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常在知乎写回答,并越写越觉得自己无所不知,建议你看看《沉默的大多数》的序。
倘若你常对世界发表意见,认为自己所思所欲,全属正当,应该推而广之,建议你看看《沉默的大多数》的序。
倘若你因故沉默,又见世事荒谬绝伦,忍不住要向前一步说些什么,建议你先看看《沉默的大多数》的序,再做决定。
作家完成职业的过程,本质上是一次表达,可作家又最爱沉默。两者之间的矛盾,少有人思考。
作家常说参差多态是幸福的本源,又常一不小心就把一种思想,写成一种意志,统领成千上万人的意识,这其中的矛盾,也少有人思考。
王小波想到了:
「年轻时读萧伯纳的剧本《芭芭拉少校》,有场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工业巨头安德谢夫老爷子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儿子斯泰芬,问他对做什么有兴趣。这个年轻人在科学、文艺、法律等一切方面一无所长,但他说自己有一项长处:会明辨是非。
老爷子把自己的儿子暴损了一通,说这件事难倒了一切科学家、政治家、哲学家,怎么你什么都不会,就会一个明辨是非。我看到这段文章时只有二十来岁,登时痛下决心,说这辈子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一个一无所能,就能明辨是非的人。
因为这个原故,我成了沉默的大多数的一员。
我年轻时所见的人,只掌握了一些粗浅(且不说是荒谬)的原则,就以为无所不知,对世界妄加判断,结果整个世界都深受其害。直到我年登不惑,才明白萧翁的见解原有偏颇之处;但这是后话一一无论如何,萧翁的这些议论,对那些浅薄之辈、狂妄之辈,总是一种解毒剂。
萧翁说明辨是非难,是因为这些是非都在伦理的领域之内。俗话说得好,此人之肉,彼人之毒;一件对此人有利的事,难免会伤害另一个人。真正的君子知道,自己的见解受所处环境左右,未必是公平的;所以他觉得明辨是非是难的。倘若某人以为自已是社会的精英,以为自己的见解一定对,虽然有狂妄之嫌,但他会觉得明辨是非很容易。明了萧翁这重意思以后,我很以做明辨是非的专家为耻——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年轻人,觉得能洁身自好,不去害别人就可以了。」
——《沉默的大多数》序
在比现在年轻一些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好像明辨了是非,一个问题抛到我面前,物理和数学的我可能无法解决,但世事伦理方面,比如谁在搞破鞋,谁是混蛋,谁是小人,我想我是明白的,因此胡乱说了很多话,如今想来,羞得无地自容。而王小波在二十多岁时,就明白了明辨是非很难。这是他比我优秀的地方。
一个沉默的人,一个认为明辨是非的人,突然写起杂文,大谈是非,其中矛盾,一个负责任的作家,不能不对此做出解释。
王小波于是又说:
「现在我是中年人——一个社会里,中年人要负很重的责任:要对社会负责,要对年轻人负责,不能只顾自己。因为这个原故,我开始写杂文。现在奉献给读者的这本杂文集,篇篇都在明辨是非,而且都在打我自己的嘴。
伦理问题虽难,但却不是不能讨论。罗素先生云,真正的伦理原则把人人同等看待。考虑伦理问题时,想替每个人都想一遍是不可能的事,但你可以说,这是我的一得之见,然后说出自己的意见,把是非交付公论。讨论伦理问题时也可以保持良心的清白——这是我最近的体会;但不是我打破沉默的动机。
假设有一个领域,谦虚的人、明理的人以为它太困难、太暖昧,不肯说话,那么开口说话的就必然是浅薄之徒、狂妄之辈。这导致一种负筛选:越是傻子越敢叫唤一一马上我就要说到,这些傻子也不见得是真的傻,但喊出来的都是傻话。久而久之,对中国人的名声也有很大的损害。前些时见到个外国人,他说:听说你们中国人都在说不知道。这简直是把我们都当傻子看待。
我很不客气地答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认识的中国都说不,但我不认识这样的人。这倒不是唬外国人,我认识很多明理的人,但他们都在沉默中,因为他们都珍视自己的清白。但我以为,伦理问题太过重要,已经不容我顾及自身的清白。」
——《沉默的大多数》序
王小波说,写杂文,打破沉默,一是中年人要对社会负责,要对年轻人负责。二是如果明理的人因为顾及清白,纷纷沉默,那么最后在说话的,就都是无所谓自身清白的傻子,这有损一个民族的形象。
从王小波的陈述中,我看到,他沉默是为了自己,他可以在沉默中学习人性,护全自身清白,而发声则是为了别人。他认为,必要的时候,一个由沉默中掌握了智慧的人,应该承担起社会责任,把自身清白放在一边,出来说点真的有良心有理性的话。
很多人有王小波的智慧,但他们都没有王小波的勇气,他们依然在沉默,依然在顾及自身清白。他们的智慧来源于先贤们的著述立传,但他们并没有打算承担起社会责任。所以我们能看到,如今在叫唤的,都是傻子。
最后,王小波说:
「伦理(尤其是社会伦理)问题的重要,在于它是大家的事——大家的意思就是包括我在内。我在这个领域里有话要说,首先就是:我要反对愚蠢。一个只会明辨是非的人总是凭朐中的浩然正气做出一个判断,然后加上一句:难道这不是不言而喻的吗?任何受过一点科学训练的人都知道,这世界上简直找不到什么不言而喻的事,所以这就叫做愚蠢。
在我们这个国家里,傻有时能成为一种威慑。假如乡下一位农妇养了五个傻儿子,既不会讲理,又不懂王法,就会和人打架,这家人就能得点便宜。聪明人也能看到这种便宜,而且装傻谁不会呢一一所以装傻就成为一种风气。我也可以写装傻的文章,不只是可以,我是写过的一一文革里谁没写过批判稿呢。但装傻是要不得的,装开了头就不好收拾,只好装到底,最后弄假成真。
我知道一个例子是这样的:某人文革里装傻写批判稿,原本是想搞点小好处,谁知一不小心上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成了风云人物。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知他是真傻假傻了。再以后就被人整成了三种人。到了这个地步,就只好装下去了,真傻犯错误处理还能轻些呀。
我反对愚蠢,不是反对天生就笨的人,这种人只是极少数,而且这种人还盼着变聪明。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愚蠢里都含有假装和弄假成真的成分;但这一点并不是我的发现,是萧伯纳告诉我的。在他的《匹克梅梁》里,息金斯教授遇上了一个假痴不癫的杜特立尔先生。息教授问:你是恶棍还是傻瓜?这就是问:你假傻真傻。杜先生答:两样都有点,先生,凡人两样都得有点呀。在我身上,后者的成分多,前者的成分少;而且我讨厌装傻,渴望变聪明。所以我才会写这本书。」
——《沉默的大多数》序
总而言之,这篇文章,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王小波也在表达,那些不像王小波的人,也在表达,而两者的表达,最终目的并无差别,都是为了让更多人相信自己表达中所承载的意志。
那么,王小波必须要证明,为什么他的文章,他的言论,比他的反面,更靠近理性和智慧。如他所言,世间没有一件事是不言而喻的。他需要证明《沉默的大多数》,真的是一本明辨是非的书。
很难找到一个标准,去衡量王小波是否自证成功。但王小波作为一名作家,说话之前,不仅考虑到说话内容,还考虑说话动机,并对自己的说话动机作极严苛的审视,而且生怕自己如自己所反对的事物一样,强力统领他人意志,于是说「这是我的一得之见,是非交付公论」。
就作文良心而言,王小波要比很多作家要优秀,因为他起码真的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件什么事。
谢谢。
公众号:吕不同
这个问题李银河最有发言权!
王小波之于李银河的生命,是一个浪漫骑士般的存在。用李银河的话讲,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爱情,更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这种浪漫之爱。
李银河曾经回忆,在相恋相依的二十年间,两人几乎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感受到的全是甜蜜和温暖。“我的生命因为有他的相依相伴而充满了一种柔柔的、浓浓的陶醉感。”
看看王小波给李银河写的情书,说的情话吧:
一封王小波的来信
你 好 哇,
李 银 河。
我原准备到处哈哈大笑,连自己在内,笑到寿终正寝之时。可是我现在想认真了,因为你是个认真的人。
我对好多人怀有最深的感情,尤其是对你。我很想为别人做好事,尤其是对你。我真想把我能做的一切好事全献给你呢。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足够了吧?要无忧无虑地去抒情,去歌舞狂欢,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我怕人家说我疯。有了你我就敢。只要有你一个,就不孤独。
可是我很喜欢你,爱你,男孩子只能爱女孩子,可这不是因为——该死,生殖细胞。而是因为她可爱,有很多非爱不可的地方。比方说你对于我,主要是因为你可爱。
我的灵魂里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对人傲慢无礼,但是它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害怕黑暗,柔弱得像绵羊一样。只有顶平等的友爱才能使它得到安慰。你对我是属于这个核心的。
你是我的战友,因此我想念你。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我觉得我爱了你了,从此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对你无动于衷。我可不能赞成爱里面一点责任都没有。我当然反对它成为一种枷锁,我也不能同意它是一场宴会。我认为它该是终身不能忘却的。比如说,将来你不爱我了,那你就离开我,可是别忘了它。这是不该忘记的东西。
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鸽子的飞翔。你也飞吧。我会难过,也会高兴,到底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我不喜欢安分过什么“日子”,也不喜欢死气白赖地搅在一起。世俗所谓必不可少的东西我是一件也不要的。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乎曰,你和我说话向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向对自己说话一样。
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以前我不知道爱情这么美好。爱到深处这么美好,真不想让任何人来管我们。谁也管不着,和谁都无关。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还有在我安静的时候,你就从我的内心深处浮现,就好像阿佛罗蒂从浪花里浮现一样。你别笑,这个比喻太陈腐了,可是你也知道了吧?亲爱的,你在这里呢。
也许你是去游山玩水,太好了!好好地玩玩吧,我真希望你玩得好。天热吗?千万不要太热。下雨吗?千万不要下雨,下雨什么也看不清楚。刮风吗?不要乱刮大风,最好是迎面而来的洁净的风。你迎风而去,风来涤荡你的胸怀,仰望着头上的蓝天,好像走在天空的道路上,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我要给你写诗。
我们常常把事情弄得太沉重了,咱们该轻松些,咱们应该像一堆疯子那样歌舞狂欢,对吗?生活本来是很美好的、很美好的啊!
---摘自李银河《爱你就像爱生命》
“艺术到高峰时是相通的,不分东方与西方,好比爬山,东面和西面风光不同,在山顶相遇了”,王小波就是中国的梵高和卡夫卡,一位行吟诗人,一位自由思想家,一位在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着的浪漫骑士。
我闲着没事搞了个发明。
1991年5月,王小波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下了这句话。他可能是中国最早写科技博客的人也是中国第一代程序员。
他的这个发明,是自行研发的输入法,改变了旧有输入法的系统机制,不但率先实现了在英文环境下,输入中文更加无缝接入,居然还有后续版本和优化更新:比如加入了自定义拼音字库,以及输入后再修改等“高级功能”。
多数人知道王小波是小说家,部分人分不清财经作家吴晓波和小说家王小波是不是一回事儿。却很少有人知道王小波可以算的上中国早期的程序员,在 90 年代初的时候因为国内应用软件缺乏,爱捣鼓东西的王小波利用闲暇时间学习了汇编和C语言,编了中文编辑器和输入法。中文编辑器和输入法任何一个都是大牛级的 GEEK 才会去尝试的东西,比如求伯君。王小波通过卖软件还挣了些钱,当时很多中观村的老板要拉他入伙,当然写代码这种来钱快的活对屌丝王小波还是有吸引力的,所幸他还是拒绝了人家。
王小波一个写小说的为什么沦落(/升级)成了程序员?这还得慢慢说。王小波大学在人大学的是贸易,毕业后在人大当了几年老师。后来去了美国匹茨堡大学读经济的研究生,到那老师跟他说你就是一写作的奇才,以后必能称霸话语文坛。老师又说你在我这什么都不用干了,好吃好住,毕业证照发,抓紧时间写小说。学成归国,王小波接着又回到人大做统计学的讲师。
因为做统计,各种分析工具是必不可少的,以前人手工计算,有了计算机当然最好使用计算机,基本理工科的都知道用 MATLAB 做个毕设和作业是多么重要。所以当时计算机对王小波的工作是相当重要的,但是 90 年的时候,软件相当稀缺,电脑又相当不智能。王小波不得不自己写软件,当然开发软件也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他先是学会了 FORTRAN,汇编,C等各种语言,接着又要学习数据结构,算法的相关知识,还有编译原理。
在做出中文编辑器和输入法,解决了自己的需求之后,王小波对写软件的兴趣已经没有多少了。因为他觉得写软件可以赚钱,写小说同样也可以赚钱。处于一个程序员的修养,王小波还是不断地从数据结构和算法来优化这两个软件。93 年的时候,王小波买了一台 286,这在当时是一台奢华无比的机子了,他自己也是这些认为的,高兴得一塌糊涂。不过这台顶配机子还是满足不了王小波的要求,后来他把时间花在了不断地去优化这台机子上面。
王小波可以算的上是个 GEEK。大学学的贸易,后来又学化学,再后来转到了数学系。他的同学形容他解数学题就像杀猪一样,特别来劲,一道一道解决,那感觉可能就像打 CS 拿人头一样爽。不过解多了也觉得没意思。
王小波小说里的男主角基本都是理工男,除了天天意淫还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其中一些还有自己的发明,比如《未来世界》里的王二是个工程师,整天想着和单位一起研制的永动机,还有《红拂夜奔》里的李靖发明过一个巨大的开跟号机器,在战场上,这台机器运转起来挥舞着杠杆边开跟攻击敌人,有的人死在根号 3 下,有的人倒在了根号 5 下。这些都只有 GEEK 才会想得出来。
王小波干过很多事情,下过乡,考过大学,出过国,学过经济,打过代码,成了小说家,去世的那一年完成了心愿做了编剧。总之不管他干了什么,他身上让我们尊重的还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以下内容是从王小波和朋友的书信里收集了他所做软件的各种信息,汇集起来,可以了解小波在软件方面的造诣。顺序按照原文的书信顺序,应该也就是时间顺序。
回来之前我曾往人大一分校计算机站写过一封信,问他们可要带什么软件,主管的工程师回了封信,我没收到。回来之后人家还提到此事。现在国内软件一面混乱,又逐渐有形成市场之势。首先以年兄学统计这一事实来看,回来做事非有会用的软件不可。Macintosh 根本就没打进中国市场,你非带几个可用的 IBM 微机软件回来不可。至于什么机器上能使倒不必太担心。我这个狗屁计算机室,IBMPS/2 就有二台。AT 机也不少。
SASSPSSStatistx 都有,可代表国内上等一般统计微机房的水平,可就是少了一种宜于作统计的语言。年兄如有 APL (Aprogramminglanguage)之 IBM 微机本,可给我寄 copy 来。我在美还有一个户头,连 manual 复印费一并写支票给你们。Glim 我也没有,如年兄有便人可捎来。邮寄太贵,能省就省吧。
我现在正给北大社会学所做统计,手上除 SPSS 没有可用的软件,国内这方面很差。我现在会用 FORTRAN,编统计程序不方便。闻兄谈起你们用S语言,不知是否好用。工具书也不知好找不。不管好歹,烦兄找个拷贝给我,要就算了。照我看只要能解决各种矩阵运算就够:当然也要有各种分布函数。反正也是瞎胡混,我就算努把力,少混点吧。
晓阳到底也加入了 IBM 的行列。照我看,苹果机还是买不得。因为 IBM-PC 的兼容机队伍庞大。INTEL 又总能推出新一代 CPU,将来还有大发展。买微机钱的投资是大事,时间、精力投资更为巨大,买 386 兼容机是明智之举。 我最近可能调入人大,投奔班长。最近胡思乱想想出了个理论来,还没认真推导,大抵是设立多个 Dummy (两分变量)构成的联合分布,其合计样本点构成一球面,点到点的距离以总误差计算。所以一样本点的对点就是它的否,误差最大。其余的正在想。
兄谈及 IBM 中文软件不可用,估计是图像版有问题,可至有 Colormonitor 之机器上一试。Mac 机国内亦有,唯不及美国多也。
你寄来的严氏 2.0A 我也收到,还没用。因为一者是 3 盘要倒,二者我自己写的 WK 也有重大进展。我也自做了词组功能,是棵B树,我觉得自写的软件自用,感觉是最好的。词组用处不是很大,主要用于定义人地名等专有名词,但是严氏软件对我还是有重大启示,拼音加四声是个极好的主意,写起东西来声韵铿锵,与其他软件大不一样。自写一遍,从分页到编辑键分配,都能合乎自家习惯,不是存心狗尾续貂也。如能见到严氏,可代为致意。
前次寄来软件,上机一试发现非有浮点处理机不能运转。因为缺少软件,国内机器一般不装协处理机,冷不丁撞出您这一件来,搞得不大有办法。
闲着没事搞了个发明。原有中文软件是用线扫描方式出汉字。我做了一个用调整字模发生器方法出汉字的系统,自以为很优越,可惜还未找到用户。用此法可以很容易地在西文软件上出中文窗口,还在 SPSS 上加了几句骂娘的话。
晓阳托人带来软件,周转很多日才到手里,软盘有些污损,坏一片烂一套,不可用矣。但是十分感念晓阳的好意。去年托人带来的中文软件(严氏 By×),我用着尚好,而且又用C语言仿编了一个,程序是我的,拼音字典是人家的,执此招摇撞骗,骗了一些钱。干这个事,熟悉了C语言,都是拜小阳所赐。
不过现在我对微机已无兴趣,因为发现写小说也可赚到钱。
编译程序一盘(有说明书,见 shou),源程序一盘。我的音典与严氏同名内容不同。功能上与严氏的近似,但是多了改进拼音字典的功能。按 F4 后可以把拼音重定义。也可加字,在拼音拣字时,按 enter,就进入国标拣字,拣到的字加入字典。这个软件由五个c语言(另有两个头文件)和一个汇编语言文件组成,可用 turboc 编译,但是汇编部分不必重汇了,可以把汇编文件写成的部分形成的 obj (我的磁盘上叫 wk5.obj)放到硬盘上,与其它c语言文件分开,用 turboc 的 commandline 编译器编一下,命令如下:tcc-mc-ewka:wk*.ca:wk5.objgraphics.lib 形成 wk.exe,但是必须有 yindian,cclib,egavga.bgi 三文件支持才工作。*.bgi 是图象板参数表,可以包括到*.exe 内的。但是要改改程序。你的机器好。我还用个老掉牙的 XT 机,简直落伍了。
turbo.c 你一定能找到。假如你用过其它c软件,有一点要提醒你,turbo.c 有一种极讨厌的特性,就是你在一个函数内 alloc 的内存,退出该函数时不会自动释放;还有一点也很糟,就是模型问题,在大模型下写的程序,到了小模型上一概不能用,我的程序是在 compact 模型下写的,就不能用 small 来编译,这两条是可以气死人的。
据说可以用 far,near 之类的前缀说明指针,其实是屁用不管。我干了一年多c,得到的结论是微机c还不能使人快乐,有时叫人怀念汇编。
f1 是提示键。我的打印机有汉卡,F5 你恐不能用。这个打印机是人家借给我的,性能非常之好,(美国 amt-525);但是不知能用多久。这个程序我还在修改中。与严氏的软件比,在硬的方面的优点是达到了很好的紧凑性,现在编译后是 55k,扩展余地大。缺点是图象更新没他的快(在我的老爷机上可以看出区别),不知他是怎么搞的,我很佩服。我的图像部分也是汇编写的,反复优化,也达不到他的水平,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另外,磁盘文件的处理,我也写不好。还要请阳公指教。
小阳的信又用 MAC 机,看来你的机器不少,可喜可贺。我这一台老 PC/XT,用了六年换不下来,太惭愧,近来老想狠狠心,花几百块买个 286 主板换上,老婆又不同意,真是要命了。 我自编软件又有进展,把一部分程序递归化,出现了很新奇的特征。等我换了 286,就需要能写虚址方式的C语言了,未知晓阳能否找到?
你给我寄的软件因为是三寸盘,在这里很不通用,所以我也没用。盘上有什么,至今不知。我用C编的软件已经用熟,并做出了各种写小说的工具,别人的软件已不用了。现在主要是写书赚钱。从今年初开始写长篇,首先做了写长篇的专用软件,现在基本调通,开始写了。
递归论我没学过。我哥哥大概懂一些。我和你说的大概是计算机内的递归算法。我在美国读的书都是关于机器的。有关算法、数据结构等等,全在国内看的,也不知英文叫什么。在C语言里是指在一个函数(相当于其他语言的 subprocedure)内调用同一个函数。一般程序书里都能查到。
所谓保护方式,是指 286protectedmode。因为一般的 IBM 机器,不管是 386,486,只要是 dos 操作系统,实际能操作的内存只是 640K,相当于一个较快的 PC 机。想要用到 640K 以外的e×tendmemory,只有用 pretectmode 才能用上,我打算换 286,还是想用多于 640K 的内存。这就要有比现在的C更好的编程工具。
当然,我也不一定要用到保护方式,有各种 EMS 软件,不过我还是想往多里捞摸,多留一手。MSC 我只见过 5.0 版,7.0 版的性能还不知道。不过我猜现在流行的C应该有这些手段,到这时候了。 我有一段时间很关心 personalcomputer 的发展,属于想玩玩不到过干瘾的那种。这路东西的发展都是由处理机片芯的发展开始。从 8088 到 286,386 看文献就知道快了很多。
从实用的角度来看,286 多了虚存保护,386 又多了很多用户多任务手段。486 据说把 386,387,和 64K 的高速缓存集成到一个片子上,不但整数运算快,浮点也快多了。不过不做科学运算,意义就小了。586 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想必有惊人之处。不过到了我手上用作文字处理,也是暴殄天物。我有个 286 用用就算行了。太好的东西我也使不出来。 听说美国微机多媒体搞得甚火,微机接电视,音响,vedio 等等。这玩艺听上去倒是蛮有意思的。
当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干,原来是机器坏了。居然叫人敲去 150dollars,老兄真是有钱。这种事叫我遇上,肯定自己修了。现在的微机修理都是换线换板,机器一坏,先找块表量量是不是电源坏了。只要不是电源坏,估摸是哪部分不好,就去买块版换上。送出去也是这么修,还要敲你手工钱。我看 150 什么板子都能买来。万一自己故障没找对,就说人家的板子不好,退给他。我的机器里什么牌子的板子都有了,都像你那样挨人敲,还玩得起吗?这么弄,还能有点乐趣。比方说,你爱 486,就去买块 486 主机板,把自己的主机板换下来,这种搞法不怕杂牌水货,坏了再换,反正便宜。我的问题在于这么搞都搞不起。
我现在从我哥哥那里弄了一套 TurboC++,软件方面暂时没有问题了。只是 286 还没买,因为听说中国要加入关贸总协定,这类东西要掉价;有钱先买家具。无论如何,我是用不到 486 的,因为要 286 也不是为了追求高速度,主要是要解决内存问题。我现在软件写得出神入化,大概 8088 上能做到的一切,我都做到了。自己觉得该告一段落,去写小说了。
先有朋友把你寄来的软盘倒了一下,看看是数字,就没动它。记得原来有一套干这种事的软件,是你给的,但是盘坏过,再也找不到了。今天写了个小程序倒出来,拜读了大作,甚是有趣。
我终于下决心买了一台 286,这些日子在改造软件,作了不少汇编工作。其核心是它在虚拟保护方式(virtualaddressprotected)下工作,以便利扩展内存(expandedmemory)。现在终于完全成功,我的软件现在可以编辑 400K 长的文件,可以把一部长篇小说全部调到内存里编写了。只可惜我这个机器还是低级,只有 1MRAM,并且没有硬盘,所以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个程序的缺点是太低级,有大量对端口(port)的操作,虽然效率是高的,兼容性不会太好。我的 XT 机给山妻用了,算起来我用那台机器已经七年,就如一位老友,骤然割爱,如心头割肉。
我们的 pc 机还没有和 Internet 连上。本来中国有几个国内网发展得很快,现在又出了问题,谁要上 Internet,必须到有关部门去登记,留个案底,以备当局监控,很有一点监狱的气味。我还不想找这份麻烦,再说,通过 Chinanet 联网,每月也要交七八百的月费,我也没有这么多的钱。既然×反对信息时代,我们就不进这个时代罢,有什么法子。所以还是写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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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用代码的手艺当互联网时代的开拓者,成为张朝阳、李彦宏之类的互联网巨头,却自顾自的要写小说,这样的优秀之处,实在是叫人佩服。
说真的,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所以对结果不做太多评论。只是就这封回复感到疑惑。
1、原论文的核心结果到底有没有被严格复现过?如果有,直接说明,某某文献按照我们的流程获得了相同的结论。end of story。饶毅道歉,他们获得清白之名。不用扯什么别的。如果没有,或者是列举的文献并没有真正严格复现他们的结果,那就是混淆视听。如果是列举的文献有部分佐证,但是并不能复现,那么这些文献所重复的结果和原论文有何区别,需要做出说明。
2、“第三方实验室重复GPCR截短体仍具有功能实验结果的文献目录”,所说的“GPCR截短体仍具有功能”是不是就是原论文的核心结论?我虽然不是这个专业的,但是我想无论如何一篇学术论文都不会把这样笼统的说法作为一个结论的。就好像说,我发一篇论文说我实现了常温常压下煤制金刚石,我不能引用其他高温高压下石墨制金刚石的文献,说一句“碳材料可以制成金刚石”来给我背书,虽然我引用的文献没错。也就是说,这些文献中的结论和原论文的有何区别?这个不应该被一个笼统的说法含糊过去。
所以,扯了半天,我们期望的回答:“到底有没有第三方严格重复的实验结果?”被回避了。
欢迎精神小伙们入驻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