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去欧洲的时候,知道送行的衮衮诸公们说的什么吗?
这洋人没有受过圣人教诲,这些四书五经你要带过去让洋人学习啊···········
我估计当时郭嵩焘只能是脸上笑嘻嘻,内心MMP·····
郭嵩焘的认为将西方强盛归结于船坚炮利是非常错误的,中国如果单纯学习西方兵学"末技",是不能够起到富国强兵的作用的。只有学习西方的政治和经济,发展中国的工商业才是出路。
而衮衮诸公们的态度是什么呢?写对联啊,讽刺啊,嘲讽啊,虽然咱们不知道怎么对付洋大人,但是骂你还是可以的啊
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
郭嵩焘在英国参观一个炮台的时候,太冷了,同行的英国官员帮他披上一件大衣,然后随行的接受了儒家教育的人立刻怒斥:"即令冻死,亦不当披!"
对,他们就是把目光放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上,连不用茶水而改用银盘盛糖酪款洋人都要骂,至于国家大事,管他们什么事儿?
或者说,对儒家而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才是大事,这些小事儿都做好了,蛮夷自然就心服口服自动归降了····
我引用过一个当初翻译海底两万里的一个作家的调查,1900年,他打算在中国翻译海底两万里,然后先调查一下国内多少人懂点西学,这书翻译出来能卖多少本
结果是,全国懂西学的主要是在翻译、报馆等地方,剩下就是对西学感兴趣的人,全国加起来也就1000来个。
这是1900年,离被洋人吊着抽已经过去了六十年,离洋务运动也过去了二十多年,愣是就这么一千个人算是开眼看世界的···
郭嵩焘本人都骂过这些人:“”惟一意矜张,以攘夷狄为义,而置民父于不顾;必使覆国亡家,以快其议论而为名高" ,
说真的,我对这些儒家大师们感觉很迷,一方面骂欧洲人是蛮夷,但是骂之前能不能摸摸自己头上的辫子??
综上所述
日本的学习,是全面的学习,是逐渐普及了小学教育的一个学习。是全国都学习的一个改革
清朝的学习,单纯就是学点皮毛,类似于猴子拿AK。最后就一千个人接受了解西学的一个学习。
这能比吗?
大师们对西学的评价不高:
如必欲用机器以壮军心,可令教操洋人代为购办,不必开局自制。
故仁义忠信可遍令人习之,机巧军械万不可多令人习之也。
彼之实学,皆杂技之小者
我们从大师们反对修铁路的原因也可以看得出来
(1)反驳铁路有利于巩固国防。认为守国之道在于人和,并兼重地形之险,若造铁路,则不惟不设险,而且自平其险。
(2)反驳修铁路搞运输可以充裕国库。认为:“圣朝之生财自有大道,岂效商贾所为”。
(3)针对有人提出修建铁路,便于朝廷访查各地民情,有益于政治清明,认为:“察吏之昏明,在精神不在足迹”。
我们现在看到只会觉得可笑
但是那时候,他们是当真的!
一位“波斯藩王”曾问刘锡鸿,中国何以不制造火轮车。刘以一种充满了哲理智慧的幽默作为回答:“目前,我们大清政府正计划在朝廷上制造大火车,这种大火车不用煤,不用铁轨,却能一日行使数万里。”“波斯藩王”迷惑不解,刘锡鸿带着自信的微笑告诉他:“(根据我们中国圣人四书五经的教导)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此行之最速,一日而数万里,无待于煤火轮铁者也。”
明治二十年,也就是1887,日本参谋本部第二局长小川又次,向日本当局提交了《征讨清国策案》。《策案》中称,清廷共计有军队“一百一十七万人”,其中战斗力最强者,是“练军约十万人”加上“勇兵大约三十万人”,但这些部队不足为惧,原因之一正是:
“以此四十万之兵员,布于我十倍之土地面积,特别是道路粗糙恶劣,交通甚为不便,故而假令一方有事,也难以直接调遣邻省之兵。”
也不能说这些儒家大师是坏人,他们也看到了问题,也想解决,
但是儒家一两千年都没解决的问题,他们怎么解决?最后还是泛泛而谈扯一些孟子的重视教化或者修德之类的。
然而没什么卵用就是了···
而可怜的郭嵩焘,一辈子也拿这些儒家大师没办法
换句话说,儒家自我改良自我更新的能力,已经彻底丧失了。郭嵩焘这样的,简直就凤毛麟角了·····而且完全没有能改变儒家的希望。
最后还是靠李德胜才行
20世纪六十年代,中国大学里边,文科和理工科终于一半一半!文科里边,儒家也终于龟缩到一个小角落里自娱自乐。
这是划时代的!
在历史上正常的人类社会,初中生的年纪通常就已经是进入打架斗殴生产生活的主力年纪了。更别说生孩子了。
只是我们近百年来的工业化,强行给这个年龄的人口安排社会任务和标准而已。
你要想初中生不以早恋满口脏话不学习为荣,就得付出克服基因天性的巨大教育成本。也就是说,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教育上的投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