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以任何形式支持轴心国军事通过或者直接参战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事实上远大于西班牙。当然并不是说“改写历史”——这个受限于轴心国能够从贝鲁特-大马士革一线投入的部队数量。但是单纯从局势上来说是可以直接改变战区划分的格局的。
即便是西班牙夺取“the Rock”,也无法对大西洋东部航运形势产生决定性影响——从弗里顿仍然可以运行主力舰,而原本大西洋分部和H舰队的舰艇完全可以直接送往海法或者亚历山大。马耳他极可能因此沦陷——但是盟军原本绕行大半个非洲向埃及的补给线压根就不经过地中海。在意大利对法宣战可能性大增时,狭海就已经对商船封闭了;事实上从直布罗陀抵达亚历山大的运输队大多数时候是在坎宁安执掌地中海的时候才有(少量)存在——而他老人家先是去了美国之后去了本土舰队,哈伍德一直在挣扎着拯救马耳他。
但是土耳其不一样。
盟军从亚欧旧大陆内部的资源和兵力调遣事实上只有3条相对稳定的通路——经西伯利亚大铁路由滨海边疆区抵达俄国西部,连接俄国东西部分;从两伊地区北上经过高加索由澳新印抵达俄国西部,连同北方航路和被遗忘的太平洋航线,一同连接英(帝国)美和苏联;由印度南下抵达好望角折返北上至弗里顿至直布罗陀北上至南英格兰,连接英帝国东部的澳新印马和西部的英非加地区。这三条通路是从欧洲向印度洋战区调集海军舰艇的唯一方法(否则要先抵达美国再绕行运河横跨两大洋),也是从资源丰富的印马澳新和西伯利亚向英俄主要工业区输送资源的重要途径,许多资源是无可替代的,比如橡胶。
转折点固然是转折点,但是胜利不仅仅是在斯大林格勒,中途岛和阿拉曼取得的。也是在挪威,西部入口,加勒比,马达加斯加,索马里,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珊瑚岛和斯里兰卡取得的;而这些次级战区之所以没有成为转折点,和地理局势是密不可分的:不一样的人文地理格局可能会导致不同的战区规模,这一点上,土耳其的地理位置西连阿尔巴尼亚,南连希腊,北接保加利亚(全部都是轴心国控制区),而东部则是叙利亚(联邦军和极少数英法印军),高加索(42年被德军不断压迫的高加索方面军)和伊拉克(曾因为法西斯倾向遭到盟军强行武装介入)——重要的多。
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转折点战役,实际上仍然是围绕着高加索—中东—印度洋地区展开的。斯大林格勒战役彻底断绝了短期内对高加索的威胁,阿拉曼则是对埃及进入中东的威胁,而中途岛战役事实上摧毁了IJN的航战进攻能力,至此日军不再有任何可能在印度洋进攻重兵集结的东方舰队。可能是整个盟军大参谋(兼职乳法第一人)的阿兰·布鲁克老爷在日记里对转折点有教科书般的“开心”表演。三大战役虽然形式不同——在重要工业城市的大兵团消耗战,在文明边界的黄沙下远征军的补给战和在宽阔海域上舰队的对垒,但是在参战部队数量,补给难度甚至兵种之外,共同标志着盟军控制区的稳定——之后就是工业产能,战争意志和人口的血拼了。
整个1941年到42年初,盟军损兵折将,珍珠港,新加坡,列宁格勒,都是军事惨剧。但是当轴心国军队威胁高加索北线的斯大林格勒,埃及以西的阿拉曼和缅甸以西的英帕尔的时候,抵抗开始升级。在1942年地中海舰队因为地面压力从亚历山大港撤至海法,马耳他朝不保夕的时候,印度洋始终保持着至少5艘战列舰和2艘舰队航母的实力(整个第三战列舰队)。当两伊出现了动摇或者法国投降后,英苏也迅速调集联合行动处理掉了这些想要变换旗帜的地方强国。另一个例子是缅甸,中央战区召回了斯利姆去组建14集团军而中国战区送去了CEF。在这种时候,哪怕土耳其只是提供军事通行权,允许一支相当数量的轴心国军事直接进入叙利亚,就足够让高加索的布琼尼和伊朗的奎安出一身冷汗了——威胁中东和高加索的石油,埃及,巴勒斯坦和肯尼亚的军港都是潜在的可能。
当然,轴心国是否仍有足够的运力支持这样一支远征军穿越安纳托利亚宏伟的山路就需要爬当时的铁路和货车记录了,这显然不是我的热情或者专长所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