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遇到过两个病例,不过是在飞机上
第一例,2012年11月,医学院MD第二年末旅行,从墨尔本飞迪拜,阿联酋航空,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大概在起飞四个小时后有广播问有没有医疗人员,年轻气盛,自然站了起来。到病人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葡萄牙的退休外科医生和他的夫人(麻醉医生)在场了,大舒一口气。病人是西班牙籍的60多岁的女性,和老公一起去澳洲度假归国。我一看病人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人也是惨白的,一翻眼睛,瞳孔已经散漫了,知道其实病人已经过世了,葡萄牙的外科医生也朝我摇了摇头
接着20分钟里,我们通过卫星电话和地面医疗官商议了方案,例行CPR了20分钟,麻醉医生给了一针心内的肾上腺激素,自然没有什么奇迹
我安慰了一下几乎听不懂英语同行的丈夫以后她的遗体被推到了A380最后面的厕所并被锁上,填写了事件经过表格,下飞机前阿联酋航空给了我一个纪梵希的化妆包作为感谢,并为我提供了下一程登机的优先登机凭证
我当时觉得这个病人应该是很大的肺栓塞,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过世。不过这也是很难救回来的毛病。
还有就是我对于阿联酋空务人员的急救能力有非常大的质疑——在用面罩通气时,完全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密封,也没有使用气道的动作chin lift, jaw thrust打开气道,造成了他们吹进去的气完全没有得到利用。还有就是CPR的位置,力道完全都是不提供任何有效的按压的。就算真的可以用CPR救回来,我觉得他们这个基本水平也无法办到
第二例是去年7月,实习医生,从东京飞墨尔本,捷星航空,10个小时的航程,大概在最后2个小时有广播。病人是一个21岁的日本女孩子,对鸡蛋过敏,但是不小心吃了一点飞机餐中的鸡蛋,心跳呼吸很快,但是神志清醒。
我是第一个到达的医生,后我而来的居然是原来在我院工作的麻醉主任医师,同时也是柏林训练的德籍急诊医生Dr. E,我在柏林学习过一段时间又是同一个医院,我们互相自我介绍以后觉得命运很巧妙,然后就一起检查了病人,当时我的心是很安心的,在过敏性休克的情况下,麻醉医师是最适合治疗这类病人的专业。
病人血压血氧都很稳定,听诊有一点全肺哮鸣音,我给她吸了点氧,用了Loratadine 10毫克,一边和Dr. E唠嗑一边观察了病人20分钟,她的呼吸明显改善,可以开始说整句话,我把剩下来的药给了她,叫她落地以后去医院再次检查,然后就离开了。
事后捷星的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吃点喝点什么(捷星是廉航,付费吃喝),我说不用,反复来问了几次来表达感谢之情,我都没有接受(因为不饿),他们自己给我免费开通了付费的电视,并为我提供了优先下飞机的选择。
总体来说这次经历的感受还是不错的,捷星航空不愧是老牌澳航旗下的,医药包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剂量指导也很明确。而且病人最后因为我的努力而成功的被救治,真的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应该是我人生中觉得自己最帅的时刻之一,有一个经验老道的长辈在身边也是一剂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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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西方国家的话我不表明身份前去帮助是违法的,和警察看到暴行不行阻止,救生员消防员见到危机不帮助一个罪,但是如果有不好的结果你是被good samaritan law保护的,就是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没有责任——澳洲历史上有很多这种情况病人死了家属告医生——没有一个病人胜诉。
如果是在中国我觉得我依然会表明身份,提供基本的建议,问诊和检查,包括在病人危急状况提供复苏,但是应该不会对病人有任何侵入性的治疗,例如如果发现病人是张力性气胸我可能就当场像电视剧里一样拿一支笔就插胸了,在国内可能就不会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对医生的保障和尊严问题,不要对在未来可能救你们的医生们同室操戈,不然有能力,有抱负,有信仰的医生会越来越少。
这一点上我和国内的同仁们站在一起
好难过。因为一些沙比的沙比行为,导致我们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都没人愿意上前帮助。恨死那些讹人的沙比了!
这事儿我干过。
一句话,压力山大!
两三年前博士在读,我三十,父亲六十。商量好一起出来旅游一趟以资纪念,地点是西安。父亲从家去,我从北京去。
就在去西安的列车上,开车不久就有广播找医生。当时想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一路上有点纠结,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
我是一名心脏外科医生。外科和内科不一样,内科医生一般通科知识比较全,有点资历的基本都能应付,外科的基本上就只能处理自己专业的情况。而急诊处理最重要的是诊断和鉴别诊断,处理倒在其次。
到了现场首先向列车长表明我只会看心脏病,列车长听见以后两眼放光,说他就是心脏病!他心慌!他透不过气!
我:……
心慌的原因可以有一万种的……
没办法,到现场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全面的问诊,现病史、既往史、生活史、家族史。呼吸快,脉速,体温不高(列车急救箱里的体温计是坏的,只能用手摸),血压正常。然后体检,肺部没问题。心率快,120+,节律齐,无杂音。腹部查了一下也没事。
坦率地说,到此为止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诊断,只是感觉他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就是一时的不适。急救箱里的药实在是没啥可用,也没有氧气包。我只能建议列车员把这个年轻人安置在通风良好的卧铺休息一下,做了一下安抚,告知没有什么大碍,嘱咐下站下车去医院就诊,又告诉列车员我的车厢和铺号,有事随时找我。
随后偷偷给导师打了个电话,导师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最后熬到下站到站,一直都没人来找,心才落了地。
说实话,以前在电视里新闻里听见看见这样的消息会觉得很酷。但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没有任何辅助检查,没有什么有效的药品,连氧气包都没有。只有十几个乘务员和乘警围着看你,等你说话给意见给指示。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视你为权威,你嘴一张,要错了可能就会导致巨大的失误,甚至有可能生生端走一条人命。
而且,我国的医师处方权是严格规定在注册医院内的,院外120怎样不是很清楚,但这种现场志愿救助是法律的空白。甚至连基本的法律精神都不确定,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到底是从好的方面去鼓励还是严格管控,没人给个说法。如果诊断错误救助失败医师是否需要承担责任谁也说不清。
所以,经历过那次以后,我想了很多。这种情况,最适合挺身而出的是急诊科医师,其次是内科医师。而我,没有全面的急救技巧,最多只能作为他们的支持和辅助,是不适合独立应对这种情况的。
前两天有个新闻,上海中山医院心内科主任葛均波(中科院院士,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主任委员)在赴美航班上救助了一位美国患者。巧的是这位患者正好是房颤术后心慌,对了他的路。可如果是个急腹症呢?或者脑血管意外?癫痫发作?只怕葛院士的压力也会很大吧。
站在事外评价总是很容易,身处其中才能体会不一样的滋味。挺身而出的都是好人,而没有站出来的也不能说冷漠。弘扬正义构建和谐可以表彰热心肠,但不应该批判那些沉默的人。
如果是单纯的迷茫,倒是不错的,只是这个问题,很容易让我想到。
叶公好龙。
叶公好龙的故事就是说古代有个人叫叶公,他到处跟大家说他特别喜欢龙,满屋子的龙的周边,还拉着附近的人去他家里看。
结果有一天真的龙飞来了,别人还在好奇,看看真的龙长啥样,他叶公跑的最快,躲到桌子底下,根本双手抱头,害怕得根本不敢睁开眼。
题主对文学的热爱应该如何体现呢?真的热爱是不用人说的,无法阻拦的,你自己就会有不断地看,甚至写的冲动,进而就去做了,也就是说热爱文学你就多看,通俗的,纯文学的,看的进去就多看,如果想写就试着写,不想写就继续看,就这么简单。
怎么热爱还需要别人教的吗?是不是不理解什么是热爱?
比如说我热爱音乐,我听到好的音乐我会感动,我会努力学唱歌,为了表达音乐,虽然还唱的不够好,但是我会学习怎么样才是唱的好。
五十步笑百步。
公务员有纪委有监察局监管,还有无数人民群众在监督。
但是
金融行业没有灰色收入?
建筑行业没有灰色收入?
外贸行业没有灰色收入?
传媒行业没有灰色收入?
IT行业没有灰色收入?
你告诉我哪个行业没有钱权色交易?
谁又来监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