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方方者的中老年身上体现着历史的深度,这是复杂曲折的历史问题的延伸。这从他们不断调用旧时代话语便能看出。青年看得懂,但看得太轻了。
反对方方者的中青年身上体现着世界的广度,这是突变中的全球大气候的局部。这从他们犀利的形势分析中能看出。有些东西老年们是真不懂。有些东西老年们能懂,但重塑世界观太痛苦。
有趣的是,在方方们年轻的80年代,一场类似的冲突也在进行中。年轻的“西化的”方方们睁眼看世界,而他们年迈的“老左”父辈还有很多陷在革命话语中。老一辈老左同样体现着历史的深度,救亡图存推翻大山。。。当时的年轻一辈同样体现着世界的广度,学习先进经验融入全球体系。。。
这两场冲突,我都站青年一边。这不是我对空间广度的偏爱超过对历史深度的看重,而是因为中老年的历史积淀都是指向过去而非未来的。
方方们的支持者们,你们有意气风发的时候,50-60后为中国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但现在你们真的老了,既不了解外国更想象不了未来。该退了。
解匿了。今天是四月四日,愿死者安息,愿生者奋发。
-----------------------------分割线----------------------------
(可能回答与问题的描述不甚相符,但是笔者一直想对网络上方方日记的风波作一些评论,找不到合适的问题来回答,只好借楼写文,而且算是有感而发,未必客观,实在抱歉;另外,本文仅讨论方方和网上的对立者的价值观冲突和笔者对此的个人看法,对于方方日记中的不实信息等,笔者当然持反对态度。但鉴于本问题,不会在此文中提及。以下是回答)
零零后,大学在读,希望发表一些自己浅薄的观点。
个人认为,必须承认方方与她的追随者们和大部分新生代的90,00后存在着观点的撕裂。笔者认为,此乃所经历时代使然。如果没有经过文革那个疯狂时代撕心裂肺的痛,就可能不会有后来伤痕文学和一代知识分子对时代黑暗的控诉;如果没有在祖国筚路蓝缕求发展,取得各项经济建设成就和国际政治风云变幻的大背景下成长起来,就可能不会有年轻一代畅想未来,欲谱世界未来格局之蓝图的理想。所以,两者观点的交锋,是很难相互理解,近乎撕裂的“鸡同鸭讲” 。这也是造成对立如此强烈的主要原因。
但是,笔者好奇,作家方方就该是被扣上公知的帽子,大加批判的“叛国者”(来自微博部分评论),或是被其追随者们戴上时代“仅有的良知”的桂冠,坐上这“启蒙者”的王位吗?
笔者认为,方方有错,方方缺少的是一种向前继续看的勇气,她被一种思维所桎梏,她从那个荒唐的时代而来,她不敢、甚至近乎神经质地反感一切有关集体,家国的相关话题,思维上几乎全盘接受了给了她自我“救赎”的,文革后大量输入的西方启蒙思想,而不再发生更多的变化。然而,她从文革的泥潭爬出,身上却沾了烂泥。她没有意识到,给别人扣上左右的政治帽子,正是文革中的惯用把戏;她同时没有认清国际舆论斗争的形势,不了解自己的文章很有可能变成国际反华势力的工具,用于在国际舆论场上对中国大加鞭挞。
但她也没错,笔者相信,她应该是怀着一颗善良的心,秉持着她所认为的“救赎”,希望社会能变得更美好。我一直认为,所谓文人(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有着类似的情结。这种情结不仅来自于西方的启蒙思想,还镌刻在中华文明的发展历程中:“长叹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这似乎是中国学者大都推崇的精神,诚然这可能会被一些人指责为“为了批评而批评”的惺惺作态,谈不可否认,这是大多数有良知的中国知识分子所追求的风骨。
网上批评方方的大多数青年们,就是方方们口中的小粉红,极左派,搞批斗者,或是他们自诩的新新进步一代的爱国青年吗?
也未必。笔者认为,他们当然是对的,他们早已在和祖国一同成长壮大的这段日子里,见识到什么叫“弱国无外交” ,什么是国际政治的丛林法则;见识到自我标杆着民主自由美国,在自身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干涉他国,打着民主的大旗,制造一个又一个“民主”的人间地狱;见到所谓客观公正的西方媒体,以两个标准,报道两个国家发生的同一类事情。他们见识到了西方输出的“启蒙思想”背后,或许隐藏着一张虚伪邪恶的面庞 ;许多甜言蜜语只是糖衣炮弹,看似描绘美好的卷轴下也可能藏着刺杀的匕首。所以他们选择支持国家,支持她走上自力更生的富强道路,只为不让她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但他们也存在问题,越来越多的“蜜汁”自信和对于国家实力的过于肯定,甚至一些夜郎自大的说辞、在网络上党同伐异的言论风格,以及对于社会、国家间丛林法则的无比坚定的肯定和支持,让人担忧我们的国家会不会走上固步自封的道路,或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鱼肉世界的“美国”。
写了这么多,其实想表达一个观点:凡事过于极端,完全否定,完全肯定,都是不好的。我虽不喜胡适其人,但喜欢他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当过于肯定或否定一件事时,即使这件事看上去多么正确,那也是不靠谱的。总结一句就是,“兼听为明,偏听则暗”。方方们代表着的老一辈们,以及新成长起来的国家未来建设的主力军们,希望你们意见相左,也可以互相体谅。
希望方方们认识到,启蒙思想中的“自由”,“民权”并没有同时给你指出一条完善的制度道路,每种制度都必然存在着拿一些东西换取另一些东西的某些缺陷,所谓人人权利得到完美保障的“乌托邦”不存在于世。
希望新生的新新一代认识到,我们的国家当然走在一条发展富强的康庄大道上,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前辈们血与泪的教训,不能让某些悲剧重演,人文关怀的人本理念依旧重要,对于人民应有权利的保护依旧应该是一个国家不忘的初心。我们的制度还有缺陷,这次疫情,给了我们完善的机会,既不要做自大的夜郎,也不要在登上国际丛林的顶端后忘记曾经处于底端受尽屈辱的经历成为新的“加害者”。
希望新新一代们体谅老一代人的焦虑和担忧,他们毕竟可以代表着上个世纪知识界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想法经历,请给他们体面;更希望作家方方和他们的追随者们理解我们新生代的人的野心和自信,相信我们和我们祖国的未来将取得更加丰硕的成就,让近代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获得幸福,请你们,给我们以信心!
我第一次知道方厅长,是她送侄女出国那次,我还帮她说话了,说没违规,只是单纯想装个逼,就和大意失荆州的孩子是搭顺风车但是非装逼说是找关系一样,方厅长也是没违规非装逼说交管部门认识人肖辅警送变成肖警官送也是这样子,自己装逼给自己加戏,当然爆出来就又改成了辅警小肖了····纯属不装逼就会死,没违规。
但是那一次之后,方厅长就火了起来,但是我看的不多,因为那段时间我在带孩子学习网课,属于火冒三丈的类型,哪里有时间管这个啊。
我爱人主要是一个论坛上看武汉网友的记录,同时期还有一些医护人员的日记啥的,她对方方日记有个很不好的看法,就是李文亮医生的人血馒头吃完了,等到李医生当了烈士就不提了。
我全部看了一遍方厅长日记是亚马逊出英文版德文版以后才全都看了一遍,或许是英文版简介的原因,我总觉得看的别扭,后来看到留学生公众号用方厅长的语气写美国日记才发现哪里不对。
当然美国日记通篇是引用美帝媒体报道和美帝要人讲话,然后跟上方厅长的感慨,方厅长是通篇我朋友说听说,然后跟上感慨。
当时那感觉啊,真的是别扭的无以复加。
要说我反对方厅长,也算不上,只是单纯的看不上,她要是从一堆强者里杀出来那水平可以。但是她的对手是啥?是世界倒数第一的宣传部门,对不?当时猪肉几十一斤,武汉商务部们弄了一批十块钱一斤的肉,然后没人宣传没人知道,我知道还是青山用垃圾运肉的新闻我才知道这事,当时我第一反映啊,就是咱们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骂宣传部门的话了
换句话说。方厅长的对手是一个天天资敌一万,自杀八千的弱智,赢了也没啥好吹的。
反对方厅长的人绝大多数也是这样,知道就这个天天资敌的部门存在。过个几十年,所有的这一次抗疫,留下的就一本方方日记了,大家的努力付出就全都没了。后人只会记得,没有方厅长的呼吁,这次抗疫就失败了……
我这种,是单纯的看不上她……就像打赢了国足的肯定比不上打赢了德国的是吧?
支持的,大部分是认为不能只有一种声音,所以要包容,方厅长瞎扯也要包容。
这属于被欧美洗脑了的圣母,不过欧美的圣母是让别人干,自己不干,咱们是自己干,别人干不干无所谓,我们自己要这么干。
小部分是方厅长说的对,就是黑暗。
实际上就和我以前说的一样,工作过的人,很烦方厅长这种人,因为她们贪天之功,工作上经常遇到啥都不干抢功劳的人,所以大家就反感。
比如很多学生喜欢龙应台的下水道理论,可毕业工作了几年就特别反感,因为要修下水道很累很麻烦,然而修好了,功劳反而成了龙应台们呼吁的功劳了……
工作中遇到这种人特别窝火……
感谢
@sxc邀请。非常非常感谢。
为了防止邀请我的sxc老师撤销邀请,我不得不截图。
@朱峰女士,你的答案,为了防止你进行修改,我已经截图了。没错,如你问题当中所说,礼貌是不是软弱?
当然不是。
我自问是一个普通人,在知乎得到关注多,也只是因为我勤勤恳恳,一个字一个字写得多,仅此而已。
我去咕咚网之前,当过记者,做过公关,我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但是我深深知道,原创是品德,是节操。做记者,报道要如实,要客观,要中立,要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
我为什么要在微信群“红包体育”里面和你抬杠,为什么要质问你,想必你已经不记得了,然而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关注你的微信号,那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的。朱峰女士,你说你没做过亏心事,那么想必在你看来,未经他人许可引用、转载他人原创的内容,不算是亏心事了。
你不记得的事情,我一点一点帮你回忆起来吧。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当你加入“红包体育”的时候,我对群主说了一句话。【我很高兴,我有不删除任何聊天软件当中聊天记录的好习惯。】
这里截图当中的日期是一直就存在的。至今我的iPhone 4S也一直在用呢,不可能改掉。
你为什么和我说抱歉,你忘了?2015年3月3日你所说的,是真的都不记得了?
当时我的反应,算是很克制的了,毕竟当着“红包体育”群里这么多人的面。
为什么我过了这么久,才再次在“红包体育”群里质问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知道每个人做自媒体不容易,想靠着才华变现,更加不容易,当时你肯道歉,说你会改,那么我也就得过且过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改了吗?如果你改了,你就不会不经过
@式微同意,转载她的答案,而且还将她列为“第二作者”。
你的所谓声明,夹杂在你的正文内容当中,而不是正式开辟一个子栏目道歉,被诸多的信息噪声遮盖着,这就是你的诚意?
上述三张截图,是2015年6月17日早上8:43时截的。我现在还很怕诸多水军说我图片造假呢。下面两张图,是2015年3月3日晚上20:49时截的。那个时候,你的微信ID还没有“太阳表情”。
这个总不能说我作假了吧?
而你在面对我的质疑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截图的原因。
二次编辑加了些东西,就可以等同于你自己的原创,是吗?
事实证明我当初心一软得过且过,才是真的错误。
你说了“最初开时,格式内容混乱,但转载内容标明了作者”——我还是那句话:用了我的东西,问过我吗?
你说了“微信对于转载格式有了新要求后,我们也跟着学习,把之前来源不明的全部删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不合规的转载“——来源不明?请看看截图,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就这么快忘了呢?”是从虎扑、知乎、直播吧很多来源的文章“,这还算是来源不明?
你说了“暴力行为冠以道德名义,缺又恰恰选择了一个认真做事的自媒体下手,无论是出于要稿费,还是炒作涨粉,都不会实现的”——暴力冠以道德的名义?我质问你,就是暴力,你不告而拿,拿了我的答案,也拿了知乎上别人的答案,这种偷窃行为,就是道德的?
另外,请弄清楚,到底谁在炒作?我只是把原文作者式微老师带到了“体育红包”群,让她自己和你说清楚,这就是炒作?式微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没有成功,自己写了篇专栏,以正视听,这叫炒作?
你说了“另外。。。您在背后诽谤我的许多聊天截图我已经给了律师。我们没做亏心事,我们礼貌但不软弱,真的,用法律途径解决,只对我们单方面有利啊。但您若真的要这样苦苦相逼,请也不吝给我一个您的地址,给您去一封律师函”。
我在背后诽谤你?请把截图放出来,让知乎用户都看看,我到底怎么诽谤你了。
你没做亏心事?没做亏心事我会质问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转载了我的内容?
说我苦苦相逼?到底谁逼谁?“咕咚-李旸”是我在“红包体育”群里的ID,那是因为之前说过要标清楚所在的企业、媒体和姓名,所以我这样写。
我再说一次: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我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我的内容;我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式微老师的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式微老师的内容。
知乎上的回答问题,是我业余时间所为,工作忙的时候我只能下班回答问题,晚上写公众号内容,或者把知乎的答案放到我自己的公众号上去。关于足球篮球的内容,和咕咚网没有一点关系,全部是我自己的业余创作。
而你,直接找到了咕咚创始人、CEO申波先生,也就是我的最高领导,去质问我的行为是代表咕咚,还是代表个人。
我在知乎的ID和个人说明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和咕咚有任何的关联。你没有经过我个人的允许,转载引用我在知乎的内容,被我质疑你转载了别人的内容,居然好意思说是“法律层面的诽谤”?居然还去和我供职的企业对质?
到底是谁苦苦相逼?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把知乎用户的文字答案,变成自己的声音和话语,放到视频当中去,是吗?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未经他人许可,擅自转载、引用他人在知乎的原创答案,是吗?
最后我很想问一句:你既然深知自媒体人的成长有多么不易,为什么你还要去做“未经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其他自媒体人的内容”这样的事情?
最后,是我放出的所有截图的具体信息。
我在这里声明:我是知乎用户李暘,在知乎的每一个答案,在知乎的每一篇专栏文章,不敢保证完美无缺,逻辑严密,没有错别字,但全部是我自己的原创内容,任何人未经我许可,转载、引用、抄袭我的答案,即为侵权行为。
最近对于方方日记事件很感兴趣,今日细读了一遍,想要写点儿什么,但发现复旦余亮一文基本已先得我心,转载于此,以供参考。
我补充一点个见:简单说来,由于对《日记》的评价已牵涉到立场不同的各方力量,评价《日记》本身的高下与汪氏本人的素养(或是否特权),意义已然不大。但当一切问题都变成立场问题,那讨论也就不能再继续了。我写这篇东西只是希望提出一点可供讨论的问题。而且细读《日记》,在阴历二月廿四(我看到的稿子只有阴历日期)之前,不过如她自己所言:
“有些话,你们还是得让武汉人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我们都已经被封在这里十多天了,见到那么多的惨绝人事。如果连发泄一下痛苦都不准,连几句牢骚或一点反思都不准,难道真想让大家疯掉?”
她也明白自己视角的局限性:“我是一个个体写作者,我只有小的视角。我能关注到能体会到的,只有身边一些碎事,以及一个个具体的人”,也更没有说自己能代表武汉,“它就是随心所欲式的,把我自己内心的喜怒哀乐写下来而已。不是新闻,更不是小说。而这种喜怒哀乐的情感,不会跟所有人相同,也不会符合每个人的标准”。故此她也倡导让大家看新闻,也会正面写好消息:
“自部队入汉后,武汉的效率似乎明显提高。这个打法,也有点军人做派,显得蛮干脆利落。我对此怀有期待。更希望,在各级隔离中的病人,能有保证质量和值得信任的治疗。”
包括对方舱医院初建时的负面报道,也有回击:
“大家关注的方舱医院已经正式开始使用。一些进去的病人有视频图片和文字出来。有人认为条件太差,亦有牢骚,诸如此类。但我想,只用了一天时间建成的方舱,仓促之处,总会有点乱。而后绪的工作,应该很快会跟上。这么多人在一起,众口难调,更何况都是病人。焦燥不安或是心烦意乱,总会有的,毕竟舒适度不如自家。下午武大冯天瑜先生给我发来信息,说阎志告诉他,他们负责会展中心和武汉客厅两个方舱医院,他会全力做好保障。‘安装多台电视、设图书角、设充电岛、设快餐角、保证每个患者每天一个苹果或香蕉,尽量让患者感到温暖。’看看,其实都有考虑。”
至于《日记》的缺点,大家也都谈得不少了,也多有中肯之语,此不赘举。总之若以寻常老妪絮语观之,倒也不必便扣上无数大帽。然而在二月廿日她写到“一地手机”被证实为虚假消息并遭到抨击之后,《日记》就转变了。大量斥骂“极左”的声音开始出现,在舆论场观察她的同时,她也被舆论场撕裂了。因此现在本答案下几乎所有的回答都成为“亮明立场”而已。但立场的问题其实没什么讨论的余地。至于方方本人的背景以及往日的旧账,从就事论事的精神来说,也暂可不必追究。
我觉得真正可讨论的问题是,从伤痕文学以来的“当代文学”,事实上已经完全和时代脱节了,方方最主要的症结还不在“不真”,而是不好。“深刻”“人性”“启蒙”“揭露”“反思”“苦难”这些大词,掩盖不了作品本身的低劣、作者灵魂的单薄与思考的浅陋。读者期待的已经不再是抽象的情绪和正义感,而更需要以勇气和智慧真正切入生活,深入理解自然与社会运行各方面的深层机理和问题,在人与这些问题的相刃相靡之中,表现出伟大的想象力、创造力以及对人性复杂一面真正深刻的揭示并形诸文字——正如《三体》所揭示的那样。关于《三体》的深刻性,可参看一种“学院派”的解读:
而“文人”的通病恰恰就是只有抽象,不知具体,而且还凭借着对这种“抽象”概念的所谓理解,生出一种无端的自负,而蔑视所有的“具体”。晋代好虚浮,文人已如此,当时裴頠云:
是以立言藉其虚无,谓之玄妙;处官不亲所司,谓之雅远;奉身㪚其廉操,谓之旷逹。故砥砺之风,弥以陵迟。
南宋的陈亮批评当时的理学家也说:
为士者耻言文章行义,而曰尽心知性;居官者耻言政事书判,而曰学道爱人,相蒙相欺,以尽废天下之实,则亦终于百事不理而已。
总之,中国古代的智识阶层就存在一种倾向,既要参与到现实政治中去,但对于支撑国家机器的各种基本因素——尤其是财政与军事问题,又不甚了解,甚至不愿意去了解。因此“书生论政”,或者夹杂个人好恶而陷入党争,或者纯以经典议事而归于迂腐,或者偏听偏信而仅成牢骚……读史早知今日事,我觉得在两晋玄言家、唐末清流、南宋理学家、明末东林党甚至晚清的清流身上都能看到这种特点。
自从当代文学产生以来,“深刻”“人性”“启蒙”“揭露”“反思”“苦难”“尊严”,这些抽象的大词,却竟也慢慢演变成了新的玄学和理学。而方方一代不也正是“相蒙相欺,以尽废天下之实,则亦终于百事不理而已”吗?况且知识阶层圈地自牢、在某一体制内自娱自乐的倾向,在今天更为突出。就我个人多年在高校的观感,许多人文学者生活常识之匮乏简直令人无语……偏偏他们对于国事还是“关心”的。作协不也是如此?王小波当年嘲笑作协,说他们居然还有例行“体验生活”的活动,难道他们自己没有生活吗?可实际上很多“文人”还真就是没有生活。包括方方,作为一个长期处于体制内的作家,她有没有自己的日常生活,换言之她能不能真正与处于生活之流中广大人民群众发生深刻的共情,事实上是很可疑的。即便支持方方的人,请你们细读她的文字,即便是在哀民生之多艰的部分,请问诸君最后能看到的是“我们的痛苦”,还是“从上面看到的你们的痛苦”?我觉的恐怕是后者罢。
不过,作为中文系的一员,要补充的一点是,即便在“学院”之内,绝大多数人,尤其是学生,对于上述“文人通病”也极抱不满,而且也在踏踏实实地思索与创造。因为痛感“文人通病”而把全部文科生都打倒,也不免敌我不分——况且马克思不是文科生?李德胜不是文科生?眼看着对方方的批判要蔓延成对全部人文学科的否定,说心里无动于衷,也不可能。
当然,单纯的辩解是无用的,要靠自己有拿得出手的干货才行了。
同志仍需努力啊。
文学本来是要让我们联结的,不是分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