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南军在东(弗吉尼亚)线保持史实水平,西(田纳西到密西西比)线至少战平北军,从而取胜。以事后诸葛亮的角度看,这一翻盘计划理论上是成功率最高的,坏处则是时间线较现实变化太大,难以推演。
实事求是地说,南北战争中南方在东线的表现已经非常出色(从1861年开战到1863年6月的葛底斯堡会战前,东线前后打了7次会战,其中南军取胜6次),不必再苛求更多。至于西线呢,著名内战史学家詹姆斯 M. 麦克弗森在《火的考验(Ordeal by Fire)》里写得很清楚,是西线决定了美国内战的胜负。
经过推导不难得出,如果联盟国(即南方)想打赢内战,最好要跟对方在西线打个平分秋色。而为了达成西线打平的目标,最好的办法又是扭转1862年4月,由夏洛(Shiloh)战役失败带来的一系列灾难性后果:
所以结论就很明显了呀。成功改写夏洛战役,则整个西线战场,乃至于整场内战的形势都会大大不同。细观联盟军(南军)在夏洛战役的败因,我们可以从阿尔伯特 约翰斯顿的角度提出三个补救办法:
以上三条当中,约翰斯顿哪怕只做到第三条,也还是有相当的机会改写历史——即便不幸在夏洛战役中战败也是如此。在史实当中,哪怕是糟糕的布雷格,也几乎在1862年12月底的石河战役(Stones River,也叫默夫里斯伯勒(Murfreesboro,位于田纳西州)战役)中打垮了由威廉 罗斯克兰斯率领的北军坎伯兰军团(Army of the Cumberland)。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约翰斯顿应当表现得更好,为联盟军赢下一次辉煌的胜利。考虑到坎伯兰军团在北军当中的地位(三大主力军团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在东线连连吃瘪的波托马克军团,以及正在密西西比州作战的田纳西军团),这场胜利将扭转整个西线战场的局势。当然,要是能够直接赢下夏洛,那再好不过。
最后谈一谈一个被国内很多人所忽视的问题:南北战争的本质不是欧陆列强式的争霸战争,而是南部的独立战争。联盟国和合众国存在的巨大物质差距不一定意味着北方必胜,因为寻求独立的一方不需要彻底打败它的宗主国。此外,很多人还忘记了民意对战争结局可能带来的影响。在史实中,到1864年联邦总统大选时,北方的反战运动已经呈现出风起云涌之态势。我在这里再次复读一下麦克弗森的观点:他在《自由的战吼(Battle Cry of Freedom)》一书中认为,谢尔曼同年在亚特兰大会战(Atlanta,在佐治亚州,属于西线战场的一部分)中的胜利避免了林肯败选的命运。无论这个说法可信度几何,它至少能够证明一点:如果联盟国如上所述,能够在西线打得比史实更加漂亮,僵持不下的战局将很可能会导致林肯下台。1864年登上总统宝座的将会是民主党候选人乔治 麦克莱伦。这毫无疑问将会意味着南北停战,举行和谈;而南部当然也就能完成翻盘,赢得胜利了。
(有人看的话再写写我个人眼中反败为胜的中策和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