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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奥威尔一个左翼作家会写出《1984》?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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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翼作家奥威尔,

殖民警察恋童癖。

西班牙去划划水,

军情五处卖名单。

一个自己充当强权暴力机器,亲自充当老大哥眼线的爪牙,不通过任何反思,却打扮成进步人士的奥大佐如果算左翼,那么丘吉尔也可以是左翼了。

斯大林在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中论述社会主义与民族文化的辩证关系,比奥威尔这种疯狗式地挂着左的面具散播昂撒英式傲慢和偏执,水平不知道高了N个段位。奥威尔这种货哪儿来的自信反斯大林?它配么?

把英国佐翼知识分子(奥尔维本人就是其中一分子)的错误投射到反苏反斯大林上,足以说明奥威尔缺乏必要学识表现得无知、粗陋和愚昧。有人说奥大佐政治光谱是社民,但我看来他是民族社会主义者,是昂撒英特色的民族社会主义。当然从社民到民族社会主义的距离并不遥远。

左翼是个政治性的词汇,所以对于标榜为“左翼作家”的奥威尔,不是分析它作为作家的文学光谱,而是分析它参与社会活动所代表的政治光谱,这才是关键。

我可以丢这么一句话——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不是以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为目标,而标榜的“左翼文学”,都是为压迫服务的肮脏生意——用童话般幼稚的集权/自由二元对立来掩盖并消解现实的压迫秩序,佐壬以为可以免费使用“集权”能指,但从来不去好好考察一下真实社会的权力运作,试着用脑补的“集权”代入到你单位看看,看看它能否运作得起来?真实社会生活中的集权是怎么建构的?斯大林真的建立了集权么?拿什么?纳粹集权仅仅是用纯粹暴力和神话维系的么?谁买单?

什么是自由?自由是打破现实的不可能性。在搞明白这一点之前用来反苏反斯大林的“自由主义”话术不过是一种奴才式的鹦鹉学舌,你把奴才口中的“自由”换成任何主子的名讳都毫无违和感。触碰现实的边界才有可能通往自由,奥大佐的YY只会让你分不清现实,让世界上多一个奴才,而且是没用的奴才。

扔掉手里所谓的"左翼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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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焘、周佛海还参加过一大,然后呢?拿资历当资本的过去统治现在,死人压迫活人的建构恰恰是极右翼的建构。佐壬拿这套话术给奥大佐辩护除了暴露佐壬和奥大佐的真实成色外,并没什么卵用。

就算按照佐壬的逻辑,我虽然没去过西班牙,但也没当过帝国主义殖民地警察,更没给“老大哥"送过名单。两相比较,我是不是比奥大佐伟光正多了。[飙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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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的核心是反极权主义。而对文化理论多少有些了解的人,听到极权主义这个词,第一个会想到的应该就是汉娜·阿伦特的《极权主义的起源》这本书。

这本书讲了什么呢?这本书要说起来太长,我就搬一下百度百科的介绍吧:

作者从19世纪中欧与东欧历史中的反犹主义入手,追索其中的极权主义因素,然后审视欧洲的殖民帝国主义。在研究极权主义运动和政府的机构、组织和运作时,她集中分析了极权主义统治的两种形式——纳粹时期的德国和斯大林时期的苏联。在结论一章中,她出色地分析了人类的孤立和孤独是产生极权统治的先决条件。

而在《极权主义的起源》这本书的目录里,你还会看到有如下的章节:

第五章:资产阶级的政治解放
一 扩张与民族国家
二 权力与资产阶级
三 暴民与资本的结合
第六章:种族主义之前的种族思想
一 贵族的“种族”对抗平民的“国家”
二 种族统一作为民族解放的替代
三 开启历史的新钥
四 “英国人的权利”与人权
第七章:种族与官僚政治
一 黑色大陆的幻影世界
二 黄金与种族
三 帝国主义的特性
第八章:大陆帝国主义:各种“泛—”运动
一 部族的民族主义
二 无法律性的继承
三 党派与运动
第九章:民族国家的衰落与人权的终结
一 “少数民族的国家”和无国籍的人民
二 人权的窘困

你可以不认同汉娜·阿伦特的结论,但有一点应该是认可的,那就是极权主义并不是“社会主义”的专利——除非你承认纳粹德国也是社会主义。而与此同时,汉娜·阿伦特所对比的“极权主义”指的也仅是纳粹时期的德国以及斯大林时期的苏联。换句话说,就苏联而言,后斯大林时代的苏联虽然并不能说是完全的“民主”国家,但也在很大程度上改革了斯大林时期的一些政治体制。

如果我们再把视角扩大一点,就会发现在二战后的世界上,“极权主义”反而是在资本主义社会表现得尤其明显。知乎上的@小约翰 在B站的账号(小约翰可汗)有一个奇葩小国系列,你看完这些奇葩小国之后就会发现,大多数二战后从殖民地独立的国家,几乎都经历过或者仍然在经历极权主义的统治。比如,海地的通顿马库特就是标准的“极权主义”体系下的秘密警察组织。而非洲三大暴君——博卡萨、阿明、蒙博托、马西埃和卡扎菲(众所周知,三大暴君其实是五个人),人人都是玩秘密警察和极权专制的好手,而这些国家无一是社会主义国家。

在这个层面上说,从希特勒与斯大林这对“冤家”身上其实就能看出来,极权与否实际上与“左”和“右”、与姓资还是姓社没有任何关系。这也就意味着,极权主义有可能会诞生在任何一个国家,这才是每一个人需要警惕的。

然而,现实情况是,二战之后德国战败,希特勒被彻底批倒批臭,德国也被一分为二占领,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可能。而在西方国家掌握国际话语权的时代,《1984》中对斯大林式极权政治的影射,自然就成为了其批判苏联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最好的工具。在苏联解体后,这一“传统”被延续下来。在某种意义上,《1984》完成了一项双重任务,对于西方国家自己来说,《1984》对极权政治的描写成为了其“自由”的对立面,加强了普通国民对于“自由的政治体制”的自信,而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来说,《1984》中对苏联的影射则很容易被转移到其国内的体制上,从而达成一些潜移默化的效果。

如果今天你将《1984》与非洲、拉美的不少国家对比的话,就会发现《1984》仍然广泛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这,恰恰才是奥威尔《1984》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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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晚上,把答案删了一次,但我还是决心重新写一次吧,也权当是我抒发一次感情好了。


先摆明立场,我,康米,苏粉,倾向于列宁,也有民主社会主义的一部分,反极权。


先提奥威尔。

奥威尔无非两个争议点,第一是36年参加过西班牙内战的国际纵队,第二是去世前为英国IRD服务,写过“名单”。

这两件事都是事实,但话并不全。


奥威尔的确参加过西班牙内战的国际纵队,由独立工党推荐,而且是和他妻子一起参加的。

战争中奥威尔被狙击手打穿了喉咙,随后又因为大清洗的影响,所在的马统工被亲斯大林的西共以托派的名义追杀,侥幸逃过一劫。对此经历,奥威尔确实深受影响,对他的立场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关于奥威尔的出卖名单,也是事实,不过呢,这份名单里的名字有,萧伯纳和卓别林。

这就很有意思了,萧伯纳和卓别林作为亲苏人物,是板上钉钉的时候,名单里的他俩,就跟姜文电影《邪不压正》里朱潜龙是汉奸一样荒唐。




回到题目。

奥威尔的作品《1984》,显然是讽刺极权主义的,说白了,奥威尔在西班牙的经历,让他对斯大林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没什么好指责的,毕竟他是好心参加国际纵队,斯大林的人却认为一个被狙击手打穿喉咙的人比佛朗哥的人还要该死。

换谁都很难继续有好感了,我想,赫鲁晓夫有胆量一鼓作气把斯大林全否了,也不是他赫鲁晓夫一个人就敢做吧,就连战神朱可夫不也是他的支持者么?


我个人认为,奥威尔的核心争论点,其实还是康米的建设中该不该承认错误。

我看过这楼不少回答,支持奥威尔的人基本都提到奥威尔参加西班牙内战的事实,以及《1984》反极权的主张。

反对奥威尔的人,主张全部是奥威尔后期提供名单的事实。

两家人都只说一半的话。


那我还是把问题提全面点吧?

1936年把奥威尔夫妇当托派差点杀害的做法,对不对?

奥威尔对斯大林有敌视情绪,在《1984》里讽刺极权,能否理解?

极权该不该被讽刺?

奥威尔提供名单是否靠谱?这些被奥威尔举报的人,最后结局如何?也被肃反了么?


其实,斯大林当初被托洛茨基整的蛮惨的,骑兵第1集团军说解散就解散,斯大林的岳父开除收小费的员工都能被举报,好基友基洛夫也被稀里糊涂的刺杀了,斯大林对托洛茨基的恨也不轻。

考虑的斯大林建设苏联的贡献和正确性,因此斯大林对托洛茨基的政治报复,我完全能理解。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谁反对斯大林就要被干死,那只能培养赫鲁晓夫和奥威尔这样的人,一个装孙子然后一把全推翻,一个不再有信任转而yygq……


也不要说我反斯大林反康,我这个号两个专栏全是苏联相关的,而且全是正面描述。

这个文章基本在赞扬斯大林在伟大的卫国战争里的贡献。


尽管我反对大清洗的过渡性,但这个回答我依然对大清洗前斯大林痛苦的处境表示了理解。




我特意选的这几幅图,足够说明斯大林的处境和宽容了吧?


我是真的希望,康米能实现,并且康米们能先学会爱人,改造人,而不是对提出批评有不同情绪的壬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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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问题下,存在着许多针对奥威尔看似冠冕堂皇但却极其谬误的废话。其中最令人失望的,莫过于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甚至帝国主义的马前卒

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这一词之所以被用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公学经历以及其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中塑造的懦弱的外围党员温斯顿这一形象。奥威尔也因此受到了“众人独醉我独醒”,“把自己同集体对立起来”等典型的有关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的指责。但事实上,大部分的批评者在一定程度上都显得对该书中的另外两段描写置若罔闻,记述如下。

如果有希望,它一定是在群众身上,因为只有在那里,在那些被漠视的大批人身上,在占大洋国人口百分之八十五的人身上,才有可能产生将党摧毁的力量......然而如果群众能意识到自身的力量,他们不需要密谋,而只需奋力而起,像马摆脱苍蝇那样抖动身躯


他估计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会是个聪明人,然而拥有一种高贵和纯洁的气质,那只是因为她遵循的是自己的标准,她的感情是她自己的,无法从外部来改变。她不会想到一个行动既然没用,就毫无意义。你爱一个人,就去爱他,你什么也不能给他时,你仍然给他以爱。当最后一块巧克力也没了时,他母亲用胳膊搂紧她的小孩。那没用,并不会因此产生出多一点巧克力,也不会让她或她的小孩免于一死,然而她那样做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虽然温斯顿一开始认为希望在无产者身上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无产者庞大的人口基数 (但此时的温斯顿同时却是最瞧不起无产者的,尤其是在目睹了争抢铁锅的女性无产者以及同早已忘掉了过去的老年无产者交谈之后),但温斯顿在此后意外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真正拥有自己的感情而且无法从外部来改变的无产者之后,他开始重新将希望寄托在了无产者身上。因为无产者还依旧保留着人性,他们保留了彼此间最基本的信任与最真挚的情感,此外无产者那种不会认为没有结果就毫无意义的“西西弗斯精神”将会成为反抗的源泉。

同样在现实里,虽然奥威尔在《缅甸岁月》等其早期作品流露出了些许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但等到其撰写《巴黎伦敦落魄记》时,奥威尔就已经开始反思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记述如下。

批判名副其实的高端服务行业

对文明而言,洗碗工的工作真的必要吗?我们有种感觉它一定是“老实的”的工作,因为这种工作辛苦而且不好做,我们已经对体力工作形成一种迷信。我们看到一个人砍倒一棵树,确信他满足了一种社会需求,只因为他使用了自己的肌肉。我们却没想到也许他砍倒一棵漂亮的树,是想腾地方摆一座丑陋的雕塑。我相信洗碗工一事上也是如此。他汗流浃背地挣钱糊口,然而并不能因此说他干的是有用的活,也许只是提供了一种奢侈享受而已,而很经常的是,这种奢侈享受并非名实相符。

批判惧怕无产者觉醒的保守主义者

特别是那些具有才智和有修养的人,他们就持这种态度,在上百篇文章里,你都能读出这种意思。有修养的人很少一年收入不足四百镑,他们自然跟富人站到一起,因为他们觉得跟穷人有关的任何自由对他们自身的自由都构成了威胁。对那些受过教育的人来说,换个思路,他们预见到了否则会来的令人心悸的马克思式乌托邦,所以他们更愿意保持现状。他有可能不是很喜欢富人同侪,然而他觉得和穷人比起来,就算那些富人中最为粗俗者,对他的舒服感造成的威胁也要小一点,那些人跟他声气相投,所以他最终跟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因为害怕想像出来的危险性群氓,让几乎所有的才智之士都态度保守。

等到他撰写《通往维根码头之路》时,他的批判力度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唯有的高度,他甚至用了整整两章的篇幅来批判当时英国中产阶级社会主义者的虚伪、教条主义还有机会主义倾向。一定程度上来说,《通往维根码头之路》的写作目的就是为了批判反对者口中的那种“与人民群众脱节”的中产阶级社会主义者,记述如下。

我们都知道“必须要有煤”,但我们很少或从来都不会想到煤是怎么来的。现在我坐在煤火前舒适地写作,已经四月了我仍然需要烤火。每两个星期运煤的车都会开到门口来,穿着皮衣的工人们用散发着煤油味的麻袋装着煤拿进屋子,然后哗啦一声倒进楼梯下的煤库中。只有当我非常难得地做一些特定的思考时我才会把这煤和远方的苦力矿工联系在一起。这就只是煤而已,是我的生活必需品,来自某个没有详细地址的神秘地方的黑漆漆的东西。就像是甘露一样,只不过你需要付钱。你可以开车轻松横穿北英格兰,完全不会想到在你行驶的公路下几百英尺深处,矿工们正在铲着煤,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矿工们在驱动着你的车。他们那个用灯光照亮的地下世界之于阳光照耀的地上世界就像是根茎之于花朵一般必不可。

批判左翼政党高层缺乏与无产者间的共情

我曾经听见一名共产党发言人在台上大发雷霆。他说,在伦敦,有些社会党贵妇人如今大摇大摆地走进伦敦东区的窝棚里,给那些失业者的妻子们讲解购物心得。他将这个例子视作英国统治阶级心理作祟。你首先宣布一个家庭每周只有三十先令,接着又冒冒失失地对他们该如何花钱指手画脚。他说得很对,我打心眼儿里同意。

批判左翼社会活动家的教条主义

我记得我听过一个专业共产主义演说家对劳动阶级听众的演讲。他的演讲是很普通的书本上的东西,充满了长句和括号,还有“之乎者也”,“言而总之”,“无产阶级同舟共济”之类的东西。在他说完后,一个兰开夏郡的工人走上去,用他们粗俗易懂的语言对群众说了一番。无需多说这两人中谁更接近听众,而且我也完全不怀疑这位兰开夏郡工人拥有正统共产党员的身份。

批判左翼人士内部见风使舵的机会主义者

胆小的老妇人会把典型的社会主义者想象成面目狰狞的工人,穿着油腻的工作裤,声音沙哑,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典型的社会主义者通常是一个年轻、势利的共产党,可能在五年内被安排一场富有的婚姻然后改信天主教,或者更典型的会是一本正经的年轻男子,有一份白领工作,经常是不为人知的禁酒者,还有素食倾向,曾经是新教教徒,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丧失他的社会地位。

奥威尔对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的批判也不仅仅止步于文字。奥威尔在担任了五年的殖民地警察后,主动辞去了待遇这一相对丰厚的职业,他曾回忆到:

我把所有的感受都简化成一种单一的理论,即被压迫者永远是对的,而压迫者永远是错的:这是一种谬论,但若自己就是压迫者,这便成了自然而然的结论。我觉得我需要逃离的不仅仅是帝国主义,而是任何一种人对人的统治形式。我想隐藏自我,融入被压迫者中去,与他们并肩反抗他们的暴君。而且因为我总是独自一人思考这件事,我把对压迫统治的憎恨扩大到了惊人的境地。那时,对我来说唯有失败才是美德。对于自我进步,甚至是一年挣上几百磅的所谓的“成功”的任何一点心存侥幸,在我看来都是灵魂的污点,是一种恃强凌弱。

而正是在这种负罪感的影响下,奥威尔选择主动搬进了位于巴黎的贫民窟和英国的济贫院与无产者共同生活,直面彼此: 他曾干过当时最低贱的洗碗工,采摘工人(啤酒花)只为一顿饱餐;他还曾爬下千米深的矿井采访过矿工;他更实地调查过英国北方工人阶级的住宅和营养状况批驳社会党人士有关工人阶级待遇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不要提在西班牙内战爆发后,奥威尔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杂货店选择加入了国际纵队还一度被敌人打穿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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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小资产阶级的局限性,不少批评者愿意就奥威尔曾担任殖民地警察一职就得出帝国主义的马前卒这一词更是一种近乎无理的指控,实际上这一词也就仅仅适合在奥威尔初来殖民地时。然而,当奥威尔在目睹一名被施以酷刑的缅甸人遭吊死后(《行刑》一文中有所体现)奥威尔就一直活在愧疚及反思之中,记述如下。

无以计数的面孔——码头上囚犯的面孔,审判牢笼里等待的人的面孔,被我欺负的下属的面孔,被我斥责的农夫的面孔,被我在怒火中烧时拳打的仆人和苦力的面孔(几乎每个在东方的人都时不时会这么做:东方人有的时候很会挑衅)——让我不堪其扰,饱受折磨。我意识到,我的愧疚感让我如负千斤重担,必须寻求救赎。


但是我们在缅甸的行为是一种双重压迫,因为我们不仅在施人以绞刑,送人进监狱,而且是以不受欢迎的外来如入侵者的身份在做这些事。缅甸人自己也从未把我们的律法放在眼里。当小偷被捕,锒铛入狱,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被正义制裁的罪犯,他会认为自己是外国侵略者的受害人,而我们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残暴行为。


我在火车上遇见过一个在教育部工作的陌生人,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当时酷热难眠,于是我们整晚都在促膝谈心。有半个钟头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互相打探,只为了确保彼此是“安全”的。之后数个小时,火车在漆黑入墨的夜晚颠簸着,我们抱着啤酒瓶,坐在我们的铺位上破口大骂大英帝国——发自内心而又机智透彻。

奥威尔在撰写《通往维根码头之路》时,更是对帝国主义进行了更为辛辣的批判,记述如下。

事实上没有哪个当代人打心底里相信侵略他国且以武力制取其人民是颠扑不破的。相比于经济压迫,对外国的压迫的罪恶更是显而易见。因此为了满足五十万懒散无用的人的奢侈生活,英国人温顺地认可且默许掠夺。

除却对帝国主义的直接批判,奥威尔也辛辣地指出某些“左派”一面默许甚至心安理得的从英国的殖民体系中收益,却故作姿态对其谴责以缓解自己的良心不安。

万不得已之时,唯一重要的问题就是你究竟想要一个大一统的大英帝国,还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大不列颠。因为撇去别的顾虑不谈,我们在英国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依赖于这个日不落帝国的统一,特别是印度非洲这样的热带地区。在资本主义的结构中,为了保证英国可以相对舒适的生存,成千上万的印度人必须在饥饿的边缘求生——这是事情的邪恶一面,但每每当你踏进一辆出租车,或是享用一盘沾了奶油的草莓时,你都默许了这种邪恶。而另一条路则是把这庞大的帝国拆解分离,将英国削弱为一个阴冷而又无足重轻的小岛国,每个人都必须辛勤劳作,大多数时候只能依靠继承产业和土豆维持生计。而这恰恰是任何一个左翼分子都不愿看到的。然而左翼分子却仍然不认为自己对这帝国主义担负着任何的道德责任:他敞开大门欢欣地准备接受帝国主义的恩赐,而通过对维护这个帝国的人嗤之以鼻来救赎他们自己的灵魂。

在与约沃斯·琼斯神父的信件中,奥威尔更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指出所谓帝国主义列强们所倡导的“和平主义”的虚伪本质及英国之所以仁慈对待甘地的原因: 殖民当局害怕他的继任者会因不再相信“精神的力量”,而更愿意扛起炸弹。

二十多年来,甘地一直被印度政府看作是他们的一个得力助手。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曾经在印度警察局任职过。人们经常用一种冷嘲热讽的口吻承认:其实甘地让英国人更容易统治印度。因为在他的影响下,人们不再认为采取行动会对现实有所改变。
之所以甘地在狱中总是受到仁慈对待,而且每次在他延长绝食、生命垂危时,总会收获一些政府的让步;是因为英国的官员们害怕他死了之后,他的继任者会因不再相信“精神的力量”,而更愿意扛起炸弹。甘地这个人当然是十分诚实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如何地利用,而他正直的人格,让他显得极具利用价值。我不敢担保,从长远来看,他的方式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为了阻止暴力和防止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人们总能说,至少甘地的做法会让印度的问题得到最大程度的和平解决。但想靠这种方法让英国人退出印度,简直是天方夜谭,起码现在在印度的英国人绝不会这样想。至于德国对英国的征服,甘地肯定会建议我们不要跟德国人抗争,让他们统治去吧——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提议的。假如希特勒征服了英国,我猜想他一定会发起一个全国的和平主义运动,以便化解顽强的反抗,从而驯服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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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指责奥威尔是告密者兼反共人士是站不住脚的,因为首先,奥威尔本身就不是英国共产党人,他根本无法知晓英国共产党潜伏在各阶层的成员;其二,在1944年与友人的信件中奥威尔就曾表示:

如果苏联被某一外国征服,全世界的工人阶级都会灰心,那些一般的愚蠢的资本主义的拥护者会收到鼓舞……我并不想看到苏联被摧毁,我认为如果有必要,我们应该保卫它。

而在1948年,奥威尔就曾反对过英国政府试图开除其公务员系统中的共产主义者的提案。也就是说如果奥威尔是告密者兼反共人士那么他此时应该选择落井下石,加紧翼赞才对,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事实上,奥威尔的名单很大程度上是应其好友兼同事西莉娅·科文的邀请为满足其工作需求所列,意在挑选不适宜用作对苏宣传的人选,奥威尔同样还替科文列出了一份适宜用作对苏宣传的名单。

在我看来,他们是共产党的秘密支持者,同路人或倾向如此,不应被委以宣传之任。

而其名单中不但包括左翼,右翼社会活动家还有工党议员,仅就事后结果来看,只有三人被限制入境(我们还不能直接证明这一行径与奥威尔的名单有关,因为这些人本身在当时就是较为激进的社会活动家,其中不少人搞不好早就在被军情五处和苏格兰场政治课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秘密审查),名单上的人选除了对其是否能担任对苏宣传一职有所限制之外,也未遭到事业或生命上的威胁。如果硬要认真讨论一下名单事件的话,我倒是还要问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在同时代的中苏,有人供出了一份不适合对美宣传的名单,上面有多少比例的人会因此送命?上了奥威尔的名单,你顶多是不被推荐担任对苏宣传,上了NVKD的名单,你怕不是三天之内就得在物理层面上给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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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开始流行一个说法:奥威尔的故事虽然恐怖,但是赫胥黎的故事更接近现实,后者你连反抗都找不到对象,哪个更可怕不言而喻。

我承认,这是我最感到困惑的一个问题,随着娱乐的丰富,中国确实开始偏离奥威尔的世界观,逐渐变成了赫胥黎的世界观,前者的问题在于统治者和制度,后者的问题在于人类的本性,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所有改革和革命都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再为此烦恼了。因为每一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能够导致堕落的东西,都被禁止了。

美丽新世界那是民主自由国家人民才能享受的烦恼,你们只能老老实实停留在198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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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作家四个字其实已经写出答案了。

他如果有左翼革命家卢森堡女士与列宁论战时期的理论水平,他写出来的应该是论斯大林如何背叛列宁等等富含逻辑论证,在理论上指斥斯大林的文章。

他如果有真实的在英国本部复杂而冷漠的官僚系统内工作的经历。他大可以写的更妙趣横生一些。把官僚们的冷漠与只注重数字,从而造成的经常的人道灾难。把人在这个场景下的异化写的更透彻一些。起名叫人是怎么被炼成钢铁的更具有讽刺性意义一些。

然而他没有,所以尽管他在殖民地警察这个破窑子里面产生反思,在巴黎和伦敦的落魄经历中第一次意识到工人阶级的存在。此后辗转奋战,参与过西班牙内战和反法西斯活动。在英国长达21年的监视下与世长辞最后似乎仍然忠于他最早的职业交了一份名单。

结果他所有的行动和出发点都系于这一本只能作为反革命人士颅内高潮用品,如同科幻作家经常害怕人工智能统治人类一样。用自己遥远的印象来刻画一个无所不能实际上目的都很奇怪的强大官僚系统。无上老大哥。

比如在一个实际上对现实漠不关心可以任意刻画数字的官僚系统里,篡改一批档案能损伤一个重要党员的威望?

我该说他是他没斗争经验还是太幼稚。

某些意义上来说他描绘的那些沉迷于彩票的无产者们到底是在乳谁啊。

在知乎小管家这么折腾下面知乎无论左右都练了一套各种妙趣横生的文字隐喻。他到底是在乳他心目中的官僚系统,还是在乳工人阶级?

所以他是著名小说家,记者,社会评论家。

革命家等头衔永远离他而去。

不以战士到底要求他之后,他也只是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个迷茫者而已。

如果奥威尔丰富而沉重的一生体现的复杂角度就被两部作品这么概括了。

跟宅男选纸片人老婆有什么区别。

当然也没必要大张旗鼓的除左籍,甚至不需要因为他伤害左翼运动除左籍。

激进如支持民主集中制的卢森堡女士,也据说有不想和李卜克内西合作的说法[1]

左翼难道还害怕斗争么

在那里强调奥威尔行为程度不能与斯大林相比的,怕是在内心里把这俩人都划到一边去了。

这不过是激进和能力的问题,在多种斗争方式中体现战斗性和激进性,破坏统一战线的程度如下所示。

亲自动手消灭异见者>借刀杀人消灭异见者>觉得社会变革可以不办事只动嘴避免杀人的幼稚者

还有某些希望保留党内反对派的,只不过手法是你们这些斯派赶紧放下刀子聊天。

鉴于我对某些缺少斗争经验但是意志坚决的人还是有所敬意的,他们可能想不到不斗争就是在杀人,但是自己在面临牺牲的时候绝不退缩。

所以,第四类就实在不值得放进这个比大小的序列里了。这是对前三者的侮辱。

所以而言奥威尔在某些情况下斗争性还是很坚决的不是吗。

再说某种意义下,费边社会主义难道不属于民主社会主义?把概念顺清楚就明白了。

他比知乎上许多人还是强的多的,不能开除左籍,不是吗。

参考

  1. ^ 列维,《错在哪里?是三月行动,还是对它的批判?》,鉴于这是列维的说法并不能确定卢森堡女士是否真的说过这些话。在起义到牺牲这段卢森堡女士是激进派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跟李卜克内西应该没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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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威尔虽然写完《1984》后不久就死了,但是他写《1984》前还有其他不少小说、书评和杂文啊。没必要盯着一本分析他的成分。

(2020/07/06更新: 写在前面节约你的时间:摘录均来自上海译文出版社的《奥威尔全集》里的《奥威尔杂文全集》Kindle版, 陈超译)

他许多作品都有中文版。对他的思想背景和思想体系有兴趣的可以看看。至少《上来透口气》是挺有趣的,被称为《1984》前传,但是一本显然在批判资本主义的小说。显然到和其他大萧条后的反思资本主义的小说相比无特别突出之处。但它有助于解释《1984》描绘的架空世界为何是那样。比如他对人工糖精和黄油的憎恨,还有仇恨会的原型。

总体上,他对英国的上层阶级是极其地怒其不争的。他反复强调的“爱国”与社会主义可以共存,看不惯一些英国左翼的“恨国”或“和平主义(畏惧战争)”,可以说是来自于他在公学里接受的中产阶级的爱国主义熏陶和军事训练。(“我生长于一个沾染着军事主义色彩的环境中,后来我在军号声中度过了无聊的五年。直到今天,在播放《天佑吾王》时不站起身仍会让我有一种轻微的亵渎神圣的感觉。当然,那是幼稚的,但我宁愿接受这种教育,也不愿像那些“开明”左翼知识分子,他们连最普通的情感都无法理解。这些人看到米字旗时不会觉得心潮澎湃,在革命到来时会当缩头乌龟。”)

在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之间,他明显是偏向前者的。而更多时候我们把个人主义和“右”联系在一起,这可能是一些违和感的来源。

最近正好在看他的杂文,摘录几段他的看法

1.“英国工人除了锁链之外,也有自己的财产,而且社会阶级之间观念和习惯的区别正在急剧消失,因此传统的‘无产阶级革命’那套理论已经不可能(在英国)实现了。”

2. 英国左翼知识分子仇视英国传统,嘲笑爱国主义,过于亲苏,与现实严重脱节。从其报刊尤其明显可见,“他们抱着负面、挑剔的态度,从来无法给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内容空洞,只有“从来掌握过权力,也永远没有希望掌握权力的人不负责任的吹毛求疵。”(这可能也是名单事件背后的动机之一。他不仅反对斯大林,对守卫和传承英国的优秀文化传统的执念不亚于对社会平等的追求的执念。孙仲旭有过对此事件的更全面的说明,可以搜一下。并不能简化为奥威尔号召抓捕地下党员。他提及的挺多人是公开亲苏。而且他要拿到秘密工作的同志名单可以出卖,首先得自己是个地下党……)而且知识分子与平民文化脱节。这背后,他认为又有英国人本身排斥“高雅”,不重视美学的因素。

3.爱国主义的必要性:约翰·康福德(Rupert John Cornford 英国共产主义诗人)在遇害不久前所写的诗(《韦斯卡风暴之前》)表明“那位在国际纵队英勇牺牲的年轻的共产党员骨子里其实是个公学的毕业生。他的立场改变了,但他的情感没有变。这证明了什么?那就是有可能将一个毕灵普分子(来自漫画人物Cololen Blimp,‘性格傲慢的沙文主义者,信奉军事强权,妄图保持大英帝国统治世界的荣誉’)改造成一个社会主义者,将一种忠诚的力量改造成另一种忠诚的力量。对于爱国主义与军事荣耀的精神需要,无论那些左翼人士有多么讨厌它,其替代品仍没有被找到。”(1940,《我的祖国,无论左右》)

4.英国上层阶级自我麻痹

5.全民持枪!:“极权主义国家能够做出种种壮举,但有一件事他们是做不到的:它们不敢把一支步枪交给工人,并告诉他们可以把枪带取家里放在他的卧室里。工人的公寓或农场帮工的小木屋里挂着步枪,这就是民主的象征。我们的责任就是把让那把枪一直能挂下去”(1941)

二战期间,他鼓励左翼参加“政治中立的”国民自卫队(Home Guard,最早名为地方自卫志愿军 Local Defence Volunteers),并当一名服从命令好士兵(而不是捣乱)并传播社会主义(不是颠覆思想),以影响其思潮(“在英国历史上,社会主义者第一次有了在武装部队里拥有一定影响力的机会。国民自卫队的势力平衡处于微妙的状况,无法确定它想要成为一支真正的人民军队还是一支模仿战前的地方团练但不是太像的部队。大部分的基层士兵希望的是前者,而大部分的高层军官要求的是后者,虽然他们无法非常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想法。在这么一个时刻,朝正确的方向推动一把或许就能创造奇迹。而就事情的本质而言,推动力只能来自基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怎样的战争的人民群众,他们必须真的参军入伍,在同志之间传播政治觉悟。”)(《国民自卫队和你》,1940)

6.反对审查制度。信奉新教的商人和工厂老板因工业革命重新掌握权力,促进了假道学的发展。英国式的清教徒主义:“不反对污秽,却害怕性欲,对充满厌恶”。

7.“社会主义运动背后的真正推动力必须基于伦理而不是基于经济。”

8.“反犹主义是非理性的”(《英国的反犹主义》,1945)

9.(英国)政党制度的崛起“扼杀”了政治思想和创作,因为“集体行动要求思想合群,而文学只能由个体进行创作”(《<英国的宣传册创作>第一卷序文》,1948出版)

10.美国黑人的糟糕待遇(被法官歧视,必要时被排斥在技术工种外,被军官辱骂)“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是不可解决的”

11.许多社会主义者拒绝承认国家间生活水平的差异。“根据目前的情况,亚洲和非洲就是一个无穷无尽的、为破坏罢工提供劳工的储备区。 我们不能责备有色人种工人不和他的白人同志团结在一起,后者的生活标准和他自己的生活标准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使得西方的任何生活标准的差距都显得微不足道。在亚洲人的眼中,欧洲人的阶级斗争就是一场骗局。社会主义运动在亚洲或非洲从来无法真正立足,甚至在美国的黑人中也是如此,在每个地方,它被民族主义和种族仇恨所取代。”。“在数亿“非白人”人民的生活标准被提升到和我们的生活标准同等水平之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这或许意味着暂时降低我们自己的标准,但无论左派还是右派都在全方位地回避这个问题。”奥威尔提出并号召,目前作为个人能做的小贡献就是改掉当事人认为侮辱意味的绰号(nergo, Chinaman)(1943)

他认为(英国)社会主义领袖们无视的事实是,社会主义两个目标:受剥削的有色人种的解放和白人无产阶级的更好的物质条件,(在英国的)存在核心矛盾:

“我不知道我们目前的经济问题能不能得以解决。抛开与苏联交战的危险不说,短期内它取决于马歇尔计划的成功,而长期来看取决于西欧共同体能否成立或英国能否在市场争夺中取得优势地位。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再也没办法回到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那时候的优势地位。除非英国的社会主义者掌握大权,并面对艰难的事实,否则他们不会承认他们想要更平均分配的国民收入有一部分是剥削殖民地得来的。长久以来,我们的产出一直比消费少(自从1913年以来我们就一直处于入超的状态),但我们拥有廉价原材料,而且在我们的那些殖民地或能以军事武力慑服的国家拥有可靠的市场。”(这个话题,包括反帝国主义者(尤其竞选时)回避英国人民从大英帝国对外剥削中的得到的好处,奥威尔翻来覆去讲了很多遍,这里就不全摘录了。)

12.英国年轻人有“在强大的海军保护下的畸形的和平主义”,认为一战是“毫无意义的屠戮”,漠不关心战争是“思想开明的标志”。二战即将到来前,奥威尔害怕战争并用演说和宣传册抵制过,但是意识到“在抵抗希特勒和向他俯首称臣之间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作为社会主义者,支持抵抗。

13.对全球化的看法和英国未来经济的指点:“左翼圈子内部”还是不完全了解,英国经济困境的“与生俱来”:英国人口过于稠密,进口事物,出口工业品,“只有在其他国家没有工业化的时候这种情况才能得以维持”。“如果当前世界范围内的工业发展继续下去的话,从长远来看,国际贸易除了交易原材料、热带产品和奢侈品之外将没有理由存在下去。像俄国或美国这样的独裁专横的大国将占尽优势——或者说,已经占尽优势。因此,英国只有在与一个更广阔的地区融合的情况下才能继续保持'先进繁荣'。”他认为“融合”有四条路,但“反对意见都一目了然”(1)西欧与非洲的共同体(希望与危险和困难并存。例如俄国显然充满敌意);(2)将一半的人口迁去自治领(即使自治领准备好,但只有专制政府才会像牲口一样搬运人口);(3)让英国与欧洲“成为俄国体系的一部分”(虽然战败的情况下可能,但“除了少数共产主义者”,没人乐意);(4)英国和美国合并(“很可能”,但是英国人不能接受沦为附庸;且“除了保守党人”,都认为国家合并是开倒车)(《执政三年后的工党》(这篇讲了很多英国内政,包括批判工党回避关键问题以及预测工党的长期执政),1948)

14.对英国内战及克伦威尔的看法:“回过头来看最主要的交锋,不难看出,克伦威尔所代表的力量理应获胜,因为他们至少为未来带来希望,而从他们的对手身上看不到希望。但是,正如一些观察者在当时就意识到的,他们的胜利并没有带来实质的福祉,而只是承诺。它的结果就是现代资本主义的崛起,而现代资本主义只能被视为进步中的一个环节,使另一场还没有发生的变革成为可能。如果你对资本主义已经取得的成绩进行评判——工业革命的种种丑恶现象、一个又一个文化被摧毁、数百万人蜗居在蚁穴一般的丑陋城市里,以及对有色人种的奴役——很难认为资本主义本身要比封建主义更加优越。在英国内战时期,议会派的胜利所带来的长期影响在当时并不能被预见到,但战争还未结束平民百姓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已经失败了。旧的暴政被推翻,思想自由与社会平等却并没有更加接近实现。 这整个过程在今天看来很熟悉,就像是象棋里的一个经典开局。虽然历史似乎并没有在重复自身,但它总是呈现螺旋式上升的运动,因此,数百年前的事件似乎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进行。某些人物、争论和思想习惯总是不停重演。”(《<英国的宣传册创作>第一卷序文》)

15.关于对革命的信仰: “革命最振奋人心的事情就是,尽管它总是以失败告终,但它总是在继续。对自由平等永远相亲相爱的人类世界的憧憬——在一个时代被称为天国,在另一个时代被称为没有阶级的社会——从来未能实现,但对它的信仰似乎永不消退”(《<英国的宣传册创作>第一卷序文》)

值得一提的是,二战期间他认为顺着民意可以,也必须推进对英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如果我们社会体制不发生剧变,就无法赢得这场战争”),当时的主张包括:

1.主要工业国有化,“没有人可以不事劳作活下去”;2.平抑收入(最高税后收入/最低<10:1)3.改革教育体制(结束公学和名牌大学的自治,国家资助全凭能力选拔的学生去就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制造阶级隔阂。)4.立即赋予印度自治领的地位,战后放弃权力(印度此时无力养活自己或抵抗日本等强权的介入,需要英国作为同盟提供军事保护和技术援助。英国目前作为剥削者维持了印度的”反动阶级“,即王公贵族,地主和商帮。)之后在缅甸、马来亚和非洲殖民地同理。 5.组织帝国国民大会,有色人种派代表参加 6.与其他遭法西斯侵略的国家结盟(中国,埃塞俄比亚)

对英国革命的预测和展望是:

1.罢黜上议院,但可能保留君主制

2.政府首脑大多是熟练工人、技术专家、飞行员、科学家

3.继续信奉“法律高于政府”,在枪决叛徒前给与庄严审判并判处部分人无罪释放

4.摧毁教会,但不迫害宗教,继续尊敬基督教道德,自称为基督教国家

其他一些嘴炮包括对英国“国民性”的概括和批判:(不包括书评里的嘴炮)

1.英国文化里有反极权传统。(每个英国人“打心眼里”相信,虽然富人有另一套法律,且残酷和愚蠢,但法律”大体上应该也可以“被秉公执行,且认为法律高于国家政权和个人之上。极权主义认为唯有权力是真实的,法律不存在。)

2.英国人除了诗歌,没有艺术细胞。“正如欧洲人所说”,英国人不适合当知识分子,自以为不需要哲学和系统世界观(“英国永远不可能发展为一个哲学的国度”),过于追求实用,害怕抽象思维。其实不在乎效率,虚伪得举世闻名。

3.“英国的自由言论的幸存在一部分程度上是愚昧无知的结果。那些人太蠢了,不配成为追捕思想异端的目标。你不会希望他们变得更加不宽容,而在目睹了结果之后,你也不会希望他们变得很有政治头脑,就像希特勒上台前的德国或贝当上台前的法国那样。”英国人花钱在啤酒和博彩上,而不资助科学研究。给文人和科学家的授勋也很低。因此知识分子越来越孤立,特别是年轻一代,敌视祖国。

4..危急时刻会仍会本能地为了国家团结

5..几个世纪以来平民都没有明确的宗教信仰

6.甘地:“虽然很多事他不明白,但是是一个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君子”甘地被英国人利用了,而且后来错误地将对付英国人的经验错误地往极权政府(如纳粹德国)套用,“不理解极权的本质”。另外他的一些主张(不吃肉、守贞、不能有亲密友谊)在奥威尔看来有点“反人性”。但是甘地勇敢(死法也证明了这一点)并且诚实(奥威尔很看不惯,二战间一些和平主义者不敢正面回答“不通过战争如何拯救犹太人”这个问题。而甘地说要犹太人集体自杀(战后甘地的进一步辩辩解/解释,反正难逃一死不如死的有意义),至少是诚实地说了心里话。)而且甘地愿意诚恳地思考,在报纸上谈论零零种种的问题。(《对甘地的反思》,1949出版)

他挺多观点都蛮有意思,看赞数上来了忍不住又补充了几条。但是这个答案本意只是介绍一些较少被讨论的他在有些偏的话题上的论点,也不宜过长。另外他的西班牙内战经历和他对工人阶级论断的问题比较热门,大家也比较熟悉,我就避免了摘录。希望更了解相关背景的人做个梳理和介绍吧。

个人发觉他最喜欢的一个句式是“XX回避/忽视了XX的问题!”热衷于指出一些他认为关键、目前未得到足够关注和考虑,但人们迟早将面对的问题,同时提出他认为建设性的意见。这也是他的文字和思想在今天的价值所在。人们总是在回避难以回答、答案可能让人难以接受、需要更新理论以解答的问题的。

关于具体某个理念的实施步骤,并不是他最感兴趣和擅长的。毕竟即使扛过枪,他主要是个作家、评论家,并不是街头实践的政治家。

2018奥威尔奖得主《英国下层阶级的愤怒》,也是一本左翼抨击左翼组织和思想弊病的,就被吹为“奥威尔会把奖颁给此书”,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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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啊,左翼开除斯大林左籍难道不是很正常。


然后一群人又来开除乔治·奥威尔的左籍。


然后一群人又来开除开除乔治·奥威尔左籍的人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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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1984》,不是为了反共反苏而写的。

真正表示他对于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失望的是《动物庄园》,而且《动物庄园》表达了他对于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公有制经济的肯定态度。比如说

整个夏天,庄园里的工作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动物都很快乐,而这些都是他们以前无法想象的。每一口食物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因为这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食物,是自己为自己生产的,而不是吝啬的主人发给他们的。

但是他持有否定态度的是——一些修正主义分子披着「无产阶级专政」的皮,行着官僚资本主义专政的现实。他预言了如果革命的威权专政如果不在社会主义的敌人被消灭之后转型为民主宪政,修正主义是必然产生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谈全面依法治国的核心是依宪治国)。

《1984》所批判的其实是垄断资产阶级专政的法西斯政体,你一旦去了解一下二战日本的国体,你会发现和《1984》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比方说用战争实现国家总动员,搞国民精神动员,言论统制,总体战体制,可以说和《1984》里面的大洋国几乎完全一样。很多人把「无产阶级专政」说成苏修的极权专政,然后认为《1984》就是反苏反共。那么这些人,本质上不过是法西斯分子罢了。毕竟,没有人愿意活在二战昭和日本这种国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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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纯粹的左翼:为社会公平不懈斗争,无论敌人以什么好听的名义施行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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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当然要追求自由民主,难道左翼要支持专制集权不成?现在,世界上大部分专制集权国家已经民主革命成功,剩下的也就那么几个了,左人们理应继续努力,达成左翼前辈们前赴后继浴血斗争的民主理想,让自由主义大旗插遍全世界!

(手动狗头 )

话题拉回来,说正经的,为什么1984这么一本左翼小说在本国网络上会被一些人贴上反左的标签呢?不懂。要说奥威尔有反苏联体制倾向不假,但是人家反对的是那种一D专政高度集权的体制,认为它会窒息民主,扭曲社会主义,人家反对的不是社会主义制度啊?再说苏联那高度集权的体制已经被否定了,不更验证小说作者的一些思想了吗?有什么毛病吗?就说苏联那个体制,几百万军队,上千万党员,两亿多老百姓,居然无法阻止一个总书记和一小捏身居高位的叛徒的胡来,保卫不了自己的国家不被少数国贼分割出卖,充分说明苏联就是葬送在那个缺乏民主的体制上。那么,身为心系社会主义前途的左翼,对这个体制进行批判,就被打进敌对阵营了?我认为,左派应该做的是从苏联和无数泛左阵营的失败的悲剧上好好找教训,以作前车之鉴。不应该是出现了个批判、质疑的声音就把对方直接否定,打成敌对,那样左翼可是没有前途的。

奥威尔为什么会把重点放在批判极权主义身上?这和他自己的经历有关。当年他怀抱满腔热血跑到西班牙参加国际纵队和法西斯作战,可是站错了了队,他参加的那只共和军部队,不久就被其它派系开除了左籍(雾),被各种清算,奥威尔自己也差点遭殃。他亲眼目睹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包括为了自己在社会主义圈的霸主地位在战斗中朝自己同志背后放冷枪的国际阴谋家,不顾大局只维护自己一方利益的派系分子……眼睁睁的看着共和军在内斗和猜忌中被法西斯一点点的压缩、消灭,最终葬送了共和政府,让几十万惨死在佛朗哥法西斯分子屠刀下的烈士的鲜血白白流失。让奥威尔感到某些同一个战壕中的同志的兴趣不是共同抵抗法西斯敌人,而是消灭有独立思想不跟着指挥棒转的盟友……

“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我们过去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还不是完全清醒的”-1984年6月30日,总设计师的讲话。

以往人们普遍认为法西斯主义是一种高级阶段的资本主义,可是有少数人的认识,是法西斯主义其实是一种变种的社会主义。(PS:本人对这种观点不予置评)奥威尔在西班牙遭到了猜忌、排挤和追杀,回到英国后想表达一些真话却又被各种封杀。许多事情发生后,奥威尔得出来,只有击败极权主义,社会主义才会有未来的结论。1948年,他完成了这本政治恐怖寓言小说,将当时的48年颠倒一下,起名为1984,就是为了给世人敲响一个警钟,让人们认识到极权主义的危害具体都是什么:对伦理的破坏,对思想的控制,对自由的剥夺,对人性的扼杀,对历史的捏造和篡改。可怕的是,在小说诞生前和诞生后,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小说中描述的例子的发生,这小说的描述手法固然显得荒诞,可是,如果小说中描述的类似场景在现实中不再荒诞时,那就是事情已经是发展到很可怕的那步田地了……

在现实世界中找一个例子的话,这个例子要不敏感还能被各方接受的话……红色高棉那例子如何啊?和小说对应一下,还显得那么荒诞吗?

还有一条,中产阶级出身的奥威尔本人对于如何深入群众也是很苦恼和困惑的,类似于今天大多数中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左青,他们有个共同点,一方面明白群众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另一方面对广大群众的麻木、匮乏的阶级觉悟感到无力。这种迷茫也体现在了小说之中。小说里奥威尔的化身:温斯顿,一面写着“如果有希望,希望在无产者身上”的笔记,一面又苦恼的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才对。一方面对无产阶级充满敬意和期盼,另一方面又对无产阶级带有一定的轻蔑感和怨恨,怨恨他们那么有力量,却为什么觉悟那么差,大量的精力都用来内卷而不是团结起来反抗……这大概也是许多左青的共同心理吧?



今天和朋友庆祝佳节出去喝酒喝high了,现在脑子还有点迷迷糊糊,瞎写一通,也不知道这回答写了些什么。不好意思,脑子有点沉,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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