地方当成中国固有领土。
所以说,别和我谈什么法理,什么领土继承,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我根本没说这个,我一直谈到都是认同感,认同感,认同感好吗。
因为历史课本上有意无意的把唐朝退出西域之后整个西域的历史发展给无视了。
事实上从唐朝退出西域之后整个西域先是佛化,然后开始绿化,对于中原没有任何的认同感,蒙古西征之后西域地区并不属于元朝统治范围,属于察合台汗国,是个绿化政权,和汉化的元朝完全是两种意识形态,明朝也没打入西域。然后清朝我记得是到乾隆好像才彻底吃下西域(然后后期还差点又独立走)
这种历史教育上的忽视让人产生一种西域从唐朝之后就非常的汉化,一开始就是中国的一部分,是认同一个中国的。但事实上西域一直都是独立于中国的,直到清把那块吃下来(还差点独立走)。
这个很重要吗?重要,这关系到这个是解放还是侵略别国领土。我们是人民军队,是不会进行侵略活动的(事实上这个涉及到军队意识形态建设),我们只是在解放被压迫的中国人(中国人这个概念很重要)。
但如果那一块一开始就不认同自己是中国人,中国也不认同这个地方是自己领土?我们过去和侵略者有什么区别?
泰国朝鲜缅甸印度就没有被压迫需要被解放的人吗?为什么我们不去解放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中国人,不是第一批次需要被解放的对象。
事实上,清朝对于西域的贡献就是这样。
补充一下,除了西域对于中国的认同,还有中国对于西域的认同。
在唐退出西域到清再征服之前,中原地区的认知里,西域不是中华的一部分。
这也是清的一种影响。
我们会痛心于外蒙古,会幻想着收复外东北,认为这两个地方是曾经的中国一部分。但是很少有人会思考越南是不是中国一部分(越南在秦汉时期被征服),北朝鲜是不是中国一部分(唐朝征服北朝鲜)。
我们对于中国领土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是继承清的→_→
这问题看得我一愣,十四年抗战难道是打了个寂寞?还说这十四年是溥仪一个人裤裆藏雷,手撕鬼子,八百里外一枪干掉虾虎鱼专家,其余三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同胞都在看戏?
重新回答一下:
简单来说就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凡是认为法理性比军事实力重要的,请直接自己回答答案去,因为清朝粉实在是太烦人了,所以评论区关闭,想讨论的自己去开答案讨论去。
这种问题吧,我也不想多说别的了,先直接搬运日本学者神户大学王柯教授的几段话吧。虽然讲的是清朝在南八城的统治,但对理解清对整个藩部的策略也不无裨益。
但是清王朝对维吾尔社会实行的各种统治政策,还有一个特征,这就是严格禁止维吾尔人与汉人的交流,防止维吾尔人接受中华文化的影响。
清王朝在北路实行驻防兵制,而在南路则实行换防兵制。所谓驻防兵就是允许军人家属随军,且不变更驻扎地的部队;而换防兵则是不允许家属随军,并且要在一定时间之后变换驻扎地的部队。在南路,清王朝禁止军队士兵与当地维吾尔人结婚甚至进行交往。作为驻在大臣和军队的驻屯地,清王朝在各地建造了十八个“汉城”,以区别于维吾尔人居住的“回城”。虽然这种作法的确起到了防止军队侵害民众的作用,但是从南路的清军主要由汉族组成的绿营兵构成(由满族等组成的八旗兵仅为1249人),而且全部都是换防兵来看,可以清楚地看出,在南路彻底禁止维吾尔人与汉人的交流来往一事,是经过清王朝周密计划了的。
清王朝禁止中国内地的汉族人进入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包括对内地商人前往贸易也实行审批制度。对批准前往的商人,也严格限制他们只许在“汉城”与“回城”之间设立的“买卖城”进行交易。为了补充驻扎军队的经费,清王朝也在新疆实行了屯田。屯田的种类分为兵屯(由士兵进行的屯垦)、回屯(由各地移居伊犁的伊斯兰人进行屯垦)、户屯(由从中国内地来的移民进行屯垦)、旗屯(由八旗军进行屯垦)和遣屯(由来自中国内地的犯人进行屯垦)等。但是这种屯田主要集中在北路,因为北路移居有大量的汉族和回族农民,而直到1831年为止,在南路仅有数处“兵屯”而已。
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即清王朝征服天山南部维吾尔社会的第二年,乾隆皇帝即决定:“当以满洲将军大员驻守”,露出了他想把新疆变成满族的军事自治领的想法。伊犁将军和乌鲁木齐都统被定为“旗缺”(即只能任命满族出任的官职),总数上升至二十三个的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驻在大臣,全部由满族人和蒙古人担任。这种充分反映了民族差别意识的统治体制,无论怎么看都不能说是清王朝的统治者出于保卫国家边疆的目的,而完全是出于他们防备汉族的一种私心而设。
在全国总数为八十万人的清军中,八旗的兵力不过二十万。清王朝面对以少数民族统治中国这一现实,采取了重点防卫、即只在军事要地安置八旗兵的政策。然而即使在这种八旗兵力告罄的时期,清王朝依然决定新疆驻屯军的半数(20990人)为八旗兵,除非是为了将新疆变成满族的军事自治领的明显意图以外,实在难以想象还会有其他什么目的。清王朝在全国的重要地区共计设置了十四名驻防将军,与其他的将军相比,伊犁将军所管辖的地区最广大,所指挥的军队最多,所领的养廉(年俸)也高达一千两。
对于以少数民族统治中国的清王朝来说,将非汉民族的势力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清王朝在防止维吾尔族与汉族的交流,培养维吾尔族对满族的亲近感和一体感的问题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乾隆二十六年,清王朝政府统一制作了阿奇木伯克的官印,官印上所刻的是当时的维吾尔文(回子字)、满文和蒙文,却没有汉字。清王朝对驻新疆的八旗兵学习汉文一事,采取消极的态度,反而奖励伯克的子弟们学习满语。另外,清朝政府虽然在汉人地区强迫汉人留满族式发辫,但是在维吾尔地区却只允许高级伯克蓄留,即把它当作是对维吾尔人的一种恩惠进行实施。出于从金融上控制南路维吾尔社会的意图,清王朝在新疆还制作了与中国内地的货币异质同价的特殊货币――普卢,以限制新疆人与中国内地的人们进行经济交流。在伯克入朝时,也要求他们尽量避开汉族的居住地区,绕道北部的蒙古地区,在位于蒙古人居住地区的承德进行。
清王朝对维吾尔社会的统治政策,表现了清王朝的民族思想和国家思想。清王朝统治中国的特征是,不是谋求全国的同一化,让边疆地区逐渐靠拢内地并逐渐内地化,而是以位于中国内地北面和西面的蒙古、西藏以及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为藩部(当相对于藩部外围的藩国时,藩部又被称为内藩),基本上没有触动当地民族原有的传统社会构造,在蒙古地区利用蒙古王公实行札萨克制,在西藏实行以达赖喇嘛为首领的“政教合一制”,在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实行伯克制等,从制度上规定了这些地区为不同于中国内地的特殊地区。
清王朝将内地和藩部分为两个各自为政的地区,在汉族与各少数民族之间实行严格的隔离政策,这是清代的藩部与中国历史上的藩部根本不同的地方,它实质上是一个由清王朝主导的满族与中国西部北部各民族的政治联盟。清王朝的对藩部政策,实质上是让藩部的各民族只与统治民族的满族发生关系,使各民族产生一种与满族之间的民族的亲近感,变藩部制度下的各民族为满族的盟友,以牵制内地的汉族。清王朝的统治构造,从地域上看好像只不过是一种将领土一分为二的领土构造,而实质上却是一种中华王朝的国家性质和满族统治的民族性质同时具备的双重政治构造。
朝廷中管理藩部这个民族政治同盟的机构,是1636年(顺德元年)以“蒙古衙门”的名义成立,以后改名的“理藩院”。“理藩院”在朝廷内的地位与政府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相同。正如康熙皇帝所说的“理藩院专管外藩事务,责任重大”那样,在清王朝的统治体制当中,理藩院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接待周边民族所派使节的汉代的“大鸿胪”和唐代的“鸿胪寺”、负责处理与西藏关系的元代的“宣政院”等中央官厅,作为直接管理复数的少数民族事务的中央官厅,清王朝的理藩院还是第一个。除了一名额外侍郎(定额外副大臣)由蒙古人担任以外,理藩院的负责人(尚书、侍郎)的官职全部被定为“旗缺”,只任命满族人出任。经过顺治、康熙和乾隆时代的改造,到1761年(乾隆二十六年)专管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事务的徕远司的设立为止,理藩院共拥有六个部门――典属司、王会司、理刑司、旗籍司、柔远司和徕远司。并先后制定、完善了《钦定蒙古律例》(乾隆六年)、《钦定理藩院则例》(1814年,嘉庆十九年)和《钦定回疆则例》(1814年)等有关统治藩部的特别法律。
从牵制汉族的角度出发,清王朝维持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禁止维吾尔人与汉族之间的交流往来,使维吾尔人成为直接服隶属于清王朝满族皇帝的臣民。但是这种统治政策,并不一定就意味着清王朝信任维吾尔人。清王朝也从各个方面,采取了各种各样的政策措施以防止维吾尔人的反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通过驻在大臣严密监视伯克和实行彻底的政教分离这两项措施。
1758年(乾隆二十三年),下定决心发动战争以征服天山南部维吾尔社会的乾隆皇帝就如何统治征服之后的维吾尔社会指出:“朕意不必用回人为总管,仍循其旧制,各城分设头目,统于驻箚伊犁之将军”。也就是说,早在战争发动之前,清朝政府就已经决定了不在维吾尔社会内部设置统一的行政体制,使互不统属互不关联的各个地区及其伯克都直属于清王朝的政策。这种做法,首先是让维吾尔社会失去统一性,因而不可能形成一个强大的反抗力量。其次是尽管不直接干预地方行政,但通过伊犁将军和各地驻在大臣的管理监督,可以大大地限制了伯克的权力。
清王朝为了防止伯克剥削民众,同时为了抑制伯克形成地方势力,采取了以下的措施。1、废止传统的伯克世袭制度,确立了伯克的补缺人选事宜由驻在大臣掌握(选拔推荐权),然后由清王朝政府任命的制度。2、导入了回避制度。即不许高级别的三品、四品伯克在其出身地区任官;五品、六品、七品伯克不得在其出生地任官。3、分散阿奇木伯克的权力,使阿奇木伯克与依什罕伯克二者互不统属,将一部分职权规定为依什罕伯克的专管范围。4、设立伯克参朝制度。5、留不信任的伯克、和卓居住北京。
清王朝征服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以后,“因其教不改其俗”,即承认宗教学者(阿訇)作为维吾尔人的精神领袖掌握文化教育事业的现状,允许穆斯林们照常进行日常的宗教活动,并修缮了以前和卓们的“麻扎”(圣者之墓)。但是清朝认为,维吾尔社会不安定的根源首先在于和卓家族的存在,为了巩固清王朝在维吾尔社会的统治,就要大力限制和卓的权力、努力消除和卓的权威。清王朝明令禁止了苏非教团的集体礼拜,对于白山党和卓,除了逃往浩罕汗国的以外,都被送到北京,与维吾尔社会隔绝起来。对黑山党和卓也是同样,因为黑山党和卓在清王朝征服回疆的过程中曾采取了协助的态度,清王朝在任命他们为伯克、给予其特权的同时,又使他们全都离开其传统的势力范围,送到别处任职。
清王朝为了削弱伊斯兰教的经济实力,规定维吾尔民众上缴清真寺、麻扎和麦地里斯(伊斯兰学院)的宗教税不在法定税金之内,将在瓦合甫地(穆斯林信徒向清真寺和伊斯兰学院进献的土地)上耕作的“燕齐”编入普通户籍,使之成为清王朝政府的纳税人。清真寺的新任阿訇也须由伯克推荐并作担保,由驻在大臣进行任命。
清王朝在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彻底贯彻了政教分离的原则。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乾隆规定:伯克是由清王朝政府任命,并向清王朝政府负责的地方官;严厉禁止和卓、阿訇干预行政,剥夺了他们监督批评责难伯克的权力。乾隆还再三明令禁止任用阿訇为伯克,以及由伯克兼任阿訇,禁止清王朝驻在大臣与阿訇进行个人交际,也曾出现过阿奇木伯克因默认夫人“读黑经”即参加苏非教团活动被揭发、削职之事。清王朝承认伊斯兰法裁判官“哈孜”调停民事纠纷、处理遗产分配、登记婚姻手续等裁判权,但严格禁止伊斯兰法干预刑法和司法。咸丰时代的叶尔羌参赞大臣就曾因“查经拟罪”而被解职问罪。
清王朝还限制维吾尔人与邻近诸国之间的往来。其原因主要是因为白山党曾经把浩罕汗国作为从事反清活动的根据地。浩罕汗国是那克什班迪教团势力很强的地区,而且当时的维吾尔人实际上也感觉不到与浩罕人在民族上的差别,自古以来,两个地区之间就有着频繁的经济交流和民间往来。在清王朝征服天山南部的维吾尔社会时逃往浩罕的喀什噶尔和卓家族,对于维吾尔社会依然保持着巨大的影响力,因此清王朝必须时时戒备着喀什噶尔和卓家族势力的复辟。乾隆时代以后,维吾尔人同浩罕之间的自由往来被禁止,到了嘉庆时代,阿奇木伯克与浩罕等国之间的通信也列入了被禁止之列。
尽管清王朝自称是正统的中华王朝,但是他们出于维持满族对中国的统治这一目的,在从政治和经济上优待维吾尔上层,允许维吾尔人自治的同时,又将他们与汉族彻底隔离开来。然而另一方面,清王朝又时刻戒备着维吾尔人出现脱离中国的倾向,特别是对各种伊斯兰教的活动加以诸多限制,不承认维吾尔社会是一个统一的伊斯兰共同体(“乌玛”)。在清王朝的统治之下,维吾尔社会实际上成为一个介于中华社会与“乌曼”(伊斯兰教共同体)之间的存在。
清王朝传统的新疆统治政策,毕竟是由一个非汉民族对中国实行统治的过程中被制定出来的统治政策。它维持维吾尔社会传统的社会体制,使维吾尔人的文化传统和宗教传统得到继承,实行非剥削的经济制度,保护维吾尔人的民族利益不受汉族人的侵害等一系列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防止维吾尔人与汉族进行交流、防止维吾尔人被中华文化圈吸收的目的而制定的。由于这一统治政策具有狭隘的民族性,它妨碍了维吾尔人的中国国家意识和中国人意识的形成,不仅给以后清王朝的新疆统治留下了破绽,也是现代中国民族问题的直接成因。尽管清王朝在清代末期开始致力于建设维吾尔人的“中国人意识”,但是当中国国家衰落之时,对于周边民族来说中华文化已不再是唯一的具有绝对吸引力的文化,这时再希望他们建立“中国人”的意识,不能不说已经为时晚矣。
清王朝之所以在维吾尔社会实行一种特别的政策,是为了维持双重构造的统治中国的体制。然而事实上,清王朝的统治政策给维吾尔人也没有带来更多的利益。清王朝的行政政策,只使一部分有势力的维吾尔上层得到了好处,而“以夷制夷”的统治手法,没能防止并抑制维吾尔人伯克及驻在大臣们的腐败;清王朝的伊斯兰政策,具有许多压制伊斯兰教的成分,也未能顺应维吾尔人的宗教感情。这两点,也正是维吾尔人多次起来反抗清王朝统治的基本原因。
为了防止维吾尔人势力的扩大,清王朝在维吾尔社会里没有建立统一的行政体系,这种做法妨碍了统一的维吾尔民族意识的形成。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维吾尔人开始出现共同民族意识的时期,也正是一部分维吾尔人开始鼓吹所谓的“东***坦独立”之时。不仅是维吾尔问题,影响了现代中国的历史进程,影响到当代中国的社会稳定,甚至可能影响中国前途命运的蒙古民族问题、西藏民族问题,同样都发生在当年被清朝列为藩部、与中国内地相隔离、实行了特殊政策的地区。这一切现象,都使人不得不再次深思清王朝民族思想和国家思想的是非得失。
对于封建王朝的版图得失,我之前稍微谈过一些。这种问题在知乎这种不看脸蛋不看腿,不看胸脯不看腰,专门盯着别人屁股望眼欲穿的xp特异者集合体上,大部分时候不是一个史学问题,而是一个神学问题,取决于各路神棍能怎样发挥其漫无边际的想象力,靠着抛弃一切现实存在的地理山川民族文化州县沿革军事战略敌我虚实,去转而用钢少气多式的气血精神力量为依托进行空中楼阁式的论证。
实际上,根据很多斗兽爱好者的逻辑,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交趾系中国千年郡县,江南六朝皆具有之,而元明清六百年间竟只有明朝曾成功进行过二十余年很不成功的实际控制,可见弘历朱棣忽必烈一干人加起来拍马也赶不上南陈陈后主陈叔宝;按照类似忽略千百年间一切客观条件变化、只把天下事都看做帝王将相比拼各自属性的战略游戏式的刻舟求剑视角,我们不难得出更加有趣的观点:1863年,久经考验的阿拉善蒙古兵第一次南下镇压就在宁夏平罗被回军打的一败涂地败逃回草原,从此畏敌如虎百般推辞再不敢南下;1869年,“虎大帅”白某人率领的陕回军将定远营铁壁合围,蒙兵龟缩不出连贡桑珠尔默特的祖坟和西园府邸都被扬了;1870年,肃州甘回元帅王大汉带着四千来人誓师北伐,挺进额济纳横穿蒙古大戈壁,横扫漠北如入无人之境,清军溃散无敢当者,十月便攻破外蒙中心乌里雅苏台,清方最高长官定边左副将军与参赞大臣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甚至丢失了印信——如此说来,岂不是蒙恬李牧苏定方,卫青蓝玉费扬古都是些欺世盗名的庸碌小人,王大汉才是被封建恶臭史学家埋没的出塞第一名将?
互联网上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是跟随着键政风潮的摇摆而一起摇摆的;大部分人并不关心也并不了解具体的事实和机理究竟为何,只是将其作为自己键政梦想的情感映射,也因此种种评价往往会一变再变(当然,不排除其中有民智已开,打破精英话语权垄断的可能)。譬如说对朱元璋的赞美,我们不难找到民族主义勃兴下对其“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肯定,以及通过其“起点最低”“爱民如子”“被江南公知文人抹黑”来间接或直接表达对“屠龙者”的讴歌;同样,对于大清内亚征服战争的热情赞颂,我们更是不难看到对这种“开万里之黄沙,布国威于四方”军事扩张版图至上的渴求向往,以及其中的鼓吹清国压服回部,扬眉吐气再造乾坤的反穆思想。拿古事寄托现代感情当然很正常,但我一直觉得还是稍微了解一下个中真相,不要把各种鸡血文大旗文段子文当成事情的全部比较好。
最后再提一句,虽然大部分人看谭其骧地图最关注的是全图的边疆部分,但实际上谭的分区地图价值高于全局地图,而内地分图的质量又显著高于边区地图。如果不了解具体情况的话,全图的意义其实不是太大,产生的错误认识可能要比得到的正确认知更多。
侵略性,或者说,抢劫,是否属于根本人性?不然,怎么会认为,扩张版图,是一种功劳?作为一个中学里学过二战的人,你是否尊重版图上的人民的意愿?是否想过人们是否愿意让他们的家乡,成为某个“大集体”的一部分?
从头讲起:满清是一个帝国。什么叫帝国,就是一个民族统治多个民族。汉族、蒙古族等,跟满八旗军事集团的文化不同。蒙古语虽和满文同属阿尔泰语系,但蒙古语族不同于通古斯语族。汉语则根本不属于阿尔泰语系,而属于汉藏语系。
如果你认为清朝是汉族之外,更大的更值得你骄傲的集体。告诉你,有一个类似的集体,叫“大东亚共荣圈”。你可以宣称,整个东南亚,“自古以来”就是“你圈”的。你骄傲不骄傲?自豪不自豪?
噢 看来土耳其有权收回希腊 巴尔干,匈牙利地区和乌克兰的地盘,因为这些地方以前是奥斯曼帝国哒
枪杆子底下出政权,满清把四面八方的领土,只要列强看得上的,尽数瓜分出去,有个鸡毛掸子的功劳,这点都不明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中国的版图,都是抗日战争,国共内战,抗美援朝,对印自卫反击战,对越自卫反击战,无数英勇牺牲的先烈,用命换来的。
你说是清朝的功劳,那些无数牺牲的先烈所痛恨的,腐朽的,无能的清朝的功劳,倘地下有知,让英雄们寒心吗?
真正涉及到版图归属的问题,大炮才是真理,其它都是附属品,香港岛不是清朝的?洋人架几门炮,瞄着这个地方,说是他们的,清朝敢说个不字?
曾经的蒙古帝国版图横跨亚欧大陆,现在呢?它的功劳哪去啦? 怎么功劳没用了?
如果你自身实力不够硬,那这个地方就是属于你的,又怎么样,最后属于谁,你说了算?
人民英雄纪念碑上那么多名字刻在那呢,这份功劳,谁也抢不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