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很好地点出了语言延续的本质:拼命通过一个个筛选器。
广州话和台南话通过筛选器,也不是靠情怀,而是背后很复杂的一系列因素,这些因素选择了 广州话和台南话,所以他们获得了现代化的机会。
而 台山话或者鹿港话,没有被选到,也就不会获得机会。
伴随人类生产力的发展,语言真的就是一直在通过筛选器。
在南方水稻区,只有河谷精耕稻作族群,才能拥有城镇语言的可能,中古之后虽然中古汉语很强势,但唐末的闽语、壮傣语、越南语、侗水语 都搞了一把「趁战乱,把城里的中古汉语赶走」。
后来闽语和越南语的城市就没有新的雅言进入了,但壮语和侗水语则因为地形破碎,城市里又迎来了古粤语(第二波中古汉语,包含桂南平话、融柳平话)。不过后来最起码柳州又发生过一次壮语趁战乱把城里的融柳平话赶走的事件,但很快西南官话正式空降一锤定音。
傣语则是在唐代直接跑到中国之外,跟壮语分道扬镳,也就不会再碰到「城里的雅言」,直接一路把自己搞成 麓川、兰纳、澜沧、暹罗的雅言。不过宋代之后有一支傣族被壮族同化成傣系壮(现有170万人)。
白语则因为在大理统治云南长达700年,在云南各个水稻坝区,直接就是都市语言。直到后来被西南官话一锤定音。但现在白语仍然在一些市区、县城使用着。在西南土著语言当中最高阶,这是大理政权的遗产。
苗语、瑶语、彝语,由于是山区旱作为主,所以跟河谷的壮傣语、侗水语、白语就是不同的世界。
藏区、西域绿洲区,则是自己的语言世界,拉萨和喀什的本地语言,跟汉语住在不同的社区。